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你来杀我。　
　　我来杀你。
　　你还不拔刀。
　　我从不杀瘦子。

　　因为你自己是个瘦子。
　　浓雾中月天闪电般出手 。
　　梅花剑，剑影梅香，血迹宛如梅花形状。
　　浓冽芳开。
　　我要去往江湖。
　　作恒等变换如何？

　　你我位置保持不变。
　　对于两个集合：A={我要去往江湖}，B={我去江湖过程碰到你} ，存在一个对应法则：f（你}，使得A中的元素对应到B中；再存在f一个逆映射：f^（我），使得B中的元素对应到A中。这样构成f构成了一个映射。
　　你我相遇是随机事件，倒下一个必然事件，携手解救世界和平则为不可能事件。
　　第一章
　　日子晴朗，山风盎然;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白中云就草丛中躺下，脸色漠然，只是静静的睡在墓前。荒坟。 一把断刀斜插在荒坟上。叶稀风更落，昏鸦已满林。

　　流云飞岗，时光如白驹过隙。那年他初次见到月天，在一个村口。当时自己在椅上看日落。一个落魄的中年男人从远方徐徐靠近。河面上堆起大雾，古船漂浮不定，随波逐流。雾中一个清晰的脸颊渐近渐远，面上有郁伤。他一手持杯，杯是空的，酒也是空的。酒在杯中，杯在手里。白中云走神的一会儿功夫，那人却早是走远了。茫茫的边限，上面是巨大的天空，阴霾下，云层翻汹不息。

　　也许，江湖上的人就像天上的云，风一动，云到处漂泊;又似地上的蒲公英，风一吹，颠沛流离。
　　白中云背上剑，剑长三丈，重十公斤，略微有点沉重。有独孤前辈年轻闯荡江湖时的风范。背井离乡，来不及告别妻子。白中云跟着刚才的人走，他快他也快，他慢他也慢。白曙的光还是微亮，深树过去红鸦乱飞，的确是红色的乌鸦。从荒山过到破寺再到河水直到桥上。
　　白中云喝了点水，吃块干粮。青山绿水，淡淡的雾气，雨水的洗礼后，前面那人更像个玩世不恭的少年。
　　我请你喝酒。白中云好心道。
　　敢问阁下大名？

　　月天。
　　姓氏？
　　没有姓。
　　我只是奇怪。你的酒杯是空的，正如你这个人空空如也。装什么冷酷刀客。江湖上的刀客只是看上去很酷，末必真酷。有些时候莫说真酷，他们混到连假裤都没得穿。
　　月天没有讲话。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面目可憎。
　　白中云大笑。

　　月天还是沉默。
　　白中云说，你是哑巴？
　　他们行到边城，城楼上有钓鱼台三字，各种木具机械类的在城空上方飞来飞去，横行霸道。城门要交过路税，稀疏二三人在那排队。钓鱼台这个地方吏属朝廷边境，是个敏感地域。雪邦，逐城，丰田三个国家都在抢夺。谁也不愿先动手，只好派遣出风筝先行队在空中飞行，以示主权。反正就是分分钟钟搞纷争，放风筝。而天空中执行任务不慎掉下来的少先队员不但要回家打吊针，还要受领导的斗争。没有医药费，被批;办事不力。时值万人空巷，争相围观。

　　一个傻逼掉了下来，摔断了腿。
　　人群纷纷叫好，大叫道，再掉一个，再掉一个。我们是来看热闹的。雪邦的人掉了下来，逐城，丰田的百姓大呼过瘾，其中不乏雪邦自己的人围观叫好。更甚，他们不为自己方呐喊助威就算了，看到对方处于下方时为对方加油呐喊。
　　训练飞行员的教练不干了，说，雪邦国这些人，叛徒，不爱国。
　　一时之间，满城风雨，山雨欲来风满楼。
　　雪邦国的平民说，我们要发扬大国主义，胸怀容纳四海嘛。
　　空中硝烟的味道十足。空中的飞行员掉了一个又一个，有一些人在思量，要不要在空中来个自由漂移，旋风跳，或是静止以每秒45的风速中规中矩掉下来。不管死的难看，或是摆了一个漂亮的pose，人群总是一声喝采，一浪高过一浪。

　　日期：2013-01-30 00:21:16
　　白中云却没有丝毫叫好的意思，全民娱乐的年代，自己显的是如此格格不入。城上空每掉下一个，全民喜乐的嚷嚷。沉重的生命为欢呼掩盖。自己，心底油然一丝不可名状的迷茫。下意识烦躁不安。
　　白中云抽出了剑。
　　在我眼里你己是个死人。死人不值得我拔刀。
　　我倒觉得你真像一个活死人。这里每个人都是活死人。
　　把剑收起来。剑是凶器，我情愿躲它远远的。

　　剑在人在。
　　白中云第一次严肃。平常的时候，调皮的顽劣。
　　你太冷。月天似乎永远有一种把人洞穿的感觉。
　　白中云脸色白的可怕，冲上去出就劈，直来直去。月天措手不及，灰头吐脸。
　　你太小心眼了吧。
　　奶奶的。

　　月天一个旋风斩，一斩一斩，杀猪刀不离猪头般。一个是花样百出，招招新奇。一个是直砍直砍。从日出打到日落，日落打到日出。打累了。古时直肠国的刀客据说有一种刑罚，把人穿肠裂过，让竹子在身体生长，人就一辈子逃脱不了惩戒。直肠国的人吃饭更恶心，一根直肠，饭吃了一遍，废物回收再吃一遍。
　　人烟稀少，人间浩然正如一片死海。茫茫天地，一个人都看不到。有一轻纱曼妙女子，清丽不可方物。从叛军中逃了过来。面目哀伤。月天这边小战。过路的女子却是骂道;
　　武疯子。 壮丁被抓去当兵，壮士也都战死了。你们这些武林人还嫌世道不够乱么!
　　女子凄厉的大喊，喊着喊着却没有了力气，蹲下身哇哇流眼泪，都还只是些孩子啊....
　　那女子自言自语道，你，醒了嘛。你早该知道的，我叫你不要回来。不知是悔恨还是内疚什么的，女子悲伤过度，似是触到什么隐痛的地方。
　　月天的脑袋虽是一片空白，听到话后，却是怔怔的泪流满面。白中云弃剑，只是莫名看着他俩有些伤怀。
　　第 二章

　　远方，破败的旌旗在风中呼呼，乌鸦乱飞，长枪如林。放眼四顾，十万忠骨伴黄沙。黑烟滚滚，白骨累累。残阳如血，一柄残枪孤零零的竖在地平线上。战争死这么多人，他们是为什么而死？无数的家庭崔崩离析，儿子失去父亲，母亲失去儿子，妻子失去丈夫…那些当权者真是浑蛋。先是不让百姓学习，孔子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以后是用忠君思想给士兵洗脑。他们吃喝玩乐，将士在后面血肉横飞。

　　收回目光，白中云说，那女子你认识吗？
　　月天说，不认识。没....有印象。
　　看她凄迷貌美，身世连离，不似尘中仙女。
　　是挺幽美凄凉的。月天喃喃低语。
　　有些军阀喜欢屠城，坑杀数十万的手无寸铁的平民。死去的，没逝去的都要被人上去补两刀。一些强盗饥民在荒尸中览食。沙漠上的坟茔很快被风暴席卷。高塔上，边关入境。

　　终于到了。月天喃喃道。
　　一直不说话的那个女子，一路随着，许是担心安全三人成伴。
　　我感觉有好几个女人在想我，白中云没头没脑冒了一句。
　　是啊，你奶奶舅妈姨妈姥姥。
　　白中云瞪了月天一眼。月天说，我喜欢当初喜欢我的你，也喜欢当初喜欢你的我。
　　什么意思？女子问。
　　我喜欢你。
　　火红少女行云流水一剑，固若金汤直插月天右肩三寸。
　　你真忘记我了？少女幽幽道。
　　白中云一旁幸灾乐祸，说，兄弟你是不是辜负了人家姑娘。
　　我还真不认识她。月天一字一顿。少女反手右是一招，月天闪避不及，腿部血迹斑驳。见他受伤，弃了剑，为月天包扎腿部。
　　月天若有所思说，女人弃了手中利剑，拿起布料，生活会美好很多。
　　白中云想自古英雄难过美人腿 ，又觉不对，此情此景应该是人不可腿相，美人难过英雄腿。

　　日期：2013-01-30 00:40:44
　　那女子视死如归的眼神，让月天感到一丝荒凉。天地广博，生命是一场放逐。
　　有生之年。
　　挟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你到底是谁？
　　撕果....诗瓜。说完，迷离的眼神，曼影纵身一跃义无反顾跌向万丈深渊。

　　兄弟兄弟你怎么了？？白中云说你刚才一个人自言自语，还挥刀大舞。
　　人生似梦似幻，难道该女子的出现都是幻象。
　　该死的家伙。月天无奈认输，他有任务在身，不能久留。白中云还是想致他于死地。时时吵闹，静下心来，哑然失笑。自己竟会被一个黄毛小子惹得动了杀机。阿弥陀佛。亏你还笑，没有一点性情。一路上再无吵争。路上见闻，各怀心思。世间大大小小的局，我们无不想置身局外。不知局里局外的界限在哪里。有人的地方就有局，莫非只有人类完蛋，世上方无局。

　　马鸣风萧萧。竹子夜笙，一堆苒火。时下无事，风餐露宿。白中云吹起了古笛，黑夜深深，树林深深。前面是一丛野草，月天擦拭宝剑，后面也是一丛野草。放下笛子，互饮了几杯。白中云说，《箜篌引》曹植吟，盛世不可再，百年忽我遒。生在华屋处，零落归山丘。万里荒寒，出去争名逐利作甚？月天说，谁不想成名。我认识一个剑客，少时杀人太多，后来厌倦了。天下之土莫非江湖，想归隐没有片瓦遮足之地，连累妻儿老小。喝了一口酒，月天说昔年小李飞刀名震江湖，酒与侠客就一直相映成印。白中云泯了一口，他看见月天兄弟说到传奇人物时，无不露出悠然向往的神色，远方的远方更遥远的远方.....

　　月下已是站了十几个黑衣人。
　　公子好雅兴。
　　月天斜靠在树钗上，把玩着白中云的笛子。瞧了一眼，说，这些人就让给你练练手。
　　时下月稀云疏，漫漫星空下，月天顿觉萧索。
　　白中云说，你是想借这些人的手，借刀杀人。
　　月天说，无语。不用他们，我也可以杀了你。
　　白中云说，什么无语？外面有雨，而且是倾盆大雨。
　　果然，天上小雨霏霏，继而雷电大作。
　　好了，你们别啰嗦了，我是来杀你们的。你们俩个谁先上？

　　白中云说，谁派你们来的？
　　杀手说，我们是来杀王月天的，你只是顺带一起给解决掉。
　　白中云说，哦。
　　月天这家伙是个倒霉星，不知一路上还有多少暗杀？
　　白中云说，亮兵器吧。

　　豁然只见对方队伍兵器刷刷齐现，砍刀匕首拖把木棍剌刀板凳拖鞋电棒双截棍铁锤圆月弯刀冬瓜黄瓜石头皮带啤酒瓶。有一豪迈刀客，世家是木匠，逼急了，锯子斧头铁铲锄头都拿出来了。
　　白中云差点笑场了。
　　喂，你们这帮杀手太没素质了吧。
　　没办法，世道难混，我等等级不够。再说现在什么都涨，物价贵，见谅哈。
　　好吧，理解，理解。

　　小刀，铁索横飞，一网而深。白中云剑法凌离，斩断。剑在他手中形成一个圆弧，八卦。别人的暗器小刀飞镖奇形怪状的不明物，犹如尘入虚空，不可捉摸。但是白中云剑法虽高，还是被暗算了，不知是皮带还是臭袜。可想而知，一场混战，灰尘四起，江湖中的人都是臭味相投。关键是杀手中良莠不齐，张胖子放了个屁。头皮屑一类的纷至沓来。在各种有毒气体各种元素，白中云险些晕菜，脸色青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官兵赶来海踹赶跑了他们。

　　白中云说，谢谢各位兄弟仗义相助。
　　没事。你们跟我回去办个手术，签个字就行了。
　　月天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令牌之类的，兵士看见就说，失敬，原来是大内高手。
　　然后他们走人。白中云只看见他俩交头接耳，走上前去说，兄弟，你那什么玩意？
　　月天想俩人还没到深交的地步，扯个谎说，江湖上的剑客也是有等级的。古代西方所罗门，陀罗，门婆。简单来说，当官的秀才有上士下士之分，上士以笔杀人，中士用嘴，下士以刀剑。皇冠就是皇帝上士，圣斗士小宇宙一爆发是为超级剑客，里面又分刀客亡客剑客浪客游客侠客。
　　白中云不禁为月天兄弟博学佩服的五体投体，都忘记了自己当初的问题。
　　日期：2013-01-30 07:09:48
　　第三章

　　策马长啸，古亭风静。穿过闹世，二人马上闲谈。白中云说自己从小沦落江湖，被小妍所救。当时岁月静谧，无所畏惧，街边小巷游玩。是与几个仇人一场血战吧，我身负重伤。异乡举目无亲，异常冷清，就那样去了也没有人知道。大雪下了三天，万里无声。一轮车子碾过，火炉子旁边。他被人救起放在车里，手脚并僵，冰冻得没有一点知觉。那时的自己没有一点人样，后与朋友相见，相拥而泣。

　　天地茫茫，月色正苍茫。月天早己熟睡了，面色苍白。晓风残月，杨柳正青，长夜难眠。这样的活着。推块石头上山，石头滚下来。每日如此，周日复始。暗中白中云独坐静默。很多事，很多人于古井中沉封。黑暗里他探索往事，一点光一点亮，渐渐浮出水面。有些记忆不属于自己，毫无联系。而我又是逐渐木讷。一生过往会有多少停留脑瓜深处？部分删除，兀自空白。诗瓜，我想我们相识亦是偶然。相知，不可避免，我若杀你，纯属意外。你死在我怀里，早有预谋。

　　白中云问起此行的目的，月天飞快的奔驰。说笑了，人生的目的或童年至于你是什么类的话题，我从来没想过，过了就过了，大家都是混混，混下日子。你见过哪个人一出生，会思考死亡的问题。末知生，焉知死。
　　穿衣服是为了脱衣服， 吃饭是为了拉屎，我们都是在等死。
　　白中云哈哈大笑，说，兄台，想法过于消极了吧。
　　月天说，可能是社会只接受歌颂光明，彼岸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我只能说，虽然你我做事方式不一样，目的都是一样的，要自由。
　　自由飞翔。

　　我是问你的身世故事。白中云说。
　　月天一笑说，我么，无亲无故，无牵无挂，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直白来说，八岁那年，京城的王爷怀疑我爹盗了他的宝贝。就因为我父亲是个盖世巨偷，人称偷中极品专偷毛，意思是偷得别人—毛不拔。
　　啊啊。
　　月天说，其实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我父亲。我从小有一个师父，他教我武功，叫我干掉京城的王爷。
　　师父说，杀或不杀都是你自己的事。你去吧。

　　而我觉得去杀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人，还是个王爷，真是愚蠢。如果说在劫难逃，传说中的宿命将开始。王爷碰巧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儿，我碰巧爱上了仇人的女儿。那真是痛苦。话说回来，哪有哪么多碰巧，我自己的出生就是一个碰巧。父母恰在某时某地，生下了我，却把我扔在路边，置之不管。那么，要我去替父亲报仇，老实讲如果王爷真有—个女儿，我很难有把握劝服自己杀掉王爷。

　　人生就是在不停的换地方搭台，换地方唱戏，搭台唱戏。
　　你师父是唱戏的？
　　日期：2013-01-30 07:11:21
　　不是。
　　我进门时曾问过师傳：“做师父之前您在做什么？”
　　师父说：“徒弟，到处做别人的徒弟”

　　我说：“我做您的徒弟要做些什么？”
　　师傅说：“师父，为了当上别人的师父”
　　我说：“那师父徒弟区别是？”
　　师父说：“打一个比方，杀手起初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后来为了钱而杀人，最后你说杀手是为杀人而杀人还是为钱杀人抑或者二者兼有之？顺其自然的事。”
　　我说，那我到底要做些什么？
　　师父说，砍柴担水做饭洗马桶。

　　我说，哦？
　　师父说，对，就是这样。徒弟是跑堂的，师父是跑业务的，跑江湖嘛。
　　我说，哦。
　　白中云静静一旁，喝了一口酒，说，我和你的故事不同。
　　年代不详，岁月不知。合家村有个农夫，生性温和儒雅，早出晚归。他教导儿子，什么事都别和人争，忍让。要好好的活着。活个屁！年少轻狂的小云对父亲的话颇不为然。烈日当空，挑着粪父亲挥汗锄土，铲屎填坑。后面拿把草棒一摇一晃的小云说，像你这样活着真无趣。土地辽阔，父亲抬头看天。小云接着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像农村人这样日落而息日出而作，有什么活味。隔壁二麻叔动脑在外做贸易，田地全荒，房子盖起了好几座，又添了一个小妾。活着并不错，问题是要好好活着。父亲听了表示很平静，并不言语。小云嘟着嘴，又发议论。他只是瞧不起父亲的怯懦，什么都让给别人，活得窝囊。与其委屈求全，不如凌云壮志，碧血丹心，大闹江湖。山风脉脉，空谷幽蓝。到处都是农人挥着锄头，弯着挖着。不由叹息，小云自从上次跟麻叔进了一回闹世，心就野了。为什么人的活法如此不同？世界张灯结彩，农民乌漆抹黑，差别这么大。

　　江湖上要去闯一闯，父亲了解他的想法后，说，我情愿你平淡过一生。江湖上的事历来说不清。乱世虽然出英雄，循其本是时势造英雄。你把那些乱世枭雄扔进太平盛世里，起个义挥个刀什么的，早就牢狱之灾秋后杀头。在盛世你就乖乖的混下算了，如是乱世我随你去闹。
　　一切过眼云烟，身边的长辈大半入了黄土。朋友渐渐远去徐徐赶来，一批又一批。月天说他是没成家的缘故，成了家注意力就放在妻儿老少身上，朋友及其它事物的无常慢慢疏远乃至完全不闻不问。
　　古亭分别。月天笑说，人总是迫不得己背负一些罪孽，都想做好人。白中云劝他放手算了，他不听，二人就此别过，东西南北。
　　回到家的时候。小妍已做好饭等他。依山傍水，淡淡的雾气，相较于外面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此处偏安一隅，别有洞天，世外桃源。是个归隐的好地方。此番外出踏青，风尘仆仆归来，白中云给他爱妻讲叙种种见闻，奇人异事。眼看又是一个艳阳天，白中云携着小研，一个寻常清丽女子，来此奠拜。一个小山堆，破落的石碑，已有些年程。纸钱忽明忽暗的烧燃，一会，余下一地冷冷的尘。小妍见夫君年年来此，面上有淡淡哀伤，只当是心上重要人物。只是他不说她也不问。静坐良久，俩人一时无言。物我所忘，山风晴朗。除去杂草，白中云自顾自的说，很久以前江湖上有一个刀客，人很冷，刀很冷，心更冷，最后刀客冷......死了。小妍说，哇哇。

　　江湖上出了一个顽劣小子，玩世不恭，丢下他青梅竹马的恋人，北上争名。夺得武林盟主后，衣锦还乡，事隔多年，恋人已经忘记了他，嫁与别人为妻。少年伤心欲绝，要与昔人恋人破镱重缘。最后分别时，少年要求与她轻轻拥抱。恋人在怀时，他心已死，竟生生的站在那，不肯呼吸，窒息而亡。小妍表示震惊，说，我见过千万种死法，没听说一个人好好的，自绝气息而去的。白中云默视旧坟，几只麻雀飞过。后来，盟主一死，武林大乱，此是外话不提。恋人见少年抱恙，无动无衷，看见他削瘦的面庞，少年时光汹涌脑海而来…光着脚丫少年在田野间追逐自己的岁月…青蛙哇叫，飞萤乱飞，泉水小路，剪影削瘦。少女当场失声痛哭。原来是少年耍了个心眼，又活了过来。少女失而复得，弃了剑。他们归隐山林，后来那少女难产而死，盟主或说是一个平凡的剑客，他把恋人葬于此地，带着孩子消失在江湖之中。

　　你说，那个盟主是你父亲吧。
　　不，小妍，是月天的父亲。也就是后来王月天一直不肯当盟主的原因。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白中云对着佳人说，小妍一时不解，如此恩爱，还要在江湖中忘却。庄子《内篇.大宗师》相濡以沫，是指两条鱼在陆地上互相用唾沫养活对方。与其这样，还不如在江湖里互不认识，自由自在的好。白中云似有所悟。妻子说，大海里弋游自然畅快安稳，没有陆地上患难见真情，怕也寂寞吧。日光悠悠，白中云与小妍相视一笑。

　　京城。繁华盛土，传说建都位置不佳，常年风沙走石，荒无山脉。月天自告别后，一路跋山涉水，翻过几座山，穿过几条小河。有命来都实属不易。他想起少年求学时，有一个同窗，异地求学，每每要《西游记》取经般，翻越很多路程。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或已失踪。喝了几杯花酒，月天站在窗前发呆，楼下二胡唱“梦中人未少…梦中人未老…远方人回来了…梦中人不知道”。一时，月天听成了痴呆。少年人喜欢装老成，就像不知世的少女喜欢站在窗前发呆装忧郁忧伤。月天惊奇自己变成了少女多愁善感。

　　月天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角色，在江湖生存的规则是弱肉强食，强者生存。动物界人界不外如是。王爷是个强者，手下高手如云。自己只是单身一人，这些年也曾杀得他寝食不安。可见，王爷相对于自己而言其实是个弱者。而我这个武功独步天下的强者杀了他千百次未能成功，王爷懂得集合所有弱者的力量对付我，王爷又变成了强者。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八卦。世事如此，不可强求。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与大众为敌。激起了公愤（粪），人人一点私愤就能砸死你。月天曾经设想仇人被大便弄死的情形。德国Paderborn 动物园管理员Friedrich Riesfeldt 给一只便秘的大象弄了22计量的畅通药，终于环节了那只便秘大象的病情。不过杯具的是，大象在排便时Friedrich 正好在大象PP 那里，大象PP 强大的冲击波将其吹飞，头磕到岩石上，以及后来的200磅大便直接带走了Friedrich 的一条命。月天几次刺杀，血满白衬，没有死去，他坚信是父母之灵在天庇祐。王爷罪大恶极，恶贯满盈，必死无疑。

　　月天在酒楼上小酌，虽然王爷与自己素不相识，听当地百姓讲，王爷也是当地一恶霸，杀了也是为民除害，现在还末遇到命中的她，那么去杀王爷也未曾不可。王爷到底是王爷，清一色的正规军，武艺高强。几千个人声势浩大，刀客策马激越。太阳躲进云层，巨大的暗球，汹涌环绕。月天包了这座小楼，抽去楼梯，一个人在里面喝花酒，玩味的念叨，自古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还是自古圣贤都没用，唯有钱者万事通。

　　你好。
　　我很好。
　　你会不好的。
　　我很好。
　　你不是好人。

　　我是好人。
　　月天说，你应该问一下，我为什么杀你？
　　王爷说，想杀我的人多如跳蚤，太多一跳梁小丑。
　　你为什么杀我？我不认识你。
　　谁派你来刺爷？逐城间谍，他国死士？
　　月天说，不，我是边城浪子。

　　王爷说，二十年前，天下大乱，强盗乱搞，乱臣贼子们啸聚山林弄了个乱城，叫一座城池。记得那年，皇兄给我八十万大军，誓言永恒，攻破一座城池。荒凉的土城，我久攻不下，城中有很多奇人异士。对峙了三年方成，屠城泄愤。有一个小孩子静静看着我，哎。我忽然感觉有一种失落的味道。
　　日期：2013-02-02 01:07:38
　　月天说，一座城池降，你们剑杀妇女小孩，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