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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鬼水怪谈
作者:
天下霸唱_河神
日期:2012-12-22 15:24:19
神秘的12月21日刚刚过去,不过幸好末日并没有如传说那样到来,让我有机会与大家再次分享新的故事。《河神》,我准备了四年,总算可以和大家见面了。我本来预想在2011年就写完这个故事的,可是在搜集资料和创作的过程中,逐渐发现还有更多精彩、传奇的故事和好的构思没能写进去,所以书稿和大家的见面时间一拖再拖。
我是天津人。民国那时候,南边的上海滩,北边的天津卫,都是当时最繁华的地方,三教九流聚集,鱼龙混杂,奇闻异事层出不穷,当然也有更多故事和传奇值得说道。“河神”的故事,就发生在天津这个我最熟悉的地方。这全是听老辈儿人讲的故事,“鬼水怪谈”只是其中最精彩的部分,内容很离奇,情节是一环套着一环,听着特别勾人腮帮子,比评书还过瘾。阴阳河、鬼头蟾蜍、水猴子、铁盒冤魂、镜子阵、人皮炸弹、旱魃……这些名字都含着好听的故事,特有嚼头。
我写这个故事起因是我们当地水上公安的一位朋友,他师傅原是一个老水上公安,解放前就干这差事,由于工作的原因,在河上经历过许许多多奇闻异案,天津人都称他为“河神”。正是这位朋友提供了这么个引子,让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决心写一写天津卫河上的诡秘奇闻。
差不多三年的时间,我都在天津走街串巷,找老人们聊天、搜集故事,又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构思写作这部作品,其间修修补补,直到目前定稿,我还是有觉得不是很满意的地方,总觉得想可以把一个更完美的故事,讲给大家听。
承蒙新老读友对我的支持,罗嗦了那么多,我还是在这里发个帖子和大家分享这个故事吧。在此也感谢天津水上公安的几位老师傅为我提供了那么多素材,谢谢他们。
日期:2012-12-22 16:24:00
第一章 五河捞尸队
九河下稍天津卫,三道浮桥两道关;
南门外叫海光寺,北门外是北大关;
南门里是教军场,鼓楼炮台造中间;
三个垛子四尊炮,黄牌电车去海关。
这个顺口溜,是说旧时天津城的风物。民国那时候,南有上海滩,北有天津卫,乃是最繁华的所在。河神的故事,大部分发生在天津。首先得跟您讲明了,我可不敢保证全都是真人真事,毕竟年代久远,耳闻口传罢了。我一说您一听,信则有不信则无,不必深究。
上岁数的人们,提到天津经常说是“天津卫”,天津卫的“卫”当什么讲?明朝那时候燕王朱棣扫北,后来登基成为明成祖,在天津设卫,跟当时的孝陵卫一样属于军事单位,是驻兵的地方。大明皇帝把从安徽老家带过来的子弟兵驻防于天津,负责拱卫京师,所以管这地方叫天津卫。到了清朝末年,天津已是九国租借,城市空前繁荣,三教九流聚集,鱼龙混杂,奇闻异事层出不穷。
天津城北依燕山,东临渤海,上有白洋淀,下有渤海湾,地处九河下稍,实际上主要是五条河道,每年都会有不少人淹死在河里。打前清那阵子开始,成立了一支捞尸队,专门负责打捞河中的浮尸。进入民国以后,捞尸队归入警察部门,命名为“五河水上警察队”。
日期:2012-12-22 23:14:00
1
旧社会的警察局等同于衙门口,起初的捞尸队不是水警,属于自发性质的民间组织,个顶个是游泳健将。由于河中的浮尸腐烂发臭,会污染河水,看着也是可怕,因此城里的民众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请水性好的人把浮尸打捞出来。但是做这行当,光凭水性好还不成,胆量也要够大,必须压得住邪祟。
各条河道中每年少说淹死上百人,主要是夏季游野泳溺亡,以及落水轻生之人,还有些来历不明从上游漂过来的浮尸,俗称“河漂子”,也有惨遭肢解,扔到河中毁尸灭迹的凶案遇害者。这横死、屈死的人多了,免不了闹鬼,不管现在怎么看这种事,反正老时年间的人们,对鬼神之事非常迷信。凡是从河中打捞上来的浮尸,通常是送到义庄存放,有人负责看尸守夜,直至最后抬到坟地埋葬,从头到尾全是捞尸队的人负责。这些人,除了水性好、胆量大,也有自己的一套法子,能够驱鬼除邪,否则做不了这份差事。
日期:2012-12-22 23:23:00
2
当然这些个旧皇历,全是以前的迷信之说,民国以来,捞尸队变成了“五河水上警察队”,不过老百姓仍习惯称他们为捞尸队,也叫巡河队,直到解放之后,才改为水上公安这个部门。咱们这本书里提到的“河神”,单指一人,此人姓郭名得友,在家里排行第二。郭二爷水性好得出奇,冬天河面冻住了,刨了冰窟窿就能潜下去。他俩眼珠子倍儿亮,猛一看好赛画中的人物。他在五河水上警察队当差,整天跟河漂子打交道,几十年间破过无数骇人听闻的奇案,也救过许许多多落水之人的性命,生平经历极富传奇色彩。天津人喜欢给人起绰号,叫起来上口、好记,也好听,老时年间的人们提起郭师傅,都说他是“河神”,倒不是龙王爷之类供在庙里的神明。
“河神”的故事全是听老辈儿人讲的,“鬼水怪谈”只是其中最精彩的部分,内容很离奇,情节是一环套着一环,听着特别勾人腮帮子,比评书还过瘾,咱们闲言少叙,开头先从“桥下水怪”说起。
日期:2012-12-24 0:08:00
第二章 闸桥底下的水怪
一
说话解放前,民国某年春节前后,捞尸队带头的老师傅因故身亡,郭师傅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人头儿熟,地面儿也熟,由他在捞尸队挑了大梁,当时队里总共也没几个人,全指望这份差事混口饭吃。这些人算不上正式的警察,搁现在跟临时工的性质差不多,每月赚不了几块钱,收入甚至不如街面儿上的臭脚巡,平时还得找别的活儿养家糊口。咱们说“桥下水怪”这件事情,是发生在转过年来的夏天。
事发地点在闸桥附近,以往所说的闸桥,是指三岔河口附近的一道水闸,闸旁还有座大桥,建造于清朝末年,可以过人过车。实际上闸是闸、桥是桥,大闸和大桥是两码事儿,只不过挨得很近,人们习惯合起来叫“闸桥”。
当时天热得好似下火,闸桥河沿儿上整日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做买卖的很多。天津卫是聚宝盆,养活穷人也养活富人,富人多了,贼偷就多。现今往往把贼和偷混为一谈,在旧社会却有不小分别。偷一般是指在街上掏人钱包的勾当,到店铺里顺手牵羊也算偷。贼这个行当同样分为好几种,有钻天儿的飞贼,蹿房越脊,走千家过百户,拧门撬锁,窃取财物;更有入地的土贼,挖坟掘墓,专门在死人身上发财;另外又有一路水贼,既然是水贼,可想而知离不开水。
西头住了个水贼,这人没大号,有个小名叫鱼四儿,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贼,拿天津卫老话来说是鸟屁一个,不值一提,可还有句老话——“鸟屁成精,气死老鹰”,鱼四儿就有点那个意思,本事不大贪心不小。他也没别的手艺,只会编“绝户网”。
日期:2012-12-26 16:29:00
郭师傅曾听他的师傅说过这件事,早在几百年前,还没有天津卫的时候,此地发生过一场百年不遇的大旱,庄稼人在土里刨食儿,怕只怕老天爷不下雨。那次旱灾可了不得,连着九九八十一天没下半滴雨,田地都拔裂了,庄稼枯萎,旱得树木冒烟、石头出火。周围村庄的村民们愁得没办法,只好请位风水先生来看。风水先生听说了经过,不用看也知道准是哪座老坟中的僵尸成了旱魃,又赶过来实地观望。一看之下,不由得大惊失色,此处妖气之重,当真是前所未见,可不是旱魃那么简单,古尸已经变成了尸魔,没有人降得住了。
村民们为了求条活路,只好盖起一座庙祭拜旱魔大仙,还被迫准备了童男童女活祭。童男童女是抓阄选出来的,赶上哪家的孩子哪家便认倒霉。村里有个常年吃斋念佛的老太太,她孙女不幸被选中去做活祭,老太太舍不得这小孙女,但也无可奈何,一个人在屋里拜佛求神,哭得眼都快瞎了。夜里忽然做了个梦,有个自称老五的人找上门来,让老太太劝告村民们不要用童男童女祭祀旱魔大仙,明天准有一场大雷雨,那就是他来擒此尸魔。无奈孤掌难鸣,所以有两件事情相求,一是要村民们敲锣打鼓以助威势;二是那旱魔斩不得,因为这尸魔身上的血能传瘟疫,斩尸会使这方圆百里之内人畜无存,唯有用村头水井中的井绳捆住它。那条绳子绑在辘轳上打水,不知用了多少年多少代了,却不见有半分磨损,始终跟新的一样,可见其非比寻常之处。村民们务必提前把井绳解下来,以便让老五拿宝绳缚尸。说完,这个自称老五的人就不见了。
日期:2012-12-26 21:31:00
老太太自梦中醒来,把这件事告知其余村民,大伙半信半疑,犹豫再三,还是按照老太太说的做了。转过天来忽然响起一声炸雷,事先毫无征兆,震得房屋乱抖、地面摇颤,紧跟着狂风怒吼,大雨倾盆。有胆大的村民往屋外偷看,就见遮天的黑云中,有一条十几丈长的白龙,龙身卷住了一个全身红毛、头上生角的怪物,那怪物俩眼如同两盏红灯笼。村民们赶紧敲锣打鼓呐喊助威,天昏地暗。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旱魔大仙终于被井绳捆得结结实实,让一道天雷打进了村头干涸的井中,随即地动山摇,枯井崩塌填死。村民们恍然醒悟,老五不是常人,是广济龙王爷显圣,于是在井上造了河龙庙镇住旱魔,代代烧香膜拜,供奉不绝。
河龙庙有这么一段来历,属于民间传说。民国之后就断了香火,龙五爷泥像尚存,别的建筑全没了,仅剩一座大殿,周围已经盖房子住上了居民,1923年改建成义庄。巡河队打捞出来的浮尸,大多往这座义庄里放。郭师傅的师傅懂些道术,经常替人操持白事,会看坟地和阴阳宅,还扎得一手好纸活儿。平时师徒两个就住这座破庙里,前殿隔了两间小屋做纸活儿铺,后殿当作义庄。老师傅去世之后,留下郭师傅一个人在此居住,捞尸守夜的收入不多,他除了到巡河队当差,回来还要在河龙庙义庄隔壁扎纸活儿,郭师傅手艺极好,纸人纸马经他的手做出来,如同活的一般。
当天在三岔河口捞出一个小孩的死尸,郭师傅同往常那样,把死尸带回义庄,天一黑就出事了。
日期:2012-12-27 1:58:00
四
咱们现在提起这件事,说不准究竟是哪天了,大致在阴历六月二十八。民间说阴历六月二十八,是秃尾巴老李回家给老娘哭坟的日子。相传以前有个姓李的妇人生下一条小黑蛇,关门的时候把蛇尾巴夹断了,这条小黑蛇本是河中黑龙投胎,也就是人们说的秃尾巴老李。这妇人死后黑龙也走了,每到阴历六月二十八前后,秃尾巴老李总要回来给老娘哭坟。这几天准是阴雨连绵,当天没下雨,那天色却也阴沉沉的,到义庄的时候已经快掌灯了。
那几天义庄里没有别的死尸,郭师傅用车把小孩的尸身推进后屋,这后屋以前是河龙庙大殿的后半截,尸身放在石台上,草席子没解开,他先把油灯点上,随后在小孩头旁烧了两炷香。按照迷信的说法,饿鬼闻见香火可以充饥,给死人点香等于让鬼吃饭。他可怜这小孩横死,烧香时特意多烧了一炷。
把死人的事忙活完了,该到前屋给活人做饭了。人们将郭师傅称为郭二爷,老天津卫讲究官二爷,遇上不认识的一概称呼二爷或二哥,除非是认识,知道行几,那就按二爷、三爷、四爷相称。郭师傅不是官二爷,而是实打实地排行第二。他本家大哥也住这屋,这话听着让人瘆得慌,刚说完郭师傅一个人住在义庄,屋里怎么突然冒出位大哥来?死的活的?
2012-12-27 17:31:00
原来郭师傅的兄长是个泥娃娃,这叫娃娃大哥。旧社会有种拴娃娃的风俗,如果两口子结婚之后很长时间没孩子,可以到天后宫妈祖庙里许愿求子,天后娘娘的神坛上有很多泥塑娃娃,全开过光,相貌各不相同,有的伶俐活泼,有的憨态可掬。求子的夫妻交够了香火钱,相中哪个泥娃娃,便拿红绳拴上带回家,把这泥胎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往后两口子有了孩子,家中这泥娃娃就是老大,生下来的孩子是老二,故将泥娃娃称为娃娃大哥。每隔几年还要洗娃娃,那是请泥塑艺人给泥娃娃换衣服,容貌也要随着年龄往大处改,甚至得给娃娃大哥娶媳妇,也就是再请个女子形态的泥娃娃进家,跟娃娃大哥摆到一块,凑成一对,因为家里的孩子行二,如果大哥还没娶,二弟却提前成亲,显得不合规矩。
如今是没人信了,在旧社会,这里边的讲头太多了。由于泥塑的娃娃大哥常年接触人间烟火气息,也不免闹出些个灵异,老辈儿人经常喜欢讲这类故事,比如某家养的娃娃大哥半夜活过来偷喝秫米粥。
郭师傅上边有这么一位娃娃大哥,家里爹娘走得早,从小拿这泥娃娃当作亲大哥,每天进屋都说“大哥我回来了”。吃饭时也不忘给娃娃大哥摆双筷子,白天有什么不痛快,或是遇上什么难处,甭管好事坏事,回到家总要跟大哥念叨念叨。这天一如往常,对着泥娃娃吃完饭。天色几乎黑透了,又是个闷热无雨的夜晚,他收拾好碗筷转身一看,猛然发现桌子上的娃娃大哥不见了。
2012-12-27 23:57:00
五
郭师傅那时候是年轻胆大,秉性仁义正直,天生一副热心肠,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否则怎敢一个人住在义庄旁边?要说当时真是邪行,娃娃大哥分明是摆在饭桌上,吃完饭收拾碗筷,晚饭后还想扎几件纸活儿,刚这么一扭脸儿的工夫,桌子上就空了。别看郭师傅天天跟这娃娃大哥说话,那只不过是解闷儿而已,难道这泥娃娃成精了不成?
他寻思娃娃大哥本来好端端地摆在桌子上,终不能说没就没了。仔细一看屋门关得好好的,不可能跑外头去,那就在屋里四处找吧,都翻遍了也没影儿,无意中一抬头,发现这泥娃娃趴在立柜上,脸朝下一动不动。
郭师傅心里这个纳闷儿,以前从没出过这种怪事,就算这东西真的成精作怪,跑立柜顶上去做什么?他自己宽慰自己,许不是记错了,再不然是看花眼了。话虽这么说,也没法不犯嘀咕,这叫皮裤套棉袄,必定有缘故。一时想不明白,仍将娃娃大哥放到屋中高处没动,心说“你愿意在上面待着就待着吧”,然后点上灯烛,到旁边的义庄前后巡视。天气又闷又热,晚上义庄里那股尸臭越来越重,捏着鼻子都挡不住。
他又一寻思,不能等天亮了,天气太热,该连夜把这小孩的尸身烧掉,可那死尸裹在草席子里,湿漉漉的还淌着水,烧也没法烧。义庄里有炼人盒,那是个人形轮廓的铜盒子,以前是庙里的东西,死尸放进盒中焚烧,不可能完全烧成灰烬,烧成焦炭装进骨灰坛里就行。带着水的死尸却烧不了,所以要点个火盆,先将尸身烘干。郭师傅准备好了火盆,取出火柴要点火,刚把一根火柴划着了,门外刮进来一阵阴风,手里这根火柴顿时灭了,接着再点,却怎么也点不着了。
2012-12-28 9:41:00
火柴一根接一根地划,没一根划得着火,好像这盒火柴都受了潮,手上也湿乎乎全是水。屋子外头阴着天没下雨,可就觉得潮气特别大,墙壁上出现了一片片被水浸泡的痕迹,眼瞅着往上走,墙里似乎随时都会渗出水来。紧接着阴风四起,这风也没个准方向,一会儿西风,一会儿南风,好像围着河龙庙义庄打转。
郭师傅毛骨悚然,身上一阵阵地起鸡皮疙瘩,从心里往外的冷。火盆是别想点了,暗说:“莫不是要闹鬼了?”
老师傅当年留下一幅关帝像,绘的是“关公夜观春秋”,画中的关公头戴夫子盔,身披鹦鹉绿的战袍,一手捧着春秋,一手捋着五缕长髯,目射神光,当真是威风凛凛。关公身旁点着一根蜡烛,两旁一边是关平捧着大印,另一边是周仓扛举青龙偃月大刀。关公背后还有一匹赤兔马,四蹄生风,跃跃欲奔,简直画活了。这张关帝图一直挂在义庄里,画像正对着大门,据说关帝图可以镇宅辟邪。河龙庙改为义庄的年头不短了,从来没有发生过鬼怪作祟一类的事。
郭师傅抬头看见那幅关帝像,在屋里挂得好好的,心想:“按说我没做过半件欺心的事,孤魂野鬼不该上门找寻我,有辟邪的关帝像挂在墙上,真有鬼也不敢进这屋,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迷信不迷信姑且两说着,反正这个念头一出来,心里头就踏实多了,不耐烦多想,在电灯底下一边糊制纸人、纸马,一边哼两句小曲儿给自己解闷儿。
由打掌灯时分,直到五更天亮,郭师傅坐在河龙庙义庄里等了一夜,听到远处鸡都叫了,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再看墙上的水浸痕迹十分明显,足有一人多高,屋里的被褥和衣服全受了潮,连那幅画像都模糊了,可惜了这幅关帝像。
这时他恍然明白过来,娃娃大哥自己躲到立柜顶上,是因为泥塑的东西怕受潮,可又没下雨,屋里怎么会这么潮湿?难道昨天晚上有河里的水鬼找上门来了,水鬼想进这屋,碍着有关帝像进不来,问题是哪来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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