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帝妃恋

作者: 庄谐汐

  第一章  万里西风瀚海沙
  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谢娘别后谁能惜,漂泊天涯,寒月悲茄,万里西风瀚海沙。
  又仿佛过了千年,我从冗长的梦中醒来,浑身已是一层薄汗。塞外风狂雪急,被透过帐蓬的冷风一吹,禁不住颤抖。我正要起身, 便看见靠在榻边睡的洛儿,双颊冻得通红,身子紧紧缩成一团。
  我悄悄下床,扯了被子给她盖上。又往自己身上添件披风,往外走去。
  刚拉开帐,就看到远处跑来一个人影。远远的袭来一阵暗香,让我为之神清气爽。北风刮在脸上,如刀割般,双眼些许生疼。不由用手遮眼,待手放下时,那人已到了眼前。他高大的身影当住了篝火。挽起的头发和宽大的肩膀,已积了一层白雪。
  季月明朝我温和一笑,“公主,你猜我带了什么?”
  我鼻儿微酸,“季哥哥,婉初,不是早说过不许再叫我公主”他呵呵笑着,用手挠了挠头发,“公…”他一脸无措,“婉…婉初……”
  “季哥哥,可是有东西要给婉初?”看他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不由叉开话题。

  他剑眉舒展开,讷讷地点点头。变魔术似的从后拿出一树花。它正开得艳,清雅脱俗。心下一喜,接过仔细观磨。是梅花,先前路过,看峭壁上的梅花迎寒独开,不禁多瞧了几眼。眼儿微湿,垂下头,手轻轻抚弄,不禁记起容若的诗,脱口而出,“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在那千年前,我还是个学生。偏爱容若的词,有意无意总是把玩他的词集。那时爸妈总嘲笑我,“哪有人家的孩子还如此嗜词,若早生几百年,在古代肯定是个才女了。”
  岂料一句玩笑竟成了真。我一梦成了风月国的公主,为一不受宠的妃子所生,从小受尽欺凌。如今身负重任,去雪日国和亲。这是一个架空的大陆,名为武德。整块大陆有数十个国家,两个大国风月国和雪日国,几百年来争锋相对。其余的小国皆是朝秦暮楚之辈,难成气候。
  风月国在南,占据天时地利,可是军队营务废弛,统治者奢侈腐化,朝廷上百官争名夺利,置百姓于水火之中。十年来,两国交战,无不风月国战败。局势风起云涌,但明眼人已看出端倪,如今风月国已是蚁穴溃堤,到和晚清有得一比。古代那些能用的技俩也都用上了。垓下之盟的屈辱早就让风月国人心寒。如今也就盼个战停,哪国胜也不重要了。 
  我本是性冷之人,置于亲情最廉价的皇家,也只求个明哲保身。今生所求的不过是离开皇宫,过平静的生活。不关我的事,也从不插手。可那次出宫,看到皇城内满是流离失所的人。一丝恻隐之心,不由泛滥。

  彼时两国息战数月。雪日国的皇帝在战时染病,如今撤回国都,只留下五千人驻守边疆。虽如此两国剑拔弩张的形势并未改变。
  我回宫,便去了乾龙殿,通过公公的传报,我才得已拜见我名义上的父皇。他虽生我,但却从未尽一位父亲的责任。
  我盈盈跪下,双手合地“儿臣参见父皇。”
  敏孝帝,老太龙钟,身着黄袍,却难掩衰败气息,他脸色腊黄,双眼无神。看见我,一脸不悦,“你们不好好呆在宫中,来这,有何事?难道还嫌朕不够烦?”他气闷地把桌上的奏章全甩下地。旁边的太监已吓得全跪倒,“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我面不改色,直视孝敏帝“儿臣知父皇日理万机,不忍父皇辛苦。”他面色微微一缓。我又接着说:“儿臣身为父皇的孩儿,恨不是男儿身不能杀敌抱国。北蛮猖獗,害父皇殚精竭虑,是儿臣无能,是儿臣不孝。”声泪俱下,到也受用。敏孝帝已迟笨地起身,扶我站起“原来是婉儿,难得你有这份心,到比你那不争气的皇兄不知强了多少倍”我哽咽道:“皇兄也是身不由己。如今大敌在前,儿臣有一计可试”

  他浑浊的眼睛一亮,“皇儿快说,若是能够阻止北蛮入侵,你就立了大功。”

  见他急不可耐,我的眼底泛过一丝冷嘲,很快不现。
  我徐徐道来“儿臣听说雪日国君久病不愈,现在正诏告天下,重金找寻神医。儿臣小时病重,得一高人相助,他教儿臣医术,儿臣也得其真传一二。父皇可让儿臣去雪日国,必当趁治病之机,要求他们撤兵、定和约,以换得风月一国安宁。”“就算不行,也可赢得喘息的时间,让二皇兄和阮将军重整军队。”
  他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就像枯死的杂草中燃起的火光,“好,如此甚好。”
  可是我忽视了帝王家,亲情凉薄的程度。我被卖了。作为和亲的公主,作为赠送敌国的神医,作为求和的礼物……
  日期:2013-05-08 13:23:06
  第二章 黄芦苦竹孤舟泊
  知君此际情萧索,黄芦苦竹孤舟泊。
  烟白酒旗青,水村鱼市晴。
  柁楼今夕梦,脉脉春寒送。
  直过画眉桥,钱塘江上潮。

  洛儿推帐出来,大惊小怪,“公主,天这样寒,快些进帐…”她又没好气瞪着季月明,“季统领也真是的,若是公主生了病,看你如何担待。”我苦笑着说:“你到把我当成了弱不禁风的主了。洛儿,看本宫把你宠成了什么模样。”
  洛儿骄脸一红,小声嘟哝,“奴婢还不是为了公主,外头风这般大。”
  也不知几时她跟文嬷嬷学得这般罗嗦,秀眉一皱,忙打断她:“洛儿,你瞧”我把梅花往她眼前一晃,暗香阵阵,她一脸惊喜,很快地她回过神,趁我不注意抱过梅花,欢喜道:“奴婢这就去把花插上。”话刚落,人已早没了影。
  我一阵苦笑,抬起头正对上季月明好奇的浓眉大眼,还充满玩味。故意沉下脸:“你们现在谁都到我头上了。看本宫哪天心情好,立一堆的规矩有你们好受的。”他见我气鼓鼓的模样大笑起来。他的笑很干净。
  忽然他停住笑,面色冷峻,把我揽在身后,轻声说道“公主别怕。”我点点头,一脸释然。“季哥哥,你小心点。”他握起剑,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不久数十名侍卫便来保护我。我进了帐,感觉异样的安静。

  抬眸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我一惊,下意识地想往外跑,但他已欺身上前抱住我。我微微挣扎,便也放弃。“流川,你又是何苦?”
  他不语,只是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许久才说:“我带你走!”一脸坚定,固执地盯着我。望着他消瘦的面孔,我心口一痛。
  “你不要逼我。”我摇头,强忍住眼中的泪意“流川,你放过我。有些事回不去了”
  他看着我,眼中是分明的痛,浓得化不开。抓住我的双手,颤抖却不容置疑:“我不会放手。婉初,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我们走。”
  阮流川,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此刻却像一个孩子般固执。我很想笑,弯上去的嘴角却戛然而止。
  我努力让自己淡定,生硬地说道“阮将军,又何苦让温玉姐姐独守空闺。你求的不应是我,而是温玉,她已是你的结发妻子,而我们……我们只能是陌路人”话完我已是心痛得无法言说。就像当初听到父皇赐婚的旨意,看他成婚一样。我以为前世被情所伤,这一世我会学乖。却还是沉溺在他的温柔宠爱里,到头来也不过镜花水月一场。我对自己说,却不在意还是在意.
  又有人入帐,我抬头正对上二皇兄探究的目光,一慌,推开他,站在一边,颤抖地喊道“二皇兄”。他身后跟着季月明。
  他也是一脸倦意,但目光锐利,一身黑色夜行衣,难掩王者之气。他瞟了眼昏睡在榻上的洛儿,眼睛微眯,“婉妹跟我们回去。”他虽随意一说,那气势却有如千军万马。我心下一沉,却也镇定,“多谢二皇兄好意。但婉初去意已决。”

  “婉妹,你本是恬淡安然之人,又何意趟这浑水?这些事有我和流川就已足够,不用牺牲你。我会让洛儿代你去。”他不由分说,毫无商量的余地。表情虽温和,但眼神却仿佛能把我刺穿千百回。阮流川也感觉出他的怒气,已把我护在身后,“二殿下,婉儿不懂事,臣会说服她的。”
  他冷哼,“流川何必担心,婉儿是本皇子的亲妹,又怎么舍得伤害分毫?”眼里是笑意,却没有一丝温度。“婉儿可是抱怨为兄逼流川娶了四妹。这也是形势所迫,陈妃的哥哥手握重兵,我们拉拢他也是百利而无一害。”二皇兄似对我解释,其实也是在分清利害,言下之意是要我顺从。
  至小便知,二皇兄非池中之物,如今更有取太子而代之势。他也是极冷的人,但对我却也百般呵护与忍让。
  “婉妹不敢”我虽说如此,眼里却是万分幽怨。手在袖中已握成拳,指甲没入,那丝痛却让我万分清醒。“事已至此,婉儿在国都真已呆不下。我只祝福将军和姐姐百年好合。”
  “婉儿,你明知……”阮流川低落的声音传来,我心忍不住一颤。却仍旧大声说道,“婉儿,是自愿出嫁,已是无缘,相见也是折磨。求皇兄恩准。”便直直跪下。“婉妹,你怎如此固执,也罢也罢。你们也是有缘无份。流川,我们回吧。”
  二皇兄一挥手,转过身,无奈地命令道。
  阮流川的眼中满是挣扎,最后化为绝望,他慢慢松开紧抓住我的手。有不甘,却也化为消无。“我以为有我的心就够了……我……算了,婉儿我后悔了,可迟了。”他有些语无伦次,猛地往外跑去。在他转身的那刻,我看到他眼角的泪,我几乎就要喊住他,但又想起温玉含泪的眼。生生把话压下,硬扯出丝笑。
  “你好自为之。”二皇兄淡淡提醒道,却也叹了口气,“我们就连夜赶回了”他起身,走到季月明旁边,“本殿下就把妹妹交给你。你须护她周全。”季月明跪下,双手抱拳,“奴才定不负二殿下。”
  帐外马嘶叫,我等人远去,才急不可耐往外奔去。却只看到两个一黑一白的身影,很快再也不现。我扑倒在地,隐忍的泪不住泻下。“流川,流川……”
  或许爱或许不爱,最终也成了两条平行线。
  知君此际情萧索,黄芦苦竹孤舟泊。
  日期:2013-05-08 16:51:30

  第三章 解道醒来无味
  万帐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
  归梦隔狼河,又被河声搅碎。
  还睡,还睡,解道醒来无味。
  我受了寒,许久未发的旧疾趁机复发。我和流川的相识也源于我的病。那一年我六岁,他是阮尚书的闲散公子,一日进皇宫,见我被其他的姊妹欺负。利用他俊美的脸蛋,保护了我。当时我身怀重病,母妃已经被人害死。孤苦伶仃,眼里却十分倔强。他是神医段无痕的入门弟子,一见我便知我身怀绝症。于是他带我去见段无痕,此后也成了我的师傅。因他与二皇子交好,皇兄也便对我多加关照。他像一抹阳光,照亮了我的黑暗。而在我十六岁的今年,他温柔地说,“婉儿,今年我一定把你娶进家门!”

  事与愿违,敏孝帝下旨赐婚,他娶了风月国最美的女人温玉公主。他大喜的那天,我一直立在外面,十一的大雪铺天卷地袭来,我冻得失去了知觉,病了一个月。洛儿带我出城散心,我才猛生离开的念头。我真的无法忍受这一切,所以只能选择逃离!十一月,他成了别人的夫;十二月,我成了和亲的公主!也许本无缘,奈何情却深。
  先前配制的药丸未带,如今又是赶路,许多药才都配不齐。洛儿和季月明也慌了手脚。我昏迷数日才转醒。洛儿边用热水捂我的脸边哭:“公主,你终于醒了。”我强忍头疼,瞪着她,“你公主还死不了。哭什么哭”
  她嘟着嘴,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越发大声。“呜呜……呜呜……公主,公主,洛儿还以为你醒不来了。”
  这次和亲,我近身的婢女,只有洛儿和文嬷嬷。洛儿十岁跟我,活泼天真,遇到什么事比我自己还急;文嬷嬷先前一直服侍母妃,是我的奶妈,母妃死后,待我更如亲生女儿。
  我一脸黑线,忙推她“本宫这不是醒来了。你再哭,真要死了。”
  她抬起头,想止住哭声,又止不住,结结巴巴地说,“你……说的是什么话!奴婢……可要……跟文嬷嬷说了。”
  季月明进来,看我已醒,欣喜道:“公主,你可醒了。雪日国已派使者来催,我们快些动身吧。”
  洛儿起身,拦住他,不悦地大囔:“公主才醒,也要休息半天,否则她身子如何受得了。”
  “洛儿,本宫没事”我忍住眩晕,转向季月明,“我们就出发吧。”
  他点头,走过来把我抱起,“得罪了。”然后大步向外走。其余几百号人,早已整装待发。车子排成一条龙,立在旁边的宫婢和侍卫,一脸凝重。万里冰封,天上雪花飘飘。一望无垠的银白。“参见公主。”一行人见到我全部跪下,“公主千岁。”我抬手示意他们起来。迎面的文嬷嬷立马过来扶我上马车。
  马车内温暖如春,把外界的严寒阻隔开。我靠在暖垫上。用毛毯紧紧裹住自己。文嬷嬷又添了两个暖炉。“公主,可还冷?”适时洛儿双颊红通通地上了马车,怀里揣着那半树梅花,她搓着冻僵的双手,“冻坏我了。”“洛丫头,大胆。在公主面前还敢称我。”文嬷嬷一脸严肃,嘴一抿。洛儿吓得缩了缩,怯生生的望着我,委屈地叫道:“公主……”
  我摇了摇头,“文嬷嬷,本宫有些饿了。”“奴婢这就下去为公主准备。”她还不忘瞪洛儿一眼。她刚下马车,洛儿便淘气地吐了吐舌头,赶忙坐到我旁边,“还是公主好。”
  我微微笑笑,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就栽了下去。洛儿眼明手快,及时扶住我。“本宫没事。”我安慰她,但心里也呐闷,这次发病来得太突然。
  我吃下文嬷嬷端上来的糕点,便闭目养神。在马车上颠簸了半天,半睡半醒之间,听到一片打斗声。我迷糊地问:“洛儿,外面发生了什么?”用手敲了敲酸痛的头,勉强睁开眼。洛儿一脸惊恐,“公主,你醒了。是雪日国的人。”
  “天鹰帝应当病情加重了”文嬷嬷冷静地分析道。

  “也是,我们耽搁了这么些天,再不快点,就功亏一篑了。”
  我掀开车帘正要下去,洛儿忙拦住,有些难为:“公主,外面危险……”
  我竟又看到那个身影,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愣了半响,还是下了马车。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他双眼猩红,一脸憔悴,双唇紧抿,手握长剑,剑梢已有几滴鲜红,一袭白衣却清洁如初。他挺立在那儿,清瘦的面孔带着我从没见过的固执。
  在离他们相争的不远处,立着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年,身上却有一股凌厉之气。
  季月明见我上前,“公主。”我有些木讷地推开他,直直向前走去。很多往事在眼前翻涌,“流川哥哥,你来送我?”
  他怔了怔,随即温和一笑,“不,我是来带婉儿回家。”
  我也笑了,“可婉初不想回去。”
  他向前靠近我,伸手轻轻擦拭我不经意滑落的泪:“婉儿要走,除非从我身体上踏过,可好?”他微笑着把剑递给我。
  我轻轻点头,轻轻说:“好”。握住剑,闭上眼,狠下心,向前一刺,只听见他一声闷哼和后面一阵抽气声。我后退一步,慢慢睁开眼:“我没让流川哥哥失望吧”
  他的嘴角依挂着那丝如春风般的笑,点点头,猛地吐一口血,向后仰去。

  我转身淡淡吩咐道:“季统领安排两个人,送阮将军回皇都。”
  “奴才听命”季月明赶忙弄了量马车,遣了两人送走他。这一剑,应该不会伤及性命,我习医,已经避开了重要部位。此一别,应永无相见之日。心已痛得麻木了,流川,你恨我也罢,婉儿只想你好好活着。
  身后传来一阵击掌声。“好,好,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让本王大开眼界,若不是王兄病急,本王还真想与婉初公主寒暄几句。哈哈”那少年骑马走进我,居高临下。他就是雪日国的安国王,是天鹰帝的胞弟。两人情意深厚,如今更是迫不及待的赶来。
  我也莞尔一笑,“多谢王爷抬爱,本宫只是一介弱质女流。如今深处异国他乡,还望王爷多加照顾。”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
  “你若能治好王兄的病,本王自会保你平安无事。如若治不好……”安国王双眼危险地眯起来,话锋一转。“废话少说,你现在就跟本王回去。”他甩下长鞭,一收,我只觉腰上一紧,整个人便腾空,稳稳地落在他的马上,还没回神,他就扬鞭,疾驰而去。我五脏六腑一阵沸腾,晕死过去。

  日期:2013-05-08 22:25:58
  第四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我应当庆幸我还活着,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快马加鞭,简直要了我半条命。我好歹也是个女儿家。被一个小我四五岁的孩子欺负成这样,熟可忍,士不可忍。安国王澹台安轩,决不放过你!

  此时我顾影自怜,浑身像散了架,又像被大卡车碾过。我皱着眉睁开眼,却对上那双狠厉而妖冶的眼睛,心脏都吓得要休克。
  我正处于一座宫殿,很空旷。简洁大方,没有金碧辉煌,却天然一种皇家气势。
  我记得我被抛下地,而此刻还是躺在地上。并且我全身湿透了。不难想出这安国王为弄醒我竟用水泼我。我也做了十六年的公主,虽不受宠,却也没人敢对我不敬,如今嫁到雪日国,也不是给人做牛做马的。
  “你这个病秧子,终于醒了。”头顶上传来浓浓的不屑。

  我仰起脸,冷冷说道:“王爷,可别忘了我是风月国的公主,待天鹰帝醒来完婚,我也是一个皇妃。”
  澹台安轩脸一沉,伸手狠狠抓住我的头发,迫使我跟他直视“你可真是幼稚!你认为本王会把你这种狠毒而又愚蠢的丑女人留在王兄身边。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小小年纪城腑竟这样深。真让人不寒而栗。可我也不是吃素的。我猛吸一口冷气,却临危不乱。“王爷估计那时也由不得你。”他又把我甩下地,气愤地吼道:“好一张伶牙利嘴。本王就拭目以待。看你如何逃出本王的天罗地网。”他大笑而去,却回头“婉初公主,你就休息片刻,等下就去医治王兄,若他有事,本王要风日国陪葬 ”好狂妄!等我二皇兄登基,你休想风月国再任人宰割。
  我沐浴完,再用完膳,安国王就领着一班人风风火火赶来。不由分说,就拖我走。穿过几重宫殿,我被带进宇天宫。这是天鹰帝的寝宫。宫内很静,倒不是无人。殿外跪满了一群太医。宫内又跪着一群美丽的女子,应是他的妃嫔。这也是一群可怜的女人,若天鹰帝一死,岂不是要守寡。我摇摇头,阻止自己悲天悯人的情绪再泛滥。
  安国王扯住一个太医问:“说,王兄到底如何了?”
  那太医全身发抖,吞吞吐吐地说,“回王爷,皇上一直未醒。”他一脚踢倒那个太医,“养你们一群饭桶有何用?”说完已快步向前走去。我也刻不容缓跟上。层层罗帐后,放置一张雕刻着龙凤的大床。床中躺着一人,面无血色。虽病多日,却不难看出是一个极其俊美的男子,充满凌厉与阳刚之气。
  我的心没来由一紧。呵呵,我竟想起前世那个先负我又为我而死的郭希阳。不相似的脸,却给同样的感觉。
  “若爱,如果有来世,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好想……”

  我晃了下头,避免自己再深陷进那个梦魇。安国王忽然抓住我的手臂,往前猛地一拉,我重心不稳,摔向床边,头狠狠地撞了下。“你快看!王兄到底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天鹰帝的模样,仿佛下刻他就要离开。我从没有那样失态过。有些发怔有些心酸还有些恐惧:“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未及时医治,导致伤口发炎。高烧不退,已伤及肺。天寒地冻,又染风寒。天鹰帝一定觉得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并未把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角略带紫色,若本宫没猜错,天鹰帝还被下了毒。”他们都盯着我并未出声。我忽而搭上他的手,脉相时强时弱。敛下眼,道“不过还好,毒素并未侵入心脏。待本宫给他施针,祛除体内淤血和毒素,就无大碍。”

  “你们先退下,病人需要休息。”我面无表情地命令道。那些妃嫔们有些不甘地面面相觑。安国王瞪了他们一眼,她们才不情愿离开。
  “你真有办法治好王兄?”他有些紧张地问我,眼底燃着急切的希望。不再有不屑,对王兄的关切已经掩盖了他年少的倔强与强装的霸气。
  我不满地撇撇嘴“本公主有信心。但请安国王守信。”
  他忽然妖冶一笑,“你已在本王手上,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那你也应该看出我的能力。到底是我的命重要还是天鹰帝……”我在打赌。他转过身掐住我的脖子,眼睛里是黑暗的狂风暴雨。咬牙切齿:“你敢威胁本王?”
  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只是瞪着他双手抓紧他的手,却还是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这个冲动狂。我难道要死在这个架空的大陆吗?不,不,我不能死。临死前的挣扎显得那么微弱。可我还是不想放弃。“你,你先放……下……我,有话……好…….好说”我拼命挤出几句话。但他已是发怒的豹子。根本听不进。 “咳咳,咳咳”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声音,“安轩,是你吗?”
  安国王浑身颤抖,手不觉一松。我也趁机挣脱。远离他,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我的脸已一阵苍白,止不住咳嗽。
  日期:2013-05-09 09:17:12
  第五章 残雪凝辉冷画屏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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