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上海女大学生的悲欢离合

作者: eleven1825

  《小时代》写的无疑是白富美们的故事,那好,我承认
  但是我们也并不就此承认我们是女屌丝。
  我们很认真地过着我们的小日子。
  没有PRADA,没有CHANAL,

  南京路淮海路的名品店我们连windows shopping都没兴趣去
  因为太昂贵,
  没有走秀般天价的服装,
  没有奢侈的享受,

  可是我们活得很真实。
  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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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远的距离,都是因为太过聪明

  第一次见宁安是在说不清名字的一家KTV里.朋友们在包房里面为苏欣送行.我受不了他们半醉半醒的煽情,就溜到洗手间里洗了一下脸,冷水让我清醒了一点,于是我又向包房走去.KTV走廊上的灯光如同谁性感的腿上的彩色丝袜,暧昧又暗沉.酒精和彩光在我脑中合成绚丽的烟花,吐露出靡丽的芬芳.我靠着自己的知觉,拖沓地找到了自己的包房的方位,抬头一看,包房号是"888",于是在心里恶俗了一下那帮同学的品位.我敛起嘲讽,推们而入.尽管灯光暗昧,但我怎么说也是群众中的一员,所以眼睛十分雪亮,所以包房内的一切尽收于我的眼底.面向我的玫瑰色沙发上,坐着一衣冠楚楚的男的.一名身穿后V字漏背的女人依着他的脚跪在地上,一手拉着男人的领带,一手压搂着他的脖子.他们毫无例外地发现了我,并且扭头望着我.我镇定自如地轻咳一声,道:"对不起......"还未及我说完,那男人一把推开身前的女人,径直奔向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抱住我.然后用力扳着我的肩,说:"小童,你别误会,你要相信我,她只是我的一个同事......"地上的半趴着的女人居然很优雅地站起来,走到男人身边:"宁安,什么时候你的口味变得如此......清淡了."她轻蔑的言语,让我有种屈辱感.所以,我顺势一把拉起他的领带,说:"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偷腥的猫,尤其还是一条,这样的鱼."

  男人只怔了一秒,就一边点头称是,一边挽着我的手臂向门口走去.愣在那里的女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惊叫一声,便赌气似的推开我们走向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走了.我们也走到了KTV外的停车场,他背靠一辆黑色的车,站得笔直,笑着说:"你好,我叫宁安,小姐芳名?"我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刚刚不是叫我小童吗.""嘿,真是对不起,我是不得已的啊.那女人缠我缠的很紧.刚刚您可是救我于色狼手中啊.您要是再晚点来,保不齐我就一失身成千古恨了啊."我轻蔑地笑了笑--我一向不喜欢油嘴滑舌的男人."失身以成仁‘.为美女献身,生得伟大,死得光荣."他无奈到:"真够损的啊你;那边有一个冷饮店,坐坐?"我正因为头晕而有些站不住了,便不置可否地到店里坐下.宁安跟上坐在我的对面,点了两杯奶茶,转头对我说到:"我们也算有缘吧。”我抬头微眯着眼睛看他,他有些不自在地说:“呃,我是说,谢谢你帮我解围,真的。”我略微地瞟了他一眼,低头不语。他转移话题道:“哎,刚刚你跑我们包房来干什么?居然还泰然自若地轻咳一声。”“知道我刚刚要说什么吗?”他疑惑地望着我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我笑着说:“我刚刚要说的是——对不起,扫黄。”他口中的奶茶狠狠地呛了一口,带他换过起来他才说:“哎,你是警花儿啊,不像啊。我得反省反省。不过警花您的玉照可得给我留一张。”他径自掏出手机摆弄着。我喝到了一颗珍珠,便起身走了。“哎,别走啊??????”“先生您还没有买单呢!”

  无疑我不是一个积极分子,所以我的信息相对闭塞,所以当一周后宁安找到我的时候我诧异了半天。“难不成他才是真的是警察?”我的心里疑虑了半天。学校的咖啡厅里面,我质问他是怎么找到我的。“这可是信息时代,小姐。”我冷笑一声:“无耻。”“这就无耻了?我本来的打算是在网上发个帖子,说陈安妮你玩弄我的感情,对我骗财骗色之后人间蒸发了呢。”我这下彻底无语了。他自顾自地在那边感叹:“这个信息时代的优点啊,就是信息的交流快。比如说你吧,陈安妮,h大大二学生,性别女爱好男,哦对了,还有身高体重三围??????”“宁安先生,您想做什么?”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他兴奋地说。“宁安,你父母对你真是寄望过高??????他们对你的期望仅仅是你的名字倒着念。可是你本身就有负众望,让人不得安宁。”他呆了呆,我就这样离开了。

  我不得不佩服一下自己的刻薄。混乱的生活的结果之一就是培养了我的变态性格,然而,生活总是诲人不倦,比如它一次又一次地告诉我一个真理,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周四的时候,苏童来找我。他是苏昕的哥哥,亦是我们的学长。一直以来,他都以一种大哥哥的姿态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可是苏昕有个命题是正确的,即:“陈安妮,咱俩谁跟谁啊,都不用分你我的,你陈安妮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我知道苏童还是苏昕的哥哥,即使他会孙悟空的七十二变也不会变成我的。他对我这么好的目的,昭然若揭。还好他在游乐园里喜欢的项目是旋转木马,而不是云霄飞车。所以我们认识两年了,我们的关系依旧和旋转木马一样不急不缓不温不火不上不下。

  “安妮,今天去长安街吃水煮鱼好不好。”对于吃的东西,我是零抵抗力的,况且还是我爱的水煮鱼。
  热闹的店里,苏童选了个别样安静的包间。“安妮,今天是我二十岁的生日。”我瞬间石化,他的生日苏昕千叮伶万嘱咐让我陪他过。我果然不孚众望地忘了。“苏童,你怎么能这样呢,生日都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佯怒“尽管你的生日礼物我只打算送一个阿尔卑斯糖。你等着。”我说完作势要起来出去买糖。苏童拉住了我的手,我坐下来笑着说:“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破费,又省了五毛钱.”他也微笑着,三秒之后我才发现重点不是我生了五毛钱而是—他牵着我的手。“安妮,你和苏昕说过,不到十八岁你绝对不考虑谈恋爱的事。”我瞬间神经错乱内分泌紊乱,过了半天才接上一句:“我说过这个话?”苏童揉揉我的头发:“看来你都忘了,不过还好……”我突然想起两年来苏昕夜以继日孜孜不倦焚膏继晷前仆后继地为我当掉了无数朵桃花,我还一直感动于苏昕真是侠肝义胆两肋插刀无微不至气冲斗牛,如此这般万无一失地保护我这朵娇嫩的祖国未来的花朵免遭摧残,原来……是为了让他哥来摧残。

  日期:2013-07-31 13:48:08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苏童继续说道:“安妮,你做我女朋友,或者让我做你男朋友。”过了半天我的大脑经过重启后才又开始运行:“苏童,”我抬起头来,几乎声泪俱下地说:“你从实招来,是不是苏昕走之前白帝托孤来着,要你照顾我。你放心其实我们两完全可以暗度陈仓声东击西蒙混过关的,苏昕一准儿被我们蒙过去。咱俩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能拿奥斯卡的。”他愣了一会,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地笑了笑。一直到吃完晚饭,我们都没再说话,苏童送我到我的公寓的楼下。我害怕这样的沉默,因为它让我觉得心虚。我下车后立马要转身离开,他却拉住了我:“陈安妮,你不觉得我们很合适吗,今天是你十八岁生日不是吗,在你十八岁生日的这天,陪着你的只有我。”还没等我从惊异中回过神来,苏童抱住了我,我的脑海里仿佛烟花齐发,之后脑袋里不知怎么就冒出叶子对我说过的话:“妮妮,放过陈裕阳,行不行?”“好。”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字儿。于是我的臂环上了苏童的腰,把头深深滴埋在他的怀里。他在诧异片刻后紧紧抱住了我,过了一会他才放开,亲昵地捏捏我的脸说:“安妮,你先上去吧,我明早来接你。”我微笑着看他满足地转身离开,一个人默默地上了公寓,眼泪就这样砸下来,铺天盖地地,如同夏日午后的对流雨。独自坐在卧室里,我翻开抽屉的最底层的日记本,那上面满满地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陈裕阳。

  是的,那个让我下定决心在18岁之前不恋爱的男孩,他的名字叫陈裕阳。
  我和陈裕阳在尚为黄口小儿的时候就认识了。按照青春小说的剧情我们应该是要一同长大,然后那啥,青梅竹马日久生情比翼双飞的。可是他太不仗义,在初三的时候骗走我的初吻就莫名其妙地转学了。整整三年我没有见到他。再见到他的时候我已经是高三学生了。他终于从繁华的大城市回到了这个我们一起长大的小城镇。尽管在别人眼里他是空降来的校草,是北京回来的大帅哥,然而洗尽铅华,他在我眼里还是当年那个笑起来像小时候的天空一样晴朗的大男孩。我犹记得那天他毫无顾忌地抱着我说:“安,我回来了。”他在我耳畔说:“陈安妮你骗走了我的初吻,怎么着想赖啊,你得对我负责。算了,我大人大量,就从轻发落,你以身相许好了。”

  我以为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剧情更精彩而设计的铺垫。我几乎没有仔细问他消失的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我们忙着甜蜜,没有时间再理其他。他对我说:“安,等你长大,等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要让全世界知道陈安妮是阳最爱的人。”我笑了,信了,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容易轻信。
  高三总算是熬完了,我不咸不淡地考上了离家很远的外省的一所大学。裕阳却铩羽而归,他决定复习。巧的是,我的好朋友叶子也和裕阳在同一个班上复读。
  我到了离家千里的S市。大学里的光怪陆离和斑驳绚烂我经常在电话里讲给裕阳听,开始的时候他还会和我一起笑,渐渐地他越来越沉默,直至后来他告诉我他不打算用手机了,因为进入了高三集训期。我没有再给他打过电话,每天祈祷他能考到H大来。直到叶子给我打电话,说:“安妮,我和裕阳在一起了。原谅我们。安妮,放开裕阳,也放开你自己好不好?”我手足无措地挂了电话,我不知道怎么办,甚至给裕阳打电话也成了不可能。直到有一天深夜,裕阳给我打了电话,来电显示却是叶子,我一下子都明白了。我接起电话,冷冷地说:“哦,裕阳啊,你和叶子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其实你也没有对不起我,你知道,大学的诱惑太多了,我早就沦陷了。你们也真是的,不早点告诉我,害我还内疚这么久。”刚刚说到这里的时候,来我公寓帮我修水管的苏童在盥洗室吼道:“安妮,拿一根浴巾来……”电话那边出现忙音,他再也没有机会听见苏童没说完的话“洗手间的水龙头坏了,喷了我一身的水。”我挂了电话,刚好,误会来的刚好,我们终于互不相欠了。可是真的互不相欠了吗?我还记得大学里的第一个朋友苏昕问我:“安妮,你在老家不会还有什么家属吧?你可别当陈世美,辜负了家里的孟姜女啊。”我那时候笑着告诉她:“去去去,本姑娘不到十八岁不谈感情这茬儿。”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他的那句“安妮,等你长大,等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要让全世界知道陈安妮是陈裕阳最爱的人。”我这样傻傻地等他。这样固执地不肯放开他,到头来,得到的只是我自己一个人遍体鳞伤。

  十八岁的第一天,我睡得很安稳,我终于不再等待了吗?我等到了我的十八岁,我等到了他最后一次对我食言。我告诉自己,我一直等陈裕阳回头,等我十八岁的这天他告诉我他最爱的还是我,若果等不到,我就彻底放下他,寻找真正的幸福。
  陈裕阳,我对你仁至义尽了。
  第二天一早,苏童到公寓楼下等我。我住的是校外的学生公寓,不过离学校只有二十分钟的步行距离。站在苏童身边,自然地手牵着手,心底有安静的小幸福藤蔓般地爬满每个角落。我不过是一个需要爱也想去爱别人的女孩,而已。
  日期:2013-07-31 13:49:39
  上午我刚刚上完文化通论课接到了家教部办公室的电话,叫我去领家教。当我坐在图书馆细细地看家教单上的资料的时候,吃惊地发现家长姓名栏里面赫然躺着两个字儿——宁安。我不知怎么地有些发愣,转念又嗔自己想的太多,此宁安应该非彼宁安。那天偶遇的人怎么说也只有二十四五的样子,不可能是我的这个初中学生的家长。中午和苏童一起在珍馐邨吃中饭,享受着他的体贴,记忆里冒出的室友的话:“我拒绝异地恋。大学里的恋爱就是要把以前看的偶像剧的情节亲身实践一遍,骑单车,一起吃饭,离别的热吻……要是异地了我当尼姑去啊。”我现在是不是在实践幸福呢?

  日期:2013-07-31 13:51:22

  【没那么简单,就能去爱】
  “安妮,明天我们一起看电影好不好?”
  “啊,明天是周六啊。对不起,我有兼职啊?”
  “你的兼职不是周三和周五吗?”
  “我接了一份新的,周六下午十五点到十七点。”
  “安妮,其实你不需要这么辛苦。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
  “好哇,苏童同志,你要“包养”我?刘彻来了个金屋藏娇,就咱们S市这房价,您也不用金屋了,就在三环路那边给我买幢别墅就可以了。”
  苏童是明白我的,笑着说:“我可是无产者。”
  “你这样的无产阶级养别人是不可能的,你还不如扔了这买房娶妻的社会主义理想,买本书聊度余生了。”
  “买本书干什么?”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买本书不就房子妻子都有了。哎您还别说,这房子还是纯金打造,妻子还是貌美如花。苏童,这个伟大的设想解决了我们的社会矛盾啊,没钱的都去买书去。”我正自顾自地说得起劲,苏童打断我的话。

  “安妮,我买本书过日子,你怎么办?”
  我有点无语了,只好岔开话题:“明天有什么事儿吗,需要一整天时间吗?”“不是,晚上想带你去个地方。要不你家教完了我去接你。”我和苏童就这样说定了,下午苏童有讲座要听,我就先回去备课了,明天还要去给那个初中的小孩上课呢。
  周六的下午,经过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和半个小时的地铁,再走到城市之光小区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一十了。我按响了他家的门铃,惴惴不安地等待开门。“天啊,第一次就迟到了……”开门的阿姨一看就是贤妻良母温柔佳人,我脸上挂着笑容:“阿姨,这是我的派遣单,您看看。”阿姨却给我找了双拖鞋,热忱地把我拉进去说:“这个你拿给先生看吧。”这时噩梦般的声音响起:“陈老师来了啊。”我呆呆地立在原地,直到宁安走到我的面前。

  “怎么,陈老师,不认识了?”
  我缓过来,道:“宁先生这是我的派遣单,学生证。”他笑笑,看了一眼递给了我后说:“陈老师,我们到书房谈谈宁顾源的情况。”宁顾源是我的家教对象。我跟着宁安进了书房。“陈安妮小姐,好久不见啊。”他一脸戏谑的笑容,整个一个披着喜洋洋外套的灰太狼,完全和刚刚在外边当着阿姨的面的时候判若两人,不,是判若两狼。我忍无可忍地说:“宁安先生,对不起啊,我以前对您不太礼貌,从今儿起我一定恪守伦理道德职业道德人生道德。”宁安一脸好笑,说:“丫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退后一步,鞠了个90度的躬,甜甜地叫道:“宁叔叔,下午好。”宁安的面部神经明显处于混乱状态,因为我看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抽搐。他伸手似乎想揪我的脸,手却突然转向轻轻地抚我的头发:“难道我老了吗?”“宁安,你可别在尊夫人的眼皮儿底下犯错。怎么着,万一你调戏良家小姐被你夫人抓住,不怕阿姨牝鸡司晨女主专政,从此你可没翻身之日了,离婚的时候你也搞不到财产,尽管你可能就精神出轨了,不过我看你们家这房子挺值钱的。”我的灵感正当黄河之水天上来的时候,宁安却笑了:“哈哈“什么呀,刚刚那阿姨是我们家保姆。”我大窘,转移话题:“不过你孩子也挺大了嘛,都上初中了,真还看不出来啊。肯定没遵守计划生育的基本国策吧,估计肯定早恋来着。”他好整以暇地听我说完,这个时候宁顾源破门而入:“宁安,她来了没?”宁安一把拉过他,说:“没大没小的,老师在这儿呢,怎么叫我名字,要被笑话的。”宁顾源看了看我,挠挠脑袋:“嗨,忘了。”说罢给宁安作一个揖“叔叔在上,小侄这厢有礼了。”我一个没忍住,扑哧一笑。这下两个人都望着我,宁安依然一脸冷静说:“别闹了,顾源,这位就是陈老师。”“小陈,你和我叔叔怎么认识的啊?”在明白了他所说的小陈是指我,叔叔指的是宁安后,我痛心疾首地说:“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总结为俩字就是一个事故。”宁顾源笑着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可我这是先天性的,为什么我们都姓宁啊?”接着他又问:“你和我叔叔认识多久了。”我敛一敛脸色,说:“宁顾源同学,关于我的个人信息呢,是部章回体小说。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我服了,那好吧,你下次还来给我上课,我保证不逃课。”我笑笑,伸出手去:“你好,我叫陈安妮。”“小伙伴,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下终于有人和我一伙儿了。”宁安转身看了看我们,竟然会心地笑了笑。

  这第一节课基本上是一个互相熟悉的过程,我算是明白了,原来宁顾源的爸妈都在外地工作,他们家就剩宁安和宁顾源俩孤侄寡叔。我和宁安也约定好了,每周六这个时候去给他家监督宁顾源做作业。
  和宁安说好了家教的事宜,我一个人就回到了我的公寓。苏童等在我的楼下。我见他一个人在风里,尽管穿的多,但还是不时走来走去,不知道是在思索着什么还是因为夜里的S市还是很冷的,特别是我们郊区这妖风。我走过去,踮起脚尖拍了拍苏童的肩膀,说:“喂,苏童,我原来还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梁启超。”“梁启超?戊戌变法那个?有什么关联吗?安妮,我发现你说话跳跃性真大。”苏童摸了摸他的头,一脸的茫然。

  哎,我错了,我总是犯这样的错误。我忘了苏童是一个会说标准的普通话,舒服的英文,但是就是不会说我们大西南方言的沿海长大的孩子。我又隐隐想起了他,他总是爱和我说各种千奇百怪的笑话,用家乡的方言和我一起在背后调侃老师,我们总是对于方言里的各种笑料心领神会。可是对于苏童,我们无法默契。
  苏童见我突然不说话,好像在想什么。苏童问:“安妮,你怎么了?还有那个梁启超又怎么了?”
  我本来是不想回答,一个再好笑的笑话,说清楚了,也会黯然失色。可是和苏童认识也有一年了,我知道以他的习惯他一定会刨根问底的了。于是我耐心道:“梁启超,和我们方言里“凉起操”谐音。意思就是说要风度不要温度。你看看你自己,大冷天的在外面怎么不多穿点?”
  苏童的眼神黯淡了一点,路灯下面看起来,像是浑浊的玛瑙。他牵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安妮,你看,我穿的少吗?”唉,我都不知道怎么顺着苏童营造出来的煽情而二逼的氛围说下去,难不成我要说:“哦,书桓!”或者“尔康,你是风儿我是沙。”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场了,我仰起头来说:“不少不少,还真厚。”苏童的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转而说:“对了安妮,苏昕搬走了,你搬回学校的宿舍住好不好?就住苏欣原来的宿舍。”这件事情以前苏童和我说了好几次,他总是想着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住不安全。以前我老以我处不好室友关系为由搪塞,而且那时候苏童还不能干涉我太多,于是这个事情就耽搁了下来。现在我是没有推脱的理由了。苏欣宿舍里的妹子和我早就打成一片,这个不能存在处不好关系的问题。

  “苏童,好哇你,马上就想接管我了不是?不对不对,你是不是早就看上那宿舍的某妹子,现在只是在曲线救国假装和我好。苏童,你……你……你好……。”我一边说还假装一边抚着胸口。我满意极了我当时的表现,我觉得86年版的林黛云最后的那几句台词说的都没我好。我正在沉溺于自己可以逐鹿金马奖的表演时,苏童打断了我的自哀自怜:“安妮,听说这里的公寓要涨价了呢,比学校的宿舍还要贵几百块呢。”

  “啊……”一听是这样,我马上收回自己刚刚的表演状态,说:“搬啊,这个必须搬。苏公子的吩咐怎么能不听呢。我考虑不周不是,哎,就我这点智商哪能和苏公子每秒数以万计计算的大脑媲美呢,你那肯定是经过了各种考虑才建议我搬的不是。再说了,学校宿舍多好哇,那和谐的环境多么有利于我这朵祖国未来的花朵茁壮地成长啊,多么有利于我这只美丽的白鸽在纯净地蓝天下翱翔啊,你说是吧。”

  苏童这才笑了,又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哎,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明天我来帮你搬。”
  “那好。”

  日期:2013-07-31 13:54:48
  【你是我的姐妹】
  第二天下午点的时候,苏童就来到我的楼下,准备帮我搬东西。我让他上楼来帮帮忙。看着我正纠结于到底是舍弃沐浴露还是舍弃香皂,苏童笑笑说:“这些都不用你操心的。”把你的重要证件,你自己的衣服,和你喜欢的物件打好包就行了。”
  我回过头来看他说:“苏童,你说这个蓝色的盆好还是红色的好,我只能带一个走,哪个好呢?”

  苏童说:“这样,安妮你先按照我说的做好不好,剩下的不太重要的大件物品我待会来帮你搬?”我看看乱七八糟的一大片,不得不承认苏童的办法更为可行、
  “你的证件什么的,比如你的身份证,银行卡都要清理清楚。我平时叫你把这些放在一个抽屉里妳照做了吗?”
  “知道的知道的。我好了,其他的你待会帮我收拾好,尽量全部,什么牙刷洗面奶都要记得。”
  “好了,我们走吧。”
  到了宿舍楼下的时候,我对苏童说:“她们怎么没有来欢迎我。”她们指的是苏昕的前室友,我未来的室友,当然啦,她们早已是是我的同学和朋友。苏童笑了笑,说:“或许她们正在忙吧。安妮,你上去肯定要收拾一下子,也要适应一下宿舍。我就先去忙啦。”
  “你不帮我搬东西啦?”
  “这个我知道的。”

  我很放心苏童,只有我做事丢三落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可不会犯这种毛病。于是就很放心地去了寝室。走到寝室门口的时候,看见门上挂了一个寝室门牌,上面也有我的头像和我的名字呢。仔细一听,屋里有姑娘正在联系普通话呢。哎,最近我们要考试普通话,都要二级甲等才算过,我听见涂珏在念:
  “我常想读书能(人)是世间幸福能(人),因为他除了拥有现实的世界之外,还拥有另一个更为浩瀚也更为丰富的世界。现实的世界是能能(人人)都有的,而后一个世界却为读书能(人)所独有……”
  我差点给笑喷了,涂珏是南方人,普通话简直是一个标新立异,活活就是个笑话库。由于方言影响,她们是“r”和“l”不分,全部发成“l”,而且又受S市方言影响,前后鼻音不分,所以她说“人”的时候,听起来就和“len(二声)”一个样。再一听,听见刘婉君正在打电话还是怎么的,只听她说:“亲爱的,你想不想我?”我悄悄做了一个鬼脸,知道这丫肯定在和男友通话。这时我悄悄推开门,进去一看,咦,每个床上都挂着床幔,意思是说每个床位都有人啦,这怎么回事。我正在疑惑,坐在床上看电影的卿于兰看见了我,说:“你来啦。”

  我还没说话,她们仨都聚在我身边。婉君说:“哎呀,安妮,你看看,你看看妳多幸福。苏童早就计划让你搬回来啦。你这里他都托我们收拾好了,日用品也买好了。简直就是拎包入住啊。啊哟哟,可是累坏了我们这小胳膊小腿儿啊。”
  我瞥了她一眼,眼睛一翻说:“苏童没少给你们好处吧。”
  “那是。”于兰说,接着又连忙改口说:“不不不,那哪能啊。”
  “就是就是,咱们什么关系是不,哪能收什么好处是不?”涂珏接着说。

  我心想着苏童肯定又给她们什么好处啦,但是也不拆穿,看看什么都搞好的床和书桌,还真的是拎包入住,这不,连网线都给我拉好了。拉开床幔,看见床上的被单什么的都是新的,而且都是我喜欢的样式。床角还有一个我最喜欢的泰迪熊的玩偶。我摇摇头说:“这个苏童,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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