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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
作者:
昨夜——花刚谢
日期:2013-05-05 20:58
<引>
浮云皑皑。
万里雪原上徘徊着寒风凛凛,以及那孤单且落寞的身影。艳红的袈裟醉了一地的树影婆娑。她侧眸,沉沉的眸子里透着笑。怀中白玉的酒盏飘出馥郁甘醇的酒香。她纤细修长的白皙指尖捻着杯身,翘起的尾指很是优雅。
落英纷扬。
一坛酒饮尽,酒盏摔落有泠泠的脆响。她前行的步子跌跌撞撞。青丝缭乱,眉间隐隐开 着一朵妖冶的扶桑。远方羌笛奏起,她一笑眉眼熠熠,艳绝天下。
铮铮马蹄的踏响消失在雪原的尽头,她含笑的眸子倏的淌下泪来。砸到冰雪上兹兹泛着雾气。
阴风怒吼。
千万里的山河倏忽下一场大雪,若伤心之至泪如梨花纷扬而下。她如初遇般妖冶,如初遇般慵懒妩媚。若茫茫雪白之中一朵盛开的扶桑。
她抬眸,颔首,提袖,抿唇。艳绝天下的眉眼刹那间暗淡,苍白的嘴角提起,哽咽着沙哑声音。
醉了的眉眼含笑,含笑的眉眼醉了人心。
日期:2013-05-07 13:36
<第一章>[第一节]
大庆四年的春天,仍是天寒地冻,这皑皑雪原之上,没有哪一簇花能开得明艳。若是真真见着如此一朵,大概我朝之拱手,诚惶诚恐地对它道“奇葩”。甚是有闲情的我在这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中上下求索,也未曾见着如此一朵花。于是酝酿多时的“奇葩”二字硬生生被咽入喉中。
即是分明该是暮春的节气,为了不显得有驳常理,这春风便从中原大地卷着丝丝暖意,缓缓往这极北极寒之地来。这日正午日光艳艳,我着着一身艳红的衣裳在古松树微翠的高枝上小憩。阖着眸子依稀觉着明媚而细碎的日光透过青翠树梢斑驳交错在我的脸颊上。
忽闻“嗖”的一声箭响。我抬起眸子,看见锐利的泛着银光的箭头正中我眼前近在咫尺的一根树枝上。树枝被这猛的一击,摇摇晃晃。落下几枝的翠叶来,洋洋洒洒簌簌的声响。
雕花的箭末粘着一根白羽,上边用桃绯色描出一副精致的春景。我觉着来者,非王公,即贵族。
我僵僵盯着这根木箭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伸手将它拔下。主要是虽然箭是一把好箭,且做工精致,可我把它带去民间街坊,不见得有几个人识货。也许王公贵族里有识货的,但是我接近不了他们。虽然眼前就有一个富贵人,但我总不能拿着人家的箭,冲人家说,“喂,这是一个好箭,三十个金铢你买不买!”。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可怕。
觉着不好意思将那人视若无睹再挂在树上,于是我拖着步子几分慵懒从树枝上跃下,想来丝绢绫罗纷飞的刹那,也该是几分翩然,几分旷世。但事后多年他眸中带笑地同我说那一跃,用的一个词,飞沙走石。我觉得他是在嫌弃我重,但其时我还未在他的溺宠之下胡吃海喝。
我跃下树,落地之后扶着树干稳了稳步子,觉得脑子一阵眩晕。眼见面前立着个男子,嘴角噙着笑,与我道:“姑娘如此不惊,好定力。”
我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很是凶恶。不知来由有些怒意。分明是扰了我的午觉不道歉却如此嚣张。于是我亦朝他一笑:“这位兄台怎觉得我是姑娘?好眼力。”
后来忆起这一天,我很是后悔,觉得其时的我发型凌乱,面露凶光,一定不是邋遢万分的姑娘模样。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我正一字一句掐着尖细且恶毒的声音同他道,脑海里正飞快略过他听完后花容失色的一张脸。不料他只是用难以言喻的目光上下打量我一番,潇洒至极地挥一挥手。
我当时想他一定是武侠小说看多了,以为只要挥一挥手身后就会如孙悟空出世一般蹦出八百影卫。个个都是武功绝顶,一剑封喉,刃不留血。我还在心中嘲笑他这小儿智商万分对不住这副好皮相。事实证明我错了——
在他极其潇洒的挥袖之后,他身后便倏忽闪出几个黑影,我隐约看见清风拂过的黑纱之下露出绝世的面孔。而且一个个都嘴角带着难以言喻的笑,让我感觉到阴森森的寒意与惊悚。喂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仅凭那一箭就能判你一个蓄意谋杀啊……!
日期:2013-05-10 12:44
<第一章>[第二节]
被那阴森冷风给威慑住了的我,想着将这无形的压力推给那男子。于是我恶狠狠的瞪着他。而他对此表示,我没看见。
“姑娘……”那男子托腮摆出一副纯良的神情,随即像是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改口道:“兄弟啊,我府上正好缺个看家的。看你骨骼奇异,五大三粗的,很是适合。”
我讶然,神色错愕,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我……”他却打断:“放心,薪资不会亏待你的。”
“我……”
“三餐有肉。比官府的衙役还多一些。”
“我……”
“实在不喜欢看门也可以当个书童。”
“我……”
“兄弟……”他俯首若有所思状,又抬起头用童稚天真的目光望着我。“你若是非要以身相许我就勉为其难——”
“咳……咳……”我低下头咳嗽不止。觉着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无意之间抬眸对上他的目光。他尔雅的一笑:“你这是在腹诽我?我也只是觉得府中经济困难想找个廉价的杂工罢了。”
我很是想摆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最好能是再凭空变出个扫帚,指尖一转挥舞起漫空的烟尘,右脚一迈稳稳立住。摆出一个英俊潇洒威震天下的动作。也许右手握拳,屈肘立于膝上,再将拳头顶在脑门上,摆一个深思的姿势……想来那也是脱俗极了。
但那时我只是觉得我现在举目无亲,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雪原上有了上顿没下顿的饥寒日子挺可怜的,我需要一个安身之地。三餐有肉还不用看门可以当书童……诶,挺好的其实。
于是我深思了一会儿,抬起头神色凝重,十分正式地望着他:“我答应你了。”
显然我觉得我在深思的时候,他认为我在发呆。我认为我面色凝重的时候,他认为我的面部有一根筋一不小心抽了。我认为我十分正式的时候……他先是踌躇了那么一下,然后挥了挥手。
我以为他在示意我跟着他准备回府上去吃肉,于是欣欣然往前两步,表示友好的蹭了蹭他的衣角。但是,我方才咳嗽的正欢就完全忘记了那几个带着阴风的黑衣人的存在。
于是在这一阵天寒地冻的阴风之中,我怔怔向后倒去,只觉落入了柔软的被锦之中。而他微笑着转身的背景,便是我眸里印下的最后一抹艳白色。和茫茫的天地与大雪,融成了一片。
此后我只感觉到漆黑如眼前如何也拨不去的一片浓雾,只是愈来愈黑,没有半点消散的迹象。而身子随着什么摇摇晃晃,空气里有许多名贵香料混合的味道。
我猜想那是轿子,富贵人家家中的轿子。柔软的被锦上有干花的枕头,不知所以而昏昏睡去的我,记得最深的,是那枕中的干花味道真是不错……
日期:2013-05-11 21:52
<第一章>[第三节]
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家住何方。家中有几亩地,几头牛之类。我怎么就如此跟他回了去。后来想了想,我是去他府中做书童的,并不是嫁去他府上做小姐的。随后又疑惑,我能在雪原上自食其力活到现在,应当已是老大不小了。再说我也只是粗浅识得几个字。而且又……长的五大三粗的。他怎么就想起让我做个书童。
我的这百般不解诞生在那顶摇摇晃晃的轿子上。我觉我的灵台很清明,却又无法从漆黑的浓雾中脱出身来。只好一路瞎想,一路推测。
而这费力的活让我感觉眼皮如数到第九千只羊的时候一般沉重。于是我放下戒心,沉沉入了梦。
梦中仍是一团黑雾,我却已能隐隐在漆黑之中辨识出一个女子的面影了。
没有狂风猎猎的声响,她长长的几段青丝像是兀自在风中翩舞,交织缠绵。她将头埋在垂地的发丝里,不知何处的暖黄光芒在她的面上落下森森的阴影。她眨一眨眼睛,我才看见她的眸子里,浓重如油彩重漆的深邃目光。
弯如柳月的眉毛在出众的眸子上更显得妖娆。
她抿着嘴角像是在想什么心事。我想,她若是笑着的,大概更美丽一些。
艳红色的纱衣上落满了雪。飘飘然格外的刺目。白皙的面庞白色的雪都在那一片艳红之中黯然失了颜色。她的心,大概是极悲的。否则又缘何嘴角挂着抹笑。
其时我知道自己是做着个梦,于是我用非常冷静的脑子想了一想。我是不是应当问她个问题,她给我一个深奥的答案,然后我寻觅一番终于在故事的结尾得知了真相。可惜为时已晚,在萧然的寒风之中,望着万里的雪原,我一时悲由心生,哽咽着喃喃一句为什么。随后鲜血自喉中喷涌而出,绵延成雪原上一道极悲极美的风景……
我兀自颔首表示对自己这个构思很是欣赏。于是我在心下踌躇一番,开口瑟瑟道:“姑娘……”
她仍低着头半点举动都无,于是我又道:“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当时我忽觉得脊背一凉,缩了缩脖子。大抵是方才雪原上遇着的那男子脑海里闪过一串小点罢了。就像一句无声的讥讽“……”
那姑娘不吱声,只是倾城的面影由一片的漆黑之中淡了去。我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老天待我不薄,终究是不给我一个在茫茫雪原上吐血而亡的结局。
我于漆黑之中四下张望,这一切却仍如幽长的长廊极目不见尽头。依稀感觉一双冰冷的手绕过我的脖颈,将我揽在怀中。步子虽几分摇晃,呼吸倒是平稳的很。我惊诧于这平静如死物的宽大胸膛,但无奈不知揽着我的是何人,只得安分呆着。兀自咬着唇,不知看起来是何模样。
正静谧,倏忽听见一声刺耳的铜锣声响,我皱了皱眉,那双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日期:2013-05-12 14:29
<第一章>[第四节]
很显然,因为要空出手来捂我耳朵。我在他怀中的这个动作就显得很不安全。我的左边耳朵靠在他的胸膛里,听见他闷闷的一声哼。我想,其实我的脑袋也没有那么硬哪里会疼了。
他又向前走几步,摇摇晃晃让我觉得很不安全。于是我同他道:“你把我放下来,我可以自己走。我们是要去吃肉么?”语罢,歪着脑袋望着猜测里他的方向。
一片铜锣唢呐的喧嚣之中我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于是以为是我的声音在着一阵刺耳中太过于弱小,于是提高了声调:“你把我放下来,我可以自己走。我们是要去吃肉么?”
然后我听见他低低的笑声,温柔的喃喃:“你是在说你闭着眼也能自己走?”
我哪里是闭着眼了。我分明是将眼睛睁得很大,可是除却漆黑什么也看不到这倒是真的。他又笑,似乎又说了句什么。可我沉浸在关于眼睛是否是闭着的这个问题中,模模糊糊什么也听不到。
他就那般揽着我,始终是沉默。到他定下来,我只觉身子猛地一沉。大概是他双膝跪地,我听见他的膝盖与木板的沉闷叩响。他问:“姑娘,你可愿意嫁给我。”
姑娘,你可愿意嫁给我。
他还唤我姑娘,他还不知道我的姓名。他只说我可以当他的书童,三餐有肉。他从未同我说起过要娶我为妻。而且我这倘若一嫁,还不知是妻还是妾。我很生气,他这分明是拐卖。
后来我托腮想了一想,他后来似乎说过嫁与他什么勉为其难之类的话。而我答应了的,始终只有随他回府吃肉的这一项。
显然他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正沉浸在回忆与思索之中。面上只是凝着一抹生硬的笑。我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像一股冷风堵在嗓子眼,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后来张口似乎同我说些什么。温热的鼻息扑上我的面庞。我却只听见旁人起哄和铜锣唢呐的尖锐声响。
我想说,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啊。和书童成亲实在是影响社会风气。不如考虑一下我家中还有个妹妹正值青春年华,也没有我这么五大三粗的。你们在一起相比是极好的。
后来我顿了顿,想,我哪里有什么妹妹。我只是还对这个且算陌生的男子,几分排斥罢了。
我就仰面呆在他怀中一动不动。我想,如果我就这么挣脱他的怀抱跑出去,在这么多围观的人群眼里他会不会很是狼狈很是落魄。于是我认为我这举动只是本着就场子挽他面子的想法,掰着手指一数,我这大概算是行善积德了。
其实我还是很不愿意承认,我当时没有能力在一片漆黑中奔跑。
显然因为我这个木讷的呆滞表情,他很容易地就往我口中倒了几滴水。我抿起嘴唇舔一舔,发现口腔里涩涩的是血液的味道。
也许当时我的神色太脱俗了些,我听了他笑了笑,又将刀子从我下垂的手腕上划过,说:“别怕。”
日期:2013-05-12 15:35
<第一章>[第五节]
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当时他的声音格外的温柔让我有一种恍然不知是真是梦的错觉,我昏过去了。在现实里昏过去很是正常,只是我觉得在睡梦之中昏过去,那该是一种怎般独特的感觉。
在那一片漆黑之中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我的灵台很清明。其时我觉得连他揽着我进行类似与拜堂之类的环节都是梦。否则在我人生这么一个重要的转折点,我万万是不会因为行善积德而把自己接下来的大半辈子给赔进去。
于是我颇为感叹,这个梦真是真实的很。
这片昏暗的浓雾渐渐消散,我能从微睁的眼睛里看到外边昏暗的烛光。手腕的地方有点儿凉意,还有不大鲜明的隐隐的刺痛。我想,不会吧,某非他真的割了我的手。
恍然般睁开眼,觉得眼前一阵清晰一阵分明时,已是暮色重重。隔着艳红的几层绫罗帘子。床榻上只隐隐见着些暖黄而微霓的烛光。
他躺在我边上翻着本书,我侧目望一眼书名,是一部兵法。于是我猜想他大概是一个将军,或者一个将军手下的小将军。
我感觉有些不舒服于是挪了挪枕头,其中的干花发出了沙沙的声响。他便转过头来看我,“你醒了。”他垂眸的时候长长的睫毛覆在漆黑不见底的瞳仁上,烛光在他眼角投下一片阴影。几缕发丝在耳畔微微摇动。
我觉得方才那一片漆黑真真是一场梦。所以我从轿子上下来之后应该在客房之类暂时安置来人的地方,可现在我同他在一张床榻上。重重的艳红帘子和昏暗的烛光让我颇为疑惑。
我想问诸如“我为什么在这里?”或者“你为什么在这里?”之类的问题。可抬眼便望见他正执着书的腕上系着一条红绫,于是我问他:“这是什么?”
他回答:“定情信物啊。从你上午那身衣服上裁下来的。”说着又将我的右手腕抬起来,“你看,你也有一条。”
“定情信物是个甚啊……”我满目哀怨地望着他,“你就这么裁了我的衣服,我连你姓甚名谁都还不知道。还有啊,我可是汉子,你就这么跟我定情了?!”
他望我一眼,笑了笑,说:“北荒封王远城,只是恰巧有断袖之癖罢了。”
我决定以后问他问题要一个一个问。否则问了四个问题他只答了两个。虽然另外两个的语气实在不像问题。
后来想了想,他既然裁了我的衣服,想必就一定是知道我并非汉子了。只是当时脑子有些浑噩,还打心眼里对他一番佩服。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我很是反应激烈地把袖子挽起来看手腕的地方,红绫在腕上飘啊飘扰得我有点儿痒。于是我决定把它拆下来看一看。如此便知道那究竟是真是梦。
他制止我拆红绫的动作,侧身压住我的手臂,小心翼翼避开手腕的位置,那低沉而微微嘶哑,辨不出心情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问我:“你这是要做什么。”
日期:2013-05-12 21:39
<第一章>[第六节]
实际上我只是想知道在做梦的那一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远城明显的误解了我的意思。他认为我在拆所谓定情信物,在嫌弃与他的这场婚事,于是态度很是强硬。
我被他压得难受,于是问他:“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我们北荒啊——”他眯着眼睛打量着我的窘迫模样,故意将尾音拖得很长。很有扯开话题的嫌疑。“饮了彼此的血,便算是夫妻了。”
我一怔,睁得眼睛一副不知情的被害者的模样瞪着他。他微有凉意的指腹划过我的手腕,“喏,定情信物不能乱拆的。”
我就这样瞪了他很久,他也满眼溺宠地望着我。直到我的眼睛有些发酸,我才算勉勉强强接受了这个事实,我问他:“诶,我们现在是夫妻……?”
他说:“是。”
于是我很潇洒的又要去解那根挠得我很是难受的红绫,“既然是夫妻了还要定情信物这东西干什么用啊,又很麻烦啊是吧。”
他很迅速地用手阻止了我,而且力道明显比上一回更大了些。“你有什么理由说服我?”
“我……”我支吾着道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是觉得它真的很麻烦而且我还有伤口啊!”
他偏了偏头,似乎侧过目光去打量我手腕上那一道他割的口子。我为了营造气氛,于是用弱弱的语气道:“你那一刀真狠心真下的去手啊……”
他又正过眼神来望着我,“我手上也有。怎么不觉得疼?“随后皱了皱眉,“你怎么就这么娇气。从前她就没说过疼。”
她?还是……他?这个有断袖之癖的人从前都做过什么勾当可不好说。我突然有一股勇气,于是用凌厉的目光望着他。身为他现今的妻子我有必要且有权利知道他从前都做过什么。
但是他没有答话,将头往我耳后一埋。声音温柔且沙哑:“我们拜堂的那一会你正睡的香。倘没有这一根红绫,日后你讨厌我了想要离开我了,我岂不是没有什么可以将你留住。”
好好的气氛突然被他这一番话变得充满了生离死别般浓重的悲哀与忧伤。于是我说,“原来讨厌你就可以离开啊。不早说。放开,我要回去。”
他别过头来用别样生动的眼神看着我,淡淡道:“妄想。”随后就一直望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什么举动。
我被望得面红耳赤,只好犯了错般低下头。弱弱道:“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讨厌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他很满意的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很满意的补充道:“不过你还是不准拆。”
“……”这是赤果果的欺负!我腹诽着。
见我没有回应,他起身扯了扯帘子。那些玉石的珠子相击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又吹灭了仅有的微弱烛光。
终于脱离了他闷得慌的怀抱的我,歪着脑袋想为什么我这几日的生活十分的坎坷,但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学着算命老先生的模样安慰自己,一切不过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见帐中愈发的昏暗,脑子里便又有了倦意,昏沉中听见他略带笑意的声音:“你眼睛很好看……”
日期:2013-05-14 12:30
<第二章>[第一节]
我这个人没有什么独特的,出世脱俗的习惯。若要真真说起来,大概只有嗜睡这一点。那一日中午他那一箭扰了我的午睡。我在轿中好不容易找到个时间补个觉,他又十分狠心的一刀下去割了我的手腕。还往我几分干渴的喉中倒几滴微有涩味的血液。
我确实是困的很,以至于昏睡了……后来听婢女说起来,大概也有三天三夜了。
其间做了一个亘长的梦,晕晕乎乎的。到梦醒时脑海里只剩下那红衣的妖娆女子脱尘的清丽眉眼。漆黑的浓雾已成茫茫的雪原,她血红色的飘飘然的衣袂在寒风中看起来很是萧索。
可是一点都不吓人。我醒来时脑子还清醒得很。显然我很想她所以晚上才梦到她。所谓常人所言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实际上我没有见过她,她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难道是我娘亲?
可是我有模糊记忆的时候还不知道娘亲是个什么东西。小时候冲着出来买菜洗衣的婆婆姑娘们问,娘亲是个什么东西?她们一个个捂着嘴笑。
后来我才知道我问了些什么,可是在这雪原上我已开始了流浪的生活,再见不到那些面影。虽然是笑着的,却不是讥讽的神色。
本着乐观的心态,我是觉得过去的事能不提就不提了。于是我乐观的四下张望,却不见远城的踪影。
远城。我喃喃着,觉得这是一个好名字。北荒是个荒僻的地方,离中原确实是挺远的一座城。他的父母太有文采了。
我很是纳闷得将厚重的,花纹绣得万分华丽的被子上下翻了几遍。还叉着腰神色威风凛凛地道:“你再不出来我可就真的走了!”
可是回答我的只有厚重华丽的被子瘪下去的模样,还有珠帘晃动着互相敲击的清脆声音。
我很是难过的把头蒙到被子里,在脑子被缺氧强烈的压迫的时候。终于贤良的想,他是一方的封王,大概各种事务非常的忙。身为人妻我不应该去打扰他。
虽然他的事务可能是研究皇帝妃嫔们的喜好。然后看看用什么方法可以拉拢后宫众多恶毒的妇人之心。耳边风可是厉害的很。再练些兵养精蓄锐,时机已到就可以大举进攻王都。得天下得江山得……美人。
我摇了摇头,怎么可以这么想。他应该是一个忠臣,才能得王权的信赖,分得如此一大片……荒僻贫瘠的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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