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9-01 22:13
　　或许只有当满目疮痍，事过境迁，才能发觉往日的自己的可憎。
　　当琉璃一个人再回到她出生的地方，她发现时间已经阻隔了很多东西。
　　小船在小河中飘荡，在那芦苇深处是她成长的地方。

　　“或许，母亲不愿意看到我回来也未可知。”她有了一丝不确定的情感。自从上次一别，已经过了七个春秋了，七年，磨光了她的棱角。
　　日期：2012-09-01 22:42
　　船在岸边停了下来。
　　“姑娘，请上岸吧！”渡夫把绳子绕在岸上的一个木桩上。即便是这样，船还是有些摇晃。
　　琉璃上了岸，那个不远处的小茅屋还在，只是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使它变得更旧了，茅屋旁的枣树还在，只是上面也不曾结出果实。
　　她一步步向屋子走去。她能想象母亲或许正坐在那张椅子上缝补着旧衣裳，或是在厨房里炖着野菜。那双劳累的双手起满了老茧，脸上也多了皱纹。只是她不知道母亲是否乐意看到她回来，是否在这些年对她有一丝丝想念。
　　日期：2012-09-01 22:53
　　门没锁，一推便吱呀一声开了。

　　“母亲？”她发觉自己叫母亲的时候已经有些生疏，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有喊出口，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
　　可并没有人答应，她前前后后找了一圈，也并没有发现半个人影。屋内已经布满了灰尘，像是久来无人居住。
　　她走出来，向旁边的人家走去。
　　“请问大娘，这隔壁人家为何无人居住了？之前的那户人家呢？”她认出了隔壁的王大娘。
　　“唉，说来也命苦啊。七年前，她亲生女儿离家出走，留下了养女。可这养女生性风流，干出许多淫秽的事情，半年前听他们娘俩大吵了一次，养女还动手扇了她一巴掌。不过，自从那天后也就再也不见他们了，或许是搬走了。”王大娘说得不免动了感情，竟拉着衣袖抹起了眼泪。
　　“姑娘是他们什么人？”王大娘很快平复了感情，问道。
　　“一个过路人。”琉璃谢过王大娘，离去。
　　日期：2012-09-01 23:35

　　“琉璃回来了！”淳儿上前扶她。
　　“姑姑在哪？”淳儿见她的表情早已猜到了七八分。
　　“姑姑在偏殿。”她直直往偏殿去，淳儿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惋惜。
　　淳儿是七年前一个午后见到琉璃的，那个时候的淳儿还只有十岁，琉璃十二岁。
　　琉璃是被木惜姑姑带回来的，初到时全身溃烂，肮脏不堪，所有人都不愿意接近她，除了淳儿。
　　淳儿每日陪她，只是她甚少说话，别的孩子都笑她是傻子。
　　日期：2012-09-02 09:22
　　这样想来，已经七年了。

　　七年来，她都闷闷不乐。偶尔，她会笑，只是笑容里没有快乐。
　　偏殿内，木惜正在喝茶。
　　“姑姑。”琉璃上前。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木惜把茶杯放下。

　　木惜看她不做声，继续说道，“不是早跟你说了，此次前去未必会有结果，时机未到罢了。”
　　“那敢问姑姑，何时时机会到？”琉璃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情绪。
　　木惜只当不见，“到了你便知了。先下去吧。”木惜摆摆手，让她下去。
　　日期：2012-09-02 12:48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从指间流过。平日里一向吵闹的淳儿也安静了许多。
　　这天午后，琉璃和淳儿在练剑时，木惜过来了。
　　“姑姑！”琉璃很冷淡，淳儿很亲切。

　　“还记得你说什么时候是时机吗？时机到了。”木惜说话总是淡淡的，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一丝感情。有时候琉璃不禁会想，究竟木惜是否还有家人尚在人世，或是即使尚在，也于她是没有关联的。
　　日期：2012-09-02 14:57
　　一个月后，大红的花轿上门了。
　　“你要知道，这条路是你选的，走了便没有回头路了。”木惜一边为她上妆，一边提醒。“若是后悔，也还来得及。”
　　“我不后悔！”琉璃说得有些决绝。
　　“如此，那姑姑也不便多说了，你只需记得一件，遇事不要太急躁，小不忍则乱大谋。”木惜给她盖上了红盖头。
　　“姑姑放心，我会留着这条命回来见你。”
　　花轿已经离开了，木惜看着那远行的花轿，忽然就想到了十年前的自己。如果没有变故，或许，自己已经是那家的夫人了罢。
　　日期：2012-09-02 18:27
　　花轿在林府大门前停了下来。
　　林府是当地有名的大户人家。林老爷今年五十有余，膝下有三子。而琉璃这次就是过来嫁给二公子林子墨。林老爷家大业大，有一个夫人，四个妾室。只是夫人当年生育大公子时难产，已经离去了。
　　“姑娘请下花轿。”媒婆上前来扶她，她看不到路，只觉得有人将她背起，走进了林府的大门。

　　她的耳边的锣鼓声依旧没有停。
　　走了一段路，那人将她放了下来。
　　接着，拜堂，成亲。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可当她进入新房时，还是有那么一丝丝不情愿。
　　新房里，都布置好了，大红的窗花贴在窗户上。床头两边是大红的蜡烛，床上是大红的被子，只是一样，被子里躺着一个人，他面色腊黄，一看就是病怏怏的。
　　他看她进来了，显得有些不自在。
　　“让你受苦了！”他保持着风度。
　　日期：2012-09-02 18:38

　　其实她早就听说林子墨生来就是个病秧子，他的腿脚天生不便，一直都下不了床。这次说得好听是娶妻，不好听就是冲喜。
　　琉璃自己把盖头掀开，看着床上的林子墨，说道，“我是琉璃，你今后的夫人。”
　　林子墨仔细打量着她，虽然清瘦，却有几分坚韧在眉间。
　　那晚，琉璃铺了褥子在地方，就这么睡下了。林子墨只是笑笑，并不生气。
　　日期：2012-09-02 21:36
　　第二天琉璃起的很早。她不喜人伺候，也不喜人跟着，所以分给她的几个丫头她都拨走，一个人比较清静。
　　此时，林子墨还睡得很熟，她看他睡得像个孩子，不忍心吵醒。
　　这天，她得早起去给林老爷与四个姨太太请安。
　　日期：2012-09-02 22:00
　　“爹，请喝茶。”她跪着，向林老爷奉上茶。
　　林老爷捋捋有些发白的胡须，笑呵呵地接过茶杯，一边说好。
　　接着，便是给几个姨太太奉茶。夫人已去世多年，位置也一直空缺着，实在是林老爷与她感情太过深厚。二太太是林子墨的生母，向来不爱打扮。平日里也比较素净。三太太是没有儿女的，所以在林府的地位并不高。四太太是三少爷林子韶的生母，虽然是四太太，却处处挤兑三太太。五太太，对，五太太是一年前新娶进门的，跟琉璃差不多的年纪，只是身上的脂粉味儿太浓，跟这个年龄的女子相差甚远。

　　她一一都奉过茶，礼数很到位，没什么不是可以挑。
　　日期：2012-09-02 22:09

　　早饭过后，琉璃闲来无事便在林家大院到处逛逛。经过后花园时，她听到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好奇心促使她躲在了假山后面偷听。
　　“你什么时候娶我过门！”是一女声的撒娇声，伴随着一丝质问。
　　“别着急，我哥刚成婚，总得过些日子。”听此人这般说，必然是三少爷林子韶了。
　　她不禁发出一丝冷笑。
　　“谁！”林子韶警惕地问。

　　她缓缓从假山后出来，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原来是二嫂啊。”林子韶对她微微点头，她看到刚刚女孩的背影，已经走远，看不真切。
　　“我随便逛逛，熟悉一下环境。”琉璃冷漠地说。
　　“不知二嫂需不需要小弟指引呢？”林子韶一副很热心的样子。
　　“那再好不过了。”琉璃露出一丝微笑。林子韶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日期：2012-09-02 22:19
　　后花园中有一片荷花池，每当夏日到来，荷花总是开的灿烂无比。
　　只是这个时候才五月份，荷花还没有开。
　　林子韶给她介绍着整个府里的构造，哪里住着谁，都有些什么人。

　　“五太太，怎么样？”她突然问。
　　林子韶只是一愣，随即问“是指什么？”
　　琉璃自觉有些失言，立刻说，“没什么。”林子韶狐疑地看着她，也终究不再追问。
　　那天迎亲的时候，其实是林子韶去的。也是他把她从花轿中背进了大堂之中。在她下花轿之时，风吹起了她的盖头，他瞥见了她的脸。
　　日期：2012-09-03 09:04

　　在林府的时间过得也挺快，除了五太太经常给她找一些麻烦，其他人还算是友善。
　　这天午后，五太太又闹上了。她非说她从娘家陪嫁的一支玉簪不见了，还哪都不去，就想去琉璃的屋里搜。
　　五太太深受林老爷疼爱，说话一向有分量，有时明知是无理取闹也都答应。
　　可琉璃不愿。
　　让人进去搜了，虽然搜不出东西来可以证明清白，可这脸上始终无光。况且，要是她存心陷害，早就偷偷放进去了也未可知。
　　林子韶有意上前阻止，却被身边的四太太拉住了衣袖。

　　林子韶回头想想也是，二哥没说话自己怎么可以替她出头。
　　正闹着的时候，有丫鬟推着林子墨过来。他坐在轮椅中，脸色已经有些红润。
　　日期：2012-09-03 09:06
　　“出什么事了，都挤在这？”林子墨语气很不好，想来刚刚也知道了七八分。
　　待到他们都告诉了他之后，他向琉璃伸出了手。
　　琉璃看着他的眼睛，确定自己相信他。她上前拉着他的手。
　　日期：2012-09-03 09:19
　　“我不管五娘是否丢了什么东西，但怀疑琉璃就是怀疑我，我在一天，你们就不能欺负到她头上。倘若有一天我不在了，她可以自行改嫁，你们谁也不准说她的不是！”琉璃看着他的严肃的脸，一阵欣喜。确实，嫁过来这么久两个人每日说过的话也不过十句。
　　林子韶在旁边看着，心里居然有些不是滋味。他看到她眼角眉梢的笑意，平生第一次，居然有些嫉妒他的二哥。
　　众人看林子墨这么坚决，也只有散去。虽然五太太还嘴里嘀咕着，也不好发作。
　　待到众人都散去，他把她的手甩开，让丫鬟推着他去看荷花池。她看着被推开的手，冷笑。原来他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而不是为你，琉璃。
　　日期：2012-09-03 10:31
　　到了三伏天，人都燥热不安的时候，是荷花开得最好的时候。
　　荷花池的中央有一个凉亭，正是避暑的好去处。
　　每天日上三竿的时候，是林子墨最喜欢来这里的时辰。琉璃倒是很少出门，更多时候就是去二太太那坐坐。
　　二太太是个慈祥的人，她总是握着琉璃的手，请她多多照顾林子墨。作为一个母亲，她看到自己儿子从小受尽折磨也疼惜不已。林子墨的性子也难以捉摸，喜怒无常。
　　日期：2012-09-03 10:33
　　这天夜里，琉璃依旧是睡在地上。林子墨半夜醒来，喊着口渴。琉璃挣扎着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水，他却喝了一口全喷在琉
　　璃脸上。
　　日期：2012-09-03 10:40
　　恰好又呛到了，咳个不停。琉璃上前去给他拍拍后背，想帮他缓缓，他却抓着琉璃的手把她按在床上。
　　琉璃想要挣扎，凭她这些年所学，确实很容易。可她不想暴露。

　　她记得木惜说的，忍。
　　“你是不是嫌弃我这个残废，啊？”林子墨的情绪有些失控。
　　“你想多了，我没有。”琉璃依旧面不改色。
　　“那好，那我今日就让你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夫人。”他说罢便俯身下来吻她。
　　门突然被撞开，林子韶进来把林子墨推开，拉着琉璃走了出去。

　　林子墨松了一口气。
　　日期：2012-09-03 12:08
　　“今晚的月色不错。”林子韶觉得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什么，也只有这样打破沉默。
　　“是不错。”晚风有些凉意，琉璃不禁用手环抱着自己。林子韶见状将自己的衣服解下来给她披上，她也没有推托。

　　“今晚，你本不该进来。”琉璃犹豫了会还是决定说出来。“你应当知道那是迟早的事。”她说得很淡然，似乎跟她全无关系。
　　“是，我知道。”他说，“但那也要等到你自愿的时候。”她抬头看他，似乎跟初时所见的那个花花公子不一样了。
　　可毕竟两个人的关系只能止于此。
　　月夜下的荷花池，倒映着两个人的身影。他很想上前去给她一个拥抱，可却始终伸不出手。
　　日期：2012-09-03 14:34
　　两个人就这么各怀心事，沉默着。
　　刚好这天五太太有些失眠，一个人出来走走，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荷花池。

　　她看到远处有两个人影。看男子应该是林子韶没错，这个家目前只有这么一个年轻健硕的男子。女子？按他那性格，是谁都有可能。
　　她蹑手蹑脚想要靠近去偷听。
　　一声“是谁！”让她停住了脚步。
　　多么好的耳力！她不禁感叹。可刚刚这声音？

　　她大步向他们走去，月光下依旧可以看清琉璃的脸，以及披在她身上的林子韶的衣服。
　　“好啊你们！竟然背着大家…”她话没说完就被林子韶的一句“放肆！”打断。
　　“你肚子里有谁的种你自己清楚！”林子韶道。
　　日期：2012-09-03 17:16
　　五太太立马就安静了下来。确实，这个孩子是不应该来的，可她不想就这么放弃这个孩子。
　　“我的孩子自然是老爷的。”她抢白道。
　　“是啊。要不要等孩子出来了滴血验亲。”林子韶突然与平常判若两人，让琉璃有些不适应。
　　五太太自然是没说什么就这么离去了，可林子韶也变得心事重重。
　　“她的孩子是你的吧？”琉璃问道。

　　林子韶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又闭上了。确实，这个孩子是他的。他的确还是那样的人。琉璃越来越觉得看不懂他，有时感觉近了，有时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只能说，他们兄弟俩都是怪胎。
　　日期：2012-09-03 21:54
　　第二天，两个人都装作若无其事。只是见了面，琉璃便想走。
　　“二嫂！”林子韶叫住她。她满脸笑容地回过头，虽然那笑极不自然，极难看。
　　“三弟，有事吗？”她问道。

　　“二哥还有一个月生辰便到了，我想来跟你商量一下给他送个什么比较好。”他看起来是认真的。
　　“你要送礼自然是你自己考虑，心意到了便好。”她显得异常冷漠。他知道是昨晚五太太之事，可那也是过去的他，不是如今的他。
　　日期：2012-09-04 11:37
　　他拉着她一直到了荷花池，许多下人们都看到了，议论纷纷。而亭中央的林子墨也看到了。
　　“你说我要是作一副荷花池的画给二哥怎么样？”林子韶没有顾她满脸的不悦。
　　“你说什么就什么罢，我没有任何异议。况且，也不关我事。”琉璃没好气地说。
　　“当然关你事了，你想啊，我的画工不好，到时候只怕是让二哥平添了几分愁。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不长进的弟弟。要是找画师的话，那份心意就不在了。”林子韶看着她的眼睛。她总是瞟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
　　“他是你夫君，你可得好好照顾着。我还等着有人叫我叔叔呢！”林子韶说这话的时候特别调皮，把琉璃逗笑了。远处的林子墨只看到他们有说有笑，觉得这才是一对，自己白白拖累了她。
　　日期：2012-09-04 11:57
　　自那天后，琉璃经常都会在荷花池附近，她也想尽心尽力给他一份稍微用心点的礼物。
　　林子韶总会出其不意出现在她身边，一时间风言风语传开了。

　　一天，正当他们讨论哪里的荷花开得最好，画上去更好看时，五太太带着老爷过来了。
　　“老爷，您瞧，这琉璃放着二少爷不管却每天来跟三少爷调情，不是**是什么？”五太太添油加醋道。
　　“你给我住口！”林老爷瞪着眼，她只有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们两个跟我回房里来，我有事跟你们说。”林老爷向他们招手。琉璃看到老爷身边五太太得意的神情就知道准是她挑拨的。
　　日期：2012-09-04 20:46
　　“你们给我跪下！”林老爷坐着，拍着桌子。
　　林子韶不服气，“爹，那是外人的闲言闲语，我们是清白的。”
　　“跪下！”林老爷的声音更大了。

　　琉璃跪了下来，拉了拉林子韶的衣角。
　　林子韶不服气，但还是跪了下来。
　　“你们知道错在哪了吗？”林老爷问。
　　日期：2012-09-05 12:18
　　“爹，我们知道不应该走那么近，只是我们在为子墨的生辰礼物做准备，虽然是第一年陪他一起，我想让他从今以后的每一年都有我的陪伴。”琉璃抬头看着林老爷一字一顿地说。她身侧的林子韶看着她那认真的神态，有些沮丧与失落。
　　林老爷笑了起来，“我说的不是这个！”林老爷顿了顿，看着两个人疑惑的表情，“你们年轻人的感情，爹是不过问的，爹是过来人，也经历过。”说到这的时候，他的眼神迷离起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林子韶与琉璃两人看着他，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爹是说你们两个背着爹，准备大礼也不算上我一份，是不是要让子墨心里只有你们，没有我这个老头子！”

　　琉璃和林子韶相视一笑。
　　日期：2012-09-05 13:05
　　自那天后，闲言闲语似乎少了一些。五太太见老爷都不管，心里有些不服气。
　　老爷让琉璃给他画一副肖像画，可以让子墨看到就记起他。这么些年来，林老爷虽然处处供着他，他的心情也是反复无常，家中没有人会去惹他，都要处处哄着他，他的宽心才最紧要。

　　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林子墨的生辰到来，他不喜家中热闹，所以不准大摆筵席，只要一家人和和气气吃顿饭就好了。
　　琉璃，也希望如此。
　　日期：2012-09-05 14:53
　　一大清早，琉璃便起来了。她要忙着张罗林子墨今日的生辰。虽说只是自家人吃个饭，一些必要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林子韶这天也一反常态，没有睡到日上三竿。他少了平时的慵懒，看起来也是一本正经。
　　“把灯笼挂在那。”“烛台放在这！”“这个对联歪了！”琉璃到处指挥着，林子墨只是远远看着她手舞足蹈，没想到这个丫头较真起来也别有一番…
　　他拍拍自己的脑袋，这样的想法是不该有的，自己总有一天要放他走的，当初只是为了让爹娘放心答应冲喜，可不能白白浪费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孩子。
　　可有时越是克制，这种感觉越是会自己涌出来，挡也挡不住。
　　日期：2012-09-05 15:02
　　“二少爷，你这么喜欢二少夫人，为什么还总是对她板着脸，要知道少爷笑起来是最好看的！”她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小绿问。
　　小绿虽是丫鬟，可因为他的维护显然身份高于其他的丫鬟。她对他也可以说出她真实的想法，不必有所隐瞒，他也不恼。
　　“你说，我能给她幸福吗？”林子墨苦笑。
　　“当然能。”小绿蹲下来。“虽然少爷您的腿是这样了，可您比许多健康的人都要强，人，贵在内心，我相信二少夫人会知道的。她不是肤浅的人。”
　　“你看，”他指着琉璃，她正在跟林子韶讨论那画最后的落款是只写林子韶还是两个人的名字一起。“他们是不是更配？”
　　小绿沉默不语。是了，他们还是更配。这样，推开她或许更好。他对自己说。

　　日期：2012-09-05 15:54
　　“相公，你在这呢！我刚刚可找了好一会呢！”琉璃笑得灿烂。
　　“是，我在这。”他回给她一个微笑。每次那么冷冷对她，其实自己心里也是很过意不去的。
　　“午饭已经做好了，大家都在等你。大寿星，我们走吧。”她走到他后面，推着他的轮椅。
　　饭桌上，五太太总是注视着琉璃与林子韶，似乎故意要让他们在林子墨面前落下什么话柄。

　　日期：2012-09-06 07:49
　　饭后，大家都拿出自己准备的继续送给林子墨，有各式各样的东西。
　　等到五太太时，她居然命人推出了一把新轮椅，虽然林子墨知道自己没什么机会再站起来，可看到这也是十分不高兴的。但他还是笑着收下了。
　　大少爷依旧驻守在边疆，没有能够回来。

　　然后就到了琉璃。大家的目光都注视着她，她把那副画从林子韶手上拿了过来。
　　“这是我与三弟一同送给你的。”琉璃拉着画轴，将画打开。
　　画中满塘荷叶，有一些粉红的荷花点缀。在荷花池的旁边，有一男子正站立着，搂着一个女子，两个人都看着这荷花池。
　　她竟然这么想离开，这么明显的暗示我，林子墨心里更加不痛快了。
　　日期：2012-09-06 15:01
　　画中有一句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他认得那是林子韶的笔记。落款写的是琉璃，林子韶。

　　两个人真的是太明目张胆了。
　　五太太转到林子墨身侧，看着画中的男女，说道，“这不是子韶和琉璃嘛，虽然说两个人一起送个礼物心意是好的，可这搂着是个什么意思？”五太太笑得花枝招展，其他的人都愣住了，屏住呼吸。那一刻，仿佛全世界都是静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