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鼠婴——一念天堂 一念地狱

作者: 凌炎2012

  镇上的居民离奇的接连丧命,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座古老的村庄……
  一名警队的新丁一入职就接到了这么棘手的案子,他不畏艰险,冲破层层阻碍,真相似乎就在眼前,却总有一双无形的巨手在掌控着他的一举一动……
  神秘的村庄,诡异的婴儿,利益面前的群魔乱舞……
  人都是自私的,可过分的自私就会变成贪婪,他的嘴角滴着血,冷漠的望着眼前倒下去的身影……
  日期:2013-04-11 14:06:00
  第一章  荒村弃婴
  1925年4月5日  清明
  风沙铺天盖地而来,整个视野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地平线上几个黑影缓缓的走了过来,离得丈许远的时候才能看得清楚,一名身穿黑衣的汉子正牵着一头毛驴,那人脸上刀刻似的皱纹仿佛都被沙子填平了,他眯着眼睛身体前倾着用力的拉着缰绳,驴子懒洋洋的迈着碎步,骑在驴背上的是一名身穿缎子夹袄的面色红润的中年人,他扶了扶被风吹歪的帽子,望着没有人烟的旷野,抱怨着,“真是奇怪了,都清明节了,还刮这么大的风!”

  “可不是!”黑衣汉子直直腰,木讷的回应着。
  驴子有气无力的走着,刚刚露出头来的小草钢针似的直立在地上,驴子实在抵御不住青草的香气,忙里偷闲的啃了一口,可是除了嘴唇上的几片草叶外,满嘴都是沙土,它不停的打着响鼻,无论人身上还是驴身上都有一股子浓浓的烧纸的呛烟味。
  “东家,这阵风过去,可能就要下雨了,我们得加点紧了!”老刘拉着毛驴一溜小跑。
  “来不及了!”抬头望着天边泼墨一样铺开的乌云,李有财无奈的摇摇头,空气里满是雨腥味,风已经小了很多,“我们得找个地方避避雨!”
  “这里离镇上还有二三十里,方圆十里以内看不到人家!”老刘为难的挠挠头。
  “我看没那么严重,”李有财笑着说,“穿过那片林子不就是古坟村了么?”
  “古坟村?”老刘的脸变得煞白,“听说那个村子很邪门的,并且村民很少和外人来往,我怕他们不会同意我们进去避雨的。”
  “这个你放心,我和他们村长有些交情,他一定会同意的,再说我们顺路买来的种子也不能被雨淋到,否则麻烦就大了。”

  听他的话,老刘就知道东家已经做了决定,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他点点头,默不作声的往前走。
  那是一大片杨树林,枝头上挂着几缕惨绿,幸好林中有一条小路死蛇一样的蜿蜒着。
  被老刘扯着缰绳往前跑,驴子很不满意的昂着脖子支楞着耳朵,可看到老刘手里的鞭子又不敢过分挣扎,总是有意无意的把身子蹭向路旁的树干。
  本来就被驴子颠得屁股生疼,簇新的衣服上除了泥土又沾上些树皮,李有财知道驴子又在偷懒耍滑,“哼,你这畜生想下汤锅吗?”李有财骂道,听到主人真的生气了,驴子垂下头乖乖的跟在老刘身后。
  出了树林就能看到古坟村了,其实那只不过是由十几座青砖房组成的一个小小村落,由于年代久远,房子都变得黑乎乎的,僵尸似的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
  村口是一棵四五人合抱粗细的老槐树,青黑色的枝干鬼爪似的伸向四面八方的空间,似乎在抓取着什么,在风中呜呜的哀嚎着。听到那个声音,老刘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他转过头望着李有财,“东家,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看出来老刘的惶恐,说实话在这个死寂一样的地方,李有财心里也有些发毛,记得上次和村长邢文有在一起的时候,村里还经常有人走动,现在怎么会一个人影都没有?
  细碎的雨丝打湿了他的头发和眉毛,看了看身前装满种子的布袋,他咬咬牙,说:“青天白日的有什么好怕的?我们这就进村!”
  老刘拉着缰绳,驴子却猛地往后一挣,把他拉了一个趔趄,险些坐在地上,老刘挥起鞭子在驴屁股上抽了一下,毛驴的倔脾气上来了,无论老刘怎么抽打都不肯前进一步,还险些把李有财从背上掀下来,李有财摆摆手,说:“算了吧,既然它不想进去,就把它拴在这里好了!”
  老刘点点头,扶着东家从驴背上下来,然后把毛驴拴在村口的木桩上,扛着种子跟在东家身后往村里走。
  刚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啊”的一声大叫,这个声音在寂静的村子里仿佛炸雷似的,老刘被吓得一哆嗦,与东家一起回过头来,看到驴子正昂着脖子瞪着眼睛对着二人狂叫。
  日期:2013-04-11 14:07:00
  第一章  荒村弃婴
  1925年4月5日  清明
  风沙铺天盖地而来,整个视野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地平线上几个黑影缓缓的走了过来,离得丈许远的时候才能看得清楚,一名身穿黑衣的汉子正牵着一头毛驴,那人脸上刀刻似的皱纹仿佛都被沙子填平了,他眯着眼睛身体前倾着用力的拉着缰绳,驴子懒洋洋的迈着碎步,骑在驴背上的是一名身穿缎子夹袄的面色红润的中年人,他扶了扶被风吹歪的帽子,望着没有人烟的旷野,抱怨着,“真是奇怪了,都清明节了,还刮这么大的风!”

  “可不是!”黑衣汉子直直腰,木讷的回应着。
  驴子有气无力的走着,刚刚露出头来的小草钢针似的直立在地上,驴子实在抵御不住青草的香气,忙里偷闲的啃了一口,可是除了嘴唇上的几片草叶外,满嘴都是沙土,它不停的打着响鼻,无论人身上还是驴身上都有一股子浓浓的烧纸的呛烟味。
  “东家,这阵风过去,可能就要下雨了,我们得加点紧了!”老刘拉着毛驴一溜小跑。
  “来不及了!”抬头望着天边泼墨一样铺开的乌云,李有财无奈的摇摇头,空气里满是雨腥味,风已经小了很多,“我们得找个地方避避雨!”

  “这里离镇上还有二三十里,方圆十里以内看不到人家!”老刘为难的挠挠头。
  “我看没那么严重,”李有财笑着说,“穿过那片林子不就是古坟村了么?”
  “古坟村?”老刘的脸变得煞白,“听说那个村子很邪门的,并且村民很少和外人来往,我怕他们不会同意我们进去避雨的。”
  “这个你放心,我和他们村长有些交情,他一定会同意的,再说我们顺路买来的种子也不能被雨淋到,否则麻烦就大了。”
  听他的话,老刘就知道东家已经做了决定,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他点点头,默不作声的往前走。
  那是一大片杨树林,枝头上挂着几缕惨绿,幸好林中有一条小路死蛇一样的蜿蜒着。
  被老刘扯着缰绳往前跑,驴子很不满意的昂着脖子支楞着耳朵,可看到老刘手里的鞭子又不敢过分挣扎,总是有意无意的把身子蹭向路旁的树干。
  本来就被驴子颠得屁股生疼,簇新的衣服上除了泥土又沾上些树皮,李有财知道驴子又在偷懒耍滑,“哼,你这畜生想下汤锅吗?”李有财骂道,听到主人真的生气了,驴子垂下头乖乖的跟在老刘身后。
  出了树林就能看到古坟村了,其实那只不过是由十几座青砖房组成的一个小小村落,由于年代久远,房子都变得黑乎乎的,僵尸似的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
  村口是一棵四五人合抱粗细的老槐树,青黑色的枝干鬼爪似的伸向四面八方的空间,似乎在抓取着什么,在风中呜呜的哀嚎着。听到那个声音,老刘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他转过头望着李有财,“东家,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看出来老刘的惶恐,说实话在这个死寂一样的地方,李有财心里也有些发毛,记得上次和村长邢文有在一起的时候,村里还经常有人走动,现在怎么会一个人影都没有?

  细碎的雨丝打湿了他的头发和眉毛,看了看身前装满种子的布袋,他咬咬牙,说:“青天白日的有什么好怕的?我们这就进村!”
  老刘拉着缰绳,驴子却猛地往后一挣,把他拉了一个趔趄,险些坐在地上,老刘挥起鞭子在驴屁股上抽了一下,毛驴的倔脾气上来了,无论老刘怎么抽打都不肯前进一步,还险些把李有财从背上掀下来,李有财摆摆手,说:“算了吧,既然它不想进去,就把它拴在这里好了!”
  老刘点点头,扶着东家从驴背上下来,然后把毛驴拴在村口的木桩上,扛着种子跟在东家身后往村里走。
  刚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啊”的一声大叫,这个声音在寂静的村子里仿佛炸雷似的,老刘被吓得一哆嗦,与东家一起回过头来,看到驴子正昂着脖子瞪着眼睛对着二人狂叫。
  日期:2013-04-11 14:22:00

  二人啼笑皆非的互相看了一眼,发现对方脸上都有惊恐之色,沿着村里七扭八歪的小路往前走,李有财在两扇有些斑驳的大铁门前停了下来,啪啪啪的用力的敲着铁门并喊道:“邢大哥,兄弟看你来了!”可是敲了半天,连铁门都被震得嗡嗡直响,仍旧没有人出来。
  “没有人么?”李有财喃喃自语,老刘的衣服都被雨浇湿了,他把种子放在门楼下避雨的地方,“我看整个村子都没有人,东家,我们直接进去吧,再过一会种子就被浇坏了。”
  李有财点头同意,并示意他去推门,大门里面并没有锁,吱呀一声应手而开,宽敞的院落收拾得很干净,最里面是中央起脊的三间瓦房,房门半掩着,透过窗纸望进去,里面模模糊糊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屋里没人。
  雨点打在瓦片上沙沙作响,屋里的东西摆放的也很整齐,甚至茶杯里还有刚喝一半的茶水。
  村民喜欢把炕搭在南窗户下,这里的风沙很大,窗台上灰尘并不厚,说明屋主人离开的时间并不是很长,炕上铺着芦苇编成的席子,老刘走得腿都软了,把种子扔在地上,靠着墙坐在炕沿上,李有财虽然一直骑着驴,却也是腰酸背痛的,他盘腿坐在炕上,
  拿出烟口袋卷了两支纸烟,递给老刘一支,自己留下一支,两人默不作声的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屋里满是旱烟呛嗓子的味道,两张同样有些灰白的脸在烟雾后面忽隐忽现,仿佛一切都是虚幻的。
  丝丝缕缕的小雨仿佛永远也下不完似的,两个人都打了个盹,李有财忽的睁开眼睛,“村里人好像凭空蒸发了,这很不对头哦!”听到他的话,老刘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又紧绷起来,他霍的坐起来,雨天朦胧的光线透过窗纸射进来,泥土夯成的平整的地面上似乎有无数的小黑点正在蠕动着。
  用力的揉揉眼睛,他还是看不清楚,他跳到地上,蹲下身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李有财紧张的站在他的旁边。

  “哦,原来是老鼠屎!”借着昏暗的光线,老刘看清楚了,地上是一片一片的鼠粪。
  “哦。”李有财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鼠粪?照此看来,这群老鼠的数量一定很吓人。”
  “可不是!”老刘蹲在地上仰起脸望着李有财,他的脸尖尖的,眼睛小小的,分明是一只活脱脱的大老鼠!李有财后退好几步,甚至想拿起旁边的木棍向着他当头砸下去!
  看到东家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老刘站直身子,说:“就算没有人,鸡啊狗啊的总有吧!”

  李有财擦擦额头的汗珠,村子里透着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诡异气氛,他张张嘴刚想说要离开这里,忽然远处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哇哇的叫声。
  “老刘,你总是大惊小怪的,这不是鸡的叫声么?”李有财边擦汗边说,“这里可真够闷热的!”同时神色缓和了很多。
  “东家,这不是鸡叫声,好像是婴儿的哭声!”老刘皱着眉头说,“这里真够邪门的,东家,我们快走吧!”
  “如果是婴儿,我们就更不能走了,村里一个人都没有,那个孩子孤零零的留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老刘一缩脖,暗怪自己多嘴。

  在外屋拿了一块油布披在身上,李有财急匆匆的跑出门去。
  老刘犹豫着,他真不想在这个村子里多呆一秒钟,可又不放心东家一个人出去,只得也拿了一块油布顶在头上,又回到屋里把炕边上的木棍握在手里,这才追了出去。
  刚出大门,就看到东家正静静的站在雨里,他的整个身体都严严实实的裹在油布里,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怎么了?”老刘懦懦的问道。“孩子的声音没有了!”东家的声音很低沉。
  “从方向上听来应该是在村西!”老刘提醒他。“但愿孩子没事!”李有财向着村西跑去,油布被风吹开,满脸都是水珠,老刘暗自佩服老东家都那么大的年纪了还能跑得那么快,自己气喘吁吁的才勉强跟上。
  在距离西村口两三百米处是一座一丈多高的圆锥形土堆,老东家终于跑不动了,扶着土堆边的一棵大树喘气,“真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么高大的土堆?”老刘纳闷道。
  “这不是土堆,而是一座坟,”李有财解释着,“古坟村的名字就是由它而来的。”
  “古坟?”老刘的声音有些颤抖并抬起头来,望着满是枯草的坟身。

  “哇哇哇”婴儿的哭声又响了起来,“在祠堂里!”李有财惊喜的喊道。
  在距离古坟十几米远处是一座暗灰色的祠堂,向阳处的砖瓦已经变成了黑灰色,就连匾额上的“邢本堂”三个字都有些模糊不清了,推开两扇沉重的木门,里面的光线很昏暗,借着门口射进来的光只能看到在祖先牌位前的桌案上摆着一个暗红色的长条木箱。
  祠堂内空间开阔,但大部分淹没在黑暗之中,老刘不安的望着四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声音是从木箱里传出来的!”东家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着。

  “那不是木箱,而是棺材!”老刘忙把东家伸向木箱的手拉开,感到老刘手掌的冰冷,李有财的手臂猛地缩了回去。
  “不错!”那木箱长约一米,高约半米,一端大一端小,真的是一副小棺材!更奇怪的是在面向他们那一侧的棺壁上有两个拳头大小的洞。
  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婴儿停止了哭泣,“什么人这么残忍?竟然把孩子活活的扔在棺材里?”李有财忿忿的说,又伸手去掀棺盖,“东家,这件事有些不对头哦!”老刘战战兢兢的说。
  “哼,有什么不对头的!”棺盖嘭的一声被掀落在桌案上,老刘很胆小,但仍旧忍不住伸长脖子向里面望去,只见一名一两岁的婴儿正面朝上的躺在里面,两只小手紧紧的握在胸前,他的皮肤仿佛透明的似的,可以看到里面纵横交错的黑色血管,一双大眼睛除了瞳孔外只剩下薄薄的一圈眼白,竟然与猫的眼睛十分相似,婴儿的头发却是乌黑的。
  “可怜的孩子!”李有财伸手去抱那个婴儿,婴儿微微一笑,嘴角边露出两粒酒窝,李有财更是喜不自禁的把他搂在怀里。
  老刘知道,东家五十多岁了一直膝下无子,这次意外的捡到一名男婴,自然是爱不释手了。

  “东家,这里没有人,如果孩子被扔在这里迟早会丢了小命,不如您就收养了他吧,也算救了他一条小命!”老刘很识时机的劝道。
  其实李有财早有此意,点点头,抱着婴儿往外走。
  婴儿伏在他的肩膀上,望着桌案上没有盖的小棺材,小嘴一咧露出满嘴尖利的小牙,无声而诡异的一笑。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乌云却没有散去,老刘取来种子,李有财抱着孩子骑在驴背上叮嘱道:“老刘,这件事一定不要对外人讲,如果别人问起,就说是在扫墓回来的路上捡到的。”
  离开古坟村,老刘心里踏实很多,拍着胸脯说:“东家,您尽管放心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好!”对于老刘的回答李有财很满意,“回去后到仓库里去称二百斤高粱吧!”
  “谢东家的赏!”牵着毛驴,老刘步履轻快的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日期:2013-04-12 17:20:00
  第二章  满月酒
  1925年5月6日  立夏
  远远的就看到舅舅家高大的门楼威严的的矗立在那里,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威压,使得郑浩抬不起头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缓缓的呼出,本来舅舅家就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能来喝满月酒的都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郑浩整理一下衣服,然后装作很轻松的模样缓缓的走进院子,院子里摆着数十张桌子,镇上的习俗就是,无论哪家办喜酒都会把桌子摆在自家的院子里,嘈杂的声音仿佛沙尘暴似的,使他无法避开,各种各样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但无一例外的都带着各种笑意,虽然有诚挚的笑意也有讥讽的笑,如果办喜事的不是自己的表舅舅,那么自己这个刚刚入职一两个月,办案时总是跟在后面当拖油瓶的小警察可能根本就没有机会走进来。

  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又有些发白了,他下意思的舔舔嘴唇,然后勉强挤出一点笑意,不过在别人看来他的笑一定有些苦涩,郑浩机械性的对着所有人点着头,“小郑,到这里来!”一个稍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喊道,转头望去,一名三四十岁的红脸汉子正在对他招着手,郑浩微笑着对他点点头然后快步走了过去,张方指了指身边的凳子,对着郑浩说:“小郑,你怎么才来?酒席都要开始了!"

  张方把杯盏放在他的面前并在杯里面注满了茶水,茶水冒着淡淡的热气,杯底有些浑浊,“张哥,你们来多长时间了?”郑浩点着头表示谢意,“我们也刚到不久,这个位置是我特意给你留的!”张方说道,有些发福的脸上也满是笑意。
  “今天有些奇怪哦。”聂清微微皱着眉头,他虽然只有三十岁左右却是镇上远近闻名的神探,许多棘手的案子都是他破获的,私下里郑浩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偶像。
  “小聂,你觉得哪里不对头?”张方问道,别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聂清的脸上。
  “今晚我们桌上有两个木头人,这很不正常哦!”聂清喝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的说,大伙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本警务所里最爱说话的许英伟正直愣愣的望着前方,白净的面颊有些微微发红,他的脸绷得很紧,好像正在思索着什么。
  而在他对面的李力也是一言不发,刮得有些发青的腮帮子深陷进去,满是血丝的眼睛失神的望着茶杯中升腾起来的氤氲的蒸汽,,似乎一夜都没有睡,不过对于他,郑浩却很了解,他嗜赌成性,整天泡在赌场里,昨夜一定又奋斗了一个通宵,显而易见的是他一定输得很惨,以至于到了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
  坐在许英伟身边的何玉坤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小许,怎么了?”何玉坤与张方年纪相仿,在所里是老前辈,平时大家对他们都很尊敬。
  许英伟好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玉坤疑惑道。

  “也许他和李力一样昨晚都没有睡好吧,”张方说,“由他们去吧,我们聊我们的!”
  所里除了所长以外只有他们六名警员,刚好都被安排在同一张酒桌旁,大伙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在院子西北角首席坐着的都是镇上首屈一指的人物,居中的那人国字脸鼻直口方,面色和善,身材稍微有些发福,正是镇警务所的所长何奎,在他旁边的那人与他年纪相仿,方脸,下巴上的胡须钢针似的根根直立着,身材健硕,长相异常的威武,郑浩却不认识,不过能够与所长坐在一起的一定不是普通人物,边低声的问张方,“他是谁?”
  张方斜着眼睛看了看那人,轻声说:“那人就是所长的拜把兄弟,黑道上响当当的人物,名叫李荣川,镇上的人十有八九都认识他,大伙都很怕他,见了面都得绕开走,郑兄弟,你刚来不认识他这也难怪,不过以后不要惹到他,否则会很难办的。”
  “哦。”郑浩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屁大个镇,大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将来难免会打交道,他把张方的话记在心里。
  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镇长没来么?”
  张方摇摇头,“听说镇长临时有事没有来,不过托人带了礼物,这已经给足李有财面子了!”

  郑浩默默的点点头,原来表舅舅还真是个人物,连镇长都很抬举他,这也难怪,如果不是表舅舅替自己说了几句话,说不定自己这个省警察学校毕业的高材生还会和父母一样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根本就不可能到镇警务所当一名警员,想到这里他还是很感激这位表舅舅的。
  日期:2013-04-12 17:21:00
  各种酒菜摆了上来,大伙边吃边聊,只有许英伟仍旧坐在那里发呆,连口水都没喝,众人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既然人家不说也不好多问,虽说赌场失意,李力把满腔的愤懑都发泄到酒桌上来,一口气吃了一只烧鸡还喝了半瓶老酒。
  哄闹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房门口处,只见李有财的夫人正抱着一个婴儿满脸喜气的走了出来,李有财也换上了一身浅绿色的衣服,头上戴着一顶圆帽,眼睛里都是笑意,“孩子抱出来了,大家快看看!”有人喊道。

  “李财主的老婆从来都没有怀过孕,突然之间哪里来的孩子?”聂清疑惑的问。
  张方歪头看看郑浩,见他正望着在人群中穿梭的李有财夫妇,没有注意到聂清说的话,这才低声说:“听说是李财主不久前去扫墓的时候在路边捡的,为了讨个好彩头,这不刚好一个月了么,就请大伙来喝满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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