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传奇
　　中原枪手
　　引子　
　　2010年12月1日，周三，福建省莆田监狱门口。
　　这天早上10点的时候，办完了所有刑满释放手续的三狼姜勇，终于在一群亲友期盼的目光中走出了监狱大门，一年零五天，三百七十个日日夜夜啊，只因当初一时犯糊涂，生产了一批假药，而后得罪了福建莆田老军医集团，被关进了福建莆田监狱一年之久（详见《把脉——解密医药界灰色档案一》，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一年多来家人上下打点，前后进去了两三百万，好在他自幼习武，进去不久后就靠一双拳头把自己打成了号长，监狱里就是这样，要么你有权有钱能买通管教干部，要么你拳头把号里的犯人都打服，这样你就能成为号长——不再从事各种繁重的体力劳动，可以像干部老爷一样悠闲的背着手整天优哉游哉。

　　“狼哥，别回头，一直朝前走，千万别回头看监狱大门。”从北京特意赶来接他的好友四炮远远的就开始大声叮嘱三狼。外号‘种猪’的亚东好奇的问：“有什么讲究吗？”四炮得意的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没看香港电影《监狱风云》里就这么说，说回过头去看的话不吉利……”三狼感激的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和所有亲友寒暄，由于福建距山南省路途遥远，三狼的父母又年事已高，所以这次没有来接他。

　　“这位是？”三狼突然在亲友群中发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一瞬间他就坚决的认定，自己此前肯定没有和这个人见过面，因此疑惑的问和这个人站最近的一位朋友：“皇兄也来了啊，这位是你的朋友？"这位被三狼称作皇兄的，是山南省朗山制药主管销售的副总经理刘邦，当初他父母的脑袋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给他起了个汉高祖的名字，医药圈里人戏称其‘大汉天子’，还好没有像民间说的那样‘扶不住’，没灾没难的居然养大了。三狼虽已和他交往多年，但两人关系尚未好到能让刘邦不远千里，跑到福建监狱来接他的地步。

　　“噢，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周佳先生，周总早就对兄弟很仰慕，就借姜总脱难的机会来表示一下了，周总已经在福州市的饭店定好了房间，中午为姜总洗尘。”三狼原本就是爽快人，再说此时和这个场合也根本不允许他再去思考，究竟此人来接自己有什么目的和动机，因此连忙走上前去握住周总的双手，真诚的表示感谢：“惭愧惭愧，实在是不敢当，兄弟也早在多年前就听说周总的大名，不想今天居然会在这种场合认识周总，实在是惭愧。”那周佳也是个豪爽之人：“姜总别见外了，都是自己兄弟，人一辈子谁不犯点小错误啊，只要改了还是好同志嘛，再说人有旦夕福祸，没准哪年我进去了，兄弟也会去接我呢，”乌鸦嘴无处不在啊，到了2012年的时候，周佳还真的就进去了，三狼去接的他，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和所有人寒暄完后，周佳发出了邀请：“走姜总，上我的车，咱们边走边聊。”靠，三千多公里啊，这周总居然是开车来的，这份人情欠的大了，三狼边走边想，刘邦带着周佳来接自己绝对不是偶然的，可此时的三狼对他们来说有什么价值呢？自己的钱早被前妻苏瑞卷跑了，现在自己就是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销售网络或者品种？离婚后也早就都归了苏瑞啊。就在三狼闭着眼坐在后座胡思乱想之际，刘帮发话了：“姜总，中午让周总请咱们喝啥酒？白酒啤酒还是葡萄酒？”这刘邦果然是老江湖，闭口不提三狼在监狱里的事情，却说起了中午的饭局，三狼连忙回答：“别别别，哪能让你们破费呢，你们千里迢迢来到福建，兄弟就已经感激不尽了，中午这顿饭说啥也要由我来买单。”

　　……

　　几个人争执间越聊越近乎，一个小时后不知不觉的就到了福州市，车子停在了一家新建的五星宾馆门前，宾馆门童上来为他们拉开了车门，一行人步入了周佳早就定好的房间，周佳待所有人客套完毕，多番推让全部落座后，才吩咐服务员：“小姐，上菜，动作要快。”然后充满歉意的对大家说：“诸位，今天就不请大家点菜了，我就做一回主，安排什么大家就吃什么好了，实在抱歉，我最讨厌每次吃饭时候点来点去，遇到麻烦的能耽误一个小时……”这番话说的让三狼顿起知己之感，满座客人也连连点头：“就是就是，点菜太麻烦，这样节省时间，谁想吃什么大不了再要就是了。”

　　这顿饭一吃边喝边聊就到了晚上六点，因为这帮人太能喝酒了，都是性情中人，又是在他乡遇故知，焉有不痛饮一场的道理？只是苦了周佳的司机，一趟一趟跑到车上去拿茅台酒，到后来这家伙干脆直接抱来了一箱，十二瓶，朝房间的吧台上一放，才算避免了奔波之苦。直到酒席结束的时候，周佳才说明来意：“姜总啊，我要请兄弟你出山，在一个月内召集以前的兄弟，帮我快速打造一支覆盖全国的销售团队。”

　　三狼这时候头脑还十分清醒，隐隐觉得自己虽然已一文不名，但凭着自己以前的资源，东山再起也应该不是啥难事，再说终归自己曾是山南省医药圈里大哥级别的人，一出来就被拉去给别人打工，脸上终究有点挂不住啊。因此他装作没有理解周佳的意思,含糊不清的对周佳说：“小意思周总，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回到关洲我就给你介绍几个原来手下的小兄弟，个个都是做业务的好手，在全国范围内也都有庞大的代理商基础，不管他们此时在干什么，必须立刻辞职，去朗山制药……”

　　三狼醒过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了，没想到周佳和刘邦已经在等着他去吃早饭了，周佳让司机把车开到了永和鱼丸店门口，请三狼品尝福州最著名鱼丸。几个人边吃边聊，聊着聊着就又聊到昨天的话题上了，周佳说：“姜总，你有什么想法和什么要求只管说，我一定要请你出山。”这次三狼怎么也不能转移话题，或者像昨天那样糊弄过去了，他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幽幽的说：“周总啊，其实我早恨极了这个藏污纳垢的医药圈，可反过来说，教育、房地产、能源、白酒……哪个行业没有暴利？我们不也是为人民服务，为政府纳税吗？我们不也是在为社会做贡献？可为啥政府和媒体就都盯上了我们这个行业？”

　　“多年来我都一直在想，如果有可能，我还是愿意穿上白大褂，回到手术台前，做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而不是药商，多少次我都想一狠心离开这个行业，可多年感情让我对这个行业难以割舍，而且我不甘心啊，我一直以为凭着我的聪明才智，凭着我在这个行业的经验和资源，我会把某个产品或企业运营到行业巅峰，也正是由于这个愿望未能实现，才让我对这个行业一直难以割舍……”三狼说到这里，周佳郑重的站了起来，将手里盛鱼丸的碗‘啪’的一声在地下摔的粉碎：“姜总，你要信得过兄弟，就请你加盟朗山制药，兄弟我发誓，有生之年一定会鼎力成就你实现这个愿望和梦想。”三狼听的顿时热血沸腾，和周佳、刘邦三个人六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一屋子南方人用羡慕的目光，看着这几个基情无限、热血沸腾的北方大汉盟誓，知道这帮家伙一准在谋划什么大事。

　　其实周佳能打动三狼，让他铁了心加盟朗山制药还有一个值得一提的小细节：在刚刚进店门的时候，周佳看到门外的垃圾箱旁有个乞丐在捡吃的，就皱了一下眉头吩咐司机：“张斌，你去买点吃的，给那个乞丐送去。”一年以后在周佳和朗山制药最困难的时候，三狼常用这个细节来激励自己的部下：“兄弟们，你们一直很好奇，我为啥会铁了心认周佳这个兄弟，兄弟们，一个资产过亿，身居高位的企业家，他的眼里还能看到穷人，这是何等难得的胸怀啊，相信我，等我们一起走出困境后，他一定能做到富则兼济天下，不是每个人一辈子都能有幸遇到这样的老板。更何况他一介穷人尚且不负，将来更不会负我，所以我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不管我们走到哪一步，即便是失败后一起进监狱，我也永无怨无悔。”

　　日期：2013-08-06 00:53:53

　　一、
　　按照小说家惯例，为吸引读者，官场小说一般开篇要先死个市长、副市长啥的；爱情小说开篇，主人公一般都在床上气喘吁吁的嘿咻着出场；而解密类小说要想吸引读者，必须在开篇就要爆出一记圈里的猛料，然后逐渐铺开，层层设置大小悬念，于是在不知不觉中，读者就会随着故事情节的跌宕起伏，坠入其中而不能自拔。
　　可2010年的山南省医药圈实在是太波澜不惊了，根本没有值得一提的事件，这不都快到年底了，全省范围内仍然没有爆出来一条关于医药圈的丑闻，全省各地各级院长、药剂科长、主任都系紧了自己的裤腰带，或干坏事了但没被按着屁股，也没有一个人被媒体曝出有经济问题；整个医药圈连个医药代表都没有进去过，一片太平盛世、歌舞升平的景象。
　　这不科学啊。从管理学上说，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这不，说着说着就出大事了。2010年12月31日，周五，一条爆炸性新闻像地震一样，迅速震翻了整个山南省医药圈：山南省医药界一哥，光省会十几家医院月回款就超过两千万的大户钱涛人间蒸发了！这场地震甚至波及到了京沪广一线城市，不少和其有业务往来的生产企业，也从天南地北把电话打到了关洲市的熟人朋友那里，核实这条消息的真伪。

　　每个医药圈大佬，在获悉钱涛失踪消息的那一瞬间表现不尽相同，有的是幸灾乐祸：哈哈，他这一跑，老子的品种以后每月最少多销十万；有的是庆幸：靠，幸亏当初没攀他这高枝，否则损失肯定不会小；还有的干脆是一副小人嘴脸：你丫的还狂不？摊上大事了吧？但更多的是像千兴医药公司董事长孟洪亮那样，那一瞬间比他亲爹死了都难过。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孟宏亮还在公司会议室里开会，由于是年度最后一次会议，还要部署新年经营工作，因此董事长孟宏亮、总经理张森和所有高层，以及下属生产企业副总经理职务以上领导都出席了这次会议。这么重要的一个会议上，所有与会者包括孟宏亮和张森在内，却个个心不在焉，大家都一脸兴奋的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的确，他们今天要等一个消息，那就是能否顺利收购位于山南省西部的郎山制药，准确的说是对方将在今天给出确定结果，是否接受他们关洲市千兴医药公司3000万元、控股51%的报价。

　　就在会议快结束的时候，三狼的电话打了进来，“老孟，我老姜，现在跟着周总混呢，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兄弟咋还玩这老套啊，你啥时候回来的？我咋一点都不知道？和兄弟你回来这消息比起来，啥好消息坏消息都无所谓了，开完会晚上我给兄弟接风，喊上老周……”听到老孟回避自己来到朗山制药的话茬，三狼就断定，他肯定早就知道了这消息。

　　“还接个毛风啊，我都回来一个多月了，你还是请我参加你们的庆功酒会吧。”“庆啥功？”老孟继续靠狗装迷瞪。“我现在代表朗山制药总经理周佳正式通知你，朗山制药即日起接受千兴医药的并购，并完全接受你们提出的条件。”“噢，那刚刚你说的坏消息呢？”老孟极力掩饰住自己的兴奋，用平静的声音问三狼。“坏消息嘛，我刚刚听说钱涛失踪了，有人请警方人查过了，他十多天前就悄悄出售了自己的房产和车辆，出入境管理部门也没有查到他的出入境记录，据说已经有人去了他老家，他把他老父亲和老母亲也一起接走了，包括他的孩子老婆……听说他欠你们公司不少钱？”

　　沉默了好一会，老孟喉咙发干，咽了几口唾沫后才恢复了常态：“嗯，也不多，三千多万吧，都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还有点小麻烦，上个月他说能补基药的省标，每个一百万现金，我四个品种，还有其他朋友的十多个，加起来快两千万了……”“那恐怕你这次有点麻烦了，这小子看来是有备而去，你说钱涛这小子也是，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坎？才会让他人间蒸发？吃喝嫖赌抽里，这小子也就爱小赌两把，再说凭他的身家，即便跑到澳门输上一个亿，也不至于会到这份上啊……”

　　日期：2013-08-06 12:04:38
　　二、

　　半月前三狼加盟朗山制药的时候，并没有知会老孟，不因为别的，而是他知道老孟的关洲市千兴医药公司，一直全国代理着朗山制药的产品百纳注射液，并且去年该公司百纳注射液销售量接近150万支，而这个代理合同，截止日期是2010年12月31号。根据底价税票显示，千兴医药公司销售百纳注射液的时候，每支净利润应该在20元以上，那每年就是接近三千万的净利润！这么大一块肥肉，千兴医药公司肯定不会乖乖的拱手相让，半月后肯定会有一场接一场的轮番谈判在等着自己，虽然和孟宏亮是好朋友，但毕竟牵涉到如此庞大的利益，交接市场时候肯定仍会发生激烈交锋。

　　十多天来三狼一直在想，该怎么告诉孟总自己加盟朗山制药的消息，自己在双方全国总代理合同到期之际出现太敏感了，傻子也知道自己出任营销总监意味着什么，此前朗山制药，已经多年没有了自己的销售团队，自己的到来摆明了就是要把人家吃饭的锅抱走嘛！当然，圈子毕竟很小，不用像上市公司那样发公告，孟总也许早已经知道了自己加盟朗山制药的消息，无非双方都在等着对方主动提这话茬。可没有我姜勇，还会有张勇、王勇的到来，人家朗山制药不可能一直会把自己的销售命脉掌握在别人手里，终究会打造自己的销售队伍，就像三狼在营销中心会议上说的那样：“如果把制药企业形容成一个男人，那销售队伍就是这个企业的**，一个男人在其他方面有多能干多聪明都不重要，关键是你的性功能——销售能力要好。”

　　当然，三狼早就切割市场一事和周佳交换了意见：1.全国代理制已经完成了市场基础工作的历史使命，再继续走下去，千兴公司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必然会保持高价位运营，这样将会导致未来的销售年度里市场占有率降低，对生产企业极度不利，因为利润空间大部分都给了代理商，生产企业需要向量要利润；2.如果市场切割是七伤拳，先伤己后伤人，那就不如让这一天早点到来，即便有阵痛，对未来的市场成熟期损失还会相对小一点。就像国防部长梁光烈说的那样:如果中日必有一战，晚打不如早打，小打不如大打；3.不管是出于朋友还是商业利益，不能把千兴公司逼上绝路，对其原来各级代理商尽量保留，除非个别不合作者，同时咱们把锅抱回来了，要给人家留个吃饭的碗，在全国给千兴公司保留三到五个省份市场，这样不至于对方穷凶极恶，到市场上捣乱，大家还要在一个锅里吃饭，那就不会朝锅里撒尿了。

　　老孟能做到山南省医药圈大哥级别，自有他的风范，很快就接受了钱涛出逃的事实，平静下来后开始安排晚上的腐败：“说定了啊姜总，晚上哥哥找个新发现的地方给你接风，一会让司机去接你，保证你会乐不思蜀，叫上老周……”他边打电话边走出了会议室。“看你说的那么玄，有啥地方、啥花样是咱们兄弟没见识过的啊？”三狼稀奇的问。“山南省足球俱乐部，花样多了去，哥给你叫几个漂亮的全陪，就是全脱那种……”“扑哧，”三狼一下就笑出声来：“我以为是啥呢，原来就是些小姐啊，你把兄弟当乡巴佬了不是，五年前兄弟就看过这些色情表演，什么下身开啤酒瓶，抽烟……当时兄弟还纳闷，你说她们是不是在里面放了个开瓶器啊？”

　　“真的不一样兄弟，花样嘛我就先不说了，等去了你就知道了，反正就凭一帮小姑娘扒你的衣服就刺激的很，到里面的男人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穿着衣服出来……”“我还真不信了，只要你自己不想脱，没有人能把你扒光，男女都一样，所谓被脱光，无非是半推半就而已。”老孟‘哈哈’一笑，不再和三狼辩论：“这么啊兄弟，今晚咱们就赌一把，看你是否忍心或者舍得拒绝那些小姑娘。这样吧，赌钱太俗，咱们就赌两箱百纳注射液好了。先说好，咱们是绅士，在那种场合可不能翻脸，如果靠翻脸赢这场赌局就没意思了。”“赌就赌，谁怕谁啊，晚上见，不就两箱药么，我们仓库里有的是。”两箱百纳注射液，一千支，差不多四万块钱了，赌的却是大男人脱裤子，这个赌局有点意思不是？

　　日期：2013-08-06 17:43:28
　　三、
　　千算万算，谁也没想到半月里风云突变，朗山制药另外两个大股东一商量，操纵着董事会把企业说卖就卖了。周佳也一直在思索，这么大的事情对方肯定筹划了很久，而自己此前居然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失败啊！
　　巧合的是，这场政变也恰恰发生在岁末的最后一天，本来开着好好的郎山制药全体股东会议，却开着开着就变味了，董事长、总经理周佳正在讲话：“各位股东，各位董事会、监事会成员，我保证在下一个经营年度里扭亏为盈，三年内还清所有内外债，且净利润达到5000万以上……大家都知道，咱们辛苦研发的百纳注射液，在过去的三年里被千兴医药公司全国总经销着，他们在这个品种上所做的工作，大家都是能看得到的，销售量和市场占有率、中标率，以及品牌美誉度我们都是第一，在全国各省市、自治区、各大军区的招投标，我们也基本都是最高价格中标，连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制定的药品标准，采取的都是我们郎山制药企业标准……而且就在今天，我们的全国总经销协议已经到期，此时我们只需要收回总经销权，明年百纳注射液全国市场大盘在300万支左右，按照我们现在50%的市场占有率，明年我们百纳注射液销售将会达到150万支，按每支二十元钱利润，那我们就会达到净利润3000万元。”

　　“谁能保证销售150万支？拿什么保证？即便能达到，可目前这一关怎么过？银行倒也罢了，可我们欠下的投资担保公司的钱和各种民间借贷，那些钱只要我们敢逾期不还，千家万户的老百姓一夜间就能把我们公司大门堵上，再有一两个老头老太太一激动撂倒了……”周佳的话刚刚说完，马上就引起了一片质疑声：“我看啊，还是不如接受千兴医药公司开出的条件，让他们先控股好了，这样我们就有钱先顶一阵。”

　　叫的最响的是另外两个大股东，两人合起来占企业67%的股份，远远超过了周佳，十年前国有企业改制时候，他们三个只花了不到五百万元就把这企业弄到了手，这些年里两个人很少参与企业的经营，特别是近几年日子不好过的时候，都是靠周佳借高利贷来维持企业的正常运转。老孟他们的千兴医药公司早就有意控股朗山制药，但由于周佳一直担任董事长兼总经理，主持着朗山制药的所有运营工作，明白企业只要熬过这段困难日子，等收回全国经销权后，自然会一马平川，因此根本不搭理他们抛过来的橄榄枝。

　　现在两个大股东本来就无心经营，二来对他们来说，能三千万元卖掉朗山制药51%的股权，如果去掉货币贬值的因素，收益还是不菲的。因此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到了这个风，才会在股东大会上突然对周佳发难，“那这样吧，我们董事会举手表决。”一股东提议。
　　表决个毛，总经理周佳暗暗想，七名董事会成员，你们两个股东和亲属占了五席，除了一个挂名董事会成员总工不是你们的人，更何况自己只占有企业33%的股份，表决只有死路一条。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脸色发灰，知道这次大势已去了：“不用表决了，你们说了算吧，我同意出售企业股权。”“不要这样嘛周总，我们这是开董事会，形势还是要走的，下面我举手同意周总意见，将企业股权出售给千兴医药公司。”马勒戈壁，周佳暗暗骂道，这会倒成了老子要出售企业了。果然不出周佳所料，会场五只手刷的就举了起来，

　　“姜总，你给孟总打个电话吧，告诉他，他赢了。”周佳一脸歉意，对上任才十多天的销售副总三狼说。你说自己干的这是啥事，十几天的营销总监，传出去让江湖人笑话啊，自己还要给孟总主动打电话说这事，没摸到小姨子的屁股，却沾了一手月经血啊.三狼走出会议室，懊丧的拨通了孟总的电话。于是就出现了下午打赌那一幕。
　　日期：2013-08-06 18:08:12
　　四、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在狱中呆了一年多的三狼，却不知道关州市的风月场，特别是这些会所之类的高端娱乐场所早就起了变化，悄悄地兴起了一种活动叫裸陪，其中分全裸和半裸，顾名思义就是女孩脱光和只脱上身的区别，收费上也会有所不同。这些女孩子大多都来自大专院校，个个青春靓丽，无论从身材还是长相都堪称一流，一般来寻欢的客人早就心照不寻，因此性急的没等小姑娘来动手，自己就上下其手脱个精光，然后抱着其中一个小姑娘就去跳舞了，含蓄一点的，或者出于特殊身份需要矜持一下，不一会一两个泼辣的小姑娘带头，然后一帮小姑娘蜂拥而上按倒在沙发上，半推半就中将其脱个精光。直到最后满屋子人全部脱光后，昏暗的灯光下看上去仿佛一屋子白条猪。

　　在这种场合下，很少有男人能厚着脸皮当场交配，因为谁也不愿意自己成为动物世界的主角，在众人的欢呼喝彩声中肉搏，偶尔也有人在现场象征性的吹两下。当然林子大了啥鸟都有，也有男人熬不住，会和小姐当场谈条件后开战，还能玩出各种花样和姿势。稍有一点羞耻心的人，在经历这种场面后，都会觉得那一刻满屋子不是人，而是一群禽兽。

　　晚上参与腐败活动的除了老孟、三狼、周家、刘森之外，还清了关州市公安局的一个林队长，五个人都是老熟人了，也都熟门熟路，直接开车就去了位于关州市银河大道的山南省足球俱乐部，进去坐定后不久，就从门外涌进来了几十个千娇百媚、姿态各异的小姑娘，灯光下放眼望去，有的看上去就风*，有的看上去含蓄点，还有几个居然带着高度近视眼镜，一看就知道是尚未出校门的大学生。林队长先发话了：“那个大咪咪的，你，向前三步走，谁会唱戏？自觉一点站出来，动作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