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那年,我爱上了自己的小叔,还和他...

作者: 落羽嫣

  你敢不敢像我这样去爱一个人?
  十六岁那年,父母送我到小叔家寄养,我却在看到小叔的第一眼时喜欢上了他。
  明知他有喜欢的人,并且痴心苦等十一年,我却还是在一次他醉酒后与他发生了关系,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我从没想过而后的一切会发展成这样,许多年以后回头来看这一段人生只觉得更像一个故事,拿来与大家分享。
  “我”即为“苏偏爱”,小叔化名程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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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是这样的:
  一
  腰上被一个大力道狠狠地推了一下,苏偏爱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不受控制地向下栽去,头撞上了楼梯旁的扶手,脑子里嗡嗡作响,而身子在一级一级的楼梯上滚过,这几秒似乎格外的漫长,终于,她停在了冰冷的大理石砖铺成的地面上。
  身上没一个地方是不疼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本该已经麻木,却偏偏小腹尖锐的疼痛一阵阵地袭来,刺激着她的疼痛感觉中枢,然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心中竟松了一口气。
  也许,这样也好。
  连着一个多月了,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一个无头儿又或是其他什么样的畸形儿向她挥舞着双手,像是在质问着她为什么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她是一名医生,再清楚不过那些基因学上简单而又致命的“游戏”,而如今,这个噩梦总算快要终结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耳中,伴随着楼梯上那端的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冉明哥,都怪我不好,没看好偏爱……”
  那呜呜咽咽的声音还在继续,然而程冉明却没有工夫理会她,他飞快地跑到苏偏爱的身旁停下,将她从地上抱起,明明很着急却又怕弄疼了她,每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苏偏爱听到他焦急地问道:“偏爱,你怎么样?”却来不及等她回答,他已抱住她飞快地向外面跑去。
  小腹如同被刀剜着一般疼着,明明痛得快要承受不住,她却强撑着最后一分力气抓住他的胳膊,艰难地开口道:“小……小叔,等……等会……再送我去医院……”
  说完这几个字,她已无力为继,其实她想说的还有很多,比如这里离医院太近、比如她现在不是妊娠头三月的危险期、比如这个楼梯太矮、比如万一这孩子命大,无论是他还是她就还要继续为难下去……

  是啊,为难,她在心里苦笑一声,禁不住骂自己道:活该!
  日期:2013-07-22 21:41:45
  一切都是因为她的那一点私心,可恨她落到今天这般卑微的地步,却从没后悔过。
  第一次见到程冉明的时候她十六岁,因为父亲要被调去西部任职,而她要留在G市读书,需要人照应着,所以父母决定将她送到她的小叔——程冉明那里。

  十六岁,少女心,最美的年华,她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心里流过一种麻酥酥的感觉,阳光擦着他的侧脸照进她的眼里,她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凝住,可下一秒,父亲对她说:“偏爱,这是你的小叔程冉明,还不快叫小叔好?”
  日期:2013-07-22 21:47:10
  阳光那样的刺眼,而这句话于她更像是一道晴天霹雳,一颗娇滴滴的少女心被劈的外焦里嫩,她牵了牵僵硬了的嘴角,许久,才出声道:“小叔好。”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程氏这一个偌大的企业竟是她父亲家的资产,也第一次知道自己不仅有爷爷奶奶在世,还有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小叔叫做程冉明,同样的,她更是第一次知道父亲程正景竟是因为违背父母意愿走上从政之路而脱离了程家,而她随母亲姓苏就是最好的证明。

  因为“小叔”这两个字,她将自己那些旁的心思收了收,但诚实点说她从没有把程冉明当成过自己的小叔,亲戚亲戚,有亲才成戚,可也不知是因为从见的第一面起她的心思就歪了还是因为这位程氏少总的气场太强,她对她这个声名在外的小叔并没有感觉到像血缘亲人那样亲近过,虽然他们住在同一屋檐下,可是他因为忙工作和一些别的事情时常回来的很晚,在最初他们不多的见面时间里,大多数时候苏偏爱连再走近一步的勇气都很缺乏,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起初的那一点点心动渐渐变成了一种说不出的牵挂。

  他有的时候会带着酒气回到家里,他的酒品很好,从不喝的烂醉,也没有什么酒疯,只是一个人的时候会显得格外落寞,她几次半夜起床,看到他仰天躺在沙发上,她听到他的口中念着两个字:“流年……”
  她最初听到这两个自从他口中说出的时候不过才十六岁零八个月,可她并不迟钝,她知道这一定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她想那一定是一个即漂亮又温柔、既聪明又贤惠的女人,才能让她这个在商场上无往而不利的小叔如此惦念、如此的放不下。
  “流年”这两个字程冉明一念就是九年,“求而不得辗转反侧”这八个字他体会了个淋漓尽致,而她如是。

  父母回G市看她的时候总是不免顺带唠叨程冉明几句,比起她母亲常说的“你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事啊”,她父亲对他说的更直白些:“苏家当初的事盘根错节,到现在都没算清楚,你又何必非给自己去惹这个麻烦?”
  程冉明的态度亦是强硬的,“哥,你也是在官场上混的人,如果有一天……我只是说如果,你希望别人怎么对待偏爱?”
  日期:2013-07-22 21:48:24
  那个时候她趴在房门上听着客厅里的动静,随后就听“砰”的一声,她再出去的时候父母已经走了,又是一次不欢而散,可后来谁也没有想到,真是应了那句俗话,所谓“药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程冉明的“如果”一语成箴。
  苏偏爱看过很多关于程冉明的新闻报道,那些媒体人太多说他铁腕又冷血,同他做生意的人最好不要盘算着从他这里占到什么便宜,但其实她很清楚她的小叔并不是外界的人所说的那样,或许是因为他把所有的温情都给了那一个人,所以对其他人什么都剩不下,比起那些其他人,苏偏爱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庆幸,最起码她有时在半梦半醒的时候会发觉有人在替她掖被角。
  他成了她十六岁以后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几乎要成了她十六岁以后的全世界,因为他平日里饮食不规律、时常胃痛,她去学做饭,甚至把自己的医学专科定成了消化科。

  她曾经很庆幸那个叫流年的女人有自己喜欢的人,同时她也离开了G市,让苏偏爱还能存有那么一点念想,然而当听说那个女人再次回到G市的时候,医学研究生毕业的苏偏爱放弃了留在著名三甲医院的机会,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出国。
  她记得当时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曾问她:“你可是当真的?”
  他是那样精明的一个人,眼光那样的犀利,有很多时候,偏爱总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早已被他看透,每每想到这里,偏爱总是觉得很泄气,那是她的小叔,小叔小叔,她时常念叨着这两个字,为什么偏偏他是她的小叔?
  细算一下,自他们初识到她走之前,她陪着他走过的已是一个七年,可也许相比于程冉明对那个人的九年,她的这个七年或许还是太轻了,青春而又充满幻想的时候,她曾相信真爱无敌,小叔就小叔,这世上唯爱独尊!可后来她才认识到,真爱真他妈是无敌的,程冉明对苏流年的情深,她或许这辈子也比不了,她想要代替那个叫做流年的女子,填补他生命中那个空缺的位置,可是她没有这个资格。

  偏头看向他,她故作坦然的笑了笑,说:“当真,趁着还年轻,多去走一走、学一学也挺好的。”

  他回望向她,而她禁不住躲闪了目光,她其实是期望能听到他的挽留的,可是他却只是说:“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
  后来偏爱想,他那几天大概是真的很高兴,因为那个叫流年的女人回来了,偏爱走的时候没有告诉程冉明,怕看见他自己就没有勇气离开,她出国以后和国内断了所有的联系,她想只要能够不再想起他,再见到他的时候她大概就能够做到心如止水,她以为等她回去的时候那个叫做流年的女子大概就已经成了她的婶婶,可是她错了,大错特错。
  而她的错误并不止于此,关于后来的那一夜她已经不敢再去想起,她也想不清自己是那里冒出的这么大的勇气,她成全了自己的贪念,却铸成了他们之间的无可挽回。
  日期:2013-07-22 21:50:29
  梦里梦到了很多年少时干过的蠢事,一觉醒来,苏偏爱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房间,手上还扎着营养液,她的瞳孔映出程冉明带着愧疚的面容,不用他开口,她已经猜到了结果,不由扯了下嘴角,想要自嘲地笑一下,她还真是高估了现在的医疗水平!
  就是这一小小的动作,扯裂了她本就发干发白的嘴唇,她觉得有点疼,正要伸舌头去舔一舔,而他同样也注意到了这一细节,用棉签沾了些水要帮她去润湿嘴唇,正碰上她伸出来的舌头,苏偏爱连着棉签带着他的手一起舔到了!
  她飞快地收起了舌头,像是被人抓住的做了错事的孩子,而他只是略僵了一下,随后继续他之前的动作,甚至连面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好像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个荒唐到家了的梦。
  他胸前的口袋里手机的指示灯在闪,她猜到他调了静音,侧偏了头,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棉签,尽量用最平常的语调说出这四个字:“你去忙吧。”
  日期:2013-07-22 21:51:36
  程冉明手上的动作顿了下,随后直起了先前俯下的身体,将棉签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平静地出声道:“也好,你先好好休息会儿,晚些再来看你。”就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再平常不过的关照。
  她回过头望向他,又扯了下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本想做出一副欣然应允的样子,可也不知是因为嘴唇还是有些干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这笑容终是勉强了。
  他忽然想起她刚到他家的时候,曾经因为一些事在电话里和她父母吵了架,挂了电话,她一句话也不说死盯着电视屏幕,却又在电视里出现一些不怎么好笑的段子的时候夸张的笑的前仰后合,他看着她戏谑地说道:“你这哪儿有半分心情不好的样子?”
  没想到她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回应道:“谁说心情不好就笑不出来了?”
  后来他发现,她平日本就爱笑,心情不好的时候笑容似乎格外又多了些,这点说起来着实很是特别,可是这次,这个特别能笑的姑娘也笑不出来了。
  他知道她很难过,可他甚至连句安慰都不能说,他是她的小叔,无法给她任何承诺的小叔。

  抿起唇,他站起身,正要离开,却听床上的人忽然出声道:“等等!”
  他以为她要让他帮忙拿些什么东西,回过脸来等着她开口,没想到她抬起手来招呼他俯下身去,他不由一怔,依言俯下身去,而她伸出手去费力地够他胸前的位置,他顺着她的手看过去,而她一使劲,终于够到了他的兜,她拿出了他的手机,却没有往回收手的势头,她迎上他带着探究的目光:“别把手机放在胸前,辐射离心太近。”
  他了然一笑,从她手中接过自己的手机,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医生的职业病。”
  小医生……
  苏偏爱撇了下嘴,在他的眼里,她终归还是太小了。
  日期:2013-07-22 21:53:02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想要开口叫住他的冲动,心中那种失去的感觉那样强烈,可是她张了张口,还是重归于沉默。
  一旦醒了就很难再让自己麻痹过去,屋里的暗淡像一座大山一样压过来,让她透不过气,小腹一阵阵隐痛袭来,她觉得真是难受,她想起小的时候不听妈妈的话,光脚在地上玩,后来玻璃扎进了脚心,血淋淋的疼,母亲给她上药的时候她委委屈屈地哭着说:“难受……”
  本是想要让母亲像她每次不小心磕到自己时一样给她吹一吹、安慰她,可谁知母亲却只是拍了一下她乱动的双腿,冷着声音道:“难受也得受着!”
  可不是,谁让她自讨苦吃,真真是连喊疼的资格都没有!
  等了很久,熬到黎明,她从床上起身,换好衣服,如常去上班。
  不吵不闹不哭不上吊,她很清楚她这个小叔不是这样就能被打动的人,她很少掺和到他的世界里去,与程冉明有关的很多人、很多事她大多都不清楚,但她对于一个叫做伊落落的女子却印象格外深刻。
  伊落落是苏流年的朋友,高中起喜欢上她的小叔——程冉明,伊落落做了很多苏偏爱不敢做的事,包括最后为他自杀,可是程冉明对于这个叫做伊落落的女生也不过是可惜、愧疚这四个字,不爱就是不爱了,在程冉明的身上,苏偏爱才看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真爱无敌,任凭你其他人风里来血里去,可他心上只有那一个,旁的人真是怎么也比不上。
  年清明的时候,她总是会去给伊落落上一炷香,墓碑的照片上那个眼角含着满满笑意的女孩,一转眼就再也不见了,伊落落是她的前车之鉴,继伊落落之后,她连半点犯傻的心思也不敢有了。
  日期:2013-07-22 21:54:33
  到科里的时候刚刚好八点,偏爱换上白大褂坐在医生工作站,一旁,平日里嬉皮笑脸的徐子言仔细地看了看偏爱不甚好的面色,难得认真而又严肃地问她道:“苏偏爱,你脸色怎么白成这样?”
  偏爱伸出手去,轻轻地碰触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低了头喃喃道:“是吗?”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
  手中的笔被人劈手夺了过去,徐子言一脸严肃地问她:“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时候偏爱露出的两排齐整的小白牙,她笑开,看着他,一副“终于轮到我整你了”的模样。
  徐子言看着偏爱,明明是她平日里一贯的风格没错,可也不知怎么,他依然放不下心来,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脸色怎么这么差?”
  同是医生,苏偏爱自然知道医生的职业病,料定她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便含混道:“肚子不太舒服,没什么。”

  刚刚小产自然不会舒服到哪儿去,民间有坐月子的习俗,她学的是西医,不太在意坐月子这种事,小产自然伤身体,但也没有那么夸张。
  哪知徐子言那厮听了这话倒像是来劲了,“肚子疼?上腹疼还是下腹疼?左边疼还是右边疼?阑尾炎什么的倒不要紧,要是网膜囊积存了脏东西导致右下腹疼就麻烦了!”
  苏偏爱本就不那么舒服,被他这么一念叨只觉得身上更加不那么舒服,诚然她是个不争气的,副教授职称评了两年还没评下来,但她毕竟也是个消化科的医生,又怎么会连这些都要他叮嘱?揉了揉额角,苏偏爱看着意犹未尽的徐子言咬牙切齿地开口道:“老娘既不是左边疼又不是右边疼,老娘子宫疼!”
  徐子言当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她所说的此子宫疼非彼子宫疼,耳后慢慢的、慢慢的爬上了红色。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随后跟着其他医生一起去查房,也许是她的脸色真的很差,有几个平日和她比较熟的家属竟也都问她:“苏医生,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
  苏偏爱笑笑说没什么,这么一圈下来,查房的时间比平日要长了些,等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就不愿意再起来,偏了头正要和徐子言说说今天查房的状况,却见一旁的徐子言表情不那么的自然,目光不断飘向她的身后,她觉得有些奇怪,直接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徐子言使劲给她使眼色让她看身后,她这才顺着她的眼风缓缓望过去,只见身后的那人面色阴沉的站在那里,大概已经到了有一段时间了。
  她的小叔,程冉明。

  日期:2013-07-22 22:04:12
  她知道他迟早会发现她不在然后过来找她,可她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到了,以至于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说才能说服他让她留下来,不过他似乎也没打算给她这个机会,快步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走。
  苏偏爱没有挣扎,她很清楚在科里逼他翻脸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她自己,于是颇有耐性的跟着程冉明走到了医院门口才挣了挣手腕,他没有防备,让她得了逞。
  他转过身,想要再一次拉住她,她却向后退闪了几步,摆明了不会听他的话。
  他蹙了眉,沉声道:“跟我回家。”
  日期:2013-07-22 22:05:08
  “下了班我会回去的。”
  他看着她,没有再开口,而她没有半分犹豫,转身就走,他甚至没有追,僵着全身的肌肉走出他的视线,苏偏爱不由松了一口气,心里觉得这进行的未免太顺利了些,就这么放她走并不像是程冉明的风格,但顺利总比不顺利要好,苏偏爱也没那个心思去瞎想。
  可她偏偏就猜中了,就这么放她走果然不是程冉明的风格,半个小时之后,她被请到了主任办公室,主任百忙之中还研究了一下她的脸色,关切地说道:“小苏,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啊?身体不好请个假也不是不可以的,你这样倒让我觉得自己很像黄世仁啊!”
  主任坐在写字台前抬眼,眼睛从金边眼镜的上方露了出来看向她,她尴尬地笑了笑,只得道谢道:“谢谢主任关照,那我就先回去了。”
  主任挥挥手,“去吧去吧,下次这种事自己跟我说就行了,不要再让家里人开口了!”
  苏偏爱面上继续尴尬地笑,只觉得小腹愈发地不舒服,就好像不只是子宫疼,连肠子也不知道跟着打了多少个结。
  出了医院,程冉明那辆黑色的宝马越野果然还在路边停着,苏偏爱只是略略瞥了一眼,随后只装做没看见,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推开车门下了车,程冉明几步追了过去,抓住了她的胳膊,“跟我回家。”
  她咬牙道:“我偏不。”
  日期:2013-07-23 08:33:20
  程冉明看着面前的苏偏爱,她的双眼瞪大看着他,下巴微微上扬,张牙舞爪的感觉,大概是真的生气了,他仔细地打量着她,像是从未见过一般,从他认识她,她很少拂了他的意,如今这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他忽然有一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可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紧接着,他拉着她的胳膊用力拖着她向车的方向走去,就像所有的家长对待无理取闹的孩子时所用的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
  她恨极了他这样的姿态,狠命挣扎,抵不过他力气大,胳膊上红了一片也没能挣开他的手,她心里急,又带着极重的不甘,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少许,她死死地咬住下唇,扬起手照着他的脸扇了过去,只听清脆的一声“啪”,他的脸上立刻浮现了一个清晰的红巴掌印,随后两个人同时将在了原地,周围的空气在霎那间凝固。
  苏偏爱是气极了,也没留意手下的力道,打完了才想起心疼这回事,一面有些后悔,气又还没消,也不肯服软,横了横心,她索性挑开了说:“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我而是她,你会这样强硬地对待她吗?”
  程冉明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僵了一下,原本紧抓着苏偏爱小臂的手渐渐松了力道,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苏偏爱口中的“她”是谁?他仔细地看着面前的姑娘,她的面色苍白,却偏偏眼眶那圈红红的,半晌,他压低了声音开口道:“我是你的小叔……”
  话音未落,就被苏偏爱干脆地抢过话茬,“对,可是小叔,我成年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眼窝里水淋淋的,偏偏嘴角还要做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当真是让人爱恨不得。
  她的一双眼睛那样坦然地看向他,于情于理,她说的没错,他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他那一点私心,他以为这就算是弥补,却给她带来了更多的伤害。
  感觉到握着她手臂的力量越来越小,苏偏爱最后看了一眼面上带着严重的犹豫和迟疑的程冉明,他的愧疚也不过就到这种程度,她其实还想问如果这是苏流年他会就这样放她走吗?可是念头闪过脑海,自己禁不住都想嘲笑自己,早就知道了答案的问题再问又有什么意义?这样的愧疚自是怎么也比不上那般的情深。
  她转身就要抽手离开,却没能如意,胳膊上那股力道突然又变得极大,险些将她拉摔在了那里,她已经有些生气了,正要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反复无常,只听他认真地对她说道:“偏爱,这一次请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她迎上他的目光,片刻的对视间,她看出他眼中暗含的期待,她开口,却是坚决的两个字:“不好。”

  他手上的力气在这一瞬间消失。
  日期:2013-07-23 18:13:22
  她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其实原本她大可以从医院离开后直接回家的,但却偏偏像是要宣示些什么一般,在外面找个家咖啡馆一直坐到天黑。
  进屋的时候苏偏爱第一眼就看到了双手环胸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程冉明,他并没有开灯,因为只能隐隐看到他的身形,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她换鞋的时候随手按开了灯,就发现茶几上堆了厚厚的一摞文件,大概是他公司的人送来的,他今天没去上班,总不至于在这里坐了一下午吧?
  她忽然觉得好笑,为自己会产生这种念头觉得好笑,他今年三十二而非三岁半,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她着实是想多了。
  经历了白天那么一出后,苏偏爱暂时也想不清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程冉明,想不清索性就先不面对了,连打招呼都可以省了,她打算直接上楼回房间去,却又忽然想起自己把一本书落在了客厅,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把书拿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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