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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朵花之鬼宿舍
作者:
风中消失的一点
契子
我又开始做那个梦了。
在梦里,有一片铅灰色的天空,低低压在头顶,狰狞的黑云绝望的舞动挣扎,扭曲出一个又一个充满了阴郁与恐怖的图形。
抵住这片阴霾的是一栋五六层的楼房,白墙红顶。我坐在楼下,身边是一具死尸。按理说这应该是一个噩梦。可是在梦里,愉悦却如同小溪一般在我的心底淙淙的流淌。
那是一种纯粹的、没有道理的、天然的愉悦。就好像雨后在街上行走,突然看到天边升起了一道淡淡的彩虹。
每次我都会抬头向上望去,楼顶仿佛有一张苍白的面孔遥遥朝我看来,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我都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人。而每当我把手搭上尸体的肩头,想把它翻转过来看看它的脸时,我就会醒来,次次如此。所以我总是无法知晓那到底是谁。
有的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我不去翻动那具尸体,或许我就永远不会醒来。
日期:2007-04-26 21:28:00
第一章:密码箱
――密码箱的最底层,放着揭开事件真相的关键,只可惜那时,我并没有发现……
“叮咚――”
门铃的声音响起,另我在黑暗中紧张的摒住了呼吸,自从我的男友陆家明连同他的美女同事叶玫瑰双双人间蒸发以后,我就像蛆虫一样蜷缩在屋子里疗伤。是谁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已经快有半年的时间了,我仍然笼罩在被背叛、被抛弃、被伤害的阴影里,不能自拔。
“叮咚――叮咚――”
门铃契而不舍的响着,我全身僵硬,消极的同这个不速之客沉默的对峙着。
一个颇为柔美的声音响起:“肖薄迦小姐?在家吗?我是于小每!”
我立刻坐直了身子,于小每,我记得她,家明失踪前所在公司行政部的职员。在所有的人都用谎言来向我一个人遮掩家明和玫瑰的私情时,只有她忧心忡忡的提醒我注意他们之间的暧昧。
于小每的声音再次响起:“肖小姐,我这里有陆家明的一点东西,我把它放在门口了。”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三步两步跑到门前,“砰”的一声拉开了房门。
于小每显然没有准备,“啊!”的一声捂着胸口退后了一步,几秒钟以后才结结巴巴的说:“肖小姐,你在家啊?你……还好吧?”
她把手里的一个密码箱递了过来:“我们公司要搬家了,整理仓库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密码箱,好像是陆家明的私人物品,我想,还是交给你吧。”
我把箱子接过来,很想表示一下对这个女孩儿的感激,可是太久没有和人交往了,出口的只是干巴巴的两个字:“谢谢。”
于小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不客气。呃,肖小姐,你……”
我立刻不客气的打断了她:“于小姐谢谢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就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在于小每惊愕的眼神中,我把大门轻轻的关好――我并不想如此粗鲁,但是我害怕她的同情和怜悯,它们令我窒息。
我拎着密码箱坐到了床上,银灰色的、精致的箱子,右下角烫着陆家明的全名。里面是什么呢?总不会是钱吧?那样我可就发达了!
箱子是锁着的,我试了家明的生日,不对。我的生日,不对。玫瑰的生日,不对。我和家明的生日的组合,不对。家明和玫瑰的生日的组合,“啪”,密码箱的盖子滑开了。这一瞬间我心痛如绞,“混蛋!”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深吸一口气掀起了盖子。
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箱子信纸,我抓起一摞读了起来,可是刚看了几行全身的血液就都冰冷了起来。原来家明早在认识我之前就热烈的追求过玫瑰,被拒绝后才转过来追我。而在家明和我甜言蜜语之时,他一直都同玫瑰暗渡陈仓、保持着暧昧关系。
信纸一页一页的从我发抖的手指间翻落。我带着自虐的心情一张一张的过目,到最后心痛得已经麻木了。
很好,之前我还不停的幻想家明和玫瑰的失踪另有苦衷,现在可以坐实了他们是私奔。可是,我一介女子有那么可怕吗?需要他们像跑路一般惶急的消失?
不等把那些火辣的情信看完,我就像丢掉一条毒蛇那样把手里的信塞回到密码箱,然后重重的把箱子合上,打开储藏柜把它丢进了角落里。
日期:2007-04-26 21:37:00
我站在屋子的中间,指甲已经深深的刺入了掌心,家明和玫瑰的过去像一把刀那样狠狠的扎进了我的心里,但是剧痛过后反倒有一种解脱的轻松。大概在这一刻我终于肯死心了吧?
家明的对手果然是永恒的玫瑰,而薄迦们只能是配角。
走过卧室里的梳妆台时我扫了一眼镜子,终于明白了于小每看到我时为何满脸的惊惧,那是一张惨白的、没有一丝生气的脸,只有两个黑眼珠的转动表明着这是一个活人。我苦笑着用手轻抚着镜子中的影像,想着我人生的路还很长,以后不能再这样消沉了。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站在我的卧室里,那么他就可以看到在我离开以后那面镜子中仍然保留着我的影像:苍白、阴森,然后七窍中突然流出暗红色的陈血,在宛若面具一般的脸上绘出狰狞的曲线。血液在镜子中宛转流动,又组合成一个穿红衣的女子,向镜子外的我的背影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当晚我的梦境如昔,在一片黑暗中我被高高抛起,又落下,落向没有尽头的深渊。然后就是楼房、尸体和楼顶那张苍白的、模糊的面孔。对了,我是从家明失踪的那一天起开始做的这个梦。
难道说,这个梦向我预示着什么?
看着那栋神秘的楼房,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迅速浮现:为何次次都是我在楼下呆呆的遥望?为何我就不能到楼房里面去一探究竟?刚开始我被这念头吓住了,那栋楼里看起来黑黑的,实在是有些可怕。但是,我实在是对这神秘的尸体和楼顶的模糊面孔好奇以极,而且,既然是梦里,就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直直向楼房门口走去,在跨入大门的时候略略有点紧张,真担心会像我搬动那具尸体那样醒来。还好没有。
大门内是窄窄的一个过道,右手边有小小的一间管理员室。然后是长长的、幽暗的走廊,两边各个房间的大门整齐的布开,我推了前面几间屋门,都锁得严严的。
我顺着楼梯往上走,二层、三层、四层……走到四层时眼睛的余光隐隐看到走廊的远处有忽隐忽现的灯光,但是我着急去找顶楼那张苍白的脸,就没有过去一探究竟。
就这样一直爬到了顶楼。这时天上开始下雨,即便是在梦里我也可以感觉到冰凉的雨水钻入衣领的不适。
楼顶的平台上有铁铸的护栏,我走到平台边缘扒住护栏向下一看,头脑里立刻炸裂一般的眩晕起来,我又在一片黑暗中被高高抛起,又落下,落向没有尽头的深渊。坠落中我依稀听到有歌声传来,仿佛是:
“五朵花,五朵花
它们全都凋谢啦”
然后我就从睡梦中醒来――现在我知道了终止这个梦境的第二种方法,原来除了搬动尸体,还可以趴在顶楼的护栏上往下面看……
(这个故事肯定有始有终,因为其实已经写完了,只不过需要修改微调而已。)
日期:2007-04-27 19:50:00
第二章:漫画店地址
――网上陌生人提供的地址,引导我走向了恐怖漩涡的中心……
从梦中醒来是充耳都是热烈的鞭炮声,打开窗空气中就弥漫出一股硫磺的味道。我仔细算了一下日子,今天竟然是春节,2007的金猪年。
我苦笑了一下,儿时应该也有对过年的企盼吧?但是后来的春节对我来说不过是寒冷的天气外加无聊的应酬罢了。还好还好,我与世隔绝了近半年,这个春节大概已经没有人能够想起我了。天呀,我已经失去了我的男友,可是我不能失去我的整个世界。
晚上我趴在窗台上看邻居们放烟花,各种鲜亮绚烂的色彩嚣张的铺满了夜空,真是好看。可是烟花不免让人想起繁华过后、转瞬即逝等等悲凉的词语,现在我可不能想这些。
为了给我冰冷的内心带来一点愉悦以便重新做人,我马上开始回忆我喜爱的各色事物,想了很久居然是看漫画最有趣……于是决定明日出门找家漫画店买上一大摞,痛痛快快的一次看个过瘾。
可是太长时间没有接触漫画,已经不知道该到何处去买。还好这世界上还有个东西叫网络。我天女散花一般到处去询问漫画店地址,回应者大多是干巴巴的一句邮政地址,有一条回复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个ID为rag的人:
“我告诉你地方,从珑秀公园的后门,就是有喷泉的那个,一直向西南方向走,就是向街道变窄的方向走,首先经过一个名叫三棵树的饭馆,门前确实有三棵树。然后是一条小巷,周围是各种小商贩,其间你会路过公园员工宿舍。然后你就该注意你的左手边了,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店,里面就是卖漫画的。”
好生动的描述,不是路名番号那样数学般的地址,而是一个完全以环境特征为指示的地址。有点感性,有点人情味,有点诗情画意。虽然珑秀公园离我住的地方并不是很近,但是我决定就去这一家买。
这样清晰周全的地址使得我唯一的困难只是如何找到珑秀公园的后门而已。不过这个问题大可留给出租车司机解决。我坐在出租车上严肃的告诉司机:“珑秀公园后门,有喷泉的那个哦!”至于那段很文学很优美的漫画店地址,则被我一字不漏的抄在便笺纸上,整齐的折好放到了口袋里。
到达珑楼公园的后门,我果然看到西南方向有一条路,而且确实越来越窄,我一边走一边微笑,rag的地址描述使我觉得和这条街已经有了什么渊源关系似的。
可能是冬天太阳落得快吧,反正当时时间还蛮早的,可是天色已经不是那么明亮了。我怕过年店里提前关门,都来不及看周围的景物,只闷着头快步往前赶,走着走着就发现光线稀薄得很,仿佛还有雾气蒸腾起来,导致四周的景物模糊起来,一阵阵冷风嘶嘶的往我领子里灌,冰到骨头里。
日期:2007-04-27 22:12:00
这时候我才发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目力所及之处也没有一丝人气。虽然说过年街上人少一点,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冷清吧?当时的情形真的很诡异,就在我想放弃的时候,一个门前有三根竹竿的饭馆“唰”的出现在了眼前。
这个就是“三棵树”饭馆吧?我不由得精神一震,种种怪异情形也忽略了,我连忙把口袋里写着漫画店地址的纸条拿了出来,一切都符合rag的指示,只是这三根长竿并不是树,而且很奇怪,每一根竹竿都从顶上垂下来一条巴掌宽的白布条,随风飘舞着。
不过也差不多吧,按照rag的指点接下来应该是小巷和商贩,我在黯淡的光线下瞪大了眼睛向前张望着,果然一条阴暗氤氲的小巷出现在了眼前,周围影影绰绰的蹲着一些人,八成就是商贩了,可是我并不高兴,经过半年的隐居生活,我讨厌热闹,讨厌陌生人。
但凡商贩云集的地方都是沸反盈天的喧嚣,可是这些商贩安静得可怕,他们只静静的蹲在自己的货物后面,死气沉沉的一动都不动,头都垂得低低的,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脸。我简直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脸。
有一个卖首饰的摊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黑色的绒布上有一条芙蓉石的手链格外的抢眼:圆圆的珠子穿就,纯净无暇、泽润透明,莹莹的粉色流光溢彩、致致生辉。而且这条手链看了另我有一种熟悉之感。
我忍不住向摊主问道:“这个手链多少钱?”
摊主头也不抬,用嘶哑的声音道:“你手上不正是戴着一条吗?还买什么?”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手腕,光光的连块手表都没有。这时候我不禁害怕起来,连忙快步穿过那些奇怪的商贩们。
两边逐渐出现了一些四五层高的小楼,很老的房子,但是很干净,干净得好像――没有人住一样。我猜就是公园职工的宿舍了。左右看了看,这些小楼的窗户都没有窗帘,但是屋里黑得仿佛是最深的夜,什么都看不见。
隐隐的听到宿舍里有女孩子唱着歌谣,我仔细分辨了一下,好像就是我梦里听到的那首歌:“五朵花、五朵花,它们全都凋谢啦。”还有什么一朵花、三朵花、四朵花的听不太清楚。我顺着歌谣声望过去,仿佛有道红色的影子在一扇窗后一闪。
我的心里一跳,立刻停住脚步仔细的把那些窗户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又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天空中流转升腾的雾气,隐隐散发着黑暗的光泽。
这些屋子里有人吗?那个红色的影子是什么?我又狠狠的看了几眼这些死气沉沉的房舍,可是歌声也没有了、影子也没有了。
要说好奇心杀死猫,我咬了咬牙就向刚才飘出红影的那栋楼走了过去,大门并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一股混浊的、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这栋楼里究竟隐藏着什么?
日期:2007-05-03 18:26:00
第三章:鬼舍初现
――有一些记忆,我宁愿它们永远不要苏醒。
楼房里面是一条幽暗的、长长的走廊,两侧是一间一间紧闭的房门。可能是公园的职工都回家过年了吧?这宿舍里坟墓一般的死寂。只有我的脚步声,和滴答滴答的滴水的声音,这声音仿佛就响在耳边,但是我又没有看到水房的踪影。
我试着推了推那些房门,没有一扇是开的。这情景好像在我的梦里见过,我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很疼,说明这不是做梦。
走廊的中间是一道楼梯,我顺着台阶慢慢的往上走,突然在缓步台上看到地面有一片白色的东西。捡起来看,是一角残纸,好像被火烧过,纸面发黄,边缘焦黑,上面还保留着几句话:
“明天你如果不来,我就死给你看!”应该是女子的口吻。落款是“康子宁,2000年4月1日”。
看到日期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现在已经是2007年了!7年以前,这个署名为康漠如的女子是威胁的哭闹一句,还是真的死了?不过时间是4月1日,或许只是一个愚人节的玩笑?
一走上四楼我立刻听到了一阵有节奏的吱呀吱呀的声音,寻着声音走过去,原来是一扇未关的门,在死寂的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正随着风一下一下的开合着。
我站在走廊里用手抵住了晃动的房门,屋里的一切便映入了眼帘,那是一间很像大学宿舍的屋子,右边一面是柜子和一张双人床。柜子和床之间窄窄的空白处见缝插针的在墙上钉了一面半人高的镜子。
左边一面是首尾相接的两张双层床,没有人睡,床板上歪歪斜斜的放着破旧的床垫。中间有一张大的方桌。我看到那张桌子上放着一串粉色的芙蓉石手链,好像就是我刚才在小摊儿上看到的那一串。
正想走过去细看,忽然有红色的东西在我眼前闪过。我低头一看就发现地板中间有一摊红色的液体,闻起来腥腥的,是血?这摊血看起来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因为我看到还不断的有血珠滴落下来,一滴、两滴……砸到地面,发出钝钝的声响。
看到血一滴一滴的掉在眼前,我全身的血液已经凝固了。等我抬头向上望的时候简直魂飞魄散,只见屋顶的天花板上,血淋淋的写着一个大字:“冤”!那红得刺目的血水还不住的往下滴淌。
我尖叫了一声回身就跑,脚下一绊几乎是一路滚下的楼梯,全身擦伤了好几处地方,火辣辣的疼。但是已经管不了那许多了。我跌跌撞撞的逃出宿舍楼,漫无目的的往前跑了几步,一间小小的漫画店赫然出现在了我的左边。
是是是,今天我的目的就是找到这个漫画店买漫画,但是在这么多怪事的铺垫下,无论如何没有买漫画的心情了,我觉得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我可不是恐怖小说的那些主角,有着强过性命的好奇心。
日期:2007-05-03 21:22:00
可是往哪里逃呢?后面是那栋可怕的宿舍楼,前面是那间诡异的漫画店,出此之外就是无穷无尽的浓雾。这时候我又听到了那首歌谣,声音倒没见得越来越大,但是越来越清晰:
“五朵花,五朵花
它们全都凋谢啦。”
犹豫间漫画店的门口突然闪出了一个明眸皓齿、长发飘飘的女孩子,寒冬腊月,她竟只穿着一件无领无袖的白色长裙,葱管儿也似的纤纤十指上,尖尖的指甲红得仿佛在滴血。她斜倚在门框上,笑吟吟的招手道:“买漫画吗?进来看看呀!”
我连忙摇头:“不买不买,我只是路过。”
穿白裙的女孩仔细看了看我,脸上忽然带上了一种轻蔑和怜悯的神情,笑道:“原来你已经进过宿舍了,那我就不请你进来坐了
我疑惑的道:“你说什么?宿舍?什么宿舍?”
穿白裙的女孩嫣然一笑道:“你说我好看吗?”
我认真打量了她一下,她长得真的很好看,就点了点头道:“当然好看。”
穿白裙的女孩又笑:“那么比康子宁呢?”
我完全怔住了,康子宁?难道是我在那栋奇怪的宿舍楼力拣到的那张纸上的人?
见我不答话,穿白裙的女孩几乎勃然大怒:“你觉得我比不上她是不是?我到底那里不如她?!”
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摆手道:“不是不是,我跟本没有见过什么康子宁……”
穿白裙的女孩冷笑:“你少装了,明明就见过。”
我正要辩解,五朵花的歌声突然又飘了过来。突然之间飞沙走石、狂风大作,我连忙闭上眼睛,背转过身子。
等睁开眼时只见天色亮了好多,漫画店前穿白衣的女孩子已不见了踪影,可能是进到屋子里面去了吧?周围的景物还是周围的景物,但是,好像又有点不太一样了。
正在我迷茫的工夫,突然听到有人大喊:“喂,你在那里发什么愣?马上就要五点了!”
顺着声音望过去,居然是一个高大英俊、酷似我的初恋男友陆家明的男孩子满脸焦急的跑了过来,每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把拽住我的袖口:“快走快走!这地方果然太邪了,现在离五点只有十分钟了,再走不出去我们可就惨了!”
我几乎是脚不沾地的被他拖着走,一直到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他才松开了手,长出了一口气道:“总算出来了,我一进去就和大部队走散了,好像是碰到传说中的鬼打墙了,怎么走都是在原地兜圈子,这地方是鬼屋看来真是名不虚传。呃……”
他突然停住了说话,上上下下看了我好几眼,迟疑的道:“你也是来参加鬼店探秘活动的吧?怎么出发的时候没看到过你?”
我哭笑不得的站在那里道:“我是去买漫画的。”
话音未落,那个男孩子脸上一阵抽搐,立刻跳开一尺远,大惊道:“买漫画?!到那里去买漫画?你到底是鬼还是火星人?!”
日期:2007-05-08 20:08:00
第四章:张家郎
――有的时候我们会莫名其妙的喜欢一个人,看似毫无道理,可那是真的喜欢。
我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孩子吓住了,瞪大了眼睛问:“那里买漫画有什么不对吗?”
他无奈的道:“小姐啊,那里是有名的鬼屋,据说从前是漫画店,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关闭了,再后来就传说闹鬼,很厉害的,连带着周围的民房都没人住了。那一片已经荒废了很久,平常轻易没人去。你一个人怎么会想起来到那里去买漫画?!”
我吃惊道:“我都不知道,我在网上问哪里可以买漫画,然后一个人就告诉了我这个地址……”
他气愤填膺的道:“这人可真恶毒,居然让你去这种地方。”
我站在那里,身上突然一阵一阵的发冷,五朵花的歌曲、奇怪的宿舍楼、红色的影子、穿白裙的女孩子……原来那些都是闹鬼的地方。
那个男孩子担心的看着我:“你没事吧?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要不要去医院?”
我摇了摇头道:“不用,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男孩子道:“你家住哪里?远吗?”
在这个充斥着谎言与骗局的城市里,我们不应该告诉陌生人自己的一切,可是,外面的世界这么黑这么冷,他的目光那么的温和那么的舒服,我不由自主的就答:“不远,就在柳芬家园。”
男孩子兴奋的道:“我家也在柳芬家园了,这么说顺路,我送你回去!”
突然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男孩子抱歉的道:“我的手机,等我一下……”他走开一步,我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嗯……我在珑秀北街,必胜客前面。”
他又抱歉的冲我笑笑道:“不好意思,我有个学妹有事找我,一会儿就好。”
我侧过头,冬天日头落得早,这时已经黑了,他脸的轮廓在路灯的映衬下非常好看,而且真的很像陆家明。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一动,看到他的头发有些乱,就忍不住想用手去梳理一下。我突然警觉起来:我在干什么?好死不死的怎么突然发起花痴来了?!
这时候没落不远处就闪出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扬着手大叫:“张三!”
我忍不住就笑了。
男孩子尴尬的看着我:“张三这名字就这么好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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