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唯一

作者: 惊为天下人

  日期:2011-4-23 19:23:16
  前方?前方是哪里?我看不到尽头。
  什么是退路?哪里又是归宿?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可是,这一年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古人云,人生有四大幸事。这四大幸事分别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而此时的我正身处在这四大幸事其中之一的——金榜题名时。
  拿到师大的通知书,我兴奋无比,心想:“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在高中的时候,地狱般的生活把我煎傲得仅剩下一具皮囊。如今,到了如愿以偿的时候,喜悦自不必说,满满的即将溢出。我怀揣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满怀喜悦地感觉马路旁的电线杆子都在跳巴蕾,好像要飞上天了似的。

  快乐的时候总是觉得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已到九月八日,这天是我入学的日子,人流如潮水般涌进校园。我背负着大大小小的行李,踏入大学校园。只见一棵棵粗壮合欢树林立在走道两旁,而那些高大的建筑却遮住了我远望的视线。在刚入门的石墩上清晰地书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崇德厚学,立志敦行”,走道右边的空地上停着不同牌照的车子,仿佛万国车展;可见许多学生都是家长亲自送来的,从这些足以窥得,尽管一些孩子进了大学校园,却仍旧脱离不了父母的关爱与呵护。虽然我的父母没送我来,但我相信,区区小事我自己还是游刃有余的。进入高大的天井里,负责接待的学哥学姐们细心引导:

  “新同学按照学校规定的流程办理手续,做到有纪律遵秩序,做一个文明的大学生。”
  这里简直是人山人海。在我刚要去办理手续的时候,由于带的行李过多,一个从我身边过的女生,猛一蹿过,蹭掉我的背包,什么也没说,扬长而去。我俯身提起背包,暗说了句:“什么素质!”可是,这话好像是装了定位系统一样,钻进那个女生的耳朵里。她回过头来瞪视着我说:“你说什么?”口气甚是嚣张。
  我对之不屑一顾,并没有理会她,继续忙我的事。不过刚才草草地扫了一眼,见她的模样如此清秀俊俏,真可谓是“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模样比《丑女无敌》里的美女们漂亮百倍。
  我按规定的程序完毕一切事物之后,便领好钥匙去了公寓。当我抵达公寓的时候,其他三人已经先到,他们的家长俱在,或帮他们铺床叠被,或帮他们收拾行李,或帮他们挂上蚊帐,生怕孩子在学校里吃不饱穿不暖、一不小心群蚊齐攻吃了。虽然我到的迟了点,但床上是有号码的,我的一号床仍旧没人敢动。和他们及他们的父母打了招呼之后,我开始整理我的床铺。摆弄好了这些,便跟他们一起闲聊。

  先说一下我的室友们。宿舍一共四个床位,一号床的我——罗帷——自不必说,二号床的是来自湖南的白潇湘,三号床的是本省南部的朱冕,四号床是河北的隋玉剑。一想到我们要在这里呆四年,顿时感觉亲切无比。我们四个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这时,朱冕的爸爸给我们说:“以后你们在一起要好好相处、互相照顾、团结友爱,这个宿舍以后就是你们的家了,要时刻保持室内清洁,勤打扫,免得蚊虫叮咬——”朱冕爸爸不厌的教诲,让我很是反感。我一向讨厌别人给我谆谆教导。后来我才知道,朱冕的老爸是一名人民教师。教师最喜欢的就是给人谆谆教导,这是干老师这行不厌其烦的做法。接着又跟白潇湘、隋玉剑的父母交谈,各自谈论他们孩子的事。

  室内一切完毕,我们一起出去逛逛校园,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我习惯到一个新地方之后先把周围的地形摸透,以便出来不至于迷路,找不到方向。中午吃完饭之后,我们送走他们三个的父母。本来我以为他们三个很老实,可不料,待他们的父母离去之后,一个个欢的像脱了缰绳的毛驴,在宿舍里胡吹乱侃。看到他们这样,我想起了我小时候。

  我小时候比较年轻,成天不服父母的管教,他们打我我就跑,反正也撵我不上。但可气的是,每次考试我都能拿到年级第一,老师的几度怀疑与考证,也证实了我并非作假。这也让那些成天努力学习却又考不高分数的学生望洋兴叹,纷纷向我讨教学习秘诀,我自然没有什么秘诀,除了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偷偷学习。所以,高考前我照样去网吧通宵,照样疯狂地玩,偶尔还信笔涂鸦,弄点稿费什么的,不亦乐乎。成绩依旧名列前茅。

  这时,朱冕打破沉寂,对大家说:“大家平时有什么爱好没有啊?”一口略带姑苏口音的普通话。
  一提到爱好,白潇湘便打开话匣子:“我的爱好太广了,读书、写字、擦桌子——我无所不会,无所不能,高中时我觉得我就是个全才,可老师却总也不承认,每次我一出头,老师就对着我,害的我高考差点没考好;我现在太恨我那个老师了,他没少教训过我,搞的我现在对老师都有恐惧症。哎!对了,你们高考成绩是多少?”他恍然大悟地想起。

  日期:2011-4-23 19:31:00
  白潇湘拖拖一串,大家也没听清他话里的主要意思是什么,倒是记住他最后的发问。我靠在床上边翻书边给他说:“考都考进来了,还管那么多干啥?下午还要去开辅导员见面会呢,还是先准备准备吧。”
  “那可不能不管,据我打听,咱们的辅导员选班级干部主要是看高考的成绩,谁的分数高就选谁做班长,说不定我的分数超过你们,我就是你们的班长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白潇湘得意洋洋地说,“到时你们跟着我混,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我吃肉,绝不让你们啃骨头,课余时间,时不时还能找班里的女生沟通沟通,联络一下感情,我靠,那叫一个爽啊。”他说的斩钉截铁,好像他现在已经成为班长。

  一直没说话的我听了这话,心里很不爽。不爽的原因有三:第一,这小子太嚣张,居然出此狂言;第二,这小子忒吝啬了,自己吃肉了,竟让我们吃骨头,好像我们是他的“走狗”,第三,这小子色心不小,还没有蛋,已经开始数小鸡了。我闻言不忿,于是揶揄地说:“就臭美吧,你有那本事就不会夸口了。”尽管有人会说“出大言者必有大才”,但此话也未必尽然,就像江湖上人称“玉面郎君”的人,说不定有可能长的跟猪八戒差不多,也或许连猪八戒长的漂亮也没有。

  虽然我们四个刚刚认识,却已到了老相识的程度,说话毫无顾忌。朱冕此时最先亮出自己的底牌:“咱们宿舍没有外人,小弟实不相瞒,我的高考成绩也不是太高,就五百六十五分。”他说完,我心里高兴一番。白潇湘听了朱冕的话,高兴着说:“嘿嘿,你小子不行了吧,你跟我差一大截呢,我六百一十二,罗帷、隋玉剑,你们呢?”说着大笑起来。

  “高兴了是不是,我的没你多,不说也罢。我还是看我的书。”隋玉剑与世无争地说。
  我心里暗自高兴,他们的成绩不过尔尔嘛,朱冕的分数和白潇湘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但为了让白潇湘继续高兴高兴,我便说:“反正我也没你们的多,到时还要你们多关照关照我。”
  “放心,咱们还要在一起四年呢,我不关照你们谁关照你们。”潇湘毫不客气地说。
  “好了,呆会要开班会,还蒙你照顾呢!”我跟他说。
  “没问题!”白潇湘豪迈极了。

  朱冕欣慰地说:“我们终于有了一座靠山。”
  我心里也很高兴。
  下午的班会在阶梯教室开的,我们四个到时,其他同学已到的差不多了,我们找了位子坐下。刚坐下之后,白潇湘就在嘀咕:“班里的女生怎么才这几个?”
  “怎么了?我们这个专业本来就没多少女生喜欢,哪个女生以后愿意去搞电气这一类的东西。”隋玉剑这样说道。
  就在这时,辅导员进来了,是一位年轻的老头。他清清嗓子后,站到讲台上,拿着花名册开始点名,点完之后,他说:“同学们下午好,我姓王,是你们暂时的辅导员老师,新老师还没到,等同学们军训完毕之后,再交接,不过,我要告诫同学们的是,不能因为我只是暂时的辅导员,同学们就不听我的话,不听话的我要严肃处理。还有一点,大家刚入学,对学校的环境和规章制度都不甚了解,希望大家晚上的时候不要乱跑,以免招徕不必要的麻烦。下面呢,我根据大家高考时的成绩,任命一下班级的一些主要干部,因为只有学习成绩好的学生才是大家的榜样。”说完他哗哗地翻着花名册。下面一片寂静,俱在等待王老师的宣布。白潇湘更是一阵兴奋,类似在庭的犯人在等待法官宣读判决书,只不过白潇湘表现的是兴奋而不是忧虑。

  “咱们班状元的分数是——”
  笑面鸦雀无声,静得不可思议。
  他刚要说下去时,进门的一个学生送来一个扩音器,拿到讲台上:“王老师,扩音器我拿来了。”
  “好,秦量啊,麻烦你帮我打开,我要用它!”王老师用比较委婉的命令式语气说。
  “好!”那叫秦量的摆弄一阵之后,吹了两口气,然后把话筒交给王老师,转身离去。
  “刚才说到哪儿了?”他扶了扶眼睛问。下面的同学告诉了他说到“咱们班状元的分数”了,他接着说:“咱们班状元的分数是六百七十八——”下面爆发出阵阵喧闹,打断了辅导员的讲话。白潇湘、隋玉剑及朱冕的脸色均是一变,他们没想到居然有人考这么高的分数还来这所学校。
  “静下来静下来,有什么问题等我讲完之后大家再讨论;咱们班状元的分数是六百七十八,他的名字叫——白潇湘!”

  辅导员念完之后,众同学均现惊异的目光。白潇湘的脸色大变,带着惊讶的表情站了起来,众同学的目光齐齐投来,俨如他是一朵花儿,我们这些小草正衬出他的惊艳。
  辅导员刚念完,就听隋玉剑,骂骂嚷嚷的说:“白潇湘这小子忒不地道了,居然不给我们说真话。”话未说完,辅导员接着发话了。
  “不对,不对,大家静下来静下来,刚才看岔行了,那同学你先坐下,这个六百七十八的叫——我看看——哦,是罗帏,对!是叫罗帏!”辅导员念完后,抬头看向下面。“罗帏呢,站起来让大家瞧瞧!”我缓缓地站起来,下面变得嘈杂不堪,各位同学的目光又都齐齐落到我身上,看的我非常不好意思,有几个女生犀利的目光看的我脸都红了。

  “哇,罗帏,你小子深藏不露啊,本以为我是那个天才,谁知竟然是你,你才是我们班的天才!”白潇湘赶忙拍马溜须的说。
  “静一下静一下,稍安勿躁!”接着王老师又说,“下面任命的是团支书,也是本班的榜眼——”
  下面变得鸦雀无声。
  “她的名字叫——何卿卿。”辅导员读完之后,那叫“何卿卿”的随即站了起来,往后面扫了一眼;当她鹰隼般的眼神从我身上扫过之后,我感觉像被电击一样“啊”的一声,心里暗想:“怎么会这么巧?这明明不就是上午蹭掉我的背包不说对不起差点跟我耗上的女生吗。”这下完了。
  冤家路窄,我意识到马上我们就要狭路相逢!
  然后是其他的几名班级干部的名字,一个一个亮了相之后,美女还真不少。看得白潇湘口水差点流出来了。

  日期:2011-4-24 18:59:00
  宣读完这些之后,辅导员让来到的同学在花名册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然后他又说:“明天上午九点在学校医务室做体检,大家别迟到了。”
  他说完,我站起来问:“王老师,我们高考前不是已经体检过了吗?”
  “哦,这是学校里统一组织的,主要是对大家的身体做一次复查,你们要认真对待,罗帏和何卿卿你们两位同学负责一下,还有,体检之前不能吃早饭,要空腹去。”他说完这些就让我们回去,有什么事再另行通知。我刚出门,团支书便把我叫住:“罗帏,等一下!”
  我扭头盯着她嬉皮笑脸地说:“哎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什么事呀小美眉?”
  “你正经点,明天体检在哪集合?”她问我,“确定一下地点。”

  我摇头晃脑,随和地说:“随便你喽,你是团支书你安排吧,我没意见。”
  “你是班长,怎么叫我安排,有点责任心好不好?”他斥责我。
  “那好,明天上午八点半在医务室门前集合,来晚的一律算迟到,签到点名就交给你了,这样行了吧!”我说。我把这些麻烦事一股脑全推给她了。
  “好吧!”她温顺地回答,然后和一群女生便即离去。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搞定了,我心里窃喜。
  安排好这些,我们四个回到宿舍。
  到宿舍后,白潇湘一直唠唠叨叨个没完,有事没事拿我开话:“你小子看不出来,真人不露相,害的我白欢喜一场,到头来胜利的果实还是被你窃取了,你就是袁世凯!”

  我假装安慰他说:“你别难过,我也不想这样,老王赶鸭子上架,我有什么办法?”
  “你这只鸭,我问你,你语文、数学、英语带理化生的单科分数是多少,我要查个究竟!”白潇湘不服气地说,俨如在打假。
  “什么我这只鸭,你才是鸭,你查我分数干啥,我又不是假的分数?”我说这话时有些心虚,仿佛我的成绩真的有假。
  作贼的人会心虚,不作贼的人的心比贼还虚。
  “你怕了是吧,说话都没有底气,肯定有假!”白潇湘仍旧不放过我。
  “我怕?我来到这个世上除了父母还没怕过谁呢!说就说,不过可别吓到你哦!”我理直气壮地说又颇带三分奸猾。
  “你以为我是吓大的,说吧!”他也表现的大义凛然。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听好了,我的语文一二八,数学一三二,外语一一二,理科综合二八六。”我一边说着,白潇湘在旁边细心地算着。
  突然,他眼睛一亮,大叫着说:“哈哈!我说怎么样,果然有假!你小子就是个骗子,今天我要替天行道,罗帏,别怪我手下无情啊,我也是迫不得已!”
  “去你大爷的爷爷的!”
  当白潇湘说到我的成绩有假,朱冕才恍然大悟地说:“对呀!怎么才六百五十八?居然少了二十分?”
  隋玉剑此刻也一阵纳罕。

  我对天发誓,我丝毫没有说谎,我的高考成绩加在一起就是六百八十五,千真万确。
  他们三个人的目光顿时全集中到我的身上,宛如我的成绩里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以至于他们要像宋朝的包拯一样,铁面无私,对我严加彻查。如果我不说的话,他们就要使用酷刑,把我屈打成招。此时我就像被八路军捉住的伪军俘虏,面对严刑拷打,只有三个字:“我都说!”
  “是呀,我高考的分数就是六百五十八,这千真万确,不过——”我发出不带好意的坏笑。
  “不过你家人去送礼了对不对?我就猜到会是这样,快说,你小子顶替谁的成绩来的!”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说。
  “我没你想的那么腐败,我的父母也不会那么做的,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这样,我不是犯人。”我义正言辞。
  白潇湘一脸鄙视地说:“还不死凡人,你是神仙吗?快说,那二十分哪儿去了,不然我去教务处告你去,检举你的是假分数!”
  “别介,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有点哀求地意思了,“关于这二十分的由来,要追溯到两年前,我正读高二的那会儿——”
  我故意卖个关子,仿佛这二十分里蕴藏着一个带有传奇色彩的故事,让他们充满好奇。
  “快说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不然我这就去教务处报告你的分数是假的。”白潇湘不怀好意地怂恿我说,真他妈孙子。
  “别急呀,看在同处一室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
  “少套近乎。”白潇湘咄咄逼人地说。
  “是这样的,我在高二的下学期和高三的上学期分别获得了国际奥林匹克物理和数学竞赛的冠军,因为有此殊荣,我才获得二十分的额外奖励,所以我现在的成绩是六百七十八,这下你知道真相了吧。”
  我刚说完,白潇湘呆滞了三秒钟,狐疑地说:“真……真的?”

  “有必要骗人吗?”我淡淡地说。
  白潇湘随即露出自叹不如的表情,隋玉剑和朱冕也送来歆羡的目光。看来潇湘是后悔了,因为他知道我的愈多,反倒让他觉得他不如我的地方更多。初生的牛犊不怕虎是因为初来乍道的小牛不知道老虎的厉害,一旦知道老虎的厉害,自然也就怕了,就是这个道理。
  朱冕钦佩地说:“想不到你这么厉害,也难怪是我们班的状元。”
  白潇湘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悲戚地说:“罗帏哥哥,以后大家都跟着你混了,你要是吃肉了,可别忘了给我们留根骨头。”
  我受人褒奖当然是乐不胜收,笑嘻嘻着说:“我要是吃肉了,绝不给你们留什么骨头。”
  这话说完,白潇湘看我一眼:“不要这么黑吧,好歹我们也是一个室的,居然连骨头也不给我们留,你也忒恨了点。”

  想到刚才他步步紧逼,再看看他现在的悲戚样,我决定还是不逗他们了。
  不过,他误解我话里的意思,我便解释说:“你们又不是狗,干吗抢着吃骨头,我要是有肉吃了,你们也会有的,绝不让你们吃骨头。男人嘛,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自然目标就要大一些,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哪能只把目标定在骨头上,这点你们都应该懂得。”
  “对对,还是罗伟哥想得周到。”白潇湘的脸变得真像七八月的天气。
  也不知聊了多久。看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户外的空气闷热,蚊虫在耳边嗡嗡直叫。我们四个一起去吃饭,餐厅里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吃过的,刚去的,川流不止。我决定晚上多吃一点,弥补明早体检前不能吃饭的空挡。
  吃晚饭之后,我们又到学校里溜达了一圈。实在没什么好玩的,我们也就回了宿舍。
  晚上我在宿舍看书的时候,宿舍的电话突然响了,隋玉剑离的比较近,他过去接了。
  “喂,您好,这里是男生公寓一号楼507室,请问你找谁?”
  “好的,请稍等。”隋玉剑用温柔而略带磁性的男音说,“罗帏,找你的,是个妞!”
  我下去,拿起话筒就说:“喂!我是罗帏,请问……”
  还没等我说完,那边就开始咆哮:“罗帏你这个混蛋二百五半吊子十三点考试专用铅笔——你给我滚下来!”
  日期:2011-4-25 19:08:00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这突如其来的骂让我心中委实不爽,仅仅开学不到一天,人也没认识几个,怎么会得罪人呢?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了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还是决定下去看看,尽管天已经很晚了。我穿了件短袖衫,趿拉着拖鞋下去了。
  到了楼下,除了见到路旁的灯亮着,别的也没什么了。我在门口站了一下,四处张望,心想:“敢情是谁耍我玩的?不过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否则她会死的很难看。”我见没人,就要转身回去,一个甜甜的声音扯住我的神经。
  “是罗班长吧?”黑暗处,一个声音问道。
  “谁?”我站住不动,眉头紧皱。
  两个身影款款向我走来,走近我才发现,一个是班里宣传委员汪小雪,另一个竟是团支书何卿卿。我这时才意识到,刚才对我破口大骂的就是这个有着土匪般性格的女子。

  “刚才是你骂我的对吧?”我板着脸,很冷静地问。
  “是我骂的,谁叫你骗我?”他怒气着说。
  “笑话,我怎么骗你了,我骗你什么了,再说,我跟你很熟吗?”我这样问却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因为什么。
  “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是吧,做了事还不敢承认,亏你这样也算个男人!”他的声音有些大了,明显带有愤怒,“自己看!”她把手机递到我手里,却发现他给我看的短信的收件箱里赫然出现两个熟悉的字——罗帏。
  这就奇怪了,谁用我的手机给何卿卿发的信息?我怎么竟丝毫不知,况且,我连她的号码也没有。

  我仍旧很沉着:“你骂我干什么,同学之间发个信息能怎么地?”
  “你自己看吧!我身上让蚊子叮的,都是红疙瘩。”他伸着胳膊让我看。这时我才发现,她穿的是那么性感:刚到膝盖的裙子,上身的衣服连小腹也没到,配上她如瀑的靓发,真可谓秀色可餐,只可惜这样的秀色我实在餐不起。
  “又不是我让蚊子去叮你的,关我什么事?”我很不耐烦,满腔的怒火还是忍住了,没有爆发,我要查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不承认,你自己看上面的短信,从下往上看。”他指示我。
  反正是她让我看的。
  我点开最下面的一条署有我名字的信息。“我在你楼下,你能下来吗,有事跟你商量。罗帏。”“你下来,我要当面跟你说,发信息说不明白。”“不算晚,你快下来呀,耽误你不了你太长时间的,说完我就走。”“我在前面二百米的地方,要不你在原地等我两分钟,我这就过去。”“快了,你再等十分钟,马上就到。”我懒得再往下看,然后提取号码,在我手机上拨了出去。

  电话通了,我气狠狠地说:“十秒之内,你给我滚到楼下来!”说完我就挂上电话,还给何卿卿,并给她说:”等会吧,有人自然会给你解释。”
  五秒钟不到,白潇湘便下来了,问我:“罗帏,什么事?”然后他看看我旁边的汪小雪和何卿卿,又接着说:“莫非你想介绍美女给我认识?太感谢你了。”
  我瞄了一眼白潇湘,说:“你比我还先认识,我倒要你跟我介绍呢,说,为什么要冒充我给何团支书发信息?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
  待我的话刚落音,何卿卿按捺不住了,略微愠怒地说:“罗大班长,别装蒜了,你还挺会赖的,找别人做你的挡箭牌,我最鄙视的就是你这种敢做不敢承认的人,亏得你还是个男人!”
  “不是我做的我干吗要去背这个黑锅,你不是想知道是谁做的吗,怎么不试着把电话拨通,看看到底是谁不就得了。”我不卑不亢地说,显得勇气十足。

  “刚才某些人还关着机的呢,我拨了两次都没通,就直接打宿舍电话了,这不明摆着做贼心虚嘛!还想抵赖。”她不依不饶,抓住不放。
  “给你个明察秋毫的机会,现在拨!”我唆使她说。
  “好!我就不拨了,我明天就找辅导员,让他来解决!”她有些威胁我的意思,恨不得现在就让我给她跪地求饶。
  “我无所谓的,爱找谁找谁,我管不着,我困了要回去睡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说完,我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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