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11-5 21:25:52
(这是鬼眼窥人第二部,紧接第一部的故事进行,有疑问的同学可以先看第一部,谢谢。第一部在这里
《鬼眼窥人——移植器官后是噩梦的开始》)
早上公司例会后,销售部的一帮家伙躲进茶水间里喝茶吸烟,吹牛打屁。
张帮新拿着自己的大口杯,猛灌了好几杯茶水依然呵欠连连。旁边的同事看到他那两个熊猫眼就好笑,连连拿他来打趣。
“新哥,昨晚又操劳过度了啊,成国宝了都。”
销售部绝大部分是男的,剩下两个女的早已经锻炼得百毒不侵,荤素不忌!平常大家就喜欢开些带荤笑话,今天中枪的果断是张帮新了。
只是张帮新却没有像平时那样嬉皮笑脸地跟大家插荤打科,而是苦着脸说道:“要是那样就好了,老子昨天都不知道是不是见鬼了,连觉都不能睡了。”
众人大奇,看他不似开玩笑,都围拢过来静待下文。
只听他继续说道:“昨晚我做了个怪梦,梦见自己被几个家伙死命追打,最后实在跑不动了,被那些家伙用麻袋蒙头打了一顿。我惊醒过来后自己还庆幸是做梦呢,然后接着睡呗。谁知道刚一睡着,就看见梦里又跑出一个的家伙怒吼:你还敢回来啊?吓得老子一晚上再不敢睡觉。”
“鬼扯!”众人哈哈大笑,自然没有把他当回事。
大家休息够了,才慢吞吞地走出茶水间开始一天的工作。我进来公司不久,还是公司的新人,收拾残局的自然是我。
大家离去后,我看着张帮新的背影出起了神。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怎么的,每当我走近张帮新的身边,心里总有点不舒服。有时候眼角瞄到他的时候,仿佛看到他有些异常,但是一细看却又看不出什么东西。
张帮新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自嘲地摇着脑袋,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半仙了。这个世界有没有鬼神我不好说,但是有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我已经是深深体会到了。
八年多了,虽然我一再要求自己选择性地忘记那年暑假发生的事情,但是物极必反,反而让自己经常在梦中回想起当初的情景。每当晚上我一次次地从恶梦中醒来的时候,我都会想知道,殷家村民是否灭绝了,还有小姨又哪里去了,而其中最为清晰的还是那一袭黑衣的家伙,他真的就那么死了吗?
日期:2012-11-5 22:23:00
时间过得飞快,萧公子当初跟我说十年内若他没有出现,一定让我去找他的家人,为我清除身上的东西。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动身的计划,或许在潜意识当中,我一直希望他能够出现,只是眼看就快十年了,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几年来我的身体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和普通人一样。经历过那年的事情后,或许平平淡淡才是我需要的,现在的生活,我很享受。
把茶水室收拾干净,正准备出去,手机响了。我掏出来一看,是刘小梅发来的短信,我打开一看,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雅子走了,我去送她。”
刘小梅是我大学同学,还是我的老乡兼死党,玩得最疯狂的时候,甚至可以同床共枕,但却没有丝毫情欲的那种,标准的蓝颜知己,铁哥们。
雅子也是我们同班的同学,刘小燕的舍友,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大家也玩在一起。刘小燕曾经也想撮合我们,但最后还是没有成功,但是这不妨碍我们成为好朋友。
大学毕业之后,我和刘小燕都到了广州,而雅子则去了深圳。工作半年之后,家里迅速为她找了个金龟婿,日子过得很滋润,听说最近还怀了宝宝。
看到刘小燕的短信,我微微一笑,平时她们宿舍的几个来往密切,经常也会聚会。我以为雅子是从深圳过来广州看她们,也没有在意,随便就回了句问候过去。
但是接下来的一条短信,却好像晴天霹雳,把我惊呆了……
“雅子走了,她是到天堂去了,呜呜……”
我蒙了,怎么会这样?一大早就开这样的玩笑!我赶紧拨通了刘小燕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都没有接通,我心里急坏了,恨不得从手机钻进去,跑到刘小燕的跟前好好问个清楚。
铃声继续响着,我按捺着自己焦急的心情等待着。嘟的一声终于通了,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还有刘小燕轻轻的啜泣声。
“怎么了到底,雅子发生什么事了?”刚一接通,我就连珠炮似的叫了起来。
刘小燕却没有言语,只是一直在哭泣,把我急得要跳起来。
终于,在我耐心即将要消失的时候,她说话了:“昨晚我们宿舍的姐妹看,看到到雅子QQ签名很,很怪异,就打,打电话过去,但一直都没人接。直到今天早上从朋友那找到她老公的电话,才知道,才知道她出,出事了……呜呜……”
我的心怦怦直跳,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握住手机的手臂在颤抖,脚底发软,这种感觉和当年得知姥姥去世的消息时完全一样。
日期:2012-11-5 23:08:00
我强作镇定,慢慢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在省,省汽车站……”
“好,你在那等我!”我话一说完,就急匆匆的冲出了茶水间,也不管办公室里同事们异常的眼光,直接冲了出去。
我也顾不上向经理请假了,只好等会上车再给他电话好了。
等我坐出租车风风火火地感到省站的时候,在一个角落里找到蹲在那里哭泣的刘小梅后,我拉着她又重新买了车票,急急忙忙地坐上了去深圳的客车。
在车上,我一再向刘小梅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她具体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雅子突然就出事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现在她也还不清楚。
我没有办法,只好等到了雅子家才能知道真相了。我拿出手机上了QQ,果然看到雅子的个性签名上面写着:主人一走,一路走好。
想必是她老公写的吧,对于雅子的老公,我并不是很熟悉,只是在他们结婚的时候见过他,据说为人还不错,对雅子也挺好的。
雅子和我们同窗四年,说实话,我现在的心情和当年姥姥去世一样悲痛。毕竟大家相处了四年,其中的感情自然不必细说了。
想起大学的时光,我也泪眼朦胧了。雅子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当年我们宿舍和她们宿舍走得比较近,平常大家一起上课,一起吃饭,几乎是每天都在一起的。
我还记得,当年在学校晚自习后曾经和她在球场漫步,听她诉说着遇到的一些烦恼。毕业的时候,我还记得她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怎么也想不到,毕业一年不到,雅子竟然就这样和我们天人两隔了。当年那个可爱的小女生,就这样离开了我们?我真宁愿自己在做梦。
刘小梅大概是哭得累了,上车没有多久她就依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但我却没有丝毫的睡意,早已经心急如焚,只盼望着赶快到深圳。
一个多小时以后,客车终于到达深圳龙岗。刘小梅已经跟雅子老公联系过了,他派人开了一辆车来接我们。
车子直接把我们拉到了殡仪馆,刚一下车,我脑袋就一阵眩晕,脚下浮动,差点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刘小梅赶紧扶住我,以为我是伤心的缘故。
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刚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我现在是很伤心,但是这阵眩晕并不是这个原因,只是,只是突然就眼前一黑。
我抬头一看,从殡仪馆的大门望进去,即使现在外面阳光普照,里面却似乎灰蒙蒙的一片,让人感觉很是压抑。
我和刘小梅跟着接我们的人走进殡仪馆,走向了雅子的悼念堂。
日期:2012-11-6 17:02:00
里面很静,空气中漂浮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味,偶尔可以听到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哭声。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来过殡仪馆这样的地方,现在走在这里感觉毛毛的。这里绿化很好,道路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但却让人感觉很是阴森,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仿佛感受到了有些阴风迎面吹过来,整个人凉飕飕的。
刘小梅悄悄依在我身边,我知道她在害怕,从她颤抖的手臂我就知道她心中的恐惧。若不是雅子在这里,恐怕她早已经跑出去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在殡仪馆里和同学见面,而且是以这种最极端的方式。我们才刚刚大学毕业一年不到,竟然就阴阳相隔了?我总以为死亡离我们还很遥远,却没有想到事实却如此残酷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殡仪馆很大,偶尔在路上遇见的人也都是愁云惨淡,行色匆匆。我们跟着司机拐了几个弯,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来到了一处厅堂。
还没走进去,一阵凄婉的哀乐就飘飘袅袅地传了过来,几个全身素白的人在门口站着,看到我们过来,其中一个向我们走了过来——他是雅子的老公。
刘小梅一见来人,顿时双腿一软,倒在了我的身上,恐怕直到现在亲眼看到雅子的家人,她才真正相信雅子不在了。人总会有那么一点侥幸,然而当希望破灭的时候,整个人马上就崩溃了。
我赶紧搀住她,雅子老公冲过来帮忙,我们两人互视一眼,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哽咽得无法说话了。
刘小梅泪如泉涌,呜呜哭出声来,整个人几乎挂在我身上,雅子老公带着我们慢慢地向大厅里面走去。
大厅里人并不是很多,大概只有三四十人,哀乐鸣响,众人都在暗暗抹泪。我一抬头,看到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大大的黑白照片,上面巧笑嫣然的女孩正是雅子!
我脑袋一阵阵充血,感觉自己不停地摇晃,和刘小梅靠在一起才没有摔倒。我知道众人包围着的地方,雅子正静静地躺在那里,只是我却迈不开脚步,心里还在竭力逃避着。
日期:2012-11-6 21:09:00
几米的距离,此刻却好像有万里之遥,我们举步维艰,却又不得不痛苦地硬着头皮往前走。悼念活动已经进行到了尾声,但是双方的亲戚已经还在陆陆续续地过来。排在我们前面是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小男孩,这好像是雅子的叔叔,以前他们结婚的时候有见过。
只听见小男天真地问道:“爸爸,姐姐怎么要躺在这里,不回家睡觉?”
他爸妈赶紧拉着他走开,路过我们身边还听到小男孩的声音:“以后姐姐还能和我玩吗?”
这个时候,我再也忍不住,泪水泉涌而出,这一刻我仿佛又回到八年前,在萧公子面前放声大哭的情景。
“熊孩子……”一个缥缈的声音不知道从何处传来,我大吃一惊,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旁边刘小梅忽然呜咽出声,我一看,原来我们前面已空,只一眼就看到安静地躺在花丛中身上盖着宝蓝色被子的雅子。
雅子,是她,真的是她!雅子真的死了,她真的死了……
我的脑袋轰隆一下爆炸开来,整个人一下傻了,仿佛进入了一个十分玄妙的境界,周围的一切声响慢慢远去,眼前只剩下躺在花丛中的雅子。
忽然看到雅子轻轻掀开身上的被子坐了起来,对着我巧笑嫣然,高兴地说道:“哈哈,这次还不捉弄到你们!这下总算来看我了吧。”
我大吃一惊,马上又幸喜若狂地跳了起来,呆呆地望着坐在棺木中的雅子喜极而泣,大声埋怨道:“你这家伙,这也能开玩笑的吗?”
雅子对我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又慢慢躺进棺木里,自己轻轻地把被子拉到身上。
我一看急了,她怎么又躺下了,急忙一手抓过去!半空中忽然一只手把我牢牢抓住了。
我一愣,却发现周围的人直勾勾地望着我,而我的手已经伸到了棺木里面。要不是刘小梅在旁边抓住我,恐怕我已经摸到了里面的雅子。
“你在干什么?”刘小梅把我的手拉回来,低声埋怨道。
我摇摇头,心里一阵疑惑,刚才这是怎么回事,我产生幻觉了?只见眼前的雅子依然安祥地躺在棺木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常。
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寒气,刚才的情景是如此真实,那一刻我真的以为是雅子跟我们开的玩笑!这是怎么回事,我忍住心中的悸动,静静地打量着棺木中的雅子。
雅子身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一个头,她还是扎着马尾辫,圆圆的脸上没有了以前的光泽,呈现出特有的灰黑色,脸蛋被浓浓的胭脂掩盖,看起来有点怪异。
除了化妆不太好之后,雅子的遗容看不出有什么异常。这个时候,刘小梅又在背后捅了捅我,我回头一看,只见雅子老公在远处阴沉地看着我,不知道是怪我刚才无礼的举动还是看我停住不走。
我和刘小梅对着雅子三鞠躬之后,绕着她走了一圈,我心里暗暗祈祷她一路走好。同窗四年,亲如姐妹的雅子就这样离开了我们,这一刻我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走出大厅,我和刘小梅无力地瘫坐在门口的石凳子上,脑袋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脑子里只有以前和雅子一起的片段。
“就是你们,是你们害死雅子的!”一个声音大叫着在旁边响起。
我们回头一看,只见很多人涌往声响处,几个人正在那里推推搡搡。
日期:2012-11-6 22:30:00
“是叔叔和小弟!”刘小梅跳上石凳子,站在上面踮起脚跟看了一下对我说道。她口中的叔叔和小弟自然就是雅子的爸爸和弟弟了。
我把她拉下来,说道:“走,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刚才我还在想怎么不见雅子父母呢,却原来在外面,只是他们在说谁害死雅子?这一路过来,我们一时伤心过度,竟然忘了询问雅子究竟是怎么去世的!
我们跑到人群前面,这个时候悼念厅里的很多人都出来了,两方的家人急忙走到骚乱的中心,其他的客人则站在大门口踮起脚看热闹。
我和刘小梅从人群中挤进去,只见雅子的爸爸正在指着一个人痛骂,小弟和他妈妈正极力安抚着他。而站在他们面前被骂的那人,我们也认识,正是雅子的婆婆。
雅子的婆婆被指着鼻子大骂,急得满脸通红,却也没有对骂,只是想钻进人群中离开,但是被雅子爸爸拉住,一时却脱不开身。
雅子爸爸的话让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我和刘小梅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与震惊。难道雅子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人害死的?
我们仔细一想,顿时心里也是疑窦丛生。雅子不是七八十岁的老年人,不会说什么自然死亡,最近我们也从来没有听说她生病的事情,也不会是因病去世。那么只有一种种方式造成她的离世,那就是意外!而这其中只有两个途径,自杀或他杀!
雅子夫家几台车子搞运输,家境殷实,而且她老公一向对她极好,她没有理由结束自己生命的。难道真像雅子爸爸说的,是雅子夫家因为什么原因导致雅子死亡吗?
这个时候,雅子的老公从悼念厅里出来,挤进人群,低声对雅子爸爸说道:“爸爸,这里人多,我们到里面说话。”
雅子爸爸脖子一挺,大声叫道:“就在这里说,我今天就要让大家看看,你们余家是如何逼死我女儿的!”
他一说话,也不顾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挣脱雅子小弟和妈妈的搀扶,直接就坐在地上!
“今天我就让大家看清你们的嘴脸,害死我女儿的,你们一个都不得好死!”
我和刘小梅都有些吃惊,雅子爸爸是一位小学教师,向来都是温文尔雅的,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今天竟然摆出这样一副无奈状。
雅子老公看到自己的丈人这样的,似乎也有点生气了,他脸色变得通红,把牙齿咬得咯咯响,直直地看着雅子爸爸也不说话。良久,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用力甩了开来,向着众人摊开。
“爸爸,雅子遗书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你怎么可以在这里血口喷人呢?”
雅子的遗书?我心中一动,刘小梅反应比较快,早已经跳起来一把将遗书抢了过来。她颤抖着把遗书凑到跟前,我急忙挤过去一起看。
只见这是一张从普通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白纸,上面椭圆可爱的文字映入眼帘,正是雅子特有的萌萌字体!
“爸爸妈妈,老公: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昨晚我又看见宝宝了。他说在下面好冷,又没有人照顾,我知道宝宝是想妈妈了。
自从宝宝走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活在这个世上是如此痛苦的事情,我再也承受不了。我祈求上天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我好好补偿自己的过错。
昨晚我又听到了它的召唤,是的,我终于可以见到宝宝了。
爸妈,请原谅女儿的不孝。小弟以后要好好照顾爸妈。
老公,我爱你……”
自杀,原来雅子真的是自杀的啊!
遗书只有短短的几百字,但是我似乎看到了雅子绝望的样子,只是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做出如此需要勇气的事情。既然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事情无法解决的呢!
虽然我还没有了解其中的事情,但是从雅子的遗书来看,事情似乎真的与她老公无关,只是她爸爸为什么还要哭闹呢。
日期:2012-11-7 17:09:00
刘小梅把遗书还给雅子老公,我们两人沉默无语。这个时候,众人合力把雅子爸爸抬到了旁边的休息时,雅子的悼念活动得以继续进行。
当看到雅子被推入火化炉的时候,我仿佛又看见了那张巧笑嫣然的俏脸。只是,我知道从此以后雅子只能活在我们的回忆中,她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当我们从殡仪馆出来后,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这个时候我才想起还没有向经理请假,掏出手机看到时间,还是算了。
雅子的老公亲自安排我们住进了酒店,办好手续之后,他要离开的时候,我把他叫住了。
雅子老公岁数比我们大,加上出了这样的事情,一脸的憔悴,双目红肿,看起来就像个小老头。我记得他好像叫余照辉,当我叫住他的时候,他愣了一些,慢慢转过身来。
“我知道你们对雅子的事情有些疑惑,别说是你,就连我也充满了不解!”
余照辉返身坐在床上,痛苦地双手插进头发里,不一会儿就把头发揉成了一堆乱草。刘小梅从自己的房间走过来,刚好看到他这副模样,不解地对我眨眨眼。
我缓缓地摇摇头,示意她别出事,等余照辉自己组织好语言后等他开头。
刘小梅拿起水壶灌了自来水烧水,在壶水慢慢沸腾的声响中,余照辉给我们叙述了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
他们结婚半年后,雅子怀孕了。一家人得知这个消息后都欣喜不已,尤其是雅子,更是每天沉浸在为人母亲的喜悦中,早早地计划着怎么胎教,购买婴儿用品,甚至连以后小孩上学的事情都想到了。
当全家人都沉浸在家里即将增添新成员的时候,厄运却早已经悄悄降临。三个月后,雅子在一次产检中,查出腹中胎儿有着严重的缺陷。这一突如其来的打击一下把雅子击倒了,然而在医生的建议下,家人自然主张终止妊娠,以免将来承受更大的痛苦。
“雅子起初并不是很愿意,后来经过我们的说服,她勉强同意了。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经过这次事情后,雅子后来变得有些不正常。我们也带她去医院看过几次,医生诊断是小产抑郁症,给开了些药,但是效果却不是很好。”
说到这里,余照辉靠在床头上扬起头,泪水从他的双眼中流了出来。
日期:2012-11-7 17:14:00
“那时候,她经常半夜爬起来,自己一个人坐在梳妆台边喃喃自语,好像在和谁说话。因为怕她出事,我们也看的比较紧,她虽然行为有点怪异,但是也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直到那天,我见她吃药后睡下,我就去洗澡了。谁知道刚洗了一半,就听到外面砰的一声,我冲出来一看,结果,结果……”
似乎强忍了许多天,余照辉这一开了匣,终于痛痛快快地放声大哭。我们看着面前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大男人,心里也满是酸楚。
原来是这样,我在殡仪馆的时候就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现在才醒悟过来是没有看到雅子的肚子隆起。现在才知道是因为孩子的事情让雅子做出了不理智的行动,只是我不明白,性格一向柔柔弱弱,天真活泼的雅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在现今的社会,大学生,甚至中学生堕胎的事情比比皆是,雅子怎么就因为流产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再说,即使流产了,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再怀孕啊。
怪不得雅子爸爸今天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知子莫若父,他应该也是绝对不相信雅子会自杀的。恐怕他是认为余家的人对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事情,才让雅子作出那样的选择吧。
对于余照辉这个人,我跟他接触不多,但是从感觉上来判断,他这个人还是比较老实正直的,他对雅子的情意不是假的。
余照辉说完后,我们都没有打扰他。他哭了好一会,才慢慢地恢复了正常,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被他们看到他的窘态,很快就向我们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