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短篇,绝对精挑细选

作者: 暗夜之喑

  马尾辫
  球波小时候喜欢玩前桌女生的马尾辫。马尾辫一晃一晃,像一只小鸟。球波习惯轻轻拽它一下,一旦前桌的女生回过头面带愠色,他便咧开嘴坏笑。
  前桌的女生经常被球波拽马尾辫,终于忍无可忍,举手报告,老师,球波老拽我。接下来班里的孩子哄堂大笑。球波被老师赶到走廊上罚站。
  球波觉得遭到了侮辱。
  这个小学有许多梳着马尾辫的女孩。球波向其中几个表明过爱慕之意。我喜欢你的马尾辫,说的时候他的鼻涕也在流。
  德行。女孩子哼出两个字,白他一眼走开。

  球波好几次被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子不齿。他慢慢开始觉得那一跳一跳的马尾辫惹人厌。他开始收集校园矮树丛里的毛毛虫。
  啊——女生尖叫,她感觉马尾辫上有东西在蠕动,回过头,球波手里的毛毛虫一扭一扭,他依旧咧着嘴坏笑。
  球波被叫来家长的那天晚上,他开始养毛毛虫。球波养出了蛾子,蛾子产下了密密麻麻的卵。
  那天球波在上课时把一把卵洒在女生的头上,全班惊呼。
  球波被校长劝退。女生开始觉得头皮不舒服,老有东西在那里动。
  不知哪天,女生解开马尾辫,想换个发型,密密麻麻的头发里飞出了蛾子。
  球波20岁那年喜欢上另一个梳马尾辫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经常固定在一个座位上,球波就专门坐她后面。
  一次上大课,球波心血来潮,想拽一拽女生的马尾辫。刚要动手,马尾辫里钻出一条毛虫,粗长得像一截粪便。
  女生回过头看他。球波裂开嘴,开心地笑。

  日期:2013-01-23 10:14:00
  青蛙
  我得了抑郁症,医生建议去乡下疗养。
  我把工作辞了,来到老家农村。
  我住在张叔家里,小时候我也常去他们家玩。
  “大侄子,你安心休养,叔这里就跟自家一样。”

  农村的空气很清新,我感到释放。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一天早晨,张叔去镇上的集市了。我陪着他十岁的娃玩。明天我就回去,感觉好多了。
  时近中午,张叔回来了,带着神秘的笑。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张叔?”
  “大侄子,你有口福了。”说着张叔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拽出一个网兜,里面装着一只——我觉得是怪物。

  “大侄子,喜欢吃田鸡吧?”
  “这是田鸡?这都快和鸡差不多大了。”
  “嘿嘿,没见过吧,这叫霸王田鸡,老一辈那里传下来的,很少见。我在芦苇荡里抓到的。”
  “。”

  “嘿嘿,等下杀了它,叫你嫂子炖了给你补补。”
  网兜里的东西盯着我看。
  烈日当空。
  张叔把霸王田鸡摁在地上,另一只手攥着菜刀。
  那玩意似乎意识到了危险,不顾一切挣扎起来,叫得震天响,尘土飞扬。
  咔嚓,它的脑袋飞到了半空中。
  顿了几秒,血像拧开的消防水龙头,从切口处喷射而出,溅到张叔身上。那颗脑袋自地上滚了滚,不动了,双眼盯着我看。
  随后切除四掌,开膛破腹掏干净内脏的活张叔干的不亦乐乎。我看着花花绿绿的肠子,胃痛起来。
  一会功夫,霸王田鸡冒着香气放到了我面前。
  “大侄子,别客气,尽量吃。
  那天中午,我想起了小学常识课上老师强调的青蛙是益虫,必须得到保护的论调,想起了当天晚上常识老师在食堂吃着红烧田鸡时的贪婪模样。
  那天中午,我没有动筷子。
  晚上我梦见了那双直愣愣的,两栖类的眼睛,仿佛要把我吸进去。
  “大侄子,以后常来啊……娃,娃儿,你叔要走了……孩子他娘,娃呢?”
  “一大早又和邻村的娃去游泳了吧。”
  “嘿嘿,大侄子你走好。”
  回到城里后的第三天,我从报纸上读到了张叔家的噩耗。
  十岁小儿遭分尸,凶手残忍切除脑袋和手脚掌,掏空内脏,抛尸荒野。
  我有点想吐,看见旅行袋里搁在一旁还没动过。里面有水。

  拉开拉链掏着,感觉粘呼呼的,仔细看看,腐败的幼童头颅。
  我得了抑郁症。
  日期:2013-01-23 10:16:00
  狼

  门诊室里很安静,只有对面的医生写病历卡的沙沙声。
  “还有什么不舒服?”他抬起头问道,一张慈祥老者的面庞。
  我望着桌子上的报纸,是昨天的,头条是关于最近发生的多起失踪案。
  “头也很痛”。我说,深绿的眸子看着他。
  “我还是听下你的心跳吧。”他说。“听诊器呢......”他低头翻着抽屉 。
  我也站起身,来到他跟前。
  他还在低头找着。
  一分钟后,我松开手。他的身子瘫在地上。
  脖子应该断了。

  我开始搜索整个房间。终于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一个包裹,打开一看,一堆人的手指,以及一只黄色的塑胶表。
  时候不早了,我望了望桌上的报纸和地上的尸体。他的嘴张开很大,诉说着临死前的惊恐。
  隐约可见那异常发达的犬齿。
  我原本不想那么做,毕竟......
  我将女友的表放进口袋,轻声下楼,走出医院。
  然后四肢着地,开始狂奔,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日期:2013-01-23 10:17:00
  自恋
  我是个漂亮的人。
  我和她相恋了十年。
  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很不起眼,像只丑小鸭。
  在我面前她自卑得抬不起头,我很满足。
  现在的她是那么动人,朋友都羡慕我。

  无论何时,我两在一起,她必定是人们视线的焦点。
  怎可以这样。
  我站在门外,她在里面睡着等我回来。
  怎可以这样。
  我提着浓硫酸轻轻推开了门。
  没有人可以比我漂亮。
  日期:2013-01-23 10:18:00
  火锅

  镇上新开了一家火锅店。
  沉寂了十几年老房子重新热闹了起来。
  店很小,但生意不错,天天爆满。
  有时生意太好,不认识的客人只能挤在一张桌子吃。
  今天生意也很好。
  我和一名陌生男子在一个小包厢里相对而坐。
  一杯酒下肚,吃了几块肉片,他开口了:
  “知道吗,这家店以前是空房。听说闹鬼,没人敢租。”

  灯光很暗,他说话的时候面色铁青。
  沉默。
  “你看吃来吃去就这些火锅料,”过了一会儿他又说,
  “今天吃点别的。”

  说完他抠出自己的左眼,丢进滚着的火锅里。
  他把眼珠夹起来,放在嘴边。
  “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吓到了吧。我的眼珠本来就是假的。你是不是吓了一跳……”
  没等他说完,我抠出他的右眼,丢进滚着的火锅里。
  “啊……!”他杀猪似的叫起来,捂着右眼满地打滚。
  我把眼珠夹起来,放在嘴里细细嚼碎,咽了下去。
  接着舔了舔满嘴的獠牙。
  日期:2013-01-23 10:21:00
  月
  我恋爱了。
  她是一个绝美的女子,我在一个月夜和她相识,此后我们都在月夜幽会。白天则见不到她。

  今天月亮很好,我们又在湖边散步,甜言蜜语,如漆似胶。
  “月亮最美了。”
  “你和月光一样美。”
  “呵呵,就你嘴甜。”她望着湖面,“太多事情就像镜花水月,过于短暂。”
  湖中是月的倒影。

  “不管是天长地久,抑或镜花水月,我永远和你在一起。”说着我朝湖面丢了颗小石。一时波光闪动,月的倒影成了银色的碎片,伴着涟漪不住摇曳。
  “啊——”她惊叫起来,身子开始不住颤动,并越来越剧烈。眼珠,神经,骨骼,脏器,纷纷脱离肉体,随着周边的气流不停飞扬。
  很快,湖面恢复了平静,月的倒影依旧完美。
  她也依旧是那个绝美的女子。

  朱唇轻启。
  “你说的,我们永远一起。”
  日期:2013-01-23 10:22:00
  井
  我家院子里有一口井。

  井是枯的,很深。旁边长满了杂草。
  今天停水停电。
  半夜里我口渴难忍,爬起来到处找水喝。
  瓶瓶罐罐里的水都没了。
  漆黑一片,我渴得要命。
  院子里忽然传来流水声。

  流水的声音挑逗着神经。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推开院门。
  月光照了进来。
  声音是从井里传来的。
  我愣了一下,冷笑一声,关上了院门。
  我不会上当。

  我清楚的记得,昨天晚上我把她的尸体投进了井里。
  日期:2013-01-23 10:25:00
  堕胎
  妹妹怀孕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我辛辛苦苦打工挣钱供你上学究竟是为了什么?你才高一啊,就出这种事,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你?!爸妈在地下还怎么安息?!”

  妹妹低着头哭个不停。
  “我知道是你们数学老师,明天我去你们学校找那个混蛋算账。”
  “别——”
  “还护着他?”

  “……他……一个月前调走了。”
  “艹!”
  “……孩子……孩子怎么办……
  “……拿掉。”
  一夜无话。
  我又梦见穿睡裙的女人。
  第二天,医院。

  “你是她哥哥?”
  “是。”
  “签个字吧。”
  我低头签字。
  手术很快。
  “你过来下。”
  “什么事医生?”
  “老实说,你妹妹的子宫壁很薄,如果再流产的话,恐怕以后。”
  “知道了。”

  “哥,我好冷。”
  “先回家,学校那帮你请假了。”
  我搂着妹妹迅速离开医院,这里的氛围让我想吐。
  晚上。

  “鸡汤,多喝点。”
  “喝不下了。”
  “等下看完电视早点睡吧。”
  夜。
  我又梦见穿睡裙的女人。这次她掀起睡裙。婴儿的脑袋,想要爬出来。
  早上切葱的时候切到了手。
  美惠死在了手术台上,她已经死了。我想。
  太平了一个礼拜,妹妹脸色红润起来。
  “明天就去上学吧。若同学不鸟你,下星期帮你转学。”
  “再说吧哥。”
  晚上又梦见穿睡裙的女人,她掀起睡裙,什么也没了。
  美惠的确已死了,失血过多,死在手术台上,一尸两命。
  我叫她堕的胎。
  “你妹妹出事了。”
  “什么事老师?”
  “她忽然晕过去了。”
  这次换了家医院。
  “你妹妹怀孕了。”
  “。”
  “要拿掉吗?”
  如果再流产的话,恐怕以后……
  “先生,要拿掉吗?”

  “……不用。”
  “哥,医生说什么?”
  “没什么,回家休息。”
  晚上没有梦见穿睡裙的女人。

  日期:2013-01-23 11:30:00
  漂浮物
  A死了,他在家门口被什么东西砸成了一坨肉酱,地上就像开了一朵刺眼的花。
  A的死讯传遍学校,大家议论纷纷,幸灾乐祸的居多。A生前是一个不良少年,欺负过很多人。
  童娟正跟我闹分手。我这几天心烦意乱。太古板。这是她的理由。什么屁话。这种女人。
  一次争吵后,我恍恍惚惚的回家。一个中年人挂掉电话,怒气冲冲地从公用电话亭里出来。“见鬼,*你先人!”他嘴里不干不净。
  啪叽!一团东西从天而降。还没看清,中年人已经被压成了一张模糊的人肉烧饼,他的眼镜碎片带着脑浆飞过我的脸颊,割开一个口子。凶手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球状不明物,它在尸体上旋了几旋,忽忽的飞上了天空,不见了。快得像子弹。
  我的脸色很差。大家觉得我需要更多地睡眠。可是,谁知道我的心事呢。

  童娟是铁了心的,那架势已经不会有一丝扭转的余地。我开始想杀了她。杀掉一个17岁的女生。
  某日经过一幢大厦,不经意抬头,24楼程亮的玻璃上映出一个点。我惊恐的眯着眼看正上方。那应该是一个球体。
  第二天开始,我走路开始沿着街边,专挑有突出屋檐的商店。它一直在空中跟着我。我的脑子里尽是自己被压成烧饼的惨状。
  我开始憔悴。

  某天上厕所,眼前闪过中年人死前怒气冲冲的表情,他一定有什么烦心事。灵光一现。
  “A这个月有什么烦心事吗。”我问A的死党。
  “他呀,要退学去做生意,他家里不肯。”
  “对啊,A还吵着要和家里断绝关系。”
  而我那时和童娟闹分手。
  放学后我叫来童娟,借故和她大吵一架。“你丫就是个孬货!”她喷了一句。虽然是我自找的,这句话还是像刀一样插进我的肺叶。杀了她!
  童娟转身离开,我目送她在路的尽头变成一个点。杀了她。我浑身燥热,死死咬住后槽牙。

  呼呼。声音从头顶传来。一辆卡车停在左边。我一惊,飙着冷汗钻进车底。
  轰隆!卡车痛苦的惨叫。我差点就断裂的车身被压死。吃力地爬出来,它不见了。
  第二天体育课。
  “光君很开心嘛。”老师对我说。我笑笑。那笑发自内心。
  “喂,放学后跟你谈谈。”童娟对我说。
  “好啊。”我瞄了一眼她头上若隐若现的黑点。被我缠着很烦吧。
  放学后我要扇她一个耳光。
  日期:2013-01-23 12:45:00
  孩儿塔
  12点。
  我双眼紧盯着显示器。
  一个礼拜前父亲下葬,几天没合眼。我现在的样子应该像个鬼。
  服务器另一端的网友人继续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父亲怎么死的?真的是死在医院,内脏被什么东西吃空了。
  我的手指微微颤动,冷汗直冒。
  那头沉默。
  过了一会儿,那头又说:类似的事最近发生过。我不知道是不是那种东西作怪。就是那种东西。
  我没有回答。

  那头继续:其实我查过,被害者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生前都有过领养孩子的经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你父亲领养的?
  我还是不说话。
  那头停顿了片刻,又说:你有没有听过孩儿塔。
  孩儿塔,这三个字像一道符咒一般,让我胃部痉挛,直想吐。几天前我回村里调查的回忆像投影仪一般开始机械的播放。
  那头说:那些被害者将自己刚出生的有着生理缺陷的孩子,活活埋进了孩儿塔下。然后等风平浪静,大摇大摆的去孤儿院领养了健康的孩子。我们这里的农村很多人都这么干。他们肯定是被那种东西报复了。哼,这群畜生,死了活该。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一甩,键盘砸在地上。

  我完全被控制了,全身都不听使唤。
  那头又说:喂,你怎么都不说话了。唉,我问你,你要说实话。你究竟是不是被领养的。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用仅存的力气低头看了看。
  那个双眼如黑洞一般的孩子已经吃掉了我的两条腿,低头嚼着白森森的骨头。
  忽然,他抬起头,冲我一笑
  露出满嘴利齿。
  日期:2013-01-23 14:27:00
  黄金猎人
  董事长喜欢收藏金器,什么金佛金麒麟,据说他家里摆了一屋。董事长也很关注这个城市黄金的市场价。他发现每年入冬,黄金的价格都会有一阵波动。他查了查,每年入冬会有一伙人把大量的黄金投入市场。那伙人来自一个村子。
  董事长要我去那个村子调查一下,看看那儿有没有金矿。
  我扮成背包客,在入冬时分进入了那个村子。村子是偏远的村子,人迹罕至。整条村其实就是破败茅草屋的堆砌,飞扬的雪花是唯一的点缀。
  我敲其中一户人家的门时,男主人正在床上*他老婆。男主人出来开门,女人在屋内慌乱的整着衣服。

  我说来旅游,被村子的雪景吸引,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掏出了钱。钱是世界的通用语。男主人爽快地答应了。
  男主人在另一间屋给我支了一张床,我住下来观察村子里的动静。村子是普通的村子,村子里有老有少。男主人想*他老婆的时候不分场合时间,也不避讳我。
  我在村子的头三天不停去窜门,混个脸熟。我给小孩子糖吃,听老人讲祖辈流传的故事。老人说,每年村子都要打猎,这是祖上的规矩。我问打什么,獐子还是兔子。老闭起眼睛睡着了。
  住了一个星期,有天男主人起得很早。这天村里的男人都起得很早,他们背着猎枪,往某个地方去了。
  我等他出门,迅速爬了起来。女主人敲开我的门,她的衣服扣子都解开了,红着脸看我,那白花花的胸脯。我愣了愣,径直走出屋子。
  我在冰天雪地里寻觅脚印,猎人的脚印。一直跟到正午,肚子开始叫唤。我躲在一块石头后面,猎人们在离我100米的前方。
  他们静静地站着,握着猎枪,满身是雪,好像一尊尊银白的雕像。忽然一阵阵吼声从猎人面前的树林传过来。
  我看到了那些怪物。那些庞然大物。小卡车般的身躯,浑身披着黑色的厚毛,猩猩一样跑着。它们的眼睛是鲜红的,红得要滴出血。
  我看见男主人率先举起了猎枪。怪物们开始疯狂地啃食树林周围紫色的花。那花像紫色的海洋,延绵不绝。
  “狗日的,叫你们贪嘴。”猎人们嘴里骂着,枪声四起,怪物们开始四处逃窜。一只怪物为了多吃几口紫色的花,当场被击毙。
  一些猎人们涌到怪物的尸体旁,拿出刀子划开它们的肚子。冒着热气的肠子散发着腥味。肠子中间裹着晃眼的黄金。
  “找到啦,找到啦——”挖出金子的猎人发了疯一样开心,随即众人开始哄抢。一些猎人被怪物厚实的前掌拍掉了脑袋。

  大家还是哄抢着,雪地里乱作一团。
  怪物吃饱了花,开始陆续撤退。男主人用刀捅死了一个企图夺金同伴,抱着金子钻进怪物划开的肚子。怪物的尸体开始动起来,在雪地里踉跄了一阵,跟着大部开始队撤退。
  翻滚的雪花散去,地上有一些尸体,残缺的肢体,怪物的,猎人的。活着的猎人们还在抢着黄金。
  男主人再也没回村子。村子有个老人说,几十年前他去打猎,有只怪物的左眼是瞎的,就像他失踪的哥哥一样。
  他哥哥或许也是个猎人。我猜。
  董事长也失踪了。有人说在一截车厢里看到过他。那趟列车一直开往铺满紫色花朵的树林的北面。
  日期:2013-01-23 16:21:00
  绿手套
  我来到了那幢破屋。
  几年前这里住过一户卖手套的人家,不过早已不知所踪。屋子废弃多年了。周围的邻居都这么说。

  可是这地址明明……还有这女孩……
  “叔叔,你来送信么?”
  “是的,小妹妹,你爸爸妈妈呢?”
  “爸爸妈妈吵架了。”
  “呃……他们人在哪里?”
  “他们吵架了。”
  “。”
  “爸爸在床上,被妈妈挖出了肠子。”
  “……你……妈妈呢。”
  “妈妈的头,我煮在锅里。”
  阴气。

  “叔叔,这是爸爸给我的手套,我的礼物,我最喜欢爸爸了。”
  她左手的手套绿的让人窒息,宛如腐烂的神经,和手掌融为了一体。
  惊恐之余,女孩不见了。
  人呢?难道是我错觉?
  “叔——叔——”
  贴着耳根传来了阴阳怪气的腔调,如同地狱的回音。
  “我——还有一只手套,请帮我缝进右手里。”
  日期:2013-01-24 12:05:00
  深海寻人启事 

  飞机失事的新闻大概上了头条,报道它坠入太平洋的经过,我的未婚夫当时就在上面。
  我住的城市靠海,我想它既然连着太平洋,我的未婚夫就可能在海岸获救。印象中,我每天都会去等,从日出等到日落,从涨潮等到退潮。等了不知多久,我等到的只有海鸥、寄居蟹和海星。我在金黄的沙滩不停漫游,我在灰暗的沙滩沿着整条海岸线搜寻。我在蓝色的水域边上一无所获。
  我不敢跳入海里去找,我不怕死,但我怕深海,我怕深海里的怪物。我小的时候去过首都的海洋公园。自动走廊载着我在隧道里缓缓前行,周边被拱形的透明玻璃墙包围,它把我和海底世界隔开。透过玻璃墙,我看见数不胜数的海洋生物从头顶飘过。鲨鱼、蝠鲼、石斑,各种叫不出名字的东西若无其事在我身边游来游去。我很害怕,很想吐,只盼望这段路程赶快结束。无奈母亲在一旁牢牢牵着我。我在恐惧中不可思议的看着潜水员在那个我触碰不到的空间里打捞排泄物,查看鱼类是否生病。

  从此我患上了深海恐惧症。

  这天晚上,我惊恐的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陌生的海域中,不知道有多深,周围很暗,冷得要命。隐约中,我看见灰白色的鮟鱇张着足足占了身体一半的大嘴从我身边游过,它头上悬着的肉瘤渗透出诡异的绿光;我看见救火水管般粗长的带鱼瞪着它光洁如玛瑙的眼珠在我周边环绕;我看见比帆船还大的乌贼伸缩着身躯从我脑袋上方掠过;我看见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水母不停从我身子底下窜上来,搅起连串的水汽;我看见头皮屑般的浮游生物时而聚拢,时而游离。

  我害怕得几乎晕过去。我宁愿它们立即撕碎我,也不愿被它们用没有眼睑的眼睛上下打量。它们一刻不停的盯着我,或散发着幽光,或露出密密麻麻廖白的利齿。它们正试图控制我的思想,腐蚀我的脑神经。恍惚间我有一种被轮*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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