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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公寓——只有爱与杀戮,依然真挚
作者:
拉车的兔子
日期:2013-09-04 20:10:00
序章 事件之源:25年前的往事
1988年的时候,改革开放已经进行了十年,人们的思维也随着时代地改变渐渐地活跃了起来……那年的6月7号北京城下了场大雨。那真的是场几十年没遇过的大雨啊,在很多人的记忆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比如李卫国。
当时在大雨中,城郊方圆几十里都难见一个人影,可在乡医院的大院里却是人声喧嚣,只不过声音被雨滴疯狂乱砸的呼啸遮掩得忽隐忽现。那是医院的巡夜队员们在抓小偷。顶着这么大的雨奔跑,大家的裤管都湿得透透的,每跑一步都像拖着铅块一样吃力。队员们都对前面的那个小偷恨得牙根痒痒,要不是因为他的话,大家怎么会顶着大雨在外面奔跑。
被追的小偷就是李卫国——一个腿脚不大灵便的小偷。狂奔中的他能听见身后的叫骂声和自己粗重的呼吸。疯下着的大雨帮了他大忙,地上的土路泥泞不堪,深一脚浅一脚,所以不管腿脚好不好,速度都差不多。要不是这样他早就得被抓住了。玩了命地奔跑中,李卫国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代。因为自从右腿瘸了之后,他就没跑这么快过。李卫国边跑心里边念叨:不知道自己今天能不能逃得掉,要是被抓住了,挨一顿胖揍倒是小事,可要是被送去蹲大牢就完了。这年月要是落下黑底子,全家都会让人瞧不起,到哪都抬不起头。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得人脑袋疼。李卫国不停地向四周张望,他知道要想翻墙跑出去是不可能的,因为本来腿脚不好上墙就费劲,更别说现在的雨又这么大。而医院大门的位置更不能走,必然会有人把守,过去了就是自投罗网。短暂地思考之后,李卫国直奔着西边的暗处跑了过去,他知道那边的墙上塌了,有个豁口能出去。冲到暗处之后,也不知道是跑得太快还是怎么样,李卫国感觉后面的追兵好像被甩开了,因为耳朵里已经听不见人声,只有风雨的狂啸。想归想,可脚下却是不敢停地。正跑着,突然左脚下面一空,而跛了的右脚一点力也借不上,李卫国的身子向着左边就栽了出去,落地之后身子向下翻滚着撞开了一道门。
李卫国摔进了那道门里。
摔进去的地方是个半地下的屋子,门槛很高,把他磕得直咧嘴。门口有个下水口,所以雨虽然大,但是流进来的还真就不多。屋里的地面是水泥的,不由自主地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滚了几下,李卫国感觉浑身的骨头都钻心地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看这是什么地方,赶紧就想出去,可刚迈出去一步就听见人声渐进,吓得他赶紧缩回来把撞开的门重新关好,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也不知道这是哪,只闻到有股呛人的消毒水味儿。
他把耳朵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声响,心里念叨着但愿巡逻队不会来察看这里。可惜天不遂人愿,连半分钟都没有,人声就到了门外。他吓得赶紧向着屋子里面跑去,不知道地上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只不过五六米的距离而已,可他被绊得差不多是滚到屋子里面去的,一直撞到了墙才停下来。墙硬硬冷冷地,把李卫国撞得龇牙咧嘴地吸着气。想来这应该是屋子最里边了。
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李卫国的手正好划拉到身边的一块布。他也顾不上想这布是干什么地,猛地扯起来把自己连着脑袋盖住。布上的味道呛得他想打喷嚏,拼了命地忍着,可是还没忍住。“吭哧”了一声,憋回去的喷嚏震得李卫国脑袋发麻,鼻涕倒喷进了嘴里,呛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与此同时,门外手电的光就照了过来,李卫国吓得大气都不敢再出,含着鼻涕不敢吐也不敢咽。
手电的强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但是没有人进来。李卫国听见有人在门口说话。一个人说:“走吧,没在这儿。他奶奶地,这死残废跑得还挺快。”
另一个说:“你咋知道的?可能就在里面躺着呢!你进去看看去。”
刚才那个说:“滚你妈地,你咋不进去?少支使我。照一圈都是死人,哪有带活气地。走吧走吧!”
“咣”,门又被关上了,人声消失了,屋子里再次黑了下来。可躺在地上的李卫国有点懵,心想:什么叫“一地都是死人”,难道……这里是太平间?他终于知道屋子里浓浓的消毒水味儿是什么了,不由自主地把嘴里的鼻涕“咕”地一声被他咽了下去。想到身上盖着的布应该就是蒙死人用的,他就浑身都不自在。
他抬手挠了挠脸。脸上一直痒痒的,因为有人在旁边有气吹。想到这儿,他愣住了。人?
头皮一阵发麻,李卫国轻咳了一声,向吹气地的方向扭了扭脖子。可惜屋里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这时气正好吹在了他的鼻子上,鼻头上满是汗水,被吹得凉凉的。李卫国勉强控制自己的声音不发抖,小声问:“呵呵,您也在这儿啊,这是干啥呢?”可除了风吹动门的声音,屋子里安静得很,没人回答他,可气依旧在吹。又等了片刻,李卫国仗着胆子向气吹来的方向伸手摸去。他摸到了一个冰凉柔软的东西,而且在动。他还没来得及想是什么东西,突然——
“哇!”,尖利的哭声突然间在李卫国旁边响起,声音忽而又变得沙哑,嘎……
李卫国吓得“妈呀”了一声,掀飞了身上盖着的布,向远处连滚带爬。
凄厉的哭声持续了好一阵儿才停下来。李卫国趴在地上,浑身抖得厉害。哭声停下之后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脚下发飘得很。手疯狂地在身上一顿乱摸,他翻出了一盒火柴。火柴盒已经湿透了,因为手很抖,抽出几根火柴也都掉到了地上。最后他终于拿稳了一根,向着火柴皮划去。可是划不着,火柴皮太湿了。
仗着胆子,李卫国向旁边挪了几步,踩着那些已经僵硬的尸体,胃里翻滚得厉害。好不容易地摸索到了墙壁,李卫国拿着火柴颤颤巍巍地向墙上划去,可是用力过猛,火柴断了。一根,两根,三根,李卫国不停地试着,“噗”的一声,终于擦着了一根,周围亮了起来。光影恍惚间,李卫国感觉自己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而这世界只有那被火柴的光亮照出的方寸之地,周围还是划不开的黑暗。在脚下,围满了人,有的睁着眼冷着脸,而有的却眯着眼在冷笑。李卫国感觉这些人随时都会向他爬过来。这些表情不同的人有一个相同的地方,就是没个人身上都盖着白色的被单。
那些当然都是死人,李卫国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尸体,拖着跛腿,他一步一颤地向着自己刚才躺着的方向走去,手里举着那燃烧过半的火柴。这点点的光亮在幽闭的漆黑中,并没有带来什么温暖的感觉,却让他感觉更寒冷,甚至有点窒息。在前面,一具女性的尸体浑身赤裸地躺着,白色被单散落在一旁。被单下面有东西在动,一下一下地在下面挣扎,很慢地移动。移动的方向,就是李卫国!
火已经烧到手了,而汗流到了眼睛里。忍着手上的灼伤感,在强烈的恐惧与好奇地驱使下,李卫国俯身拉住了被单的一角,猛地用力将被单抽开。当他看见被单下面的东西时,李卫国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
“啊!”
……
半小时后,李卫国鬼头鬼脑地在太平间里走了出来。雨还在下,而巡逻队早就不见了,估计是去了别处寻找李卫国。左右看了看四下没人,李卫国猫着腰走了几步,到了围墙边。他顺着围墙又走了几步,一闪身,没了踪影。
日期:2013-09-04 20:18:00
第一章 沈墨的手记
1.
友情是种神奇的东西,并不在乎时间与空间。好朋友哪怕多年不见,再见时也仿若分开在昨天,就像我们夫妻和付晓这家伙。
一转眼已经毕业两年了,而我和美心在毕业之后就没再见过付晓,今天是两年之后的第一次相聚。在没来同学聚会之前,我还在想付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了,但是现在我在付晓身上还真的看不出什么变化。依然是留着一头的长发,穿着邋里邋遢,而且还像以前一样,喝了两三杯啤酒脸就变得通红。我晃荡着手里的酒杯,微笑地看着付晓和我媳妇在嘻嘻哈哈,不由得想起了我们三个人在学校里的那段美好的友情岁月。
记得第一次我们三个人遇见的时候,付晓正被一群人围殴。那时候是大二,虽然是一个班的,可是我基本上可以说不认识付晓。因为这家伙当时出现在教室里只做两件事,画漫画和睡觉,轻易不和人说话,还总是一脸无所谓的贱笑。我听到过很多同学说他家里挺有钱的,所以那时在我眼里他就是个败家子而已,很鄙视他。而且他不好好上课却每次考试都不挂科,总是刚刚超过及格线一两分,所以我长时间认为他是靠作弊才通过考试地,更是惹我反感。正因为这样,当我看见付晓被打时才略微犹豫了一下,考虑管还是不管。当然,最后我还是过去制止了。可惜,我义正言辞地的思想道德教育对对那些小流氓不起丝毫作用,悲剧随之发生了,一个小流氓在我身后猛地踹了我一脚,我直接摔了个狗吃屎。接下来就是我和付晓一起被揍。呵呵,我们的友情就是从一起挨揍开始的。
想想,当时如果美心没有出现的话,我和付晓会很惨,进医院是一定的了。好在,美心出现了。在那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姑娘可以这么擅长打架,砖头棒子等等,基本的街头武器她都用上了。我回忆一下,从流氓们发出惨叫声开始到作鸟兽散,应该不超过半分钟。一个姑娘,单人大战流氓团伙,如果胳膊上的擦伤不算的话,那就是彻底的完胜。我记得自己当时坐在地上都看傻了,不过付晓那家伙倒是挺自然,鼻血喷得哪里都是,可笑容依然不羁,爬起来就给美心一个熊抱,大呼着“姐姐怎么才来啊!”。我当时还以为付晓一定是认识人家,可是一秒之后他就又趴在了我的身边,是被美心一脚给踹倒的。记得美心当时酷酷地看了我们两个一眼,话都没说就走了。
后来付晓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他口中的大恩人,也知道了人家叫李美心,就是隔壁班的。再后来,付晓做东,我们三个人吃了顿饭。我这才知道付晓那天被揍是因为管闲事,有几个小孩负校门口摆地摊的老大爷,他训了人家几句,结果小孩们就把哥哥都叫来了。再后来,我们三个人就成了好友,而因为美心的生日大付晓一周,付晓这家伙就死皮赖脸地认了美心做姐姐。可能是父亲去世过早的缘故吧,美心要比我和付晓都成熟自立很多,所以虽然我生日最大,可是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基本都是听美心的。而且美心该是我们三个人里最聪明的,有两个学位。嗯,其实付晓也蛮聪明的,只是不爱学习而已。后来我知道他从来都不作弊,只在考试前突击看书居然就可以通过考试。相比之下,我真的算是很笨的。
说实话,我当初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会打架的漂亮女孩最后成了我的老婆。不知为何,回想起那欢乐的往事,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命运和缘分,有时是那么水到渠成地震撼着生命。
日期:2013-09-04 20:29:00
付晓这时转头看了我一眼,探身过来,搂着我的肩膀,一脸的贱笑:“沈警官果然不简单,把妹高手啊!能拿下我姐,佩服。”
我摇头笑笑,付晓在生人面前不大爱说话,不过混熟了之后就会嬉皮笑脸的。我对他很是无奈,转移话题说:“你这大漫画家一消失就是两年,音讯全无,干什么大事业去了?”
付晓嗤笑了一声,说:“大事业个屁啊,无用之人一个。这两年一直在日本搞漫画,可惜一事无成,你看,我现在穷得袜子都买不起。”说着,付晓就掀起裤腿给我看,还真就没穿袜子,“不过说真的,我现在是真穷,你知不知道哪的房子便宜?”
我问:“你这是要买还是要租啊?”
付晓白了我一眼:“大哥,我连袜子都买不起,你让我买房子?当然是租啊。”
“喂!”美心在付晓身后过来,用胳膊夹住付晓的脑袋,“有事不和你姐说,和沈木头嘀咕什么呢?”她的上唇生得微翘,总像是在嗔怪撒娇的样子,现在笑起来更是好看。
“嘿嘿”,付晓咧嘴一笑,“那不是我哥们嘛,而且还是我姐夫,和谁说不一样。我想找个便宜的房子住,现在房子都太贵了,我付不起租金。”
美心说:“你小子不是富二代么?和你家老头闹矛盾了?”
付晓打着哈哈没接这个茬,继续和我说:“越便宜越好,地方偏点也无所谓,我现在也没什么正事,用不着交通便利。”
我皱皱眉说:“我也不是搞房产中介的啊。我尽量帮你打听下吧,你自己也问问别的朋友。你要是真没钱,我和你姐这有,你先用着。”
付晓说:“少来,多钱多花,少钱少花,没钱不花。你帮我找找房子就是帮我大忙了。”
我一笑,说:“行,我帮你找找。”说到这儿,我心里一动,说:“我现在倒还真知道个便宜的地方,不过你不一定敢去住。”
付晓问:“为啥啊?”
我说:“上周我处理了一个案子,在北五环那边。一个出租的自建房里死了个人,是自杀。楼里不少人都嫌晦气搬出去了,估计那个地方能很便宜,死过人的楼,不好出租啊。”
付晓听完就是一拍大腿,叫道:“好啊!这有啥不能住的,我还就住那个死过人的屋子,能便宜就行。咱阳气狂野,啥也不怕。”
“你脑袋进水了吧!”旁边的美心照了付晓的脑袋就是一巴掌,“那地方能住么?是死过人的好不好。”
付晓冲着美心一笑,一脸无所谓地说:“死过人才安全好不好,你见过什么地方能死两回人。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找时间沈木头带我去看看。”之后我和美心是怎么劝也不行,付晓是铁了心地要去住死过人的房子,还美其名曰最近想画点恐怖漫画,正好能在那里找灵感呢。最后李美心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了句“就你话多!”。而我,也只能报以苦笑。
房子的事告一段落之后,付晓立刻加入了狂饮的行列,还死拉着我喝。我本来就不胜酒力,到了散局的时候已经晕晕乎乎的了。李美心扶着我和付晓,一步三晃地就出了饭店。美心一直都没有喝酒,因为是开车来的,两口子都喝醉了太麻烦。刚出饭店门口就听见有人使劲按喇叭,美心眉头就是一皱。她特别讨厌乱鸣笛的人,感觉这么干的人好没素质。我转脸看过去,是辆黑色的尼桑,驾驶室的窗户摇下来,一个带着墨镜的家伙探头出来,朝着我们三个直招手。
“你哥们?”美心扒拉了一下迷迷糊糊的付晓。她不用问我,因为我的朋友她没有不认识的。
醉得昏天暗地的付晓抬头瞄了一眼,笑着说:“我朋友我朋友,来接我的,我现在住他那儿。”
美心问:“他谁啊?”满脸的厌恶。
付晓说:“唉,我以前的经纪人。行了姐,你带木头回家吧,我和朋友回去了。”说着摇摇晃晃地朝那辆车走了过去。
看着付晓上车离开之后,美心和我也回了家。
日期:2013-09-04 20:33:00
那天之后我就把付晓要找房子的事情给忘了,当然,我也希望他能忘了。可惜——
周一下班之后,我就在单位大院门口看见了付晓。他的样子惊得我张了张嘴,又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小子就站在公安局大院的大门口的传达室旁边,背后背着个大包,身旁还放着两个行李箱和一个画架。过来和我说要去看看那个死过人的房子,不过看这架势根本就不是去看房啊,摆明了就是要直接住进去。我没敢直接就带他走,让他先等等,然后我给美心打了个电话。美心虽然没有反对,不过还是把我骂得狗血喷头,怪我之前多嘴。之后,我把付晓的行李搬到后备箱,带着他开车直奔北五环。
六月的天啊,真是说变就变。我们出发时天上都还没有云,可到了地方的时候,天已经阴沉得像是在深夜里。好在我之前和房东打过了招呼,说晚上过来看房,不然人家肯定早早就走了。我把车停在一栋三层楼的门口,门口有棵小树。这小树应该是刚栽不就,树干细得很,不过长得倒是挺茂盛。这就是那栋死过人的楼,一共三层,刚建好不长的时间,门口戳着块木板,上面写着“三楼公寓”。就在我和付晓刚下车,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推着自行车迎面走了过来说话,语气不是很好:“就是你们要来看房是吧?”
上次死人的事就是我来这儿处理过的,知道她就是房东,赶紧笑着打招呼:“呵呵,是啊。真是麻烦您了,我们这下班高峰期,路上太堵。”看样子人家好像不认得我了。
那妇女一脸不耐烦地摆摆手,阻止了我说话,在兜里掏出一把钥匙给递了过来,说:“你不是说要住303的么,自己看去看吧。快点的啊,我在这儿等着你们。”
付晓在一旁插话:“我这今天是想住进来。”
“住进来?”房东胆量了我们俩一下,“看完再说吧,别废话了。”
付晓笑着说:“房租不是都说好了嘛,不用看了,我直接就住。您把钥匙给我就行了。”
妇女看了付晓一眼,转脸对我说:“你是个警察吧,上次我好像见过你。”看来她还是认出我了,我点点头。
房东继续说:“既然你是警察我也信得过你,不用登记了,你们自己搬进去住吧,然后明后天我过来的时候把房租给我。就是说好了的那价钱,一个月700,每月先付。”
我笑着点点头,说:“行,没问题。那您快走吧,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
房东再没理我,抬腿跨上自行车就走了。
日期:2013-09-04 20:37:00
东西没多少,我和付晓一次就把东西搬了上去。这楼每层都是宾馆式的格局,就是门对门的那种。每层七个房间,有一个房间是正对着楼梯口的,一楼的那个房间就是传达室,房东平时白天就在那里,晚上没人。进了屋之后把灯打开,付晓打量了一下,对房子是极为满意。屋子的空间不小,南面是一扇大窗户,基本一面墙都是窗户,窗外没什么遮挡,白天估计会很晒。进屋左手边是个小厨房,往里走拐过墙角就是卫生间。格局还可以,唯一的问题就是家具少了点,除了一张铁架床和两把椅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不过付晓倒是不在乎,说东西少挺好,看着简洁,叫后现代简约风格,我对他是嗤之以鼻。
我指了指床下面。付晓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问:“啥意思啊?”
我说:“知道不?就在那床底下,上个礼拜就是一滩黑污污的血。原来住在这里是个女人,割腕自杀了,死了一周才被房东发现,尸体都臭了。”
付晓点点头说:“嗯,然后呢?”他忙着在行李箱里往外那东西,看都不看我。
我说:“你说然后呢?你真准备就住这儿?不怕晚上做噩梦?我告诉你,现在把灯关了,往床底下喷点发光氨,还能看见血迹呢。”我想吓吓这小子,而且也真的不想他在这里住。
付晓说:“我有病啊,没事看血迹干嘛,再说我上哪搞发光氨去。行了,别废话了,这地方我挺满意的,就住这儿了,物美价廉。嗯,对我的创作生涯也是个不错的机会。我正画恐怖漫画呢,创作来源于生活嘛,要是能出来个鬼什么的就更好了。”
见他这样,我知道劝多了也无用,就没再多说。把东西都放好了之后,我们决定出去点饭。这么一忙活,我还真的挺饿的。我准备吃完了就回去,抓紧点时间,免得下雨了不好开车。我们出来把门锁好,走廊里黑咕隆咚的,我跺了跺脚,可是感应灯没亮。走廊有十多米长,可只有两头有两扇小窗户,而现在外面都黑得像夜里一样,走廊里就更暗了,说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为过。可我记着刚才上楼的时候感应灯还好好的。付晓突然用力拽住了我的胳膊,很用力,弄的我都有点疼了。我被他逗笑了,说:“你小子刚才还说大话呢,现在怎么怕黑了啊?要不咱就别住了吧。”
前面十步左右的楼梯口突然冒出手机屏幕的微微荧光。声音在那传来,在密闭的走廊里飘忽:“去你大爷的,我都走到这儿了你还没动地方,好意思说我怕黑?”是付晓不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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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3-09-04 21:35:00
这时,抓着我胳膊的手又紧了,力道更大了。我心里一慌,要是付晓在前面,那这是谁?稳了稳心神,我转头问:“朋友,你拽着我干嘛?”模糊间,我看见旁边好像有个比我矮不了多少的人影,但是看不清楚。
付晓这时候也感觉不对劲,举着手机走了回来。手机屏幕的微微光亮照在了我的身边,我转脸看去的时候吓了一跳,一张肥胖的脸正对着我,脸上的眼睛瞪得溜圆,眼睛反射着手机屏幕上幽幽的白光。定定神再看,原来是个旁胖胖的女人。我挣了挣,可没挣开她的手,这女人好大的力气。
我说:“大姐,你有事么?有事就说,你先把我松开好不?”
那女人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睛瞪得吓人,像是要掉出来一样,瞳孔很小,眼白很多。正当我和付晓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哑巴的时候,这女人说话了,声音柔美得很,和她的样子很不搭,好像是有人和她再演双簧一样,“小心那个孩子,那孩子要来了。”她的表情很惊恐,很慌张。场面诡异得很,我和付晓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那女人在说什么,不过被她弄得毛骨悚然,情不自禁地左右看着。这时306的门开了,306和付晓住的303是对门。日光灯的光线从屋里照了出来,我看见拉着我的那胖女人穿着件红色的薄纱睡裙,里面什么都没穿,影影错错的什么都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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