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8-14 14:48:45
　　第一章　花样调酒
　　一
　　凌晨三点万籁俱寂之时，幽暗的小胡同里唯一的一盏路灯摇曳着昏黄的灯光，恍惚地照着斑驳的墙上一个画了红圈的“拆”字，旁边隐约看见一扇院门，一个年轻的姑娘和她的猫独自生活在这里；凌乱的房间里除了电脑机箱运转的声音外什么都听不到，但是有一个人却分明听到了自己不安的心跳声。
　　殷玖峤双臂抱住膝盖蜷缩在转椅上，屏幕的冷光照出她苍白的脸庞略微心绪不宁的样子。本来是为画一本恐怖小说的插图在网上找素材，可却鬼使神差的看了伊藤润二的《坏小孩》，看完之后她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许久，才缓缓放开四肢调整了下呼吸，可仍旧显得有些阴沉；也许是电脑开太久了让她觉得屋子里太热，不过更明显的原因是她渐渐变得很焦躁；她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深深的吸气，初秋夜晚的凉意虽然已经有些冻人，却让她稍微舒服了些；可忽然一个影子从她身边窜到窗台上，把殷玖峤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背后汗毛倒竖！惊魂未定中看清原来是她的猫趁机跳上窗台，想要溜出去享受“夜生活”，这才微微喘了几口气静下心来，她抱起猫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被黑夜笼罩的院子，这无尽的黑夜没有星星没有月亮，路灯昏暗的光亮也被这黑暗吞吐着，这黑夜太过幽深寒冷，殷玖峤感到了一丝恐惧，她抱着猫重新关好窗子并拉好窗帘；她的窗子挂着厚厚的窗帘，用来遮挡白天阳光的照射，此时却为隔断那好像能把人吸进去的黑夜，背对窗子往回走时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显得有些心怯，好像在她背后，在那扇窗外的黑夜里隐藏着什么令她不安的存在似的。

　　坐回电脑前她找出《鼹鼠的故事》来看，却显得心不在焉，可爱的小鼹鼠似乎没能让她心情好一些，或说没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她又打开MP3里的《心经》，音量放到最大，嘴里也默念着：“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悠扬空灵的佛乐轻轻地传入她的耳朵，“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反复念着这些，渐渐地她能平静下来了。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有点蒙蒙亮了。兴许是进入秋天的原因吧，天亮的时间晚了些，这让她多熬了一会，但是随着清晨的来临她终于可以安心的去睡觉了。

　　殷玖峤虽然算是“夜行性动物”，但是她却并不是为了黑夜可以带给她宁静或灵感，而是因为天黑她睡不着，尤其怕半夜忽然醒来时天没亮，周围的黑暗仿佛突如其来，会让她恐惧，会让她胡思乱想，而在白天她又不愿享受阳光灿烂，不到月亮挂树梢窗帘几乎不拉开；惧怕黑夜又躲避阳光，这样的生活已经三年多了，起初只为了躲避一个噩梦，现在却已经形成生活习惯。
　　日期：2013-08-14 15:09:42
　　二

　　在大多数人都繁忙的白天，殷玖峤在几个断断续续不怎么精彩的梦里度过了，昨晚那种压抑阴沉的不安情绪没变成噩梦折磨她，所以醒来后感觉如释重负，伸了个懒腰便起床了；她像往常一样开始自己毫无规律却按部就班的生活，去洗漱途中拿起手机来看，三条未读短信，广告随手删了，朋友抱怨她总是不主动联络，殷玖峤草草回了过去，还有一条是关于工作的事，编辑对两张扉页的构图和颜色都不怎么满意，要她修改，处理好这些短信，她洗漱吃饭给猫喂猫粮，接着会看会电视或书或杂志，然后就开始工作，一个彻底的宅女。

　　但是今天，吃过晚饭后她觉得该出去转转，原因是昨天她又想起了那件事，心情需要放松一下，而且也有很长时间没出去了，这个时间一个人去哪儿呢？这三年多一向不怎么出门的她想不出该去哪里，想来想去就后悔自己早早的在家吃了饭，否则出去吃个饭也不错。正在她打算放弃出门的念头时，手机来电了。
　　“喂？”
　　“小玖，是我，你现在能出来吗？”

　　“敏瑗啊，出去？干吗？”虽然别人的邀请是个出门的机会，但殷玖峤很少和朋友出去玩，所以回答的并不干脆。
　　“你一定要出来救救我！我遇到麻烦了。”电话那边的胡敏瑗以为殷玖峤想要拒绝，就急切地说。
　　“你怎么了？”听到胡敏瑗这么央求，殷玖峤不得不问问情况。
　　“就是有一个我认识的人说请我去酒吧喝酒，他想追我，可是我不太喜欢他，但是他非得请我！我也不好意思不去了，可我不想一个人跟他在一起啊，我就说我和朋友约好了，她都在道上了。我没辙只好给你打电话了，你以前不是在酒吧工作过嘛，你过来陪陪我，给我壮壮胆。”胡敏瑗为难的笑道。
　　“你说这些话小心让人家听见。”殷玖峤笑道，心想就是这样的麻烦啊。
　　“我在厕所给你打呢，我能当着他的面给你打吗。”胡敏瑗也笑道。
　　“呵呵，那我去哪和你碰面？”酒吧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适合同别人一起。
　　“南城酒吧街，我在口那等你。”
　　“呵呵，好，那你等会。”殷玖峤欣然应允，这是一举三得的好事，又可以给朋友壮胆，又解决了自己无处可去的麻烦，而且还有人请客。
　　放下手机后她把两天没疏的头发重新扎起来，除了梳头她几乎不用镜子，可想而知她也从不化妆，更何谈穿着打扮呢？这和三年多以前的她截然不同；换了件见人还不至于寒碜的衬衫就算齐备了，虽然衣服是新洗的，只是没有收进衣柜，所以猫毛也是新粘上去的，她的猫不在乎是不是睡在衣服上，而她也不在乎穿着有猫毛的衣服，反正她几乎不出去，也没什么社交活动，但是由于心情不错，她把比较明显的几绺择了下去。

　　当她推着如今无法在大街上看到的，飞鸽牌绿色二六昆车出了她的小院时，连同她脚上的军跑让人觉得她好像是活错了年代。三年多前，在她还是个讲究穿着的时髦女孩时，她像现在其他女孩一样，把自己打扮得美丽迷人，绝无法想象自己会这个样子出门，好在这是个讲求个性的时代，她也还保留了那时培养出的气质，所以尽管现在穿得平凡朴素，但人们可以宽容得解读为另类。其实她因熬夜而苍白的脸，看上去像画了个颓废的烟熏妆，嘴唇有些干裂见血，不过她今天神采奕奕，眼睛没有充血而布满红血丝，只会让人觉得她有些憔悴，而不是需要去戒毒的样子。来到南城酒吧街，远远的就看到胡敏瑗像见着救命恩人一样招手，不禁觉得好笑，便加把劲骑了过去。

　　日期：2013-08-14 15:10:55
　　三
　　“你可来了，等你这会都快痛苦死我了。”胡敏瑗终于得以解脱的笑道。
　　“那个人呢？”殷玖峤四下看看问。
　　“我说渴了，他买水去了。那不那个就是嘛，穿红衣服那个。”

　　“看背影儿感觉还可以。”殷玖峤打量了一下说，“你就这毛病，既然不喜欢他就干脆说明白了，你不想来他还能把你捆来吗？”
　　“我不是不想闹得不开心吗，而且我都拒绝过他无数次了，这回他非得不放我走，我也没辙了。我靠，你不知道我多没办法，根本就说什么都没用，我一看只好把你叫出来了，哎呀！你来了我就踏实点了，嘿嘿。”
　　“我简直就是保镖！关键时刻的救星！护花使者。”
　　“对对，没错！”胡敏瑗拉着殷玖峤的胳膊配合的笑道，“我靠，这大哥买个水怎么这么半天。哎，给你也买了。”胡敏瑗看着不远处买完水正往回走的人说。
　　“你好，你是敏瑗的朋友吧，我听她提起过你。我叫佟海涛，喝水吧。”名叫佟海涛的人看到殷玖峤已经来了，还没走过来就微笑着点头，到跟前又礼貌的问候，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对殷玖峤这样的形象觉得很“新鲜”。

　　“啊，你好，谢谢。”殷玖峤接过水说。
　　“他是我夜校的同学。这是我同事殷玖峤。”胡敏瑗补上给他们的相互介绍。
　　“你们都画插画？你们这工作真好，多自由啊，不用上班。”佟海涛气质不错，言谈也大方，不过身上有一种不属于善男信女的气息，这让殷玖峤明白为什么胡敏瑗和人去趟酒吧也要叫上她壮胆了。“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是我俩朋友开的一间酒吧，刚开业没多久。他们出钱我出力，就在这当个经理，当给我捧捧场好不好？”佟海涛微微笑道。虽然是很礼貌的邀请，可势头上却不容不去。
　　“小玖画插画以前在酒吧当过调酒师，我在她家还看过她调酒，嘿！倍儿帅。”胡敏瑗热情地介绍着。言外之意则是告诉佟海涛，酒吧什么的对她来说“不足为惧”。
　　“你以前当过调酒师？太厉害了！”佟海涛配合着胡敏瑗的热情说，但看殷玖峤的样子心里却不怎么信。
　　“其实我不算调酒师，我就是会点花样调酒的动作，以前也是有个朋友开酒吧，我有时候去他那玩一下，没调过酒。”殷玖峤推着车说。既来之则安之，她知道这样的人你给足脸面，别耍滑藏奸他们是不会为难人的。
　　“你也有朋友开酒吧？那你经常去玩吧？”佟海涛听了只觉得意外，但表现出来却是礼貌健谈。
　　“好久以前呢，现在已经没了。我那个朋友都出国三年多了，我也有这么长时间没进过酒吧了。”殷玖峤说，“你们等会，我把车存一下。”
　　“不用了，我一会帮你放酒吧后面，放那丢不了。这过了八点就没人管存车了。”佟海涛说。

　　“那麻烦你了，谢谢啊。”殷玖峤笑道。
　　“嗨！谢什么，甭客气。”佟海涛爽快的说。
　　殷玖峤的从容大方让胡敏瑗有些吃惊。因为她向来不喜欢热闹，也不爱出来玩，以前叫她出来十有八九她都推托了，偶尔出来一回也很少说话玩笑，也就是被动的回应一下别人的话题，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找个角落安静得呆着，把存在感降得很低；虽然她不是制造欢乐氛围的人，但有时说几个冷笑话也能让人觉得新鲜，再有就是她很善于用她的冷场特质帮朋友摆脱困境；结合以上所述，她周围的一些同事朋友本以为她是不善和陌生人交际的，可谁想今天和佟海涛这样的人接触，她却显得比胡敏瑗这个当同学的还自如随意。

　　三个人走了一会就到了酒吧街比较繁华的一块地方，那些霓虹眩目的招牌和各式各样的汽车挤满了那小小的空间。佟海涛把她们领到一家名叫“蒸汽动力”的酒吧门前，安顿好殷玖峤的车就带她俩进了里面，那里面色调很暗，装修风格是蒸汽朋克式样。各种各样的灯光、震耳的音乐还有嘈杂的人群，让刚进来的殷玖峤和胡敏瑗有一种昏头昏脑的感觉，根本就找不着北，她们跟着佟海涛来到吧台，这里稍微静了一些。

　　“涛哥，昨天怎么没来？”吧台后的侍应生正擦杯子，抬头看到佟海涛便闲聊似的问。
　　“昨天上夜校”佟海涛简单的回答。
　　“对了，弘哥刚还找你呢。”侍应生停下手里的活，因为看到佟海涛带着两个人来，想必是要照顾照顾的。

　　“这是我们这的酒保小德，这两位是我朋友，调两杯‘绿野仙踪’，我要扎啤，再拿点吃的过来。”佟海涛照顾两人坐下，又对胡敏瑗和殷玖峤介绍他所说的那个‘绿野仙踪’：“这个‘绿野仙踪’没嘛劲儿，味道也很好，一般女的喜欢点这个。”
　　“好啊，这样的比较适合我们。”胡敏瑗说，她听这酒没什么劲儿就挺放心了。
　　“哎，你们先坐一会，我到我朋友那儿打声招呼。”佟海涛礼貌的说。
　　“两位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是涛哥的朋友就不用见外。”小德端过来一碟薯片。
　　“好，谢谢。”殷玖峤答道，胡敏瑗笑着点了点头。这时有人点酒，小德说有事叫他后就过去了。
　　“喂，我怎么觉得那个佟海涛好像不是普通人？他不会是道上的吧？你看见他带着个玉坠是雕的关二爷吗？”殷玖峤凑近胡敏瑗说。
　　“他不是好像他就是，要不为什么我不好拒绝他呢！我以前拒绝他时就都特别毛，这回他非得说请我，我实在没辙了。”胡敏瑗傻笑道。

　　“靠，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让我陪你见什么样的人呢？”殷玖峤无奈的点了下头说，“不过也没什么，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以后还是尽量保持距离吧，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就一直保持着矜持的态度就可以拒之千里以外。”
　　“好！就这么决定了。”胡敏瑗点着头说。“不过我看你和他相处还不错，比我还从容呢，你以前在酒吧总遇到这样的人吧？他们是不是跟那电影里一样？传说中的古惑仔啊。”
　　“这又不是香港，哪来的古惑仔啊！他们这样的人可不像你想的跟电影里一样……”看到胡敏瑗的反应，殷玖峤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戛然而止了。
　　“你今天跟平时不一样啊，感觉挺活跃，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胡敏瑗也没在意殷玖峤的欲言又止，但是却注意到她与往日的变化。
　　“什么好事啊，有时没遇到什么坏事就是一种好事了，能这样就挺好。”殷玖峤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

　　日期：2013-08-14 15:11:34
　　四
　　两个人聊着，一会喝口酒一会吃点零食，又没有别人在旁别，快活得很。正在俩人唧唧咕咕说笑的时候，佟海涛和一个人走了过来。“玩得还可以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发小陈正弘。这个酒吧的股东之一，”佟海涛给胡敏瑗和殷玖峤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夜校的同学胡敏瑗，这位是她同事殷玖峤，以前还在酒吧表演过花样调酒。”
　　陈政弘笑着点点头算是问好，一边又说道：“到这来别客气。我跟海涛不是一般的铁，你们别见外，想喝什么随便点，我请客。”陈正弘客气地说，笑容显得很温和友好，甚至和他的打扮以及外貌有些不相称。比之佟海涛，他身上那种不属于善男信女的气息更重，衣着是那种玩重金属摇滚的人所钟爱的风格。听说殷玖峤会花样调酒，便很感兴趣的问：“花样调酒是不是那种把酒瓶子抛来抛去的？挺好玩的那个。”

　　“对，不过大多数是摇杯。”殷玖峤回答。
　　“我还真没见过，就在电视里看有人弄得挺好玩，那个特别不好学吧？”陈正弘显得很认真的样子问。
　　“你开玩笑吧？酒吧老板怎么会没见过花样调酒呢？”殷玖峤笑道。
　　“呵呵，不是开玩笑，真的没见过。”陈正弘也笑道，“我开酒吧前一直经营一个俱乐部，主要以台球、KTV、保龄球、射击、射箭为主，还真没怎么去过酒吧，现在开这个酒吧才一个多月功夫，我也不怎么来，有海涛在这给我看着我就放心干别的去了。”
　　“你不去酒吧，喝酒怎么办？”胡敏瑗笑问。
　　“饭馆啊，其实我们一般不去酒吧喝，还是去饭馆多。”陈正弘说。
　　“可不，其实酒吧也就这几年才多了，以前哪有这么多，更别提花样调酒了，现在会的人也不算多吧？”佟海涛说到后面，把话头抛给殷玖峤。
　　“那时候我那朋友开了个酒吧，他就出钱让我去学，那会儿学的人是不算多。不过现在酒吧越来越多，会花样调酒的人应该不少了吧。”殷玖峤呷了一口酒说。
　　“我这就没有会的，你现在还会吗？”陈正弘兴致盎然的问。
　　“还可以吧，有时候自己在家里想起来玩玩。”殷玖峤笑道。
　　“我在她家看过，我觉得倍儿帅！”胡敏瑗在一边兴奋地说，因为那次表演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是个脑瓜比较简单的女孩，只要表面气氛不错很容易搞不清实际状况，早忘了要时刻保持矜持的态度。
　　“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露两手？不是我冒昧，我刚才一听海涛说就特别想看，不过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我们还没看真人弄过呢。”陈正弘有些“恳请赏脸”的笑道。
　　“可以，不过要是演砸了别让我赔钱就行。”殷玖峤面带笑意爽快的答应了，其实她早就看出陈正弘想看看她表演，再加上这里气氛一烘托，也就忍不住技痒起来。
　　“哈哈，当然不会！我就等着一饱眼福了。”陈正弘也笑道，看打扮他以为像殷玖峤和胡敏瑗这样的女孩，初次和他们这种人见面总会有些扭捏和胆怯，可没想到这俩人都不认生，尤其殷玖峤和他们一说一唱的还挺轻松从容，而且对提出的要求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还真想看看这么个打扮“纯土”的女人还真会花样调酒？
　　“哎，太好了，我也还想看！”胡敏瑗也兴奋地说。
　　“真是太好了，其实一听敏瑗说我就特别想看，我带你进来。”佟海涛笑着把殷玖峤带进吧台后面。
　　“不过调酒就算了吧，真不会，以前在我朋友那也就是光做动作给大伙看看，我就光做动作，大伙看个热闹吧。”殷玖峤拿起摇杯笑道。在别人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开始把摇杯上下翻飞起来。周围看的人目不转睛，而且越来越多的人都朝吧台聚过来。起初看时大家都很安静，后来随着动作越来越精彩，就开始有人吹口哨叫好，这又吸引过来更多的人看。酒吧里因为大家都在看殷玖峤的表演，人声渐渐低下去，音乐的声音就清晰起来，此时放的歌曲是来自Breaking Benjamin的sooner or later，酒吧显得安静不少，歌曲放完表演也恰好结束，鼓掌、叫好、吹口哨响成一片，每个人看得都很high。谁也没料想到这么个衣着没法修饰的女孩竟然有这么帅气的表演。

　　殷玖峤在大家的掌声中喜滋滋的欠了欠身。正当她要从吧台里出来时，却听见有人冷不丁的大喊了一声“俏太岁！一向别来无恙啊？”同时，新的乐曲响起，仍旧是Breaking Benjamin的歌——so cold，似乎是为了让这个说话的人特地在这首歌的旋律中登场。
　　日期：2013-08-14 15:11:40
　　五
　　所有人都朝着这句话传来的方向看去，掌声和叫好声化为乌有。“快四年没见了吧？”只见一个男人拿着一杯酒边说话边向她走来，陈正弘、佟海涛和他相形就像懵懂的小学生一样，人潮自动给这人让出一条路。气氛仿佛真空一般，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此人来者不善。殷玖峤听到“俏太岁”这三个字时已是惊心动魄，真心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待到看清楚这人是谁，更是惊得魂飞魄散！面对这个向她走来的人，她呆立不动却心惊的无以复加，并且错愕的意识到原来真正的噩梦才刚开始。

　　“真是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这个男人走到吧台前直视着殷玖峤问。目光冷酷犀利而神情又似笑非笑，让不相干的人看着都打心里觉得胆怯和不自在。
　　“秦战。”殷玖峤声音僵涩紧张的说，同样僵涩紧张的还有她的眼神和表情。
　　“还记得我的名字。”秦战笑了笑，似乎感到些欣慰，“我没怎么变吧？除了身上和这儿留下了些疤。”他右眼睑下一直延伸到太阳穴处有一块新月形烧伤的疤痕，这块伤疤经过颧骨处又向下到颌骨也有一道疤痕。秦战指着自己脸上的疤对殷玖峤笑道。
　　“呃，你们认识？”陈正弘虽然看出势头不对，但不明所以也不敢过多干预，只是出于本能的发出疑问。
　　“认识，老相识了。”秦战意味深长的笑道，眼神像看到兔子的猎鹰，却又闪动着老朋友久别重逢的喜悦火花。这样的眼神让别人摸不准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表演结束了，大家继续玩。”佟海涛赶忙大声说，招呼手下的把酒吧里的人分散开该干嘛干嘛去。

　　“我没去找你，你自己倒找到我这来了。久别重逢我应该请你喝一杯。”秦战坐到吧椅上聊天似的说。
　　“你那天，”殷玖峤说到这里不由自主的顿了顿“是怎么跑的？”她僵硬地看着秦战，问了个在别人看起来很奇怪的问题。
　　“我说过我命大，你们要是等我烧死了再走就没我的今天了。”秦战阴冷而又带着几分得意的笑道。
　　“你打算怎么样？”殷玖峤不像在提问，更像是等候发落的态度。
　　“战哥，这怎么回事？”陈正弘慌了慌张的问。

　　“我不是说过几年前我差点死一个丫头手里吗？这丫头现在就站你们跟前呢，以前人称俏太岁。”秦战的语气像是介绍一位朋友，可神色却像是在挑衅。
　　“不会吧！”陈正弘难以置信的说，呆在一边不知作何反应。不止他，佟海涛、胡敏瑗也都呆若木鸡，原来还真是仇人相见。
　　“你刚没听她问我那天是怎么跑的吗？”秦战盯着殷玖峤阴冷的笑道。“她化成灰我也认得她。”
　　“谁化成灰你也认得出来啊？给我也介绍介绍。”一个女人从嘈杂的人群里走了过来，妖精似的走到秦战跟前，看着殷玖峤毫无善意的笑道。
　　“别碍事。”秦战把那女人推到一边，眼睛始终看着殷玖峤，这让那个女人有些生气，却也只能在旁边坐着。

　　“你既然跑了怎么没去找我算帐呢？你不是叫我等着吗？还是你怕了我了？”殷玖峤怎么也没想到事隔近四年，今天撞枪口上了，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日期：2013-08-14 15:13:05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