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给我走开——穿越通天井的一朵花

作者: 水之桑榆

  日期:2013-05-27 11:50
  菜芽手中的辟邪刀一闪,刚好划破了钦原鸟的肚子,虽然她也不清楚这种妖魔的名字,这只妖魔同时也抓破了她的衣服,但她身上的重甲挡住了妖魔的利爪,没伤到肌肤。这只妖魔倾刻送了命,掉到海底下去了,另一只妖魔见到大势已去,如果继续恋战下去必然难逃被诛灭的命运,慌忙展翅逃命。
  一眨眼的工夫,菜芽打退了五只妖魔的连续进攻,一只逃窜,另外四只都在她锋利的辟邪刀上送了命,胜利来得太突然,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望着这只妖魔的身影消失在昆仑海的群山之中,站在小船上的她一时霸气无限,一挥手中寒芒冷艳的辟邪刀,惊得其它海面上游动的妖魔一下子就沉到底下,这些小妖魔欺软怕硬,见到菜芽的威风早就吓得屁滚尿流,短时间内怕是不敢再次上来挑战她。
  她心里暗暗叫骂一声,原来妖魔也不过如此。
  于是就放心地躺回小船上,抱着她的辟邪刀望着立在海面上高得离谱的山脉和闪烁着莹光的一些石头岛,昆仑海瑰丽深沉的景色在她的眼中一览无遗,不过此刻的她却无心欣赏,她想起在村子里和她相依为命的娘亲,不知她此刻是否会想到自己身处险境,要是娘亲知道了该有多担心,不过,如果她无法闯出这个诡异的昆仑海的话,恐怕这一生都无法再和她相见。

  她想起自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阿郎,那个有着一头好看的黑发和紫色瞳眸的男孩子,此时不知道他是否也在这个他们同时掉落的昆仑海四处流浪。
  日期:2013-05-27 11:51
  要是能遇见他就好了,菜芽默默地想。毕竟在这个恶劣的环境里一个人无依无靠地生活下去是多么困难的事,要能多一个人互相照应,那该有多好。
  她腹中饥饿,举目所见四周都是些光秃秃的石头山,连一棵树都没有,更别想找到可以充饥的食物。

  一阵冷风吹来,要下雪了吗?菜芽抬头望了望上空厚重的积云。不过下雪也不用太担心,刚刚已经下过一场大雪,这场鹅毛般的雪花甚至把她整个人都埋在了小船里,她盖着厚厚的雪花睡觉不是照样没冻死吗?
  所幸碰到下雪的天气,妖魔通常不会跑出来四处游走,她也不用担心突然会受到袭击,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
  风里似乎传来娘亲的呼唤声,她站起身转头四顾,可是在这个地方怎么会找得到她的身影。菜芽懊恼地坐在小船的船板上,抱着头,她的思绪回到了半个多月前——
  那是一个天虞山很普通的早晨。

  日期:2013-05-27 11:55
  一 通天井里的花朵
  薄雾笼罩着天虞山下几十栋古老的草房子,朦胧中有一种质朴的自然美,仿佛画师笔下一幅灵气十足的山村水墨画,喇叭花开满菜园子边上的篱笆上,数个池塘倒影着苍翠的山景,还有绕着村庄潺潺流动的一条小溪。几乎所有的人都还在睡梦中,宁静的村庄里有一个提着木桶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走出茅草屋,她的出现打破了画面的平静。
  天还蒙蒙亮,早晨起床打水的菜芽握着绳子用力甩了几甩,双手交互使劲,从深深的水井下提上小半桶水,她把小木桶放在井沿并且望着清澈的井水左右端详一会,桶里除了清澈见底的水并无其他物事,而她象是要从里面研究出什么诗情画意来一样。
  转头望了望暗黑的水井深处,里面光线不足,井下连潋滟的水光都不可见。她难掩失望的表情,蹙蹙如画的长眉,”哗啦”一声,转身把小半桶水倒进了旁边自己刚提出来的木桶里。

  这些天常有村人们谈到这口井的古怪秘密,隔三差五的会有早起的村人从里面捞起一些奇怪的花朵。这些花朵或完整或残缺,相同的是新鲜出水的花朵都是如此娇艳欲滴,惹人怜爱,这不禁令人浮想联翩,要知道井里除了附在井壁年长月久的青苔并无其它的树木花草,没有人会认为井里狭小的空间可以种植能把井沿撑破的花木。
  有许多种类的花草这一带的山上从未生长过,有一些花却是不合季节时宜的出现。这些花到底从哪里来?为什么刚是出现在水井里?谁都无法给出一个更为合理的解释。一个普遍的说法是,这口井无所不通,甚至直通天外。村人们对水井奉若神明,取名叫通天井,多少年来,井的名字再次拓展就成了这个村子的名字。
  通天井是方圆数十里范围内的其中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子,村子小有名气,很重要的原因是那口水井的传说,村人也以生活在这里为荣。
  日期:2013-05-27 11:58
  据说从里面捞出一朵花来的人一天之中会碰上好运气,不管是上山打柴还是下水摸鱼都会遇到意想不到的收获。仿佛受到诅咒一般,许多村人争相早起为了一睹水井下花朵的芳颜,以期好运常拌自己左右,他们乐此不疲,幻想着每一天里的好运。

  菜芽好不容易今天抢到了前面,她难掩兴奋的心情,对着水井一阵祈祷,希望娘亲久病的身体能够早点好起来。她心里默默地想,这回捞上来的会是什么花呢?桃花娇艳,莲花纯洁,菊花高贵,但她接二连三都失望而归。
  桃花春天吐艳,莲花夏天开放,菊花秋天绽露芳华。怎么会在这个夏日里均有出现的可能呢?不知道的人肯定难于置信,但通天井就有这样的奥妙。
  春天早就过去了,天虞山上桃树上的花朵已经凋谢,前天早上村里的二娃子愣是从井里捞出娇艳欲滴的一朵桃花,一时羡煞旁人,均说十岁的二娃子桃花运来了。害得二娃子忙跑回家抱着老爹的大腿,连说自己要娶媳妇去,却被家人痛斥一顿:“小伢子连牙都还没长齐,娶个媳妇给你当奶娘吗?”
  更绝的是有人曾经从该井里捞出了南方的山上从来没见过的奇花异草,人们谁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树开的花?这些花又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实?果实到底好不好吃?吃了又会不会长生不老?大家满头露水怎么也弄不明白,只好一如以往胡乱猜测这井水是通到天外的。天外飞花,神仙难测,往往出人意料。
  村里曾有好事者为了解开这天外飞花的秘密,攀着井沿下到水井的底下,以期寻找通往世外桃园的捷径,但他们除了发现井水并不太深,水里有几条灵活游动的小鱼之外,一无所获。

  日期:2013-05-27 12:00
  通天井的秘密千百年来无人能解开,最初人们怀着浓厚的兴趣也渐渐淡泊乃至习以为常,除了那些奇怪的花朵,这口水井和普通的水井一样没有其他特别之处,水井和这个村子所有的草房子一样显得古老、朴素。
  就在菜芽以为今天抢到的第一又空手而归,很可能成为村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话时,她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这回她终于从里面打捞上来一朵鲜艳的花,一朵不知名的花骄傲地躺在波纹荡漾的小桶水面向她展示着自己的美丽容颜。
  她一把将未名的花攥在手里,脸上的笑容和这朵花一样灿烂。举着这朵好不容易捞上来的花,心想今天能碰上什么样的好运气?或者这么妖艳的花又会预示什么样的不祥呢?她的心中悄悄飞起一片阴影,连日来妖魔不断袭击村子,村民出外劳作不会碰到妖魔就算是好的运气了。
  自从远古以来,妖魔的存在一直威胁着这片大地上人们的安全,只是最近变得非同寻常地多了起来,妖魔的形态各种各样,有的象蝙蝠,有的象虫子,也有的象老鼠。据说还有其他更加诡异形态的妖魔,只是见过它的人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不会说话了。
  妖魔时时困扰着大家,受到妖魔袭击的人们必须及时治疗,否则后果难料。更有一些小村子遭受到妖魔的毒手,一夜之间整个村子轮为废墟,无一人生还,甚至鸡犬也不留。整个村子象大批蝗虫飞过的庄稼地,惨状触目惊心。
  身后传来一阵水牛”哞哞”的叫声,把菜芽的思绪拉了回来,隔壁大伯家的孩子阿郎也已经起床准备出去放牛,菜芽回头把他招呼过来:一起研究这朵花的秘密,这朵花该有的名字以及这么美丽的花到底能结出什么样的果实。
  阿郎长得浓眉大眼比她高出半个头,就象一般山村里不常见的帅气的邻家哥哥,他有一头乌玉般的长发,深紫色的瞳眸,由于长的过于妖异,菜芽常把拿和妖魔比较。他和菜芽从小一起长大,彼此年龄差不多,青梅竹马,时常形影不离地在一起玩,一起爬山放牛,一起到水田里摸田螺、捉泥鳅,一起到山坡上割草,回来把草料倒进池塘里养鱼。

  阿郎把她刚打上来的半桶水倒在水牛的背上,给它临时冲个澡,水牛摇摇尾巴仰起头欢快地叫了几声。
  日期:2013-05-27 12:01
  对于菜芽好不容易得来的战绩,阿郎自是惊诧非常。他把小桶扔回水井里,接过菜芽递过来娇艳的花朵,睁着他那明亮的目光,沉默良久,一时也说不出这朵花的来历。
  望着有说不出的高兴的菜芽,阿郎过了一会似笑非笑地说:“我猜这是朵海棠花,美丽娇艳的海棠花就是长成这样的。”
  菜芽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骄矜地说:“哪能随便猜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就会随便说出个花的名字出来糊弄我。”
  想不到她并不赞同,阿郎一愣:“我说得不对吗?那你说这是什么花?”
  菜芽扬起嘴巴:“我知道还会问你呀。”
  日期:2013-05-27 12:02
  阿郎把手中的花凑到鼻子上闻了闻,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观点:“你看它整朵花是粉红的,而且还透着醉人的芳香,花瓣娇小玲珑,错落有致,不是海棠是什么?”
  菜芽歪着头看着他,不以为然地说:“海棠花咱们山上也可以见到,都不是这般模样,我看你是说错了。”

  阿郎深吸了一口气,举着他深紫色的瞳眸,望着远山想了想:“海棠有许多种,有些是我们没见过的,我们南方的海棠花开得没这么大,颜色也不太一样,谁敢说北方的海棠就不是长成这样子的呢,”
  他解释得似乎蛮有道理,菜芽有点恍然大悟:“经你说来还有点象。这么说这口井还通到遥远的北方去,说不定是遥远的地方是哪个姑娘摘了朵海棠花不小心掉进了河里就冲到我们这边来了。”
  阿郎把那支花还给了菜芽,深表赞同:“分析得不错,准是这个道理,要不然我们通天井还不是白叫了,通到北方或者通到西方都是小意思,我们的通天井是通到天宫上,井里的花瓣很多都是天仙撒下来的。”
  菜芽满怀憧憬地说:“这么说海棠花也有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桃花,莲花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难道天上没有春夏秋冬季节之分吗?”
  日期:2013-05-27 12:03
  阿郎煞有其事地说:“是的,据说天宫上一年四季都是春天,那里百花吐艳,常年不凋谢,长得花朵般的天仙们都在唱歌跳舞,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菜芽一脸向往的表情,抬起头,寻找着天宫的位置,但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让她失望:“嗯,天都亮了,别说天仙,就连太阳都见不到,这几天怎么搞的,总是阴沉沉的鬼天气。”
  她把那朵他们认定的海棠花插在自己的头发上,偏着脑袋问阿郎:“你看漂亮吗?”
  阿郎盯着她左看右看,直把菜芽看得脸上飞起一片红霞,却想着打击她一下:“漂亮是漂亮,就是难看了点,特别是插在你的头顶上。”
  菜芽的脸红得象熟透了的苹果,听了他的话表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扬起粉拳就朝阿郎挥过去:“敢说我难看,我也不让你好看。”
  阿郎忙闪过一边,解释道:“我说的是你漂亮,花难看。”
  日期:2013-05-27 12:04
  菜芽更加的不高兴:“谁说花难看,我把难看的花插在头上能好看吗?你这是拐着弯子在说我难看,我不依。”

  阿郎素来喜欢没事刺激一下她,但也怕碰到她夹缠不清的时候,他对张牙舞爪的菜芽望而生畏,绕着正低头喝着大木桶里井水的水牛身边东躲西藏,菜芽不依不饶地把他追逐得团团转。
  阿郎气喘嘘嘘向对方求饶:“好了,求求你别追了,是你好看,我难看。”
  话音未了,但闻”嘶——”的一声,他的裤子被草房子上伸出来的竹尖挂破了一大片,阿郎一脸无辜地站在那里欲哭无泪。
  菜芽终于哈哈笑出声,她双手捂住脸:“啊——难看死了,难看死了。”
  日期:2013-05-27 12:06
  二 菜芽与阿郎

  阿郎回去换了一件衣服,赶着水牛出去了。
  “莹儿,水打好了没有呀?”刚起床的姜氏倚在门边,催促着一早就爬起床忙着打水的女儿。
  “好了——”菜芽听到娘亲的呼唤,拉着长长的声音,把那朵海棠花放在水桶里,提着一桶水晃晃悠悠地回去了。
  菜芽本名姜莹,只因她小时候长得过于瘦小,象一棵长不大的菜芽,村人们都喜欢菜芽菜芽的叫,时间久了大家也就忘记了她原来的名字,如今的她长得有模有样,早就不再是那个村人们担心养不大的孩子,大家还是习惯那样的称呼,不过菜芽也乐于接受村人们给她取的名字。
  村里的猎户们常常组织到山上打猎,打回来的猎物全村人共同享用,家家都能分到。地里的收成并不太好,每年打的粮食撑不住一年三百多个日子,但村人们有的是办法,掘塘养鱼,上山打猎,维持着接济不上的日子,大家吃肉的机会还是挺多的,通天井所有村民的生活过得马马虎虎,吃不太饱也饿不死人。
  姜氏看到那朵海棠花也没说什么,吩咐女儿把昨天猎户们打下的并分给两母女的野兔肉煮了当早饭。菜芽望着娘亲清瘦的脸庞,答应一声,把锅端到屋后露天的土灶上,点燃柴火烧起开水。
  日期:2013-05-27 12:07
  菜芽的娘亲姜氏看起来还不到三十,虽然一脸的病容,依然掩饰不住天生丽质的花容月貌,身量修长的她走路如柳枝迎风摇摆,婀娜多姿。村外不认识的人见了她还以为是城里那位大户人家来探访亲友的贵妇。
  按理来说有这样一个在普通村妇之间鹤立鸡群的娘亲,菜芽应该有样学样,举止温文,端庄优雅,衣饰整洁,各方面的表现也不会差到那里去,但她除了继承到了娘亲清秀的眉目之外,其他地方就完全不象了,她也不似邻家淑女般端庄的小姐姐那样喜爱梳妆打扮,举止矜持,笑不露齿行不摆裙。
  任是姜氏百般教导作为一个女子应该的行为美德,她全当成是耳边风,依然故我地开心时裂开嘴大笑,愤怒时拿着扫把追着别人满地跑,姜氏管教女儿一套一套的,但真正落实到她的身上几乎没用,时间久了也不见转变,也只好由着她去。
  她更愿意和村子里的男孩子们到山上快活地奔跑,从不约束自己。一直以来姜氏见到女儿都大为摇头,担心她将来恐怕是找婆家的困难户。论爬到树上掏鸟窝或者扔石头砸破人家房顶的本事菜芽不比哪个男孩子差,甚至和邻家小男孩打架斗殴也能找到她的身影。
  菜芽经常满脸汗水,蓬头垢面地跑回家。汗水把头发濡湿成一团,姜氏发现女儿的头发怎么梳都梳不直,而且衣服上时常粘满泥巴和草屑,很不容易清洗。她心里一阵悲叹:真是个没家教的乡村野丫头。
  当菜芽把早饭做好,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野兔肉颤颤悠悠的回来时,矜持如姜氏也差点笑出声,女儿一头一脸不是被烟熏黑就是被自己的手上沾的木炭粉不小心画成了大花脸,活脱脱一只花脸猫的形象。望着菜芽纯真的笑脸,姜氏只好用清水把她的手和脸洗干净,再将头发梳整齐。
  日期:2013-05-27 12:08

  中午时分太阳出来露了露脸,阿郎放牛回来就邀着菜芽一起到后山去割草。菜芽二话没说拿竹竿从草屋顶上把草篮子取下来,再带一把镰刀,跟着他就往山上爬去。
  天虞山上绿树成荫,有着大片茂密的松树林。他们通常是翻过侧面不高的一座山到另一面的山坡上去割草,这些低矮的山依然长着许多矮小的松树,松树下生长着数不清的桃金娘灌木丛,每当桃金娘果成熟时,村里的孩子们更是漫山遍野地奔跑,不过秋天还没到,现在的桃金娘树只开着鲜艳缤纷的花朵。
  阳光被乌云悄悄遮住,当他们走过一道山沟时,一团不仔细辨认也容易忽略不见的黑影从他们的身边窜过。
  “那是什么?”菜芽眼尖。

  日期:2013-05-27 12:10
  “在哪里?”阿郎稍后也见到那团若有若无的黑影在一棵松树荫里窜动,他壮了壮胆抽出镰刀冲到了那棵松树下,菜芽也跟着跑过去。
  但那团黑影又窜到了另一棵老松树上。
  本该酷热的夏季,此刻却透出了少见的寒意。古老的松树林有点阴森森的,还刮起了一阵冷风,菜芽浑身颤抖了一下。
  阿郎望了望另一边的老松树:“肯定是妖魔,原来这些妖魔阴魂不散地藏在我们村子的周围,见到妖魔我是不会轻易放过它们的。”
  菜芽担心地说:“妖魔怪可怕的,阿郎,还是我们回去吧。”
  阿郎斩钉截铁地说:“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对了,你回去通知村人过来,告诉他们这里有妖魔。”
  日期:2013-05-27 12:13
  菜芽望了望山坡上茂密的松树,如果自己一个人就这样回去还有点害怕,转念一想要是自己离开了,留下阿郎一个人对付妖魔不是很吃亏?她横下一条心,为了不让对方看轻自己,选择留了下来陪他看个究竟:“我不怕妖魔,我要看看妖魔长得什么样子。”

  “那也好,我们共同进退,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要是妖魔出来了的话,你就听我号令。”他说完就近砍了两根竹子,用镰刀把枝叶削去,并把其中的一根递给了菜芽。
  当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棵老松树时,里面的一团黑影”忽”地一声直朝两人冲过来,两人同时惊叫出声,举着手去挡,但黑影从他们的身旁呼啸穿过,就象一阵风吹过一般,也没有给他们造成任何伤害。
  他们呆立当场,一身汗毛都竖起来。待回头看时,黑影已经窜到另一边的岩石上,晃动了几下就不见了,好象钻进了岩石里去了一般。
  他们跑过去一看,没发现什么,几块岩石依然完好无损,阿郎用竹竿敲了敲岩石,这些被岁月侵蚀得凹凸不平的大石块只掉了几块有绿色青苔的皮,似乎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阳光透过云层,一扫刚才的阴霾。他们抬起头,天空明净了许多,天虞山下依然的林木苍翠,荒草萋萋。
  日期:2013-05-27 12:14
  阿郎大为惊奇:“这就怪了,刚才我们是眼花了吗?”
  菜芽肯定道:“我都看见了,怎么可能两个人都同时眼花,要不我们回去告诉村人这里有妖魔。”
  阿郎把手中的竹竿一把插进了地里:“现在说出来鬼才会相信,弄不好他们都会当我们是骗子。”
  菜芽望望天空的那一轮骄阳说:“啊,那该怎么办?”
  阿郎挥了一下竹篮子说:“别担心,我们继续割草去,妖魔还害怕我们。”
  ……
  日期:2013-05-27 12:15

  三 神仙一样的姑娘
  山坡上,两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孩子弯着腰在割草。冷飕飕的风吹得浓密的野草一浪又一浪的翻滚。
  “菜芽,烟火升起来了。”阿郎直起腰无意中看了一下天空,顿时叫出声来。
  草木葱茏的野草坡遮挡住了他们能看见村子的视线,在山坡上埋头割草的菜芽抬起了头,举手擦去脸上的汗水,顺着阿郎手指的方向发现天空中升起的滚滚浓烟,烟尘飘散到四周,而浓烟起处正是村子那边的方向。
  “出事了?难道是刚才的妖魔袭击村子?”她的心里一阵紧张,”这是族人召集外出的村民回家而发出来的信号。”
  “走,咱们回去。”阿郎拾起还没割满草的竹篮子,拉着菜芽就往烟尘升起处赶。他们边跑边警惕地注意着小路旁边的动静。
  日期:2013-05-27 12:16
  妖魔说来就来,各种妖魔袭击村子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打猎的猎户,放羊的村民以及割草的孩子出外劳作都不敢走远,大风吹得高高的松树”呼呼”作响,雀鸟惊悸地往林子里乱飞,山坡那面的浓烟也随着大风飘散,但高高升起的烟雾方圆数里地是可以见到的。
  路边一丛丛桃金娘粉红色的花在风中摇摆,菜芽不小心拌倒在一棵开得正妖艳的桃金娘的树根上,阿郎回来把她拉起,谁知菜芽惊叫道:“我的玉佩掉了,快帮我找找。”

  菜芽时常挂在胸口的”羊脂白玉”是家传致宝,表面光滑圆润,手感实在,她从小一直都戴着,当成唯一的宝贝,娘亲疼爱菜芽之致也是千叮咛万嘱咐,切莫遗失。
  他们慌忙四处寻找,终于发现如羊脂般泛着荧荧光华的玉佩和他们捉迷藏一样悄悄躺在树根下,菜芽拾起玉配挂在自己脖子上,刚想透一下气,却被阿郎拉着继续急急忙忙往回赶,好在林子里、溪水边、田埂上都有人影在晃动,村子周围往家赶的村民遥相呼应,他们俩见到那么多的熟人在旁边也就不再感到那么害怕。
  这一带除了天虞山数座高耸的山峰,其他都是些低矮的山丘,山顶上茂密的松树郁郁葱葱,山坡上分布着一些四季常绿的灌木丛,村子就在山窝里大块的平地上,翻过小土坡就可以见到村子里那几十座的草房子。
  日期:2013-05-27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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