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丰臣──德川

作者: 李拓羽

  前言
  《织田──丰臣──德川》,日本战国之往事。
  白马过隙四五百载,人生匆匆五十年。
  杜鹃不鸣奈若何?“战国三杰”的答案是:
  织田信长曰:“杀之!”
  丰臣秀吉曰:“逗鸣之!”
  德川家康曰:“待鸣之!”
  杀之,能否取得天下?逗之,能否武运长存?待之,能否寿与长驱?
  而诸如其它同时代的豪杰:柴田胜家;前田利家;明智光秀;黑田如水;石田三成;本多忠胜;真田幸村等等一大批引领时代潮流的名将,他们的答案又是什么?
  历史的往事早已铺上厚厚的尘埃,变得扑朔迷离。唯有以书籍结合想象,遐想那一场场璀璨星空划过的流星雨,战国的往事在天穹的边际驰骋纵横。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付笑者,潇洒痛快哉!
  煮酒论史,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欢宴,而不是一场舌剑怒拔的“鸿门宴”。我们不是圣人,无法每句话都说得完美,我相信圣人也无法保证每句话都那么完美。有时候只是“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莱特”,“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罢了,因为每个人的历史观、兴趣爱好都不同。喜则看,不喜则悄悄散,勿以情绪扰人。
  就这样,开始故事吧……

  第一回 “尾张的大傻瓜”──织田信长的年轻时代
  1.织田家的“问题儿童”
  天文三年,公元1534年,织田信长出生于尾张国。
  信长出世的时候,与常人有些不一样──他的牙齿很早就生长出来了。当时信长的母亲“土田夫人”在给小信长喂养母乳的时候,常被小信长咬伤LuTo,不得已只得让乳母代为哺养。哪知道乳母也被他咬伤了。信长是织田家嫡长子,自然要好好照理,织田家没办法,只得雇多个乳母轮流喂养小信长。据说“土田夫人”因为信长这份潜在的暴力和叛逆,从此不喜欢他,而改为喜欢信长那性情温和的弟弟──织田信行。

  信长渐渐长大了,然而婴儿时代那种潜在的叛逆却没有消除。于是织田氏领地内的民众常常见到这样一个现象──信长赤裸着身体,带着一群小侍从到处惹事生非。信长有一个爱好──特别喜欢军事上的东西。于是他常带着小侍从们,联合市集上的小混混,搞“军事演习”。他将手下分成两队,自己领着一队,然后用自己的战术来打败对方。不过这种“演习”,一般是在农民的农田地里进行的,这破坏了农田,搞得农民无法专心农作。但信长毕竟是织田家的合法继承人,是未来的家督,农民们敢怒而不敢言,只能自认倒霉。

  信长也对当时刚刚从西方传过来的火器“种子岛”非常感兴趣。他私下买了“种子岛”枪支,经常练习枪支发射,当然不知道这“问题儿童”有没有擦枪走火,误伤过人。早先的日本战国人,大多对“种子岛”不感兴趣。因为“种子岛”这种火器除了开枪时声音很大以外,精准率远不如弓箭,射程也不远,而且特别昂贵,一般的武士是买不起的。织田氏的家臣对信长这种特殊爱好颇有不满──伤财而又没实际作用。

  信长的“胡闹非为”,很快“赢得”织田氏领内的人给他取了个绰号──“大傻瓜”。这个不雅的绰号,又很快随着信长“胡闹”的升级而为日本战国的众大名所熟知,从“大傻瓜”升级为“尾张的大傻瓜”。

  日期:2013-04-01 01:49:03
  2.令人失望的少年
  信长虽然行为举止不雅,却天生拥有一张英俊的脸孔。每当人们看见他的脸孔时,就会忍不住多看几眼,仿佛在想:这英俊的年轻人长相不凡,将来会有出息吧?
  然而信长很快令他们失望了。信长长到十几岁的时候,“胡闹”的行为变本加厉──他常常骑着一匹骏马,赤露着上身,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带着几个侍从前往闹市去。这时闹市上的民众,常常会提心吊胆,怕他惹出什么事端来,殃及到自己。果然,信长骑着骏马,策马奔腾,将闹市搞得一团糟。织田氏的家臣们对他的这种行为颇有不满,但还没到发作的程度。他们真正有了背叛之心,是在一件大事发生以后。

  天文二十年,公元1551年,信长的父亲──尾张国的大名之一,人称“尾张之虎”的织田信秀染病不治身亡。这事令家臣们悲痛万分,因为信秀是一个能征善战之人,在与骏河的今川氏、三河的松平氏、美浓的斋藤氏等强手的对决中,表现不凡。信秀之死,对织田家来说犹如晴天霹雳──织田家失去了“主心骨”。家臣们无奈,只得沉重拜祭信秀,欲努力辅佐叛逆的少主信长来报答信秀的恩情。就在信秀的葬礼上,信长身为嫡长子和新家督,却姗姗来迟,惹恼了不少家臣。这时家臣们正等着信长组织葬礼,哪知道,信长竟然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在信秀的祭坛上抓了一把香炉灰,扔到了信秀的祭牌上,然后拍拍手若无其事走人了。

  这件大事彻底激怒了众家臣,也让众家臣对信长彻底失望。他们这时坚信──信长继承家督,对织田家来说将是灭顶之灾。家臣们很快把目光由信长身上转移到信长的弟弟织田信行身上,与信长的母亲“土田夫人”达成默契──废黜信长的家督之位,把它交给信行继承。不过有一个问题:信长的父亲信秀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为何会把织田家的基业传给“尾张的大傻瓜”织田信长呢?
  日期:2013-04-01 02:04:16
  知识拓展NO.1:“大名”——“大名”一词,源自“名主”这一称谓,意思是拥有土地或庄园的武士、豪强或贵族,成为这一领地内的领主,并且具有一定实力的人。他们类似于中国东周的诸侯那样,在日本战国年代拥有强大的自治能力,是当时引领时代方向的主角。

  日期:2013-04-01 02:40:33
  知识拓展NO.2:松平清康──也就是开创江户幕府的大将德川家康的爷爷。此人是个“神将”,年纪轻轻就将整个三河国拿下。可惜天妒英才,他25岁就被手下糊里糊涂刺杀致死,成为日本战国史上的遗憾。“如果活到三十岁当可取得天下”,是松平氏家臣对他的高度评价。
  日期:2013-04-01 08:18:50
  知识拓展NO.3:今川义元──骏河国及远江国的守护大名。松平清康死后的第二年,今川义元打败作为竞争对手的兄弟(以后会讲到),继承今川氏的家督之位。他乘松平氏群龙无首之机,实施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措施,将松平氏的支配权掌控在自己手中。因为卓越的能力和实力,今川义元被誉为“东海道第一弓取”。
  日期:2013-04-01 09:03:39

  3.虎父无犬子
  织田信秀被称为“尾张之虎”,顾名思义──打起仗来像老虎那样凶猛。
  信秀短暂的一生有许多场经典战例,其中比较有名的,是第一次小豆坂合战。天文十一年,公元1542年,“东海道第一弓取”今川义元,与松平清康之子──松平广忠的联军准备进攻织田氏的领地安祥城,织田信秀闻讯立即率军进入安祥城抵御,触发了第一次小豆坂合战。当时织田军由安祥城出发至小豆坂时,与今川、松平联军发生遭遇战,两军激战不已。今川、松平联军数量较多,加上织田军远道而来,疲惫不堪,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体力不支,被联军打得节节败退。就在即将溃败的时刻,织田家的七个勇士(小豆坂七本枪),以做好战死的准备转头杀向敌军,打乱敌军阵势。信秀见家臣们如此卖命,为了自己的荣耀,也率全军转头杀向敌军。今川、松平联军意外遭遇这样的猛攻,顿时乱了阵脚,织田军乘势将联军打败。

  有这样的虎父,自然无软弱的犬子。信秀是个眼光锐利的人,他对儿子信长抱有很大的期望。他正在观察信长的能力。

  织田信秀在尾张国有另一个劲敌──织田信友。信友是信秀好几代以前的远房亲戚,占有尾张国最繁荣的城池──清州城。当时尾张国的守护是斯波氏,但实际权力却被信友窃取。信友做了尾张国的守护代,当然是信秀名义上的“上司”。长期以来,信友和信秀明争暗斗,信秀没有占到一点便宜,反而被信友压在脚下。织田信长见信友气焰嚣张,便偷偷领着几个小侍从潜入清州城内放火,惹得信友狼狈不堪。信秀对信长的行为颇感意外,不过他还在继续观察。

  这时松平广忠的嫡长子──竹千代被拐到织田家做人质。竹千代所在的松平家,其实在松平广忠一代已经臣服于今川氏,今川氏的家督今川义元命松平家将竹千代送到骏河去当人质。可是当竹千代走到半路时,却被织田信秀用计“绑架”了(以后会讲到),用以威胁松平氏。竹千代在织田家自然没有受到好待遇,然而此时,“尾张大傻瓜”织田信长竟然意外地照顾他,并且和他成为好朋友,命手下的人善待竹千代。这事传到信秀的耳朵里,信秀这时心里有了一个答案:信长是织田家优秀的继承人!

  后来的历史证明信秀的选择是对的。因为这竹千代,就是后来的德川家康。家康和信长将来的结盟,延续了数十年之久,成为战国乱世最坚定的盟友。
  日期:2013-04-01 09:32:11
  4.岌岌可危的新家督
  信秀死了,信长理所当然成为织田氏的新家督。但是织田家中像柴田胜家、林秀贞、林通具等重臣却对信长怀有贰心。他们看好织田信行,为信行礼貌温和的性情所折服,极力要辅助信行代替信长。
  信长的老师──平手政秀看到这情形,颇替信长感到忧虑。政秀是内政和外交的达人,也是织田信秀生前的得力助手。他从小看着信长长大,认真教导信长,对信长怀有一种类似于“父爱”的感情。然而像所有的父亲一样──常常会为不肖子感到痛心。信长其实心里对政秀也感恩不已,但他就是不听政秀的劝谏,依然我行我素,胡乱非为。政秀万般无奈,眼见家臣们一天天对信长离心离德,终于彻底绝望了──他选择了自杀,以死谏的方式助信长改善自己的行为。

  天文二十二年,公元1553年,平手政秀在写下《五条谏言书》后,切腹自裁,时年六十二岁。这《五条谏言书》很快被传到了信长手中,信长伤感地将它小心翼翼翻开,但见里面的内容,都是劝谏信长不要胡作非为,虚心纳谏的血泪之言。信长看完谏书悲痛万分,他决定隆重祭奠自己的导师,与对待自己生父去世时的态度完全不同。平手政秀死了,信长能依靠的重臣也几乎消散殆尽,他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支撑岌岌可危的地位,为自己谋一条充满崎岖的振作崛起之路。

  日期:2013-04-01 10:06:34
  5.“大傻瓜”的启示
  织田信长给当时人和后世人带来很大的震撼。

  他在取得成就之前,被大多数人看成是“傻瓜”、“没出息的败家子”。但是如果仔细品读他的那些“怪诞”的行为,或许能看出一些端倪,一些能成就大事的人潜在的端倪。
  信长喜欢火器“种子岛”,这种火器虽然在当时由于制作技术落后,杀伤力不强,却是最具潜力的武器。后来火器经过改良,开始焕然一新,成为最具杀伤力的武器。信长就是重视火器开发的战国先驱大名之一。
  信长喜欢胡闹非为,与众不同,干些“坏事”。然而他干的那些“坏事”,又有一定的作用。比如他喜欢“军事演习”,为以后优秀的打仗能力作铺垫;他喜欢到闹市里、民间胡闹,侧面反应了他调皮的一面,更反应了他勇于探究创新的精神。
  翻开日本的历史,在织田信长以前的年代,找不到一个与他个性相接近的历史人物。所以当织田信长出现时,他立刻被世人当作“异类”,当作必须被“拔除”的对象。然而当织田信长逝去以后,后人便开始怀念他,崇拜他了。据现代日本民众调查数据显示──织田信长曾是日本民众心目中最喜欢的历史人物。后代人不仅崇拜他,甚至还开始模仿他的行为,这放在战国时代的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这引发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每个人都“相同”,“差不多”呢?难道就不能允许“不同”吗?这个问题对中国的教育可能有一点点启发。因为每个人的能力都不一样,但是每个人所具有的潜能也不一样。比如你让一个音乐家去画画;让一个画师去跳舞;让一个舞者去农作,产生的效果是怎么样的?如果在教育的时候没有重视一个人潜在的一种才能,那这个人的这种才能很可能只会白白浪费,他的一生很可能不会有大作为;但是如果能重视他的那种才能,则他学习这种才能的效率,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甚至还可以成为佼佼者。

  现在的教育,过于“千篇一律”,该重视孩子的潜能了。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建议。
  日期:2013-04-01 10:58:49
  知识拓展4:五畿七道——京畿五国分别为:山城国;大和国;河内国;和泉国;摄津国。日本古代七道分别为:东海道;东山道;北陆道;山YinDao;山阳道;南海道;西海道。织田信长所在尾张,德川家康的三河,今川义元的骏河、远江等地便是位于东海道之中。
  日期:2013-04-01 11:48:29
  第二回 “一鸣惊人”的织田信长
  1.“蝮蛇”斋藤道三
  平手政秀因信长而死,信长也表现出沉重的伤悲,这时许多人认为他会就此收敛自己的行为,然而,他们再一次失望了──信长还是照样穿得邋邋遢遢,行为怪异,惹人不喜欢。这事让信长的岳父,人称“蝮蛇”的美浓国大名斋藤道三给知晓了,道三感到很有意思,便想看看他这个女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道三虽然身为信长的岳父,却没见过信长。这是战国大名间的一种惯例:大名的女儿在出嫁之前,男方大名往往会先派下属前来迎亲,女方大名则在自己领地里庆贺一番以后,便将女儿送上轿让男方的迎亲队伍接了回去。所以,战国大名之间往往是“岳父和女婿”没见过面。道三的女儿名叫归蝶,此人是个烈女。据说当初未嫁之前,道三端了把短刀递给归蝶,对她说道:“倘若信长果真是个傻瓜,你用这刀把他给杀了!”这时归蝶甩给父亲一句骇世惊俗的答复:“倘若我夫君是个大才之人,女儿可能会协同夫君将您给杀了!”道三听完这大逆不道的话,突然哈哈大笑,说了一句:“你很像我!你很像我!”

  这道三究竟是何人物?
  原来道三早年是个“卖油翁”,因为擅长枪法而为美浓旧大名的弟弟土岐赖艺所赏识。赖艺是个无能之人,不比他的哥哥──土岐氏家督土岐赖武那般有能力。道三正是看中赖艺的无能,便怂恿他起兵夺哥哥之位。于是道三率领着赖艺的部下,凭借自己的军事才华一举攻破赖武的居城,将赖艺扶上家督之位。有了这等功劳,道三在土岐家成为实权派人物。他利用赖艺的信任,一面在美浓地区扩展领土,一面在土岐家中打压反对自己的人,而且采用的手段都是极其阴毒的。最后终于对岐赖艺下手,驱逐了他,并一跃成为一国的大名。后来美浓的守护代斋藤氏绝嗣,他又冒名做了斋藤氏的后裔,称“斋藤道三”。道三的这些不光彩的手段,很快被世人称为“蝮蛇”,意思是肚子里藏有一条恶毒的蛇。

  信长收到了岳父“蝮蛇”的邀请信,他深知岳父的为人,这时他会赴会吗?
  日期:2013-04-01 12:03:37

  知识拓展NO.5:斋藤归蝶——归蝶是斋藤道三的女儿,因嫁给织田信长,世称“浓姬”。 归蝶是个有名的美女,她早年极力协助夫君织田信长度过层层难关,为信长所敬佩。然而遗憾的是,她没有生育,没有留下子嗣。日本战国是个“重男轻女”的时代,所以同时代的史学家没有再延续归蝶的故事,归蝶的结局也不得而知。归蝶虽然在战国的历史上“只露过一面”,却给后世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日期:2013-04-01 12:36:33
  2.拜见岳父大人
  天文二十二年,也就是平手政秀死谏信长的这一年,斋藤道三约织田信长至美浓国与尾张国交界处的富田正德寺会面,信长欣然赴会。

  “蝮蛇”的打算,自然不会只是单纯为了与女婿见面聊天,政治家自然有政治家的野心。他要观察信长,观察他是不是真正的“大傻瓜”。假如信长是真正的低能之人,道三则会暗杀信长,并大举入侵尾张,乘势将尾张国攻灭,扩充自己的实力。
  见面的这一天,道三藏在一间民房小屋里,这间小屋正位于通往富田正德寺的必经之路上。很快一群队伍的步伐声传来了,这群队伍里面夹杂着一匹马的马蹄声,不用说,这定是信长那家伙的了。于是道三提高精神,从小屋里往窗外瞧,他等待信长的队伍经过此地。终于,信长来了!他骑马走在队伍的前头。不过仔细一瞧,道三瞪大了眼睛──但见这年轻人,骑着一匹瘦马,头发凌乱,身着奇装异服;不仅如此,还露出一只胳膊,整个前胸都能看见;最失望的,是整个脸涂得黑溜溜的,瞧不清楚长得是何模样。道三看完信长,摇了摇头,思索道:果然是个“大傻瓜”,以后你的领地就交给我保管吧!可是当信长的五百部众整齐走过来的时候,道三的眼睛瞪得更大──这些织田家的部队,手上端的长矛,其长度比以往他所接触的部队武器都要长;部队中还有一个“铁炮”(火器)小分队,“铁炮”的价格非常昂贵,不知道信长是怎么办到的。

  道三观察完信长的队伍,立马前往富田正德寺等待信长的正式会面。他这时对信长的印象,模糊不清,因为一个邋里邋遢之人,却领着一批精锐之士,有点不可思议。可是当织田信长正式走到道三的面前时,道三顿时眼前一亮──但见此时在寺里的信长,早已换好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裳,束好头发,洗去脸上的灰迹,彬彬有礼跪坐在道三的面前。道三仔细端详信长的长相,惊讶不已──但见信长眉清目秀,眼神犀利,颇有威严。再和信长一交谈,发现这年轻人更是个非常人──他侃侃而谈,吐字清晰,声音洪亮。他思想深邃,眼光长远,简直可以同自己当朋友甚至是知己。斋藤道三在这时已经是个近六十岁的老头了,他没想到自己一生积累的见识,竟和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相差无几!

  富田正德寺之会结束以后,斋藤道三礼貌送走织田信长后,对身边的家臣说了一句颇有意味的话:“唉,我儿只配给信长做牵马的家奴罢了!”

  日期:2013-04-01 15:01:35
  知识拓展NO.6:日本战国纪年──日本战国中,常见天文多少年,天正多少年,永正多少年等等,其实这些都是日本天皇在位时的纪年,与中国封建社会的皇帝在位纪年法一样。如朱元璋在位时,以“洪武”为纪年。
  日期:2013-04-01 16:27:31
  3.“蝮蛇”之死
  道三在与信长会面以后,相当欣赏信长,便与信长结盟,开始协助信长对抗敌人了。织田氏的家臣们见美浓国的强力大名给信长撑腰,也不敢对信长做什么。虽然他们还是对信长非常不满,还是想拥立他的弟弟信行做新家督。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弘治元年,公元1555年,斋藤道三之子斋藤义龙起兵反叛其父,道三危在旦夕。原来这义龙是道三的长子,他是斋藤氏未来的合法继承人,道三给他的评价是“无能”。这两父子颇是不和,经常发生矛盾,甚至闹到道三想要废黜义龙的地步。义龙有两个弟弟,道三偏爱他的这两个弟弟,欲将家督之位改立在义龙的弟弟身上。
  义龙的生世有个谜团:他究竟是不是道三亲生的?这个传闻并非空穴来风──义龙的生母,正是土岐赖艺以前的妾侍深芳野。原来道三在驱逐土岐赖艺之后,便顺势“笑纳”了深芳野,夺其权又夺其女人,可恶至极。据说深芳野在当时已经怀有土岐赖艺的骨肉,所以后来生下的义龙,正是赖艺的儿子。这件事的可信度不高,不过可以确认的是,义龙很好地利用这一舆论,为己所用。这时刚好道三又想废黜义龙的继承人地位,义龙便起兵逆袭道三了。斋藤义龙其实是个惹不得的人物。他乘道三出城打猎之机,引诱两个弟弟到道三的居城──稻叶山城,迅速将他们袭杀。随后又在稻叶山城中集结了一万七千五百部众,宣布他的“大义名分”──以土岐氏正嫡的身份为号令,逆袭斋藤道三,从而爆发了“长良川合战”。道三以前做的罪孽,现在开始报应了:斋藤氏的大部分家臣,都支持义龙,反叛道三!道三这时手中只有两千五百亲兵,勉强笼城固守,抵御了义龙几个月的进攻。

  后来道三弹尽粮绝,不得已写下一封求救信,信的内容大概是这样:将美浓一国交由信长统领,信长如果收到此信,马上率军前来解救。不仅如此,他还将美浓国的让国状交给亲信带往信长处。织田信长接到求救信,火速率兵前去营救岳父。可惜义龙是个谋略不亚于其父的人物,他早就陈兵在织田国的边境处抵御信长的援救。信长有心无力,解救不得,道三万念俱灰,最后在无奈中冲入敌阵,战死沙场。就这样,长良川合战以后,信长的唯一“靠山”也烟消云散了。

  日期:2013-04-01 18:21:10
  知识拓展NO.6:关于织田信长的一点小知识——织田信长长相俊美,大概是织田家遗传基因使然吧,信长的家族许多人都是长相不凡的。信长的血型应为A型(从遗留下来的头发、性格判断),身高达到165cm左右,比许多武士偏高(日本战国的人普遍不高)。其声音洪亮,据说在五百米开外可以听到其声音;性格外向,嗜好颇多。如喜好南蛮物(西方的物品);爱好打猎、练武艺方面的东西、玩铁炮(火器)、下围棋、跳幸若舞等等。也算是个涉猎甚广,多才多艺之人吧。

  日期:2013-04-01 18:35:37
  知识拓展NO.7:知子莫如父?──有句古语叫“知子莫如父”,意思是父亲是世界上最了解自己孩子的人。然而从斋藤道三这父亲的表现来看,可能有点异议。道三眼光锐利,可以凭一面之缘便知信长是个潜在的大人物,但却对自己相处近三十年的儿子斋藤义龙不甚了解,以至于发出“自己的儿子只配给信长牵马”的感叹。从后来斋藤义龙的表现来看,义龙是个卓越的军事家、政治家。因为他是为数不多的能在与信长的交锋中立于不败之地的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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