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绛唇

作者: 嘎嘎是神人

  日期:2013-05-03 19:37
  晌午的日头白花花的,似乎很久没有见过,我忽然不想再走,许久没有发话。手指不住地扯着纱帐上的珠玉,漏了一个个眼儿,觉得甚是有趣。清风便可吁吁地透过洞眼儿,吹向它要去的地方。
  日期:2013-05-03 19:42
  我正将漏洞的纱帐举在头顶,透过纱帐看着天空,仿佛将天空分成破碎的几缕,日头轻轻地撒进来,像神灵的一点恩赐。如诗的声音轻轻响在耳畔:“长公主,再不走,皇上该等急了。“
  我心中埋怨如诗真是扫兴,却也感激她,未让我出神太久。

  日期:2013-05-03 19:56
  到了御书房,皇帝再不顾谢太傅,欢快地跑来,口中喊着:“阿姊!“我及身边侍女皆行了大礼。身边的如画小步向前,再行了一个礼,对皇帝轻声道:“皇上,莫忘记长公主说的。“
  谢太傅前来,向我稍稍行过了礼,只道:“微臣无能,未好生教导圣上。“
  我微笑道:“太傅过谦了。“
  谢太傅将皇帝领回去,接着教书,我估摸着约有两刻钟皇帝便可放课了,便吩咐如诗去备上我小厨房里的豌豆黄。
  日期:2013-05-03 20:23

  从御书房出来,我问如诗:“几时了?“如诗估摸几下:“约午时三刻。“我吩咐回公主府,几个奴才便哼吃哼吃抬了起来。
  刚到公主府门票,便有一男子直扑上来,大呼求见。如诗如画皆会些拳脚,两人你来我往,将那男子困死,谁知那男子两脚一蹬,几招几式又脱出如诗如画的围困。她俩随即大呼:“如歌如舞!“又是两位美人跳出,帮着如诗如画设阵。我手心出汗,究竟是何方神圣方敢在公主府门前造次,我从步辇暗格中取出鸣哨,呜噜几声,便从公主府中涌出大波可以一抵百的护院。那男子飞身一踢,便轻松开了条道,不等护卫喊完:“保护公主!“那男子已停落在了我的步辇顶上。我大惊,一柄匕首悄无声息以从袖中落入手心。

  日期:2013-05-03 20:33
  “叮“一声轻响,是匕首磕碰了臂上的红玉镯,我方才注意,红玉镯此刻正漫出红光,像是氤氲的鲜血,有些骇人。
  “婳婳。婳婳?“我听到一个声音。我正疑惑不已,究竟何人能知晓我的小字,一只细长的玉葫芦已经落入撵中。
  外面的侍卫又喊道:“莫要伤害公主!“我只觉撵上一轻,再向上看时,只见到空旷的天空了。

  日期:2013-05-03 21:23
  捧着玉葫芦,我着实惊魂未定。公主府是偌大个上京中除了皇宫戒备最森严之地,成百侍卫却敌不过一人。若此人有心杀我,我早便不在人间。如舞为我沏上一壶碧螺春,茶香袅袅,我仔细就着烛光端详那葫芦,看似浑然天成,只是其内仿佛有字迹,我看得眼睛酸涩,终于搁下葫芦,叫如舞仔细收好。
  叮的一声,红玉镯子轻磕在桌上,仍然未见破损。我心中的确觉得镯子可疑,为何从小磕磕碰碰不下百次,它却仍旧完好无损。我从记时起,这镯子已经在我手上,据略大于我的如诗如画四姐妹说,是我三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我是母后第一个孩子,母后当年惊慌失措,在五台山慧远大师处祈求大师救我性命。那慧远大师倒不只是和尚,还是一名气颇盛的神医,只是起过誓不为皇族医病。母后求医遭拒,却不死心,在慧远大师禅院外跪了三天,不吃不喝终于晕倒。慧远大师终于答应,叫人将我带入禅院,出来时,我手上便带上了这红玉镯子。

  日期:2013-05-03 21:32
  至于为何镯子遇见那男子会发红,四姐妹自然不知。时过十余年,四姐妹仍记得,当初她们随我母后在禅院外等候慧远大师送我出来,那时旭日东升,我被送入母后怀中,大师双手合十,只说了一句:“孽缘啊。阿弥陀佛“一众院中百姓,皆呼:“佛法无边。“
  我忽然想起,再问四姐妹:“可记得那男子长得如何?“
  四姐妹霎时脸色大变,我不明原委,只听见如歌声音颤颤:“不知为何……当真全然忘记了……“
  日期:2013-05-03 21:56
  今日梳妆时,如诗给我用了西蜀贡来的口脂,显得整个人都明艳了许多。此朝对女子并未过多苛刻,因此我曾读过许多书。绛唇绛唇,果真是绛唇了。幼时听嬷嬷说,新婚后第一个早晨,夫君要替娘子梳妆……我心中想着,脸颊不由发烫。如歌心直口快,说道:“公主真是的,都成了婚的人了,还是同小姑娘似的……“如诗低喝道:“还不住嘴!“如歌才猛然醒悟地住嘴。我从铜镜中看到两姊妹的反应,神色微怆,是的,驸马,是我心中永远的痛。我永远爱他,但我也永远恨他。

  日期:2013-05-04 02:04
  即使被如画说到了驸马扫兴,我仍因为早朝能见到沈相而兴奋不已。梳妆又废了老大功夫,我只抿了几口白粥便匆匆上了小轿。行过了大礼,皇帝脆生生喊了句阿姊好。我透过珠帘看向小皇帝,稚嫩的脸上已隐约有了轮廓。想来,他已年满12了,或许不多时,他便得下旨叫我不必干政了。当年为了扶他上位,我打通了各路关系,好在父皇宠信,母后明智,私下里叫江湖朋友仿制遗诏,历时三年,终仿得滴水不漏了。我当初勤政殿大闹,靠的便是这足以以假乱真的诏书。当年父皇子嗣凋零,到病卧榻上也只余有四子两女,三皇子早年被遣去守着陇北那片荒凉地,未有三月是赶不回来。六皇子战中受伤,残废了两腿,自此不再干政。七皇子功绩颇佳,为大敌。十皇子,便成了后来的小皇帝胤承。尤记得那时,我正值碧云年华,怀揣着母后的临终嘱托,一心扶持胤承。我那时为正一品的公主,在朝中已有人脉,又嫁给了皇帝内臣,以内臣之妇的身份暗箱操作,疏通关系,又靠着母后曾经在江湖中安插的关系,终于逼得七皇子耐不住性子起兵造反。我父皇虽卧病榻,而病虎终为虎,最终七皇子在宣武门被当场诛杀。奄奄一息的父皇终肯下旨,传位给9岁的十皇子胤承,翌日驾崩。

  日期:2013-05-04 02:21
  如今叙说往时的腥风血雨,倒是能够语气平和如同故事,但当时的紧张与局促仍仿佛在眼前。那日父皇驾崩,我牵着同样披麻带孝的胤承,于勤政殿怒撕奏折,降了一群官职低于我又并不支持十皇子的官员,彻底颠覆了古今女子不干政的意见。当日头顶戴孝,向满朝文武念出那仿制的遗诏,满朝皆静,更显我声音铿锵,掷地有声。我心中已无别的念头,此事一成,我可安心同驸马过日子;此事若不成,遗臭万年。容不得我多想。当遗诏读毕,左右两相皆跪地,向我身畔胤承大呼万岁时,我明了,我已胜了。当日我牵着年幼的胤承,接受满朝文武的跪拜,顿时两眼酸涩,只觉身心俱疲。罢罢罢,回去同我家驸马好生度日去了,终可忘却尔虞我诈,我知驸马不喜宫中是非,若他愿意,我便同他弃置拔官去,找个江南别苑度余生。而我只在宫中宿了几宿,操劳完了登位大典等诸多事物,回到公主府时,只见到面色惨白一齐跪地的四姐妹及一众护卫。那年,是瑾元1年,春色满枝,

  日期:2013-05-04 05:49

  “阿姊?“皇帝的声音,我才发觉自己出神太久,这才道:“何事?“
  皇帝道:“朕方才是问阿姊对我朝与西夏通商一事有何看法。“
  我沉吟片刻,西夏这地方,地处天山以西,看似荒凉,实则物产颇丰,只是人民蛮横无理,民风彪悍,个个是可上战场的。我思量出了计策,却不得不顾及皇帝的面子,只说:“西夏民风彪悍,打开关卡只怕其大幅涌入,危害我朝。“
  皇帝若有所思:“的确,若要通商,最好挫挫西夏锐气。只恐影响了通商之策。“
  我装作又是一阵思量,道:“传闻西夏不远有座山岭,名为凤翔,曾有先后当年镇压西夏遗留的旧部。“
  皇帝仿佛灵机一动:“是了,只需说服凤翔山上旧部,令其以游民身份征战西夏,即可挫了西夏锐气,又不危害我朝。待旧部将领攻下一地,即令其返回,我朝即刻大开城门,大量兜售药品棉布等物,便可巧妙融入西夏商市。“
  满朝皆呼:“圣上英明!“
  皇帝转眼看我,道了一句:“还要多谢阿姊提醒。“
  我望了望他的眼眸,十分纯澈的样子,除了感谢并无过多神色,才舒了口气。
  日期:2013-05-04 07:59
  人心叵测,皇族更是凶险,为了能在此中存活,我只能步步为营,哪怕胤承为我亲弟,我也不得松懈。身在宫中,果真身不由己,我字字斟酌如履薄冰,企图求得一世安康。但在这世间最险恶之处,谁也由不得自己。
  我透过珠帘,望向心上人沈珩,即使相隔数丈,仍感觉心头突突直跳。沈珩为我朝人中龙凤,更是无数少女心头之人。我不再是少女,却仍怀少女之心。只是我的青葱岁月,早已遗落在了瑾元元年的春光里,再寻不见了。
  我轻抚鬓角,心中凄然,我年方双十,却已有了一丝白发。如画从来为我梳妆,却不对我说,但在每晚绾发时,我早已看见。那样凄楚的白发,夹杂在三千青丝里,仿佛落寞的外客。多少夜我对着明月,执起剪子,犹豫许久,终于,还是留下了它。

  皇帝身侧之位,为仅次于皇帝的万尊之位,满座珠翠,正装华服,座上人约莫是天下最风光的公主。前年我被封为镇国长公主,位列懿正尊二品,年前我被升为辅国长公主,懿正尊壹品……箱箱珍宝送入公主府,外人皆以为光鲜如许,却不知其中,早已不见了春色。
  日期:2013-05-04 08:25
  方要回公主府,便听见一男子的声音,甚是好听:“公主请留步。“
  我回头一看,霎时心头直跳,我尽量使声音平稳,问道:“沈相有何事?“
  沈珩躬着身子,道:“公主,可否回府再议?“
  我并未听明白他所说的回府是回何府,但我位高于他,便自己决定回公主府再议。我乘着小轿,沈珩骑着高头大马跟在身侧。我不住地从轿帘中窥视,当真的风姿卓绝了。
  公主府近在眼前,我又想起昨日那男子,心头微颤。那男子明明并未蒙面,一众护卫却皆看不清其容貌,不知他使了什么法术,我与他相距甚远,也只有他冲上我轿顶时隐约看见其容貌,平平无奇,仿佛胧中花一般看不真切,只有一双眼睛似曾相识,似乎带着兴奋与哀伤。
  我叹了口气,觉得此事太过伤神,便不再去想了。

  日期:2013-05-04 08:55
  刚刚忽然感觉好沮丧,我写文是因为自己开心,但是不知为什么感觉性质忽然变了,好像是为了翻页为了艾特为了求回复了。这明明不是我的初衷啊。其实这是我第二次发文,当初真是连度娘有字数限制都不知道,连怎么艾特都不懂。然后现在,我变得会到处留言求踩到处互相帮助求翻页。我到底在干什么呢?我想要开心地写文,开心地看着偶尔的一两句回复,甚至自娱自乐。我相信大大们看见成堆的艾特【尤其是艾特里没有自己还占半页】的时候一定会有点小不爽吧。于是我决定了!以后再也不乱七八糟艾特疯狂艾特了,还是纯粹一点好,什么N页帖去死吧,我就做我自己!

  日期:2013-05-04 10:25
  我放下帘子,在轿中略阖了双目,只觉得手上红玉镯隐隐发热,睁眼一看,已红得如血。我袖口一颤,将随身带着的匕首抖入手中,掩在袖中的鸣哨已缓缓靠近唇边。
  “婳婳,莫怕。“
  我听着这声音,心中仿佛真的安定下来,但背后抵着一具温热的陌生躯体,任谁都无法坦然相对之。我语气平和道:“不知公子哪里人士,有话好说便是,公主府中定会备好茶水等您前来。“我心头甚悔当初未让如诗如画同我一道坐在车中,但想来她们姐妹四人都不敌这人,何况两人。
  身后男子唔了一声,道:“婳婳莫要怕我,我只想见见你。“
  我努力挤出笑容,也不管黑暗的马车中那人是否看得见,道:“公子,您人也见了,可否解了我的穴?“

  那人仿佛恍然大悟,道:“早知你会拼命冲穴,我便点得轻柔些了,可伤着你了。婳婳,你可比以前刚烈多了……“
  我咬牙道:“公子,烦劳解穴。“
  那人又是恍然大悟:“啊——险些忘了。“
  我气得险些昏过去,也不知这人点穴的功夫是从何处学来的,如此霸道,我使上了当初慧远和尚处传来的大光明的内力都无法冲破。
  日期:2013-05-04 10:40
  的确,慧远和尚当年为我医病,不知如何发了善心,助我将我天生一团乱麻般的气海理顺,又为我注入大光明内力,方可保我当时寒疾不发。时过境迁,我潜心调理,终能将那内力使得如鱼得水。当然,仅能自保而已。
  那人在我耳畔低语几句,手一挥,我的穴自解,再一抬头,其人已不见踪迹了。

  我揉揉酸疼的手臂,才觉得当时奋力冲穴的举动太过冲动,这回必得酸疼两日了。撩帘朝外望去,众人神色如常,似乎一切并未发生过,只有沈相似有似无地朝我这处看了两眼,有些探究的样子。
  放了帘子,我神色凝重,那人在我耳畔低语,分明说的是旧时我便记得的话。当年青春年少,那人出神时最常说的话:“前世今生,莫失莫忘。“
  我霎时间灵光一现,那剔透的玉葫芦中隐约的字迹,分明便是:“前世今生,莫失莫忘。“
  我只觉脑中一团乱麻。

  日期:2013-05-04 11:57
  在公主府内书房中,茶香氤氲,我品了口茶,觉得如舞沏茶的技艺愈发好了。沈相坐于小桌前,也品了一口。我斜眼瞅瞅他,干咳了一声,道:“沈相究竟有何话要说?“
  沈珩离座躬身:“微臣意图为皇上求一门婚事。“
  我手一抖,些许茶水溅到身上,如诗连忙用丝帕帮我擦拭。我面色尴尬道:“沈相,皇上方才十二岁。“
  沈相面色严肃,并未意识到我话中窘迫:“历来天子皆此时便有了亲事。“

  我一整神色,说来也是。当朝叫如诗不必再擦,道:“沈相觉得哪家姑娘合适?“
  沈相道:“微臣以为,郭大人幼女贤良淑德……“
  我又是一抖,极品碧螺春被泼出了大半,如舞又连忙来擦,。我借着如舞帮我擦拭的功夫,暗自叫苦:若是别家姑娘,我自然可允。只是郭大人幼女不成。郭大人位列正二品大员,与我是旧交,前些日子平定月氏功不可没,又升为从一品。往日时常央我做媒,说他及笄不久的幼女十分仰慕沈相,恰好沈相未有婚娶,便一心想当沈夫人。我由于顾念往日交情,也只得答应了,而如今,沈相竟想叫她做胤承的妻子……我垮了脸,觉得往日里辅佐胤承操劳政务都无这般烦人。

  日期:2013-05-04 12:12
  我十分烦闷,这也做媒,那也做媒,如何无人替我做媒?心头之人就在眼前,我不可诉衷肠,还得为君臣婚事烦恼。我自知与沈相全无可能,便劝慰自己放宽心,只仗着自己位高权重,道:“沈相此言真叫人为难了,本公主正想着将郭家幼女许给沈相……“
  我话音未落,沈相便已神色大变,拱手躬身道:“公主请三思!微臣当真……当真……“

  我看着沈珩红透的脸色,当真心头直跳,不住胡思乱想:莫不是像话本子里那般说“公主,微臣已有了心上人……“
  “公主,微臣当真已有了心上人,此生非她不娶,请公主莫要……“
  我不由噗哧地笑出声来,沈相呆呆地望着我,脸色逐渐恢复了些,道:“请公主……莫要取笑……“
  日期:2013-05-04 12:23
  沈相走后,如舞悄声对我说:“传闻沈相睿智不凡,不想原是这般拘谨。“
  我道:“或许对于皇帝睿智,但对于公主就不一定睿智。“
  如舞仍旧不死心:“公主知道的,沈相才略不凡,哪会如此,几次痴痴地看着公主。“
  我惊道:“果真?“
  如舞点点头:“千真万确!“
  我心头微颤,仍对如舞说:“约莫是说到他心爱的姑娘,爱使人痴吧。“
  日期:2013-05-04 14:41
  今日去看胤承,于勤政殿前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仍未得通传。据说是正与一众大臣商讨通商西夏一事。我等得乏了,正准备回府,小黄门忽然跑出来道:“参见公主。长公主您可快进去吧,皇上宣您呐!“

  我看着他急忙的样子,心知并无好事,也坦然进了殿。
  刚一入殿中,只见众大臣已剑拔弩张,胤承唤我:“阿姊,坐朕身边来吧。“我冲皇帝行了大礼,这时几位大臣也才醒悟,以谢太傅及郭大人为首的几位官员朝我行了礼,却仍有三两官员拱手躬身,大呼:“圣上三思!“全然没有将我这个辅国长公主放在眼中。
  形势不同,我并未在此大做文章,自顾自走到皇帝身边,如诗帮我擦拭了椅子,我缓缓坐下,问道:“皇上,究竟何事?“
  皇帝看起来十足气恼,指点着几个呼着圣上三思的官员道:“这几大臣好生无礼,竟一齐上奏,要阿姊去劝那凤翔山上的先后旧部。阿姊贵为镇国公主,近年已够操劳,怎可赴那苦差?“
  虽是为我辩解,但我总觉这话语中有些不对味。我还未开口,郭大人已替我说起好话来:“圣上英明,长公主如此万金之体,怎可去那般的荒凉地?“

  几位“无礼“大臣噗通跪地,一大臣道:“先后育有一子一女,一子贵为圣上,一女即为长公主。国不可一日无主,皇上此去不妥,那便只有长公主此去合适了……“
  话音未落,几位与我交好的大臣也一齐跪地,其中一人道:“怎可如此,只需有先后遗物便可,那般荒蛮之地,贼寇横生,公主此去凶险,不妥不妥!“
  日期:2013-05-04 14:57
  几人仍在争辩,我眉梢微蹙,心中隐隐不快。这几人一唱一和,便叫与我交好的大人齐齐站出了。胤承瞅了瞅我,轻声道:“阿姊可是不愿去?“
  我点头,又摇头。不愿去,但无法不去了。
  胤承眼神清澈:“阿姊若不愿去,胤承便不听他们的!“

  我叹了一声,胤承似乎以为我表了态,对下面争辩的几位大臣大声道:“诸位爱卿莫争了,阿姊不可去!“
  我头疼地抚额,胤承此回当真有意无意间将我推到了风口浪尖,如此一来,我岂能不去了。我若此时仍不应下此事,皇帝明早就必得接到无数弹劾,我便危矣。我随即离席,与众大人一齐跪下,声音琅琅:“圣上,臣姐可为圣上解忧。“
  日期:2013-05-04 16:53
  坐在轿中,红玉镯仍漫出红光,我撩开轿帘,四周黄土漫漫,各式车队来来往往。这是同上京不一样的景像,有瞳色各不相同的人来来往往。顾衍坐在车辙上驾车,口中不是快活地发出呼哨声。一袭青衣尘土不沾,仿佛不慎落下凡间的神子。顾衍再没有戴上他相貌平平的面具,整张脸与那双惊艳绝伦的眼睛交相辉映。我的思绪飘回几年前初见之时,江南绿柳如燕尾清灵美好,我方及笄,父皇许我下江南行宫游玩。那时他亦是一袭青衣,将鬼祟想逃出行宫游玩的我当作梁上人一指点倒,那时他武功并无这时精妙,我终能冲破穴道,他笑眯眯地对我说:“姑娘底子不错,要不我收你为徒?“我气恼地问他究竟为何人,他轻笑答了六个字:“天子门下走狗。“后满室红喜字,他撩开我的盖头,只怔怔地看着我。我被看得面色潮红,他才吐出几个重伤我心之词:“婳婳……我心里……似乎有个人……“语罢,他拂袖而去,我守着长灯,枯坐到天明。他心中有个人,我知,我一直知,只是那人,不是我。

  他待我极好,却有淡淡的疏离,但我以我的爱与包容,试图将他的敬化作爱,但那,只能算作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我期望扶上胤承与他归隐山林,即使没有爱,我要守着他,只是我将一月之事压减至十日日夜操劳,满心欢喜回到公主府时,春色满枝,一众护卫跪地请罪,驸马已离去了。

  那年初见他许给我了满园春色,却终在瑾元元年,一一收回。
  当年满春园里,我再次守着长灯,枯坐一夜,并未流泪,泪,在那两年的疏离中,早已流尽了。
  日期:2013-05-04 20:14
  【P.S卤煮真的写文写到精神恍惚了……大家看了卤煮吐槽再跳脱到古风文会不会很辛苦……】
  我自小对母后当年事迹有所耳闻:母后出自南海常家,十六岁得武状元,十七岁位列从三品大员,组建辽东三军,当年西夏暴乱,母后率领二十万将卒平定西夏,驻守一年,于凤翔山余下一拨不愿再征战的兵卒,回朝后升为正二品大员,半年后,又是同南国大拼一场,提了平南王项上人头回朝,官列正一品。大小征战,母后威望颇高,功高盖主,先皇便将母后纳入后宫,收纳了她在各处搜罗的几万精兵,给她一生寂寞空庭。

  一生辉煌,只败落在了后宫。
  车中颠簸,我着实感觉头晕目眩,却忍着不愿同顾衍说话,只撩开帘子,吸几口凉气。我正忍得难受,便听见如诗的声音:“公主,若是难过,服一枚玉露丸即可。“我接过她手上晶莹剔透的玉瓶儿,心知不可能是如诗的手笔,但实在难受了,便打开玉瓶儿,服下一枚,顿觉喉中清凉,通体舒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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