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西南大旱,龙尸暴露——惊闻录:西南龙尸

作者: 我是猴三

  日期:2013-01-24 03:50:00
  2008年汶川大地震发生时,我刚好大学毕业,在湖南一家地方电视台实习。台里的男同志不多,碰巧台长又是那种比较会怜香惜玉的老头,所以赶赴灾区做现场采访的重担,就落在了我们这些实习生的肩膀上。出发时,为了抢先一步弄到地震现场的画面,台长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架直升机,直接把我和一起在台里实习的建国老弟他们往堰塞湖投放。

  我们原本以为,会把堰塞湖的现场画面,来一个独家报道,只可惜,我们到达堰塞湖时,陡然发现,那地方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奇怪的是,赶在我们前面的,并非媒体,而是一支由川山铁路局隧道工自发组成的救援队。那伙人全都背着氧气瓶,轮流着往堰塞湖的湖底钻,他们前仆后继,根本就没有把湖畔不断滚落的岩石放在眼里。更让人费解的是,这支救援队的每位队员,都寡言少语,不但不大愿意在我们的镜头里出现,而且还不允许我们拍摄。

  我记得,当时我拦住一位正准备往水里钻的队员,不解地问道:“大哥,你们来堰塞湖多久了?”那位老大哥瞪了我一眼,肃然用一只手遮住镜头,十分不友善地说:“不要拍!不要拍!我们,我们在5月11号就出现在这里了。你信吗?你肯定不信……”说完,便是一阵怪笑。
  摄像师黄建国看着机子里摇摇晃晃的视频,问我:“文宽,这段视频,要留着吗?”
  等那人走了以后,我才摸着头说:“先删了吧!我看,这些人,好像不是正规的救援队。”正说着,水里又钻出一位汉子,身材魁梧,皮肤黝黑,年纪差不多四十几岁。他一出来,就打量着我们,有点不自在地笑了笑:“记者,你们是记者?好!真好!”那人喉结抖动着,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这时,猛听建国呀地叫了一声,手里的摄像机差一点摔落在地上。我回头,便看见身后鬼魅般窜出一男一女两位军人。男的头顶很平,军帽戴在头上,给人的感觉像是被人削掉一半似的。那女的士兵,打扮时髦,上身披着军衣,下身却套了一条黑色的紧身裤。两人都面若冰霜,就像从墓地里爬出来的鬼魂一样,让人看了第一眼就没有勇气看第二眼。

  前面的汉子见到那两人,立刻转身往帐篷里去了。同行的三位同事见状,心里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所以谁都没有多问,只好默默地提着装备,准备提早离开堰塞湖。
  日期:2013-01-24 03:50:00
  当晚回到汶川的县城里,由于余震不断,为了安全起见,当地的警察让我们待在广场里,不要随意走动。而我们,则在军用帐篷的外貌,烧了一堆柴火,用来烘烤被雨水打湿的衣服。
  我把衣服烤干,回到帐篷时,我们当中年纪小一点的建国正在练钢笔字,另外一位不多话的小段正在用棉签擦拭摄像机的镜头。我刚进来,建国便抬头问我:“文宽,直到现在,我的心里都还渗得慌。你说,白天出现在堰塞湖的那两人,是从哪儿来的?”
  我问小段:“段兄,当时我和建国都在采访,你在干嘛?你知道那两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吗?真他奶奶的吓人,中国人不像中国人,外国人不像外国人的。”
  小段说:“你们说谁呢?那两人,哪两个人,我怎么没有看见?”
  建国噌地一下跳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你没看见?”
  小段说:“我真的没有看见,你们……是不是见鬼了?”

  我摸着头,仔细回忆那两人的面貌:“没道理啊,明明是两位军人。”
  小段忽然哈哈大笑:“逗你们玩的,那两人啊,不就在帐篷里吗?”
  建国摸了摸额头的冷汗:“我操!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接下来的几天,在我们的世界,差不多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建国一路都在狂拍,但后来那些照片,全都被当地的警方拿去删除了,说是太惨,不宜流传出去。得了一个教训,此后我们一律把镜头对着废墟乱拍。如此混了几天,感觉头脑一片凌乱的我,再也无心做节目,干脆让建国他们把设备寄存在小段他姑姑家,几人挽起裤腿,加入了当地的救援队。

  也正是在救援队,我们再次碰到川山救援队的那伙人,只不过,同他们一道的那两位军人不见了。我仔细观察,发现除了那位欲语还休的老大哥之外,在救援队的,好像都是一些新的面孔。于是,我找了一个机会逮住那位老大哥问:“叔,你的那些队员呢?”
  老大哥的眼神空洞,头脑迷糊,答非所问地说:“牛肉好吃,人肉不好吃。”
  我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那位老大哥:“叔,你叫什么名字?”
  “孙……孙铁军,白川河……铁路……老铁头……”
  老大哥断断续续地说了这些话,转身就往人群中去了。看他的身子骨健朗,根本不像是个有病的人。我掏出笔记本,在纸上快速写下孙铁军,白川河这几个字之后,悄悄将它塞在裤兜里。此后,我们一直没有见到孙铁军他们。就连川山救援队的旗帜,都没有见到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从抗震前线撤下的。

  我和建国他们是在5月20号回湖南的,离开汶川的那一天,我们意外地在成都火车站碰到孙铁军。那时,他裹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正坐在候车室打瞌睡。
  见到我们,孙铁军一把抓住我,激动地说:“小……小兄弟……你,你还认得我吗?川山铁路局,老铁头。我们,我们是不是,在汶川见过?”
  建国和小段都看着我,他们和我一样,都在猜想,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我点头,将手中的油炸土豆递了两个过去:“我认得你,你用双手把一位小女孩从死人堆里挖出来。我想,在救援队的日子,没人会忘记的。”
  “死人,吃死人……”老铁头突然捂着脸,坐在椅子上呜呜地痛哭。

  候车室有警察过来,那阵子,安保工作做得非常好,因为有中央领导时常出现在各个火车站。听到有人哭,警察就逮住我们,问我们是怎么回事。
  建国掏出记者证,对警察说,是在采访一位遇难者的亲属,这位亲属因为触景生情,所以忍不住嚎啕大哭。警察听了,只说:“你们这些个记者,别个哪里痛,你们戳哪儿。我最鄙视的,就是你们这些个不干实事的混蛋了。”
  小段愤愤不平地捞起袖子,露出手臂的伤痕,以此想要证明自己在汶川没有闲着。我怕多事,立即把小段往后一推,让候车室的那两位警察离开。
  日期:2013-01-24 03:51:00
  警察离开后,老铁头还在哭。我问老铁头的家在哪里,老铁头不说。我接过老铁头手中的车票,发现是开往西南地区的。当时转念一想,就把手机号码写在了老铁头的车票背面。因为台长催得紧,而且车票都已经买好了,所以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当下只得匆匆赶回。
  时间偷闲过,此后我们再也没有老铁头的消息,工作的忙碌,让我们渐渐忘了在汶川碰到的那些怪事。然而,就在台里着手录制512周年纪念节目时,我却才意外地收到一个包裹,包裹上面,清晰地印着川山铁路局这五个大字。我将包裹的外壳打开,只见里面的东西,被牛皮纸和胶布层层裹着,让人捉摸不透。当时,我都把老铁头的事儿给忘记了,抓破脑袋都想不出,这东西是谁给我寄来的。怀着好奇的心情,我用一把水果刀,快速将牛皮纸和胶布划破,想都没想,就把里面一个圆乎乎的东西给捧出来了。可是两秒钟的时间都没有,我便惊呼一声,将手上的玩意重重的抛了出去。接下来,整个人都瘫坐在了沙发上。

  缓了好一会儿神,我才直起身子,到卫生间里去找那玩意。一边找一边想,刚才,可能是我的错觉吧,要不然,那玩意在我的手上,怎么会有呼吸呢?莫非,快递也能寄活物不成?若是活物,那玩意又怎么会被层层胶布裹着呢?就算是乌龟,也得透口气才行啊?
  好不容易在马桶里找到那家伙,我犹豫半天,回到客厅喝了两口白酒,壮了壮胆之后,方才在阳台上找了一根晾衣杆,用杆子的尖端,往那东西的身上戳了戳。
  那东西被我这么一戳,就像一个弹力球,又在马桶里转了几圈,才停下。
  “我顶你个肺!”我不由的甩出这么一句,赶紧关上卫生间的门,回到客厅傻傻地呆坐着。呆坐途中,我的目光开始往包裹的包装上面移,最后停留在一个类似于产品说明书的东西上面。我如饥似渴地抓起那个白色的小包装,迫不及待地将里面的纸张取出来,捧到阳台上去查阅。原来,那并非产品说明书,而是一沓信笺,信笺里面没有文字,只是夹带着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照片上面只有一个黑糊糊的影子,像条墨鱼似的爬在一堆废墟里。我心想,川山铁路局的人,到底搞什么鬼?好在同事建国老弟刚回来,我让他帮我把马桶里的东西拣出来。那伙计有点像许三多,问也不问,就把那玩意从马桶里一路踢过来了。

  “文宽,谁寄来的椰子?”建国端详着地板上的东西,歪着脑袋问我。
  “椰子?你确定是椰子吗?会不会是……是柚子啥的……”我问。
  建国老弟在桌子上拿起那把水果刀,想都没想,走过去,俯下身子,就往那玩意身上捅了一刀。那玩意被捅之后,从里面散发出一股鱼腥味。
  建国老弟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两步,扭头对我说:“啥鸡巴玩意?”
  我摇摇头:“可能是有人想恶搞吧!先放在鞋柜里,改天再研究!”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掏出来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我一边瞪着地上的圆球,一边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伙子,我是老铁头,东西收到了吗?”
  我转念一想,说:“原来是铁头叔,好久不见了,你……你好了吗?”
  “放心,你叔一直都好得很。你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吗?你放在脸盆里,用水泡一泡。”老铁头的嘴巴利索,除了嗓音没有变之外,简直判若两人。

  我找了个脸盆,俯下身子,鼓起勇气,将那圆球放在脸盆中:“用冷水还是热水?”
  老铁头说:“冷水热水都可以!你可要仔细看好咯……”
  我拎着水壶,发现手心都是冷汗:“铁头叔,这家伙到底啥玩意?”
  电话那头,老铁头哈哈地笑着,并不回答。我等不及了,心想老铁头好歹是川山铁路局的员工,和我虽然只有过短暂的几天相处,但我看他应该不至于会用炸弹一类的东西来害我。想到这里,我一咬牙,把大半壶热水倒出去了。
  那肉球被开水一烫,瞬间膨胀,把脸盆都塞满了。我扔下水壶,和建国老弟一同跑得远远的。建国老弟急得团团转,不停地推我过去,把那东西扔到楼下,说搞不好是外星生物。两人一阵拉扯,见那玩意没有再长大,我才结结巴巴地问老铁头:“铁头叔,我问你,这个东西,到底是死物,还是活物?你老一年多消失不见,突然间就给我寄了这么个东西来,有何企图……”我想,但愿是老铁头童心未泯,又或许是哪根神经短路,才会大老远的,给我弄这么一个玩意来,吓唬吓唬我。然而,电话那边,老铁头却郑重地说:“这东西,可能是太岁……”

  “太岁?什么是太岁?太岁头上动土……太岁,不是皇帝吗?”
  老铁头说:“非也!这太岁,截止今日,还没人知道它是啥玩意。”
  “我管他啥玩意,光听名字,就觉得不吉祥,扔了吧!”建国在催促。
  建国的话被电话那边的老铁头听见了,他赶紧说:“扔了?这可是宝贝,汶川大地震的时候,咱们拼了命,才把这玩意弄出来的。老夫偶尔听人说起,说是这玩意用来煮茶,能够滋阴补肾,延年益寿……对了,闲话就不多唠叨了,给你把这东西弄来,是想请你帮个忙。咱们川山铁路局最近有点异常,不知道你们记者能不能帮得上。话说,没有调查权,就没有发言权,小兄弟,你最好,亲自来一趟。”

  “汶川挖来的?哦!你这家伙,难怪军方的人,当初会将你们川山救援队强制撤离。原来,别人都在救援,你们却是去挖这玩意。我说,你们缺德不缺德!”
  老铁头一肚子的委屈:“我那也是没办法!小伙子,我们挖回的,可不止这个东西?实话告诉你,给你这家伙,只不过是那玩意的一只眼珠子……”
  “操!”我不由得叫出声,心想,啥玩意儿,一只眼珠子,就这么大!
  “叔跟你说过了,有一层人,他们至少提前七天,得知汶川大地震即将发生。你想知道,他们都是谁吗?想知道的话,就来白川河吧,叔有东西让你看。”
  日期:2013-01-24 03:52:00

  “喂……喂……你说话啊?”还没等我多问,老铁头已经挂掉电话了。
  我和建国老弟鼓捣半天,才决定将那玩意装进垃圾袋,扔到后面的臭水沟去。
  这一晚,我彻夜难眠,一睁眼一闭眼,整个世界,都是地上那浑球在滚动。我在想,这是老铁头故弄玄虚,还是,这背后,的确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在想,为什么老铁头会选中我。他既然已经选中我,为什么又要等到汶川大地震的周年祭,才告诉我这些。回想起老铁头,在我眼中,他应该是那种,有点靠谱,又让人觉得不靠谱的人。这样的人,他说的话,做的事,自然迥异于别人。那两天,我始终都在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去白川河。好在台里裁员,建国老弟和小段这两个要好的朋友,都分别去了北京和上海,另谋生路,走这个字,便在我的心中油然而生。最主要的是,邻居季驼背突然打来电话,说我老爸的精神病又犯了,让我有空的话,就回家照顾他一阵子。我想,或许是命中注定,要不然,我老爸的精神病,早不犯,晚不犯,为何要在老铁头来电话的时候犯呢?

  机缘如此,这记者的行当,我想我暂时可能干不了啦,反正每个月的薪水还不够泡方便面。像我们这样没有钞票,也没有背景的人,在电视台半死不活的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犹豫两天,我终于熬出一张辞职书,爽快地交给了台长那个色鬼,准备去白川河看看。
  坐上回西南的火车,刚到怀化,就看到五六个未接电话和七八条未读信息。其中两个未接电话分别是小段和建国打来的,他们可能看了我的QQ签名,知道我不在电视台干了,所以打电话过来,或许是他们那边,有了好的生路,想要叫我过去跟他们混。至于未读短信,我翻开一看,倒是觉得有几分意外。短信,竟然全都是老铁头发来的。他在短信上问我,离开湖南没有,他们白川河,又有怪事发生了。在最后一条短信当中,老铁头还告诉我进白川河的路线。说是让我到川河镇,找一个姓卢的野脚医生,他知道进山的路怎么走。

  我心想,老铁头既然会发短信,自然不是傻子,这更加坚定了我去白川和的信念。
  三天后,几经辗转,我终于在回大西南的途中下了火车,一路走到老铁头所说的川河镇,走进一条麻石巷,那儿果真有个药铺,药铺中果真有一位姓卢的老中医。
  那医生听说是老铁头让我来找他的,当下倒是高兴,带着我在镇上吃了碗过桥米线。他一边吃一边告诉我,他和老铁头关系不错,既然我是老铁头的朋友,他自然乐意陪我跑一趟。
  跟着卢医生进了白川河所在的深山老林。白川河那地儿,就算在晴天,都还白雾笼罩,若不是有当地人带路,走进去,恐怕不被吓死,就会被饿死。
  两人在山林中转悠了两个小时,才从茂密的丛林中走出,来到一个峡谷交错的地方。在峡谷的谷口,远远的,便可瞧见,对面的山脊上,搭建着一些白色的帐篷。卢医生告诉我,那就是川山铁路局的工房。我听卢医生介绍说,白川河这条铁路,一修就是四年,因为地势险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通车。男子还说,若不是施工艰难,这路,西部大开发刚确定的那年,就已经有省里的工程队下来勘探了。“说起来,小伙子你不要害怕……”卢医生突然说。

  我和卢医生站在阴风阵阵的山谷中,卢医生指着前面横看成林侧成峰的山巅,凌然说道:“当初负责路线勘探的小分队,全都死在那座大山的背后了!”
  卢医生说到这里,就不准备往下说了。在那样的氛围,我也不想多问,只求快些见到老铁头。不管这山里有什么,只要在人多的地方,我想大概不会有事。
  卢医生一直将我送到老铁头他们的工棚,方才独自进山采药。
  我去的时候,老铁头他们刚好换班。见我站在隧道门口,老铁头带着几个年轻人,一拥而上,将我推推嚷嚷,弄到附近一个巨大的山洞中。我往山洞内部瞟了一眼,这才发现,那山洞的面积差不多有两个足球场的面积。川山铁路局为了省事,把员工的住所,建在了山洞之中。我看宿舍之间,只用几块木板隔开,由于在山洞之中,所以所有的宿舍都没有屋顶。不过,好在洞内干燥,住着还算舒服。

  日期:2013-01-24 03:52:00
  老铁头介绍说:“怎么样,咱们这地儿,挺新鲜吧?山顶上的那些帐篷,住着不安全,现在都没人住了,只放了一些材料在里边。这山洞,目前住了五百多人。差不多,有……有一百多个房间吧。你刚到,先洗把脸,待会跟我们去吃蛇肉。”
  年轻的工友往铁盆里倒了水,并且递了一块新毛巾过来给我洗脸。
  洗漱一番,在老铁头他们的带领下,我们去了附近一个山坳里。那山坳里,正炊烟袅袅,蓝色的火烟,夹在在白色的雾气中,看起来,别有一番景致。
  “铁头叔,你们哪儿弄到的蛇肉?咱们这么多人,够吃吗?”我问。
  旁边一位虎头虎脑的小伙子回答:“挖隧道的时候挖到的,够吃?当然够吃了,咱们三十几个人,已经吃了三天了。那蟒蛇很大,有房梁这么粗,头顶上还顶着两个红色的冠子。你吃就可以了,吃完了,别乱说,老大不让咱们吃蛇肉……”
  另外一人说:“前几年,有人在云贵高原吃到化骨蛇,听说是几个搞墓碑雕刻的石匠,进山采石料。他们从一块青石板下面,挖出一条软骨蛇。后来,他们把那蛇煮着吃了。第二天,周围的人,不见他们出来做工,就跑到工地去看,结果,就发现床上摆着几件衣裤,被褥上,还有一滩腥臭的血水……”
  老铁头抡起手中的烟斗,敲了敲那小伙的头:“鬼蚂蚱!你能不能少说几句?你这样说,是不是不准备让文宽吃蛇肉了?你这家伙,就坏心眼多!”

  一伙人笑了一通,纷纷争先恐后地去山坳里吃蛇肉去了。那山坳里,猫着一群蓬头垢面的男子,我们过去,把他们吓了一跳:“铁头老哥,来了,早点透透风嘛!你要是晚几秒钟出声,这锅子,就被我掀翻了。队长没发现你们过来吧?”
  “放心,队长还在隧道里。你们吃快一点,快上班了。”老铁头在催促。
  那伙人一阵狼吞虎咽,摸着油腻的嘴巴走了。我被老铁头拉过去,坐在十来个工友之间。那些隧道工,大多数都没啥文化,一个个都心直口快,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我刚坐下不到两分钟,碗里已经堆满蛇肉了。一个光头说:“小兄弟,多吃一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孙老哥说了,你来,咱们就能发财……”
  老铁头打断了光头的话:“柱子,别光顾着说话,来,吃!吃!”
  日期:2013-01-24 04:12:00
  吃完蛇肉,一群人来到一个山脊上,山脊对面,隐隐可见一个坍塌的草棚子。老铁头郑重地坐下,周围的工人,包括柱子在内的人群,也都一句话不说。我站在这伙人当中,一时间有点局促不安,都不知道,他们的脸色,何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变得这样快。

  好半会,老铁头才沉着声说:“小兄弟,今天,是老王的头七,你来得正好。”
  我的心噗通地跳了一下,眼睛也像装了遥控器那般,有意没意地往对面的草棚子看。这时,站在我身边的柱子突然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由于用力过猛,他的身子往后一仰,若不是身后,那位名叫鬼蚂蚱的人,扶了他一把,他早就跌坐下去了。我听他愤怒且自责地骂道:“我真没用!没能保护好兄弟们。叔,现在,这记者来了,怎么做,你拿个主意?”

  鬼蚂蚱接着说:“是啊!孙老哥,你说要找个人见证,现在,咱们有人了。”
  老铁头没说话,倒是从对面的草棚里钻出一个人。那人的年龄和老铁头不相上下,身子骨瘦瘦的,但巴掌那么大的面颊上,镶嵌着的那双眼睛,却如鹰眼般犀利。他一来,立刻把那双寒风般刺骨的目光刷子似的在我浑身上下不停扫荡。完了,他才问:“就是他?”
  我肌肉一麻,像被电了一样。这时,又听老铁头说:“是他,应该不会错。”
  那人冷不丁的问:“何以见得?那伙人说的,是这个叫梁文宽的记者?”
  日期:2013-01-24 04:14:00
  老铁头没有说完,我忽地感觉双肋被什么东西抓住,低头一看,发现是鬼蚂蚱那双黝黑干枯的手。而另外一双胖乎乎,莲藕般的胳膊,已经整只放入我的裤兜去了。“你们干什么?”我大喊一声,突然间发现,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类似于传销组织的团伙。只不过,这伙人的企图,恐怕绝非传销组织那般简单。因为,国内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传销组织能够进入铁路局。

  柱子强制性地在我的裤兜里摸了半天,才从我的内裤里摸出那张身份证。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来白川河之前,我已经做了相关准备,把一些重要的证件藏在一些隐秘的地方。这年头,丢了点钱都算不得什么,倘若是丢了身份证什么的,那就完蛋了。
  然而,当我扭头去看柱子时,我的身份证已经被那位目光犀利的老者夺了去。
  老者将我的身份证翻来覆去地看了数遍,才吐出几个字:“没错,是这家伙。”
  老铁头望着对面的老者,喃喃地问:“灰老先生,你确定,那伙人,是奔着那玩意来的吗?前几日,咱们给你捎去的那颗眼珠子,你可知道,它是个啥玩意?”
  那位被称作灰老先生的人从腰间摸出一个灰色的铃铛,叮铃铃摇了几下,方才说道:“那东西,属于龙族。难怪,汶川地震时,那伙人会把你们这些隧道工绑架过去,让你们替他们挖这东西。就昨天,我还和北京那边的古教授通过电话,他说这东西本不该存在……”

  在场的人都感到十分震惊,好半会,才听老铁头说:“灰先生,老夫不明白,那伙人为什么要绑架咱们川山铁路局的局长,全中国的隧道工多得去了,他们何必费这般心思?”
  灰先生灰沉沉一笑:“这你们就不知道了,他们把整个川山铁路局的人给控制住,其目的就是要长时间利用川山铁路局手里的一些项目。这些项目,都有奇怪之处……”
  方才伸手在我裤裆里乱抓的那位胖子忍不住问:“这里面,有什么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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