夏尔西里的小哨所里那个黝黑健壮的兵[BL]

作者: 小小哨所

  日期:2012-10-24 9:41:00
  夏尔西里的小哨所里那个黝黑健壮的兵
  (一)
  说实话,直到我从武装部跟着接兵干部上了火车那一刻,我仍然没想到会分到这样一个偏远的连队。那可真叫个远啊!《康熙王朝》里蓝齐儿远嫁葛尔丹时说过,京城的鸟儿飞断了翅膀也飞不到这来,大概说的就是我们这里了。
  火车到了乌鲁木齐时停下了,以为就要下车,后来才知道还要再往前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等再到一个车站的时候是凌晨3点12分,我们一个车皮拉来的新兵,这时候都上了不同方向的车。我晕乎乎地和身边百十号新兵上了早已候在车站外的几辆平头解放,车帘放下来时,车子一路颠簸着启动了,不知道朝哪里走,也不知道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一切都还是未知数。新兵们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一上卡车,就互相靠着,东倒西歪,呼噜四起。我睡不着,偷偷地撩开车帘,四周漆黑,没有一点灯火,不由心生恐惧。我把枕着我大腿打呼噜的一个肉壮新兵捣醒,小声说到,嗨,哥们!你脑袋压得我老二快断了;他迷迷糊糊的噢了声。我问他我们这是往哪去,他说,管他呢,听说好像分到了哪个边防团,先呼一觉再说吧。还没等我再问,翻了个身,趴在我腿上睡着了。

  到达新疆北部山区这个边防团时,天早已大亮,我们新兵都冻得哆哆嗦嗦。接下来就是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入伍前我就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那三个月也就在团部平平常常地过来了,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新兵下连的时候,我和另外几个一起分到了某边防连,位置大概就在中哈边境一个叫夏尔西里的地方。几个新兵其中就有铁头和二吊子。二吊子和我是一个新兵排的,我在五班,他在四班,山东淄博人,五大三粗,略胖,人够义气,入伍前在一家餐馆打工,二吊子这个外号据他说,是以前一帮混世的朋友给起的。
  铁头,其实名字叫张东峰,河南登封人,个子比我低两公分,1米75的样子,黝黑精壮,却又憨厚可爱。长着一口用他自己话说就是怎么抽烟都不会发黄的白牙,笑起来就像冬日里阳光一样清澈干净;一对眉毛像剑一样,又浓又密,十分显眼。听他说,5岁时,他爸就把他送进了少林寺山下的一个武校,来当兵前他已经练了十来年的武术了,铁头这个外号就和他会武术有关。这点我相信,他的背囊里一直装着他从老家带来的一对大刀,一个刀柄刻着古法写的“东”字,另一个刀柄刻着“峰”字。新兵连时只要到了训练间隙,他们班长都会让他在操场上耍几招,他一会儿耍套拳术,一会儿舞上双刀,每到这个时候,虎虎生风的铁头剑眉一扬,总是训练场上的焦点,引来爆裂般的掌声和喝彩叫好声,貌似这也是他们班长最得意的时候,好像这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一样。

  我也就是这个时候留意到他的,从看到铁头的第一眼,我就在心里打着小九九,要是下连时能和他分到一个连队该有多好。
  我们之间说过的第一句话,是在入伍那年的新兵营春节晚会上,在这得稍微啰嗦我几句。我和铁头都是88年出生,我出生在皖北一个县城,高考那年我差7分没有达到本科线,当年没有复读,就报名参军了,也是想到部队闯荡历练下的意思。上初中时,老爸让我开始学习乐器,萨克斯、钢琴什么的,我都小有水平,甚至还会点古筝,入伍时我还带着把心爱的萨克斯。快到春节时,新兵营要排练节目,我自告奋勇报了萨克斯独奏,营里给我安排了两首,一首《回家》,一首《Forever In Love》,后来不知道营里从哪弄来了架古筝,我就又上了首古筝曲《枉凝眉》。我的表演比较靠前,可能是紧张了,就知道自己当时坐在军用折叠小凳上,穿着冬季作训服,听着主持人(我们一个新兵班长)报幕介绍我时说了个“剑胆琴心”的词,还比较有印象。

  那次晚会无疑也有铁头的武术表演,他的一身行头真是酷毙了,脚蹬武僧鞋,身着铜黄罗汉裤,腰上系着赤红练功带,赤裸着上身,抖擞着一身腱子肉,掀起了晚会的高潮。当然,也完全吸引了我的目光,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铁头的身体,尽管只有上半部分,而且还是隔着好几排人,可还是让我当场就心情荡漾了。我和他不在一个新兵连队,所以也没机会说话,没想到后来晚会结束带回时,我们有演出的新兵单独跟着一个班长去营部,铁头刚好站在我旁边,叫住了我,说到,“你真有才,叫什么名字啊?”也许是太激动了,当时我竟然恍惚在那里,也没答上话。还好铁头没感到尴尬,接着说,我叫张东峰,新兵三连的,你呢。我赶紧补上说,你好,我叫陈阳,二连五班的。

  (二)
  下到新连队的第一天,是个周六。冬日的夏尔西里,阳光洁净,可我眼前只有绵延起伏的山峦。听班长说,到了六七月份,夏尔西里会是另外一个样子,漂亮得找不出形容词来。好吧,反正会有看厌的那天,我在心里嘀咕。
  有些事情,总是不会太随人心愿,比方说,我和铁头能分在一个连队,当然对我来说是幸之又幸,可还是没能分到一个班里。我们在连队的小操场上列好了队,一个个被班长领走了。铁头分在了一班,我在三班。后来听说他们一班长素质很过硬,第三年的时候就在集团军比武拿过二等奖,人家三等功拿了两个,二等功都有一个,乖乖!所以,连长对一班长也格外看重,新兵下来优先让他挑了。现在我想想,像铁头基础这么扎实、在新兵营就很拔尖的好兵苗子,哪个班长不要。

  而二吊子不出我意料,分去了炊事班。
  我们三班和一班其实很近,中间只隔了个水房。新兵刚下连的生活是很苦的,除了训练和执勤几乎没有多少自己的时间,待在班里也要修内务,所以水房是我们新兵比较喜欢的地方。水房分内外两间,里面一间是厕所,在刚下连队的那些日子里,这里成了新兵的天堂,只有在上厕所的时候,才能偷偷摸摸的点根烟,扯几句闲话。
  其实我不抽烟,但我知道铁头很爱抽。那个地方“白沙”绝对是好烟,而我常攒着津贴去小卖铺买上几包“黑兰州”,在水房只要碰到铁头,我都会甩几根给他,每到这个时候铁头都会“嘿嘿”地送我一个傻笑,露出一口迷人的白牙,确切地说是迷我的白牙。
  那段时期的中午对我们新兵来说是痛苦的。为了尽快赶上全连整体的内务,新兵都会自觉地加班整被子,看着辛辛苦苦整出来的被子、毛毯和大衣,我们怎么会舍得拉开睡午觉呢。而且为了不吵到老兵休息,我们就去储藏室整内务,整好后可以顺便在储藏室地上睡觉。好在,我们连属于艰苦边远地区,中午午休时间也长。
  第一次和铁头的“亲密”接触就发生在那个时候。

  一天中午,其他新兵都抱着整好的被子回班里了,就剩了我们俩,铁头打了个哈欠,四仰八叉地躺在了水泥地上。那时,我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和铁头成为一辈子的好兄弟,也和他一块躺下。我们俩都枕着自己的胳膊,用小到只有我们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聊着天。
  “地上这么凉,你冷不冷啊?”
  “不冷,从小冬天练功都是打赤膊,习惯了”,略停了停又转过头来问我,“你冷吧?”
  看到他这么快就反过来关心我一句,心里暖暖的,“还好,就是没想到会来这么远当兵,我妈还想让我考军校呢。”
  “你要考军校啊?”

  “嗯,我高考就差一点,对了,你为啥来当兵啊?”
  “我爸让我来的,从小在家里我爸就是老大,他说是啥就是啥;不过我现在也挺喜欢这里的,我感觉我能当好这个兵,嘿嘿!”
  我当时很想跟着就说“我也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有你”,可是这也太突兀了,就说“哎,我要是能有你那本事就好了,将来回家了,又可以防身,又可以见义勇为,说不定还可以英雄救美哩。”
  “拉倒吧,嘿嘿”,他仰头闭着眼睛笑了笑,“我要有你这么帅气,美女不用救,自己就来了”。
  “哪帅啊,丑死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其实跟吃了蜂蜜一样,听着我喜欢的人亲口说出来,比什么都强。

  我侧过头看着他:笑容还绽放在他的脸上,像极了夏尔西里冬日的阳光;一身冬季迷彩被他穿得一点也不松垮,贴身合体;胸脯随着他均匀的呼吸上下起伏,那里一定是热乎乎的;再往下,我的眼睛既想躲闪,又不舍得离开,一条弯弯的曲线在那里鼓了出来,此刻他的宝贝也睡着了吗,它会是什么样子呢?转念间,我自己在心里笑着摇了摇头,为这样一个淫荡的想法而自嘲一下。

  外面过道有了脚步声,我站起来把储藏室门打开了,心想这样即便有人看到我们一起躺着,也不会有什么怀疑的想法了。还好,脚步声去了水房。
  再次躺下的时候,他似乎睡着了,呼吸越来越均匀。我选择了和他更近的距离在他左侧躺下,我们几乎已经贴在了一起,我的右胳膊轻轻顶着他左大臂,好像能感觉到他硕大的肱二头肌了;我的耳朵似乎可以透过水泥地听到他厚实的胸脯传来的心跳;我甚至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阵阵体味,很雄性,很纯净,摄我心魄,让我眩晕;我的大腿也贴上了他的迷彩裤,似乎感觉到了他紧绷的肌肉……我没有用手去抱着他,或者是用腿去搭上他,我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仅限于这样挨着躺着,可我已经满足了,能这样和他躺在一起,我满心欢喜,也许是来日方长,也许是真正的感情一定要这样天长日久的相处才能沉淀出来。

  事情的发生有时候是我们想不到的,毕竟那时还是个新兵,就在我内心驰骋的时候,文书没有一点声音地进来了。我睁开眼看到文书时,他已经拿着储藏室登记本出去了,他一定看到了我和铁头躺在一起,不知道他会怎样想。
  文书是个第5年的老兵,四川邛崃人,叫程晋,写得一手好字。如果没有铁头的话,他也一定算得上是大帅哥了,我是这么想的。尤其是他那身冬常军装,熨得极其板扎,穿在身上显得格外精神。
  我们新兵班长在我入伍的第一天就告诉我,当新兵一定要有眼色活。所以,看到文书出去了,我赶紧起来跟着后面喊道,“程班长,要我帮忙不?”
  (未完待续)
  日期:2012-10-24 11:41:46

  (三)
  我跟到连部的时候,程班长坐在桌前,拿着文件盒在翻着。看他不说话,我只能傻站在门口,进退不是。
  “你们班长没教你,进到别的班要报告吗”,文书黑着脸,凶巴巴的说到,“这是连部”。
  “是,程班长!”我挺了挺胸,整了下军容,敬了军礼,“报告!”
  “进来,把门关上。”又是一阵沉默,只见他在翻着一些文件,边看边说,“你叫陈阳,88年3月出生,安徽滁州人,汉族,高中文化,团员,特长是音乐、写作,对吧。”

  “是,程班长!”
  “看你填的表上字写的不错,以后有填资料出公差的时候你要随叫随到,听到没?”
  “是,程班长!”
  从连部出来的时候,我的背上仿佛都出汗了,总感觉程班长有种不怒自威。
  晚饭后,我正在班里坐小凳上写日记,通信员进来和我们班长说了几句什么,班长就对我说,“陈阳,新闻你不用看了,去连部会议室给文书出个公差,今天是你第一次表现,好好听程班长的话,认真仔细点,不要出差错。”
  我到会议室的时候,就文书一个人在里面,桌上堆了一大堆蓝色的大大小小的盒子,还有各类打印纸、文档什么的。按照文书的交待,我今天的工作就是负责填写一些表格什么的,填写的过程中我特别留意了连队一些人的个人资料。铁头自不必说,令我惊讶的是,一班长竟然是安徽肥东人,第七年兵,和我是老乡,一个小算盘又在我心里打了起来。

  面对这些资料,其实头挺大的,程班长每天都要弄这些,多烦人哦,想到这里我偷偷的瞄了眼文书,他还在低着头写着东西,也不和我说一句话。那晚弄到熄灯都还没填完,会议室里尽管有暖气,手还是冻的疼,我不时的哈哈气搓搓手,就在这时文书出去了。
  一会儿通信员进来了,一手拿个大衣,一手端了个缸子,对我说:“程班长交待的,大衣你穿上,方便面是刚煮好的,给你加班吃的”。
  通信员是个二年兵,秀秀气气,我对他笑了笑,“谢谢班长”。
  通信员看了看我填的表格,说到,挺漂亮的出手啊,听说你文笔不错,小伙长的也挺机灵,连首长会不会将来调你来连部接我通信员位置啊。哦,方便面你趁热吃。
  我笑着说,“谢谢班长”。吃面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个荷包蛋,这对此刻饥肠辘辘的我实在是美味了。

  “你的待遇不错哦,程班长对你挺好,这大衣是他自己的,鸡蛋也是程班长专门交待的,平时我们加班也不舍得吃,是留给连首长夜里加班吃的。”
  听到这里,我的心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程班长看起来挺凶,可实际上好像也不是那么的凶,也许人的外表真是捉摸不透。
  转眼下连一个星期了,我们新兵也开始上哨。岗哨在一个半山坡上,从连队上去要走10分钟的山路,哨楼安在一个五六米高的铁塔上,哨楼里面也就两个多平方那么大,放了个电暖气,向外看时可以把远处山峦和一草一木尽收眼底。
  我第一次上哨是白岗,我们班副带哨,在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几乎没有任何事情,就在哨楼外立正持枪站好就可以了,每隔一段时间,可以轮流进一个人到哨楼里休息片刻,暖暖身体。班副说,在这里站着就是奉献。他还告诉我,老兵都怕夜岗,夜岗很痛苦,尤其是夜里2点到4点的岗,前面睡不好,后面也很快就天亮了。然而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在我进哨楼烤暖气的时候,我发现墙上有不少黄色的液体痕迹,一团团,一条条的,就像是被雨水淋过,有些好像有了年月,泛出老黄色,有些却好像还有点水分尚未风干,顶端高度都不超过腹部,我知道那是什么了。
  下哨后,我去连部查了下岗表,知道了今晚夜里2点到4点是铁头和他们班长的夜岗。
  看完新闻后,我去了一班,给一班长点了根中华烟,拉起了家常,奇怪的是一班长已经知道我是安徽的,对我比较友善,我就把我心里的想法和一班长说了。
  “一班长,我能不能和您换一下哨,今晚我替您的夜岗,主要是我想在我来连队的第一次上哨中把白岗和夜岗都体验了,以后回忆起来会更有意义”。这个理由我在心里编了好长时间。
  一班长同意了,但是还是嘱咐我说,夜里岗重要,你们两个新兵要提高警惕了,周围有动静立即要向连队发出警报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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