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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亡了6年 始终躲不过“它”的追踪 怒沙潜影篇
作者:
·和而不同·
日期:2013-03-29 23:02
讲述人原话:
【有些事本不应当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像宇宙中观测不到的神秘星辰,诞生乃至湮灭又与我们这等凡夫俗子何其相干。历史本应诉其本质,但偏偏人心蛊然,那些永不见天日的档案,已经失去了它原本存在的意义。这些事本不应该说,但鄙人作为事件的直接参与人,说不上是义务,只是开头了,也就索性将其讲下去,大家姑且一听,切不可妄加探究。限于保密原则,部分人物事件将会虑化简约处理,为了避免一些人对鄙人不友好的访问,故事的大部分内容我已转述给一个朋友,他将代笔写与观者。】
日期:2013-03-29 23:03
缘何一提笔,踌躇半响,竟不知如何归整。
倒不是功底不够,这些事情反反复复在我脑海里放映了无数遍,就算闭上眼睛,也能在稿纸上画出个子丑寅卯来。
只是有些东西在机密文件中极其隐晦,甚至涉及到目前人类常识之外的观文,恐怕我全盘托出此事,未必有三二两等人信的过,料来如此,便打算简一而述。
日期:2013-03-29 23:03
我本姓楼,单名一个玺字,生于80年代末。
据我太祖那一辈说,“楼”自古为帝王尊姓,史书有云:黄帝历五世而生禹,禹治水有功而赐姓姒,受舜禅让而称帝,子启建夏朝,禹14世孙桀无道,夏为商所灭。
其子仲和仲礼避祸于会稽,改姓娄。
周灭商后,武王追封先帝后裔,得禹36世孙云衢公,曰:无木不成楼,犹无水不成源也!举为谏议齐侯,封于杞。以主夏祀,号东楼公,子孙遂以楼为姓。
另有北魏年间、古羌族等少数族人以楼为姓,但凡不可追认。
日期:2013-03-29 23:04
楼家历代以姓为尊,几百年间经历无数变革动荡,太爷赶上了大清王朝的末班车,挤上了一个三品官衔,虽谈不上位极人臣,但尚未伤至根基。
谁料想,几年之内,中国形势大变,大清王朝气数殆尽,外国列强争相入侵,军阀混战,乱世始作!
楼家族人辞官避祸,散尽家财隐居国外谋求生路,侥幸躲过了腥风血雨的战事。
1946年已近抗战尾声,特别是在1949年得闻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全家上下无不喜极而泣。
日期:2013-03-29 23:04
此时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国内形势复杂,外国移民权益极难得到保护,加上与美帝关系异常,限于各种外交辞令条约和民族义气,全族毅然决然离开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于1952年返回国内。
可谁料想世事弄人,回国不久便赶上了近代轰轰烈烈的阶级肃反运动,随后又因家庭成分的缘故,被扣上了“黑五类”的帽子,楼家家势日薄西山。
时至今日,竟已到了人丁凋零的地步,到我爸这辈已是三代单传。
日期:2013-03-29 23:05
太爷在我还没出生时就已写下曾孙名讳,一口咬定楼家的复兴就在我这个曾孙身上,随定字为玺,意为国之重器。
巧合的是,我的生日竟是太爷的忌日。
后来听我爸讲,历史上有一人跟我同名同姓,此人为杞国东楼公38代孙,南朝梁代人,封南昌郡王,换做现在最起码是个市长级别的官位,也不算辱了列祖列宗!
日期:2013-03-29 23:05
按说身世也算不上奇特,但冥冥之中命运使然,人生无常,谁也预料不到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
后来发生的诸多事件都要从20岁那年说起,为什么是20岁?
说来大家可能觉得不可思议,确切的讲,20岁之前的某些记忆在我脑袋里没有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迹,但不同于完全失忆的症状。
日期:2013-03-29 23:06
相对于白痴来说,我幸运的保留了大部分的生活技能、包括之前学习过的百科知识,有意思的是,偏偏又记不起这些知识的获得过程。
在我苏醒的那一刻,整个世界对我都是陌生的,包括父母。不管你们信不信,事情就是这么毫无征兆的开始。
日期:2013-03-29 23:06
我从不吸烟,没什么理由,只是觉得它不是一个好习惯。
但在深夜里,不知怎么的就点了一根,烟雾袅袅在我眼前升起,如梦似幻,强烈的刺激让我的咽喉如烈火焚烧,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之后,那种压抑的阴霾感终于不在了。
随手翻起那张照片,心头竟有说不出的苦涩,关于我的记忆,开始于一家医院,那一天所发生的事结束了我作为普通人的正常生活,这使得我--“永不见天日”。
日期:2013-03-29 23:07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病床上,周围静的有些令人心慌,还算柔和的白炽灯让我的眼睛极不适应,足足过了二十秒钟眼睛才恢复了正常对焦。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味,床边有一套精密的维生系统和一个氧气瓶,另加一个堆放药品的桌子,除此之外20平米大小的房间里空空荡荡,显得非常单调整洁。
被刷的惨白的墙壁,青色的地板,无不透露出一种冰冷肃穆的气息。
日期:2013-03-29 23:08
这间“病房”没有窗户,通风换气全靠四个角落的通风管道,温度和湿度都由人为控制,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规医院病房,倒像是一个医疗禁闭室。
陌生的环境瞬间让我全身肌肉紧绷,就连自己也不知反应为何如此强烈。更令我感到心慌的是,我认的清这些医疗设备,觉察出医院特有的气息,脑袋里却记不起任何事情,就连名字也没有哪怕一丁点印象。
日期:2013-03-29 23:08
这种未知的恐惧比死亡更可怕,就算我再怎么形容的确切,常人恐怕也无法感知的到。
我如婴儿般胆怯的打量着四周,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努力想记起点什么,但发现稍微集中一下注意力,钻心的疼痛便如蝼蚁般啃噬着我的大脑。
日期:2013-03-29 23:09
我本能想去抱紧头部,却发现自己的四肢被牢牢的锁在钢制的病床上。这时,病床轻微震动了一下,床头部位逐渐升高,我整个人随着病床直挺挺的立了起来。
不多久,厚重的铁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随着电控马达的轰鸣声,厚度达30公分,可以防御火箭弹近距离直接射击的合金复合加固铁门缓缓升起,空气中似乎也发出了那种振谐的嘶嘶声。
日期:2013-03-29 23:10
天生的警觉性,让我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动静有些抵触,但自己受制于病床之上,几秒钟的时间让我却有如坐针毡的刺痛。
随着铁门逐渐升起,三个陌生的脸孔映入我的眼帘。
现在回想看,他们应该作为我认知这个世界的第一批人。
日期:2013-03-29 23:11
站在门外的是两男一女,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医生,整洁的白大褂、白衬衫加上稳重的格子领带,浅短的寸发,不失锐利的眼睛散射出来的目光,权威严谨的气息让人不敢小觑。
站在他右边留着齐肩短发的女人,约摸二十来岁,俊俏的脸上看不出所属年龄层的稚嫩,周身透出成熟干练的特质,从她所站的位置,以及难以察觉的微小身体语言,最明显是单手拎住的文件稿,基本可以断定她是中间男子的助手或者下属。
日期:2013-03-29 23:11
而最引起我注意的是站在右边的那个男人,个子不高,也就170的样子,四十来岁,很是精瘦。
他随意穿了一件老旧的工装外套,大裤腿的棉麻长裤,不伦不类的搭配显得松松垮垮,一言不发直挺挺的立在那,与旁边两人格格不入。
但度其神情气质,分量分毫不差,我看不到他眼睛的聚焦点,那种眼神直视又好像没有直视,软绵又让人觉察出危险的气息,好似散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日期:2013-03-29 23:12
这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他们三人往那一站,各种交汇的信息清晰的浮现在我的脑子里。
但此时,我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缘故,在我睁大眼睛的同时,这三个人踱步而入。
女人看了我有一两秒钟,我的眼睛跟她对视,好奇又有一丝喜悦。而当我的视线对准另外两人时,脸上不自觉的显现出戒备的神色,眼睛里满是恐慌。
这倒不是我亲近美色,而是人和某些哺乳动物的天性。
母性的慈爱在每个女人身上都有,即使她们没有刻意表达出来,但是人潜意识的会认为女性带有一层保护光环,是安全的,这就是为什么医院大多选用女护士,而男护士不被大多数人所接受。
日期:2013-03-29 23:13
女人轻声说了一句,“他好像有些害怕!”
男医生微微笑了笑,径直朝我走了过来,在离我不到一米的时候,后面的那个男人突然低声道,“他..没事!”
男医生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男人,微笑道,“没事。”
随后,翻开我的眼皮,用手电检查了一番,又察看了胳膊和腿部的肌肉。
他手劲很大,捏的我直想放声大喊。
日期:2013-03-29 23:13
男医生脸色微微变了变,抬头瞧见我恐惧夹杂着愤怒的眼神,半开玩笑的跟女人道,“哼,看来他还真有点怕。”
女人回应道,“他看我的眼神跟你们不一样,让我来问问他吧!”
男医生点了点头,示意女人过来。
日期:2013-03-29 23:14
女人一改严肃的表情,笑着走到我面前,轻声道,“你不用怕,这里很安全,我是你的助理医师凌小冉。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我脸上恐惧的神情暂未消去,点了点头,又痛苦的摇了摇头。
女人可能觉得我戒心太强,放轻了语气,低声问道,“那些人去了哪里?镜子有没有被他们拿走?”
我盯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话在我喉咙来回了几遍,肌肉的存储记忆,最终让我把话说了出来,“这是哪里?我为什么这在?”
日期:2013-03-29 23:15
凌小冉愣了一下,随即答道,“这里是医院,你受伤了,有人把你送了过来,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一个月。”
我挣扎了一下精钢锻造的手铐,怒声道,“为什么把我锁起来?什么镜子?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日期:2013-03-29 23:15
凌小冉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可能是有些惊恐。男医生沉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我低声吼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
凌小冉观察我的神情不像是作假,轻声对男医生道,“陆院长,他可能失忆了。”
男医生脸色大变,沉声道,“给他做全身检查,特别是脑部扫描,马上准备。”凌小冉应声出去。
陆院长转身对男人苦笑道,“邢老弟,这杯茶怕是不好喝咯!”
日期:2013-03-29 23:16
男人眼神飘动了半分,余光轻轻扫了我一眼,支应了一声,神情平静的怪异。
陆院长应该很了解这个人,见他不再做声,微微点了点头彼此似乎相当默契。
没过多久,门外过道里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凌小冉带来了四个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四人精神抖擞,眼冒精光,笔挺的身子将白大褂顶的极不协调,一股锐气由内而外迸射出来。
凌小冉轻声道,“陆院长,都准备好了,送他上去吧!”
陆院长叹了口气,沉声道,“好,带他去1号室,我随后就过来。”
日期:2013-03-29 23:17
病房里人一下增多,加剧了我此刻强烈的恐慌感,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眼睛就被人用特制的类似于洚纶的黑布蒙住。
这种超短纤维透气不透光的面料一般用作遮光帘,视力再好的人,也不可透过它看到任何东西。
随后我被人从病床上架了下来,两人锁住我的肩部,另两人一前一后,押着我走出了病房。
我想反抗,但施压在我身上的力道毫无保留的在发出警告,莫说是反抗,稍微动一下,如铁钳般的手指暗劲骤加,几乎要捏碎我的锁骨。
日期:2013-03-29 23:18
“你不要怕,我们只是想带你去做检查,不会伤害你!”凌小冉的话此刻冷冷的飘了过来,跟走道里的空气一样,森幽幽的带着寒气。
我恐惧的点了点头,这种形势下,直觉和本能让我去尝试规避危险。
六个人的脚步声在走道里咚咚作响,除了我的略显零乱。
日期:2013-03-29 23:18
也不知走了多久,此时的我完全没有时间概念。
为首的人带我们逗了很多圈子,我清楚的记得转了46次方向,走过了很多大小不一的空间,感受到了不同的空气湿度和感官温度,没有了眼睛,我的其他功能器官灵敏的让自己都觉得诧异。
日期:2013-03-29 23:19
这些地方虽各有所异,但它们毫无例外的有一个相似点,安静,静的让人有些发慌。
除了我们的脚步声,通风管的换气声,均匀的呼吸声,另有特异的就是开启电控门和气控门的嘶嘶声,除此之外,我听不见活物“躁动”的声音。
因为我脑袋里没有医院的记忆,所以对此只是感到心慌,并没有察觉异常之处。
日期:2013-03-29 23:20
我们随后走进了一间类似电梯的升降机,合上门之后,我瞬间感受到了耳膜承受的压力,但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我就被人从升降机里推了出来。
说来可笑,自此以后到现在,我再也没坐过如此安静平稳的升降机。
日期:2013-03-29 23:21
在中间又转乘了一次电梯,坐过的人都知道,暂不细表。
在快开门的时候,有人解开了我眼睛上的黑布,变换的色温让我的眼睛有些不适。
大厅里零散的病人和家属从我眼前晃过,从绝对的安静到喧哗,让我仿佛从一个世界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也让我第一次融入了纷杂的社会活动。
日期:2013-03-29 23:21
来往的病人和家属都很安静,不刻意大声说话,大多行色匆匆,不胜虚弱的面庞上隐约透出一股戾气,就连打扫卫生的人,动作干净利落,瞧不出丝毫偷懒的痕迹。
大厅肃穆整洁,设计简单实用,没有之后看到的那些医院弥漫的一股浮华铜臭之气息。
日期:2013-03-29 23:22
我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凌小冉和另外四人匆匆的把我送进了2楼的核磁共振成像室,但在门前并没有看到那位陆院长所说的1号室标记。
来二楼的人很少,除了几名走动的医护人员,大部分病人都在楼下接受治疗。
核磁共振成像室早有人员准备,但从配置上看,核磁共振检查只是这个大房间里面的一项,其他几个分隔的房间都设置有不同的检测仪器,足够把人的里里外外检查通透。
我对这些仪器有些紧张,但不由分说,我被强行摁到了仪器之上。
日期:2013-03-29 23:23
由于我反抗强烈,导致脑部检测活跃异常,最后医生不得不采取其他措施,给我注射了加量的镇静剂。
我也不知被检测了多久,直到凌小冉再次出现在我面前,随后又接着做了心理、智力和语言识别能力的测试。
凌小冉递给我一份长达15页的检测报告,在最后一页,医生得出的结论是,“心因性失忆伴随轻微脑震荡,其它身体机能正常,需留院观察!”
日期:2013-03-29 23:25
我拿着厚厚的检测报告,脑子里突然醒悟过来,忙急着翻开第一页的病人信息记录。
略有失望的是,上面只显示有病人的年龄,而且还是通过骨龄评估得出,19-21岁(骨龄)。
所谓骨龄评估,就是对被测者的手部和腕部进行X光摄片,然后由医生通过X光片观察其左手掌指骨、腕骨及桡尺骨下端的骨化中心的发育程度,依靠简单计数法、图谱法、评分法和计算机骨龄评分系统来完成校准评估的一种生物学年龄测定方法。
而在我名字那一栏,只有阿拉伯数字596作为代号。
日期:2013-03-29 23:26
我不由得紧皱了眉头,没有对名字的印象,但在认知的世界里,拿凌小冉的名字作对比,显然会觉得有些怪异。
凌小冉看出了我的疑惑,伸手拿过我的检测报告道,“由于发现你的人不认识你,再加上你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所以我们不能确定你的基本信息。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把你的相貌特征上报给有关部门,他们那会有备案,比对全国相关失踪人口,估计很快就会有你的消息。”
日期:2013-03-29 23:26
凌小冉此时说话的语气很柔和,但我的视线直直的盯着洁白的墙面,脸上有一丝疲惫。
我转过视线,淡淡问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凌小冉站起来给我倒了一杯水,笑着道,“主治医师说你需要留院观察,具体时间不清楚,应该不会很长的。这段时间将会由我来负责你的指标监测,先喝点水,有什么事让他们来找我就行。”
日期:2013-03-29 23:26
我瞥了一眼门外的两个医护人员,又环顾了病房的情况,房间相对之前温暖明亮了许多,只是窗户使用了高强度防弹玻璃,外面又加装了角度奇特的超强钛合金安全网,整个房间布局密不透风。
就算是资质一流的狙击手,在500米外的距离恐怕就得摇头苦笑,因为他根本找不到目标与最佳射击点的角度制衡关系。
日期:2013-03-29 23:27
凌小冉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如果那时在我脑子里有“美女”这个概念的话,她确实可以上榜,我总可以在她身上发现一些独有的气质。
但我此时心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我讨厌这里的一切,包括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们给了我第一次评判人的机会,粗鲁无礼。
我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累了,我想休息。”
日期:2013-03-29 23:27
凌小冉见我闭上了眼睛,把水搁在了病床旁边的桌子上,随手拿起上面的遥控器,将窗帘拉了起来,小声叮嘱道,“有什么事,按你病床旁边的按钮,我出去了!”
这之后的十天里,我每天都被人送到各科室进行检查,每次检查的医生都不一样,其中自称为蒋怀民的生物遗传学教授来过两次。
蒋教授六十多岁,说话带有浓厚的方音,只有凌小冉翻译过后,我才能听懂他提的问题。第一次来只是简单作了一些观察记录,带走了我的头发生物学样本。
日期:2013-03-29 23:28
第二次来是7天之后,跟凌小冉简单交流之后,行色匆忙的被安排会见了陆院长。第二次我并没有看见他,只是凌小冉刚从我房间出去的时候正巧碰见了蒋教授。
他们在外面交谈的具体内容我没听清,但蒋教授老远的看见凌小冉就急切的高喊了一声,“小冉呐,快,我找陆院长。”
日期:2013-03-29 23:28
蒋教授发音不准,把陆(LU四声)喊成了LOU(三声),这在我之前跟他交流时,凌小冉翻译过,印象特别深,所以就听准了这一句。
说来奇怪,蒋教授想见的陆院长,在那个特殊病房里见过一次之后,再没碰见过他。
关于我在医院的一切活动,全由凌小冉和那几名医护人员安排,那个陆院长口里的邢老弟也自此没有出现过。
日期:2013-03-29 23:29
凌小冉跟蒋教授交谈之后,情绪有些微小的变化。
这么多天的相处,她了解了我一些观察对待事物的敏感能力,所以在面对我的时候作了很好的掩饰。但我还是从她眼睛里读出了一丝异样,这种异样夹杂的情感我分辨不出来。
日期:2013-03-29 23:30
蒋教授来过之后,每天早上9点,凌小冉都会准时通知我去注射室打针,说是注射营养神经的药物,有助于恢复我受损的记忆。
这样连续注射了四天,在观察我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之后,第五天护士抽取了250CC的血液样本,给我的答复是作为样本监测,留作后续治疗的参考备案。
后来我才知道,这件事上凌小冉对我撒了谎,以至于到现在,我唯一不能原谅她的就是这件事。虽然很多事不是她所能够决定的,但她伤害了那段时间我对她婴儿般纯真的信任。
连续四天给我注射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神经营养液,而是骨髓动员剂。
日期:2013-03-29 23:30
这种药物本名叫粒细胞集落刺激因子,一般是在捐献造血干细胞的前几天注射,促进造血干细胞大量生长释放到周边血液中,然后通过血液分离机器以采血的方式从血液中提取造血干细胞。
那天护士抽取的血样确实是作为样本监测,但是作为何种目的的监测,恐怕只有那个蒋教授和陆院长知道。
日期:2013-03-29 23:30
在医院的日子枯燥、压抑,定时定点吃饭、监测,连上厕所都有人陪同监视。
医院的东侧是一个小公园,说是公园,其实也不过是一片人工培育起的绿草地,方便病人休闲疗养所用,相对于正规公园来说,树木花草的种类和搭配显得过于简单稀少。
日期:2013-03-29 23:32
但明眼一扫,这些植物被修剪的整齐利落,恰恰适用于医院安静肃穆的氛围。青桐、雪松势拔于天,隐约透着一股苍劲的霸气,负责修剪的师傅怕是个剑眉怒指,心神狂野不羁,别有一番修养的人物。
我只能隔着窗户瞥见其中的一小块地方,半个月的时间里,我的活动轨迹只限定于医院的科室和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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