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在真切的现实里,除了责任外,还混杂了友情爱情亲情和信仰,让人在挣扎和坚守中切身的体会着幸福和痛苦,但却只能忆不能回。即便有遗憾,可固执的自己却不后悔。
我一直不知道别人是否也有同样的经历或感触,军队封闭和紧张的生活,让我坚定而武断地沉浸在自己的观念里,也同时迷茫在坐进观天中。在好友的鼓励下,我愿意写出来,并经之发到网上,这需要突破的勇气,有人会理解,有人会嘲讽,无论褒贬,希望看到我这段经历的有缘人,会比我更懂珍惜,好好去爱自己生命里那些有爱的人。
而我也会在余下的青春里,在敲打文字中回到过去,重新梳理和反省,并等待金秋时分命运会打开哪一扇门。
---【楼主说:】
楼主又多管闲事了,可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才心安。
发到帖子里的文字,军事信息和个人隐私楼主只能尽可能的过滤掉或错位,总有疏漏点,希望有爱的网友们莫要人肉,让帖子能写下去,善莫大焉,也莫问楼主是谁。若你心有感触,好好珍惜即可,愿大家一切都安好。
風の誓い - 梁邦彦
日期:2013-05-07 22:19:29
二零一三年的春节我是回老家过的,忙忙碌碌的我们80后都过三或奔三了,同学聚会成了个人成绩展示,有低调的有高调的,他们问我过的如何,我说我已经跟不上你们了,外面的世界变化太快了,我笑着说,我跟不上节奏,估计很快就会像王熙凤一样被拖死。
趁着清明的四五月,我终于休了假,从**城火车站踏上K***次列车,车上没有起床号,我还是条件反射的早早醒了。左前方有一个可爱的小孩,正在他父亲怀里撒娇嚷着要吃方便面;我左边站着一个打扮时髦,貌似留着韩式发型的伪娘,正拿着手机戴着耳塞专心的在看《我是歌手》,我猜测他喜欢黄妈,因为他捏着嗓子刚唱罢一曲《离不开你》;这个时候,从过道里扭来一位妖娆的红色高跟鞋女,没错,确实是蠕动着伴随着高跟鞋声“扭”过来的,她手中甩着一条粉红色的毛巾准备去洗漱,等她走到我位置附近的时候,伪娘已经开始进入到下一曲《等待》了,到了副歌部分,突然一阵针扎式杀猪般的尖叫海豚音被唱破了音,他赶紧吐了吓舌头露出了尴尬,可妖娆的高跟鞋女还是被他的声音惊的转身过来,并用犀利的眼神朝伪娘扔出一句“傻逼”后,面无表情的继续做大幅度的扭胯运动,然后消失在车厢接头的转角处。
这本是一出很真实的旅行偶遇小插曲,很有趣。但是我却笑不起来,因为我的目的地还没到,我是漠然的状态,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只能等待,车窗外,正是人间四月天,春暖花开,仰天望去,天青色在等烟雨,而我却在等谁呢?
我已经一整天没说话了,只看只听,脚下是列车撞击铁轨的轰鸣声,偶尔一阵长笛,打破了远处山野里宁静的清晨。
多年前,我也是这样一个人坐在车窗旁,一句话不说。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走出大山走出县城,我看着窗外,手里拽着我的军校录取通知书,火车撞击着铁轨,穿过无数的隧道,越过长江大桥,带我去到千里之外的北方,故乡渐行渐远,只留下了我的眷恋和不舍。
午夜两点多,列车一声鸣笛,我第一次踏上**省**市的土地,站台和地下通道里灯火通明,下车上车的人熙熙攘攘,听着站台广播里播着“亲爱的旅客朋友们,K***次列车已到达本站,,”我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星空,每个战士都有一个第二故乡,星辰寥寥的夜空下方**市就是我的第二故乡。
日期:2013-05-07 22:23:40
我的大学时光,军旅岁月即将开始,我把自己淹没在出站的人潮中,未来会怎样,我并不知道,我现在还只是一个老百姓,一个十七岁的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学生。
走出出站口,学校的新生接送点已经没人了,我正左顾右盼的在找售票厅,我计划在售票厅附近呆到天亮,等到早上七点学校接送点有人为止,因为我从没到过这么大的城市,就连上万人口的小县城都没有出去过。我甚至做好了如果有人要抢劫,我应该怎么办的预设方案,打架是我的长项,从小打到大的,我并不害怕,只要保住我的通知书团员证和户口薄就可以,我就是这么幼稚的边走边给自己构思战略战术。
一路上,我看到附近有不少人就睡在** 火车站的广场上,一些民工大叔们还谈天说地,有的就在地上铺了一张竹席,有的干脆就只躺在几张报纸上面。偌大的火车站广场,我也必须找个属于我的立锥之地。我在想,我是蹲着睡呢?还是也躺在地上睡呢?我本来就来自农村,席地而卧,把天当被子的经历也是有过的,我甚至有一次放牛的时候,瞌睡来了,就直接躺在坟堆里睡觉。
我正准备往售票厅走的时候,好像听到自己的名字,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我人生地不熟的,第一次到这座城市,我告诉自己继续往前走,眼睛还四处瞟着搜寻着那些可能是小偷或者劫匪的人,我得尽量离他们远点。
“喂!你是梁天恺吗?”后面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这一次我听的很清楚,叫就是我的名字,难道有同名同姓的人吗?
我转过身去,看到两个小伙子正追着我朝我挥手,我想停住脚步问问他们,但又担心他们是什么诈骗之类的团伙,这样一想,还是转身继续走,不理他们。
“喂!喂!!!你他娘的走什么走啊,鬼崽子,死卵球!”我听到他们在骂我,几秒钟后,我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在用家乡话骂我,这下我放心了。
晚上就在老乡大学的宿舍里挤在一起睡觉。他们说先将就着休息下,第二天再送我取学校报到。
日期:2013-05-07 22:28:19
第二天老乡送我去学校报名,这也是我第一次坐公交车。
金秋的阳光还依然有些刺眼,在车上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
偌大一个××城一马平川,望不到边,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我俩在校门口附近下了车,远远的就看到了一条红底黄字的横幅,上面写着“欢迎新学员”的字样,中规中矩的学校大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校名字体苍劲有力,庄严端正,看着让人振奋,给人一种肃然的感觉。
到学校时,已是报名最后一天,校门口人挺多。
卖饼和烤红薯的小摊贩在人群里来来回回,有的家长穿着军装特别威武,连身旁的子女也站的挺拔,蓝衣白鞋收拾的很整洁,想必是个军人世家;有的家长开着汽车来送子女,穿着那种我没见过的七分裤,很是神气,想必是富家子弟;还有的新生正和大人拖着大包小包往学校走,虽然很多子女,但是子为主,女极少。那些小贩们有的扯着嗓子卖力吆喝着叫卖,有的放了个小喇叭在叫卖。
看到一个卖烤饼的摊贩我有点好奇,便停下了脚步。卖饼人把酱香浓郁肥而不腻的酥肉塞进一个个黄灿灿香脆脆的圆饼里,然后夹点青椒和红椒颗粒,放上几段翠绿的香葱,再洒上一些孜然粉(我当时还不知道这玩意叫孜然粉),看着色泽诱人,闻着香气扑鼻,我咽了下口水,想尝尝,但一想到还没报名,就只能忍住,转身赶紧往学校里走去。
正准备踏入校门,没想到却被哨兵拦住了!
日期:2013-05-07 22:34:35
哨兵正面无表情的盯着我,像个机器人。
“请留步,麻烦你出示相关证件!”
一个年轻却坚定的声音出现在我耳畔,并粗暴的挡住了我们。
我抬头瞟了他一眼,那副表情让我极度不爽。
我低下头,翻了下包,把录取通知书,团员证,火车票等等我所认为的“证件”都拿了出来,一只手捏着,然后递给他。
“你叫什么名字?”他语气严肃,一本正经。
我有点不耐烦的说:“你拿到的证件上面---不是写的有吗?还用问我干什么?!”
也许是在老家野惯了,我此时对军人并不畏惧,所谓无知者无畏,一下车我就只顾着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般的往校门口直冲。什么都不懂,什么也来不及懂。
哨兵问:“就---你们---两个人吗?”
他仔细的翻看着我的那些证件。
我看了下身后的老乡,转头对哨兵说:“就我们两个,这是我哥哥来送我!怎么了?”
其实昨晚,在老乡的宿舍里,他和我提过想到我们学校来看看,但平时不敢,军校不让进。所以我只好谎称他是我哥哥,是家属就能进去了。
我心里有些忐忑,看着哨兵,害怕他识破我的谎言。
哨兵楞了一下,又低头看了眼我的团员证和火车票,
他说:“火车站接送点那---,上午就只接到你们两个吗?”他语气稍微柔和了点,没那么冲了。
听他这么一问,我舒了口气,看来他没看出我刚才撒了谎。
于是,我就故作镇定的回答他说就我们两个人,我们是自己来的,没有去火车站接送点。
哨兵用戴着白手套的手调整了一下他头上绿色的军帽,然后歪着脑袋,斜着眼打量了一下我。
看到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于是我也看了看自己,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这副尊荣已经到了影响市容的地步:
我从小到大都没自己的衣服,裤子和衬衣都是我哥的,很不合身;上火车前,母亲地摊上给我买了双新皮鞋,我没穿过皮鞋,在火车上打脚磨破了皮,就换成了干农活时穿的那双解放鞋;第一次坐火车,几天都没睡着,再加上北方干燥,我嘴唇干裂,也来不及剪头发,灰头土脸的在风中凌乱,更悲剧的亮点是,我还得瑟的提着那个家里装化肥的蛇皮袋一路上晃悠,邋遢至极!
日期:2013-05-07 22:42:10
虽然有点格格不入,但我一贯是这个样子,当时也没觉得丢脸,直到不少新生和家长以为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慢围了过来,对我指指点点议论的时候,像在看猴把戏一样,我才感觉到不对劲了,开始有点难堪,想早点消失在这里。
被堵在南门口这里许久了,哨兵估计也意识到人越来越多。
他迟疑了一下说:“好吧,你们进去吧。”语气和表情也温和了许多。
他的军装穿的笔挺,面目干净,眉眼里透着一股英气,但嘴角有点邪恶的坏笑,我感觉他是故作温和状。
哨兵把通知书对折后连同火车票,一起夹进了我的团员证里,做的非常仔细而认真,然后双手退还给了我。
他转身走回岗亭,边走边说了句“以后会有人帮你收拾的!”,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恰巧被我听到了,我靠,这意思是以后要收拾我吗!想到这里,我提着蛇皮袋在原地愣了一下。
看到我楞在那里没动,他又补了一句:“小子,你以后别这么横!直走,你会看到提示牌,按照提示牌,就会找到你们新生报到处。”
他停顿了一下,又看了一下我,接着说:
“不用担心,那里有班长会领你去办理报名手续的。”
说完,他用手朝报到处指了一下,并挤了一个眼色,嘴角往上扬了起来,有种在拿我开玩笑的意思。
我靠,你拽什么拽,穿了军装就这么狂傲吗?老子我---以后也会有的!
我提着行李和老乡往校园林荫道上走去,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便扭头过去,果然他还在岗亭那里盯着我们,嘴角还在得意的笑。让我想起自己给同学恶作剧得逞后的那种死不要脸的得瑟样。
警卫连的人和我们军校的学员是螳螂和黄雀的关系,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但我当初也未曾想到我会和警卫连的这叫薛晨浩的人发生关系。
日期:2013-05-07 22:51:22
我们提着行李在校园里走着,一些老建筑上布满了爬山虎,路旁茂盛的香樟树很整齐,泡桐和柳树相映成趣,雪松旁的草地上有一些会旋转的水龙头在喷洒着。
一路上穿着军装的人来来往往,却井然有序,安静而祥和,透着一种人文气息,和五大三粗的部队形象不同,反倒显得儒雅刚毅而古朴厚重。
把报名手续办好后,送走老乡,我忙着安顿自己。
我被分在三队,第二小班,宿舍在四楼四零三。
我一股脑领了很多东西,连喝水的杯子以及裤衩袜子都有,让我应接不暇。
最印象深刻的则是军装。
军装是按照几型几号分类,没有尺码,穿到身上却非常贴身。
这是我十多年来第一次穿上属于自己的新衣服,而且还不止一套,冬常服,夏常服,作训服等等好几套。
和其他新生一样,我孩子般的跑到楼下军容镜前照了照,估计大家都想看看自己没有授衔没有肩章的伪军的样子。
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还算人模狗样的嘛!
照完后,大家又飞快的屁颠颠的跑回宿舍。
觉着军装不错,我打算偷偷留一套新的军装,心里想着,寒假回去时给我哥穿。
日期:2013-05-07 23:01:58
晚上我们是不准走出宿舍楼的,更不准外出,所以只有在学员楼里活动。
呆着宿舍里,室友都来自东西南北,五湖四海。大家就开始互相介绍和认识。
我的上铺是一个有洁癖的上海公子哥叫鲁依。
一米八三,虽比我高出几公分,但体重和我一样70公斤,所以他显得有点瘦,虽然长的挺俊,但嘴唇更瘦,薄薄的单眼皮,薄薄的嘴唇。
据说这样面相的人,自然吵架最厉害。
果然,毒舌,尖刻,孤傲是他留给室友们的第一印象。
虽然大家对他的印象不咋地,但是他却对我还算客气,可能是源于他从来没到过农村没见过山,也没看过我这样的土八路,所以他用一种新鲜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我。
大家一路奔波劳累,九月份秋老虎也热,都换下了老百姓的衣服,穿上了军装,去到水房洗衣服。
我刚拿着脸盆走出宿舍的时候,感觉身后有人扯了一下我的衣角,转身一看,原来是鲁依。
他说他没洗过衣服,不知道怎么洗,问我能不能教他。
于是,他低着头跟着我去了水房,我告诉他怎么泡怎么搓,怎么漂洗。
很快我们就混熟了,不那么陌生了。
日期:2013-05-07 23:11:42
晾好衣服,我俩在宿舍里呆不住,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就从一楼逐层逐层的一直瞎逛到楼顶,东看西看,探头探脑的,看看新学员其他宿舍的样子,又瞄瞄楼上高年级班长们的宿舍,正转悠到五楼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呵斥的声音!
“干什么的!”
我俩转过头去,看到一位高大的猛男正瞪着眼,眉毛紧紧锁的盯着我们,让人不寒而栗!
我和鲁依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
我注意到那人军装上的肩章和别人不同,有杠有星,虽然此时的我还看不懂肩章的等级,但也能感觉出他应该是个军官。
“我们随便看看的,没干什么!”鲁依照实回答了一下。
我们又没偷没抢,你们这层楼又没写“军事禁区,不得入内”,我们应该没犯错吧。
军官走了过来,瞟了一眼我们的穿着,顿时紧锁的眉毛舒缓了点。
“原来是两个新萝卜啊,无组织无纪律!瞎跑!”他应该看出我们是新生。
“我们没瞎跑,就是想熟悉一下学校和宿舍”我压如实的回答他。
“你们队长和指导员没教你们条令和纪律吗?竟然到处乱跑,严肃点!”他不由分说,满脸的威严。
看着他摆出了官威,我们心里有点慌,莫非我们真的犯错误了。
“报告长官,我们还没见到队长和指导员,只是带我报名的班长告诉我们今晚不准出宿舍楼而已---”这样的回答应该没问题吧。
“噗---”的一声,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什么长官!净扯淡!我们是解放军,不是国民党,你这个小毛头看电视看多了吧,用词严重不当啊!”他边笑边说。
我靠,电视上不都是这样说的吗?又没人教过我怎么回答上级的问话。
日期:2013-05-07 23:23:03
我和鲁依看到军官笑了,悬着的心也放松了点,应该还没闯祸吧.
虽然第一次领教到军官的威严,但是总不至于把我们拉出去枪毙了吧,我对部队的认识很肤浅,只停留于电视上那些表面的东西,真到了部队里,感受到了这个气场,还一下子有点难以适应。
“还有,什么---只是不准出宿舍楼而已!你还---而已呢!听这意思,你还很不服气是吗?”军官又开始摆谱了。
“那个班长本来就是这样说的吗?”
我想争辩,但是明显感觉到自己底气不足了。
鲁依在我身边一个屁都不放了!我靠,刚才宿舍里别人碰下你的毛巾,你还在尖叫着骂“不要碰阿拉的东西,滚远点!”,盛气凌人!怎么现在就蔫了,也不帮我说话。
鲁依看来是靠不住了,我很不自在的左顾右盼,突然看到一排排的宿舍里都探出了一个个板寸的脑袋,朝我们这里张望着。
这下丢大发了!我恨不得以光速消失在这里。
但军官可没那么好应付,依然不依不饶。
“果然是新生,初生牛犊不怕虎!但你们都还欠打磨呢!”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那凌乱蓬松的头发,顺手将我额上的头发往上摞了一下。惊的我感觉后退了一步。
“你这额头不是挺宽的吗,天庭饱满,头发也够硬!是个做军人的材料,只可惜让这坨头发给糟蹋了!-----不过---过几天你就像个人样了!”
一坨头发?我靠,怎么不说一坨屎呢!听着真难受,但是我已经不敢再反驳了。
“去---去----去,他妈的一个个都给老子滚回到房间里去!别他妈的从门缝里探出个龟頭看热闹!”军官扭头朝那些看热闹的宿舍吼了起来。
我靠,一句话里就带三四句脏话!比我还狠!我以为我们老家说话带臊爱骂娘就算了,没想到堂堂共和国知名军校里的这位军官更野蛮!
我和鲁依都被震惊了!心里祈祷着,我们自己的队长和指导员千万别这样生猛啊!
这一嗓子的怒吼,让那些板寸们都一个个缩回了头。
“还楞什么愣!你们俩也赶紧给我滚回到楼下宿舍去,别再瞎逛,今晚看你们是新生,毛都不懂,就下不为例!”
我和鲁依如同拿到了特赦令一样,咚咚咚的迅速以光速消失在五楼。
日期:2013-05-07 23:34:55
我们迅速溜回到四楼,乖乖的如同小白兔一样呆在宿舍里。
我坐在小板凳上把上大学从军第一天的见闻和感受写日记记录了下来。
熄灯号前,一阵骚动,室友们进进出出,散播着消息,他们说我们自己的队长和指导员马上就要来了。
果然,在一声“全体都有,****系的新学员都到楼道里集合!”的粗暴而响亮的集合令下,我慌忙的把钢笔纸张收到抽屉里,鲁依从床上跳了下来,其他室友也从水房里踩着拖鞋冲了出来,在慌乱中,大家不是走出去的,而是被相互挤到了走廊里。
等我站稳了,定睛一看。
很不幸的是,那个在五楼吼过我们的壮汉军官,就是我们的队长!
从大一到大四整整四年,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队长会出现在五楼而不是我们队所在的四楼?
很幸运的是,他只字未提我和鲁依乱跑瞎逛的事情。只是和指导员做了介绍后,讲了一些注意事项。
当兵的第一天就这样平淡却有不平静的匆匆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动员会后,我们的军校生活正式开始了。
每天都像在赶火车一样:
一睁眼,脱皮的一天开始了;一闭眼,脱皮的一天过去了。
宿舍,食堂,操场,三点一线,虽然很枯燥,但我却很喜欢听那种鞋子砸在地上的声音,在操场上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伴随着新训教官们或嘶哑或狂叫的口令声,让我感觉浑身充满了男人的力量和气息,让我兴奋 。
第三天,我们全体被拉去削成了板寸头,正如队长所言,我也觉得剪了头后,人也精神多了,真像个人样了。
回到宿舍,教导员说,给每人发一个日记本和一叠校内专用的信纸。
接着,他便开始训话了:
“我说几句!每位学员写家信报平安。作为****专业的未来军官,要善于观察细微之处,把每天的事情和接触到的人物用日记记录下来,并上升到现代军人价值理论高度,养成习惯,我和队长会不定期抽检!”
队长面无表情,冷酷的接着说:
“我再加一句!警告:部分学员不要写违反纪律的内容,更不要写关于情情爱爱的卵事,谈恋爱是我校三大高压线之一,出了事,不要到时后悔莫及!”
队长满脸严肃,简直和教导员两个风格。还说要尽快推选每个班的临时骨干,正副班长和党支部成员代表。
熄灯前,来自西北的雷建嬉皮笑脸的给大家散烟,我以不抽烟为理由谢绝了,然后他又递给鲁依,
“来一根,大上海的帅哥!”他食指和中指夹了支烟给鲁依。
“不要!你要抽自己抽,不过please出去抽,别在我们宿舍抽,阿拉肺部毛细血管可敏感的了!understand? ”鲁依面无表情的表达了他的厌恶。
鲁依除了说话喜欢中英文结合外,“阿拉”也是他的口头禅。一个学期下来,他也有了一个外号“神灯”, 因为阿拉神灯嘛!
投票很快就开始了,大家都不认识,只能凭第一印象乱投。
最后我竟然和雷建票一样最多,我完全没心理准备,我以自己不是党员,而且普通话特差劲为由推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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