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方术探秘:山海龙图

作者: 纵马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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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万物,无奇不有,亦真亦幻,皆有迹可寻,或有或无,莫以人言论真假。
  奇阵异冢,天精地灵,山藏水隐,皆融在这八千里河山,共著一幅山海龙图。
  第一卷 雾锁秦关
  序章

  中午给一位刚从非洲回来的朋友接风,席间他跟我说起了一件在非洲听闻的怪事。内容大致是这样的:一位当地的土著女孩突然晕倒,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听不懂本族的语言了,再说话就是一口流利的英语,而且还带有浓重的英国南部口音。女孩说,自己叫简?克里斯蒂,住在英国的布里斯托。至于为什么到这里来,她也说不清楚,但是她可以准确的说出她在英国的住址和家庭成员。后经证实,在英国的布里斯托确实曾经生活着一位叫做简?克里斯蒂的女孩,她的家庭住址和家庭成员与土著女孩所说的完全一致,只不过这个简?克里斯蒂,早在1941年就已经死于战乱。

  后来本族的萨满为土著女孩举办了祈神仪式,仪式过后,女孩恢复了正常,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着她的生活,只是这件诡异的事情给人们留下了无尽的遐想。
  朋友的叙述,让我想到了很多事情,这些事大多都与巫觋文化有关。这种文化最早产生于人类对自然的崇拜,伴随的人类的繁衍生息而发展,慢慢的形成了一个完整且庞大的体系。这并不是某一族群的个案,而是全世界各民族共同拥有的一种文化。由于地域和民族的差异,文化的内容也有所不同,但不管怎么说,它们都属于巫觋文化的一条支脉,只不过中国的古人比较特别,喜欢把这种由自然崇拜而产生的文化,称之为“方”。

  “方”是一个与时俱进的字,每个时代都对它赋予了不同的含义。直到现在人们已经很难给它一个准确的定义了。但是据我了解,中国的“方”几乎涵盖了巫觋文化的所有内容,虽然只是一条支脉,但我敢说这是一条最复杂,也最粗壮的分支。

  日期:2012-12-19 16:31:00
  第1章 惹不起的院花
  夕阳西下,余辉照在老旧的院墙上,泛着金灿灿的光。这里曾经是我生活过的地方,每一寸土地,每一块青砖,都能勾起我年少时的记忆,更重要的是,在我的每一段记忆中,都有她的存在。
  她叫陆景尧,从小就是我们地质大院的院花,但我却始终觉得她不像个女人。虽然美貌与智慧都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诠释,但也附加上了火爆的脾气和一肚子坏水儿。所以跟她在一起,我永远都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这也是我一直都不敢追她的原因。
  我出生在1961年,陆景尧比我小一岁,我们俩既是同学又是发小,但在外人看来,我们的关系却又比同学和发小更亲密一些,有点青梅竹马的意思,不过这只是别人的看法,我从来都不认同。因为我心中的陆景尧,地位是十分崇高的,她是我人生的导师,教会了我很多事情,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事,但却并不能影响她在我心中的形象。
  说出来也不怕丢人,我第一次打架就是跟陆景尧学的,那时我才刚上初中,还比较内向,对于大院以外的人都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当时学校正处于半停课状态,推行的是“教育必须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必须同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教育方针。走出校门将课堂搬进田间地头、工矿企业、部队营房,进行学农、学工、学军的政治教育。我们学工的地方是石景山的一个小工厂,跟我们一起去的还有另外一个学校的学生。有一次我跟对方学校的人发生了一点小摩擦,没想到那孙子张嘴就骂街,一边骂还一边推我。

  我当时吓坏了,赶紧跟人家套近乎:“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
  “走你妈呀!”
  话还没说完,人家大嘴巴都抽上了。这一大耳贴子下来,我当时就眼冒金星找不着北了。就在这时,从我身后窜出来一个人,飞起一脚把那孙子踹翻。我仔细一看,陆景尧!
  “跟丫废什么话,抽丫挺的!”别看陆景尧是个女的,但动起手来绝不含糊,那孙子从始至终就再也没站起来,见到此情此景,“痛打落水狗”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于是我也忍不住冲上去,一通猛踹……
  打完之后,老师就把我和陆景尧都叫过去了,挨揍那孙子说是我打的他,我当时觉得挺冤,陆景尧打得最狠,凭什么不说是她?后来我想了想,又明白了,一大小伙子让一姑娘给废了,说出去太丢人,估计那哥们儿也没脸这么说,只好把屎盆子扣我脑袋上了,不过陆景尧也挺招人恨的,那孙子不说实话吧,她也不说实话。自打一见了老师,陆景尧就是一脸无辜的表情,表示打架这事儿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只是旁观,说到动情之处,还能掉上几滴眼泪,忒能装了!

  老师一看,这么漂亮一姑娘,齿白唇红,天真无邪,多纯洁呀!就差从脑门上写上“我是好人”了,这样的人能打架?说出去谁信哪?于是老师被蒙蔽了。其实他不知道,陆景尧她爸是什刹海业余体校的武术教练,属于正经八百的练家子,他闺女自幼习武,“动手”能力是相当强的。
  这次打架事件的处理结果是:我记大过一次,陆景尧无罪释放。
  回家的路上,我问陆景尧:“你丫说瞎话不亏心哪?”

  她说:“有什么可亏心的?我都替你打架了,你还好意思让我挨处分哪?”
  我一想也是,大老爷们儿,让一女的保护,本来就够丢人的了,再让人家替我扛事儿,那也忒不仗义了,算了,以后长本事吧,说什么咱也得把面儿找回来,再他妈让人欺负,我就是你孙子!
  后来我真长本事了,打架、逃课、无一不精,拔气门芯,拧铃铛盖,之类的缺德事儿也没少干,不过每次我和陆景尧干了坏事被人家逮着,她总能全身而退,而我总是那个背黑锅的。为这事儿我还挺郁闷,人家为什么老把她当成好人,把我当成坏蛋?是因为陆景尧长得好看吗,还是因为她智商太高了?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也没能想明白,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老替她背黑锅,绝对是因为我的情商太高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高中,陆景尧出落的婷婷玉立,成绩依然是中上等,要不怎么说她聪明呢,随便翻翻书就能当个好学生,而我那时已经彻底没要头儿了,正式沦落成学生混子,课本一律不看,专心研究打架,而且是该打的打,不该打的也打,后来还混出点小名声来,到现在提起“五哥”,估计那些老混子多少也有些印象,其实我真名叫吴戈,五哥只不过是谐音。
  那年正好是1976年,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大事,至于是什么事我就不细说了,感兴趣的可以去问问身边的老人,我只说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事,这件事改变了我的世界观,也改变了我的一生。
  76年的5月中旬,我得了场大病,至于是什么病,到现在我也说不清楚,只记得高烧不退,打针吃药都不管用,最后医院也没办法了,连病危通知书都下来了,让我回家调养,说白了就是等死。
  我们家就我这么一根独苗,一看见病危通知,我爸就急眼了,班也不上了,到处寻名医,找药方。但是几天下来,却一点效果也没有。就在我一天不如一天,眼看就要咽气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那是一个深夜,我躺在家里的单人床上不停的咳嗽,就在这时,门开了,我爸带着一个精神萎靡的老头走了进来,我一看,认识,是街对面的老光棍。听说以前是个跳大神的,专搞封建迷信活动,前几年为这事还挨过批斗。
  老光棍姓董,60多岁了,具体叫什么,他从来也没跟我说过,所以后来我就一直叫他董爷。董爷一进屋,就直接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脑门,又掐了掐我的手心,不大会儿的功夫,扭头跟我爸说,“有东西跟上了。”
  当时我的意识还算清醒,心里就琢磨,什么叫“跟上了”,是什么东西跟上我了?不过董爷说完了这句话,就再也没下文了。他从兜里掏出一沓暗黄色的纸片,看起来要比供销社里,包点心的那种包装纸鲜亮一点,每张纸都被裁成一寸见方的正方形,董爷把纸片卷成圆锥体的形状,像一个个纸制的小漏斗,一共卷了七个。然后用这些“漏斗”在我头上画圈,正三圈,反三圈,画完之后,把用过的“漏斗”交给我爸,再拿起一个新的接着画,画完头上,画脚下,同样是正三圈,反三圈,七个“漏斗”,头三,脚四,全部画完之后,吩咐我爸去门口烧掉。我爸按董爷说的做了,回来时眉毛被燎了一半。

  董爷又让我妈给我熬上一碗姜糖水服下,说完之后,起身走人。
  我在迷迷糊糊中度过了一夜,第二天早晨起来,病全好了,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下了床,欢蹦乱跳,董爷真是神了!
  听我爸说,他在门外烧那七个“漏斗”的时候,点黄纸就跟点汽油一样,火柴刚一接触到纸面,就腾的一下,冒起一股黑烟,火苗子窜起来老高,七个“漏斗”片刻之间化为飞灰,这才把他的眉毛燎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不过我好奇心比较重,自从见识了董爷的神通,我就开始悄悄的注意他了。

  日期:2012-12-19 16:33:00
  第2章 三净火与无根水
  我病好之后找过几次董爷,但是他性格孤僻,对我总是爱搭不理。直到有一天,我又去找他,一群十来岁的小屁孩子,正在他家里闹事,高喊“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打倒封建毒瘤董老光棍。”的口号,在那瞎折腾。我进屋以后,一通大嘴巴,把那群孩子都抽跑了,董爷坐在屋里唉声叹气,我安慰了他几句,气氛才渐渐缓和下来。打那以后,董爷和我说的话开始多了,从他嘴里我也听到了一些闻所未闻的事情。

  以前人们都说董爷是跳大神的,其实那是人们对他的误解。董爷说,他这行是方士里的一个分支,叫做“通冥先生”,所谓通冥并不是说通晓冥界之事,而是说,熟悉少有人知的事情,至于先生,当然是人们对这个行业的尊称。
  说起方士,很多人都会想到炼丹修仙的人,其实这也是人们对方士的误读,方,最早是巫之传承,而巫,又与医密不可分,所以在《汉书?艺文志》中,才将方分为医经、医方、房中、神仙四类。在《后汉书》的《方术列传》中,又将方术分成,天文、医学、神仙、占卜、相术、命相、遁甲、堪舆等多个分支。 到后来,民间百工技艺,都可以叫做方术,简单的说,方,就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

  不可否认,方术中确实有一些迷信的成分存在,但是也有一些古人总结出来的自然规律,值得我们去借鉴。甚至还有一些至今都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东西,但它又的的确确的存在,我只好把它们理解成潜在的自然规律。比如说,古代的方士就可以用一根系着金属球的绳子来寻找地下水脉,这种操作很简单,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试一下。
  抓住绳子的一端,让金属球自然下垂并摆动,在地面上缓慢行走,当脚下的土层里出现水脉时,金属球的摆动会突然加剧,而且会呈现出一种固定的频率。频率的大小,和地下水脉的大小有关。这种方术,在古代就叫做寻龙术,也是人们常说的风水学。无独有偶,同样的方术也曾出现在中世纪的欧洲大陆,只不过换了一个名字,叫做“炼金术”(注明一下,欧洲的炼金术并非只是炼金)后来还有科学家给这种方术起了个新名字,叫做“钟摆理论”。

  钟摆理论的神奇之处就在于,所有的人,包括科学家都承认它的存在,但是以我们目前的科技水平还不能对它做出合理的解释。从这一点上看,我们就应该从新认识一下方术,至少要正视那些潜在的自然规律。
  听董爷说,通冥先生的祖师爷复姓司马,单字徽,字德操,说起他的号来,那可是大大的有名,这个号就是庞统的叔叔,庞德公送他的“水镜先生”!
  水镜先生,东汉末年的著名隐士,也是著名的古文经学家,历史上对他少有记载,但我们却可以从一个侧面了解一下他这个人。

  水镜先生有一个大名鼎鼎的朋友,叫诸葛亮。如果说诸葛亮未出茅庐,就已经三分天下,让后人津津乐道的话,那在诸葛亮出山之时,水镜先生送他的那句“虽得其主,不得其时。”的话,着实耐人寻味。
  通冥先生这一行里的知识包罗万象,天文地理,卜卦求仙,驱凶避邪,寻龙摆阵,可谓应有尽有,据说这些都是祖师爷在整理古文经典的时候留下来的。只可惜真正传下来的并不多,到了董爷这代,就更是少的可怜了。
  说起董爷,这辈子也挺不容易,从他记事的时候起,就没有家,一路流浪,靠吃百家饭长大,到了15岁那年,饿晕在路边,差一点就没气了,碰巧被一位通冥先生救下,收做徒弟。从此董爷就跟在师父身边学艺了。不过好景不长,到了他20岁那年,师父无疾而终,董爷学到的本领,不过九牛一毛。幸亏他还有个师兄在北平,埋葬了师父之后,董爷就准备投奔师兄二次学艺了。
  那是1935年,董爷在赶奔北平的路上,遇到了一伙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抢了钱财不说,还把他绑到了山上,到了山上一看,寨子里还绑着一个风水先生和一位神汉。天色将晚,土匪头子回来了,五十多岁,满脸横肉,据说曾经是义和拳,坤字垛的二师兄,人送外号,鬼眼大刀金左三。
  金左三绑董爷他们上山的目的,非常可笑,说白了就是吃饱了撑得,地球装不下他了。
  义和拳是个愚昧的组织,立足的口号是扶清灭洋,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金左三依然不忘使命,他要杀了洋人的神仙,让洋毛子没人保佑。用他的话说就是“请你们来,是想让你们把洋毛子的神仙,叫什么上帝的那个给老子请出来,老子想跟他比划比划!”
  风水先生听完,连连摇头,“大当家的,吾辈乃风水之士,寻山精地灵,观珍风异水自是拿手好戏,但这请神么,唉……小老儿实实地不会呀!”
  金左三瞪圆了小眼睛,凑上前来:“当真不会?”
  “当真不会!”
  “好!”话音刚落,金左三拔出鬼头刀,一刀下去,风水先生身首异处。转过身来再问神汉:“你会不会?”
  “会,会!”神汉吓得脸都白了。
  金左三命人放开他,神汉连蹦带跳的折腾了半天,最后口吐白沫,一翻白眼儿,倒了下去。再站起来时,已经换了个样子,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伸出二指,单腿蹦到金左三面前,用秦腔的腔调质问道:“老子上帝是也,你娃唤我何事?”
  金左三都没废话,上去又是一刀“妈的,假的!”

  最后就剩下董爷了,金左三还没问他,董爷就站了出来:“你放开我,我给你请个真的出来。”
  金左三给董爷松了绑,只见董爷双手插兜,慢步走到院子中,一挥左手,从手心里冒出一团火球,呼的一下黑烟四起。再扬右手,飞出一抹雨露,水花四溅。
  看到这一幕,山寨里的大小喽啰包括金左三在内全都傻眼了,高人哪!
  董爷高声喝道:“上帝老儿听我令,速来此地显分明!”
  金左三手握鬼头刀,瞪大了眼睛等着上帝出来,但是,一柱香的时间都过去了,也没见着上帝的影子,董爷也不折腾了,往地上一蹲,闷声不语。
  金左三看不懂了,恭恭敬敬的问:“先生,上帝老儿呢,怎么还不出来?”
  “唉……”董爷长叹一声,“咱的话,那洋鬼子的神仙听不懂啊,我纵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施展。”
  金左三翻着眼皮想了一会儿:“说的也是啊,要不这样,先生你先从我们这住下,过几天我再给你绑个翻译回来。”
  董爷点点头:“甚好,甚好。”说完,转身进了大堂。
  看着董爷的背影,金左三暗自感叹,“这人不简单哪,身怀绝技,处变不惊!”其实他哪知道,董爷刚刚玩的那些把戏都不值一提,左手冒火,叫做举火焚天,是避邪时用的招数,这里的邪指的不是神鬼,而是邪物,在通冥先生眼里,五毒蚊蝇都算是邪物,赶夜路时,通冥先生身上都会带着一种药粉,这种药粉有个学名,叫三净火,主要成分是磷,混着驱虫的香料,密闭在容器里,只要一见到空气,马上就能燃烧,遇到猛兽,或是成群的蛇虫鼠蚁,撒上几下就可以自保,这其实和请神没有一点关系。

  再说右手飞出雨露是怎么回事,其实那是董爷身上带的水,不过不是普通的水,是无根水。无根水有三种,清晨朝露为上等,寒冬雪水为中等,人之眼泪为下等。董爷当时带的是哪种,我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这些水是做什么用的。通冥先生总会随身带着一个小水袋,这个水袋也有个学名,叫福禄袋,里面就装着无根水,因为通冥先生相信,无根水比较纯净,而纯净的东西都有灵性,在驱凶的时候,走到凶物附近,福禄袋里的水就会剧烈的震荡。这样就可以找出凶物,驱凶便大功告成。

  董爷并不会请神,但要是说了实话,那就死定了,面对金左三这种大老粗,只能先露一手,把他震住,然后再拿瞎话骗他,这样的话,活下来的几率比较大。

  果不其然,董爷蒙混过关,而且金左三还把他当成了半仙,宴请了他,酒席之上董爷谈笑风声,面无惧色,任谁也看不出,他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插上一句嘴,凶物在民间也叫做镇物,类似于南方的巫蛊,也属于方术的一种,在北方比较多见。)
  日期:2012-12-19 16:34:00
  第3章 东单凶案

  土匪的酒宴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酒意正憨之间,董爷故意盯着金左三说了声,“不好!”
  金左三身形一震,一脸迷惑的凑了过来,“先生,怎么了?”
  董爷没说话,用食指沾着杯中酒,在桌上写了个似字非字的东西,右上一个日,右下一个你,左上一个先,左下一个人,后边还有两个板板。
  金左三看懵了,他本来就不识字,再加上董爷写的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个字,只能拆开了念,这样一来,他就更不明白董爷写得是什么了。不过金左三的求知欲还是很强的,一看不认识,马上向董爷请教:“先生,这是何意?”
  董爷压低了声音说:“大当家的,您再仔细瞧瞧……”
  金左三的目光再次移到“字”上,良久,董爷轻声问道:“看懂了吗?”

  金左三的眼神空洞,盯着桌子上的“字”,一声不吭。
  董爷的嘴角微微上翘,凑到金左三耳畔轻声说:“你刚刚杀的风水先生和神汉找你索命来了!”
  话音刚落,金左三“啊!”的一声,翻身摔倒。
  董爷近身上前,面目狰狞的说道:“他们要掐死你!”
  金左三惊慌失措的向两旁看去,片刻之后狂叫不止。
  突发的状况让其他土匪大惑不解,几个不明真相的小喽啰想要上前安抚,却被金左三拔出的鬼头刀砍翻在地。
  借此机会,董爷高喊一声:“大当家的疯了!”大堂之上立时乱做一团。
  趁着乱劲儿,董爷悄然出了大堂,向山寨大门跑去,几个站岗的小喽啰本想拦住董爷,但董爷只是一扬手,这几个小子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逃出土匪窝,董爷连夜急奔了三十多里,最后筋疲力竭的倒在草丛里,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后来我问董爷,金左三为什么疯了,董爷告诉我,他在桌上写的字,在方术里叫做“魂引”。魂引可以随便写,而且是越怪越好,越是没人认识,越能发挥效力。现在回想起来,魂引的作用,其实就等同于催眠师手里的小道具,是吸引人注意的一种工具。说到这里,谜题也该解开了,没有人来找金左三索命,他只不过是被董爷的方术迷了心窍,这种方术比较像催眠术,但是比催眠的威力要大,如果没人唤醒金左三,他就会一辈子疯下去。民间把这种状态叫“丢魂儿了”。

  再说站岗的小喽啰是怎么回事,这个更简单,说白了就是被迷药迷了。董爷的迷药人称“十里飘”,也叫“随风倒”,在旧社会比较常见,老北京有种人叫“拍花子的”用得就是这种药。
  逃出土匪窝,董爷就一路跑到了北平城。当时他的师兄已经不再做通冥先生,而是改行当了洋行的大掌柜,知道董爷的来意之后,师兄先把他安顿下来,又交给他一本叫做《四方玄要》的书,让董爷从书而学。后来董爷才知道,这本《四方玄要》世上仅此一册,得到此书的人,才算是嫡传的通冥先生。
  接下来的日子里,董爷白天帮师兄打杂,晚上研读《四方玄要》,转眼一年过去。在第二年的六月份里出了一件大事,因为这件事,董爷在北平成了名人,但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徒有其表的名声,给董爷带来的不是功名利禄,而是潜滋暗长的危机。

  1936年,在东单的堂子胡同里住着一位社会名流,名叫付仕行,时任大中华救济会会长,是位有名的慈善家。但是有一天却从这位慈善家的宅子里传出来一条骇人听闻的消息,付仕行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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