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3-16 10:59
　　这个四面环山的小村庄里,正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好不喜庆.瞧眼前这张灯结彩的小屋子里,定是今天有谁家的闺女出嫁了.
　　眼前这个长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秀挺的鼻子,樱桃小嘴的俏美人儿,唤作杜鹃.她身上穿着红棉袄，下边是青缎子棉裤，脚上穿着新的红缎子绣花鞋子，头上戴朵红绒花,母亲正在为她梳妆打扮.
　　没错,今天是杜鹃的大喜之日,正候着新郎官来接她呢.
　　日期：2013-03-16 11:01
　　闺房里.
　　"阿娟,你嫁去夫家以后,可要记得,千万要孝顺公婆,恪守妇道..."
　　母亲还未说完已经被杜鹃打断,"知道啦阿妈,这些话啊,你从几天前念叨到现在,已经念了几百几千遍咯,怎么还不腻!你女儿是这么不通情理的人吗?"
　　"是是是,我女儿最通情达理了."母亲附和着她,手还不忘为她整理发髻.
　　"阿妈,我今天好看不?"

　　"好看,好看..."母亲望着女儿倒映在镜子里娇俏的容颜,突然有些哽咽:"我女儿..我女儿咋样都好看."
　　日期：2013-03-16 11:03
　　"阿妈,今天这大日子好好的你难过些啥嘛!"察觉到母亲的异样,杜鹃开口问道.
　　"阿娟啊,阿妈对不起你."说罢母亲便伤心得俯在杜鹃的肩膀上小声哭了起来.
　　"阿妈...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这都是我的命."杜鹃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由得苦笑...
　　日期：2013-03-16 11:43
　　事情要追溯到一个月前.
　　"杜鹃,你爹钱了我们六千多块钱,现在他人跑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还?"眼前这个满脸肥肉凶巴巴的男人,正是村里的土霸王,威哥.
　　"威哥您再宽限我几个月,您瞧瞧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不是,大家都是街坊领居,您给个面子..."杜鹃心惊胆战地地上一杯茶水.
　　日期：2013-03-16 11:44
　　"娟啊,不是威哥不给你面子,你阿爹嗜赌,往我这借了几回了你自己也清楚,现在他欠我这么多钱,居然给我卷铺盖走人,剩下你们娘俩,你说这钱啥时候还上?要实在不行,娟啊,那也只能拿你为你爹还债了."伟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缓缓说道:"看你长得这么标致,要不威哥给你介绍一个工作?我认识县城里的一个老鸨,你去那干几个月,就能还债了."
　　杜鹃被这话吓得腿软,当初就给威哥跪下了,"威哥,求您再宽限我点时间,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还你这六千块."

　　日期：2013-03-16 11:48
　　威哥冷笑着捏起她的下巴道:"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别说我不给你面子,下次我再来,没钱的话,哼,娟啊,你自个明白."
　　威哥说完起身便走出这破旧的小屋,只留下杜鹃吓得瘫软,坐在地上发愣.
　　......
　　日期：2013-03-16 11:52
　　杜鹃的爹是个赌徒,天天往赌场里跑,农村人嘛,没事也只有这些东西可以消遣了.她一直觉得她的母亲嫁给他是一种折磨,而她和母亲两个女人家家的,也没什么能做的事情,只得去乡里一些手工厂拿点活干当家里的补贴,可是这样微博的工资,怎么够她爹天天往赌场里挥霍呢.
　　而就在几天前,杜鹃的爹因为赌博欠了人家一笔巨款,本来家里就没什么家底了,于是夜深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收拾包裹卷铺盖走人,留下杜鹃娘俩在这村里顶着他这债务.
　　日期：2013-03-16 12:06

　　这不,威哥今天又来要债了.这可愁煞她了.
　　"阿娟,阿娟.."母亲一进门便看见杜鹃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叫了几声她才反应过来,"阿妈,你回来啦."
　　"娟,你咋坐在地上愣神呢!这地上凉,快起来.发生什么事儿了?"
　　日期：2013-03-16 12:07
　　"没啥事,阿妈今天咋这么早就回了?"阿娟起身扶着母亲到椅子上坐下一边还不忘询问着.
　　"嗨.我在田里看着变了天,估摸着是要下雨,便早早回来了.娟啊,是不是威哥刚刚来过了?"
　　"恩...威哥讨钱来的."杜鹃晦涩地点点头.
　　日期：2013-03-17 18:56
　　榕树下.
　　杜鹃正满面愁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的蚂蚁似的来回踱步."阿娟,你别转了,坐下来冷静地好好想想办法!"这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小伙叫李强,是阿娟的男朋友.
　　"你叫我怎么冷静,阿强,我实在想不出法子了!"杜鹃气馁地坐在榕树荫下,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日期：2013-03-17 18:58
　　"阿娟,要不你们首饰东西,去别的地方躲躲风头?"
　　"能去哪儿呢?我们在外头又没啥亲戚,而且不瞒你说,我阿爹跑路的时候,家里唯一一点积蓄都被卷走了!"
　　"你也别太忧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嘛!"李强踱到她跟前,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道:"有了,要不我带你们去城里,我虽然不健壮,但也不是吃软饭的,我去挣钱养你..."
　　日期：2013-03-17 19:01
　　"李强还未说完便被杜鹃用手抚上了嘴,"阿强,千万别,你对我好我明白,但你可不能为了我去做这档子事啊,不值,你阿爹阿妈还要靠你呢!"
　　李强一时间被她堵得不知道说啥好,这个傻姑娘,自己都大难临头了还要顾全别人!
　　"可是你要是拿不出这钱,就要被威哥......唉!"李强气极,朝树干上狠狠捶了一拳,怏怏地叹道:"睡叫我也没本事,阿娟,我..."
　　日期：2013-03-17 19:03
　　"啥也别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实在没办法,我...我也只能认命了!"说罢阿娟便掩脸哭着跑开了.
　　"唉!"
　　日期：2013-03-17 19:05

　　夜幕降临,入了冬的夜晚总是显得无比萧条,风刮得路旁的树哗哗作响.
　　杜鹃刚到厂里忙完,提着邻居家云嫂给的几条鱼回了家,未进门,便从窗外看见那橘红色的灯光摇摇曳曳,进了屋,母亲正在灯光下赶着针线活.
　　"阿妈,这么晚了还缝衣服,别做了,小心累坏了眼!"
　　日期：2013-03-17 19:09
　　"你回来啦,没事儿,还能看得着,冬天了,要给你添些衣裳不是,怕你冻着啦!"
　　"阿妈,这些活儿我都会,你就别操心了!好啦,我去做饭,今天云嫂捎了几条鱼给咱呢,喏!"
　　阿娟晃了晃手上的鱼,"那你可得谢谢人家."
　　"我知的,阿妈先做着,我去做饭."说罢杜鹃便提着鱼转身走进了厨房.
　　日期：2013-03-17 19:39
　　半晌.

　　"阿妈,把桌子上的针线收一收,吃饭啦."阿娟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脑袋喊道.
　　"诶."
　　"呐,今天的饭菜挺丰盛的吧!"阿娟盛好饭递给母亲,给自己盛了锅贴.
　　"你在长身体,怎吃这么点儿!换换!"不亲瞧见了杜鹃碗里的锅贴,不由分说就想抢过去.
　　日期：2013-03-17 19:43
　　"阿妈,我壮着呢,你就别和我抢了!快吃吧,菜都凉了,来,吃鱼."杜鹃夹 了一块鱼肉往母亲碗里放,母亲看了她一眼,拿她没办法,便不再推辞,缓缓说道:"阿娟啊,我是半个身子已经入了棺材的人了,吃好吃坏无所谓,你可不能哭了自己哟."
　　"阿妈别胡说,你啊,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唉,你就别瞒我了,我听云嫂说了,咱家欠了威哥这笔钱,还不起他要抓你去卖身是不?"
　　日期：2013-03-17 19:44
　　"阿妈,你听云嫂瞎说什么啊,没有的事儿."杜鹃闪烁其词不敢直视母亲,生怕母亲听了伤心.
　　"你到现在还想瞒我!"母亲重重地放下碗筷,震得桌子上的盘盘碗碗一颤,"娟啊,阿妈老了不中用了,你爹那死老头子欠了别家那么多的钱走路了,留下咱娘俩在这受人欺负,这都什么事儿啊!"
　　日期：2013-03-17 19:46
　　"阿妈,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会把钱一分不少还给威哥的.快吃饭吧."
　　"你是我生的女儿我还不知道你吗?就靠你这微博的工资何年何月才还得上啊,难道...你真要像威哥说的,去卖身?"母亲盯着杜鹃,她却被母亲这些话震得噤了声
　　日期：2013-03-17 19:52

　　"娟儿,你可别犯傻,你要是真听了威哥的,那才害了自己啊!"
　　"阿妈,我...我已经想不出啥办法了."
　　"今天我听云嫂在说,咱村里的方福在城里挣了大钱哩,最近回来满村儿要找年轻姑娘征婚来着."
　　"阿妈怎么突然说这个了.."
　　日期：2013-03-17 19:56
　　杜鹃奇怪地看着母亲,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问道:"阿妈,难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嫁给那方福?"
　　"那方福人也老实,听说单单给女方的聘金就给了一万哩!"
　　"阿妈这意思是要卖掉我吗!"杜鹃看着母亲,气愤地摔下碗筷跑了出去.
　　"阿娟,阿娟..."母亲在门口唤着她,而杜鹃已经走远."女儿啊,妈这也是没办法啊.你怎么就不能体谅我一下呢."
　　日期：2013-03-17 20:01

　　阿娟跑出了家,一时间不知道往哪去,便沿着村道走着.
　　"阿娟,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李强骑着老式的自行车停在她面前询问道.
　　"没去哪儿,心情不好出来散散步."
　　"还在为钱的事儿担心呢?"
　　"我阿妈...要我嫁给村里的方福!"
　　"这...阿娟,你妈不是知道咱两在一起吗,怎么这么突然就说要你嫁给方福了呢!"

　　日期：2013-03-17 22:15
　　李强放好脚踏车,拉着杜鹃的胳膊焦急地说:"阿娟,你是不是答应你妈了?"
　　"阿强...我,我不答应也得答应啊."阿娟眼泪簌簌地往下掉,自己都无力改变的事情,唉!
　　"你..."
　　"方福出了一万块的礼金征婚,我阿妈是想着..我嫁过去,这一万块的礼金可以抵欠威哥的债."
　　"你先别急着做决定啊,我们再想想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啊,阿强,你就别再为**心了."杜鹃甩开他抓着的手,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日期：2013-03-17 22:21
　　"阿娟,你别哭,我带你走,我带你离开这个地方,到一个谁也找不着的地方.."李强扶着她颤抖的肩膀,心里想着:一定不能让她嫁给方福,李强,你是个男人,要振作.
　　"不,"阿娟突然抬起头望着他,"你是个有家有父母的人,不能因为我去做这样的事情.眼下也是不得已.."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真要为了还威哥这六千块嫁给方福吗?"李强听她这番话,心里无名火蹭蹭蹭往上涨.
　　"那你说我现在去哪弄这六千块啊?"杜鹃朝他吼道,"我要是有办法,我能这样吗?"
　　日期：2013-03-17 22:34
　　"外面冷,我先送你回家吧."他企图转移杜鹃的注意力,好让她不再想这件事,结果杜鹃却没上当,对他说道:"阿强,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分了吧."
　　李强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而且竟然还是为了钱的缘故!
　　"你当真要与我散了?"好半晌,他才迟疑地吐出这句话.

　　杜鹃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道:"当真,如今我也是没有办法,我阿妈年老了,经不起折腾,我阿妈也是为我好,是,如果我还不出这六千块,我就要被威哥抓去卖身,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嫁给方福.你现在也帮不了我,那我只能自力更生了."说完杜鹃便转过身去,不敢直视他,生怕一个心软,就真的答应了李强的馊主意,带她跑路.
　　日期：2013-03-17 22:38
　　一时间,李强被杜鹃的一席话堵得开不了口,是啊,他确实没能力为她做点什么.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以后..."杜鹃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狠下心说道:"以后,没啥事就不要再见面了."说完她便迈开脚步,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杜鹃!!"李强回过神来,杜鹃已经离了他一段路,他双手作喇叭状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可惜,那边的人儿,狠心地头也不回,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眼前.
　　如果你过得好,那我成全你.
　　日期：2013-03-17 22:43
　　杜鹃回到家已经有点晚了,推开门瞧见母亲愣愣地坐在桌子前,桌子上的饭菜一动也没动.
　　"妈..."杜鹃艰难地喊出了声,母亲猛地回过头便看见她直直地站在门口处.
　　"诶,回来啦."突然间红了眼眶,却不让女儿瞧见,眨了眨眼睛,"阿娟,坐这儿,妈有话要跟你讲."

　　"阿妈,我想好了.你啥也不用说,我同意嫁给方福,明儿个我便上他家去说.."
　　"阿娟,你..."
　　"我真的考虑清楚了,这不情势所逼吗?"杜鹃苦笑着,垂下了眼帘.
　　"那阿强呢?本来我是想跟你说,收拾东西和阿强走,我相信阿强一定肯带你走,只是,你怎么..突然就改了决定?"
　　日期：2013-03-17 22:58

　　"阿强也是有父母要养的人,我怎能拖累他,再说我若跟她走,留下你在这受威哥欺负吗?"杜鹃拉起了母亲的手,那因日夜操劳而起了茧子的手让她有些心酸.想想这辈子也没能让母亲享享清福,这会子怎么能脱身离去呢,
　　"阿妈都是快入土的人了,受啥委屈不打紧,只是我可怜的女儿..."
　　"妈,你别说了,我决定了,嫁给方福,阿强那边我也处理好了,明天咱一起去见见方福."
　　"娟啊.."
　　"好了,我刚刚闹脾气估摸着也没吃点吧,我去热饭菜."杜鹃不由分说端起盘子便走进了厨房,不给母亲说话的机会.
　　日期：2013-03-17 23:01
　　次日.
　　杜鹃一大早便起来梳妆打扮,穿了件粉色的碎花棉袄,两条麻花辫梳得光滑光滑的,这样一看倒也算是个美人儿.
　　村里像杜鹃这样年纪的,大抵都出了村子跑去县城里谋生活去了,就只剩下她还有几个女孩子,舍不得爹妈,也就留在村里干着点手工活过日子了.
　　日期：2013-03-17 23:05

　　都说方福最近赚了钱,可不,连门面都修葺得有模有样的.这村里人哪,都没见过大世面.一听说方福赚了大钱回家来娶媳妇,都跟挤破了门儿似的天天往他家跑,恨不得攀上点什么关系好赚点甜头儿.
　　杜鹃一大早上市场买了几个水果,便来到方家门口.正犹豫着想敲门进去,又怯怯地不敢上前.
　　母亲今天一大早便被云嫂叫去地里帮忙,留下杜鹃一个人过来了.
　　日期：2013-03-17 23:09
　　杜鹃迟疑地不敢去敲门,站在门口好一会儿.
　　"诶?妹子,你咋站在我家门口做啥呢.."方福早晨从市场买了菜回来,发现家门口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犹犹豫豫地,不知怎的,便上前询问.
　　杜鹃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这人长得四四方方,浓厚的眉毛,嘴唇厚厚的,一脸憨像.
　　"我..我是听说你家在征婚,所以来瞧瞧."
　　日期：2013-03-17 23:14
　　说罢杜鹃便羞怯地低下头去,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好让她钻了进去,唉,这哪有姑娘自己上门来聘婚的,这可真是羞死她啦.
　　"哦,是这样...快请进快请进,我是方寿,你叫我阿寿就可以了,是我大哥在征婚,都是媒人家长来说事儿,怎么你倒自己跑来了."方寿开了门走在前头,杜鹃随后也跟了进去.

　　"我阿妈今天被人家叫去田地里忙活了,我就自己一个人来了,失礼了."
　　"不会不会,嗨,现在哪还讲究这些,你先坐会儿,我大哥出去了,我去喊他回来."方寿带她到客厅里,提着菜篮子放下后便跑出去了.
　　日期：2013-03-17 23:17
　　杜鹃坐了下来,待他走了之后,才细细打量起了这个屋子,进了门便有一个宽敞的庭院,两侧各有一间砖瓦房,这客厅敞着正对这大门,旁边还有一屋子,再有估摸便是厨房和厕所了.
　　这样的建筑在这村里还是挺常见的,只是没他家这么大罢了.
　　日期：2013-03-17 23:24

　　"吱呀..."客厅旁的那屋子突然开了门,从里边走出来一位胖胖的妇人,头上长了白发,眼睛瞧着杜鹃上下打量了一番,杜鹃被瞧得有点心虚,便站了起来,笑笑地朝她点了头.
　　"姑娘眼生,怎么没见过...来,坐着,别拘谨啊.."
　　妇人招呼她坐下,自顾自走到摇椅上坐着,往壶里兑了些水,放在小炭炉上捎着.
　　杜鹃想着,这可能就是那方福的妈了.

　　于是上前去,把水果放在桌子上道:"阿姨,我..我是听见村里方福在征婚,所以来瞧瞧."
　　日期：2013-03-18 18:06
　　"嗨.来就来呗,还带啥东西呢."说了客套话,她还是不着痕迹地把那水果给收了起来,"我家福子这会子出去了,你坐会儿啊."
　　"哦,没事儿,刚刚在门口遇见了方寿,说是叫他去了."杜鹃拘谨地坐着,小心翼翼地回答她的问题,生怕得罪了她.
　　"这样,妹纸是哪家的女儿,怎么瞧着眼生."
　　"我是村尾杜丽的女儿,平时也没到这村上走动,都往工厂干活去了,也没认识多少人."
　　"哦,是杜嫂家的,哎哟,长得可真标致."
　　日期：2013-03-18 18:11
　　"那你这厮来,是见过我家福子啦?"
　　"没..没有,我是听村上的人说...说方福征婚."

　　"那你可是为这一万块钱的聘金而来?"她直截了当开了口,戳中了杜鹃的心思,吓得杜鹃一句话也不敢讲.
　　"唉,妹子.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这一万块聘金,也就做做样子,你瞧这几天往我这来的人,哎哟,把自己的女儿都吹上天儿了,就恨不得拱手让给我家了,你既然来,我也不瞒你,如果是为了这一万块的聘金,那咱这事儿就别谈了."
　　日期：2013-03-18 18:17
　　"阿嫂怎么这样讲,没有的事儿."
　　"你瞧你支支吾吾这样儿,这村里头八卦可多着,你家欠了威哥六千多没法子还上才来应这门子亲事的吧?"
　　一句话把杜娟说得无地自容,心想着这事算是成不了了.只得头低低地看着地面,不作言语.
　　"罢了罢了,等福子回来自己瞧,我不管咯."
　　"阿嫂.那太谢谢你啦!"杜娟喜出望外,心里想着,说不定还有机会呢...
　　"谢得太早啦,阿福看上眼儿再谢我吧.咱都不容易,唉,穷人家嘛,互相体谅体谅也就过去了."
　　日期：2013-03-18 18:22

　　接下来的时间,无非是家长里短的闲话子,好在杜鹃这人还算是能交际,也就能谈上一些.半会儿功夫,方福随方寿回来了,方母还一个劲儿责骂说,怎的去那么晚..方福也只是憨憨地笑着,不作答.
　　"杜鹃啊,这位就是我大儿子,方福."方母赶紧儿拉自己的儿子给杜鹃介绍着.回头又对方福说:"福子,这是村尾那杜嫂的女儿,叫杜鹃,今儿来咱家谈亲事,你们自己聊聊啊."
　　说罢就拉着方寿走进了偏厅.未了还问了方寿:阿寿啊,你看这姑娘咋样?
　　方寿只一个劲儿呆呆的说,好,好..

　　日期：2013-03-18 23:22
　　人散了客厅顿时静悄悄的,杜鹃面对眼前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好方福接了这会子的尴尬,说道:"别傻站着啊,来,坐."
　　"你阿妈刚刚都跟我说了你征婚的事儿,我也直说了,我因为家里欠了威哥的钱,不得已才...上你这来."杜鹃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只得紧紧抓着衣角胡乱搅弄着.
　　"你为了钱答应这门亲事,不太好吧?我还是觉得..."
　　"其实,我既然来了,也是有心理准备的,嫁了你,我这辈子定是你的人了."杜鹃看他有些迟疑,连忙打断他的话表忠心,生怕他不答应.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福看了她一眼,说"你肯对我忠心,那是再好不过,只是我们总不是为了钱结婚吧!"
　　日期：2013-03-18 23:25

　　听到这杜鹃心凉了半截,心想这事儿算是不成了,便说道:"既然你都这样说罢,那便算了..那,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起身刚想走,便被方福叫停了脚步,"你等等,你容我再考虑几天吧,呐,这样,三天后,我去找你.给你个答案."
　　"那好吧."杜鹃心想着这估计是为了不伤她自尊说得客套话罢了,便也没多想.直当当地走出了方家/
　　日期：2013-03-18 23:39
　　"傻小子,你怎么把人家姑娘给撵走了呢!"方母从偏厅出来,方寿也紧跟其后.
　　"那人家是为了钱才跟我结的婚,不合适!我觉得还是找个靠谱一点儿的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嫁过来她就听话了!"说这话的是方家的幺子方禄,正懒洋洋地倚在门边看着他们.
　　"就是就是,有啥不合适的,不都是给你们三兄弟使唤的!"方母附和着说道.一边往袋子里掏了三个水果拿到天井里洗,
　　"我觉得大哥说得对,人家是好姑娘,别耽误了人家."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方寿开了口.却被方禄瞪了回去.
　　日期：2013-03-19 03:30
　　"你不想耽误人家,那你就等着耽误自己吧!"方禄鄙视地瞧了瞧那俩呆人,从方母手中拿了个果子,大摇大摆地往躺椅上一坐,"也就今儿这位还看得过去.咱村里头漂亮的姑娘都跑到城里嫁到城里去了,如今还留在村里的,都剩了些残羹剩饭,能不挑剔了吗??"
　　"我当初说在城里找,你偏偏要回村里来!"方福也恼了,说了赌气话也做到凳子上去.
　　"哎哟我的大哥,您用用脑子行不行?还上城里找呢?你上城里这一万块能干啥?再说了,要是第二天人家知道她嫁过来要伺候我们仨,嘿,你还别说,那城里头的丈母娘不得跑过来砍死你咯?"
　　日期：2013-03-19 03:36
　　"就是就是,这城里的姑娘不比农村里头的,人家养尊处优肯定过不惯这村里头的生活,这好吃懒做不说,到时候咱还得让着她那大小姐脾气哟!"
　　"要我说...要不咱仨一人一个得了."方寿小声地说了一句,一下子被方禄抢了话.
　　"呆子,要是能这样更好,但是你觉得这一万块够分吗?你三千娶回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姑子吧?"

　　"好好好,都别吵了,就这样,明天我去跟杜鹃说去."
　　"那大哥,我们这事儿是要先告诉她..."方寿没说完,方禄已经眼疾手快把母亲手里的果子塞到了他嘴里,"你能闭嘴不?求你了哥,说话用点脑子成不?这事儿告诉她那这婚还结不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