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读
|
杂谈
|
舞文
|
鬼话
|
情感
|
同行
|
奇幻
|
商道
|
军事
|
历史
|
全集
|
全部
|
排行榜
|
精品推荐
偷、阴谋和阳光
作者:
闲茶
日期:2013-04-07 19:37:17
第一章 盗帅楚留香 -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盗帅楚留香和王静怡约会的地方,叫“梦巴黎咖啡馆”。盗帅楚留香不爱咖啡,爱的是火锅。浦东金桥附近有家餐馆叫“塞上江南”,名字里有“塞上”,主打的却不是牛羊肉,而是猪大骨火锅,几根带着肉的猪大骨,在沸腾的锅里上下翻滚,煮的喷香,配上千张皮、大白菜和 土豆粉条,壮汉也能吃个肚儿圆。这样一锅才卖三十五块,比菜场里买排骨还便宜,每天食客从早到晚,络绎不绝。
老板老覃是河北唐山人,今年四十二岁,胖,常穿个中式对襟,说话文白夹杂。老覃和盗帅楚留香是同乡。盗帅楚留香看得起老覃,不是因为同乡,而是因为猪大骨。老覃看不起盗帅楚留香,也不是因为同乡,而是因为盗帅楚留香不会念他的名字。“覃”这个字,可以念“谭”,也可以念“秦”,盗帅楚留香念的是前者,但实际上老覃是后者。老覃遇人爱递名片,能把“覃”念成“秦”的,老覃就看得上。每次盗帅楚留香和他打招呼,老覃当面微笑,转身就开始嘀咕:“操!连个字都不认识,鸡鸣狗盗,贩夫走卒!”
日期:2013-04-07 19:38:09
这次,老覃却是有事要求盗帅楚留香。老覃有个儿子,叫小覃,今年十九岁,高中毕业后没念书,到“塞上江南”帮老覃打点生意。上礼拜小覃从老家唐山回来,刚出火车站,遇到一个女的,瘦瘦小小,穿着一身又脏又破的校服,胸前挂着个校徽,可怜兮兮地说:“大哥,我是安徽科技大学的大三学生,来上海搞社会调查,钱包被小偷偷了,一天没吃饭,你能借我点饭钱吗?”
小覃人年轻,抹不开脸面,本想带着女孩去自家餐馆吃饭,又怕老覃骂,就掏出钱包,说:“你要多少?”
女孩说三十就够了。小覃没多想,刚掏出三十,女孩又说不是三十,而是七十。小覃掏出七十后,女孩又说:“大哥,我回家的路费也没了呢,您帮人帮到底,再帮我买张火车票吧。”此时小覃已经有点晕了,也没多想,就说了声好。火车票女孩要一百七,小覃钱不够,就和女孩一块去取款机取,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小覃把卡上的三千块全部取给了女孩。
回家后,小覃才清醒过来,女孩没遇到小偷,自己倒遇到骗子了。老覃劈头给了儿子一巴掌,又踹了他一脚,老覃气的倒不全是钱的事,而是自己一贯以文化人自居,怎么生个儿子这么蠢?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想把这个骗子给找出来。老乡盗帅楚留香,常来吃饭,盗帅楚留香到底是做什么的,老覃没问,盗帅楚留香也没说,但言谈话语之间也能看出个大概。
盗帅楚留香啃完猪大骨,又拿根吸管,伸进骨头,“呼噜”“呼噜”地吸骨髓,老覃趁着结账的功夫,托盗帅楚留香,看能否找到这个骗子。老覃沉痛地说:“不为那三千块钱,为她骗我儿,我儿一片赤诚之心,却落个如此下场,实乃社会之祸啊!”
盗帅楚留香把骨头一扔,没好气地说:“一边让我帮忙,一边让我结帐。结帐就算了,小本生意我也不计较。但我连个字都不认识,能帮个什么忙!”老覃这才知道,原来每次的嘀咕,盗帅楚留香不但听见了,而且听懂了,不但听懂了,而且记下了,一下慌了神:“那我以后不骂你还不行吗?”盗帅楚留香轻蔑地一笑:“这不是骂不骂的事。你这个儿子啊,得好好管管。不要遇见个小姑娘就挪不动路,我看这事儿,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吧!”
日期:2013-04-07 19:51:45
老覃怔住了,嘴巴动了动,没说出话来。盗帅楚留香见说得痛快,也没继续,抓起桌上的手机出门。跨出门口,点上一根烟,刚抽一口,手机响了,对着太阳 ,盗帅楚留香眯着眼睛一看屏幕,来电显示是王静怡。盗帅楚留香在业余时间爱上网聊天,王静怡就是一个网友,昨天刚搭上话。盗帅楚留香的技术过硬,公交、地铁、大马路,从不走空,但嘴皮子不行,技术再强也无用,更何况,工作和爱好是两回事。盗帅楚留香长的也不错,就是有一个摸鼻子的老习惯,摸鼻子不是因为鼻窦炎,而是为了掩饰,他的鼻子,高、挺、带个鹰钩,像刘德华,但鼻梁中间有一节凸起,整体朝右倾斜三十五度,这就不像刘德华,像长歪了的吴彦祖,但无论是刘德华还是吴彦祖,没有嘴皮子皆是空谈。普通男女见面,是先看脸,再谈嘴,但网友见面,是先谈嘴,再看脸。如果嘴谈不拢,脸就不用出场了。所以盗帅楚留香的网友聊十个死十个,其中八个连光都没见着,剩下两个见着了光,但陪着光出场的,不是人,是鸽子。
上网聊天的目的,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按说也可以通过找小姐来解决,偏偏盗帅楚留香从不碰小姐。不碰小姐,是盗帅楚留香为人处世的原则之一。因此大部分情况,只得靠右手。有次晚上办完事,盗帅楚留香叹了口气,举起右手自言自语道:“还是你靠得住。”,恰好电视里又传出一句广告词:“干净,清爽,没问题。”,盗帅楚留香一下笑了。
王静怡是湖南人,今年二十五,刚来上海没几天,正想多找几个朋友认识一下,因此也就没在乎盗帅楚留香的嘴,直接跳到了脸。盗帅楚留香对脸一向自信,因此脸也很快过关,跳到了实质性的见面,约好晚上一起共进晚餐。晚餐不是目的,而是铺垫,真正的目的是晚餐后的事儿,盗帅楚留香是个爽快人,不喜繁文缛节,但也知道没有这个铺垫,肯定达不到后面那个目的,也就答应了下来。恰好这几天赶上严打,手头紧,对于铺垫的预算有限,不敢太过,想着不管什么地方,一个人吃总比两个人划算,所以下午先去了一趟“塞上江南”。
日期:2013-04-07 19:56:35
两人约好见面的地方在闸北区教育局的门口,从浦东到闸北,路途不近,地铁公交得换几趟,但和那个目的相比,这点路也算不了什么。见面以后,发现王静怡看上去小模小样,牛仔裤,板鞋,扎个马尾,没有二十五,也就十七八,话还没说,脸先羞得绯红,和网上的直接爽快大不相同。这倒出乎盗帅楚留香的意料,但一想,小才好玩,一张白纸,慢慢勾勒,既有成就,又有风情。满脸风尘的,还指不定谁玩谁,也就多了几分兴致,跟着王静怡往前走,两人边走边说。
盗帅楚留香:“你是湖南哪儿的?”
王静怡:“长沙。”
盗帅楚留香:“你是做什么的?”
王静怡:“文员。”
盗帅楚留香:“你来上海多久了?”
王静怡看了盗帅楚留香一眼,低下头:“昨天刚到。”
这又出乎盗帅楚留香的意料,昨天到,今天就约人见面,仓促得有点莫名其妙。后来一想,这也是件好事。刚来,不懂事,容易上手,要是来久了,混油了,那可就轮不到自己了。
这么一说话间,已经走过了几个街口,好像还没到地方。盗帅楚留香停下来问:“你说的那个咖啡馆,还有多远?”
王静怡指了指前方,说:“不远,前面路口左拐就到。”
两人继续走,又走了二十来分钟。原来这“左拐”是没错,但不是拐一次,而是拐了三次,直到拐进一条幽静的小马路。小马路有进没出,是条断头路,路边竖着些年代久远的建筑,没路灯,黑乎乎的,只有路左边一栋二层小楼灯火通明,霓虹灯招牌上写着“梦巴黎咖啡馆”。
盗帅楚留香打量了一下咖啡馆,心里有点悬,问:“这里怎么样,你来过吗?”
王静怡:“我家就住这附近,来过几次了,很不错。”顿了顿,又说:“大哥,要不是看你人好,我还不带你来呢。”
盗帅楚留香听到了“家在附近”,又听到了“大哥人好”,下面不知怎么一下有了反应。下面一硬,心就会软,本来该党指挥枪,心一软,枪杆子就会造反,变成了枪指挥党。盗帅楚留香一把抓住王静怡的手,急切地说:“那我们进去吧。”王静怡轻声嗯了一声,低着头,顺从地被盗帅楚留香牵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咖啡馆。
日期:2013-04-07 20:05:38
进了咖啡馆,盗帅楚留香左右一看,见装修的还算气派,音响里放着一首不知名的钢琴曲,大堂里一个客人也没有,服务员也无影无踪,倒成了两人世界。不禁心中一喜,没人打扰,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自在了许多。王静怡找了间靠里面的位置先坐下,盗帅楚留香腆着脸坐到了她旁边。王静怡也不反对,很自然地翻了翻桌上的酒水单,转过头问:“大哥,你想来点什么?”盗帅楚留香轻轻抚摸了一下王静怡的头发,柔声在她耳边说:“你看着办,喜欢什么就点什么。”又对王静怡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我中午吃得饱,不饿,你点你自己的就行。”王静怡说了一声好,话音刚落,一个穿西服背心,打领结的男服务员像从地下冒出来一样,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问:“二位想来点什么?”
王静怡左手托着腮,右手把一本酒水单从头翻到尾,再从尾翻到头,边翻边自言自语:“我也不饿,来点什么好呢?喝茶没意思,喝咖啡怕晚上睡不着觉 ……要不就来瓶红酒吧?”又捋了捋额前的刘海,冲盗帅楚留香莞尔一笑:“我想喝点酒,大哥你说行吗?”
橘红灯光下的王静怡的皮肤显得光洁,五官清晰,平添了几分与年龄不相称的妩媚,再加上这一笑,盗帅楚留香的骨头都要酥掉了,哪还顾得上细想,赶紧说:“行,当然行!晚上喝红酒,对身体好!”又拉起王静怡的手,轻轻摩挲,涎着脸道:“你好,我也好。”王静怡抽出手,娇嗔地冲盗帅楚留香使了个眼色,盗帅楚留香这才意识到旁边还站着一个服务员,脸面一下有些挂不住,大声说:“再来个果盘!”
日期:2013-04-07 20:28:35
服务员脸上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微笑,收起酒水单,飞快消失,又飞快出现,端来了一个果盘,一瓶红酒,还有两个高脚玻璃杯。果盘不大,里面稀稀拉拉放着几片菠萝和西瓜,还有些烤制的香蕉片,红酒瓶上写着几行看不懂的洋文,从斑驳的标签上看,这瓶酒应该有些资历了。
喝上酒,聊上之后,盗帅楚留香本想引导王静怡,水到渠成,慢慢入港。没想这王静怡看上去年少无知,不谙世事,提起男女之事,举一反三,倒说的头头是道,有些妙处,盗帅楚留香竟然闻所未闻。这才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本来只想一件事,现在变成了同时做几件事,心里想着,嘴上聊着,手上也没闲着,先从手,摸到了腰,又从腰,摸到了大腿,隐秘之处,隐约有些湿润。王静怡没主动,也没反抗,扭捏之间,暗暗逢迎,弄得盗帅楚留香兴致大发,一瓶红酒很快见了底,不等王静怡发话,盗帅楚留香主动又叫了一瓶。
日期:2013-04-08 19:14:43
酒兴正酣时,那个服务员又突然出现,手里拿着账单,一脸谄媚的笑容,问:“两位不好意思,我们店要打烊了,能不能先把单买了?”
盗帅楚留香兴致正高,看也不看,顺嘴说了句好。服务员继续说:“两位一共消费是四千两百元。”盗帅楚留香一下懵了,下意识地反问一句:“多少?”
服务员一边把帐单递到盗帅楚留香面前,一边说:“先生,一共是四千两百元。红酒一瓶两千,果盘两百。”
看到了白纸黑字,盗帅楚留香心里一惊,说:“什么破酒啊,酸不啦叽,也要两千?”
服务员拿出酒水单,打开第一页,指着第一行,说:“先生,明码实价。”,盗帅楚留香一看,顿时傻了眼,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法国普罗旺斯干红葡萄酒,单价人民币 两千,不禁后悔刚才只顾着人,却忘了看价钱,无奈地说:“我没带这么多钱啊。”又腆着脸问王静怡:“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点?”
王静怡:“大哥,你身上有多少钱?”
盗帅楚留香有点不好意思:“两百。”
再看看王静怡,像换了一个人,刚刚脸上本是春天,艳若桃李,现在一下跳过了夏秋,直接进入到寒冬,冷若冰霜:“你等着,我出去给你取!”
日期:2013-04-08 19:23:43
这个“等”,是句活话,等十分钟也叫等,等十天半个月也叫等,盗帅楚留香等得,服务员却等不得。眼见王静怡出门有一会了,他没好气地对盗帅楚留香说:“先生,我们真的要打烊了,麻烦你快点买单吧!”
盗帅楚留香还想争辩,不知从哪又冒出两条大汉,一个光头、粗脖,浑身黝黑,像从炭堆里爬出来一般,另一个刚剃过头,露出一大片青色头皮,两人皆是人高马大,满脸横肉,带根粗大的金项链,粗壮的胳膊上爬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大汉环抱着膀子,也不说话,血红的眼睛狠狠盯着盗帅楚留香,嘴里喘着粗气,粗气里喘出酒气, 酒气直接喷到盗帅楚留香脸上。
盗帅楚留香一下紧张了,一紧张就有点口不择言:“你们别乱来啊,我也是道上混的!”
黑大汉二话没说,照盗帅楚留香的脸上,结结实实给了一巴掌:“操你妈,还道上混的!道上混的不用付钱啊!”
盗帅楚留香捂着脸,哭丧着说:“大哥,不骗你,我身上真的只有两百。”
青皮又给了他一巴掌:“操你妈,两百块钱也敢出来泡妞,你他妈以为你是楚留香啊!”又骂道:“身上有什么东西,全部掏出来!”
盗帅楚留香这才明白,“梦巴黎咖啡馆”是家黑店,王静怡就是这黑店放出来的鱼饵,盗帅楚留香一不留神,咬到钩了。盗帅楚留香这才明白,什么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事以至此,只得认栽,不情愿地一一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除了两百块现金,还有一张公交卡,几个硬币,半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黑大汉把两百现金揣进兜里,再一把把盗帅楚留香拎起来,毫不客气地搜他的衣服,从上到下,细细拿捏。又从盗帅楚留香裤兜里翻出一部崭新的苹果手机,拿在手上掂了掂,说:“这手机我们先扣下了,什么时候拿来钱,什么时候还给你!”
听到这话,盗帅楚留香的一颗心倒放下了。
日期:2013-04-08 20:34:08
第二章 戴绮 – 现实的背后,藏着一个“怕”
一
在“左岸夜总会”,大家都知道,人事经理戴绮是个现实的人。夜总会里没人不现实,不现实的人进不了夜总会。但戴绮的现实又和一般人不同,一般人现实是为了钱,或是为了人,男人为女人,女人为男人,或者男人为男人,女人为女人。戴绮不为钱,也不为人,或者说为钱为人都是假的,藏在背后的才是真的,现实的背后,藏着一个“怕”。戴绮也不是天生胆小,只是生活,让她越来越怕。
戴绮今年三十二岁,家乡在黑龙江的黑河。从中国地图上看,黑河在雄鸡的嘴巴上,雄鸡可以说在引项高歌,也可以说在踮起脚,想吃灌木丛上一颗丰美的浆果,“浆果”的全名叫做布拉戈维申斯克,与黑河隔江相望,戴绮的亲妈,一个美丽温柔的中俄混血姑娘,就来自这个前苏联的边境小城。
九岁那年,戴绮的亲妈没了,家里来了个后妈,后妈是湖北洪湖人,带来个弟弟,比她小一岁。爸爸爱后妈,爱弟弟,也爱她,但爸爸是石油工人,一年倒有大半年不在家,给她的爱本来就不到三分之一,再扣除时间,剩下的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家里是后妈做主,弟弟要吃肉,后妈会炒盘瘦的,烧盘肥的,弟弟要吃鱼,后妈会问清是大鱼还是小鱼。有次后妈做了盘红烧鲫鱼,戴绮放学刚进门就闻到了那香喷喷的味道,兴冲冲从厨房盛好饭,桌前一坐,才发现那盘鱼已经底儿朝天,再看弟弟的碗里,满满全是鱼。戴绮不敢声张,默默夹了一筷子青菜,青菜里有一大坨没有化开的盐,呛得她泪流满面。
日期:2013-04-08 20:40:02
小学毕业那年,后妈带着弟弟和她,去洪湖过春节。回到自己老家,后妈却水土不服,高烧三十九度,水米不进,迷糊中吵着要吃藕。洪湖产藕,但得分季节,现在数九寒天,到哪去找?大家也就当她在说胡话。只有戴绮,不仅信以为真,而且付诸行动,一个人跑出去,走了两个小时,找到郊区的一个小池塘。池塘里有些零零散散,东倒西歪的残荷败柳。戴绮没有丝毫犹豫,马上脱下棉袄、鞋袜,撸起裤脚,只穿一件单衣,一步步试探下水,水冰冷刺骨,冻得脚几乎失去了知觉,一阵北风“呜呜”吹来,像刀子一样刮在她裸露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戴绮咬紧牙关,一步步往池塘中间走,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待走到残叶旁边,卷起袖子,用手在污泥中乱摸,摸了半天,除了捞上一把水草,一无所获。此时人已经快冻僵,牙齿像打架一样,不自觉地上下磕个不停。
一个穿着大衣,带着棉帽,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骑车从旁边路过,见此情形,忙放下车,对着戴绮喊:“你在干什么呀!”
戴绮已冻得说不出话来,嘴巴张得老大,声音却有气无力:“我找藕。”
中年妇女开始是疑惑:“找藕?”接着猛一拍大腿:“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有藕啊,这么冷的天,你赶紧上来吧!”
戴绮摇头表示不肯,继续往池塘深处走,脚下突然踩滑,“噗咚”一下跌倒,溅起一片水花。中年妇女吓了一跳,三步两步跳下水,捞起戴绮,把她抱回自己家里。
待换好干净衣服,盖上三层被子,灌下一碗滚烫的姜汤,戴绮才勉强缓过来,第一句是:“我的藕呢?”
中年妇女又生气又心疼:“大冬天的,你找藕干吗?就那么馋?”
戴绮摇摇头:“不是我吃,是给妈妈的,妈妈生病了,想吃藕。”
中年妇女的眼圈一下红了:“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心疼妈!”
又感叹:“还是生女儿好啊!”
感叹完,又唤来自家儿子,让他穿好衣服,带好工具,下池塘捞了半天,终于捞到两根不到一尺长的漏网之藕。
戴绮高高兴兴捧着藕回家,本以为后妈会很开心,甚至被感动,从此以后待她像亲生女儿,万没想到,等待她的,却是后妈劈头盖脸的一阵痛骂:“谁让你到处乱跑?要死死远点,别死在我家,不然我怎么跟你爸交待!”
至于那两根藕,看也不看,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戴绮咬紧牙关,不哭不闹,但心已经死了,她清楚地意识到,无论她做什么,妈妈都不会再回来了。
日期:2013-04-09 20:54:52
高中毕业后,戴绮没考上大学,没考上的原因是她在和同班同学赵大刚谈恋爱。赵大刚长得精神,穿一身耐克,会玩,喝酒、抽烟、台球、溜冰、游戏机,样样精通,就是成绩不好,常年位列班级倒数三甲。戴绮本看不上赵大刚,但架不住赵大刚的死磨硬泡,说她是“白雪公主”,是“冰山上的雪莲花”
。戴绮对雪莲花无感,但想到自己的后妈,也就默认了“白雪公主”这一称谓,把赵大刚当成了拯救她的王子。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牵手,拥抱,抚摸,亲嘴,样样都有,但就是坚守最后一道关口。
一天晚自习后,戴绮去了赵大刚家。赵大刚晚上喝了酒,借着酒劲,经过一番努力,硬把戴绮的衣服扒得精光,脱下戴绮内裤的那一刹那,赵大刚心中涌起了无比的自豪感。
没想到,光着身子的戴绮还是紧紧捂住下面,死活不让赵大刚进去。赵大刚急了,眼睛血红,说了句脏话:“操你妈!你是我女朋友啊!”
又吼道:“爱我就给我!”
戴绮一边捂着下面,一边说:“等结婚后,一定给你!”
赵大刚今年十八岁,等到结婚,至少还要四年,戴绮等得,他等不得,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我发誓,将来一定跟你结婚!”
戴绮还是不肯:“一结婚就给你,说到做到!”
好说歹说都没有,赵大刚情急之下,又说了一句脏话:“妈的,找个女朋友还不如找个碗!”
日期:2013-04-09 20:57:40
戴绮一愣:“碗是啥意思?”
赵大刚人喝醉了,心却没醉,脑子还清醒,回答道:“我加热水碗就热,加凉水碗就凉,筷子想进就进,知冷知热,还能使!”
戴绮“噗嗤”一下笑了,手不自觉地松开,赵大刚趁机分开她的大腿,用身子死死压住,下面用力一顶,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条浅浅的小溪,水虽不大不急,但洗脸解渴足够。这和他预期中的荒野开垦大不相同,自家的责任田还没见过,就先被别人播了一遍种,赵大刚更急了,丢出一句脏话:“操你妈,装什么装!”腰部以下的动作越发剧烈了。戴绮嘴巴也渐渐松动,发出些含糊的哼哼声,身体起起伏伏开始配合,眼见小溪里的水流越来越大,很快升级成了一条大河。
事后,两个人都像从河里捞出来一样,赵大刚血红的眼睛恢复成了平时的黑白,喘着粗气,仰面躺在床上。戴绮靠了过来,脸贴着赵大刚的胸脯,用手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问道:“你会娶我吗?”赵大刚一愣,含糊着说:“当然。”不知是当然会,还是当然不会,没等戴绮反应过来,一翻身,又压了上去。
提意见或您需要哪些图书的全集整理?
目录
下一页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9 yiduik.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