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我们认为这是不言而喻的真理，一切人生来都是平等的。”美国第三任总统，《美国独立宣言》的起草者托?杰弗逊，目视着众人，平静地说道。
　　巴尔扎克摇摇头：“平等或许是一种权利，但却没有任何力量能够使它变为现实。”他手托烟斗，目光望向梭伦。
　　梭伦放下手里的酒杯，沉思了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有平等，就不会有战争。”

　　贺拉斯点头说道：“所有的母亲都憎恶战争。”
　　“可是你们要知道，”
　　萨卢斯特站起身来，面向梭伦和贺拉斯：“只有胜利者，才能用战争去换取和平。”
　　希特勒向萨卢斯特深深地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战争已经变成一种神秘的科学，令人高深莫测。但是战争其实是一个极自然的东西，也是日常生活中最必要的东西……战争就是生活。”他原地踱步，继续说道：“每一代都至少应该经历一场战争的洗礼。”他停下来，目光扫过所有在场的人，坚定地说道：“我渴望战斗。”

　　日期：2013-04-20 10:36:47
　　《世说新语》里记载了一则故事，说：魏武少时，尝与袁绍好为游侠。观人新婚，因潜入主人园中，夜叫呼云：“有偷儿贼！”青庐中人皆出观，魏武乃入，抽刃劫新妇，与绍还出。失道，坠枳棘中，绍不能得动。复大叫云：“偷儿在此！”绍遑迫自掷出，遂以俱免。
　　这故事说，曹操和袁绍年少的时候，游手好闲，啸聚街头。有一次参加婚礼，看新娘漂亮，俩小子就想把新娘劫走。于是半夜跑到新人家，大喊有贼！等人家出来之后，曹操抽出刀冲进新房就把新娘给劫了，和袁绍跑了出来。没想到迷了路，袁绍掉进了一个巨坑，里面全是带刺的灌木。曹操急中生智，又大喊一声：“贼在这里！”袁绍狗急跳墙，腾空而起，居然跳了出来。两个人扛着美女跑掉了。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往后那个美女怎样，和曹操袁绍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刘义庆没写。没继续写是对的，他是搞品位的不是研究体位的。要是再往下写，就不是刘义庆，而是在天涯写小说的了。
　　每当读到曹孟德和袁本初当年的那一段屁事，总是会使人会心一笑继而不禁掩卷沉思。希特勒说的“每一代都至少应该经历一场战争的洗礼。”——这句话也许不对，但是事实上，每一代确实都有每一代的战争。即使是在和平年代，街头的战斗依然存在。
　　虎为百兽之王，人乃万兽之主。万兽之主仍然是兽——高级的文明兽。人的血液里，时至今日仍然流动着挥之不去的兽性。这兽性在青春的荷尔蒙的催化下，一旦遇到合适的机会就会爆发出来。单挑群殴伏击会战，砖头菜刀军刺猎枪……
　　这样的战斗在街头上已经重复上演了多少年？多少青年已死去？多少少年在继续？
　　风，呼啸而过。往事刚在街角消逝，新人又从街头开始……
　　日期：2013-04-20 10:42:39
　　第一章
　　一把闪着幽蓝光芒的军刺，缓慢地刺向李红旗的眼睛。李红旗大脑一片空白，他看不清握着军刺的那个人的脸。他的身体僵硬，想要闪避，却动弹不得。
　　军刺越来越近了，尖端已经到了眼前。李红旗后背和手心全都是汗水，他拼命地挣扎，仍然毫无用处。他张大了嘴，想要呼喊，却突然发现，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死就死吧，他想。可是我得知道，他妈的是谁杀的我！李红旗努力地睁大眼睛，竭尽全力想要看清握着军刺的那个人的脸。
　　那张脸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张强！怎么会是张强？怎么可能是张强？麻辣隔壁的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啊！愤懑如海啸一样汹涌而来，李红旗大喊一声我操！
　　于是，李红旗醒了过来，大汗淋漓。张强坐在床边，一张瘦瘦的黄脸，瞅着他笑。
　　李红旗骂道：“我操！你像个鬼一样，进门也没个动静，你想吓死我啊！”

　　张强说道：“你操啥操！我回我自己家还得弄点儿动静出来？你还讲不讲理？”
　　李红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才觉得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他伸手从扔在地上的军棉袄里摸出半盒大前门，掏出一只，用火柴点着了火。转头看了看张强那笑嘻嘻的样子，问道：“怎么样？上午收成不错？”
　　张强瞬时间晴转多云，说道：“别提了！盯了两个大活儿，全他妈‘并车’了。你又不在，没有办法，只好眼睁睁地便宜小四和地瓜他们了。”
　　李红旗说道：“那你笑嘻嘻地干啥？”
　　张强立马又多云转晴，笑嘻嘻地说道：“你刚才是不是做恶梦了？”
　　李红旗点点头，说道：“正梦见你要杀了我呢！”

　　张强没理他，继续说道：“我在笑真是报应啊！叫你偷懒，不去给我们‘押车’，自己在家睡觉。你不做恶梦谁做恶梦？”
　　李红旗笑骂道：“瞅你那小B心眼儿！”
　　张强说道：“我心眼小？今天黄毛和兔子还问起你，说要是你在，今天这两个大活儿一个也跑不了。我说你有事儿，实在抽不开身。我心眼小？我心眼小早他妈把你撂出去了！看以后谁还跟你混？”
　　李红旗点了点头，起身穿衣服，说道：“刚做了个恶梦，衣服全湿了，走，洗个澡去。”
　　日期：2013-04-20 10:46:26

　　北方的冬天来得很早。这一年雪下得也很早，落到地面上就再也化不开了。于是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大地上，被积雪四下反射着，行人们即使谨慎地回避着目光，还是偶尔会被烫到眼睛。
　　树叶早都掉光了，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倔强地迎着北风，暗暗地努力积蓄力量。
　　李红旗和张强锁好了自行车，晃进了和平浴池。
　　里面靠墙的几张床上坐着躺着七八个身上刺青的大汉，二三十岁不等，只下身围着浴巾，抽烟喝茶在那儿闲聊。
　　“你俩！过来！”说话的是个黑面孔，光头，胸前刺着一只老虎，张牙舞爪。他一边喊，一边用食指向李红旗张强勾了勾。
　　“六哥！”张强赶紧打招呼。
　　两个人走过去。
　　“强子，让你办的事儿怎么样了？老三和老四那两个人你找到没啊？”六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六哥，人没找到，但是有消息了，听说好像是跑到省城的一个赌场去了。”

　　“哦。”六哥看了一眼李红旗，和颜悦色地说道：“红旗你现在忙啥呢？那天宝国和我喝酒还说起你呢，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
　　李红旗正琢磨着两人的对话，被问得猝不及防，说道：“我没啥忙的……整天瞎混呗。”
　　六哥“哦”了一声，不再说话继续喝茶。
　　半杯茶下去了。六哥挥挥手，“去洗澡吧。”
　　一个长着一口大黄牙的同伴拍拍张强，“**洗干净点！”

　　一群人就乐。
　　张强说：“六哥你们都洗好啦？”
　　六哥说：“嗯哪，去吧。”
　　日期：2013-04-20 10:49:02
　　大池子雾气腾腾。

　　李红旗和张强一人头上顶块毛巾，在里面泡着。
　　旁边几个老头，闭目养神。
　　“强子，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张强打马虎眼。
　　李红旗脸儿板起来了，“傻六他们让你找谁？是不是者红军家里的事儿？”
　　张强小声说：“红军家老三老四赌输了，欠了杜先桥很多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杜先桥让傻六办这个事，傻六就让我帮着打听打听。”
　　李红旗说：“这事儿你怎么没先跟我说一声？你可得整明白了，当初我是跟着者红军玩儿的，谁近谁远你明白不？”
　　张强不耐烦地说道：“知道知道！我还知道老五者云鹏是你哥们儿！——就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才没告诉你，就是不想把你也扯进来嘛！省得将来你见到者红军，脸上不好看。”

　　李红旗转头看看四周，看没有什么人注意，说：“强子，我和你说真的，杜先桥杨瘸子傻六这些人和者红军他们不一样，你还是离他们远点儿。”
　　张强有点儿委屈：“你以为我愿意啊？红军哥要是没进去，傻六他们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对咱们呼来喝去的。可是红军哥现在判了二十年啊！”
　　李红旗想了想说：“这样强子，快过年了，咱俩上去再看看红军哥，把这个事跟他说一下。”
　　张强说：“好吧，这两天我和黄毛、兔子他们抓紧点，再多弄点钱，咱们哪能空手去啊。不过话说回来，你可得给我们押押车，再不能躲着睡大觉了。”
　　李红旗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
　　日期：2013-04-20 10:51:24
　　张强眼珠一转，说道：“这离二十三中不远，等会儿洗完澡先去转转？”
　　因为傻六他们还在外边坐着，张强催促李红旗快点洗，出去和他们说说话。李红旗不愿意，但是架不住张强连拉带拽的。匆匆洗了洗，披上浴巾就出来了。
　　休息室里一部分人已经走了。傻六和大黄牙还在那儿喝茶。

　　张强靠过去说：“六哥赏根烟抽呗？”
　　傻六从茶桌上拿起一盒没开封的中华打开，自己弹出一颗叼上。顺手把烟扔给了张强。张强赶紧拿起茶桌上的火柴给老虎青年点上。
　　抽了几口烟，张强问：“六哥，城南那边你熟不？”
　　傻六乜了张强一眼，“还行。你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
　　傻六坐直了身子，“强子，有事儿你就说，怎么还磨磨唧唧的。”
　　张强说：“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这不快过年了嘛，我有几个朋友，最近手头有点紧，想上城南那边干点活儿……”
　　傻六看着同伴大黄牙说道：“操！守着这么大个厂还不够吃？你们这些小崽子胃口有点大啊！”
　　张强“嘿嘿嘿”干笑了几声。

　　傻六说：“城南那边——，嗯，老范儿、瞎子还有白冰他们都挺猛的。”
　　说话间，烟抽得没剩几口，傻六把烟头扔在地上，说：“你们呆着吧，我先走了。”
　　张强说：“六哥再唠会儿呗。”
　　傻六摆摆手，没说话，趿拉着拖鞋换衣服去了。
　　等傻六和同伴走了，李红旗问张强，“强子，你怎么想往城南走啊？”
　　张强说：“红旗你不知道，现在厂子年底结算，车间管得比较严。上车干活儿的话——你又不肯押车。黄毛和兔子就想往城南那边走走看。”
　　李红旗说：“操！那不是以前嘛！走！咱们上二十三中那片转转去。”
　　日期：2013-04-20 19:00:52
　　第二章
　　星期三下午，老师们有政治学习，所以北山市的学校下午放学早。周小虎和几个同学走在回家的路上。几个人叽叽喳喳地说着闹着，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两个穿着军棉袄的小青年。
　　两个小青年双手抄在裤兜里，四下看了看，快步绕到了周小虎他们行进的前方。
　　周小虎几个人刚拐过街角，就被这两个小青年拦住了。

　　“站住！”其中黄脸的小青年喊道。
　　周小虎几个人犹豫着站住了。
　　“别跑啊！谁要敢跑他妈削死你!”黄脸的小青年恶狠狠地说道，“有钱没？都拿出来！”
　　周小虎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动。
　　黄脸的小青年不耐烦了，看了看几个人，挑了一个个子最高的，上前一脚踹在肚子上。嘴里说道：“快点快点！想挨揍啊！”
　　几个人开始磨磨蹭蹭地翻兜掏钱。周小虎站着没有动弹。

　　另一个白净面皮的小青年走过来对众人说道：“你们认得我不？”
　　“不，不认识。”一个同学壮着胆子小声说。
　　白净面皮的小青年说：“我叫李红旗。以后有人敢欺负你们，就来找我。”
　　这两个人正是李红旗和张强。他俩从浴池出来之后，自行车也没骑。两个人溜溜达达地在二十三中周围转悠，看看今天下午哪只鸟倒霉，撞到自己的枪口上。
　　日期：2013-04-20 19:14:03

　　二十三中是李红旗和张强的母校，李红旗和张强都是从二十三中出来的。周围地形那就不用说了，闭着眼睛走都不带迷路的。
　　张强开始挨个收钱。轮到周小虎，周小虎还是不动弹。
　　张强一瞪眼：“钱呢？”
　　周小虎脖子一梗：“凭啥给你！”

　　张强劈脸就是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抽在周小虎的左脸上，帽子都给打飞了。周小虎死死地盯着张强，手捂着脸，一声不吭。
　　张强骂道：“你个小B崽子，瞅你麻辣隔壁啊！”就手抽出一条皮带，劈头盖脸地向周小虎抽了过去。
　　周小虎伸手遮挡，哪里遮挡得住？连着吃了几下狠的。却把周小虎打得急眼了，忍痛挨了一记之后，趁机猛地一把攥住了皮带，死命地往怀里一扯。张强猝不及防，皮带居然被周小虎夺了过去，一愣神的工夫，周小虎抡起皮带向他脑袋反抽了过来。
　　就在这时，李红旗从侧面飞起一脚，正踹在周小虎的腰上。这一下使得周小虎失了准头，皮带擦着张强的耳朵飞了过去，没有打到他脑袋，只是抽在了他的肩膀上。

　　张强吃痛，“呀嗬”了一声扑了过来，接连几记电炮把周小虎打翻在地。还要再打，李红旗拦住了，示意他赶紧收钱。张强一口吐沫锤在周小虎身上，“妈B！下次别让我看见你，整死你！”一边说着，一边把周小虎同学的钱收了上去。
　　都收完了，张强走到周小虎身边蹲下，伸手就掏兜，大大方方的，就跟掏自己的兜没什么两样。周小虎今天还真没带钱，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张强有些不甘心，拍了拍周小虎的脸，“把钱拿出来。”
　　日期：2013-04-20 22:15:30
　　周小虎是个转学生，才转过来时间不长。周小虎的父母在北山做小买卖。忙得没日没夜的，根本顾不上照顾孩子。周小虎一直住在乡下爷爷奶奶那里。因为要中考了，受户口的限制，在乡下不能报名，必须到北山市来考，所以才转学到了北山市的。周小虎的父母对于孩子期望也不是很高，能考个技校或者职高，毕业以后有个正经工作就可以了。
　　周小虎说：“混混儿倒是也有，但是我还没有遇见过这样强抢的。”

　　那个同学说：“是嘛！我还以为哪儿都一样呢！”
　　周小虎说：“我得告诉老师去。老师不管吗？”
　　一个同学说：“老师管倒是管，但没有用。回头他们堵着你打得更厉害。还不如给他们点。”
　　另一个同学出主意说：“小虎你去找大成子吧，他在咱们学校是大天儿，认识的混混儿不少，兴许能帮你说说。”
　　旁边的同学马上就给否决了：“大成子一天到晚也不来学校，到哪里找他啊？再说，他又不认识小虎，凭啥帮小虎？”
　　周小虎问：“大成子是谁啊？”
　　先前出主意的同学说：“小虎你刚来不知道，咱们学校有四个‘大天儿’，就是打架厉害、外面还认识不少人的。最有名的就是大成子，叫李成浩。咱们班的胖子也算一个。”

　　旁边的同学插嘴道：“小虎，要不你找胖子说说吧，看他能不能帮帮你”
　　周小虎摇摇头：“我谁也不找。我就不信了，还能打死我啊？”
　　周小虎的父母因为工作的关系，早上周小虎还没起床就出门了，晚上等周小虎睡下才能回来。有时候甚至连着一个星期和周小虎都说不上几句话。有事儿就写纸条。饭菜都是一大早上就做好一天的，周小虎热一热就能吃。周小虎怕父母看到自己的样子，很早就睡下了。第二天一早，父母如往常那样，早早就出了门，如同周小虎希望的那样，没有注意到周小虎的情况。
　　日期：2013-04-20 22:20:27
　　第三章
　　第二天到了学校，周小虎虽然上了药，脸还是有些肿。老师一眼就看出来了。问周小虎怎么回事，周小虎说没事，和同学闹，自己摔的。老师当然不信，但是看周小虎铁了心不说实话，也不好管他，就嘱咐周小虎，如果有什么事儿，一定要告诉老师或者家长。

　　第二节下课休息的时候，周小虎上厕所。学生使用的男厕不在教学楼内，而是在院子西北角的一片小树林当中。老师们一般是不会到这里来的。周小虎解完手，正在那里系裤带，冷不防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正是班里的胖子。
　　胖子是个留级生，个子和周小虎差不多少，也并不算多胖，就是脸上的肉多了一点儿而已。胖子没说话，用手指勾了勾，意思是跟我过来。周小虎不明所以，系好了裤带，就跟着胖子绕到了厕所的后面。
　　几个少年正围在一起抽烟。都是一身棉军袄棉军裤棉军帽，锃亮的军勾皮鞋。当中是一个个头比较高的精瘦少年和一个裹着军大衣的女孩儿。这个女孩儿周小虎却是认得，她叫林海燕，听同学说她曾经是课间操的一号领操员。不过因为逃课，周小虎转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当领操员了。林海燕身材高挑，两条笔直的大腿修长；一张脸长得像是画的一般。是使得许多情“痘”初开的男同学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重要原因。

　　看着他们走过来，精瘦少年点了点头，对胖子说：“这就是那个把李红旗打了的？”
　　日期：2013-04-20 22:22:04
　　周小虎看了看胖子，胖子下巴颏朝前挺了挺，说道：“实话实说。”
　　周小虎看了看精瘦少年，说道：“不是李红旗，是一个黄脸的。就是抽了他一皮带。”
　　精瘦少年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小虎，说道：“黄脸的？是张强吧？你挺牛B啊，连他们都敢抽？”

　　周小虎不知道这些人和李红旗什么关系，索性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精瘦少年盯着周小虎看了半天，摇了摇头，说道：“我操！我还以为你是个牛B人儿，你看你那个熊样，像你妈娘们儿！”
　　当着林海燕如此美女的面前，被人说像个娘们儿，周小虎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眉毛立了起来，但还是没有说话。
　　精瘦少年接着说道：“李红旗不是约了你下个星期三吗？你就等着被他扒光吧！哈哈！”周围的几个少年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周小虎忍不住了，说道：“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怕你了是不？你去转告一下李红旗，敢动我一下试试？”
　　精瘦少年直直地盯着周小虎的眼睛，说道：“你有种再说一遍试试？”
　　不知道是不是沾了名字的光，周小虎虽然不属虎，但是真有股“虎劲儿”。昨天刚被李红旗张强无缘无故地殴打外加恐吓，心里虽然有点恐惧，但是更多的却是愤怒。此时被精瘦少年一激，怒气上涌，也豁出去了，一字一句地说道：“有本事你们就把我打死，别在这儿唧唧歪歪地废话！”
　　日期：2013-04-20 22:23:48

　　精瘦少年两手一拍，喊了一声：“我操！有样儿！我李成浩就他妈喜欢你这样的！”
　　胖子笑嘻嘻地伸出手：“成子，愿赌服输，把烟拿来吧！”
　　这个精瘦少年正是李成浩，周小虎同学嘴里的。二十三中的“大天”。
　　李成浩白了胖子一眼：“胖子，你急什么，我还没问完呢。”转过头，伸出手，拍了拍周小虎的肩膀，“兄弟，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敢不敢打李红旗？”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小虎。
　　周小虎愣了一下。从小到大，最多就是和同伴们闹急眼了，打两拳踢两脚，过后又都和好了。还从来没有跟不认识的人动过手。此时被李成浩这么一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到昨天被黄脸的小青年按在地上踢，和李红旗威胁自己时说的那些话，周小虎“虎劲”上来了，说道：“操！多大点事儿！你去跟李红旗说，要么他李红旗就把我打死。他要是打不死我，我早晚弄死他！”

　　李成浩重重地一拍手，频频点头。招了招手，旁边林海燕把一盒烟递给了胖子。
　　日期：2013-04-20 22:26:48
　　第四章
　　胖子接过烟，嘿嘿一笑，对周小虎说道：“你不用担心。李红旗算个JB。不削他一顿，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根棍儿了。”
　　李成浩把烟头扔在地上，伸出锃亮的军勾皮鞋，狠狠地一踩，说道：“妈B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也不打听打听，咱们二十三中的人是他想欺负就能欺负的吗？”
　　周小虎这才知道，敢情李成浩、胖子这些人和李红旗并不是一伙的。
　　李成浩接着说道：“你听着，只要你敢干他，我们都帮你。不信干不翻这个二逼货。”
　　周小虎看了看几个人。几个人都面无表情地瞅着他。林海燕一双好看的大眼睛也在上下打量着周小虎，有些好奇也有些不屑。周小虎脑袋一热，说道：“有啥不敢的？”
　　李成浩拍了拍周小虎的肩膀：“有种！李红旗不是说了还来找你吗，到时候你听我的安排。”
　　周小虎点了点头。
　　李成浩说，“你先回去吧，记住，这个事儿跟谁也别说。”

　　周小虎接下来的课都没怎么听得进去，老是在想，李红旗会不会真的来找自己？李成浩和胖子这些人为什么会帮自己？要是真帮自己的话，李成浩到底会怎么样安排？老师会不会知道自己在外面打架？要是知道了，会怎么看自己？林海燕那双眼睛长得真好看啊……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上午。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几个同学聚在了一起，摆好了饭盒，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