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女生

作者: 小妖尤尤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在来到西安美术学院之前,我一直是一个很奇怪的男生,不热爱足球,也不喜欢阳光,更不热衷于给漂亮女生写情书,偷着抽烟和看黄色漫画这类的事情,就更和我沾不上边了,在高中的时候,我没有什么朋友,更谈不上哥们了,我只是喜欢一个人看我自己的电影,自己喜欢的电影,还有画自己的画,画别人看得懂得,也画别人看不懂的。
  电影我从来不去电影院看,而是到各种小店,淘一些禁映和没有经过剪辑的片子来看,有时候还会淘出一些导演版的片子。一部在别人看来非常乏味枯燥的片子,我却可以看出眼泪。
  考入西安美术学院摄影专业后,我还是一个很奇怪的男生,不过这次的奇怪,却是因为我没有其他同学怪,没有留着长头发或者形状怪异的胡子,而是短短的平头和干干净净的脸,也没有穿着**时候的衣服或者大大的笨重的靴子,而是普通的衬衣和牛仔裤,看起来像是一个高中生,学理科的干净的高中生。
  于是,在那些普通人中间,我是一个怪人,而在一群怪人中间,我还是个怪人。

  而我知道,这正是我所坚持的真正的个性,一个艺术家应该具有的个性,这种个性不会因为平庸的环境而变得平庸,也不会因为特别的环境而变得加剧,这种真我,是一个艺术家,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最基本的操守。
  我现在还不是一个艺术家,但是将来会是,总有一天会是。
  西美是一个艺术的天堂,我来这里不是为了镀金,不是为了混得文凭找到好的职业,我只是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那种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快乐,那种学习的快感,我想大部分大学生是没有体验过的,那种感觉,就像在饥渴中找到食物,在欲望里找到女人。
  女人。
  说来那些普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大四了,我还没有正式谈过女朋友,之所以说正式,是因为前几个女孩子和我交往不到一个月都纷纷离我而去,因为我不懂得怎样讨她们欢心,没有耐心陪她们逛街,对于女孩,我没有热情。
  于是那些离开我的女孩子们说我是gay,一定是gay,要不怎么对女孩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可是我知道我不是gay,因为gay总得对同性有兴趣吧?可是对于男人,我也没有兴趣,我只热爱我的画,还有摄影。
  在西美,我只有一个朋友,大刘。大刘是我的学长,我之所以和他成为朋友,是因为他很义气,很可靠,像一座山一样,有一点父亲的感觉,而他之所以会和我成为朋友,是因为他才是一个gay,一个喜欢柔弱男人的男人。但是我们并不是恋爱的关系,他只是默默的喜欢我,很含蓄,而我,只是把他当作兄弟。
  无论是谁,总会在某些时候,需要那么一两个兄弟,我也是。
  这就是我,一个很普通又有一点不普通的摄影专业男生。
  而我的故事,得从2003年4月开始,那个时候,大刘正在为他的毕业设计和展览忙前忙后,我自然义不容辞地成了他的助手。
  日期:2004-10-03 17:07:00
  1、暗房水池里的光头女生
  西美的学生或者去过西美的人一定知道,西美有一间大大的暗房,是专供学生洗照片用的,大暗房中又有很多很多隔间,每个隔间又都是一个小暗房,每当隔间里有人洗照片的时候,就会从里面透出红色的幽幽的光,显得异常诡异。
  关于黑暗,总是有许多传说,这样的24小时处在黑暗中的暗房就更不例外了,其中最为传神的传说有两个,一个是无面幽灵,据说无面幽灵和其它的鬼不一样,其它鬼故事里的鬼,总是按时出现,比如说在午夜12点,或者在它死的那个时间或者其它什么有纪念意义的时间,可是无面幽灵不一样,只要它高兴,它可以随时出现,它出现的方式也很搞笑,如果你的在暗房洗的照片无缘无故地没有脸了,或者脸上是模模糊糊地一片,那一定是方才无面幽灵光顾过你的照片了。

  这个无面幽灵的故事,有八成搞笑和调侃的成份在里面,因此常常会在暗房里听到一学生惊呼:“呀!无面幽灵!”那八成是糟糕的冲洗技术把照片冲的变了形。
  另外一个传说,就颇为诡异和恐怖了,那是大一的时候暗房的管理员老王讲的,老王说,有时候啊,在夜里12点以后,会有一个光头黑衣女生在暗房里游荡,叹息,凡是见到她的脸的人,都会死。

  起初我们以为是老王讨厌我们总是冲洗照片冲到很晚,增加他的工作量,才故意编故事来吓我们,可是去年,真的有一个夜里2点还在暗房冲洗照片的女生,莫名其妙地死在暗房里。那个女生前一天还活蹦乱跳把全身抹了泥浆搞什么行为艺术,不想第二天老王发现她的时候,她的脸已经在水中变了形,更为诡异的是,原本披肩长发的女生,死后头发却不知哪里去了,头上光溜溜的,这样诡异的死法,更加印证了老王的故事。

  我对那次事件的印象也十分深刻,因为那个时候我为了赚一些外快,偶尔也帮别人扩印照片,那天晚上我原本是帮一户人家扩印一位老太的遗照,因为这在我看来不是特别重要的照片,就顺手把照片放在中央水池中,次日取照片的时候,那张照片也莫名其妙的不见了,我当时着实被吓了一跳,总觉得这其中肯定什么关联和诡异,大刘劝我别乱想了,肯定是警方取证物的时候把水池清理了一遍。

  几个星期后,警方破获了一起变态连环杀人案,顺带也把那枉死的女生“连环”了进去,这件事也算有个了结,但是从那以后,暗房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没有人监督,也没有人规定,但是西美的每一个人都默默遵守,那就是:12点之前,无论有怎样重要的照片要冲洗,也要第二天再来,12点之前,暗房里不留人。
  也正是这个不成文的规定,让原本就紧张的暗房,在这个临近毕业的时期,显得更加拥挤。大四的急着做毕业展览,其它年级的也有日常的功课要做,再加上因为非典,好多原本在校外租房拥有自己小工作间的学生都搬了回来,也不得不用公用暗房,于是我和大刘常常要在6点老王还没有起床的时候就候在门外,以便于占到一个好位子。
  可是无论怎样早起,总不能一天都呆在暗房里不吃不喝吧,于是吃饭的功夫,暗房就被其他同学占了去,急得大刘直抓脑袋。
  在大刘的毕业展览前几天,他红着眼睛说:“小阳,不如咱们把剩下的几张照片连夜赶出来吧?”
  我张大了嘴巴不敢说话,你的意思是……
  “咱们等晚上再洗,白天太他妈的挤了,也不能静下心来做。”
  日期:2004-10-04 10:35:00
  大刘看我胆小的样子,笑着推了我肩膀一下,道:“是不是男人啊?怎么那么胆小?”
  我说:“谁说男人就必须胆子大啊???我害怕就是害怕,才不会像那些蠢人一样,明明害怕还要装作很男人的样子呢!”

  大刘笑笑道:“好小子!我就是喜欢你这种真性情!”说完似乎又觉得用这种方式说出喜欢有些不妥,大刘的神色竟也有一丝羞赧了。于是两个人之间突然变得很尴尬,好像明了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明了。
  “好!晚上来洗就晚上来洗吧!有什么好害怕的,不就是一个传说吗?传说这种事情,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吓自己!”
  还有半个小时才到午夜12点,已经有很多学生路路续续的撤离暗房了,暗房里和暗房外面的走廊上慢慢安静下来,我和大刘在暗房尽头正对着大门的一个隔间里,中央水池的水管滴答滴答地响着,滴水声在回响在略微空旷的暗房,让我不由想起和地狱有关的一些想象,比如说万鬼池中的滴血声啊什么的。
  “怎么样?有点害怕吧?”
  “是有点,不过一会专心工作起来,就会忘记害怕了。”我说
  “这点我倒是相信,你专心工作起来,什么都会忘记!”

  噼啪!噼啪!暗房另一头传来脚步声,我不由一怔:不会这么快就来了吧?
  “喂!还有人吗?还有人在里面吗?”是老王的声音,和着声音,手电筒也在暗房里混乱晃了几圈,“我锁门了啊!”
  老王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对藏在暗房里的我们说,又似乎是在对其他什么人说。
  接着,“哐噹——”一声,暗房的门重重地关上了,不知道为什么,那重重的关门声,只是那么一声,似乎已经深深的震在我的心里,我心中觉得不只是那门,还有其它什么,也重重地,狠狠的关上了,心中不由升起一丝不安。
  “干活吧!”
  大刘倒是个实干派,他的胆子也很大,之前我们一起研究《午夜凶铃》和《咒怨》的时候,第一遍看这两部片子时,我常常被电影中的情节和场景吓得屏着呼吸,而这个时候大刘就很专业地从另一个角度开始分析,从拍摄手法、角度、剪辑等等等等,然后我恍然记起作为学摄影的人来说,应该可以想象到这个可怕的贞子从井里爬出来的时候,周围还架着很多摄像机,还有很多其他工作人员,或许她爬到一半,化妆师还会中途跑出来替她补补妆什么的。

  大刘是一个可以从现象看到本质的人,而我则恰恰相反,常常陷入自己为自己设计或者别人为自己设计的情绪里。
  刚开始原本还胡思乱想一些和冲洗无关的东西,但是马上我和大刘就都进入了状态,角度、曝光度,照片的景物和人,慢慢地露出来。

  刚刚开始学习洗照片地时候,看着照片显像的过程,胆子小的人往往需要适应很长时间才敢一个人冲洗照片,因为照片中的人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显像,而是先出现一点轮廓,然后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渐渐完整,这个完整地过程在我看来是一件艺术品的诞生过程,但是在一些胆小的外行看来,总觉得那有点像画皮里的鬼魅从鬼化作人形的过程。
  不过这张照片…………就确实有点不艺术了……
  “大刘,你看!”我指着这张正在慢慢幻出人形的“鬼魅”
  轮廓渐渐清晰……
  是一个面色略带苍白的光头女生,女生的目光中空洞洞的,似乎在看着什么地方,又似乎什么地方都没有看。

  “没什么好怕的,你忘了?这是大一的杨小名啊,我抓拍的!”
  “呼——想起来了,”我长长输了一口气,是那个大一的天不怕地不怕胆子大到有些二百五的女生,之前曾经追求过大刘,被大刘拒绝后一直不甘心,还口口声声说一定要用实际行动让大刘知道女人比男人更值得爱。
  “怎么会想起来拍她?难道你准备回心转意?”
  “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难道你会吃她的醋?”大刘有些暗昧地调侃道。
  “少来了你!我又不是gay!”我笑着狠狠拍了大刘一巴掌,紧张和恐惧的气氛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正笑得开心的时候,眼睛余光扫过隔间入口,赫然一个身影,女生的身影,似乎还是光头女生,连忙抓住大刘的胳膊转身!

  果然!
  “啊——鬼啊!”我大叫!
  大刘没有看到光头女生,倒是被我的尖叫吓了一跳,身后的器械也胡乱地发出碰撞地声音。
  不想那女鬼也很惊慌,忙扑过来捂住我的嘴:“小点声!”
  女鬼的手捂到脸上,是热的,不是鬼,不是鬼。

  “小名啊!我是小名!”她紧张地说。
  “你怎么也在这里?”我惊魂未定。
  “明天的作品交不上难道你要我补考啊?西美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错,西美从来没有蒙混过关的毕业生,起码西美的摄影专业是,每年都有那么几个学生,上了四年学只领一个结业证,毕业证和学位证书都拿不到。
  “谁还在里面!”是老王的声音,紧接着,就听见暗房的门枝桠亚——打开了,手电筒随后晃进来。

  “千万别说我也在里面——”小名小声说。
  “那你一个人不害怕?”
  “怕个鬼啊!”小名说着就把我们两个推出去,自己则躲在背光的一角。
  老王一边抱怨着一边把我们赶出去,说道:“知道你们是毕业班功课紧,下次再要熬夜也要提前跟我老头说一声,我这么大年岁了迟早要被你们搞出病来!”
  我们一边唯唯诺诺地点着头,一边心里还担心着那个独自在暗房的光头女生小名。
  日期:2004-10-05 10:58:00
  2、诡异的毕业展览
  幸好,胆大包天的女生小名独自在暗房呆过一夜后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事情传开后,暗房的光头女生传说也渐渐演变为“人吓人”的笑谈,年青的准艺术家们又开始没日没夜地为那些前卫或者后现代的艺术们忙活。
  大刘也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准备,大刘的毕业展览今天也在图书馆的地下大厅进如期进行。展览并没有太多的人参观,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系里和学校老师的评价。
  因为展览,是功课的一部分。
  6月初,西安的天气渐渐有些热了,但是早晨和晚上还有阴天的时候,还是可以感到丝丝寒意。
  尤其在这样一个雨天的早晨,我和大刘打开图书馆地下展厅的大门的时候,竟然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这里怎么这么冷?”我说。
  大刘一边若无其事地打开灯,一边说:“要不然农民伯伯怎么会把大白菜放在地窖里啊?”
  “哦,那我们又不是大白菜!”
  灯噼里啪啦地亮起来,我环顾一下布置得别具一格的展厅,每一张照片每一副作品一个一个浏览过去,虽然是大刘的展览,但是由于也注入了自己的心血,于是那些作品在我眼中,也仿佛是自己的孩子似的,觉得怎么看怎么都顺眼。
  最后,目光定在小名的那张照片上,那张照片由于在冲洗过程中受到杨小名那个家伙的打扰,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凉干轧平后竟然成了整个毕业展览中最为突出、特别耀眼的一张摄影作品,由于是无心之作,所以大刘给这个作品命名为“无心”。
  照片中的杨小名眼神还是那样空洞,让觉得她在看着你,又好像没有看着你,嘴角略微扬起,似乎在微笑,又似乎在苦笑。整个照片凄美而诡异。
  教授们一致认为,《无心》是整个毕业设计最优秀的作品。
  而此刻,我目光定在《无心》上,照片中的小名,似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样,每当我注视她的时候,她的眼光似乎就变得有一丝怨毒。
  “大刘,你不觉得那张照片很奇怪吗?我总觉得……不对劲。”
  “不对劲?不对劲就对了!就是因为“不对劲”,它才显得那么与众不同,也许它将是我得成名作品呢!”
  “可是我总觉得照片里的那个人不像是杨小名……”
  “艺术总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嘛!”
  “可是……我总觉得她的眼神怎么那么诡异,那么怨毒?”
  “有吗?”大刘抬眼看看《无心》,”我觉得她的眼神很温暖啊?小阳,你怎么了?”
  大刘看看我,说道:“是不是最近忙坏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大刘在暗房那一夜以后,从暗房那扇大门重重关上的那一刻起,我心头就总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觉得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又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那种由心而生的压抑,总是盘旋在胸口,情绪也自然低落下来。

  今天是毕业展览的最后一天,正好是周末,大刘的朋友以及相识的学弟学妹们都来参观,一向喜欢受人瞩目的大刘有些兴奋,显得兴致昂然。
  和预料中的一样,大家都被那张《无心》吸引住了,包括杨小名自己都惊呼:“天哪!照片里的人真的是我吗?”
  “不是你还会有谁?”与小名同班的牛红红说。
  “少来了!牛烘烘!”小名每次叫牛红红的时候,总是故意叫成“牛烘烘”,“我哪有那么酷啦!”
  “大刘哥哥,你是在什么情况下抓拍的小名啊?”一个学弟问道。
  在什么情况下……大刘想了一下,觉得记忆有些模糊……咿?什么时候抓拍的这张照片呢?
  “一定是瞄了我们小名很久了吧!”学弟笑道
  杨小名红着脸拍了学弟的脑袋一下,道:“别乱说!人家大刘中意的可是小阳哥哥呢!”
  这一次,轮到我面红耳赤了,或许,我跟大刘真的走得太近了?
  老刘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你们这帮小崽子们闹够了没有,闹够了跟着我一块吃饭去!”
  “哇!大刘哥哥要请吃饭!好棒哦!大刘哥哥,我们要爱死你了!”牛红红有些夸张的大叫着。
  “爱就爱,别爱死好不好!”看得出来大刘今天也很开心。
  就这样大家一路雀跃着来到学校外面一家比较有特色的餐厅,席间大家还是有说有闹笑声不断,喜欢安静的我在这种场合,一般就是静静的坐着,大家大笑的时候也跟着笑几声,但是对他们笑的内容,却并不明了。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在热闹的地方,热闹的场所,我越容易走神,常常是等到别人狠狠拍我一下,我才发觉,哦,原来这么这么热闹啊,然后回忆自己刚才走神的时候想了什么,却是一塌糊涂,但是这一次却例外,杨小名狠狠拍我肩膀一下,“喂!小帅哥,想什么呢!”

  我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只是蹦出三个字:“牛红红呢?”
  牛红红呢?
  大家这才发现牛红红并没有跟大家在一起。
  “也许是半路回宿舍了吧?她呀,这个人本来就怪怪的。”一个女孩嘴角撇过一丝不屑。

  牛红红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女生,倒不是因为她长得丑,也不是因为性格怎样的偏激,而是她和别人不同,是靠花钱走后门挤了别人上学的权利才来到西美,原本就没有真才实学,还不知道处处收敛一些,反而是到处张扬自己身家背景如何了得,这样不可爱的女生,自然是人人敬而远之。
  “她不来也好!”那个女生又补上一句。
  “诶?小阳,你怎么会突然想起她?”大刘似乎有些多心的问道
  杨小名立刻抓住把柄起哄:“哦哦哦哦——小阳哥哥对牛烘烘有心,大刘吃醋了!”
  于是其他同学也跟着起哄,餐桌上就又热闹起来,可是我却觉得越来越不安。
  为什么?为什么在那一瞬间,会突然想起她?一种莫名的,难以言喻的不祥预感迅速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饭吃到一多半,就听到外面警笛由远而近,最后在餐厅外的校门口停下,门外,停了几辆警车,围了好多多事之人,大家议论纷纷:“啊呀!还是那个暗房啊,听说刚才又出人命了!……”
  那个死在暗房的人,就是牛红红,在暗房的中央水池,光头而死。
  日期:2004-10-07 20:32:00
  3、没有救星的恐怖故事
  作为摄影专业的学生,我和大刘研究过很多电影,其中包括恐怖电影。按照那些恐怖电影的逻辑,每次的恐怖事件或者鬼故事,那些写鬼故事的写手,总是会在电影里或者故事里设计一个救星,这个救星或者具有抵御鬼怪妖魔的特异体质,或者会法术,再或者呢,就是胆子很大误打误撞的降服了鬼怪,可是当那些活生生的,真切切的恐怖事件就发生在你身边,甚至发生在你身上时,你才发现故事和生活总是相差很远。

  这个时候,你就会明白“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这句话的真谛。
  比如我,比如现在,比如在看着牛红红那没有头发的尸体从水中捞出来那一刻,我的后背升起阵阵凉意,总觉得这样的情形,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年某月某日曾经发生过,或者在梦里曾经梦到过也说不定,总之那种恍若隔世的熟悉,让涌在心头的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烈,越来越真切,越来越让人心惊胆战。
  录笔供、调查情况,一套形式化的办案程序后,已经是凌晨2点多,我们几个搞得筋疲力尽地回到宿舍,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也有几个女生吓得一路上左顾右看、草木皆兵。
  我一路上想着,若这次事件是一个故事一部小说,那么在这个时候,那个“救星”应该快出现了吧?或者,这些当事人中应该有那么一个人认识警方的人,从而协助警方破案,案件的最终结果也许只是一场扑朔迷离的连环杀人案,根本没有什么鬼怪,或者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杀人犯,梦游杀人,或者被坏人催眠后充当了杀人工具……
  可是,偏偏这不是小说也不是什么网络写手胡编乱造的故事,偏偏它,那么真切的,就发生在身边,偏偏!
  “喂!吓晕了!想什么呢!”大刘叫住我,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通往天台的楼梯上。我们宿舍住在6楼,也是顶层,刚才只顾着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不觉走过了头,我常常这样,往往一件很小很不经意的生活场景,就会引发我一大串沙滩式的故事推理。比如说在路上看到一个看着顺眼的女生,我会想象自己上去搭讪,而后对她展开追求,接着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发生关系,而后到了谈婚论嫁,再然后呢,双方家长见面,许多世俗的东西都摆到桌面上,比如房子,比如工作,比如……最后,等那个女生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我和她的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也画上了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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