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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盏灯
作者:
喵星人的逆袭
不管你承不承认,青春终将老去 。
我是人生长河中的一尾鱼,当我向后张望,发现生命的轨迹中附着了很多东西:
一些感悟、一阵酸楚、一丝无奈和满满的回忆。
我扭动,附着物不断延伸......看向前方,很多川流,都是些千丝万缕的路途。
很少有人会回头,大家埋头向前;
很少会有人回头,大家盲目向前;
没有谁会记得谁,百年后都是黄沙一捧。
其实有一丝不甘,想来是基因链中某一环节的异常。
我竟想逆流而上,竟想追寻,追寻一种本源,追寻一种隐约将要逝去的东西。
于是决定做些什么,用我能想到的方式:一段段文字,一张张色彩映象
——献给我那无处发泄的青春。
——莫娜
注:写文章不是卤煮的本职工作,说实在的这年头画画也不能当饭吃,都是些业余爱好,全原创。“江湖,一盏灯”半年前已在我的博客里陆续连载,这次对文章做了全面的修改和调整,借天涯宝地开个楼(这里就不写博客地址了,免得说我打小广告,感兴趣的朋友看我简介就成)。如果您喜欢是我的福气和动力,不喜,请轻拍,或者请点击右上角的叉......
原创劳心劳力,妹子我十分看重自己的劳动成果,所以转载请注明作者和出处,以免带来不必要的纠纷。再次感谢你的到来!与我一同分享这些记忆。
(原创配图——江湖)
日期:2013-05-28 20:13:00
长篇散文体轻小说——江湖,一盏灯??
序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在《摩柯婆罗多》还没写成之前;在上古核战争还没爆发之前;在皇帝与蚩尤还没在逐鹿厮杀之前;在没有我们存在的上一个文明里......
(《摩柯婆罗多》:写作年代约公元前四世纪至公元前四世纪,印度史诗,书中有关于古代核战争的描述。)
这是一个盛夏,何川走在山野间,他已经三天没有进食,靠的是那半壶清水和心中满腔的信念。他和陈祎一样,都信仰一种叫“佛”的本质。不同的是,他们存在于不同的太阳纪,后者功成名就,前者则注定碌碌无为。
(陈祎:唐僧的本名。)
(太阳纪:玛雅预言、阿兹克特神话、各类奇幻文学中都有提及,各说不一。简单介绍下,第一纪,根达亚文明(超能力文明),也有人说是洪水文明,你可以联想诺亚一家子;第二纪,米索不达亚文明(饮食文明),好逸恶劳终将灭亡啊;第三纪,穆里亚文明(生物能文明),罗布泊那些神秘的植物保不齐就是给这儿留下来的;第四纪,亚特兰蒂斯文明(光文明),这一纪的人并非土生土长,他们乘坐UFO来自猎户座;第五纪,就是我们这个文明(情感文明),好好活吧!)
何川识得自己的心境,也明了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这一沙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净的道理他是懂得的。但正因为太了解,反而悟出许多悖论,这一行的所见所闻,这尘世间的彷徨迷乱,让他思虑更多。
怎么才能让所有人都成如来?如若大家都成了佛,那么佛是不是就不存在了?亦或者,我们只是存在于佛陀的梦中,当他醒来世界再次反复,你已不是你,我也不是我?
他又想:既然这所有的一切皆是虚妄,那又何必到处惹尘埃?大家都做停滞状态,各自不生不灭去,何必要他们出山去寻找那本只存在于痴人梦里的根达亚预言书?
何川自知,离如来的境界很远,也无法成为不生不灭的见证者。但他知道自己的信念不会因此而动摇——没必要用现实的残酷来摧毁心中的净土,信仰这东西对于他,对于这个大现状来说是一种单纯的慰藉。就这一点来说他比游离怯懦,一下山就不知所踪的众位师兄弟们要强得多。
心中默念阿弥陀佛,何川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山涧的转角出现以一条岔路,正在犹豫之际,林中显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眉如远山黛,肤若粉桃花。袅袅婷婷走到近前,她问和尚讨要食物,何川不作应答,淡淡的看着......倘若再早个二、三十年,他定要被眼前这只化作人形的狐狸所迷惑。
(相传,生活在第三纪,穆里亚文明(生物能文明)的人寿命都很长,一般在400年左右。)
女人可怜楚楚的回望,何川当下也没有降妖除魔的意思,心中暗叹:也罢,这年头谁都不易,索性度她一度。于是,解下自己腰间的水袋递到狐狸手中。
狐狸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继而低头望着那半壶清水,她想:大概是云游的太久吧,鹿皮口袋已经磨薄,看上去跟这世界一样的陈旧。
眼见和尚干着嘴走远,狐狸皱起眉头,她没曾想对方把救命的东西给了自己,而且又是个和尚......自己饿了很多天,世道本就乱,再有佛性现如今也抵不过一口热血来得实在。有那么一瞬狐狸真想杀了他,可是不知怎么地,接过水之后心情竟然平静舒缓,她想:也许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
怀里的降魔杵越来越热,走远的何川听见女子在喊他。世道乱,纵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她若再执迷不悟,他也定不会手下留情,口中默念定心咒,和尚慢慢的回头......狐狸看见他头顶那一抹幽蓝的微光,觉得心里面很暖。她靠近,递过鹿皮水袋,何川闻见一股淡淡的香味,他想:大概是某种秋天的水果。
“师傅,前面的路走不得。那镇上已经没有活人了。”狐狸劝他往回走,眼角眉梢,话里有话。何川明白她有意透露自己的身份,心中好笑,这妖孽好大的胆!转念一想,她若再多讲一句就真要触到自己的底线了,降魔杵紧握在手,何川犹豫但没有动作,突然间山风大作,林中传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女人脸色一变,丢下水袋没了踪影......
狐狸没说假话,血腥味裹着山风灌过来,何川也感觉到了危险。思虑再三他觉得没有必要去前面的镇子,比起降妖除魔还是赶快找到预言书比较重要。水袋在手里变得沉甸甸的,打开一看竟又满了。一片青竹不偏不倚落入壶中,和尚会心的笑了起来......
(原创配图——何川)
日期:2013-05-28 20:15:00
一章
方才是一个残梦,梦醒,恍若隔世......
我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马老倌家的门口。
梦里青竹的余味还未消散,我花了很长时间来区分,自己究竟是庄周,还是蝴蝶?
终于,我记起了吹箫巷,记起老街里的人,记起11弄1单元401——我的住处,但我始终记不得“我”。
这么说吧,我除了知道自己叫何川,刚搬到吹箫巷不久,目前待业,大学学的和现在想干的没啥关系之外,2007至2011这四年间,我的记忆出现了断档。在这四年里,干过什么?见过谁?去过哪里?我根本记不起来,脑中一片空白......
做长梦的第二天,我去了医院。前后二个多月,看过中医催过眠,用过偏方打过针,亲朋好友都问遍,无有一人能解忧。前天打个电话给家里老头,几年没见,最后以他一句:“别滚JB回来!”而告终。看了看通话记录,10秒钟都没到。
仰天叹声:罢了罢了。
天色不早,时间刚好。我照旧踱到马老倌的烧烤摊前,坐在我一直以来坐的位置上。我们相视,无话。他知道我要吃什么,我也知道,无论问他什么他都不会做正面回答。
双手放在膝头搓了搓,气氛很冷但是不算尴尬。我眼神有些弥散,想找个专注的点,看到小牛肉里冒出了火光,烧烤的烟子伴随肉的香味弥漫开来......
我看见它们颤颤巍巍的划过身背后那堵千年的老墙,附着到百年的老槐枝杈上。多余的烟灰遮挡住路边的街灯,四周变得白雾蒙蒙。头顶一盏写有“江湖”二字的昏黄红灯,无风自晃。忽听得胡同远处梆子声响,三长两短......伴随打更人的声声呓语,此刻的吹箫巷多出一丝仙气,像极了一副上好的白描工笔。
不由得,神游起来,漫无边际......
长久以来我一直在思考:
马老倌家的门板,是不是平行世界的入口?
为什么他们叫我“何川”,但梦中的我却是另一个名字?
是不是我一闭眼,吹箫巷和老街就都不存在?
亦或者,我们只是存在于某人的梦中,当他醒来世界再次反复,你已不是你,而我还是我?
阿川选择留在老街,等待他丢失的记忆。
而其他人,则裹搅着这样那样的过去,被吸入轮回的漩涡。
失去让存在变得卑微,想要记起又不由得伤感起来。
黑夜让人太焦虑。
死了的人收脚迹,没过去的人找回忆。
于是不死心的,我拖着我的驱壳,反复出现在老街的巷子里。
看着这些来来往往的人,看着他们我也感觉到了自己。
就这样过去了好久......我的“病情”有了些许的好转。
虽然只能记起零星的事件,而且这些事件的发生,大多没明确的有先后顺序,但好在——有胜于无。
我决定将记起的这些事这些人,写在我的故事里。
这样,无论下一秒醒在哪里,我都不会孤独。
二章
不知什么时候有了这条老街。
青石板散发出久远的霉味,让你的灵魂出不去也进不来。
午夜,巷子里就会挂起一盏写有“江湖”二字的红灯。
即使是在大雾天,这抹光亮也能穿透阻挡,引领任何一个想到吹箫巷的人。
日期:2013-05-28 20:17:00
如果你问我吹箫巷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可以简单地告诉你:吹箫巷是一条垂直距离不足八百米的破旧老街,它的四周有纵深交错的迷宫小路,其中不乏年代久远的特色建筑,很有种“现实边境”的感觉。吹箫巷白天少人问津,晚上灯笼一挂,类似马老倌和麻园一枝花这样有些法术的人,就开始经营烧烤和本地小吃。
吹箫巷是阴阳两界的交汇之地。
置身其中你就能隐约感觉,四周有一道无形的“场”。
在这里,时间和空间偶尔会重叠,四季的概念是模糊的。活的死的都可以从这里过,彼此得见,却相安无事。时间久了,大家见怪不怪。谁要是认真,谁就输了。
由于其特殊性,老街沦落为三不管地界。
也正因为吹箫巷的特殊性,虽似龙蛇混杂,实则井然有序。这里的人安分在各自的圈内,从不过界。
不过,牛逼的人再多,吹箫巷也就只是一条陈旧的小巷。
江湖一盏灯在巷口摇了数百载,被人问津也不过是十几年的事情。
这里卖的东西谈不上多稀奇,但生意就是好,让到你不服都不行。
虽然总有羡慕嫉妒恨的同行质疑马老倌的肉源,也有人老拿一枝花的酒水说事。
但一盏灯就挂在那里任你去或不去,它不悲不喜。
我喜欢这种氛围,不俗不雅。
谈不上多干净,但至少不矫情。
三章
某些天的早晨,马老倌的门口就会躺着几只奶罩。
而后,对面街的小桃——它们的主人,就会跑来,捡起,淡淡的离开。
会移动的奶罩并不稀奇。
有趣的事情都发生在吹箫巷的晚上。
大佬今天又包场了,还是老样子,他坐在马老倌的摊位上。
两只猪手一盘鸭舌,一口没动二话不说。
他的手下从不跟进来,只是扎堆在巷口。
只要大佬一来,我就自动隐入角落,倒不是因为腼腆,而是巷口人头攒动会让我莫名的焦躁起来。
大佬绝大部分时间都是正襟危坐,他的双眼藏在漆黑的蛤镜之下,时不时反射出高深莫测的光。
他偶尔也会转头,看看麻园一枝花的摊位。
他看到刀客在问一枝花:“什么是江湖?”
刀口指错了对象,新来的太冲动不清楚一枝花是个厉害角色,死了有点可惜。
不过,今天老太心情似乎不错。她没多计较,只是撇了刀客一眼。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他保住了命。
麻园一枝花卖酒,马老倌卖肉。
老太的酒叫“彼岸花”,老头的肉汁唤作“孟婆汤”。
买酒的不能吃肉,买肉的不能喝酒。这是规矩,吹箫巷的规矩。
从前有个人,又想喝酒又要吃肉,结果他死了。
所以,你也别问为什么。
当然,你可以在马老倌那里点个蔬菜双拼,烤盘韭菜,然后再来碗一枝花的木瓜水。
这样就可以不用死了......
粥懂出现了,他哼着別人听不懂的调调,搂着两个不认识的妹子。
敷衍的打了声招呼,走远了。
他的新片《江湖》在街道办小剧场上映了。
拍的什么,没人看懂。
今夜来的人,明朝未必会出现。
不过既然有缘相聚,也不在乎时间长短。
大家吃得很尽兴,离开时也不带遗憾。
夜深了,有点冷。
瞎子穿件单衣抱着他的二胡走了过来,她的小孙女穿的更少。
瞳灵帮着爷爷摆签筒,瞎子坐定,等着让夜更深......
江湖一盏灯在风里摇。
梆子声响,三长两短,引路的人到了。
今夜依然没有什么签要解。
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
日期:2013-05-28 20:18:00
四章
美酒、烧烤和肉汤,我谈不上多喜欢。
孔子和耶稣都说过,吃多肉,泥丸宫就会关闭,这个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温润的过桥米线和爽滑的小锅卤面是我的菜,不过这些终究不能替代正餐。
所以,对面街的“煮品店”我也不常去。
说到对面街的“煮品店”......也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店”。
那其实是一只巨型的煮品贩卖机,店名叫——“稳重的大叔”。
价格公道小碗6元大碗8元,不提供外送,但提供饭盒。
怪是怪了点,但味道出奇的好。
没人知道它怎么来的,某天的深夜就已经杵在街角。
时常有小盆宇无故踢打这只巨型铁盒,像对待阶级敌人一般。
后来我才知道:如果不断击打,铁盒招架不住,就会有一定几率吐出炸洋芋来。
前来挑战的人很多,得到的却寥寥无几。
我试过一次,太硬了没成功。
光顾它当然不只是为了那盒典藏版的炸洋芋。
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对这只贩卖机的内部构造很好奇。
直到某天晚上,我看到一位长得很稳重的大叔从“稳重的大叔”煮品贩卖机里面爬了出来......
他满头大汗坐在道牙子上点了支烟,幽幽的说:“兄弟,回吧,我今天没买洋芋。”
两个男人对望,带着不同的思绪,它们挥发到吹箫巷光怪陆离的氛围中,我们竟然都笑了起来,他笑得豪迈,我支撑得苦涩。
五她比烟花寂寞
小桃偶尔会来吹箫巷,不吃肉也不喝酒,独爱一枝花的酸梅汤。
有时遇到,总见她在写写画画,有情调,但不小资。
小桃是一张网,当你靠近又发觉没有那么简单,关于她我有很多要写,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三姑六婆嘴碎,虽然她平常少言寡语也不太出门,但事情还是传开了:
本来是前途无量的文艺女青年,不知怎么地苦恋一个男人,最后精神崩溃选择了逃避。
对街的婆娘们唯恐天下不乱,里面不乏妒忌青年才俊的成分。
然而这些事情在吹箫巷里没有任何意义,她们苦思不解,完了还是归结到小桃长相的问题上。
只要她在,我也会去一枝花摊前坐坐,远远地不靠近。
我当然不是好奇她那本写满秘密的册子,事实上连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
小桃一杯接一杯的喝,酸甜的液体发酵着她的青春。
人生当然不可能只有这两种味道,但很多人都刻意忽略。
“其实苦荞酒也挺不错。”我望着刀客,话却是对小桃讲的。
她的肩抖了一下,转过身来,于是小桃开口,对我说了四年来的第一句话......
远处升空的花火灼烧黑夜,也吞没了她的声音。
小桃说的什么我一句没听见,只觉得她比烟花寂寞......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日期:2013-05-28 20:20:00
六章
今夜身上乏力。
我爬在床上一动不动,忽听得窗外梆子声响,三长两短......觉得自己的意识随着引路的人远走。
恍惚间我又做起了那个长梦,是了,那不止是一个开头。
一片青竹不偏不倚落入壶中,我会心的笑了起来......
再来说说那尚有一丝佛性的狐狸,到嘴的和尚没有吃下去,现在也没心情吃下去。当她听到那声嘶吼,继而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时,她就什么也顾不了了。狐狸尾随而至,到了三十里外的一个村子。她隐没在林间,听得内里传出“咯咯嘎嘎”的怪叫,这个声音每每都在她梦中回响,挥之不去,她的胃部开始痉挛,狐狸不能自已,激动的全身颤抖起来......
那是很久以前,那时的狐狸还是一只未成形的小兽,它的母亲命丧兽夹。饥肠辘辘的它,被一户前来山中求仙的徐姓人家收养。徐家有三个姐妹,个个都貌美善良。大姑娘尤其喜爱狐狸,她可怜狐狸幼小,因此像母亲一样百般呵护。
徐大小姐好比一面镜子,一面狐狸窥探人类情感的镜子,小兽沾了人气,日渐有了灵性。它经常盘卧在徐老太太的蒲团里,远看像是熟睡,实则是在假寐,它眯缝着一只眼睛偷看徐老太太诵经的表情,飘渺的香绕在她银白的发丝之上,狐狸能看到她纯良的灵魂,就在天灵盖三尺的地方。它不明白徐老太太日复一日的在念叨什么,只觉悠悠缓缓,听过后浑身舒畅。狐狸浸淫在虔诚与关爱中,它以为这些就是生命的全部;它以为这些就是永远;它以为这家子善良的男男女女会这样一直活下去......
直到某日的下午,狐狸照旧圈在蒲团之中,这次竟是真的睡着了。醒过来时已近黄昏,那是一天里最黑的时候,它的天也跟着塌了......
一只成了气候的青熊精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它祸害得徐家大小二十一口,没留下一个活的。这年头入了妖怪的肚子,他们就再没有投生的可能。青熊精将这些纯良的灵魂一一吞噬,它变得越来越大,饭饱神虚,竟然挺着肚子在庭院中沉沉睡去。
徐大小姐,半拉身子横在门廊上。她当时可能还想往佛堂里跑,结果到最后都没能爬到。狐狸望着她的眼睛,又看了看那头睡意正酣的畜生,它悲痛、伤心、绝望。它走到近前,用脑门蹭了蹭她的额头,有红色的液体从圆睁的眼里流了出来,狐狸悲伤得整个胃都在绞痛。最后她舔干女主人的眼泪,逃进了山林......
现在报仇还不是时候,它明白:青熊刚吃了根达亚花的根茎,因此变得异常魁猛凶悍。它记下青熊精的长相,记下了它的臭味。
狐狸要去修行,它知道一个地方,待到成形的那天它必会回来索了这个畜生的命!
就这样过了四百年,狐狸不再用四肢着地。又过了四百年,狐狸退去柔软的毛皮,用徐家大小姐的样貌存在下来。她又用二百年的时间去找青熊精的踪迹......
终于她找到了,在这个物是人非的世界。这畜生在千年里也没闲着,被他祸害的人不计其数。青熊精虽然已幻化为人形,但依旧丑恶不堪。
狐狸收回思绪,看着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大部分是青熊所为,也有一些是她干的。一来这些人被祸害得半残,她想给他们来个痛快,二来她饿了很多天,报仇在即也需要补充体力。
青熊吃饱了,坐在宰牛的巨大案板上闭目养神。狐狸缓动金莲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她问青熊精还记不记得她?青熊眯起瞎了的半只眼上下打量:“...没印象。”然后饶有兴致的舔着嘴边的黑血,极度猥亵的说:“我一般都是先杀后奸,今天可以换个顺序。”......
青熊精的头颅在地上滚动了好半天,他的瞳孔终于在几秒后得以定焦,暴突的眼珠子不可思议的瞪着远处冒血的腔子。畜生的脑袋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只记得他看着眼前这个姑娘,看着看着四肢就不受控制了,眼睁睁看着她走上前来,拿起他掉在地上的开山刀,一刀刀的砍在自己脖子上。
青熊心里还数着数——整整21刀!
是了!在意识涣散之际他忽然回光返照......是的,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一户姓徐的人家、三个漂亮的女人、还有那只黄昏后出现的白狐......
七章
梦醒,我坐起来,凌晨0点37分。
我只睡了半个小时。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很疼,落枕了。
喉咙有些干涩,歪歪斜斜的起身,倒了一杯水。
想着青熊兽硕大的脑袋,想着狐狸流泪挥刀的表情,还有那扇被垛得血肉模糊的腔子。我又喝了一大口水,把从医生那儿开的药全灌了下去。靠在阳台上,风吹过,心情怪怪的......
忽然间睡意全消,我摆弄着活动范围仅有15°的脖子,斜睨窗外。
望见天上一轮下玄月,旁边一颗亮度很高的星星一闪一闪,心下感叹:这光辉在人类出现之前就有了吧,即便如此,它也没我刚才的梦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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