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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星无痕
作者:
双龙探月
日期:2013-04-04 15:38:21
楔子——青龙(星芒圣灵阵?木)
暗紫色的鲜血铺展开来;
蔓延出一排排古老的文字。
来自远古的魔咒;
深深的镌刻在脑海里。
连同一个苍老而低沉的声音交织在心中!
打开了一扇通向幽冥的大门:
“以吾之血为引,唤汝之灵为醒
以汝之魄为祭,唤吾之魂为苏
以汝之体为域,唤吾之魔为见
献吾,汝之魂魄
赐汝,吾之暗煞
以幽契为媒
染冥域之血
及修罗之威
蔽日月之晖
……”
虚无之境,流动着诡异的魔幻纹路;
混沌时空,弥漫着幽幽的紫色血雾。
淌流的血迹,若无源的川流;
汇聚在幽深的谷地,那是一汪“燃烧”的——
“血池”。
血泡沸腾,血滴四溅,迸发出无端的咆哮;
喜、怒、哀、乐——无源而生,无端破碎。
带着一缕缕残梦,直到万物皆墟,一切归于平静;
血池中央荡漾着最后一圈涟漪,扑卷出一幅幅妖异的画卷——
一个从未触及的世界出现在眼前——
是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深邃的幽暗丛林,一株枝繁叶茂的古树巍巍屹立,直抵云端。
树干拔地而起,七个枝干交相呼应,环绕着位于正东方的主枝。
道道黑影在交错的枝影中往来穿梭。
黑暗中乍现出淡淡的紫耀,七个枝干萦绕出星芒般的碧光。
……
雨,滂沱;
紫耀透过繁茂的枝叶,似妖灵般扭曲。突然,古树的七个枝干同时碧光大盛,透射出万千璀璨光华,在雨中不断折射,织成一张巨大的天网,将古树深深禁锢。
……
风,呼啸;
云雾涌动,映射出一片妖异的碧霞。
碧芒洒向大地,刺破粘稠的幽暗,染遍了深邃的丛林。
……
雷,凶嚎;
暗紫色的光芒,如毒蛇一般蜿蜒附着于枝干,盘绕在腾起的碧芒之上。两股并不相容的光耀迤逦辗转,发出强烈的气劲,似仇敌一般相互排斥、撕咬。
天地哭号,电闪不断,一声咆哮响彻夜空——
“吼……”
一幅幅明暗交替的画面闪现,浮动的光影交织成一个硕大的身躯,翱翔于天。
头似牛,角似鹿,眼似虾,耳似象,项似蛇,腹似蛇,鳞似鱼,爪似凤,掌似虎,是也。其背有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其声如戛铜盘。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又名尺木。
传言“龙无尺木不能升天,盘身于木而不朽”。古人又云“呵气成云,既能变水,又能变火。”
“青龙!……”一声低吟,夹杂着无法描述的复杂情感。惊异、憧憬、悲切、哀怨……甚至,还带着某种莫名的狂热。
青龙从沉睡中苏醒,双瞳幽幽点亮,碧光划过,焦聚于繁茂枝叶中的一处。
碧光大盛,映射出三位神秘的黑袍者,分别带着黑、紫、白三色面具。
无边的盛怒来自心底,青龙双瞳收缩,掣着利爪獠牙,决然俯冲而下。
只闻咆哮声震天动地。
“吼……”
……
日期:2013-04-04 15:38:52
第一章 歇马镇
普熬国,小巙山。
巙山山脉斜跨于大陆东北方,在这纵横千余里的迤逦山脉中,当属南北之峰最为巍峨挺拔,其南称为大巙山,其北则为小巙山。凭藉大自然风云变换的装扮,小巙山的千姿万态被有声有色的勾画出来。
如拔地而起的利剑刺破了苍穹,傲对着烈日,小巙山如每一座巍峨挺拔的大山一样,是神祗留给世人无限敬畏的杰作。耸入云端的高峰与山脚下遥望此处的人们,形成一种极其鲜明的对比——伟大与渺小,这种强烈反差式的对比,让人拜服。
永远无法知晓云端中山峰真貌的人类,恐怕只有在梦中才能穷尽想象穿越那被层层浓雾和云层包裹的山头,如仙侣一般登临绝顶,静静的俯瞰莽莽大地。
亦或许,只有山顶那棵孤独的苍松才能告诉你藐瞰众生的真实感受。在这谜一般的小巙山中。不仅隐藏着自然带给人类的“福泽”,也同样少不了留给人类的充满危机的种种“陷阱”。
小巙山共有八峰鼎峙,人称“仙外诸峰”。
三座高峰相辅于侧,四座小峰罗列于前,而八峰之中还属位于中间的主峰最为巍峨挺拔。各峰虎踞龙盘,气象森森,如天神一般威武不凡。
因山上气候多变,形成“云”、“雨”、“雾”、“雪”等种种奇异景象,给人以仙境美感。
半山之上绝壁天成,四周均是陡岩峭壁,自古便无路可通向诸峰之上。是以对于凡人来说,诸峰之巅,便如同与世隔绝的仙境一般令人向往。
绝壁的另一端,又是别有洞天的一番景象。山中珍贵木材、药草以及各种罕见的走兽飞禽,永远都在挑战着人们无穷的探索欲望。当然,自然有它的法则,索取往往意味着代价,甚至一不小心便会会赔上身家性命。在此山中,人类所能探寻的非常有限,仅为绝壁峭岩之下的少数区域,就连常年生活在山中勇敢机警的猎户也只能望峰兴叹。
山脚下,荒草破。
一座石墙土瓦的小庙立于坡上,部分墙壁经过岁月的侵蚀已成为残垣断壁,庙内尘埃扑扑,蛛网遍布,一瞧便知乃是一处鲜有人迹的荒废之所。
庙中矗立着一座不知是用什么材质雕刻而成神像,其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积尘,经过斑驳的岁月,现如今只能依稀地感受到他的大致轮廓——一位勇士右手持利剑,做出与人搏斗状,脸部的表情已模糊不清,让人猜不透他的搏斗中内心深处的情绪。而他的左手紧紧抓取着的——竟是一截模样怪异的残肢断臂……
数只苍鹰在破庙上空盘旋,余音袅袅,似在讲述着一段悠然而沧桑的往事。
歇马镇。
歇马镇是普熬国北方的一个小镇,坐落于小巙山麓。小镇地处南北商路的支路上,时常会有南北交易的商旅路过。
每当来往的商旅疲乏时,往往喜好在此歇息过夜,或当寒冬之际大雪阻路时,但凡有商旅被困附近,便也只能选择避住此处。当地的人们也会耕种土地,产出少量当地的特产,同往来的旅人们交易。镇上生活的人们民风朴实,热情好客,主要依靠经营客栈生意和交易土特产为生。
此时镇上已到傍晚,残阳西下,余辉如血,不知为何,今天的日光突显出一种妖异的鲜红,仿佛这就是末世前不为世人留意的最后一线光明。
“就这样,那只鬼不知不觉地扒在我身上,被我背了回去……”镇东头的张大嘴正摇头晃脑、滔滔不绝的给镇上的孩子们讲鬼故事,配合着他那滑稽的鬼脸,露出种种怪异的神情。
张大嘴不是本镇人,而是一年前才从外地搬来镇上居住。据张大嘴自称,他自幼很是读了些书,本打算藉此出仕,成就一番事业,奈何时运不济,数次出仕未果,自觉报国无门的他意志消沉起来,整日在家饮酒度日。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这时又突然传来家中老父病故的噩耗,让他更是哀痛不已,同时也令他那并不殷实的家境更是雪上加霜。
此后,身无长物的张大嘴只得依靠曾经翻阅的许多人物传记、奇闻异事来到镇上讲讲评书度日。凭借着他那伶俐的三寸不烂之舌,再配上兴奋时那手舞足蹈的滑稽动作,张大嘴所讲的故事也常常会吸引往来的旅人驻足倾听,在偶尔传出的叫好声中赚取些银两,张大嘴的日子虽然有些辛酸,却时长伴随着快乐,总的说来还算能维持生计。
“呸呸呸,这什么破故事,真无聊。”一群小孩开始还津津有味的听着,后来则纷纷皱起了眉头。
也不知是因为这个鬼故事并不吓人还是因为镇上小孩长期听张大嘴讲鬼故事,现如今已逐渐变得胆大起来。小孩中年龄最大的二蛋率先喊出声来,其他小孩顿时一同跟着起哄。
“可恶,这帮小屁孩竟敢小瞧我张大嘴!”张大嘴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时突然小眼睛溜溜一转,计上心来,哼道:“你们这帮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我是怕把你们吓得晚上睡不着觉,才故意讲了这么一个故事。你们竟敢看不起我,看我下回讲的故事不把你们屁滚尿流。”
“就你那几个破故事,每次都翻来覆去的讲,我都快能背下来了,谁不知道你肚子里就那点墨水,只能糊弄糊弄那些路过的笨蛋。不用等下回了,你有本事现在就讲一个。”二蛋继续调侃着,其他小孩一听顿时哄笑成一团。
张大嘴被说的老脸一红,咬牙道:“好、好、好,那我再给你们讲一个,哼哼,不给你们点教训就不知道我张大嘴的厉害。”张大嘴的小眼珠又转了转,才又道:“说起来——这个故事倒还和咱们歇马镇有关系……就在昨天,我遇见了那个疯疯癫癫的王老二,让我想起了前几年的一桩秘事,就发生在咱们歇马镇!”
关于王老二的故事,歇马镇的小孩子多少也听到过一些传闻,突然变得好奇起来。
张大嘴扫了一眼这几个孩子,见他们脸色均是一变,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捋了捋他的山羊胡,继续讲道:“那还是要说道一年前,就跟我们歇马镇多数时间里的午夜一样——那夜——皓月当空,镇上的王老二约刘老四去东边小巙山脚下的破庙那儿去捉鬼,两人状着胆子打着火把刚到小庙门口——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火把应风熄灭!……”配合着怪异的表情,张大嘴突然大喝一声。
孩子们被张大嘴这声大喝吓了一跳,紧张起来,只听那张大嘴的声音开始变得飘渺,抑扬顿挫,继续绘声绘色地讲道。
“借着淡淡月光,看见庙里有一个模糊的黑影,那黑影忽隐忽现,忽明忽暗,倒像是一个——鬼影!
他们二人吓得两腿发软,相互看了一眼之后才壮着胆慢慢的走了进去。此刻突然月光消失,周围一片漆黑,刚才的黑影竟然变幻出幽幽绿光,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具瘆人的骷髅!”
“啊!”孩童中胆子最小的郑小露听到此处已经叫出声来,就连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二蛋此刻也是脸色苍白,似乎感觉到平日里那个疯疯癫癫的王老二正在远处盯着自己。
张大嘴顿了顿,斜眼蔑了一眼二蛋,心中越发得意,描绘得也越来越生动:“那具骷髅突然飘到刘老四面前,伸手拧断了他的胳膊,再咧开嘴,用它那锋利的獠牙咬住了刘老四的脖子,再咔擦一下咬断!旁边的王老二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动弹不得,蜷缩在破庙的一角。那骷髅转过头来,用两眼处黝黑的洞口注视着他,一步一步慢慢走来,此刻王老二‘啊’的一声,晕了过去……”
日期:2013-04-04 15:39:25
第二章 封心
“别讲了,别讲了。”太阳已落入地平线以下,夜幕悄然降临,小孩们中唯一的女孩郑小露受不了这恐怖气氛,逃也似的回家去了。孩子们中,就连向来胆子最大的二蛋此刻的背上也满是汗水。
王老二和刘老四原来也是镇上的村民,一年前的某天,两人一夜未归。家人告知镇长,发动居民四处搜寻,众人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搜寻了一天一夜之后,才有人在小巙山下的破庙处发现了他们。
当时,在荒草坡发现王老二时,伤痕累累他已是神志不清,举态癫狂,胡言乱语。有人靠近了细细听去,才隐约听出他的嘴里含含糊糊的不住念叨:“黑影,鬼……”
从他身体受伤的情况上看,似与人搏斗过,众人疑窦丛生,选了几个胆大的进入小庙查看,却见刘老四横死于庙中,全身上下更是伤痕遍体,血肉模糊,那道最致命的伤痕却是来自颈部,竟活活被人抓去了半边脖子,场面惨不忍睹。
从此,王老二虽拣了条性命,却变得疯疯癫癫,再也无法从他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这便成了歇马镇的一宗悬案,从此之后,那座破庙被人们称作被诅咒的鬼庙,原就鲜有人迹的破庙更是变得更是无人问津。
世间离奇的事物,对于小孩子来说,形象的东西总是比抽象的东西来得更加恐惧。张大嘴睨视一种小孩,见这下总算把这帮乳臭味干的小屁孩唬住了。得意的哼哼了两声之后,张大嘴也乐呵呵的收拾东西也回家了。这时镇东头的场中只剩下二蛋、梁启星、刘兴、小虎四个小孩。
西南古国。占星塔。
一位老者默然看着星空,适才天空的景象尽收眼底,让他感到一阵焦灼不安,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惧感充斥着整个身心。这时,天空异象再度突显,原本夜空最为明亮的宸星突然闪烁出暗红色的光芒,继而变得黯淡无光,仿佛被一团神秘的迷雾所笼罩。
老者不禁感到一窒,再凝神望去,此时空中宸星已恢复了刚才的闪亮模样,似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皆为虚幻。
“自从十余年前,‘天罡七星’中的‘真人星’黯淡之后,今夜星空异象再显,究竟预示着什么?”老者低头沉思,仍就迷惑不解,良久,叹道:“难道帝国难逃此劫难?”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复而眼中精光一闪,缓缓道,“即刻告之玉璇大人:宸星异象,恐日后帝国会遭遇劫难。须传书所有密探,密切探听另外两大帝国的动向,并且注意收集近期大陆之上所发生的奇闻异事,随时向我汇报。”
“是,玉衡大人。”从他身后的暗黑中传出一声利落的应答,便消失了声息。
星空下,一声沉重的叹息,苍凉而萧索。
关于那一天,所有的记忆都被漫天的血色和无尽的痛苦占据,反反复复地折磨着梁启星幼小而柔弱的内心,他实在不愿意去回忆当晚所发生的一切。可记忆却如影随形,形如一只残忍的黑色恶犬,藏在身体的某个深处,不断啃噬着他濒临崩溃的灵魂。
此刻,正当午夜,月华如水,一泻千里。依靠高悬于浩荡天际中明月洒下的柔和光耀,让人隐隐约约地看出这个小镇的面貌。
虽然夜幕下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模糊,但还是可以看出这个方圆三里开外的小镇的轮廓,整个小镇成“田”字形布局,显得简单而整齐,让人一目了然。房舍分布在四块面积相当的土地上,正中心是一片圆形的广场。
梁启星就蜷缩在这个小镇的一家客栈里,连日来的悲痛让他患上了极度严重的失眠症,头脑总是被那一幕幕让人胆战心惊的画面玩弄,尤其是在每一个寂静的夜里。
梁启星盯着地板上的那片浮动的白光,它明晃晃地好像一个通向异界的入口,随时都有可能踏进异物。那光,闪烁着,映射在墙壁与天花板上,相互交错。
突然一个黑影从白光中急速掠过,仿佛什么东西突然从窗外直接射入屋内。梁启星只觉自己的心脏仿佛突然被一只手狠狠地揪住,一双煞白的光眼在心底里毫无征兆地突然浮现——
他的身体被一双白色的眼睛侵蚀。
已经记不起,自己从何时开始,在每个夜晚闭上眼睛的时候都会幻想出一团诡异的黑影,但他能感觉到,在思维里与黑影交融的过程越来越清晰而短暂,但每次毫无预兆的惊醒过后,那煞白的双眼越来越迫切地占据着他的深处,毫无血色的白,突然间射出冷冰冰的暗紫色光芒,直接穿透他的心脏,紧紧钉在他的躯体里。
和前几个晚上一样,当梁启星猛然察觉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歇马镇在空旷旷的街道上。
今夜无风,死寂得让人心慌。
入睡变得如此困难,梁启星无可奈何,而他那处于眩晕中的大脑却在不断地反馈着自己身体的信号,他已经非常的虚弱。
而事实上,这是第三天。
无法入眠的夜异常难熬,时间变得很慢,一点一滴的敲打在梁启星的耳边,没完没了,直到东方的天际泛起片片斑白的晨光。
新的一天。
各种各样的声音逐渐交替地响起,小镇从一夜里的沉睡中醒来,开始了新的一天的生活。
对于尘世间的万物万生,每当太阳的升起,就意味一个开始。
小镇的早晨往往是从李老幺的一声吆喝中开始的,他是个挑着货担沿街叫卖的中年小贩,货担里盛着几样普通的小吃,都是这个小镇上多年来最受欢迎的早点,对于梁启星来说,早晨往往是令人期待的,这意味着又可以品尝到李老幺的拿手手艺——热腾腾,香喷喷的美味臊子面。
吆喝声由远到近, 不间断地传进梁启星的耳中,这要放到平时,恐怕这个镇上的人们没几个能比得上他那异样急切的心情。可是,这几天来,李老幺的吆喝不再让他充满急迫的期待,那一声声高亢的音调似乎只是成为了一个时间的符号,变得平淡无奇。
本就毫无睡意,赖在床上无疑只是徒增自己的郁闷和痛苦,刚回到床上躺下不久的梁启星又挣扎着坐了起身来,撑着倦怠的身体走出房门。
这是一家普普通通的院落式客栈,房舍呈“口”字型,主楼是一座两层的木质楼房,面朝正北方向,大门口上挂着一块匾,上面写着“ 歇马客栈 ”四个大字,后三面是配套的设施,厨房,柴房,店主人和店伙计的厢房等坐落于此,显得简单而不失工整。
梁启星来到院子里,初升的太阳发出道道柔和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感到阵阵舒畅,虽然还是显得困乏无比,头脑也不时的伴有一种烦心的眩晕,但身体上至少没有夜里无眠时候的那般沉重。
走到院子中央的水井旁,他突然想冲个凉,没准这样能使自己好受些。想到这里,他把井架上的木桶扔进井里,然后听到“噗通”一声木桶撞击水面的声音、
“好了,冲个凉应该会舒服些吧!”,他把手搭在井架的铰链的柄上,用力地摇起来。
日期:2013-04-04 15:40:07
第三章 质问
“少东家,你终于起来了!”店伙计瞧见梁启星的身影,急忙从厨房小跑出来,“注意身子,让我来!”
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着高高的个子和强健的体魄,一张黝黑而棱角分明的脸庞,让人感到一股男性与生俱来的刚毅和坚韧。
他叫赵铁柱,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家住附近的五桥村,父母是村里的农民。一次偶然的机会,多年前被歇马镇被梁启星的父亲梁国义招为伙计,从而在镇上定居了下来。这些年来,这个诚实而可靠的年轻人,几乎完全融入了梁国义的家庭,成为梁国义最为信赖的帮手。
“少东家,你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任谁去叫门你都不理,你知不知道东家他们很担心你?”赵铁柱抓着手柄,飞快地摇动着水井的铰链,一边关切地注视着梁启星。
而当他看见梁启星那稚嫩的脸庞上慢慢浮现的一丝丝扭曲的痛苦,他的心中蓦然一痛。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赵铁柱安慰道:“算了,不说了,都会过去的。”
赵铁柱同梁启星相处多年,早已把他视为自己的亲弟弟。
一桶冰凉清冽的井水被铁柱强而有力的胳膊拎了出来,放在梁启星的面前。
“要洗脸漱口吗?”铁柱问道。
“冲冲凉,我想精神起来。”感受到赵铁柱那充满温情的目光,梁启星的心中一暖,但他努力说出来的话语中还是透露出一股倦倦而沉重的疲惫。
“这就对啦,没啥也不能没有精神。”赵铁柱哈哈一笑,看到梁启星这样的状态很是高兴,“饿了吧,我上街去李老幺那里买你最喜欢吃的臊子面。”
梁启星轻轻地点了点头,感到肠胃里阵阵蠕动。
赵铁柱转过身快速地朝客栈的主楼走去,同时还不忘提醒,“别冲得太急,水凉!”
这是三天来的头一回,梁启星再次站在自家的后院里呼吸着早晨清爽而温暖的空气,感到一股说不出来的轻松。他急切地脱去上衣,弯下腰去用手捧起桶里的水浇在自己的脸上和身上,井水的冰凉让他打了几个寒战,却带着异样的舒服,他闭起了眼睛,享受着这孕育万物的水带给自己的惬意……
“星儿!”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梁启星的闵思。
“娘!”梁启星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关切的面孔。那是梁启星的母亲沈玉,一个美丽而婀娜的女人,带着成熟女人的庄重和大方。
“刚听你铁柱哥说起,你今天已经好多了,娘真的好高兴。”
“娘,我错了,不应该让你担心。”看到母亲关切的眼神,突然之间梁启星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悔意。
“不要说了,好好洗洗,等会儿到店里来,你的铁柱哥给你买臊子面去了!”沈玉冲着梁启星关切地的笑道。
对于歇马镇上的居民,生活是简单而朴实的,平淡得如一汪缓慢流淌的水。只有每当易货旺季的来临,才能激起一道道波澜不惊的涟漪。
歇马客栈是镇上最大的客栈,但这也是相对而言,十几间简陋的客房,更像是一个供人匆匆歇脚的驿馆。
此时正值六月中旬,为南北交易淡季,整个歇马镇都难以见到往来商客那风风火火的身影,只有镇上的居民还一如既往的过着清淡如水的日常生活,显得平静而慵懒。
吃过早饭,梁启星感觉自己的状态恢复了许多,他静静地坐在店铺里的饭桌前,突然感到眼皮渐渐地沉重起来,有这样的感觉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这似乎预示着自己的身体渐渐走地向正常的状态。
梁启星努力地打起精神,望着店铺里三张关切的脸,那是自己的爹娘和铁柱大哥。他的心里非常明白,这三个都是自己至亲的人,对于那天的情景他们很想了解,虽然他们一直没有当面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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