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贸易合作公司

作者: 风雪夜归若非客

  大学毕业去了一家外贸公司实习,竟然成了步入不归路的开始
  公司美名外贸,却不和洋鬼子以及假洋鬼子做生意。
  你这也叫外贸公司?
  老板说我们当然是外贸公司。
  出口阴间,进口给阳间。授受阴阳贸易,钱照收饭照吃,难道换了个空间出口贸易就不叫外贸了?这也是外贸。只是客户阳人阴人都有。
  我泪奔,这和神棍有什么区别,你只是换了个称谓。我要辞职。
  老板冷笑,“入我英洋门,便成英洋人。要想从此出,阳人作阴人。”

  所谓三十六行,行行有行规。
  阴阳贸易行规头条:
  给世间众生办事,岂有回头路,回头既是黄泉路。
  怀揣理想的屌丝青年,从此路遇阴鬼成家常,异世旅游便饭事。
  吃苦卖力不讨好。
  上司还是个极度神经质的面瘫老板。

  大晚上出去干活,白天也没得清闲。这岂非要短寿????
  日期:2013-09-16 22:13:00
  第一节:英洋外贸公司
  大学毕业形同于失业,这话一点也没错。
  想我潘昊,寒窗十年,父母抛在学堂钱财无数,到今天还不是照样和别人一样,都成了滚出学堂,流浪社会的青年。
  看着宿舍窗外一扎扎拉着行李杆离开的学子,耳闻身边舍友在一旁劲吹嘘找到份好工作的时候。我不禁有些懊恼地失落起来。
  想当年,读书也不差,竟就败在找工作这个节骨眼上。

  连发了几百份简历,杳无音信。跑了N家招聘公司都没通过一轮面试。打来电话总是被回复证书条件不符合公司基本要求。
  这怪谁,还不是怪自己。
  说来中国的传统教育模式上也不算垃圾,至少高中还被老师教导着懂得死命地日夜做题。懵懂间就期盼着考个美女云集的大学。
  当年,虽不奢望往后能被一片美女如林海般环绕,找棵歪脖树,我这种样貌自认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然而大学是考上了,可惜是个理工大学,由于专业填报失误,填成了英语系。
  于是顺利成为了理工科大学里的文科奇葩男。
  有无数名人说过,逆境不要紧,要紧的是心态。
  自鸣得意,可以混得风水水起的中文系没考上,倒搞了个整天和假洋鬼子飙鸟话的英语系。
  由于专业失误,我这心情在大学进来的时候就尤显不再状态。
  这一消沉一晃就是四年。再回头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个英语专业的居然连张基本的大学六级证都没考出。更别提神级别专八了。
  捧着张四级证书和一张学位到处找工作。

  不是闭门羹就是被一脸嫌恶地鄙夷。我清楚记得有家私企老板还笑我,“你们这种学生太多了,只捧着张名校毕业证就敢出来找
  工作,以为社会人那么好忽悠啊。丢脸个。”
  这是个讲求凡是要证件的社会,只有证书才能证明你的能力。这点我不反驳,但是这其中的只看表面的他们,确不知损失了多少
  人才,我也只能在肚里笑了。
  我的口语其实很好。只是笔试真不行。
  宿舍里的小吴打好了包也走了,临前倒蛮有情义地把自己的所有生活用品都一包打给了我,知道我暂时会滞于他们之后找到工作
  ,还友好地说了几句安慰话。
  我帮他把行李装上,陪他去了客运的公交站,顺路在学校垃圾街买了份炒年糕就回寝室上网去了。
  登陆同城e网,点开了招聘一栏,满目的招聘铺天盖地,按着序号一个个点开,招聘的不是专业不对口,就是对口了专业,英语
  级别要六级以上。
  越看越气闷,到最后掀桌子的冲动都有了,但到底还是没翻,真要翻了,楼下的宿舍老头可不是吃素的,今天保准要露宿街头。
  说来,这些私企名企的老板,自己的学历可能还没到高中,但是招聘人才的条件却要各个清华北大,这也是各人不同命,谁叫这
  些人手里有资本,现在的名利社会有钱就是大爷。管你过去是什么。
  我看着这些高要求,限制经验的招聘,虽然招聘薪酬很诱人但是对于自己各个都是高要求。
  只能依次找些什么都不限制要求的公司挨个投放简历。
  时间已经到午夜,不知不觉浏览网页发放简历已经那么长时间了,可是邮箱到目前为止一点动静也没有,正当我泄气的时候。
  桌子上国产手机开响了,我一看来电出处,居然是本地。看着也不像吸话费的骗钱电话,就按下接了。
  “喂!”对方话筒传来一个生脆女声,我一听,愣了。那么晚打电话,不会是站街妹拉客户吧,我在心里想,这怎么是个女的。

  还那么晚。
  “喂?”对方又疑惑了反复一声。
  “奥您好,请问你是?”我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这声线怎么可以那么脆。
  “你好,潘先生是吧?”对方妹子问
  “是啊!你哪位?”我问道。
  “我是英洋贸易有限公司的人事主管。”
  “人事主管?”我又愣了一下,哪有那么勤快的公司,那么晚还来招聘人才?
  不过也没那么个闲工夫去多想,兴许人家公司是在国外,时差有错落呗。

  对现在的我,有个工作混口饭吃才是王道。于是清了清嗓子,“你好,主管,那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我看到你十分钟前发给我司的简历,觉得可以安排给你个面试机会。”
  对方的背景音有些嘈杂,带着一群老爷们划拳拼酒的高声。只是一听要给我面试机会,我也没细想那会是什么地的场所。
  于是调整了一下身子,问道,“谢谢您啊,那具体面试时间是什么时候,我需要带点啥?”

  一般公司的套路毕业证,等级证书,个人简历是必不可少的。
  对方听我问题,笑了一下道,
  “时间就现在吧,到城东的森海庭院边的夜排档来,就是给你来电的这个手机号,到了联系我。哦……顺便带上身份证。”
  一个妹子,电话里的口气居然有种酒醉的酣态,我犹豫的拒绝机会都没有,她就挂线了。只余下嘟嘟的空音。
  听着她的所谓面试,我又不放心起来,怎么约炮的感觉都出来了。
  可是我的简历信息向来中规中矩都放e网去了,而且同城e网的招聘企业都要进行企业实名资格认证,那么一想,批上外套。
  我这算破罐破摔了?约炮也罢,真面试也好,人生无奈时候,人总是什么地方都想碰运气。
  日期:2013-09-16 22:13:00
  城东森海庭院一区基本偏近郊区,一看这个名字就知道是富人云集的别墅区。
  随着这些年的发展,已然成为这座城市的富饶地块,当然周遭因为城中村改善,也零零碎碎建起一些安置型的居民房,有生意精
  看这处人口密集,流动性大,就办起了一些夜排档,大二那会儿和宿舍几个哥们倒是去过几次,那里的炒螺蛳味道确是很不错。
  学校宿舍大门已锁,我只好翻墙出去,一路上还撞见几个刚泡KTV回来的学弟妹,夜风冷得发阴,毕竟是深秋的日子了。
  我抬头看着天空的一轮咸鸭蛋一样的圆月,忽然有了种聊斋的瞎想,这半夜面试怎么还有去约鬼的味道,打了个冷战,只能自嘲是莲蓬鬼话看多了。
  日期:2013-09-16 22:14:00
  我下车的时候,零星的夜排档满目皆是,各个摊位都冒着一股炒菜的白气,这种鲜活的气息让我约鬼的质疑渐渐落下了肚里。
  翻开手机,打了那个先前的联系电话。

  一首外国妹无病呻*的抒情歌刚放了一半,那个约面试的妹子的生脆声音传来,“喂?”
  “主管,我是潘昊,之前约面试的那个。”我马上笑说,生怕职位不保,“那个,主管你现在在哪家也排挡,我来找你?”
  对方妹子淡笑了一声,“动作挺快。就靠红绿灯十字路口的那家老罗螺蛳摊,我穿红衣。”
  我连连点头,这个运气倒好,不必找了,我遥遥的已经看见那个鲜亮红衣的女孩,在橙色的螺蛳摊灯光下,有种突兀的味道。
  日期:2013-09-16 22:15:00
  其实对方妹子穿的不仅是件红衣,
  “你就是潘昊?”

  她的眉眼微微戴着点笑,只是看我站在她这桌前,客气了一句。
  面前的面试主管一身红色竖领长旗袍,初一见,我差点以为这世上真有八号当铺。
  她的妆容和当铺里演的那个陈精如出一辙,也是一身习惯的大红旗袍,一个高耸的赫本式盘头发型,事业线突出。面容精致美丽而淡淡有点旧上海社交花的味道。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装扮上点缀了更加夸张的首饰上去,脖颈挂得是一个小号的黄金长命锁。手腕上还戴着几个细细金手镯。

  我暗地心惊,这么嚣张要么是假的要么就是不怕抢的主。
  日期:2013-09-16 22:15:00
  “坐吧?吃点什么?”
  桌子上放着两瓶红石梁,一碟麻辣小龙虾,一盘炒螺蛳,和一盘生煎包。
  她客气地招呼,我和她寒暄了几句也就坐下了。她给我倒了杯啤酒。我客气地说了声谢谢主管。
  她又笑了,“你不用叫我主管,我姓齐叫曰”
  日期:2013-09-16 22:16:00
  我这人从小有个毛病,爱国学到和英语老师犯冲,上小学时候就有写鸡毛信给校长要求换英语老师的前科,到了初中一上英语老师的课就一个劲地摇椅子尽打扰她课程。
  高中撞见个英语说得溜快的秃顶胖子老师,集结了全班人要让他下台。为此被班主任拉到她家小区和语文老师两个对我进行了长达两小时的饭后谈心。
  但是一撞见和国学擦边的人事就总是爱屋及乌,乍一看见这个传统旗袍给我面试的主管齐曰没由来就觉得一股同道中人。
  齐曰见我稍显得拘束,也是为了冲淡点有点冷场的气氛,自己撩拨开了话题,“我十来点的时候查了下公司邮箱,看见你的简历。这几天公司急需名助手。所以也没顾着时间,那么晚叫你出来不好意思。”
  我在那里坐着摸了摸脑勺,只笑了下,“哪有的事?你给我面试的机会,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抱怨。”说完自己又二逼地呵呵笑了一声。

  日期:2013-09-16 22:17:00
  其实我一路上是有点抱怨的,还怀疑对方约炮。可一见到还是觉得自己多想了。
  齐曰喝了点淡啤慢慢道,“我们的公司是外贸公司,叫英洋外贸。公司目前的提成和底薪是蛮好的,只是有点辛苦。工作可能大部分都会全天后进行。很多时候都在晚上出货进货。”
  她说完挑了挑眉毛,又笑看着我,凭空让我在脚底升腾起一股阴测测的凉气。

  “晚上也要出货?”生意那么好?我问道。只心里暗道,你们不会是走私吧。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答道,“是啊,主要的客人都集中在晚上,但是一切内容都是合法的,只是和我们交易的商家都有点特殊。你觉得可行吗?”说完用涂了红指甲油的指尖刮擦了一下杯子。
  这是在征询我的意见。
  日期:2013-09-16 22:19:00
  我看着她精致的烟熏妆容,想一会儿,“齐主管……我想我行吧。”总比没饭吃在家里蹲啃老好。
  她见我点头,勾唇一笑,“那好,麻烦给我看下你的身份证。”
  我摸索了自己的口袋一会儿,才把自己的那张二代身份证拿了出来,她接过身份证看了下,我注意她看得是出生年月。
  “1989年8月15日。”
  她神色认真,然后见五指在桌上有节奏地轻轻磕了几下,“农历7月14?你是七月生的?”

  而七月是鬼月。
  我连忙点头,“是啊,虽然出生比较……”
  只一个应答一出,我自己也愣了一下,这个齐曰不简单啊,只这种农公历的换算不过只是在一眼的几秒内。
  从她的装束,我隐隐觉得这个人似乎包着一层秘密。
  “这个时辰出生很适合做我们公司的职员。”
  我那个比较不喜庆还没说出,谁知道,她主动打断了我的话。然后从自己的那只枫红色的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壳。推到我面前。
  “这是我们提前支付的职员工资,你明天早上就来公司报道吧。”

  说完也不管我错愕,起身就招呼了夜排档老板结了帐,不忘拎着个她那个挎包和我笑道,“公司地址是城东的科联大楼7楼,7077是我们的公司。你是要再呆会儿回家,还是一起走?”
  我还没从这种简单面试就后还有预发工资的惊喜里反应过来,见她问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见齐曰这身装扮在夜色里恐怕遭遇什么流氓或者飞车贼,于是一时间护花使者雄心一起,当时也就调笑道,“美女回家,当然得送一程才是。“
  她掩着唇笑道,“你倒是人品好的。”
  我玩笑,“你都预付我工资了,这点事作为职员应该的,应该的。”

  日期:2013-09-16 22:19:00
  离开了夜排档的喧嚣,跟着齐曰并肩走着,悄然听着她脚下的红皮鞋咯噔出的“咳咳”声,我的心里还是没理由的一股发毛。
  虽然,刚才已经悉数数过,一叠的红色毛爷爷30张,张张真币,这会子陪着个红衣妹子走在无人去高档别墅的路上还是有点紧张的。不是因为没汉子气。实在是城东这片的鬼故事太多了。
  我家从小就在这座城市,因为是独子,到了大学明明可填报的外地志愿一概被我妈否决,只好认命地读了个本地的理工学院的文本科。
  有关于城东一片的灵异故事,我从我家奶奶和老一辈嘴里在年会聚餐的时候还是会听到一些的。
  这其中就有个夜红衣的故事。
  日期:2013-09-16 22:22:00

  城东这块地在尚未被开发前,曾是本市颇有名的一块阴司地。
  坟堆满目,蓬草丛生,早在未解放前,穷人家若是有死婴,老人无处安葬,一般都会挖坑安置在这里。
  说也奇怪,这块地虽也是乱葬岗,却并没有如传统鬼闻一样,爆出什么路人走夜路见鬼。或者被鬼迷而鬼打墙的故事。
  我奶奶那辈人小时候,还贼胆大地常常招呼自己倮伴到此处挖野菜,摘艾草黄花菜做糕吃。
  “大概是冥冥有神明在维持阴阳间的秩序,那些孤魂游鬼受这神君约束。也不敢做什么坏事。”
  这是奶奶在年节百无聊赖的聚餐时,和我们一群小孩磕道的原话。

  “因为城东这地啊,也不只有这坟堆,当年还有好些毗近的农户在这里开垦了水田种谷子的人家。水田在东面,坟堆在西面。中间隔了条泥石路,泥石路尽头在我们还小时曾有座红郎庙。”
  红郎庙供奉的是一个不知名目的神。
  按奶奶等老一辈的人说,其实他也不算是神,大概是某个朝代手里的大家公子,因不幸在这里病故。就安葬在此。
  死时下葬穿着一身红袍广袖,他母亲爱子,索性改坟为庙,因塑像是个红衣青年,所以应着好叫,这庙也叫做红郎庙。
  “红郎授受人间香火,也算是一方地仙,逢年过节,这本城里的人也有去拜拜的习惯。他虽不如别家神明一般灵验,但是因由了这座庙,这坟堆也没闹出什么凶事。那些在城东乱葬岗附近有水田的人家,家里要是到了收稻季节,守夜得睡在那地头里的人,也没传出鬼压床的事情。可是啊……”
  这个可是的辗转就是一个闹鬼的开端,我那时还小,只见奶奶讲到这里,诡异一笑,捏拿着她的佛珠子拨了拨对我们说,“本来人神各有路,人进点香火,他保你些平安。这也算是相安无事。客来客气常淡淡。但是到了那闹破四旧的年岁一到。怪事就慢慢来了。”
  日期:2013-09-16 22:42:00
  当时全国响应号召,势必要除四旧破除一切牛鬼蛇神,我家所在的城市概不例外。
  本来上头出台的本意,应当是好的。

  但是由于一些因素限制,有些事情闹到最后就有点过了。
  红郎庙也在四旧迷信的范围,就有附近村民提议一并“破旧”。
  论说这也是好事。破迷信嘛,提高人民群众意识。
  “提破旧的是当时城东一块,沈门村的一个村长,姓谢的,我老了也是听你们太奶奶说的。那谢村长在有村民提议拆毁这红郎庙的时候,是大力赞同首当其冲的一位,当时也算是个”新官“总想着干出一点业绩来。就领了一众去了这红郎庙。”

  自然,这群人并不是进香表虔诚的,而是去测量庙宇面积顺便商讨出什么拆毁比较省事省力。
  “老谢带了群自发拆庙的人到了红郎庙。一扎人闹哄哄的,在庙里就商议起了拆毁的事情。那时候也觉得没啥事。只忙着商议工程就回去了。”
  谢村长回了家,吃过了晚饭,得意自己要干件大事,这趟在床上一宿都没见睡着。那时候正逢着夏天。屋里热得没法活人,这厮就和着自己两个儿子卷了草席子到桥头去睡觉。
  “六七十年代的哪像现在,铺天盖地的小汽车堵路啊。那时候这是村路口也难得见着一辆大卡。开红旗的那势必是大领导来了。
  所以你就是占着桥中央也不必担心有车过路在被压在身上滚麻花。”
  夜里静悄悄的,桥面之下是流水,老谢和两儿子一家躺在桥头,铺盖的是草席,这种纯天然的环境倒也是一种现代人无法享受的恣意。
  慢慢的这谢书记就和两个儿子睡着了,入梦再醒来,已经是半夜,谢书记朦胧中只听得耳边一阵细琐的衣服摩挲声。和轻轻的扑通扑通声。
  那是晚上河里的鱼嫌弃水里氧少跃出了水面……
  也许是到了下半夜,气温就有点凉了,他寻思着,这都没进立秋,胳膊肘怎么凉飕飕的。只这一闹腾怕出了感冒,也就琢磨让自己家两小子可以跟自己回家了。
  毕竟当时要是生病了,那条件也不是闹着玩的。
  `其实他不睁眼未必不是福气,睁眼了却势必是晦气了。”奶奶轻轻地叹气道,“他要没有动人家的心思,人家也未必会找他麻烦。不过那红衣郎做事是很绝的。”

  我们小的各个托着下塞听她道,“老谢被冷醒了,人也还有点迷糊,伸手要去推醒躺在自己身侧的两个小子,可手一伸就扑腾了个空,
  他慢慢睁开眼跑起来,夜里视线不好,但是天上还是晴明地又月亮。他就看见离他不到几米的地方站着个人。一身的大红袍,就像是戏文里演新娘子的那大红衣,袖子很宽。那人侧着脸,半面黑发脸在月亮下是微微的泛白。似乎是知道谢书记已经醒来在看
  他。慢慢地抬起了手,僵硬地指着水面。”
  老谢当时还迷糊,只是人有点没清醒,但很快,一个激灵。大声叱道,”大半夜在这儿画着这鬼装做啥?”

  那人没说话,还是伸着他那只有点柴瘦的手指着桥下的水面。
  “那时候那辈人,都是被无神思想熏陶的人物,尤其是这种乡间的书记领导。而那个年代,国内还有国民党特务残余这种说法。
  早被那些敌方特务扮鬼吓人的故事给熏陶的老谢忽见这一面开始也是慌的,只一想到可能是特务在玩花招。开始慌神的心里一下就安了下来。他只心想啊,这样是抓了个特务,啧啧大功啊。”
  心里是做官梦,哪还寻思他家那两只崽子现在在哪里。
  他就坐了起来,摸起身边随身的镰刀,这架势是要朝这个装鬼的红衣人袭来。
  可他的刀还没拿稳在手里。
  那红衣人忽然一晃地在他眼前消失了。
  “是真消失了。但又不是消失了。这回,老谢慌神了。怎么一下就没了呢?谁知道,他的脖颈似乎被什么碰了一下。
  他一回头,就看见了满眼的大红缎子,再慢慢的抬头,对眼头顶居然就是刚才那个红衣人。
  老谢开始颤栗,牙齿”磕磕磕`地颤磕起来。

  “他看见什么了?”我当时不由地问道。
  奶奶捏念着佛珠道,“他看见自己家两个的小子,被这红衣人戏耍一样地一手拎着一个,脖颈都吊了根红缎子。就那么耷拉了脑袋。”
  老谢当时是真快吓疯了。
  但看着自己的儿子还在对方手里,出于护崽的父亲本能也顾不得恐怖,伸手就要去抓,但是手一向前,居然凉凉扑了个空。
  然而,红衣还是轻飘飘地悬在他眼前。见老谢失意于无能为力地救子。
  那张如金纸的白脸上,那对漆黑黑的眼忽地溢出点笑,最后,竟然凄凄地挤出点不男不女的戏腔声——“我的东西怎么能白拆,要要点补偿。”
  日期:2013-09-16 22:48:00
  老谢那两个小子是真的失踪了,但很快有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内。
  这是闹腾到了村里,倒是也引起了一些重视,当时老一辈的一致心里认同是这老谢得罪了红郎神,而譬如老谢这种年龄的,则高度认为是大陆残余的特务在糊弄人心。

  那两个小子失踪后,村里也组织了些人去寻找,可是就是没有个线索,不管那晚是自己幻觉还是真实有东西所为。
  老谢经过这件事情,自此对红郎庙便有了怨怼。
  即使它已经历经不知岁数的年岁朝代,整座建筑堪称文物。
  他都决定要拆。

  这个引子闹得他老婆整日疯了似地到处在村里跑。
  他于是决定拆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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