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妖尸——不宜出行第二部

作者: 凌炎2012

  转眼间,我从枯门岭回来已经有一个月了,这些天心情很难平静,总是想起遇到过的那些恐怖场景,常常被噩梦惊醒。
  忽然想起已经好久没有回家去看父母了,刚好回去一趟,也能放松一下心情,我收拾好东西,锁上房门,然后到市场买了一些孝敬父母的东西就登上了回家的列车。
  距离村子好远,就看到父母正站在村口望眼欲穿的向远处张望着,我的心头一阵发酸,飞奔过去搂住他们两个,说实话,我在缅甸的时候唯一害怕的就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们,如今平安的回来,当真是恍若隔世啊。
  老妈拍了拍我的后背,笑道:“孩子,这是怎么了?这么大了还撒娇!”
  我没有把枯门岭的事和他们说,怕他们担心,强忍住心酸,笑着说:“我挺想你们的!”
  老爸把我带回来的大包小裹接过去,在前面领路,老妈在后面陪着我,终于吃到了久违的老妈亲手包的饺子。

  晚上躺在老爸烧得热乎乎的炕上,真是舒服极了,好多天没有踏踏实实的睡个安稳觉了,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十点钟,起来后老妈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本想帮他们干点活,可他们却当我是客人似的,什么活都不用我干,我很快又和自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混在了一起。
  “赵镇,你回来的还真是时候,我明天就要结婚啦,你刚好帮我忙活忙活!”林子笑着说,“那是当然的,我和六子他们保证帮你打理得妥妥帖贴的。”我拍着胸脯打了保票。
  那天,我和六子还有大江忙前忙后的把他送进洞房,然后我们三个人又坐下来继续喝酒,“赵镇,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今天我们就喝个通宵,你看怎么样?”六子的舌头根子都硬了,还喋喋不休的劝我喝酒。
  我也喝得有些头重脚轻,看看墙上的时钟,都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忽然想起如果一夜不归,老爸和老妈一定会惦记着睡不着觉的,就站起身来,说:“六子,我们喝得都不少了,不如今天就到这里吧,改天我请你们!”

  见我起身要走,大江也劝道:“赵镇,都这么晚了,在这睡一宿再走吧,一个人走夜路很危险的,这里不比市里,黑灯瞎火的万一撞到什么东西就不好办了!”
  借着酒劲,又听他这么说,我对着他们挥挥手,转身向外走去,“你们不要吓唬我了,我赵镇什么没见过?我偏偏要回去,看看能撞到什么!”
  见我执意要走,六子站起来拉我,他一个趔趄,把酒碗弄碎了一只,伸手扶住墙才站稳,大江忙扶住他。
  我哈哈一笑,“你们也早点睡吧,明天见!”
  我边哼着小曲边走出了大门口,农村人睡得都很早,只有林子家的屋里还有灯光,幸亏今晚的月色还不错,朦朦胧胧的可以看清楚道路,我走出村子,沿着羊肠小路向我家所在的村庄走。
  两个村子相距大约四五里,村子之间是大片大片的农田,路的两边都是高大的白杨树,夜风吹过,树叶发出啪啪的响声,还有一阵阵咻咻的声响,好像有人在吹着口哨。
  “不如带个手电筒出来了,”小路的两边都是排水沟,好几次差点掉进沟里,我有点后悔,自我开解道:“离家不远了,再走十几分钟就到家了!”
  不远处有一点淡绿色的光亮,“咦,这里什么时候盖的房子?”离得稍近,我才发现那点光亮是从一座大房子的门口透过来的,“几年没回来,这里的变化还蛮大的,记得从前这里好像是一座坟地。”
  走了这么多路确实有些累了,刚好可以过去抽支烟,歇一会,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亮灯处摸去。
  村子里虽然通了电,可还是经常的停电,所以蜡烛也是家家必备的,终于来到光亮处,只见在屋旁高大的老槐树下面有一个方桌,桌子上面点着一根蜡烛,绿色的光亮正是蜡烛放射出来的,而在桌子的三面各坐着一个人,他们正在聚精会神的推牌九。
  在农闲的时候,有人通宵赌博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八几年的时候麻将还没有盛行,他们玩的最多的是牌九和小牌,小牌的玩法很接近现在的麻将,他们把水浒的人物画在长条形的塑料片上,现在还有很多老年人会玩,不过已经很少有人玩小牌了。
  而牌九由于灵活有趣,输赢也快,更受玩家的青睐。
  面南背北的那人穿着青色的缎子上衣,圆脸,高鼻梁,大嘴叉,生得满脸的横肉看起来很凶恶,他旁边堆的钱也最多,看来他是赢家。坐在他的对面的那个人身材瘦弱,穿着灰色上衣,小鼻子小眼的,脸都要贴到桌子上了,一定输得很惨。
  一名长发女子面西而坐,穿着崭新的白色小袄,长得还算清秀,不过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每次输了钱都会低声叹息道:“唉。”有心不给,可看到青衣男子那刀子一样的目光,又不敢不给,颤抖着双手把钱推给那个人,那人毫不客气的收拢到自己身边。
  附近村子的人我几乎都认识,可是这三个人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也许他们是这几年才搬过来的吧。
  白衣女子和灰衣人手边的钱已经不多了,再有几把就得输得干干净净,我看过青衣人的牌,他的牌也并不好,可是每次都能大过那两个人一点点。
  日期:2012-12-11 19:12:00

  我把烟分给他们,他们却好像没看到我似的,只顾着玩牌九,我笑着摇摇头,“玩得这么认真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便不再理会他们,靠在大槐树上边抽烟边看他们玩牌。
  忽然,那名青衣人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对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到白衣女子的对面。
  我很少赌博,对牌九的玩法也是稍懂而已,看他们玩得热火朝天的,我也有些手痒,既然他们让我加入,我就不客气了,我把兜里的零钱掏出来放在桌子上,青衣人贪婪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堆钱,而其他两个人也来了精神,好像要把我的钱瓜分掉似的。
  “哼,有本事就来赢,”我寻思道,“就凭你们恐怕还不是我的对手!”借着酒劲,我对着青衣人摆了摆手,让他掷骰子。

  青衣人点点头,骰子在桌面上转了几圈,然后一点和三点朝上,四点!
  应该是灰衣人码牌,我先抓了两张牌放在面前,其他人也依次抓牌,我们那里牌九的玩法很简单,就是每人两张牌,然后亮牌比大小。
  大家都有牌在手,青衣人面前的是一对鹅牌,他洋洋得意的看着别人,白衣女子小心翼翼的翻开面前的牌,竟然是一对杂五,比青衣人的鹅牌小了很多,她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唉。”
  灰衣人双手颤抖的摊开牌,却是一对梅花牌,只比鹅牌小了一点,他懊悔的摇摇头,又有气无力的低下头去。

  青衣人目光炯炯的盯着我面前的牌,好像要看穿我的牌似的,我哈哈一笑,“初来贵地,孝敬你们一点也是应该的。”右手抓住两张牌,手腕一转,那两张牌已经翻了过来。
  盛气凌人的青衣人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沮丧的把输了的钱扔到我的面前。
  “哈哈,不好意思!”我把他们三人输的钱都拢到自己面前。
  这种玩法输赢来的很快,今晚我的运气出奇的好,灰衣人和白衣女子带来的钱已经输得所剩无几,而青衣人的钱也输了大半,我面前堆的纸币很快的多了起来。
  “对了,你们怎么不说话?都是哑巴吗?”我半认真半看玩笑的问道,除了那名白衣女子每次输钱都会“唉。”的叹息一声外,另外两个人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们只是用眼神和手语示意,我的这句话刚刚出口,眼前那盏忽明忽暗的绿色烛火陡然彻底熄灭了,周围变得漆黑一片。
  “喂,你们不玩了也不用这样做吧!”我喊道,并把赢的钱胡乱的收到口袋里,其他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这帮家伙跑得可真够快的!”我自言自语道,原本隐没在烛火后面的大房子也仿佛被黑暗吞没了似的,再也看不到一丝影迹。

  夜空中的下弦月已经划过中天,此时大约有一两点钟了,“你们慢走啊,我们改天再接着玩!”对着黑暗中喊了一嗓子,我摇摇晃晃的往回走,终于看到村口处堆着的高大的柴草垛了,走到院子里,老爸把屋门打开,关切的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没有什么事吧?”
  “没什么,就是多喝了几杯,睡一觉就好了!”我说道。
  “嗯。”老爸也没多问,让我回屋去睡觉,我们家住的是东北很常见的那种砖石结构的瓦房,一进房门就是宽敞的厨房,厨房的两边各有一间卧室,老爸和老妈住在东屋,我自己住在西屋,钻进被窝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后面的窗户似乎响了一下,房子的后窗朝北,是那种上下两扇的老式窗户,夏天热的时候可以把窗子上面的那扇拉起来挂在窗钩上,以达到通风的目的,而我住的炕是靠近南窗户的,我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忽的惊醒过来,把头从被窝里探出来向后窗户看去,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一个白影正站在窗台上,窗户缓缓的打开,一张苍白的脸先探了进来,接着是一头杂乱的长发,最后整个身子都爬了进来。

  “唰。”我的身上立刻暴起一层鸡皮疙瘩,“这……这是什么东西?”幸亏我见多识广,并没有被吓得晕死过去,那个身影一跳从窗台上落入屋内。
  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道身影,并猜测她下一步会做什么,一摸胸口处,这才想起,回到家后我就把五雷令牌包起来放到了柜子里,没有了令牌掌心雷就使不出来了。
  我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所谓见怪不怪,这种事越是害怕越会被它们趁虚而入,那道身影仿佛虚幻的气体似的,飘到了距离炕边两米处才停了下来,“唉。”模糊的声音空灵似的响起,好像根本就不存在又确确实实的在我耳边响起。
  我这才想起夜里一起玩牌九的那名白衣女子总是叹息着,好像有多少伤心事似的,难道它就是那名白衣女子么?
  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如果它是那名白衣女子,那另外两个人又是什么?我越想越害怕,忙伸手到口袋里去掏钱想还给她,却觉得口袋里满是灰烬一样的东西,掏出手来,手指上全是黑灰,昨晚赢的那些钱竟然全部变成了纸灰,不过这也在我的意料之内,如果和我玩牌的是鬼魅,那赢来的钱也不会是我们用的钞票的!

  人也好鬼也好都应该认赌服输的,可它却偏偏找上门来,我该怎么打发她走呢?
  我不敢大声说话,怕惊动了父母给他们带来危险,那白影并没有上前,而是一直站在那里叹气,更像是在哀求我。
  我半坐起来,知道它在求我把赢来的钱还给她,可是那些冥币在我手上只是一些灰烬而已,“这可怎么办?”
  我正在不知所措,忽见后窗户又被打开,两条人影爬了进来,依稀是那名青衣人和灰衣人。
  日期:2012-12-11 19:13:00
  “难道他们也来向我讨钱吗?”一个都不知道怎么打发走,又来了两个这下麻烦可大了,我暗自后悔夜里真不该和鬼赌钱,可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我蹲起来,寻思着一旦那些鬼魅要对我不利,我就冲到柜子边把五雷令牌拿出来,因为逃跑是不管用的。
  那两道人影并没有靠近我,而是站在白衣女子身后并将她拉了起来,并飞快的向着窗口处退去。

  白衣女鬼极不情愿的挣扎着,三道身影很快的就爬到了窗外,青衣鬼猛的回过头来对着我一阵冷笑,“嘿嘿嘿。”那声音仿佛由地狱里发出来的似的,使得我由内到外的发冷,并哆嗦成一团,三道身影一到屋外就像凭空蒸发了似的,再也看不到一点影像。
  我围着被坐在炕上,寻思道:“这下麻烦大了!不小心惹上了这么多的不干净的东西!“一声鸡叫远远的传了过来,紧接着村子里的鸡叫声响成了一片,天要亮了,一宿又惊又吓的我早已筋疲力尽,昏昏沉沉的倒下去又睡着了。
  直到老妈喊我吃午饭我才起来,吃了两碗热乎乎的馇子粥和一些萝卜干,浑身又充满了力气,我跑回屋去把五雷令牌挂在脖子上,这件事绝对不会这样就完的,有令牌护身,我的心里有了点底,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跑,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他们的来历弄清楚。
  刚刚跑到院子里就听老妈喊:“多穿点衣服,外面冷!”
  我笑着摆摆手,已经到了大门外。

  我沿着昨天回来的小路往前走,远远地就看到了那棵高大的老槐树正矗立在一片坟地的边缘处,“对了,这里本来就是坟地!”几年不在家我险些忘记了,小时候经常到坟地里捉鸟的,一定是昨晚酒喝多了阳气减弱才被鬼迷了眼睛,我快步跑到大槐树下,槐树的旁边是一座新坟,花圈上的纸花还是暂新的,看模样那个人入土不超过七天,而令我更加惊异的是新坟就在昨夜里看到的大房子的位置,在坟前是一个摆放供品用的方桌,那分明就是昨夜推牌九用的牌桌!

  站在那里我只觉得头脑里一阵眩晕,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站在方桌前想了一会,心里有了主意。
  来到六子家,他们一家三口正在吃午饭,六子的老爸招呼我一起吃,我说吃过了,就坐在一边和六子闲聊,问他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
  六子说,我走后他们两个觉得再喝也没什么意思了,就各自回家了,我东扯西扯的扯到大榆树下的那座新坟上,我可以明显的看到六子爹脸色一变,示意六子快吃饭,不要提那件事。
  六子对我挤了挤眼睛,我明白他是要过后再跟我说,等到六子吃完了饭,我们一起去大江家,大江还没有起来,我们两个一个堵住他的嘴巴,一个捏住他的鼻子,大江被憋得脸红脖子粗的猛的睁开眼睛,看到我们两个在那里哈哈大笑,就说道:“刚刚做梦掉到了水里,不管怎么使劲都出不来气,原来是你们在戏弄我!”
  看看屋子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六子低声问我,“赵镇,昨夜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会提到大槐树下的那座新坟的?”
  大江睡意全无的看着我,看着他们古怪的表情我就知道那座新坟一定牵扯甚广,便装作漫不经心的说:“没什么的,今天在往你们村来的时候,我是从那条路过来的,看到新坟有些好奇,这才随口问问的!”

  “哦。”六子和大江几乎是同时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弄得我们白白替你担心了一场!”
  “妈的,我也想没事就好,可是这事偏偏被我遇上了,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六子和大江嘻嘻哈哈的谈着别的事情,在我不停的追问下,大江先走到门口,探头向外看了看,没有看到他的父母,又假意的喊了两声,见没人回答,确认他的父母都出去干活了,才关上门,重新钻进被窝,低声说:“我爸妈不让我提这件事,要是让他们知道了非得收拾我不可!”
  “看你们神神秘秘的样子,不就是一座坟么,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吗?”我不以为然的说。
  “赵镇,你还别不信,这件事真的邪得很哦!”大江煞有介事的说,六子也凑了过来,我瞪大眼睛就想听听到底哪里邪,却看到他们都直直的盯着我,好像看外星人似的。
  “干什么?你们盯着我干什么?”我白了他们一眼,问。
  “赵镇,想听故事,就不能把你的良友奉献一根出来吗?”六子嘿嘿一笑。
  “不就是想抽烟么?干嘛这么神神叨叨的?”我把一盒烟都扔在炕上,让他们自己拿。
  大江仰着脖子吐个烟圈出来,然后把烟夹在手指中间,“赵镇,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
  “废话,我当然不知道了,要是知道还用吧吧的大老远的来问你么?”我不耐烦的说,“你要是不肯说,六子,你说!”

  这个激将法果然好使,六子咂咂嘴,话还没有出口,大江抢先说道:“那座新坟是我们村大李他媳妇的,唉真是可怜啊,怀胎九个月了,马上就要生了,却出了这样的事,大李险些疯掉,现在还整天躺在炕上起不来呢,全靠他的父母照顾。”
  我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大江继续说道:“据说头天晚上一家吃晚饭的时候大李媳妇还很正常,谁知道半夜的时候就吊上去了,等大李发现的时候人都凉了,怎么都救不活了!”
  “一定是大李惹她生气了,她才会走了这条绝路!”我猜道,“否则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想不开呢?”
  “不不不。”大江的头摇得象拨浪鼓似的,然后就一言不发,坐在那里低着头抽烟。

  日期:2012-12-12 20:56:00
  “你小子别抽坏了脑子!”对他的慢性子我很是看不过去。
  “听说大李媳妇死的前一天撞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才寻了短见!”六子见我急不可耐的样子,插口说道,“那天中午大李媳妇去捡柴禾,看到两个人在路边下棋,她在旁边看了一会热闹,忽然发现那两个人都没有下巴,她就出声问了一句,结果那两个人就不见了。大李媳妇回家后就开始发烧,并昏昏沉沉的,当时她的家里人也没当回事,结果就出事了。大李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好好的照顾他的媳妇。”

  听到六子说“她撞到了。”我的头嗡的一下,莫非昨晚我也撞到了吗?那我会不会和大李媳妇一个下场。
  我隐约觉得那晚推牌九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的就是大李媳妇,难怪她总是叹息着,一定也很不甘心,不过木已成舟再不甘心也是没用的,想到这里,我并不再怕她,反倒有些同情她。
  “赵镇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热成这幅模样?”大江问道。
  我抹了抹脸上的汗,说:“大江,你家可真够热的。”我故作轻松的说。“六子,继续讲。”

  六子摇摇头,“就这些,没有别的了!”
  “怎么没有别的了?听说左右三村有十多人撞到了不干净的东西,结果他们都死于非命了,所以大家在晚上都很少出门的,那天我们不让你走,你非得走!”大江说道这里的时候,二人好像同时想到了什么,异口同声的说:“赵镇,你不会也撞上了吧?”
  “你们这两个家伙在诅咒我么?如果我撞上了还会活生生的坐在这里么?”我没好气的说。
  二人又仔细的看了看我,六子嘻嘻一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你撞上了就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想办法。”
  我默默的摇摇头,又问道:“你们总是说撞上了,到底撞上什么了?”
  六子神神秘秘的说:“据村头的老刘说他们看到的是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长相凶恶的老头,只要看到那个老头的都被勾了去!”
  莫非他们说的就是那名青衣老者么?看来我真是撞得很正哦,我无奈的苦笑一下,又问道:“你们说撞到的都死去了,为什么老刘还活着?”
  大江把烟头掐灭,说:“老刘的老妈很厉害,帮他布置一下,他就躲过去了!”
  “你们知道那个青衣老头有什么来历吗?”我继续问。
  “村里人都说那个老头是恶煞,专门勾走人的灵魂的,具体什么来历,谁也不知道。”六子皱着眉头说。
  “嗯,”我的心里有了点底,原来这件事还是有办法破解的,不过就算没有办法破解我也并不是很担心,在枯门岭那么多的精怪都被五雷令牌克制住了,谅它一两只孤魂野鬼也奈何我不得。

  我并不想把这件事弄得尽人皆知,因为在村子里谁家有点大事小情别的人家很快就会知道,我最怕的就是让父母替我担心。
  又和他们扯了一会淡,我就往回走,先到村口的小卖店买了点纸钱,寻思着到大李媳妇的坟上烧点,就算是还钱给她了,至于别的事再慢慢想办法好了。
  虽然已经过了清明节,外面还是有点冷,我裹紧衣服,真后悔没有听老妈的话多穿几件出来,风吹过田地扬起一股股的沙尘,玉米叶和枯树枝飞得到处都是。
  渐渐的离得那片坟地近了,我看到一个人正扶着新坟旁边的大槐树嚎啕痛哭,距离很远就能听到那人嘶哑的哭泣声,那人象滩烂泥似的,靠着树干慢慢的瘫软下来。
  我忙跑过去把他扶起来,只见他四十几岁的年纪,脸上满是累累皱纹,眼睛深深的陷了进去,他就是六子同村的大李,我以前也见过他几次,却不是很熟,我扶着他坐在大树下,想安慰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抬头,看到路上有一名老者正步履蹒跚的跑过来,他拉起大李边开导边往回走,临走还不忘对着我解释道:“儿媳妇刚刚过世,我儿子有些接受不了,才会这样的。”
  我默默的点点头,看着他们慢慢的消失在视野之中,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拿出纸钱来,蹲在方桌前面把纸钱点着,纸钱很快就燃烧起来,火焰窜起很高,逐渐的地上只剩下一堆灰烬,陡然间一阵旋风卷起,灰烬在空中打着转,远远的飞了开去,我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些钱你就留着花吧,以后不要再赌了!”
  我刚刚睁开眼睛,就听有人大喊道:“赵镇,你在干什么?”
  幸亏我经多见广才没有被吓到,换做别人非得被吓一跳不可,回过头去,看到六子和大江正远远的站在那里,他们并不敢靠近这片坟地。
  日期:2012-12-12 20:57:00

  我站起来并走过去,埋怨道:“你们这么大呼小叫的干嘛?”
  六子后退好几步,说:“赵镇,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们那晚你见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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