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谋皮笑吟吟地脱下裤子,把沟壑纵横的屁股撅给刘三:“哪块肉入得了眼,你看着割,从打仗到现在我已经当了十二回介子推,后腚都快成牛肉干了,也不在乎这一刀两刀,但有可取处凭君随意啖之。”
刘三用刀把拨了一下他那对战时干瘪的蛋蛋,手腕一翻横刃剜肉,洗都没洗带着鲜血就填进了嘴里,津津咀嚼仿佛在满口流油,却叹了一声听起来很慈悲的气,道:“你说这人要跟壁虎似的多好,割了再长长了再割,自给自足吃不完的肉,东部八省也不至于半年饿死几千万人了。一想起这些事,我嘴里的肉再新鲜也嚼不痛快。”
李谋皮顺手从桌上抽了张纸巾,在流血处揩了揩,就好像是拉完了一泡屎般提上了裤子,回身双手一抱:“刘公居庙堂之高不忘忧民,李某人敬仰。”
一阵安静。
肉在嘴里缠滚,直到被咽下去。
刘三擦擦嘴角的血,从储藏室里踉跄着拎出两小桶汽油,摆在李谋皮跟前,道:“二十升,用个排油量小点的车,足够开个一两百公里,说实话,一块鲜肉换这么多汽油我有点赔,可谁叫我嘴馋呢。”
李谋皮上前提起来掂掂份量,笑道:“从开战那天起,粮食跟汽油都成了紧俏货,要真说起来其实咱们这也属于等价交换,你那点汽油看着是挺多,但我这肉也绝对是现杀现卖的极品鲜货,保证不掺水,目前来看全扬州独此一份,也不算坑你。”
刘三重新坐回沙发点上根烟,摇头叹道:“只可惜你这屁股越来越小,又这么抢手,明天我一刀后天他一刀,算是吃一回少一回了。”
李谋皮又重新看了看怡然自得的刘三,忽然一股阴笑,道:“刘三爷不必替我担心,我保证,从明天起不会再有人割我的屁股了。因为,我得了乙病。”
乙病。
刘三微微一惊,差点吓得站起来,可当即又稳了回去,挺直腰眯了眯眼,笑道:“小李子你爱开玩笑,得了乙病的人,皮肤不是你这个色。”
“那是因为我刚得的,色还没来得及变。”李谋皮从桌上摸出根烟,给自己点上,“就在走进你屋子的一分钟前。”
刘三心慌了,眼睛瞪大。
李谋皮惬意地吐了两个烟圈,接着补充道:“我给自己打了一针带病的血。”
刘三强行镇定:“甭诳我,你这是自杀。”
“我可以给他证明。”门忽然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满脸都是奸诈的淡定,“他打针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
李凉。
短发平头,穿得很简单,走路姿势也没多霸气,要是从后面看跟普通青年一样,而实际上从正面看也就是个普通青年,身高还不到一米七五,长得也没什么特色,甚至在刘三看清他面目的后瞬间就撤销了心里那股好不容易被李谋皮催起来的寒意,就跟看到自己某个常来常往的二侄子一样毫无多余的概念。
但是当李谋皮收起浑身的古怪气开始一句话不说地摆出一副全凭主公处置的架势之时,老道的刘三还是明白了应该看谁的脸色,当即两眼温情地看着李凉企图得到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暗示,就像是一个谄媚的老姑父。
但李凉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真的只是让他觉得一点事都没有,他甚至想拍拍他的肩膀说点类似于小伙子个儿真高都快赶上你爹了之类的客套话。
李凉却一言不发,上前弯腰拎起两桶油,扭头就往外走,李谋皮把烟头丢掉跟了上去。
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遭到抢劫和勒索的刘三忽然觉得其实自己的处境根本就没那么危险,可心里毕竟是恐惧:“小李子,你真得了乙病?你害我干嘛?”
李谋皮回过头恶狠狠地看着他道:“我们要这两桶油是想做一件大事,做完了可能得死,但在死前我想报复下那些吃过我肉的混账,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又不择手段又记仇,所以么,三爷,你这回得给我殉葬了。”说完甩下一串大仇得报的哼笑,关门而去。
刘三独自坐在空屋里愣了半晌,忽然疯了般跑向电话往外拨号???
日期:2013-07-17 12:07:23
李凉和李谋皮根本没走远,就躲在刘三家门口的车里。刘三的房子周围有一种寸草不生的气质,建筑物被炸得破败不堪,石头瓦砾七零八落地散在四周,要不是全扬州城现在都这样,谁也不敢想象其实这么个破地方就是之前的京华城,不过即便现在被炮火炸得支离破碎,在全城来看依然属于高档住宅区。
汽油紧缺,粮食紧缺,基本上所有能用的东西都紧缺,城市笼罩在一片灾难的阴霾里,甚至连空气都有点紧缺。东亚的战事已经持续了一年,最开始不过是因为一片极小的巴掌地引发的纷争,几十年来一直没解决得了,政府本来不想打仗,但国家精神越来越开放民意越来越重要,很多人整天嚷嚷着打他妈的小兔崽子,敌国也不知道收敛地顶风作案,怎么气人怎么干,最后激得全民观点一致,他妈的,打吧,于是政府顶不住民意的压力就打了。结果一打就后悔了,现代化战争本该以强大的超级武器为依托,讲究速战速决,却因为国际公约的问题,谁都没敢明着用核武器。航母飞机导弹全都派上了,就是因为它们合法,可这些东西都是矛来盾挡,根本造不成太大规模的危害,咱们这地盘大得要命,最高指挥部依托强大的信息通讯技术散布全国各个角落,就跟红警里建了无数个大本营一样,怎么打都打不完,甚至坚强宣言只要留有一寸山河未灭,最高政府不死。但谁都没想到打着打着就急了眼,西方几个大国终于按照他们原先的计划参与了进来,并且最可恨的是还钻了制度不健全的空子,偷摸用上了生化武器,一上来就搞得全华东都像是原七三一试验场一般,满地是乙病,四肢肿大皮肤变色,就跟非洲部族纹了身似的,原本的黄种人就像是跳进了染缸,人间已是一片花红柳绿,有一回炮弹正好炸到了一个患病人群的聚集地,全都飞了,场面极为壮观,有没死的拖着残废的身子嘴歪眼斜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不禁咏叹道: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
而那些先前整天嚷着打仗的乌龟王八蛋现在没动静了,反倒一个个都忽然间成了反战分子,把责任全推给了官方,说他们无视民间疾苦做出了错误的决策。领导们一气之下去他妈的,给你们民意你们这帮傻比就胡作,作完了又不认账让老子给你们背黑锅,他妈的以后谁也不准乱说话。要不说这国家还得是听领导的,人民是什么?人民中有百分之八十的是愚民,你想想你周围那些大叔三婶二大爷们吧,平时一个个都蝇营狗苟的什么水平什么德行,难怪封建王朝都搞独裁,要是真他妈给他们民主了让他们说了算,国家真不知道被这帮傻比闹成什么样。于是乎上面一气之下再次禁言,不过这下倒是没人喊言论自由了,只盼着领导们有多大劲使多大劲,越快结束战争越好,这帮长在改革开放后的小犊子们是真遭不来爷爷辈的那份罪了。
“我还记得前几年流行演末日电影,搞得人心惶惶,2012年平安过去了大伙儿总算是松了口气,可没想到后来这世界末日终归还是来了,你看看现在,被炸得还有一块好地方么,我真他娘想不到咱们的军事实力怎么能差到这个程度,吹得挺响一打仗全他妈露馅了。”李谋皮坐在驾驶席上翘着二郎腿不忿道。
“战争在哪,哪就是末日。”李凉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刘三的住宅,“其实你用脑子好好想想就知道,上个世纪抗日战争的时候要不是美苏帮忙,咱们基本上就被那帮孙子给灭了,这证明人家当时的军事实力就比咱们强,而咱们从建国后才开始得到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发展环境,可你是在发展,但人家也没停下啊,人家原本就比咱们起点高,后来发展过程中谁也没遭大灾大难受阻,并且人家那面也是公认的尖端科技人才济济,你想想怎么可能过了这么多年咱们就忽然超过那帮孙子了?除非咱们这一下子生出了两百个爱因斯坦。甭听电视台整天瞎宣传鼓吹,其实还他娘差得老远。”
李谋皮道:“这帮傻比真他妈没救,死死倒是能让他们长长记性。不过倒是真听忽悠,过个节阅个兵的,他们还真以为国富民强了,不该听话的时候瞎听,该听话的时候倒他娘不听了。”
“那块巴掌地其实一般也没什么大事,可那孙子国怎么隔个三五年就故意找事挑衅一下,他不怕死么?其实他就是要钓你上钩跟他打架,后面有源源不断的圈套和埋伏,你以为西方帝国们都是些什么东西?他们都是一伙儿的,孙子国是狗,放狗出来对着你家门口叫,你要是忍不住开门走出去撵狗,那么你就肯定得中埋伏,黑影里不知道多少打手等着你呢。领导们要是连这点小伎俩看不出来就都甭在政坛混了,国家为什么得找高智商高学历的当大官,这就是原因。他妈的那些二逼老百姓平时连本书都看不全还能参政议政,误国的全他娘是这号的匹夫。”李凉骂道。
李谋皮道:“那块巴掌地也不知道是哪个先知给取的名,真他娘有前瞻性,摆明了是在钓他们。”
这时候刘三的别墅门开了,李凉和李谋皮迅速把头低下,李凉从兜里摸出个镜子慢慢探出窗口,看着刘三来来回回走了十几次,往院子里那辆帕萨特上搬了大约有三十多桶汽油,后备箱和车内的空间几乎全被填满了,只空出一个驾驶席来。
“为活命真他娘下血本啊,那些汽油要是都给咱们,去趟内蒙古都够了。”李凉小声笑道。
“咱们早晚会有的,只不过相比内蒙古我更想去三亚。”李谋皮也奸笑道。
刘三装好后急匆匆坐进了车里,打火后猛踩油门,显得非常急躁。
“跟上。”李凉坐起身对李谋皮道。
李谋皮发动开两人的国产小五菱,紧随其后。
日期:2013-07-17 12:18:58
一路衰败,从扬州城最西面往南跑,二十多分钟,李谋皮开车技术挺烂,再加上道路坑坑洼洼时而还尽走些被炸堵了的岔路,差点跟丢了。刘三开着辆11年产的帕萨特在前面狂奔,战时国外的石油供应被封锁,汽油全用来供应飞机坦克导弹了,民间的汽油储备少得可怜,没人敢开大排量车,刘三之前在扬州城总共开了不下五个私营加油站点,属于跟中石油中石化抢生意的主,牛气得狠,出门必开猛禽路虎这类油老虎,油门怎么痛快怎么踩,一点不心疼。起初刚打仗的时候,为了省油好歹也开着指南者牧马人之类的中低档越野,可这战争好像是打不完了,再耗下去得坐吃山空,最后被逼得没办法换上了辆排油量在他看来已经是小得不能再小的新帕萨特,靠着从半年前开始“省吃俭用”私藏下的一仓库汽油过日子,虽然早已衰败得不同往日,可其实在整个战时来看还算是财大气粗。
而相形之下尾随在后面的国产五菱就逊色得多,不过其实也不算太丢人,满大街上能跑的车现在基本上都铃木海马这种档次,甭管以前是干房地产的还是炒基金的,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低油耗小面包车,能装人也能拉货再实用不过。现在跟刘三似的开个帕萨特在街上跑,就跟战前开着辆十二缸的辉腾差不多。
一路跟到信阳大厦。确切点说应该是前信阳大厦,因为现在只有半截了,十楼以上已经在半年前的一场空中轰炸中没了,剩下的十层也缺了一大半,不过全华东沿海大城市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大家也不讲究什么派头了,凡是能用的尽量去用。
刘三把车停在半截高楼前,跳下车迫不及待地跑进了残破的大门。
李谋皮也停下车,问李凉道:“咱们是跟下去还是在这等?”
谁料李凉却摆摆手:“不用等了,走。”
“去哪?”李谋皮不懂了。
“回家。”
“怎么不跟了?”李谋皮不道。
李凉笑道:“接下来没必要跟了,你信不信,不出半小时,刘三肯定发现自己被骗,线索到这也就断了。”
李谋皮根本就没得乙病。刘三当然也没被传染上。其实今天这一系列慌里慌张的事全是李凉一手策划的,因为李凉要做一件在这个战争年代里听起来相当幼稚的事:行善救人。事情还得追溯到三个月之前。
乙病无疑非常棘手,按照官方给出的说法,对于这种生化病目前还找不到治疗手段。一开始李凉也信了,可三个月前李凉偶然间得知了一个消息,敌国的间谍发现了隐藏在扬州郊区的一个指挥分部,当即向里面投放了一个小型生化弹,指挥分部里从士兵到将帅无一例外都感染上了乙病,如果按照正常的规律,三天内皮肤会发生色变,十天内就会畸形,用不了一个月就必死无疑。而李凉在无意间得知那个指挥部里的遇难高官里还有几个跟自家交往较熟的,全都大校以上军衔。本来正觉可惜,可上个月跟家里通电话的时候却意外地听说这几个人中了病毒弹是不假,但都没死,俩月过去都活得好好的,具体原因没人知道。李凉平时很爱琢磨事,当时就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怀疑,他怀疑,乙病或许有解。
但他猜不透的是,假如自己的怀疑正确,乙病有解,那么为什么不立即大规模投入使用。因为要知道就在这短短的两个月里东部地区至少因为乙病又多死了几百万人。这个数字对于全国实际人口总数来说或许没什么,但从新闻报道的角度来看已经恐怖的无法开口了。
李凉觉得,这个秘密属于高层。他知道,想从那个大发国难财的亲爹李百拂嘴里套出点话来是不太可能的,唯有自己想办法探索,他半是好奇半是觉得不公,虽然他觉得国家败落到这个程度是愚民的自食其果,但并不能说明那些被愚民的二逼思想所左右了的政府高层就没有责任。有人说美国的人民是最傻比的人民,却并没有影响他们有最成功的政府。这么比的话,出了事就不能全怪人民,既然两方都有错,那么关起门来吃独食终归是不对的。
而高层,有三种人,军界的,政界的,商界的。前两者手中握有绝对的权利,而最后的这一个,也至少掌控着全国最强的拍马屁权利。他们能舍得花重金乐此不疲地拍马屁,只能说明他们能从高层利益中分得一杯羹。
“记着这个地方,咱们先回去,改天布置下战术,进去闯闯。”李凉的态度很坚决。
李凉之所以让李谋皮去恐吓刘三,正是觉得像刘三这种全扬州城屈指可数的大石油商若是想知道关于乙病的秘密,不会是什么太难的事。他如果得了乙病,肯定得不惜一切代价去求生,只要他能给得出足够的等价交换品,军政界肯定是乐意跟他交易的,而交易的方式当然很简单,就是治好他的病。因此只要跟着他找到第一个跟乙病的治疗有关系的地方,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得多了。
果不其然,当李谋皮开着车离开二十几分钟后,刘三果然骂骂咧咧地从信阳大厦里走了出来,脸上却带着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时候早已回到藏身处的李谋皮忍不住问李凉道:“咱们到时候进了信阳大厦就那么蒙头乱闯么?”
李凉很深沉地静了会儿,抬头道:“咱们三天后进去,你给我打电话叫两个人。”
李谋皮静静地听完了李凉报出的人名,仿佛看到了两天后信阳大厦里的景象,就跟滚石乐队唱的那样,任血流淌。
日期:2013-07-17 12:32:08
其实就算从古时候文人骚客留下来的无数情诗艳词里也完全看得出,扬州自古就从未缺失过浪漫精神。坐落于秦岭淮河以南的长江北岸,既算得上是中国北方最后一个柔情之地,也可以算是中国南方第一个奢靡之都。千家养女先教曲,十里栽花算种田,满洲夷人的扬州十日未曾日褪了扬州的妖娆,日本鬼子的狂轰滥炸当然也炸不完扬州的妩媚。瘦西湖,小金山,这些洋洋自喜的风景名取得都叫人能瞬间读懂扬州的怡然自得,真是莫管旁人,兀自风流。不过从某些角度来看扬州倒是颇能代表了我们近几十年来积攒的国魂,上个世纪日本人在紧邻扬州的南京城生宰活切了三十万中国人,中国人转腚一忘后遍地亲日,东芝索尼满街卖本田尼桑遍地跑,直到近百年后再一次接受天皇军队的洗礼,方才如遭棒喝般彻底放弃了心中能与日本娘们无限**的可能,誓死为仇。真的,一个民族记吃不记打到这个程度,日本人不隔三差五来提醒提醒咱们,咱们自己都替天皇看不下去。
扬州,扬州,真是血腥气再浓也敌不过一个民族镇定自若的底蕴。
夜里,吴家砖桥畔的云台阁现在是全城最贵的自助餐,但却是以野菜主打,早没了往日辉煌,店内能提供的最奢侈的食品就是死耗子肉,可就算是这些东西也是属于限量供应的,店家的吝啬劲就像是战前的澳洲大龙虾一样,每人只限一只。原本战事一起有钱人都纷纷外逃,后来东部地区被病毒攻陷后,政府直接将此地圈了起来,用的是钢铁长城密集的火力墙。免得人都往外跑把病毒都带出去,这下那些之前没跑的可都悔得肠子都青了,全成了瓮中之鳖,一开始还想尽各种办法就像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东德人翻越柏林墙一样前仆后继,可后来发现火力太猛,根本就是去一个死一个,索性就放弃了,各回各家去等死,不过既然已经大体上知道了自己的死期,那么当然要在死前极尽疯狂一番,而问题是华东虽然被圈住了,但并没有进入无政府状态,国家法律军队倒是都很健全,因此疯狂便以从容的形式这样变态地进行着。穿着整洁华丽的奢侈衣物在破烂不堪的高档酒店里津津有味地品尝死老鼠肉,就是整个城市里贵族的状态。
李凉和李谋皮当然没有这等口福,不过并不影响他们那种见缝插针式的附庸风雅,每人举着一瓶白酒坐在吴家砖桥旁的破石墙上,远远望着云台阁里的纸醉金迷,你一言我一语地算计着什么时候咱爷们儿有了钱也进去逛逛,搂几个贵妇人玩一玩大奶。
“想女人了?你要实在熬不住,一句话的事,我立马进去把她给下了药捆出来,观音坐莲老树盘根或者人马69甚至油鞭滴蜡随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爽够了我再给送回去,只要别出人命就行。”喝高了的李谋皮两眼阴狠地看着云台阁道。
李凉没理他。
李谋皮又忿忿道:“爷们儿,按说小眠这臭**好歹也跟你处了两年,再出身高贵再娇生惯养也该能学着点什么叫做骨气,可谁能料到仅仅因为怕饿肚子就头也不回撇下你跟着钱过了,要不我说当初你没狠下心来破了她简直就是一大罪过,看见了吧,现在指不定在云台阁里哪个大佬档里狂啃呢。”
李凉一口烈酒下肚,很无挂于心的模样:“国难当头么,人连饭都吃不上了还能管得了什么,情啊爱啊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纪念品,没品格也算正常,所有的错都情有可原,能保证别叛国就行了。”
“叛国?”李谋皮哼哼一笑不以为然道,“我看她是没机会,憋在扬州这个小地方简直就是屈她才了,要是给她个帮敌国送情报的机会立功,她就算是将来去当女优估计也不可能想呆在这里,这种女人的人生格言就是虽千万人操吾往矣。”
李凉没再接话,他不太想多听李谋皮这么咬牙切齿地恨那个人。其实正如他自己所说,在战时他真没希望人能有多么有节操,要允许别人犯那些看起来尚能容忍的错,对于那个他原本想会晚一些才能彻底扛不住的女人,他不求她这辈子能懂什么大义什么骨气,只要你不要表现太差就好,只求扬州晚一天沦陷我还能在闲暇的时候来桥边静静地看看你赖以为生的地方就好。你虽然为了每天两口老鼠肉把我给丢下了,但看清了事实后却是更糊涂地爱。
人说爱曾是海,浪也白头。不过此时此刻醉意朦胧的李凉并不太挂心这些风花雪月的事,他最关心的,是城外的远山里,有列拉着歹徒的军用火车正奔向此地。
日期:2013-07-17 12:45:34
信阳大厦一楼非常空,半个人影也看不见。
李凉独自走进来四下看了看,满地是碎石头与灰尘,好像已经废弃了很久,不过也并不是无路可寻,从门口到电梯显然已经被人来来回回踩出了一段路。
李凉走进电梯看了看按钮,从一层到十八层,但除了地下一层的按钮是干净的外,其余的都布满了灰尘,已经很了然,他毫不犹豫地摁了下去。
等到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眼前的场景让他意想不到,电梯一开竟然连个遮挡物都没有,地下一层是个小型的办公大厅,来来回回活动的十几个人全都穿着白褂子,整个大厅就像是一个化学实验中心。
他们显然对李凉的造访感到非常诧异,纷纷抬起头摘下口罩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李凉走出电梯的时候,竟还有点紧张。
当即就有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过来,冷冰冰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李凉就像是一个闯入了成人世界的孩子般手足无措,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突然,仓促应道:“我来找个人。”
“你找谁。”
“我是想找——,”李凉边说边想,想了半天屁也没想到,倒也大无畏地尴尬无奈道,“我也不知道我想找谁。”
对方当然不是傻子,当然看出了李凉的来者不善,铁着脸道:“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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