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爱情

作者: 风影烟

  日期:2013-02-17 19:39:34
  引子
  我始终没有机会参加张恒远的葬礼,我并不能确定,这样对我来说,算好还是坏?
  我之所以未能参加张恒远的葬礼,原因有二:一则我并不能真的确定张恒远已经死去,虽然我一向多梦,并且在醒来后总习惯沉迷在梦境之中,但是我仍然对那个离奇的梦将信将疑,我的内心并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二则,倘若张恒远真如我梦境中一样不幸遇难,我不知道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参加他的葬礼。我并没有受到谁的邀请,因此不能确定张恒远的妻子是否会介意我出现在她丈夫的葬礼上。

  我偶尔也会产生怀疑,那个梦是真的么?随着失去张恒远消息的时间越来越久,我试图说服自己尝试去相信梦境的真实性。每当想到不得不如此相信自以为是的爱情宿命,我的情绪便伤感起来。

  事实上,我宁可在梦中杀死的是我自己,也不愿张恒远因我而丧命。
  日期:2013-02-17 23:10:13
  一、似梦非梦
  那天中午我猛然从睡梦中醒过来,习惯性的闭着眼睛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摸到打火机后,却怎么也摸不到香烟。我不得不睁开眼睛扫视床头柜,除了台灯与几本厚厚的书,并没有找到预料中的香烟盒。我瞪着屋顶仔细回忆抽最后一支烟时是在什么时候,却无法给自己一个确切的时间答案。没有香烟,我只能不停地玩弄着手火机,打火机在我手中点燃又熄灭,熄灭又点燃。在没有香烟的时候重复这个动作显然是无聊的,也是无益的。当火苗烧到手指时我突然想起,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买香烟了。

  “周萌萌,玩火是个危险的行为,不要养成坏习惯。”

  林辉对我这样说时是在一个停电的晚上。在那个停电的百无聊赖的晚上,我坐在沙发上一次次拨弄打火机妄图烧毁一些黑暗。当时我抽完最后一支烟感到无所事事,便在黑暗中让手中的打火机时明时暗。而林辉就在那个时刻出人意料的开门进来,林辉看到了飘忽的火苗在我脸上移动的情形。林辉的不正常归家时间吓了我一跳,我猜我诡异的样子定然也吓了林辉一跳。
  “周萌萌,你在演惊悚片吗?”林辉站在门口,怔了几秒后问我。
  日期:2013-02-17 23:11:47
  林辉问我在黑暗中玩弄打火机是否是因为正在构思一篇惊悚小说,我没理会他,依然玩弄着手上的打火机。看起来林辉早早回家并不是想要和我坐在一起说几句温情的话语,更不会想要像别的夫妻那样和我相拥亲热一下。我的心在黑暗中突然升腾起一股火气,因此我把打火机扔在茶几上,闭着眼睛想像他提着应急灯走进卫生间后的行为。
  事实上我对林辉洗漱的样子并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在这样百无聊赖的停电的夜晚,我也实在没有其它事情可想。寂静的夜晚被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的水花打破,尽管我说了很多次,林辉依然改不掉洗漱时不关上卫生间门的习惯。我的心突然莫名其妙的颤动了一下,我笑了起来。我想也许我应该主动和他说点什么话,以此打破我因为停电而造成的无聊情绪。因此在林辉洗漱完毕进到他房间关上门后,我继续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决定去他房间,坐在他的床上和他说说话。

  不用照镜子我也能明白,打火机的光亮照在我脸上的样子一定很诡异,事实上我希望微光把我的脸照映得有那么一点点诱惑力。但是我立即就失望了,我能明显感觉到林辉并未因为我突然出现在他门口而惊喜的睁开眼睛。躺在床上的林辉问我是否有事,我灭了打火机,摇摇头退出他的房间。
  日期:2013-02-17 23:13:35
  事实上我不能确定他是否知道我摇头了,也不能确定他是否睁开眼睛和我说话,因为他进房间前便把应急灯留在茶几上给我使用。
  我沉思了几秒后,隔着门大声说:“你难道不想看看我衣柜里是否藏着男人吗?”
  我确定我地声音很大,可以穿透木门,我希望林辉和我吵上一架,哪怕是把我隔在门外的争吵。但是我失望了,林辉显然并不了解我此刻的怒气加怨气情绪,他的房间里静悄悄,就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于是我只好失望的回到我的房间,躺在黑暗中继续玩弄打火机。
  那晚的黑暗并未持续到天亮,半夜我听到电视机的响声,但我已经没和想要和林辉交谈或者吵架的欲望。我不知道林辉每晚深夜回来看的都是什么电视节目,他也不知道我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用香烟一次次把空气点燃的情形。
  日期:2013-04-13 13:59:48

  就目前来说,我已经一周没有买香烟了,我控制不住情绪的烦燥,不得不把双手合十放在鼻子下面。没有香烟的日子里,手指上不会有香烟残余缥缈的诱惑的味道,枕边也没有昨夜残余的温暖,整个我房间里的空气都显得苍白冰冷。
  我依然躺在床上,回忆这一周我过得怎么样。事实是,我整整一周没有与香烟亲密接触,整整一周没有写出令自己满意的文字,更别提从编辑那里赚取稿费了。我烦燥的情绪不断上升沸腾。最后我光着脚走到地上,足底突然的冰冷使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从足底升上来的寒气瞬间把烦燥的情绪冰冻了一部分。我打开电脑想看看是否有什么喜讯能激起我写稿的灵感,QQ上线后看到编辑楚小寒的头像跳动不停,她留言提醒我,她正在组稿中,让我尽快写个短篇小说给她。

  楚小寒强调我上一篇稿子无论写法还是情节安排都太过于传统,中规中距显然激不起读者的兴趣。她要求我下一篇写得情感再边缘一些,文风要冷冽但不缺香艳的诱惑,故事要激情起伏,但要处理得隐秘,还得有泪点。
  “最好是你一惯风格中的灰色情感,越不被世俗接受的情感越能抓住读者的猎奇心理,不过不能太重口味,不能太血腥味,也不要太直白哦。能诱惑读者一步一步踏入你布好的情感陷阱最好。”楚小寒叮嘱我。
  可以明显看出,楚小寒是个挑剔的编辑,不过这家伙对我倒是很好,我的稿子在她手里一向都通过得顺利。
  日期:2013-04-13 14:00:33
  我对着电脑笑了起来,如果楚小寒此刻在线,我很想问问她,我的情感经历有没有卖点。
  答应楚小寒今晚一定赶篇稿子给她后,我对自己更加失望了。以我目前的状态,一时编出一篇一万字的故事对我而言存在着巨大的困难。

  我不得不抱着幻想到林辉的房间里寻找香烟,最后我失望了。以林辉的习惯,他当然不会把香烟放在他口袋以外的任何地方。有时候,我宁可林辉放在茶几上给我使用的是香烟而不是几张钞票。
  林辉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没有剩下残留一半的香烟,这个家伙抽烟一向比我还吝啬,装满烟灰缸的都是烧到只剩过滤棒的烟蒂。
  我抬头看到林辉床头上方贴在墙上的我的一张30寸照片,心情莫名其妙的变得好起来。这是一张我在影楼拍的艺术照,头部很大的特写照片。照片中的我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当我把照片贴到墙上后,我问林辉每晚睡觉前都要面对我的照片是否会做恶梦,林辉回答我,他从来做梦。我便又问他,那么看着我的照片会不会激起情欲?
  当时林辉说:“对不起!”
  日期:2013-04-13 14:01:20

  当时林辉说:“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为了驱散思念香烟所导致的困倦感,我决定使用一个自残的方式达到清醒的目的,那便是用冷水洗头。
  事实上我才刚刚起床,怎么又感到了倦意?我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困惑感。
  把头浸入冷水时我打了个寒颤,如果不是头发已经湿了,我几乎想要放弃冷水洗头这个自虐的行为。
  日期:2013-05-04 11:30:03

  那是一个阴雨的六月天气,雨已经下三天了,天气依然没有转晴的迹象,太阳能里自然是放不出热水的。就我屋顶上那台老旧的太阳能而言,即便阳光普照,也不见得一定会有热水从水龙头里淌出来。那台老旧的太阳能总是随着性子不间歇的作出罢工行为。林辉偶有幽默感时会说,周萌萌,你的性子就像楼上那台太阳能,时好时坏。林辉这样开玩笑时,我并不生气,相反内心还会产生奥妙的欣喜。我想,至少他还能关注一下我的存在。

  林辉建议过换台新的太阳能,我没有答应。当时我对林辉说:“夏天我们并不需要太烫的水洗澡,我们的太阳能还可以物有所用,何必要早早花还不必要花的钱呢?”
  林辉并没有表扬我的贤惠品行,也没有因为我持家过日子的俭省方式而感动得热泪盈眶,更没有趁我不在家时擅自换掉屋顶上面目沧桑的太阳能。作为一向对我尊重的习惯,林辉仍然试图说服我换一台新的太阳能,他说:“我们买一台便宜的吧,要不了多少钱的。”
  当时我对林辉说:“我们家的东西都该换了。房子,太阳能,电视机,电脑,自行车。与其换东西麻烦,不如直接换人好了。”
  林辉便不再言语,因此我家里的东西也就一样都没有更新。
  日期:2013-05-04 11:33:43
  显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冷水的刺激后,香烟对我的诱惑淡去了,饥饿感却比平时明显,我听到了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声,于是我打开冰箱找吃的东西。牛奶还可以倒出半杯,没有剩余的米饭,蔬菜也没了。昨天林辉说今天不回来吃晚饭,早上我便忘了起床去菜市买菜。
  茶几上也没有吃剩的面包,倒是意外的发现了一包泡面,我顿时欣喜若狂。
  当我再次坐在电脑前时,已经吃饱喝足。我的电脑桌上多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茶叶是吴祖越送我的。吴祖越告诉我,在电脑前工作的女人应该多喝绿茶少抽烟。他说喝茶可以预防电脑辐射导致脸上长出难看的斑点。我对他的话表示不以为然,但我没有说出反驳他的话语。

  “不过,在我看来,电脑辐射的危害并没有表现在你脸上。”吴祖越送茶叶给我时盯着我的脸说,“周萌萌,你的皮肤是天然就生得好吧?”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么?”我笑着回敬吴祖越。
  “嗯。我是这个意思。”吴祖越表情认真的回答我。
  看着吴祖越认真的表情,我弯下身子捂着胸口作出痛苦的表情告诉他,因为我的脸皮厚而心脏脆弱,因此我受辐射伤害的地方在心上,显然茶叶治疗不了我的心病。

  “你应该送我治疗心脏的特效药,而不是对我没有用处的茶叶。”我笑着对吴祖越说。
  吴祖越看着我龇牙咧嘴的样子,挥挥手表示不和我计较。他笑着说:“周萌萌,你就爱无理取闹。依我看,你就是一原生态女人。”
  “你确定我没受到任何污染么?”
  吴祖越笑笑,表示同意。
  随后吴祖越把一袋普洱茶塞到我手中,我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与想法。

  日期:2013-05-04 11:42:54
  我喝了一口略带苦涩的茶水,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每次喝这茶水,我都忍不住作出痛苦的表情,幸好我是在自己家里,吴祖越不会看到我痛苦的表情。否则,他肯定又要说我没心没肺。
  吴祖越给我茶叶时告诉我这种茶叫“冰岛”,是普洱茶的一个品种,初喝时略微苦涩,但是回味甘甜,与吃橄榄的滋味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品茶就像品人生。先苦后甜是生活的过程。”当时吴祖越意味深长的对我说。
  我摇摇头,我没有品茶的习惯,也不想把人生品出茶香味,或者茶叶的苦涩味。就我过完的三十年来说,我的人生并没有显露出苦尽甘来的迹象。
  我打开电子邮箱查看,并没有看到吴祖越发来的邮件,倒是有几封退稿的邮件,还有一封是一位编辑提醒我,稿费早已经给我汇过来了。
  看到提到稿费的邮件,我顿时兴奋起来。我迅速翻看床头柜上的几本书,随后在一本书的中间找到了一张五百块的汇款单。若不是这封邮件的提醒,我几乎忘了随手夹在书本里的稿费单。

  退稿的邮件于我而言是家常便饭,收到稿费却是令我惊喜的大事件。每次稿子投出去后,我就指望着门卫室的老王师傅在我经过大门时,用慈详的语气把我喊住。虽然我不太喜欢与住在这个院子里的邻居们交谈,但每次经过大门时我都刻意放慢脚步。在我看来,退休工人老王比那些成天坐在院子里打牌聊家常的邻居们要慈善多了。
  我从邮局取回汇款,顺便去菜市买了菜。走到烟草专卖店时,看着柜里的香烟犹豫片刻后,最终我还是没有买烟。
  回到家后,我拨通了吴祖越的电话。
  日期:2013-05-06 17:03:03
  吴祖越出差在外,他告诉我,他正在边境上观赏热带风情。我笑了笑,没问他是边境外,还是边境内。反正无论在哪里,他的身份都是挣钱的商人,不会是观光的游客。
  为了坚定我想要向吴祖越表达的想法,我喝了一瓶啤酒壮胆。啤酒是林辉从KTV带回来的,我奇怪像林辉这样生活状况忧虑的男人,怎么会舍得花钱去唱歌娱乐。林辉向我解释说,是别人买的单。他认为喝剩的酒扔在KTV浪费了,于是便带了回来。

  冰凉的啤酒在我体内燃烧游走,我的大脑热了起来,但我依然惟恐一转念我就后悔向吴祖越表达的意图,于是我开门见山问吴祖越他以前对我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这一时刻,我厌倦了没有香烟时的贫穷,害怕了没有面包时的饥饿,更忧伤于用冷水洗澡可能诱发我关节炎的隐痛。我想,于生活于精神来说,我都需要吴祖越对我的承诺兑现。
  日期:2013-05-06 17:07:03
  大概是吴祖越自己认为对我说过很多话,他有些糊涂,不明白我需要他要为对我说过的哪一句话负责。
  显然吴祖越的态度在逼着我放弃我的最后一道防线,我做了个深呼吸,咬咬牙说:“吴,你的承诺还有效么?你说过带我去边境,或者境外。我想,其实我愿意生许多孩子。”
  我焦急的等待吴祖越的答复,我喘息的声音略急促起来,但我明白,这是生活压迫下的粗呼吸,不是情欲撩动下的激动情绪。
  想必吴祖越已经忘记了他说过的这句话,吴祖越没有正面回答,却问我:“周萌萌,你说什么带你来边境?我想要过来吗?噢,你终于有时间了?”
  “吴,我的意思是,我接受你的提议,我愿意跟你去境外生活。你说过,会对我好。难道你忘记了吗?”
  我摸着发烫的脸羞愧起来,突然后悔我为什么要记得他说过的这些话,显然吴祖越自己都已经忘记曾经真诚的向我许下的这个承诺。我开始气恼,幸好吴祖越看不到我的表情。吴祖越的遗忘让我有些下不了台,我越来越懊丧,亏我还自恃情感写手,竟然也愚蠢的把男人随意许下的承诺当真了。但是话已经说开,我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下去。
  日期:2013-05-06 17:08:54
  我说:“吴祖越,你曾经说过要带我去边境生活,你这话对我还有效吗?我记得你当时说过长期有效的。现在,我对我的生活动摇了,也许我真的应该考虑你的建议。你快点告诉我,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

  可恨我说了这么多后,吴祖越总算明白过来了。吴祖越认真的说:“周萌萌,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算数,并且永远有效。”
  我咬咬牙说:“那好。至于生孩子的事情,我要慢慢考虑,你得给我时间。”
  我为自己对吴祖越的不诚实感到一丝内疚,但是随后又想,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到了外面,只要吴祖越提供给我优厚的生活费用,至于生孩子的事情,他也勉强不了我。
  吴祖越叹了一口气,我清楚的听到了他的叹息声,吴祖越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我要一周后回来,等我回来再说好么?”

  日期:2013-05-06 17:10:41
  我有些失望,吴祖越的语气中没有我期盼的喜悦感。他不是一直试图说服我和他私奔去境外的么,难道对他来说,还有什么事情比拐走一个女人更有趣,更重要么?
  “为什么不能现在讨论呢,难道你破产了?”如果吴祖越破产了,对我来说,我不能确定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周萌萌,你怎么这么没安好心呢,我破产对你可是没有好处的。好啦,我现在有事要忙,乖乖等我回来再说,好么?”吴祖越笑了起来,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我说:“好。我等你,但不会等太长时间。”
  日期:2013-05-07 21:48:14
  我没有等到吴祖越回来便改变了主意,我决定还是不要跟他去边境生活,我想到要与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在陌生的地方生许多孩子,突然就后悔了。虽然我的身体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的几率低之又低,我还是不愿意与林辉之外的男人生孩子。
  事实上最主要的原因是,当我第二天中午醒来时,看到茶几上的几张百元钞票后,我便又决定还是和林辉一起生活在这个滇中城市,毕竟我与林辉都习惯了彼此的生活习性。我便不想勉强自己装出非常激情的样子,和一个不爱的男人情意绵绵。

  有一次和林辉一起喝酒,我在醉眼朦胧中问林辉是否明白我们为什么能坚持一直生活在一起?林辉看着我的醉态不说话,等我继续说下去。我便告诉林辉因为我和他都是懒人,我们安于现状,懒得花费时间与精力改变波澜不惊的生活现状。
  “林辉,你和我都是不懂得改变生活的人,我们都是生活的失败者。所以我们需要互相搀扶着走下去。”在我说话的同时,一些酒精混合着盐份从我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那晚我喝醉酒后给自己带来的最大福利便是林辉没有出去玩,我也没有面对电脑显示屏耗到夜尽天明。
  日期:2013-05-07 21:52:36

  我和林辉坐在沙发上喝酒,我说希望能和他静静的说说话。林辉再次表现出尊重我的意见,没有打开电视机。我的头靠在林辉肩膀上,我俩仿佛分离多少年突然重逢的老朋友,亲昵的述说着久别重逢的欣喜,却激不起有情男女在一起时的情欲。我和林辉不停的说话。当说到当年我们谈恋爱时的一些趣事时,因为对一些细节的记忆差异,我俩争论得面红耳赤。后来我渐渐听不到林辉的说话声,当我在半夜被林辉的鼾声吵醒后,才发现我躺在他的床上,并且枕着他的手臂。我悄悄回到的我房间,在冰冷的空气中点燃一支香烟。我知道,即便眼泪多么温热,即便香烟多么烫手,亦不能提升空气的温度。

  日期:2013-05-07 21:57:29
  吴祖越从边境回来后向我提起我打电话告诉他,愿意和他去境外生活的事时,我以他没有按时回来为由拒绝继续讨论那个话题。吴祖越感到委屈,他解释因为在那边的生意出了点小状况,因此没有按时回来。我表示不理解他的苦衷,最后吴祖越告诉我,他原本就知道我并不诚心想要和他去私奔。
  “情绪化的女人真要命,情绪化的文艺女青年更可怕。当时我就知道你打电话给我,只会有两种情况。”
  “哪两种?”

  “要么你喝醉了,要么你无聊。”
  我笑着说:“其实当时我真是没有吃的,等你来救命,结果没等到,所以现在,我已经饿死了。”
  “唉!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女人呢?看来我上辈子肯定做很多坏事了。”最后吴祖越叹罢便不再和我讨论去境外的话题。
  随后吴祖越约我去湖边看日出,我拒绝了。对于和吴祖越私奔去湖边一事,更加提不起我的兴趣。
  日期:2013-05-07 22:50:57
  我每晚都要写稿到凌晨,因此基本不可能在天亮时起床,所以我对那些摄影师作品中日出时的美景虽然心有好感,却做不到身临其境去拍摄。吴祖越有台数码单反照相机,是个业余摄影爱好者,不过他对日出时的景致也不过是说得多做得少,不见真的去拍。
  我习惯在白天睡觉,晚上活动,而林辉所在那个化工厂还在实行倒班的工作制度,我与他见面的时间自然很凌乱。好在我们都习惯了彼此的时间,习惯了各自的生活习惯,习惯了对方的好习惯与坏习惯。

  化工厂从郊区搬到山区去大概有五年的时间了,我对林辉的工作不感兴趣,也没问过他生产出来的炸药的用途。在工厂还没搬迁时,我只是问过林辉,下夜班后有没有约个女工友一起吃宵夜或者早餐,或者一起在工厂宿舍秉烛长谈。林辉摇头表示,他只和同性工友偶尔玩玩小赌博的游戏。我表示不相信他的话,我知道林辉打麻将玩纸牌,并不是偶尔的事情。我的话题重点在于:他有没有可以在工厂作伴的女工友。

  日期:2013-05-07 22:53:59
  我在工厂待过,了解工厂里的这些情感小娱乐,不一定非要惹出情感纠葛来,大家都下班后都无聊,回家路又远,不大现实,于是一起吃吃睡睡,无非是为了打发工作之余离家的寂寞。
  林辉生气的说:“你认为我的身体还可以去招惹女人吗?”

  我笑着说:“你长得不错,会有女人对你感兴趣的。”
  “周萌萌,这像老婆对老公说的话么?你是故意刺激我的,对吧?”
  后来林辉生气的甩门而去,直到凌晨两点才带着一身酒气回家。我终于明白我说得过分了,对于一个不能自如运用自己身体的男人,空有一副好看的外表又有什么用呢?而我刺激他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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