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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工头的女人们
作者:
神仙姐姐20121212
题记:
缘份是本书,翻得不经意,会错过许多美丽的童话;读得太认真,又常常会泪流满面……。
序章
这是一个变革的年代。
三月早春,一群南归的北雁从高远的蓝蔚天幕中掠过,时而排成大写的“人”字,时而舞出浓重的“一”字,在白云的映衬下描绘它们傲视苍穹的黑色剪影。
寂寥、悠远、清音……
忽然竹林中一声清脆的笛音划破寂静的长空,整齐划一的雁阵仿似被惊醒了一般凌乱了它们的舞步,纷纷吟唱凄迷的哀歌慢慢消失在天的尽头,悠悠荡荡,无影无踪。
笛声依然清脆,却不复镇静。
“春风不解人心事,依旧笑颜伴桃花。”唉,远远的竹林边,一个微胖秃顶的中年男人,斜依在一株扭曲的梅花树杆旁,久久凝视着那个白衣的吹笛女子,满眼里流露出的都是疼惜。
相距不过十米的距离,却好似相隔万水千山,重重迷雾,这一次,只怕是真的、真的风流云散云,富贵而好,贫穷也罢,曾经的山盟海誓、地老天荒,都将在这一支“离别”的笛音中终结。
缘起这曲“离别”,又缘灭于此曲,也好,有始有终,正如人的生命,从自己的哭声中开始,到别人的哭声中离开一样,相互辉映。
也印证了他欧阳俊卿和吹笛的女子苏锦墨从相识、到相知、又至这样一个无言的结局一般,前尘往事,了无痕印。
留在此地,徒增烦恼而已。
离开……是理智到冷酷的欧阳俊卿又一次决绝的选择。
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转身,大踏步走,不再回头。
欧阳俊卿宽阔的背影坚定的消失在清晨的晓露中,隐隐生风,吹拂着竹叶片上剔透晶莹的露珠,静静滚动滑落,在空中优美的旋转舞蹈,再划着美丽的弧线,打湿了欧阳俊卿的衣袖。
同时,也打湿了吹笛人的心湖。
笛声依旧清脆,曲调却被分隔成模糊的虚无,时断时续,如诉如泣。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苏锦墨不再流泪,可此时,感知到身边人的离去,她眼望天空的眼睛,还是随着笛音的思绪辗转来回,模糊了视线。
昨夜的灯红酒绿、内心的挣扎,到欧阳俊卿的沉默,再到她自己的半推半就,为了事业、为了生意,为了她自以为是的爱情,她的飞蛾扑火、她的任性执着,最终将自己推到了别人的怀抱……。
日期:2012-12-12 15:51:58
第一章所谓的潜规则
各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则。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个行业都流行起了潜规则。
所谓潜规则,就离不开“吃喝玩乐、投怀送抱……”等贿赂与被贿赂、钱权与美色的非正常交易。
而这些,正是苏锦墨最为不耻的行为,在她内心里,可谓深恶痛疾。
苏锦墨,这个从小受音乐熏陶的女子,她的母亲,某省城音乐学院的音乐教师,就是因为评职称,被领导给潜规则了,清高的父亲不能原谅母亲的虚荣,从而导致了父亲与母亲的离异,一个完整的家庭因为潜规则而破裂了。
而今天,苏锦墨却面临着与母亲当年同样的选择。
“锦墨,快给涂总敬酒……”。欧阳俊卿富有磁性的声音惊醒了神思恍惚的苏锦墨。
抬头,自己的爱人欧阳俊卿正端着酒杯,含着笑意,递到她眼前。
环顾四周,众人热烈的目光,纷纷起哄道:“苏姐,涂总给你敬酒。”
“嫂子,喝一杯……”热闹的场面,终于让苏锦墨记起,今夕何夕,此时何地,此地何事。
苏锦墨轻轻站了起来,双手接过爱人的酒杯,满面春风的面对着那个手里握有决定权的项目发包人。
盈盈美目,顾盼生辉。低头抬头之间,眉目流转。
“涂总,小妹敬您一杯……”轻启朱唇,凝视自己上首的涂文鸣。
后者稳若泰山的坐着,只是抬眉,微微一笑。
目光将遇未遇之际,苏锦墨仰面,将斟满杯的包谷烧一口灌进了咽喉,立即,一股灼热的气流顺着喉咙流进了食道。
“好。”众人齐皆鼓掌拍手。叫好之际,欧阳俊卿体贴地给她夹过来一口菜,却被苏锦墨淡然给推开了。她拎起酒瓶,将刚才喝空了的酒杯斟满了杯。
亭亭玉立,双手敬捧着酒杯,双目流莹。
“涂总……”众皆静观,无声无息,只有苏锦墨如玉的呼唤声音在众人耳畔轻吟。
稳坐泰山的男人终于起身推开了坐椅,他站了起来,在涂文鸣伸手去接苏锦墨手中的酒杯时,不小心碰到了女人的手指。
玉脂凝滑,柔若无骨,只听“嘣”的一声,好似不堪轻颤的重负,斟满酒杯的杯子摔落在地上,酒水洒落一地,同时,小小玻璃酒杯,四分五裂。
然后,苏锦墨的小手被一双男人厚实有力的大手紧握住,小心地翻看并急切地寻问道:“哪里受伤了吗?”温柔体贴的关心语气,让他的总经理助理万精佑好奇不已,眼前的场面,那个关怀女人的男人,还是他共事了五年,稳重淡定,仿佛漠然世事,威严不可方物的最高领导吗?
再看苏锦墨的丈夫 犀利敏锐的目光冷冷地盯着苏锦墨的脸,微张着嘴欲言又止。
“涂总,创可贴。”万精佑变魔术似的,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记创可贴递给涂文鸣。
“谢谢,我没事。”在涂文鸣转头去接万精佑的创可贴时,苏锦墨适时地抽出了被涂文鸣紧握的右手,婉转谢绝着不是自己丈夫的另一个男人的体贴与关心。
涨红的一张脸,偷偷斜了眼欧阳俊卿,苏锦墨的内心有着莫名的感动与窃喜、还伴随着愤怒与嫉恨……。种种复杂的情愫令她心情顿时跌入了低谷,没有再理会欧阳俊卿悄悄伸过来想要拉她给她以支持与鼓励的手。
视而不见,苏锦墨又再次面对着她要攻克的难关,笑意盈盈地看向涂文鸣,手举着酒杯,轻轻地说:“谢谢涂总的关心,小妹我先干了。”
“锦墨,还是我来敬涂总一杯吧。”欧阳俊卿知道自己妻子的酒力,所以他伸手想要抢过来苏锦墨的酒杯,可苏锦墨依然视而不见,在他伸手之前,已将手中的包谷烧痛快地灌下了喉。
平常滴酒不沾文静柔弱的女人,先一杯酒下肚,她早已不堪酒力。此时,又一杯烈度酒下喉,她只觉得喉咙有如火烧般难受,因而面色桃红,醉意袭上她的脸颊,然后眼光迷朦,眼前的人影犹如走马灯似的在暖暖的灯光下摇摇晃晃,紧跟着站立不稳,苏锦墨头重脚轻,一头歪向了上首边的涂文鸣。
左右手边的两个男人,欧阳俊卿和涂文鸣纷纷伸手来抚。
只因苏锦墨的头是靠向涂文鸣这边,涂文鸣早就抢先将苏锦墨揽在肩头,仿似长者的样子和蔼地拍着苏锦墨的肩膀说:“不会喝酒就不要勉强。”
欧阳俊卿伸出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大约三秒钟的时间,他回过了神,慌忙抱起了苏锦墨,很是气愤地说:“叫你不要再喝了,我们回家。”
“要你管。”苏锦墨虽然酒醉了吐词不清,但她的意识还是清晰明了,她的双手一阵乱摇,胡乱地拍打上了欧阳俊卿的胸膛,嘴里吐出一连串的语句说:“酒,我要喝酒……”
日期:2012-12-12 15:54:35
几个大男人,看着一个喝醉了的小女人马上就要被自己的丈夫给强行抱走,涂文鸣觉得不妥,何况人家小女人是给自己敬酒喝醉了,所以,涂文鸣又再次站了起来,他举着一杯酒,对着欧阳俊卿说:“弟媳是给我敬酒喝醉了,我这里给她陪不是了,我敬你们一杯。”
酒桌上人家只字未提项目工程一事,欧阳俊卿心里没底,今天自己请客吃饭,目的就是要拿下面前这位端着酒杯的项目负责人。所以欧阳俊卿看到涂文鸣手里的杯子空了,他只得放下了苏锦墨,将妻子抚正坐好了之后,他连忙给涂文鸣又斟满了杯,然后自己将自己面前的酒杯给举了起来,笑着说:“是锦墨不会喝酒,我替她谢谢你。”
“好,酒逢知已千杯少。”万精佑拍着手从涂文鸣的旁边走到了两人的中间,他又分别给欧阳俊卿和涂文鸣斟满了酒,并分别递到两人的手里,然后他自己也举起了酒杯,对欧阳俊卿说:“今天真是谢谢欧阳总经理请涂总和我们吃饭,我代表我们涂总先敬你一杯。”
欧阳俊卿明白万精佑是什么角色,何况他也知道自己的酒量,所以他含笑看着万精佑痛快地饮下了他那杯酒,欧阳俊卿也很是豪爽地灌下了自己手里的这杯酒。然后万精佑再次给欧阳俊卿又斟满了杯。
这时,涂文鸣的办公室主任尤自君提着酒瓶走了过来,欧阳俊卿的办公室主任毛瑞雪就作势站了起来,却被万精佑给挡了回去,万精佑就坐到毛瑞雪旁边,缠着他喝酒。
尤自群提着酒瓶过来了,站在欧阳俊卿的面前,指着欧阳俊卿的酒杯说:“请欧总先喝干了这杯酒,小弟再敬欧总一杯。”
“呵呵,无酒不成欢,咱们今天不醉不归。”欧阳俊卿顿时豪情满怀,他举起酒杯,没有任何犹豫一口灌下了喉。还没等他将空杯示人,尤自君早就递过来酒瓶说:“欧总好酒量,一杯一杯的喝,不过瘾,咱们一人一瓶,如何?”
这分别就是车轮站呀,欧阳俊卿环顾室内,深深地看向业主那边,那里满满地坐了六个人,正好整以待地看着自己。而自己带来的这些人,苏锦墨已经醉了,苏锦墨的好姐妹自己的秘书闫萍婷是个好手,可是她却像毛瑞雪一样被对方的人给缠住了。
涂文鸣又是一幅稳坐泰山的样子了,点上了烟,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喷着烟,吐着烟圈儿,将自己的面目笼罩在烟雾里,白多黑少的眼睛高深莫测地看着自己的猎物。
欧阳俊卿忽然心底里有着被猎杀的哀鸣,自投罗网,羊入虎口,他没有躲避的余地了。他低头看了看趴在桌上睡着了的苏锦墨,深深地、深深地看着……
苏锦墨好似感觉到了两道目光的灼热,她紧闭的眼珠下意识地转动好几下,然后转头,侧向欧阳俊卿的脸翻到了涂文鸣那一边。
原来,她只是睡得不舒服,换了一个方向,继续接着睡。
欧阳俊卿抬头,接过了尤自君手里的酒瓶说:“好,知道尤主任是酒中仙,我欧阳愿奉陪到底,今天也做一回酒中神仙。”
“哈哈,好!……”众人皆拍手附和,起哄。
既然一个挑战,另一个应接,那么,这场酒战一打即响。
闫萍婷想要替好朋友苏锦墨的丈夫挡下这瓶酒,无奈自身难保,她只有小心地与旁边不时来敬酒的所谓朋友们一一化解。
此时,闫萍婷内心还是替自己感到幸运,与苏锦墨是大学同学,自己眼高手低,一直未结婚。而人家苏锦墨早就在大学时就谈起了朋友又失恋了,后来步入社会,嫁给了欧阳俊卿,虽然不算豪门但也算殷实富足的小康之家。
不说羡慕,那是假,但说妒忌,闫萍婷绝没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欧阳俊卿为了一单生意,这不,他得用酒量来说话。
他欧阳俊卿是久经酒场,可闫萍婷知道,欧阳俊卿身上的病,那也是祸患无穷呀。
在闫萍婷也与人拼酒的空隙,她看向欧阳俊卿那边,主战场上,欧阳俊卿已灌下了半瓶包谷烧了,他的脸是烧得通红……
那边,尤自君也对着酒瓶一口一口地灌,也是满脸通红。
欧阳俊卿和毛自君均抱着酒瓶灌酒,眼神也在互相比拼、互相较量着……。
旁边的众人从最开始的哄笑,到如今的安静面对,闫萍婷起身,她想要夺过欧洲俊卿的酒瓶,无奈,她在不自不觉当中,也被人给灌得晕晕乎乎,才站起的身子摇摇晃晃,颓然跌坐在了座位上,她试图用双手去支撑头的重量,可头重难支,她也像苏锦墨一样,趴在了桌子上,迷迷乎乎地睡着了。
日期:2012-12-13 08:39:54
第二章 权色交易
清晨的缕缕阳光,透过打开的玻璃窗,分外清新而温暖地洒在床被上。
洁白的床铺,阳光的味道,令蜷缩在被子里熟睡的苏锦墨悠悠醒了过来。
好似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梦里,父亲与母亲还是相亲相爱,一个吹着长笛,一个抚着古筝,旁边的小女生梳着马尾辫子,蹦蹦跳跳在母亲父亲身旁转着圈儿,欢快地跳跃着。一会儿投入母亲的怀里,与她一同拨弄着琴弦,一会儿趴在父亲的膝上,仰面聆听父亲的笛声,时而伸手去抢,喊道:“爸爸,墨儿要学……”
忽然,天黑了,打雷了,偶有闪电噼呖着照耀在天空,怕黑的苏锦墨吓得哭出了声,捂着耳朵高喊着:“爸爸,妈妈,墨儿好怕。”
只是为何,屋子里膝黑一片,父亲母亲都已不见。苏锦墨推开了房门,门外大雨倾盆,雨如瀑布,敲打着房屋、树木和土地。
看不清视线,苏锦墨赤着脚对着扑面而来的雨帘继续高喊着:“爸爸,妈妈,墨儿好怕,你们在哪里?你们不要墨儿了吗?”
“墨儿,别怕,爸爸在这里。”蓦地,重重雨帘里冲进来一个男人,浑身湿透,不时滴趟着雨水,他冲了过来,一把抱着苏锦墨,紧紧地,生怕失去了最珍贵的宝贝,嘴里喃喃嘱咐道:“墨儿,别感冒了,咱们回屋。”
“墨儿,到妈妈这里来。”同样的,凄迷的雨帘里冲进来了苏锦墨的妈妈白玉荣,不同的是,她浑身湿透的衣服上混合着泥巴,地上不停地滴着泥浆,她伸手去抢在苏有为怀里哭泣着的女儿,说:“墨儿,跟妈妈走,咱们离开这里……”
“滚开,拿开你的脏手。”苏有为愤怒地推开白玉荣,厌恶地骂道:“你个虚荣的坏女人,别带坏了女儿,快滚……”
由于苏有为用力过猛,白玉荣被推倒在地,披头散发,梨花带雨。本来还在哭泣的苏锦墨被突出其来的场面给惊呆了,她停止了哭泣,也伸手去推自己的父亲,她高叫着说:“不许欺负妈妈……”然后对着妈妈张开怀抱,呼喊道:“妈妈……我要妈妈,不要欺负妈妈……”
※※※
“妈妈!……”蜷缩在被子里熟睡的苏锦墨哭喊“妈妈……我要妈妈,不要欺负妈妈……”醒了过来。睁开眼睛,视线痴呆,她仍在回味着梦里的场景。
“欺负,哈哈,就欺负你了,怎么着吧?”耳边忽然传来玩笑的陌生声音,连同温热的呼吸喷在耳际,她只觉得耳朵酥麻。同时,苏锦墨还感觉着自己的珍珠耳坠被什么给拨弄着,仿佛平常时分欧阳俊卿宠溺的玩闹。
这下彻底地惊醒了苏锦墨。
眼珠转动,苏锦墨侧头看向发声的来源处。
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盛满了调笑的神情,虽然黑白分明,却白多黑少。黑豆大的瞳仁里正映照着苏锦墨惊恐的大眼睛。
“涂总……?”苏锦墨只觉得脸热心跳,然后就像是胸口被什么撞了一下,她的心脏竟停住了,一时之间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慌乱地拉着被子往旁边躲开,直到紧贴着墙角,她无路可退,浑身抖动,狐疑地问道:“你?……我?”然后拉紧被子,想要把自己层层包裹住。
“……”一手支着下巴的涂文鸣没有说话,依然保持着苏锦墨醒来后看到的姿势,只是空着的另一只手很是无聊地抚摸着苏锦墨枕过的枕巾,忽然发现了她掉落的一根长发,他下意识地拿在了手里,放在鼻端细心地闻着,并深深地吸气,脸上浮现出陶醉的表情。
顿时空气沉默了,凝固了。
躲在墙角的擞擞颤抖的苏锦墨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终于明白了她想要忘记的却无数次在梦里出现的父亲母亲打闹的场面。
眼泪,终于倾盆而下,像极了梦中的那场大雨,无边无际。
女人将被子紧紧蒙住了头,一个人在沉闷的黑暗中,低低地、痛彻地、无声地饮泣!
不知过了多久,苏锦墨感觉着,自己连同被子被一个用力的怀抱包围。
然后感觉着,那人的头枕在自己的头上,低沉地呼唤着:“小妹,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文弱的苏锦墨气极了,奋力的掀开了被子,双目怒视着错愕的涂文鸣。
男人没说话,默默地从身后拿出了一张纸,洁白纸上打印着密密麻麻的字。
拉过苏锦墨的手,默默地将这张纸放到女人手中,涂文鸣微微笑着说:“看看,有用么?”
“滚开。”一声怒吼,苏锦墨打掉了涂文鸣放在自己手里的纸,快速地翻身而过,她飞奔下了床。
不紧不慢地,涂文鸣起身穿衣,而苏锦墨却抱着自己散落一地的衣服奔进了卫生间。
狭小的卫生间里,女人打开了热水器,仰面,将自己哭肿的眼睛对着直流而下的洗澡水,立即,一股股激流刺痛了苏锦墨,她本能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眼泪和着热水,顺着脖颈,流趟……
一遍一遍,揉搓着身子,一遍一遍,擦洗着眼泪!
只是为何,皮肤由红变紫,由紫变白,她总也不肯停下来,好似只有不停地揉搓,就可以回到最初,回到她的人生最初的纯洁。
日期:2012-12-13 08:41:57
※※※
涂文鸣穿好了衣服,煮好了茶,分别给自己和苏锦墨泡好了茉莉花茶。
打开电视机,喝着茶,享受着一夕缠绵过后的宁静与快慰。
电视机里缤纷的颜色纷纷涌进了眼眶,令他眯起了眼睛。好心情配合着好光亮,淡淡的暖意袭上眼角眉梢。
端着茶杯,涂文鸣敲响了浴室的门,在门外叫着:“小妹,出来喝茶吧。”
浴室的门并没有如他料想一样的打开,只听到水流的声音哗啦啦作响。“她一定是在洗澡吧。”涂文鸣这样想着,又端着茶杯,他返回了沙发里,继续喝茶看电视。
时间一分一秒的飞走了,一个台一个台的翻过去,他越看心越慌。
再一次敲响了浴室的门,门内还是只有水流的声音不绝于缕。他听不到苏锦墨一丁点的声音,
涂文鸣急切地敲门,急切地问道:“小妹,快开门,你还好吗?”
依然没有苏锦墨的回音,只有水流的声音在欢唱着。
一用力,浴室的门,被涂文鸣给推开了,也许是苏锦墨跑得急,她忘了锁门,这才使得涂文鸣轻而易举地打开了门,看到了苏锦墨。
她抱着身子蜷缩在浴缸里,头枕在膝盖里,好似一只受伤的天鹅在清泉里清理着她的羽毛与心情,而裸露着的雪白丰润的后背被激流而下的热水不停地拍打着,溅起点点水花,仿佛纯白的荷花,开在春风里,开在男人的眼睛里。
涂文鸣大步走了进来,关停了热水器,他扯过浴巾,俯盖住苏锦墨。然后伸手抱住了她,将她轻轻抱起,温柔地在她耳边承诺说:“傻妹妹,我什么都答应你。”
苏锦墨扯住浴巾,将自己裸露的身子紧紧包裹住,这才擦了擦眼泪,冷冷地盯着涂文鸣的手说:“放手。”
涂文鸣并没有听话地放开苏锦墨,反而牵起了她的手,不理会女人蛮横地撕扯与咬打,将她拖出了浴室,将她按坐在沙发里,并将一杯热茶塞到了苏锦墨的手中,命令道:“你想生病回家生去。”
“嚯”的一声,苏锦墨站了起来,涂文鸣早料到女人的反应,他悠闲地坐着,喝了口茶,静静地问道:“要走可以,在走之前,不想看看纸上写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没有回头,苏锦墨雕塑般地背对着涂文鸣,机械地问他。
“嘿嘿,麻烦苏小妹转过头来,礼貌点,好不好?”背后的声音想要用玩笑的话语来缓和凝重的空气,可人家苏锦墨不吃这一套,又再次气冲冲地抓起自己的衣服,穿在了浴巾外面。
“这么小气,一点玩笑都开不起。”看到苏锦墨真的又要离开,涂文鸣嘴角挽起一朵不易觉察的笑容,将那张被苏锦墨看都没看就丢在床上的打印纸放在了她的手里,高大的身子好似铁塔压下来,那双黑少白多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阴影里的女人充满血色的怒气容颜。
感受着压迫的气息,苏锦墨僵直的身子不由得抖动了下,迟疑了会,女人抬头狠狠瞪了涂文鸣一眼,然后在后者调侃的目光中低下了头。
定睛瞧去,白纸的抬头骇然印着“香舍丽居”楼盘开发项目协议书。
顿时,苏锦墨只感到头顶炸雷响过,震得她的头皮一阵发麻。片刻后苏锦墨脸色一阵惨白,花容失色。
那个清晨,早春的艳阳盛开在春风中,那般七彩斑斓、绚烂夺目,不经意落在苏锦墨的脸上,却开出了冰冷的雪绒花。以致于涂文鸣凝固了呼吸,在他的眼睛里,又再度出现了酒精过后火辣的怜惜、悲鸣与狂热。
女人跌坐在沙发里,呆若木鸡。
震怒之后,苏锦墨咬咬牙,将薄薄的写满她卖身契约的白纸高高扬起,寒风吹过来,薄纸在空中轻舞招摇。
女人两眼喷火,惨然一笑,嘶声厉喝道:“都说婚姻如纸,契约如纸,我却命比纸薄,皆都因你……”
话声一落,泪水如滂沱大雨,铺天盖地,洒落在地,也随之洒落在涂文鸣的心上。
苏锦墨伸出纤纤玉手,狠命的撕扯着,她要将这害她一无所有的薄纸撕得粉碎,可不知为何,她的手擞擞发抖,此时薄纸却厚重无比坚硬无双,任她怎么用力都撕不破,仿佛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力量,白纸却轻飘飘地从她手里无声滑落,跌落入尘埃。
女人的一颗心,从此空荡荡的,无依无靠。
日期:2012-12-14 08:36:04
第三章 剥去温情的外衣
太阳一寸一寸西移,照耀身上的温度也一点一点失去。冷风吹来,分分秒秒,打在脸上,却寒在了心里。
余光不经意扫描,不知何时,那张被苏锦墨丢弃在地上的白纸又工工整整地摆在了茶几上,而纸上,分明又多了一张精致的信用卡,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苏锦墨只觉得全身好冷,冷得彻骨。她不由得双臂缠绕,环抱于胸前,紧跟着上身缩成一团,以抵挡来自心底最深处的严寒。
似乎,有什么东西搂抱着她,很小心、很温柔、很体贴地怀抱着,给予她温度,同时紧紧地激荡她身体内留存的热量。
然后,女人冰冷的红唇被厚实的温暖所包围,一波一波的热浪袭卷而来,她只觉得一股火苗腾空而起,灼烧上她的唇齿。
那唇齿之间,有着淡淡的芬芳,有着丝丝的意乱,还有着异样的舒适感觉,让人忍不住就想要这样,继续缠绕。
若不是,一阵冷风吹来,裸露的胸前寒凉的温度连同疼痛的感觉令她惊觉;若不是,忽然身子脱离了坚实的地面,随着有力的节奏迈向不知名的方向。
苏锦墨突然觉得好害怕,恐慌令她好无助,慢慢地,凝聚全身的力量,她在困顿中吃力的、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睛里,盛满了渴望!
“你要干什么?”女人一声狂怒,一记响亮的耳光清脆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并没有如苏锦墨预想的那样,她被用力地摔在了地上,那人反而加快了步子,将她重重地抛在了床上,弹簧的力量承接她盛怒之下陡增的重力,不停地“吱吱”起伏呻吟。
柔弱的女人犹如待宰的羔羊,双手紧抱着胸前紧缩在角落里,双眼流露出乞怜,嘴里不停地哀求道:“放了我吧,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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