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17日，东北山南麓
　　“我们确定真的要在这过夜？”
　　佟楠楠一边擦汗，一边问道。
　　“今天我们下不了山了，你看天气？”
　　乌云密布，

　　天空铅灰色……
　　寒风刺骨，
　　四周白雪覆盖，
　　树枝在雪下连片颤动，
　　发出枝丫扭动的声音，
　　刘廷紧了紧防风服。

　　“还有半个小时路程我们到庙那边。”
　　“这里好慎人？……我们已经好半天没看到个人了。”
　　刘廷手机突然响起来。
　　刘廷费力地掏出电话：

　　“总编，什么事？”
　　“你是不是在……那个叫东北山？”
　　“对……度假，和女朋友要在这。”
　　总编不耐烦的打断刘廷说话。
　　“在那就好，刚网上有人发消息说东北山刚刚摔死一个香港人，你赶快去看看，”
　　刘廷心里一阵不耐烦，
　　有工作时，从来都是命令，不可以拒绝。

　　“是独家新闻，不要和我提困难，地点在……黑峰山口，有这个地方吧？”
　　“我们刚从那边。”
　　“有就好，”再次粗暴的打断刘廷说话，“那里有个小悬崖，你赶快去，也许还能看到尸体。然后把消息给我发过来！”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他妈的！”
　　刘廷狠狠吐了口痰：“还他妈要回去。”

　　“你们总编是不是有毛病？！”
　　佟楠楠满脸不耐烦，
　　“到那要大概30分钟，现在下午4点，天黑前还来得及赶到山上庙里。”
　　“要是来不及呢？”

　　“那就要走夜路。”
　　四周一阵风刮过，
　　很硬。
　　刘廷感到脸有点刀割一样感觉……
　　“你不觉得走夜路会很恐怖么？这里……会不会闹鬼？”
　　刘廷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二十五分钟后，
　　两个人大口喘着气，
　　爬上了黑风口山顶……
　　前面一大帮人围在那里，
　　都穿着工作人员特有的破蓝棉大衣，
　　围在小悬崖栏杆旁，
　　一个女孩正在那里哭泣，

　　有人拉绳子正在向下，
　　刘廷和佟楠楠和这帮人显得格格不入，
　　看到刘廷他俩，那些人都转过头，直盯盯盯着刘廷……
　　还有佟楠楠，
　　眼神有些放肆粗野无礼，
　　好像看女人裸体一样那种让人不安的贪婪。
　　上山前，
　　曾有人劝佟楠楠不要上山：“山上整个冬天很少能看到女的，你带着女朋友要小心。”

　　“什么意思？”
　　“就是……山上全都是男的。”
　　佟楠楠被望的脸色有些不好：“你看那些人……我不过去！你赶快照相，然后我们走。”
　　刘廷看了一眼那帮工人，点了点头。
　　走过去，拿出相机。
　　“你干什么的？！”
　　“记者！”
　　那些人有些出乎意料，
　　“你是香港人？那个也是香港的。”

　　山崖下面有人喊道：“绑好了。”
　　刘廷连忙俯身去拍照，
　　地上一块平整的大石头，
　　青黄色，
　　盖着一层雪，
　　已经被血水染透成红色，
　　中间一个穿着红绿色登山服的女人，
　　头发披散开，
　　脊柱似乎已经断掉，
　　绳子拉起来，
　　身体向两边大幅折叠开，
　　脑袋挨着脚，
　　头发向下，

　　真实的变形血腥感，
　　脑袋可能先落地，
　　整个前额凹下去，
　　像被砸扁的老式饭盒。
　　血顺着头发和皮肤流下，
　　已经凝结成红色冰块，
　　鼻子那里挂着一个圆球，
　　白色中间带个黑点，
　　再拉上来点看清了，

　　是从眼窝里飞出来，
　　后面血管拽住的，那个女人的眼球。
　　旁边有女人的哭声，
　　一个警察打扮的人在和她说话。
　　刘廷慢慢不着痕迹靠过去。
　　“……你的同伴？”
　　“嗯。”
　　“叫什么名？”
　　“她叫田冰……我叫何诗。”
　　“你们来这干什么？”

　　“……她说她经常做一个梦，梦里会出现黑风口这个地方，是在冬天，所以想到这里来看看。”
　　警察用怪异眼神看着那个何诗。
　　“什么梦？”
　　“她没说过。”
　　“梦见她掉到这个悬崖下面？”
　　何诗声音颤抖：“我……不知道……但刚才她到这里，说就是这……和她梦里的一样……只是没有这个栏杆，然后就翻过去了。”
　　“直接跳下去？”

　　“不是……她翻倒栏杆外面，然后喊我拿相机出来……我低头翻包，听到一声惨叫，再抬头，她就不见了。”
　　刘廷偷偷把女孩用手机拍了张照片。
　　后面一阵混乱，
　　田冰的尸体被拉上来，
　　毫无生气，

　　摔在地上，
　　剩余的一只眼睛圆睁……
　　何诗在一旁开始哭泣……
　　”你是什么人？！“
　　警察突然过来盘问刘廷……
　　“记者……香港。”
　　警察不耐烦打断刘廷：“这里不准报道，你是不是刚才在偷听？”

　　“没有……正巧路过。”
　　“相机你拿来。”
　　“干什么？”
　　“检查一下！”
　　“不要碰我。”
　　刘廷护住相机，
　　警察犹豫一下，刚想说话，
　　突然身后好像出现了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
　　刘廷也回头，
　　一个陌生女人走了过来，
　　眼睛很大，
　　只有她一个人？

　　工人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
　　脑袋随着女人旋转……
　　女人厌恶的皱眉头。
　　突然看到尸体，
　　脸上震惊表情一闪而过，
　　然后看到何诗，
　　脸上再出现震惊表情，
　　好像认识何诗？
　　何诗看到那个女人，
　　毫无反应？
　　奇怪？
　　刘廷侧身，
　　又用手机拍了一张特写，

　　警察察觉，刚想发作，
　　刘廷快步转身向佟楠楠方向走去，
　　路过女人时，
　　和女人对视一眼，

　　女人似乎才注意到刘廷，
　　又是眼睛瞬间圆睁一下，
　　难道她也认识自己？
　　女人明显在掩饰自己情绪变化，
　　刘廷搜索记忆，
　　对女人毫无印象……

　　不过长得真美……
　　走到佟楠楠身边，
　　“那个女人是谁？”
　　“不认识。”
　　“。”佟楠楠脸色阴沉起来，

　　“你在撒谎……这么偏僻地方还能遇到熟人……还要装作不认识，是怕我发现有问题么？”
　　“你什么意思？”
　　“我怎样？那个狐狸精是谁？”
　　“我说过我不认识。”
　　佟楠楠冷冷看着刘廷，
　　突然转身：“我去问问她……啊！。”

　　佟楠楠突然一声喊叫。
　　是那个女人，
　　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佟楠楠身后。
　　“你是不是认识我男朋友？！”
　　女人脑袋不动，
　　只是眼球盯着佟楠南，然后转动眼球，
　　又看刘廷，

　　然后没有任何表示，
　　转身离开……
　　佟楠楠似乎被吓倒，
　　看着那个女人背影……
　　又回头看刘廷，
　　突然转身向前走去。

　　工人们弄来一个担架，
　　开始把尸体绑住，
　　刘廷远距离偷偷再拍照，
　　天空这时越发阴暗起来，
　　风紧，

　　刘廷拿出手机，
　　想和报社联系，
　　没有信号。
　　追上佟楠楠，
　　“我真不认识那个女的。”

　　佟楠楠沉默……
　　突然问道：“天黑前我们还能到前面庙里么？”
　　刘廷往另一个山头看了一眼，
　　建筑若隐若现，
　　“可能要走夜路。”
　　两个人走到半山麓的时候，

　　开始下雪，
　　天突然间黑下来，
　　刘廷艰难跋涉，
　　不知过了多久，
　　佟楠楠怎么没有声音？
　　刘廷回头去看，
　　身后只有一排脚印，
　　佟楠楠不见了！
　　日期：2012-11-27 11:44:00
　　第二章
　　四周泛着雪地的白光，
　　风下去了，
　　静得可怕，
　　雪大起来，
　　还有雾气，
　　在树林中前后都看不远……

　　这下麻烦了，
　　刘廷感到自己肾上腺素疯狂分泌，
　　反身向来路搜索去，
　　大雪已经将脚印埋下来，
　　手机仍然没有信号！
　　刘廷喊佟楠楠，
　　树林里有回声，
　　显得阴冷寂寞，

　　头顶是恐怖的纯黑色，
　　黑云密布，
　　刘廷手不住颤动，
　　走了五六分钟，
　　前面突然有光，

　　是手电筒的光……
　　刘廷心跳加速，
　　立即向光亮的方向跑去，
　　一转过角落，

　　雪地一滑，
　　差点摔倒，
　　对方一声尖叫，
　　“是你？！”

　　“你怎么还没下山？”
　　“你不也是？”
　　刘廷看着对方，
　　是在黑峰口那个女人，
　　“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迷路了……刚才好像有人跟踪我。”
　　“什么人？”
　　“可能是那帮工作人员吧……穿着那个蓝大衣，跟了很长一段……你也迷路了？”
　　“我在找我女朋友……她不见了。”
　　“说我是狐狸精那个？”
　　刘廷咽了口吐沫：“抱歉。”
　　“你认识路么？”
　　“不。”
　　对方看着刘廷，似乎在评估。
　　刘廷不喜欢这种总是冷冰冰的女人。
　　身上的衣服很高档，
　　尖尖的下巴，
　　眼睛很大，
　　头发盘在后面，
　　呼出白色的气体。
　　皮肤白的毫无血色。
　　冷艳。
　　盯着刘廷，
　　“我们一起行动吧……我们往那个方向走？”
　　刘廷想向远处望，
　　四周大雾弥漫，
　　似乎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面……
　　雪花无声无息飘落，

　　四周静到让刘廷感到紧张。
　　不知道现在在哪！？
　　“沿着这条路走，总会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
　　“刘廷……你呢？”

　　“杨雪儿。”
　　四周能见度只有三四米，
　　刘廷手电照到地上石板路，
　　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杨雪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刘廷的衣角，

　　会不会有什么可怕的怪物，
　　或者人，
　　突然出现！
　　未知的空间里探索，
　　恐惧弥漫，
　　刘廷想起来那个眼球飞出来的尸体。
　　当时自己竟然不知道可怕，

　　“你再想那具尸体么？”
　　杨雪儿突然说话，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总觉得她就在大雾前面，飘来飘去。”
　　“刚才跟踪你的人什么样你看清了么？”
　　“没有……我只是有那种感觉。”
　　“错觉？”

　　“我第六感一向很准……你女朋友是突然消失的么？”
　　“……是……你后来又见到过她么？”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你认识我么？”
　　杨雪儿脸部颤动一下：“……不认识。”
　　“那个警察盘问的女孩呢？”

　　“也不认识。”
　　“摔死那个呢？”
　　“你到底要问什么？！”
　　“你为什么上山？”
　　“来散心。”

　　“不说实话。”
　　女孩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生气了？”
　　“不是……前面有光！”
　　刘廷回头。
　　昏黄的光线，
　　在前面弥漫出来。
　　“是一个二层楼。”
　　“会不会有人？”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是说……会不会有危险？！”
　　刘廷回头看那个屋子，
　　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气场，
　　两个人再往前走了几步，屋子在大雾中显现出了轮廓，
　　杂草围绕，
　　墙皮大片都几乎脱落，

　　露出里面红砖。
　　一道漆绿色的对开大门，
　　刘廷轻轻一推，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
　　一把残破的太师椅，
　　来回摇晃着，
　　风吹进来，
　　门在身后突然关上！
　　砰！
　　刘廷心脏一阵狂跳。
　　“好像没有人？”
　　杨雪儿小心的问道。

　　墙壁布满灰尘，
　　肮脏不堪。
　　一个白织灯泡挂在顶棚上，
　　楼上突然有响动，
　　两个人紧张起来……
　　木制的楼梯，
　　有人踩着开始下来，
　　先看到拉长的巨大黑影，
　　幽灵一样。
　　楼梯木头变形的声音，
　　那人速度很慢，
　　刘廷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杨雪儿呼吸急促起来，
　　那个人露出腿来了，
　　罗圈腿，
　　个子很矮，
　　穿着破棉袄，

　　脸也露出来了，
　　日期：2012-11-27 11:51:00
　　第三章
　　发红粗糙，
　　细长的眼睛，
　　显得狡猾难缠，
　　很刁，

　　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这里不接待游客！”
　　“我们迷路了……请问这是哪里？”
　　“护林屋，你们出去，往东边沿着小路走半个小时就能到庙那边。”
　　“外面在下雪！我们怎么走？”
　　“关我什么事？反正这不能收留你们！……赶快走赶快走！”女的极不耐烦。
　　刘廷刚想发作，
　　突然后面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一群破蓝棉袄的工人走了进来，

　　带着浓重的腥味，
　　八个人，
　　其中两个，抬着那具被摔变形的尸体。
　　中年妇女看到了，立即跑了过去，
　　路过杨雪儿时，

　　故意狠狠撞到了杨雪儿的肩膀，
　　差点把她撞倒……
　　“赶快把门关上！……抬的什么东西！？野猪么？”
　　领头地说道：“摔死一个人……今年第几个了？”
　　今年第几个了？……刘廷眼角一跳。
　　一边说着，一边把盖着脑袋的白布揭开，

　　眼球扔到了一边，
　　脑袋凹陷一大块！
　　“操！你他妈要死，让我看这个。”
　　那帮人一阵哄笑……
　　“别看眼球飞出来，还是个漂亮小妞呢！”
　　那些人突然发现刘廷和杨雪儿，
　　注意力立即转移。

　　那种男人看女人的放肆目光，
　　“山上只有男人。”
　　刘廷又想起这句话来……
　　杨雪儿紧张起来……
　　刘廷回头看了一眼，有一个屋子门开着，推了杨雪儿一下，

　　杨雪儿躲了进去，
　　刘廷对那个女人说道：“我们在这屋子凑合一宿行么？”
　　女人皱着眉头，刚想说话，
　　刘廷听到杨雪儿一声叫喊，
　　连忙回头去看，
　　看到领头那个工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那个门口了！
　　用手拉住了杨雪儿！
　　“你要干什么？！”
　　杨雪儿尖叫！
　　“楼下冷，楼上有房间，你城里人金贵，上楼上去睡！”
　　那个工人带着笑，
　　脸上肮脏，
　　皱纹密布都伸展开，
　　“他们上楼我睡哪？”

　　中年妇女大声问道。
　　刘廷浑身一冷，立即跑回去，一把打开那个人的手！
　　隔到两人中间，
　　杨雪儿脸色惨白，
　　显然被工人吓到，

　　其他工人也跟了过来，
　　都盯着杨雪儿，
　　两个人被围住在屋门口，
　　大门那边是尸体还躺在地上，
　　一种可怕的压迫感，
　　有一个人死盯着看，咽了一口吐沫，
　　刘廷紧张起来，
　　这些人要干什么？！
　　“真不用客气！楼上暖和……我们和老婆子就在下面。”
　　一边说着，那个工人开始热情的拉刘廷的胳膊！

　　浓重的口臭味，
　　其他人帮腔。
　　突然砰的一声，
　　灯泡突然爆炸了，

　　屋内几盏灯瞬间全灭下来！
　　“停电了？”
　　黑夜中，刘廷向后靠，护住杨雪儿，
　　“工长，好像是跳闸了！”
　　“变压器和电闸在楼后，你去看看。”
　　那个人推门出去，
　　屋内其他人都静止在原地，
　　僵持着，
　　突然外面那个工人喊了一声，
　　跑回来，大声喊道：“工长！……死……死……死人了！……是一个女的！年轻的小姑娘，都他妈……他妈烧糊了！”
　　“女的？！怎么死的？”
　　刘廷神经剧烈的一跳！
　　死的人……
　　千万不要是佟楠楠！
　　所有人都往外跑去，
　　刘廷回头对杨雪儿说道：“你不要动。”
　　“不！我不自己待在这里……这里更危险。”

　　俩个人跑出去。
　　立即闻到一股烤肉的味道，
　　一个人紧贴着变压器，
　　巨大的导线垂下来，
　　接触面全都变成炭黑，
　　还在半死不活的燃烧，
　　所有人围成一个大圈，
　　没有任说话，
　　刘廷看到那个警察，
　　满脸惊惶的神色，
　　大口喘着气……
　　突然看到刘廷，

　　刘廷悄悄举起手机要拍照，
　　警察立即冲过来，
　　“怎么他妈有时你？！又在拍照？”
　　刘廷辩认那个女人，

　　衣服不是佟楠楠，
　　是那个何诗！
　　有工人问警察：“和你一起这个女的电死了？！”
　　“不关我事！她快到这里一看到前面这棵树，就突然发疯似的自己乱跑，”
　　前面一颗张牙舞爪的大树，
　　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然后自己绊到了，一下子贴到了那个电线上！。”
　　刘廷拿出相机要拍照，
　　警察看到了，立即抢过来，
　　“不准拍！……怎么又他妈是你！……你把照片拿来！”
　　“你想推卸责任？！”
　　警察上来抢夺刘廷的东西，

　　刘廷反抗，
　　杨雪儿尖叫，
　　有工人上来帮忙，
　　砰！
　　刘廷脑袋挨了一拳！
　　一阵天旋地转，
　　脖子上的相机被抢下来，
　　一下子被按倒，
　　冰凉的雪贴在脸上，
　　几个人踩住刘廷，

　　“放开我！”
　　手机也被抢下来。
　　“妈的，照这么多照片……都删掉……都鸡巴删掉！”
　　警察大口喘着气。
　　杨雪儿在哪？
　　看不到了？！……
　　刘廷动弹不得，
　　最后手机和相机被仍回，
　　几个人放开刘廷，
　　“电池我已经拿下来……回去别他妈乱写。”
　　“那个女的哪去了？你们把那个女的弄哪去了？！”
　　刘廷四处去看杨雪儿……
　　难道又一个女人要失踪？
　　这里到底有什么问题？……
　　不会这么简单两起意外死亡事件？
　　又失踪了两个女人！

　　“我在这！”
　　杨雪儿突然出现……
　　蹲下来看刘廷的伤口。
　　“你们这些人疯了！乱打人！”
　　杨雪儿朝那些人大叫。
　　那些人脸上都一幅看热闹的表情，看着刘廷和杨雪儿。
　　警察说话：“尸体怎么拿下来？……还他妈着火呢。”
　　“要先把高压线电断掉，然后才能动尸体，”

　　“这次麻烦大了……这人走道怎么就不知道小心点！”
　　“高压线可能是风吹下来的。”
　　杨雪儿用自己手帕给刘廷擦伤口。
　　“多谢……你刚才去哪了？”
　　“没去哪。”
　　“你又骗我……你到底到这里是什么目的？”

　　杨雪儿不答，突然反问道：“刘廷，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
　　“我？和那个摔死的女的一样的什么梦么？”
　　“对。”
　　“没有……你为什么这么问？”

　　杨雪儿又不说话。
　　后半夜时，
　　刘廷和杨雪儿呆在那个小屋里，
　　外面有人有鼾声，
　　是看管他们的人，
　　刘廷一直在盯着外面的动静，

　　要不要逃跑？
　　那些人会不会再袭击自己？
　　楼上有人说话的声音，
　　似乎再商量怎么对付刘廷，
　　突然杨雪儿站起来了！
　　直勾勾看着刘廷！
　　”你干什么？“
　　“我要上厕所。”
　　“……现在怎么去？”
　　“我憋不住了。”
　　日期：2012-11-27 11:52:00
　　第四章’

　　“要不就在屋里解决？”
　　“那些人看到怎么办？……他们闯进来……我们。”
　　刘廷小心把门关死，
　　“你就在那个角落尿吧，”
　　从旅行袋里拿出一个瓶子，
　　“尿到这里。”
　　杨雪儿似乎在评估，
　　接过瓶子，
　　“你转过去！”
　　过两秒钟……
　　“再转过来。”

　　“怎么了？”
　　刘廷看到杨雪在脱外衣，
　　“你要干什么？”
　　“弄脏了大衣……妈的。”
　　刘廷接过大衣，

　　杨雪儿墩到角落里，
　　希希簌簌的声音，
　　水流声，
　　刘廷趁机偷偷摸大衣口袋，
　　一个笔记本！
　　拽出来一个角落，
　　上面有一个名字，
　　田冰！
　　那个摔死的女孩！
　　刘廷呼吸急促起来，

　　“好了，刘廷……把大衣给我。”
　　穿裤子的声音，
　　刘廷回头，拿出笔记本！
　　“这就是你的秘密么？！”
　　杨雪儿表情瞬间凝固！
　　“……你翻我东西！”
　　“你和她们的死有没有关系？！”
　　“没有！”
　　“不说实话……我马上把你交给他们！”
　　“你疯了！那个警察刚打了你一顿！”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这里干什么？你为什么认识我和那两个死掉的女孩？！”
　　“笔记本是我趁乱从警察的包里偷来的……本来就要给你看。”
　　“还在说谎？”
　　“你把我交给他们好了……这帮男人，肯定很喜欢我……只要你舍得。”
　　刘廷犹豫一下，低头翻那个笔记本……

　　只有前两篇有字：
　　最近梦境越来越完整，我和何诗说了，让我想不到的是，何诗说她也有一个梦，
　　月黑风高，她突然看到一棵大树，好恐怖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