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妹求爱记——请你爱我一次

作者: 江中公社

  女人的底线是裤腰带。
  司法是正义的最后一个图章。
  当司法腐败时,老百姓连个告状申冤的最后一个保命之地也被玷污,他们的底线又在哪里呢?
  第一章
  水影走在去上海大正律师事务所的路上。
  水影心里十分清楚,她这是在一步步走入一个未知的危险境地。
  太阳西斜,虽然已经开了春,这天气一如既往的冷峭,与之呼应的是水影内心的苦寒,堆积了一层的冰凌似的,越积越厚,离冰消雪融的日子遥遥无期。她脸上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生理痛苦,呼吸沉重起来,两臂不由夹紧身子。
  走出松江校区大门的那会儿,她心里涌过同样一阵寒冷感觉。那个男人和他背后的光环一直无声地在向她召唤,随着毕业日子的步步逼近,她再也无法漠视这样的召唤。
  进了城,在一家肯德基餐厅吃完午饭之后,她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徘徊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平静被无助搅乱的空洞的心绪。

  她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抬头仰望西行的嘲弄似的抛洒在身上的日光。此时,她内心唯一的奢望,是想找个结实的胸膛靠一靠,或者,让一个她不害怕的感觉不别扭的男人,尽快结束冰封一般的处女生涯。
  在与蔺中山律师通话之后,水影毅然决然地朝上海大正律师事务所走去。这是一条她想走的择业之路,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在走向事务所的一路上,她在心里反复地这样告诫自己。除了匆匆的脚步,这是她一路上剩下的唯一的思维活动。
  水影与蔺中山律师见过一次面。
  水影是华东政法大学一致公认的无可争辩的校花。校内开花校外也香,从校外慕名来看“花”的大有人在,蔺中山就是其中的一个,也是最幸运的一个。
  在大学这几年,水影一直未正式交过男朋友。从她的身上,胆小的男生品尝了什么叫望梅止渴,胆大的男生体会了闭门羹是啥个滋味。她身边前赴后继地出现过几个男生。她容忍他们火辣辣的或者热渍渍的目光,一旦向她展示发自胳子窝或是大腿根雄性的腥臊,她就像个灭绝师太,翻脸不认人。
  水影出生于自古被美誉为烟花之地的扬州城。从扬州城到上海城,多少男人被她弄得眼花燎乱。她同样被男人们搞得无所适从,不知道自已倒底喜欢哪一类的男人。她一直睁着双眼观察男人们,哪个男人是她的真命天子?令她失望的是,在所见识过的男人之中,没一个能入她法眼,难道真的应了前几年流行一时的那句话:中国的男人没一个像男人吗?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是绝对不会与一个一穷二白、嘴上整天念叨爱情、妄想白手起家的只能称作男孩的异性淡情说爱。这种异性除了动不动膨胀的XiaTi硬得跟铁一样,体内体外的其他的部件,哪部分都是软蛋,交给他一壶酒,他先把自个灌了七分醉;给他一瓶毒药,他能还给你一裤档屎尿。

  “大白兔奶糖。”这是水影给周边男人们的一个总结性的评语。
  一直到在学校的餐厅里见到蔺中山,水影再一次明确地告诉自己,她喜欢的是怎样一类的男人。

  日期:2013-02-01 23:36:00
  春节之前,在放寒假前的一个星期,蔺中山去了一趟母校华东政法大学在松江校区的法律学院。
  这次回母校,蔺中山本来是找几个教授聊聊天叙叙旧。站在空荡的校园,他突然想起法律学院有朵校花,鬼使神差的改变了主意。
  他喊住一个学生问:“不好意思,请问,哪儿能找到法律学院的水影?”
  “现在是午饭时间,去食堂找吧。很好找的,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你找到这种感觉了,就找到她了。”
  “没那么夸张吧?”
  蔺中山用一种半信不信的口吻回应说。
  他是在一次聚会上从同行口中听说政法大学有一个“瞎灵”的碰不得的灭绝师太,惹得他两眼发光,老想着去母校会一会这个灭绝师太。久而久之,这种想法成了他的一桩心事似的,被各种各样欲望塞满的心头只要一出现缝隙,这个念头见缝插针地挤进来。这对他来说很刺激,想到在这个城市二千多万的人群之中静静地开着一朵“花”,绽放于自己的母校,他就觉着跟她有缘,内心就膨胀,充满了一种非要掘地三尺把她挖出来的强烈的冲动。

  他的同行们晓得他肚子有多少坏水,花花肠子有几道湾湾,有人不断地怂恿他去母校找一找XiaTi膨胀的感觉。蔺中山听出他们的风凉话里一股子咬牙切齿的酸意,不但不生气,反而有一种活该气死你的快意。他自我感觉一向良好,总认为自己是太阳,照哪儿哪儿贼亮,从来不在乎有的地方是他照不到也不能照。
  食堂在一幢二层楼的建筑里。

  水影戴着耳机一边挑动饭菜一边听音乐,冷不丁瞥见人群之中出现一对电闪雷鸣一般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浑身上下为之一震,感觉一惊一咋,内心一时颤抖不已,藏匿在心底的对男人的感知再一次被猛然唤醒,从四面八方涌动而出,突兀在眼前,“男人”的形像一下子丰满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地变得真实可信,形象生动。
  她一下子想到那个令她砰然心动的陌生男人,一直盘踞心头的一个疑问不失时机又跳出来,难道自己真的是喜欢这类男人吗?
  日期:2013-02-01 23:37:47
  就像造梦,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在内心不自不觉之中营造的“他”的幻影。
  水影心中的“他”水一样易变,现隐时现,像一张浸在显影液中却永远洗不出来的黑白照片。在她的少女时代,的确有那么一段日子,她坚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他”这么一个人,她的白马王子,有一天能在某个街口或某家商场突然相见。
  她满怀期待等着“他”出现。
  岁月风化坚硬的岩石,何况本来就是虚构的“他”,年轮让她变得现实,“他”自然淡没了,偶尔在心底还能浮现。
  直到有一天,水影在衡山路的一张街头咖啡桌边遇上那个陌生男人,尘封的记忆犹如泄流的洪水夺路而出,让她一下子定形了“他”的形像。
  就在刚才,在猛然看见蔺中山那双成熟男人特有的目光的一刹那,她惊愕了,慌乱了。奇怪的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把眼前的这个人与衡山路上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她使劲摇了摇头,努力从幻境回到现实,理智告诉说,那只是一个尘封的记忆,暂短的惊异一下子消失得无形无踪,代而取之的是一种迷乱的失落感。
  水影甩了下一头,眼里包含着一种失望,嘴角随着脸部的表情神经质地抽动,眼帘随之下垂,低头继续吃饭。
  这一切没能逃过蔺中山的眼睛。从一进门,他凭直觉一下子锁定了寻找的目标。蔺中山真有些吃惊,猎色的双眼为之一亮,对美艳的震惊毫不掩饰地显现在微胖的脸上。他的心头不觉涌上一阵深深的对自己孤陋寡闻的惋惜,动摇了一向的自信,隐约感到一股不可阻挡的热流急切地冲出心房,膨胀的不光是内心,XiaTi跟着蠢蠢欲动。
  日期:2013-02-02 08:08:30

  “你是水影吧?”蔺中山径直朝水影走来。那种大庭广众之下大胆的一脸坏笑让水影感到新奇,富有挑逗的刺激,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像要在她身上挖洞埋炸药似的四处开花,让早已习惯枪林弹雨目光的水影倍感压力。
  周围的同学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等待灭绝师太的反应。
  水影摘下耳机,瞪起眼:“我好像不认识你?”
  “你怎么可能认识我呢?”
  蔺中山不慌不忙说,“新闻联播上经常出现的几张面孔,是中国人,哪个不知道他们是谁?”他环视四周,“我认识你就行了。”
  出乎蔺中山的意料,食堂里就餐的人不是很多,只有一个窗口前排着长队,买炒面类和小馄饨。炒面、河粉、米粉都是五块钱。“我也是从这个学校出去的。本来找个老师办点事,不巧,他人不在。”他撒谎道,“都到饭点了,好久没吃学校食堂的饭了,想蹭顿饭。一进食堂,发现只能打卡吃饭,嘿嘿!我就想啊,谁长得最漂亮,就让谁请客。得了,你中彩。想开点啊!有时候,漂亮不是优势,也有吃亏赔本的时候。“

  “我的脸上没写字吧?”水影不想听他胡说八道,反驳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脸上有字啊,就两个字,没有看出来?”蔺中山厚颜无耻地说,“欠骂!看出来了吗?”
  坐在水影边上的一个戴眼睛的女同学“噗嗤”一笑,一口饭菜喷在自己的餐盘上。她说了一声对不起,端起餐具上别处去了。

  “你这人真……,”
  水影环视四周一圈,不少同学视线定格在他们身上,再远点的地方,鸭脖子似的伸出几颗脑袋朝这边张望。
  “瞧!我说得没错吧?骂上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有些恼怒。
  “这么说,我还有为自己辩护的机会?”蔺中山像在法庭上例行公事地似的宣读一份辩护词,“就想蹭一顿饭,重温一下大学食堂的氛围。”他说着,从随身的背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这张小纸片能换你一顿饭吗?”
  水影接过名片看了一眼,马上换成一副笑脸:“哦!大律师。”她知道大正律师事务所在沪上小有名气,想不到眼前油嘴滑舌的竞是这家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顺势打趣道,“那还不容易啊,学校食堂的饭,我还是请得起!”
  “我早就打算白吃你一顿饭了。”蔺中山还是一副死猪不怕烫的赖皮样子。
  日期:2013-02-03 23:18:10
  食堂的饭和菜还是挺丰富。盖浇饭、铁板炒饭、石锅拌饭,鱼香茄子盖浇饭、骨肉相连、鸡公堡,铁板牛肉、牛肉面、浇头面、大盘鸡拌面,兰州拉面、福建馄饨、上海小笼。一角的西点屋还提供各种面包蛋糕小点,三明治汉堡包,咖啡奶茶。
  所有的学校食堂闻起来都是一个味,蔺中山吃了这么多年的食堂,一闻这味道就没食欲。
  “这里的石锅拌饭挺可口。”水影说。
  “那就石锅拌饭吧!”
  水影给他找了个稍微僻静的地方,打了卡,端来一锅石锅拌饭。灭绝师太一下子变成一个可爱小仙姑,让期待看一场好戏的同学一头雾水。
  这会儿,蔺中山不但没食欲,而且真不觉得饿,盯着这么大的一锅油光粘糊的食物,不知如何下手。
  水影从原来的餐桌端来没吃完的饭菜,坐在蔺中山对面。
  “味道还可以吗?”
  “嗯,很好,好久没吃到这个味了。”蔺中山像是提搂一个装满谎话的魔术袋,毫不吝啬地往外掏出一个谎话。
  俩人相视一笑。
  “吃饭还戴个耳机,听什么音乐这么投入?”

  “一首轻音乐。”水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很好听的一支曲子。”
  “什么音乐这么好听?”
  “《和兰花在一起》。真的好听,曲子仿佛是从心里流出的一样,听到的好像是自己的声音,欢快的、悲伤的,更多的是辛酸。我也说不好,就是有一种辛酸后的舒适轻松的感觉。”
  “我都让你说的有点辛酸了。”
  蔺中山在心底乐开了花。谁说这是一朵碰不得的“花”?从她打开的话匣子里,听到的分明是一种一拍即合的知音。
  “不会吧?当律师的也这么容易被感染吗?”水影又吹过来一阵香风。

  蔺中山一激灵,已经高涨的情绪再次调动起来,夸张地自嘲道:“你这么美的人也认为律师铁石心肠,看来干这行的难得人心啊,我还是改行吧。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接过我的枪,将学长未尽的事业进行到底?”
  “对不起,我没有贬低你的职业的意思。”水影天真无邪地笑了笑,“哦!大律师,你找我不光是为了吃顿食堂饭吧?”
  日期:2013-02-04 16:20:40
  蔺中山当然不想说出此行的目的,像一个撒谎上瘾的人,心里总想如何把谎话说圆了。一个谎话要说圆了,就得用另一个谎话去自圆其说。此时,蔺中山心理上更加如此,不忍心去捅破这个谎言,只能继续撒另一个谎。
  “哦!想为事务所物色几个律师界的新锐,本来想找老师推荐几个。哎!不知道你有兴趣加入我们这支铁石心肠的队伍?”
  水影笑得有点生硬,一脸的无趣。
  蔺中山心花怒放,一时没看出来她无趣的表情,依然意气风发,“你笑什么?让我猜一猜,你是不是在想,你还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吧?”

  水影的笑脸更加的无趣,看上去却更加的灿烂。像这样的招聘,毕业前每个学校都会搞几次。她的学校也搞了几次,水影一次也没参与。她的父母已经在老家的法院找了路子,要她一毕业回扬州,进入司法系统。她想留在上海,只是一时难以向开口父母明说。父母就她一个女儿,当然希望她回到他们身边,再说,上海生活成本那么高,父母那边拿不出几个钱支持她,单凭她自己单打独斗,猴年马月,才能拼来个安安稳稳的太平之日?落地生根容易,开花结果可是另一回事啊。

  蔺中山艰难地吃着这顿饭,目光更多地落在对面活色生香的这道人间绝色风景上。如果那道绝色风景是盘菜,那他一定吃得狼吞虎咽。
  水影没见识过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会如此大胆地盯着她,心里反倒笃定放心。对男人来说,女人的美色是个不折不扣的诱惑,何况是个惊艳之美?对自己的美色,水影相信自己一定不会辜负“惊艳”这两个字。正因为惊艳,她可以对那些“大白兔奶糖”们视而不见。现在,她似乎突然明白了,哪一种的男人配得上她的惊艳。
  日期:2013-02-05 12:39:01
  “给你一个提问题,你可以当是一次面试。”蔺中山满怀信心地说,“你能告诉我,律师拿在手里的是什么?”
  “法律。当然是法律!”
  水影嘴上这样说,心里想他要她说出肯定不是这么一个答案。
  “武器!”蔺中山温和大度地否定她说,“确切的说,是两件兵器,矛和盾。这两种互为相克的兵器都在律师的手里。”他定了定神,像是对自己观点的纠偏,“法律当然是一种武器。对女人来说,美貌也是一种武器啊。有时,它比法律这个武器更管用。”
  他奸笑着,不知不觉把男人口头上的荤腥赤裸裸地拱出来,悄然推向水影。与各种各样的女人打过交道,蔺中山得出一个结论,女人跟男人一样的好色,唯一的区别是,男人的好色倾向于行动,女人的好色更多地倾向于感观。在一定的场合一定的氛围下,女人们很乐意让周围的气氛变成活色生香,充满煽情的因子。
  就像水影奇怪自己喜欢成熟男人一样,她居然一点也不反感眼前这个男人对女人那种带有侮辱性的言论,反倒认为,这个可能就是当今社会的一大残酷的现实。这个“拼爹”的时代,有个好爹自然靠爹;没个好爹,靠天靠地靠自己。然而,天靠不住地也靠不住,自己更靠不住,怎么办呢?找爹吧?尤其是有点姿色的女人,如果不幸地在前胸两团天然香肉的间隙里滋生那么一点雄心壮志,想给自己多一点机会的话,更得找个好爹。

  水影无意继续“武器”的议题,心里冷笑,这个荤话连篇的男人想给她当爹,那她也拈一拈他的份量吧。
  水影不想给自己找个“爹”,但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她还是能以足够的胸怀容忍和接受。好色的男人谈女人,有当花瓶谈的,当商品谈的,当噱头谈的,当武器的,很少听人如此开诚布公的谈。这个男人也算青石板上摔乌龟,当着她的面硬砸。他到底是什么用意?水影明白,女人有时候真是一件武器,像西施、王昭君之流,活生生被那些没用的男人当成一颗炮弹射出,尽管那时没有炮弹一说。说成肉弹吧,听起来似乎俗气一点,威力也太小点。就是一颗炮弹,让中弹的男人卷巴卷巴吞进肚里,从内部往外炸开一个窟窿。

  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成为一颗炮弹,水影想,也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资格被炸开窟窿。眼前的这个男人值不值她炸一炸?她这么一想,浑身的神经紧张,一种莫名的惶恐油然而生。她定了定神,不管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如何的胡说八道,当是社会大学的一堂公开课吧,一堂男人的解剖课,所不同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既是老师,又是解剖对象,自己解剖自己。
  想到这些,水影由内而外地笑开了。
  “哇!”蔺中山出神地望着这个惊艳的女人一脸的让男人的七窍里蹦出八魂的笑意,由衷地赞叹道。“有首歌叫《风姿花传》。我在想,水影的丰姿以什么方式传递呢?”
  水影鼻子几乎不动声色地哼了哼。这样的奉承话,她听多了,小CASE一桩,别奢望以此打动她。 “月色怎么样?”她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水影弄月色。”
  “NO!”蔺中山一脸的严肃,正襟危坐道,“男人!”
  色鬼!水影心里狠狠骂道,再怎么依靠男人,也不能靠上这样的男人。

  “水影,如果你毕业后选择律师这一行,我真心诚意邀请你,到我的事务所来。在男人的世界里,我很希望亲眼看到,你的风姿中舞动的是男人的无奈,水影里是男人挣扎的呼喊。”
  我不希望看到你是其中的一个,水影心里这样对蔺中山说,到时候,恐怕无奈的是我,挣扎中呼喊的也是我吧?
  日期:2013-02-06 13:47:10
  第二章
  三十几平方的空间挤着四张组合式办公桌,显得有些拥挤。水影站在门口朝屋里扫视一遍,想找那张印象不是很深的脸。
  靠门边那张办公桌旁一个年轻雇员抬头,双目闪亮,神色惊奇地盯着她。
  水影瞥了他一眼,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冲他释放一脸的无法抵挡的微笑,走上前,低下头俯身向他打听蔺中山的下落。她的嗓子有些沙哑,声音轻的连自己也无法听清。

  那年青雇员被她反常举动吓了一跳,一脸诧异,盯住她的脸看了一阵。
  “对不起!”水影意识自己的失态,振作一下,重复道,“不好意思,我找蔺中山律师。”
  那年青的雇员善意地一笑,挥手指指身后一道门。水影这才注意这屋子的三面的墙上都有一道门。她顾不得道谢,迅速穿过四张办公桌,轻轻敲南墙那道门,没等里面的人回音,推门就闯了进去。
  对这个擅自闯进来的有点气急的美人,蔺中山脸上稍稍露出一点吃惊。他放下手中的笔,那双带着职业敏感的挑剔的眼睛紧紧抓住水影的一举一动。
  蔺中山见到她的反应出乎水影的意料。水影以为这个好色的男人一定怀着一种欣喜若狂的心态等待她的出现,然而,当看清他盯着自己的冷静的眼神时,她的心头惊过一阵深深的失望。她一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女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男人的领地。这个男人显然处在一种属于他的世界里,在他一个人的舞台上。这个舞台是排他的,排斥同性,也同样地排斥女人。“对不起!”水影不自觉地补了一句。此时,她有些紧张不安,突然后悔自己给他打电话,也后悔出现在这里。她的眼神敏感地扫视在室内一周。

  日期:2013-02-20 12:13:39
  这屋里只有他们俩人。
  “关上门,坐!”蔺中山脸上的吃惊一掠而过,指着墙角的一排的沙发,“坐下吧,喝茶?”
  水影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收敛许多,不自然地望一眼那排沙发。她现在意识到自己刚才闯进门的行为有点鲁莽,给人的错觉是他们俩人已经混得很熟,熟到可以随便打扰对方的程度。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倾向。她这么一想,觉得脸上一阵阵的发烧。
  “请坐下吧!”蔺中山又说了一遍,语调温和了一点,那挑剔的眼光始终没离开过她。
  她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在后面的时间里,绝对不能再给他发出类似的错觉了,坐定后,她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
  这是个不算太大的房间,整洁,也暖和。

  “终于下定决心了?”蔺中山已经从办公桌边起身,一边给她沏茶,一边没话找话说。
  “早就下定决心了,只是没勇气来找你。”水影顺手甩给他一个“空心汤圆”,反正人都到这里了,再说点暖人心的话,也只是再一次表明自己一个态度而已。
  “啊!这日子真不紧过,一晃已经过去大半年的感觉。”蔺中山想缓和一下对方的情绪。
  水影心里“嗤”一声。他向她发出加盟邀请,这才过年前的事,最多也不过两个月,哪有大半年这么一说呢?这男人这么夸张,无非想哄她开心,嘴上抹蜜,油腔滑调的男人哪个不会?难道男人们就这点伎俩吗?
  “你真会说笑,还不如说二年了。过了三十夜,就算又过一年了。”水影顺水推舟道,不安地看蔺中山一眼,匆匆移开视线。
  “哈哈!这么一说,更符合我的心态。”蔺中山端着茶怀,神情愉悦地走到沙发另一头坐下,顺着她的话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话头往荤腥方向推引,“我这边可是度日如年呢!”他说完,赤膊上阵的目光像个足球场上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疯狂的球迷,全然不管观众的感受,只顾自己尽情地痛快了。
  日期:2013-02-22 12:45:09
  水影一下子感觉紧张。俩人坐在同一张长沙发上,中间只隔只能容纳一个人的空间。水影的感觉异常地不舒服,仿佛俩人同坐在一张床边似的。这种异样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突然感到空间非常狭小,自己变得娇小脆弱,一种莫大的委屈袭遍全身。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举报
© CopyRight 2019 yiduik.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