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记!!青春日记(有一种青春,叫荡气回肠)

作者: 衍冉

  小声明:
  《一日一记》仅为曾经的文字保持队形的一致
  【有一种青春,叫荡气回肠】是我给予以后所要更新的这篇文字一个潦草的概括
  【有一种青春,叫荡气回肠】
  我想每个人在生命里都会留下一些保有痕迹的人,也许是爱过的,也许是恨过的,也许不疼不痒却总有一些影像让你挥之不去的;也许他激励你,也许他挖苦你,也许他仅仅用一种生活态度潜移默化影响了你,感动了你,温暖了你,或者鞭策了你……甚至在全然不知的状态下,仅仅是变成一种被深深记得。
  她在我的记忆里,就在今天突然就变成了一个让我要把她写下来装点在文字的烙印里,因为今天她带给我的信息让我惊讶、叹谓、感慨和人生里那么多不可思议的百感交集。所以我有些想写得迫不及待,就在这么一刻,我对她的经历想要凝成文字的欲望变得呼之欲出。
  我们原本陌路,因彼此生活的所迫让我们有了短暂的交集,我们像两个共栖一屋檐下暂避风雨的飞鸟,而时雨过后,不管晴朗抑或阴霭,我们注定为了生计而无需寒暄体暖地各自前行。随后的日月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萍水相逢以后的毫无瓜葛,注定是一场渐行渐远的遗忘。原本就是一路驿站里彼此陌生的相遇,所以嘈杂的生活哪有那么多时间去体察彼此?
  就在这个阳光晴好风疾乍寒的春日,意外得到她的消息,让我重新捡拾那些零落的、贫瘠的记忆,开始拼凑那些让她心碎的岁月。似乎此刻我站在温暖的阳台里,硕大的落地窗阻隔了一个世界,也反射了映衬了一个世界,安静得让人在刺白的日光里,那么明晃晃地让所有的破旧的记忆跳跃而来,而我似乎也开始做不到沉默不语……
  日期:2013-03-05 21:34:08
  【一】
  2010年夏日某天。

  记得那一天我的上一个房主突然把房子卖了,我们这些租客不得各自夹包再找“婆家”。鬼天气很应情应景地变得闷雷四起,我心里默默地祈祷:“别下,别下,再等等,再等等!”但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在这雨前找到新住处。
  那种无着无落的焦急就像雨前那些低飞惶恐的飞燕,像所有疾步成行的蚂蚁,像成群结队的蜻蜓……而它们是在有序地告知雨的前奏,而我却是怕在雨里找不到落脚的方向。
  “万家乐”一家比较熟悉的房屋中介所,早已被我走得如履平地。
  “我又来了!”我像一场报道一般,无需寒暄,“这附近还有女子宿舍吗?”所谓女子宿舍,就是为了共同目的,降低生活成本而大家合租一房。
  “姑娘,怎么这天又出来找房子?”
  “哎,命苦不能怨社会,我还没等把屁股住热乎,人家那房子给上价,房主给卖了!”
  我四处扫描着屋子里贴得大大小小出租出售广告。
  “哎,别说,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要说这附近正好有空房一时我还找不到,不过有一家他那也是合租的,前几天他说那俩大学生暑假都要回家,恐怕能空两个月,要是他们定不下来下学期还回来住,他就要过来登记继续招租……”
  “是吗,大哥你真是救星,赶紧帮忙打电话问问……”
  询问之后的结果是百分之五十的不确定,房主说她正好在,如果有心住就过去看看。我眼看就是流浪街头的人了,怎么会没有心去住呢?
  日期:2013-03-05 22:18:40
  是一个距离中介所不远的小区,大哥简易给我画了路线图,把房主的电话也给了我,“不远,你自己过去吧,正好她也在,有啥问题你们谈就行,那也是我的老顾客,我就不过去了……”
  “行,大哥,谢谢你,住没住成我回头都给您个信儿,要是真妥了,我明天就来交中介费……”虽然这费用微不足道,但是我对于这种雪中送炭的慰藉除了心怀深深的谢意,就是要把这在他眼里不足挂齿的费用一定交齐。
  疾风当道,云层压在头顶,转眼骤雨将来。我依然默默祈祷着,“再等等,再等等!千万别下,千万别下……”我一路小跑地走着,可是依然没有躲得过倾盆大雨兜头而来的命运。
  当我按着单元号找到门牌摁响门铃的时候,开门的是个六十左右的大娘,朴素而慈祥。“我以为这么大雨,你不会过来看了。”
  我落汤鸡一样站在门口,用手狠狠抹了一把脸,又在走廊拧了拧长发里裹挟的雨水,将睫毛处的雨水揩在衣袖之后,我才习惯性而礼貌地打招呼,“大娘,你好,我是刚才打电话来看房的……”
  “我知道,我以为你不能来了这么大的雨……”
  “我是不来就没有地儿住了,不过我这浑身都是水,也不好进屋……”
  我实在有些尴尬,浑身浇个透,夏天的薄衫隐约着内衣的花色一览无余般粘贴着肌肤,这时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大姐,领着一个小姑娘,尽管同性,我还是被一脸尴尬烧了通红。
  日期:2013-03-06 21:08:55

  “哎呀,先把脑袋擦擦,这我毛巾,干净的!”大姐自来熟一样,毫无芥蒂般把我让进屋,把毛巾塞进我手里。
  “哦,谢谢,没事,我是着急,大娘您让我过来看哪间?”如果没有栖身之所,就算此刻满身烘干也一样需要毫无意义地再投身外面的倾盆大雨里。
  “哦,丫头,是这样,你看我这有两个大学生,说暑假都要回家,但是她们还没退房但是估计也住不了几天,我本来是想让你过来看看,如果觉得可以约个时间,改日搬来,没想到你这么急,现在还真没空房,这事怪我电话里没说清楚,也没合计这倒霉天……姑娘,你先坐会儿,等雨停了再走吧……”
  我知道顿时眼里所有布满希翼般的华彩转瞬即逝,如果雨水还能挂在脸上,我想我会轻易泪流,只是此刻觉得有点难为情,但是望着满天无边无际的黄雨我不知道一脚迈出这个门槛,我能去哪里……
  “哦,是房主突然把房子卖了,把我们都撵出来了,所以我……”我知道我委屈的有些要哭,我有点舍不得将这只腿迈离这个容身之所。
  人在丧失希望的那一瞬间的落魄里,是不在乎任何的,因为她可以以藐视的姿态无所畏惧让自己更潦倒、更寒酸、更窘迫……
  日期:2013-03-06 21:48:21
  “行,大娘,那我先走了……”

  “丫头,这么大雨你往哪走?我这也没有雨伞,等雨停了再说吧!”
  “没事!等雨停了,天黑了,我还一样没有住处,不如现在再看看!”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去哪看看,只是对于浑身淋透的人来说,还要雨伞这种道具有什么用?
  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知道满脸苦笑,就是点背不能怨社会,命苦不能怨政府!
  “妹子,你等等!”递我毛巾的那位大姐喊了我一嗓子。
  我知道我期待转机,我也知道这幢房子里再也没有容身的罅隙。
  “你的包落了……”
  “哦,谢谢!”是临时装了洗漱用品的方便袋,或许觉得自己就像这个陌生城市里爬行的蜗牛,哪怕举家四迁却也仅仅一个小包裹足以。
  “那个,大姐,要不就让这小妹也住这儿吧……”大姐回头和房主大娘商量。
  “我也不忍心让这孩子冒这大雨出去,关键这天实在难找房子,关键那两个丫崽子也说不好啥时候就回来了,你说这屋,要不丫头,大娘留你住一宿沙发?沙发小点,这夏天还算好对付,明儿个天好你再找新住处?”
  我没有表示出任何兴奋地雀跃,但是由心口处却压着说不出的感激,哪怕仅仅是一种蜷缩的姿态,也让我无比感激这温暖的收留。

  “大姐,这样吧,我那不是套间吗,就把里间租给这小妹吧,价钱你们订,我和闺女我们娘俩以后就住外面大间……”
  我有些喜出望外,我不知道这个大姐租了两间。
  “哦,主要这是一个套间,不知道你觉得方便不?”大娘问我。
  房屋的格局就是,只要进到里间就必须途径这个大姐的外间。
  “我能租到房子求之不得,就是我这进进出出,大姐会不会嫌烦……”
  “我天天在这儿的时候很少,我无所谓,都出门在外不容易!”
  人的表情在悲喜交加处的确是可以翻云覆雨的,言之不尽的感激让我在日后的相处中也时时感念这一刻的好,那位大姐在这一刻也不曾想过在日后我也帮了她很大的忙。但是人有时候在当下所做的决定是没有远谋没有近忧,仅仅是出于人性本真而纯粹的天地善良!
  日期:2013-03-07 20:24:39
  【二】
  那一晚我洗过澡连晚饭都没吃,老老实实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巴掌大的小巢穴。

  记得以前妈妈总是喜欢说一句话“老天饿不死瞎家巧儿(鸟儿)”,或许一切真有上帝看在眼里铭记在心吧,在每一个山重水复时又见柳暗花明处。
  一个人的房间,一边晾着洗过的头发,一边望房巴一样无聊地看着那个小姑娘扔在这屋子的学前班教材。
  “小明前面站了3个人,后面站了4个人,这一行一共有多少人?”
  我无聊地心算着,“7个!”

  孩子的答案写着“8个”,我似乎掐指神算一下,才顿然开悟,原来对于数学我一直都这么笨,这么简单的题丢的竟然是那个“自己”。无聊地翻着,无聊地笑着,继而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里,我听得隔壁大姐那暴戾的声音,简直与下午递给我毛巾的感觉大相径庭!
  “你看看你这作业写得什么玩意儿?这是人写的字吗?狗爬子一样!”或许天下父母都是这般,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每一个母亲面对不争气的孩子似乎一瞬间都会丧失温柔,而一副河东狮吼的模样。
  日期:2013-03-07 21:00:21

  听到孩子抽噎般委屈的啼哭声,“我已经好好写了!”
  “还犟嘴!好好写就写这奶奶样,你要不听话,明天就给你送回你死爹那去!别跟着我!”
  孩子变得哇哇大哭起来,“妈妈我听话,听话,我不走,我就跟着你……”
  我犹豫着我是不是起身要出去,但是又觉得妈妈管教孩子的时候,似乎还是别人少插嘴为妙。
  面对孩子的嚎啕大哭,或许作为母亲总是容易把心软下来,“闭嘴,不许哭了!”前半句还是厉声厉色,后半句却变得瘫软而无力起来,“婷婷,你要乖乖地,你要听妈妈话……”我似乎听见了大姐也在呜咽声中。
  “妈妈,我听话,我乖!”
  我不知道另一个房间里是怎样的情形,是母女抱头凝噎,还是彼此依偎安抚,但是这一切我隐隐地感知着,似乎都存在着一种现实的不幸。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就醒了,实在着急上厕所,也顾不得许多,穿过她们母女熟睡的卧室,飞奔入厕。
  日期:2013-03-07 21:53:56
  这九十平米左右的房子,有四个卧室,其中一个是厨房改造的,所以这里没有做饭的地方。要想上班不迟到,也的确需要早起,不然满屋子的人都起来的时候,“伦敦“就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了。后来大家都熟了,这厕所的大门就成了永远敞开的,有人蹲坑,有人洗脸,有人刷牙……都在一片祥和而杂味的和谐中按部就班同步进行!

  再回卧室的时候,大姐已经起床了,乱蓬蓬的一头半长不短的卷发,惺忪的睡眼看得见昨晚哭过的痕迹,晨起的声色略带沙哑,“起这么早?”
  “啊,昨晚睡得早,我这来回走打扰你了吧?”
  “没事,我这也该起了,就这孩子该睡的时候不睡,该起的时候不起。”
  “呵呵,小孩子都这样,上学的时候睡懒觉,一放假早早就起来了……我先去换衣服……”
  “哦,好!”
  我在房间里简单整理一下,听着大姐不停地喊“婷婷,起来,乖,大宝,跟妈妈出去吃早饭,上学校,学好多知识,长大咱们念大学……”
  然后是孩子绵长的哈欠声,“妈妈我还困……”
  日期:2013-03-07 22:18:45
  我出来的时候,冲她们笑笑,“小姑娘真乖,真是一个大美女!”
  “哎呀,这小姨真会说话,我姑娘就爱听谁说她是美女!”

  “呵呵,关键人家是名符其实!”小姑娘的确长得十分标志,是个大美人坯子,水汪汪的两个大眼睛,毛乎乎的长睫毛,白皙的皮肤像一块水嫩的豆腐,我上前摸了一把她的小脸巴,“真乖!大美女!”
  看得出,大姐对这个女儿也是满目垂爱。
  我刚要迈出房间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需要问问:“大姐,您贵姓?”
  “我姓姚,叫姚岚,叫我姚姐就行!”
  “嗯,你名字真好听!我叫满招娣,”下话犹豫了一下我没有说,是觉得告诉大姐叫我小满,小招,小娣就没有一个好听的,所以随意吧。
  “呵呵,你家盼男孩吧,”
  “嗯,我家在农村,这名字遍地都是,不过我们家是真招来了,有的家都招来七仙女了,也没那个弟!”
  大姐呵呵笑着,婷婷迷迷糊糊看着我们不知所云,我亦不想与陌生人谈论过多关于家事,所以急匆匆地告诉大姐我要赶早班先走了。

  当有钱人坐在饭桌前掂量早餐是吃粥更保健,还是吃西餐更有营养价值的时候,我经常略去早餐这样的繁文缛节,而姚姐和婷婷的早餐多半是举着油条、火勺……然后先把人塞进公交汽车,再有罅隙把这口粮冷冷暖暖塞进肚里。
  《天才梦》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而那个早上我突然觉得,有多少奔波在生存路上的人,何言生命的盛装,原本是秃子,又何惧明摆着那些驱之不散的虱子?
  日期:2013-03-12 22:22:41
  【三】
  日子如流水,没多久,就和婷婷和姚姐混得跟一家人似的。姚姐买了电磁炉,偶尔我们在一起下个过水面,在这大热的天里涮个火锅都很方便,吃得不亦乐乎。只是姚姐的脾气真是让人捉摸不定,好的时候对婷婷能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是上来暴躁脾气的时候,破口大骂,满嘴屌不啷叽的脏话,不堪入耳,给孩子吓得都不敢喘大气地哭。过后,却也看得出,她自己懊恼不已,只是上来脾气就像火山喷发不能自已,只是我很由衷地告诉她,小心这些你看是一时冲动,就怕那些带着火星的碎片别灼伤了孩子的心。

  我们的“女生宿舍”在暑假相对安静了不少,两个女大学生相继回家了,姚姐和我商量,看看是不是单租一间,小套间依然留给她们娘俩。我也觉得尽管稍微高出几十块钱的房租,还是自己单立“门户”于人于己都是方便。
  多年以来在外漂泊的日月,无疑这种锤炼让人越发无比地贴近“小强”一样的天性,习惯了“对付”,坦然地“将就”,一切无非是一种面对生存地本能。说得文艺点这是随遇而安,说得自己都不想接受的现实就是苟活于世,仅此!

  每天筋疲力尽地回到住处,作为酒店服务员,每天站到两腿和杠子一样麻木地不知屈伸,嘴角微笑到仿佛是绣花针的经纬坐标定位,僵在那里不多一分也不减一分,脑袋面对不同的来客,需要考量他们的消费能力,需要快速扫描在他们接受和可能喜好的范围内,哪一种酒水自己可能拿到更多的回扣提成……一切一切的目的,我只想赚更多的钱,生活就是这样盲目地揣着简单的目的,而任何华丽的借口只有在物质极大满足以后才能膨胀出精神世界的五花八门,不然都是天方夜谭的扯淡。

  日期:2013-03-12 23:27:09
  有一天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姚姐喜欢坚持让婷婷自己住,因为她在这布满濡湿的夏日深夜里而饮泣不止。盛夏的浓夜,原本热得辗转难眠,难得被一丝丝凉风缱绻出一缕惬意来,可我已在极度的疲倦里却清醒万分。隐隐听得着嘤嘤啼哭声,起初并未在意,可是夜越沉,这近乎微小的哽咽却在这彼此敞门的空气里穿梭不绝。
  人或许都有一丝偷窥的好奇,可是我又怕抬眼相对的尴尬,犹豫再三,在手上缠了几圈卫生纸,打算装作拉肚子去厕所的时候可以路过她的门前一探究竟。
  我蹑手蹑脚缓慢地前行,姚姐的房间像一块巨大的磁石,让我狠狠地扭着头,清凉的月光下,她像一枚剪影,在一团漆黑的抖动里我看不见她的表情,我只能看得见她蜷缩着身体和一耸一耸的肩膀,呜咽而来的是那一丝丝悲凉、与委屈的啼哭。我犹疑着是不是要递条毛巾,不问缘由给予一种无声的安慰,转念又觉人在脆弱时或许经不起这种温柔的安排,唯有一场彻底地宣泄才是涅槃的重生。

  也许我的响动打扰了她,瞬间停止的哭声让我慌乱得不知所措。
  “哦,哦不知道怎么了,拉肚子……”慌慌忙忙趿拉着拖鞋飞奔如厕。
  我装模装样蹲着,姚姐也进了卫生间,我们两个都没有开灯,所以彼此只闻声音和呼吸,看不清楚表情。
  “我没事,就是心情不好!”她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
  “哦,早点睡吧!什么不好的心情到明天就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
  “我那有拉肚药,我给你找两片吧!”
  “不用,不用,我胃肠不好,拉完就利索!”
  “哦,我也睡去了!”
  姚姐其实看上去是一个刚烈的女人,而且办事做得到快刀斩乱麻,就是这个骂人,偶尔骂到十八辈祖宗看着都不能解她心头只恨一样。
  姚姐,我相信,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且是在所有虚假的坚强里压抑着自己所有的愤慨和不甘!我相信她的这份痛来自于婷婷的父亲,但是我不知道他们是离异,还是有了什么隔阂,只是觉得姚姐偶尔在大骂婷婷的时候,有着一种对婷婷爸爸碎尸万段的咬牙切齿。
  每个人的行走,都带着不与人言的顽疾,而那种突变其来的疼痛不是谁都有机会来感同抑或身受,一场清凌凌的日月谁不想朴素而过?
  日期:2013-03-13 21:13:29
  【四】

  我们酒店每个月给我们服务员的假期有三天,要提前报批,经理同意才可以休假。所以每一次休假对于我来说就像历史那种普天同庆,皇恩浩荡天下大赦一样。
  难得可以有个慵懒的早上,尽管习惯了起早,可是对于难得的假期依然辗转在床贪婪地享受酥软的枕头。
  “娣儿,”姚姐敲门进来。
  “哦,姚姐,有事儿?”我蓬头垢面地坐起来。
  “想麻烦你个事儿,”

  “哦,姚姐,你说!”
  “看你今天半天没起来,我合计你今天是放假吧?”
  “啊,是!”
  “今天婷婷下午放假,我下午还有一单合同要谈,你能中午帮我把她接回来吗?”
  “哦,行,几点?”
  “估计十一点半吧。”
  “他们老师能让我把孩子接走吗?”
  “我给她打个电话,再说婷婷认识你,没问题的,然后你帮我带她去吃个午饭,我给你留五十块钱。”

  “姚姐,不用,我带她回来我给她煮面条,”
  “娣儿,你拿着吧,我这都不好意思,难得你歇一天,我这还给你安排活儿,”
  “没事,姚姐你说咱这一个屋檐下,这算个什么事儿,你放心吧!”虽然我没念过什么书,但是我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而且姚姐是一个大大咧咧心无芥蒂的人,平时我病了、累了姚姐也格外对我照顾。
  “行,那就麻烦你了,晚上这单合同谈成了,我请你吃大餐!”
  “好!呵呵!”
  日期:2013-03-13 22:44:00
  转眼就是日近中天,我忙忙叨叨地出门,想着认可早到要我等婷婷,不能让孩子慌慌张张找不到妈妈。婷婷是一个非常聪慧的孩子,平日我们做游戏她从来不像同龄的那种小孩撒娇似的一味要赢,而是她多了一些看惯输赢的大气和承受的勇气。
  “婷婷,”我冲着梳着小马尾辫的婷婷招手。
  “婷婷,今天你妈来电话说小姨来接你,这个是吗?”
  婷婷点头,背着小书包冲我跑来。
  “跟老师说再见!”
  “温老师再见!”孩子乐颠颠的。
  “婷婷,今天你都学什么了?”我装模装样地像所有家长一样,落着俗套似的关心着。
  “今天老师带我们画画了,老师表扬我了!”

  “哦?你画了什么啊?”
  “画爸爸妈妈。”
  “是吗?”看着婷婷洋洋得意的样子,突然觉得孩子的世界其实很多时候简单得就是因为有爸爸妈妈而圆满。
  “婷婷啊,你是喜欢吃过水打卤面呢,还是炸酱面?”

  “小姨,你做吗?”
  “是啊,不然你给我做?”
  “哈哈,我可不会,我就会用橡皮泥做。”
  有时候和孩子谈话真开心,每天上班总是带着虚假的面具,应对不同的嘴脸,哪怕是满嘴喷粪的人还要笑脸相迎,美言相对,那么违心地兜售着所有虚伪只为营计所谓生活的宽裕。
  日期:2013-03-15 13:33:00
  “婷婷,去洗手,小姨给你做面!”
  “小姨,咱们能不吃面吗?”
  “你不喜欢吗?”
  “也不是不喜欢,”孩子说得有些支支吾吾。
  “今天啊,婷婷说了算,你说想吃什么,小姨就给你做什么?”
  “可以不做吗?”
  “不做吃什么啊?”

  “我告诉你个秘密,不过,小姨你不要告诉妈妈!”
  “哦?婷婷还有小秘密啊。”其实我不知道孩子要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要诱惑着孩子说,还是打断着而强行不听,似乎偶尔会有一种闪念想要探究关于姚姐的点滴,觉得有些时候姚姐像个迷,似乎隐隐地觉得她是背负了一场婚变抑或生活苦痛的人,但是转念之间我也不是那么为他人的尘世而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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