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鬼事之皮胡子娘好狠心,煎饼凹子墩三墩

作者: 黑眼睛彬叔

  我是山东人,供职于济南某家报社,是一名编辑。
  具体在哪家报社,负责哪个版面,我就不说了。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万一总编上网看到我写的这些文字,骂我不务正业,我就退不了休了。呵呵。
  刚才说到退休,想必大家能猜到我年纪不轻了吧。的确,我已经49岁了,不过还好,我心态比较年轻。干媒体这一行,就得活到老学到老,思想落伍了,谁还看你编的报纸?
  当然了,报纸这种夕阳产业,在我看来,即便是办的再好,似乎也存活不了多少年了。网上什么都有,年轻人谁还买报纸。
  有点跑题,言归正传。

  自从不干记者,改做编辑之后,我的空闲时间就多了,无聊之余就想把年轻时候经历的那些蹊跷事写出来给大家看看。
  这几段经历都发生在1990年之前的农村,85年之前出生的农村孩子对那段时期应当比较熟悉,或者说有些印象。我写的是真是假,你回忆一下就知道了。
  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我整理一下思路,将那些经历写下来,供大家消遣。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某些关键地方我会一笔带过,还请大家谅解。
  日期:2012-11-13 13:10:56
  (一)
  1986年,我23岁。

  那是冬天的一个早晨,天空飘着雪花,很冷,撒泡尿立马就能变成冰碴子。
  我穿着黄绿色的军大衣,骑着新买不久的永久牌自行车往报社赶路。那时还不流行羽绒服,不管老少,满大街的军大衣。赶时髦的年轻人,会在里面套件毛衣,不讲究的就直接套件薄棉袄。
  那时候觉得军大衣穿在身上确实暖和,后来有了羽绒服才知道,军大衣差太远了。
  日期:2012-11-13 13:11:22
  年轻人都爱臭美,我也不例外,嫌棉帽子太丑就没戴,这可冻坏我的耳朵了,估计当时用手掰一下的话,耳朵会直掉下来。

  虽然手上戴着毛线手套,但作用不大,手指头也冻的麻木了,不过我还是一手握自行车把,一手捂住耳朵。
  雪天路又滑,途中摔了好几个骨碌子,把自行车把摔歪好几次,可心疼死我了。
  所以,这个早晨给我留的印象特别深刻。我遇到的蹊跷事也是从这天开始的。
  日期:2012-11-13 13:12:52
  赶到报社的时候,刘主编找到我,说有个采访任务交给我,然后递给我一个牛皮纸信封。

  那个年代,记者都是万能的,不管对口不对口,领导让你去采访什么你就得去采访什么,不像现在的编辑部,划分成什么热线新闻部、时政新闻部、民生新闻部……
  我一看是封信,就猜到这个新闻线索八九不离十来自农村。果然,接过信封一看右下角的落款,是下面县里的一个小村子。
  这大冷的天,还下着雪,谁愿下去采访啊?可我没的选择,还得感谢领导对我的信任。
  日期:2012-11-13 13:13:24
  信是用碳素钢笔写的,字迹算不上漂亮,却很工整,看得出写信人十分认真。
  信上说,村里闹鬼,深更半夜总是听到有人在自家大门口喊自己的名字,可是出门又找不到人。甚至有人被厉鬼上身,痛苦不堪,全村百姓活在担惊受怕之中。村长向乡政府报告了此事,乡里领导认为这是封建迷信,不予理会。无奈之下,村里人只能求助于报社,希望能给报道一下,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帮忙解决问题。

  日期:2012-11-13 13:13:44
  看完信,我也觉得这个写信的人在瞎胡闹。但我也觉得他们的乡政府领导做的欠妥,对于这种封建迷信,怎么能不予理会呢?应该采取行动坚决抵制才对。从幼儿园时期老师就开始教导我们这世上根本没有鬼,要废除封建迷信,而且我活这么大,也从来没见过鬼。
  这简直太荒唐了!
  心想也许刘主编根本就没看过这封信,所以才让我去采访。他如果看了这信的内容,肯定会取消这次采访任务,那样的话我就不用去挨冻了。
  我快步跑到刘主编办公室,把情况说了一遍,谁知刘主编说了一句让你去你就去,那来这么多问题。
  我说,这稿子采回来肯定发不了,那不是白跑一趟么?

  那就发内参!刘主编说。
  日期:2012-11-13 13:14:07
  我背着包,拎着老式胶卷相机上路了。
  长途客车很破旧,车身上的油漆都被岁月揭了开来,露出下面斑驳的铁锈。车厢空间狭窄,乘客又多,车玻璃被蒙上一层厚厚的雾气,看不清外面。
  无法欣赏窗外的雪景,我就开始琢磨临出发前刘主编交待给我的话。他说让我时刻注意安全,跟乡亲们处好关系,必要时可以在村子里留宿。

  日期:2012-11-13 13:14:33
  我实在是想不通,像刘主编这样的文化人怎么会相信那玩意,还叮嘱我千万注意安全,必要时还要让我在村里留宿。简直是开玩笑,实在是搞不懂他。
  我想好了,下车后到村里转上一圈,打听打听情况,然后直接坐下午的客车回济南。回去后,只要把村民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写成稿子,就算是给领导一个交待了。
  这时,我的胃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虽然我老家也在农村,每年至少要乘坐这样的客车回老家两趟,但我还是不能忍受冬天车窗紧闭时车厢里充斥的浓重柴油味。
  就这样痛苦了将近三个钟头,我终于在李家村的村口下车了。
  日期:2012-11-13 13:14:58

  (二)
  雪虽然停了,风还在刮,这让空气更加的干冷。
  这的确是一个偏僻到在任何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村庄。放眼望过去,清一色的土坯房子,即便上面覆满了白雪,也掩盖不住它的破败。看上去比我的老家还要穷上许多。
  呼吸了几口农村特有的新鲜空气,我的胃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我紧了紧衣领,向村子里走去。

  弯弯曲曲的街道上垛满了玉米秸,这让本来就很窄巴的街道显得凌乱不堪。
  这时,已经有村民拿着用竹枝编制的扫帚出来扫雪。
  日期:2012-11-13 13:15:24
  我根据那封信的署名找到了写信人李建设。
  交待一下,文中的村子和人物都用的化名。

  李建设三十来岁,长的高高瘦瘦的,虽然穿着灰色的大棉袄大棉裤,看上去却一点也不显得邋遢。
  我到他家时,他正躲在屋子里的火炉旁烤地瓜。
  炉子是自己用青砖垒的,方方正正,炉体上面糊了一层掺和着麦秸的黄泥。
  地瓜是从地里挑选出来的那种没长成个的,大都奇形怪状。
  日期:2012-11-13 13:15:42

  得知我是城里来采访的记者后,李建设有些激动,顾不上烫手就从炉膛里给我掏地瓜。
  地瓜烤糊了,还是白瓤的,一点也不甜。不过我还是装作吃得有滋有味。
  我本想问两句话就开路。
  没想到接下来李建设的一番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他朴实的言谈和憨厚的表情,让我不能不相信他说的话。
  日期:2012-11-13 13:16:01
  他说,李家村闹鬼已经两个多月了。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农历九月二十一,村西头的老五疯了。
  按辈分排,李建设得管老五叫叔。
  李建设说:“老五叔是个光棍子,成天喝酒,地都荒了,他家本来就穷,那点家底全换酒喝了,所以五十多岁的人了一直娶不上媳妇。”
  那天正好是霜降,是地瓜出地最好的节气,李建设跟媳妇赶着牛车从地里拉着一车地瓜往回走,到街头的时候碰上了老五。老五蹲在路中间拿个马扎子当马骑,就跟小孩一样,嘴里还喊着“驾驾驾”。
  日期:2012-11-13 13:16:36
  李建设觉得不太对劲,平时老五喝多了顶多就是不分场合的倒地就睡,但从来不耍酒疯。他从牛车上跳下来,走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老五两眼通红,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骑大马。
  李建设走近一点闻了闻,老五身上也没酒味啊。就问:“五叔,你这是做啥呢?”

  老五大声喊道:“小兔崽子别挡道,快给俺闪开,俺要去看俺的好闺女,驾驾驾。”
  李建设彻底懵了,心说你连媳妇都没有哪里来的好闺女?这是闹的哪一出啊?难不成是疯了?
  日期:2012-11-13 13:16:52
  李建设也不管自己的牛车了,让媳妇薛桂花去喊大队书记,自己就守在老五旁边,生怕他出什么岔子。
  在全村人都认为老五疯了的时候,老五突然清醒了,说有个女人在他家大门外哭了一夜,边哭还边喊李洪土李洪土!
  李洪土是老五的名字。他兄弟五人,老大叫李洪金,老二李洪银,老三李洪铜,老四李洪铁。他晚来一步,四个哥哥把金银铜铁都用完了,他爹娘就给他起了个李洪土。现在想想,我觉得李洪铝要比李洪土好听多了。

  日期:2012-11-13 13:17:12
  听到大门外有动静,喝了酒的老五懒得去理会,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可那哭喊声凄凄厉厉的,就像是在耳边,蒙住头还是能听见。他就有些不耐烦了,打开屋门(大门跟屋门之间隔着院子)朝大门外骂了一声,别说,这一声还真管用,那哭叫声立马止住了。
  他琢磨着肯定是哪家的小孩子晚上不睡觉出来吓唬人,就没多想,上床继续睡。刚睡着不多久,哭喊声又响起来了。这可把老五气坏了,披上衣服,从里屋摸了根棍子悄悄走到院子里,心想不管是谁家的孩子,开门先给他一棍子再说。
  日期:2012-11-13 13:17:50
  来到大门前,老五俯下身子,借着星光透过门缝往外面看。
  那时候庄户人家的大门都是用木板拼接起来的,讲究的就刷上一层漆,像老五这种不讲究的就干脆保持着木头的原色。木门有个缺点,就是经过风吹日晒雨淋之后,过不了几年就变形了,而且经常用手开关门的地方磨损特别厉害,门缝就特别大。
  透过门缝,老五就看到四哥种在他家门前的丝瓜秧已经枯黑,爬的到处都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可那女人的哭叫声听的真切,就跟自己隔着一层门。
  日期:2012-11-13 13:18:12
  他突然觉得这哭声不像是小孩子故意装出来的,应该就是个女人在一边哭一边喊他的名字。可他又纳闷了,怎么看不见外面有人呢?难不成是被门挡住了?
  刚想从门缝移开眼睛去开门,那哭喊声突然停住了,门外变的异常安静,安静的有些瘆人。然后,他就看到一只绿幽幽的眼睛出现在门缝里,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像是人的眼睛,人的眼睛没那么圆,像是狗眼。
  “娘唉!”意识到情况不妙的老五撒丫子跑回了屋里,使劲关上屋门,点了蜡烛,后半夜就没敢合眼。

  那个年代,农村已经了通了电。不过也有像老五这样的,舍不得电费就没装电灯。
  日期:2012-11-13 13:18:38
  第二天老五就疯了,不过并不是完全疯,时好时坏。
  李建设讲完这些的时候,他家中堂案台上的古铜色北极星台钟当当响了两声。
  已经下午两点了。

  李建设不好意思的说:“光顾着说话了,夏记者一定还没吃中午饭吧?”我姓夏,叫夏国伟(当然,这也是化名)。
  我确实没吃午饭,在李家村下车的时候就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了,好在吃了一块他烤糊了的地瓜才没觉得饿。可经他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是想吃点东西了。
  日期:2012-11-13 13:19:04
  (三)
  我摸了摸肚子,说:“是啊。你吃过了么?”

  他笑着指了指炉沿上的几块烤地瓜,说:“你来俺家之前俺都吃掉两个了。”
  我说:“你午饭就吃这个啊?”
  他笑着说:“俺媳妇和儿子昨天回娘家了,俺自己懒得做饭,就凑合着吃点,随便对付对付就行了。对了夏记者,你要不嫌弃的话,俺现在就炒几个菜,咱喝两盅啊?”
  我摆摆手,笑道:“老哥,你说这话太见外了,我打小也是在农村长大的,怎么会嫌弃你呢。还有,千万别再喊我夏记者了,叫我小夏或者国伟就行。”
  李建设嘿嘿一笑,撸起袖子就要去做饭。
  我想起平时回自己老家时吃的烧饼夹猪头肉,就问:“老哥,村里有小饭店没?”
  李建设答道:“有啊。”
  我听出他语气里的失落,就解释说:“老哥,你别多想,我嘴馋,突然想起我老家的烧饼夹肉了,现在就想吃这一口,走,咱去饭店,我请你。”

  日期:2012-11-13 13:19:34
  所谓的小饭店实际上就是烧饼铺。一间透风撒气的小屋,两个用砖和泥砌出来的灶台,门口不挂任何招牌,屋里摆着两张方桌和几条长凳。
  灶台之所以有两个灶台,是因为分工不同,一个用来烙烧饼,一个用来炒菜。
  在我的记忆力,那时候农村的饭店里由于没有冰箱,在夏天,像猪下水这种易变质的肉食都是放在地窖里的。有了客人,店主就端着铁脸盆下到地窖里去取。
  我跟着李建设走进烧饼铺的时候,就看到柜台里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见我们进来,老大爷有些木讷的看了看我,然后问李建设:“建设,来亲戚了啊?”

  李建设忙说:“不是不是,人家是城里来采访的记者。”
  老大爷眯起眼想了一会儿,似乎并不清楚记者是干什么的,就说道:“噢,城里人啊。说说你俩想吃点啥吧?”
  我说:“大爷,先来两个热烧饼,里面夹上猪头肉,然后再炒两个小菜。”
  老大爷摇了摇头,道:“烧饼没有热的喽,这大冷的天,中午打出来的早就凉透了,俺这里也没有猪头肉,就给你俩炒两个青菜,将就着吃点吧。”
  我有点失望,但还是说:“行。”

  日期:2012-11-13 13:19:58
  在我和李建设吃饭的时候,那个老大爷独自坐在柜台后面唠叨着什么,“唉……不让人省心的熊孩子……碰上脏东西了不……俺说不让你去……你还不愿意……你咋就不听老人言啊……活该啊你……这下可作下了……你就受吧……”
  上了年纪的人都有自言自语的毛病,这点我不觉得奇怪,只是老大爷说的那些话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李建设也听到了,他放下筷子,转向柜台,道:“爷爷,你说的啥啊?”李建设辈分小,村里人不是他叔就是他爷爷,很多都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
  老大爷愣了愣,声音略微提高道:“狗蛋子昨天晚上去刘家村看媳妇,没出息的熊孩子半夜十二点了才想起要回家,走到东坡果园子那里碰上‘挡 ’了,在外面冻了一宿,雪下那么大,天亮才回来,到家就发烧了,你说这是作的啥孽啊!”
  我低声问李建设:“狗蛋子是谁?”

  李建设小声说:“他孙子。”
  “挡”这种东西,我小时候经常听村里的老人提起。好像是走夜路的人碰上它之后就会迷路,进入一个怪圈,来来回回就是走不出去。我总觉得,那可能跟当时的天气或者地理位置有关。
  李建设对此却坚信不疑,道:“东坡果园子里那片老坟,俺看就应该全给铲平了,净出些蹊跷古怪的事。”
  听到李建设的话,老大爷明显一啰嗦,瞪大了眼道:“你个熊孩子,别说胡话,吃完饭快点走,别在这里瞎叨叨。”
  李建设嘿嘿一笑,老老实实的吃起饭来,直到走出烧饼铺,他才问我:“夏,噢不,国……国伟,你下午如果不着急赶回城里,俺带你去东坡果园子看看吧?俺怀疑村里闹鬼跟果园子那片老坟有关系。”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三点了,回济南的长途车是三点半路过村头,如果现在走还来得及。可想起老五的事,我又觉得必须把这事搞明白了才行,不单单因为这是个采访任务,还因为我的好奇心。

  我问:“有地方住么?”
  李建设说:“有有有,俺家东屋闲着呢,有床有被子。”
  我笑着说:“那行,今晚就赖在你家了。”
  李建设看上去很高兴,道:“那现在去果园子吧?”
  我想了想,说:“先去你五叔家,晚上再去果园子。”
  日期:2012-11-13 13:20:27
  在去老五家的路上,我们碰上了迎面跑来的老四李洪铁。
  地面打滑,李洪铁也是快六十的人了,跑起来颤颤巍巍的,比走路快不了多少。

  看他满头大汗、面色焦急,李建设就问:“四叔,出啥事了?”
  李洪铁脚步不停,边用棉袄袖子擦汗边说:“老五又犯病了,俺去逮鸡。”
  李建设追了上去:“四叔俺去,你快回去看着五叔。”
  李洪铁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不用,你去家里帮忙吧,别让老五跑了。”
  我和李建设一路跑到老五家。

  老五被用草绳结结实实的绑在了院子里的香椿树上,眼珠子通红,伸长了脖子嗷嗷直叫,嗓子都叫哑了。
  旁边围着十来个村民,都是热的满头大汗,看来刚才为了捆住老五没少费力气。老二李洪银蹲在地上抽着旱烟袋,不时抬头冲着老五骂上几句。
  日期:2012-11-13 13:20:48
  这时我才注意到,院子里有一股很难闻的腥臊味,离屋门越近,味道就越浓重。院子虽然是露天的,这味道闻久了也不好受。
  出于记者的职业敏感性,我本想拿出相机拍几张照片,但想了想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合时宜,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刚想问李建设为什么老四要去逮鸡,他就把我拉到了一个中年男人跟前。这个人就是李家村的大队书记李福海。
  李福海虽然只有四十来岁,但辈分很大,像李建设这样的,得管他叫老爷爷。当然了,李福海之所以能当上大队书记,不仅仅是因为辈分高,主要还是他在村里有威信。不管是两口子打架闹离婚,还是兄弟分家闹纠纷,只要李福海到场骂上几句,什么矛盾都解决了。用李建设的话说就是,俺老爷爷这个人虽然没啥文化,但一口吐沫一个钉,放屁也能崩个坑!

  知道我是记者后,李福海说院子里太吵了,就把我叫到了大门外,跟我粗略介绍了村子里闹鬼的情况。跟李建设说的大同小异,大体意思是很多人家都碰见过鬼叫门,只不过有了老五的教训,村民们都没敢出门看,第二天门口就多了几个像狗一样的爪印子。他们还总结出个规律,就是那个女鬼只喊男人的名字,很邪乎。村里也曾组织人员夜里捉鬼,结果一无所获,那女鬼就好像知道他们的安排一样。实在没办法了,就把十里八村有名的神婆请了一个遍,有的说是大兔,有的说是皮胡子,总之没个准话,村里人又烧纸又上香,就是不管用。

  正说着,老四提了一只老母鸡回来了。
  日期:2012-11-14 12:32:56
   我和李福海跟着老四快步进了院子。
  不知什么时候,老五身前的地面上已经摆上了一块切面光滑的磨刀石,旁边站着一个腰缠红布条的年轻人,手里提着一把菜刀。
  李福海看着那个年轻人,喊道:“虎子,开始磨刀。”
  那个叫虎子的村民面对着老五蹲下来,右手握刀柄,左手按刀沿,开始在磨石上沙沙沙的磨起来,边磨边恶狠狠的瞪着老五看,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来。不知情的还以为他跟老五有血海深仇。
  这时候,老五也有了反应,眼里满是惊恐之色,身体也开始发抖,就好像虎子磨刀是为了杀他一样。他扯破喉咙大声叫,嗓子却哑了,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就像正在拉动的破风箱,我估摸着他的嗓子眼已经冒血了。

  虎子还在磨刀,眼睛里的杀气也越来越吓人,就连我这个旁观者都觉得虎子是真要大开杀戒了。
  老五的身体开始左右摆动,似乎是想挣开绳子逃跑,后面的香椿树也跟着摇晃起来,接着他又开始用脑袋撞后面的树。老二李洪银早有准备,立马在他后脑勺下面塞了一个草垫子,但还是能听到老五的头撞的树干咚咚直响。
  李建设小声跟我说:“这个虎子可真行,那眼神瘆死个人,不去演电影白瞎了这个人才啊!”
   我已经看呆了,就随便“嗯”了一声。
  “砍鸡头!”李福海喊道。

  虎子瞪大眼睛对着老五哼了一声,从老四手中接过老母鸡,按在地上,手起刀落,鸡头从鸡脖子上滚落下来。
  老五嗷的一声,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老四连忙拾起地上的鸡头,朝墙外扔了出去。少了鸡头的老母鸡在地上一阵乱扑通,黑红色的鸡血从脖子里不断喷出,撒的满地都是。
  日期:2012-11-14 19:42:44
  村民们七手八脚的把老五拖进了屋里。李建设告诉我,这个法子叫杀鸡吓鬼,是村里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奶奶教的,据说是她年轻下河南时从那边学来的,很灵验。接着,他叹了口气,说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五叔犯一次病就要杀一只老母鸡,谁杀的起啊!
  冬天天黑的早,等村民们忙活完了,离开老五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和李建设在大队书记家里吃的晚饭。为了招待我,把那只砍了头的老母鸡给炖了吃了。也许是心理作用,我总感觉那鸡肉的味道有点怪怪的。

  吃饭的时候,李福海听说我和李建设夜里要去探探果园子里的老坟,他坚决不同意,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去也得白天去。
  我说白天去了也是白去,晚上说不定还能见到点真东西,那样的话,我回报社也好向领导交待,为下一步打算做铺垫。李建设也在旁边附和我,大概他是想证明自己给报社写的信不是胡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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