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秘档

作者: 流云笺

  2013-09-26 09:35:33
  一群少年英雄的史诗,一段尘封在历史中的神秘往事,在巫蛊与诅咒的暗黑气息笼罩下,后宫的争斗,宿命的反叛,敌国的阴谋一点点浮出水面,看汉匈之间如何较量,卫霍如何守卫大汉,最终的真相在阴间被揭开……
  前言
  本故事纯属虚构,内容多涉及鬼怪巫术,与正史无涉,虽然多提及历史事件及人物,但正如历史上有个真实的玄奘取经,而无影响于《西游记》师徒四人斩妖除魔西天取经故事的精彩一样,读者大可以将此书当做传奇志怪小说来看,故事中有大量架空历史及不符合历史事实的地方,请读者勿以史实见责,它不是正史,只把它当做一个故事就好。
  由于作者一直很想写一个少年英雄的故事,所以很自然的选择了自己喜爱的题材,这就造成了故事主角例如霍去病及其朋友的年龄与实际颇有出入,例如,建元二年汉武帝灞上郊祀后在平阳公主家第一次遇见卫子夫时,按照通常的说法,霍去病刚刚出生不久,尚在襁褓中,是不可能和好朋友一起蹴鞠的,更不可能有身份贵贱的起伏与鲜明对照,但那恰是作者希望存在的形成霍去病独特性格的一种特殊成长经历,所以进行了情节的虚构,而从卫子夫进宫到成为皇后足有十一年的时间,时间跨度太长,也难以形成紧促的故事结构。尽管作者的那部当代人注解的《史记》注释里说霍去病生于公元前145年,到最后一次漠北决战时他已经27岁,而不是通常人们所认为的霍去病24岁就已经去世,其理由是将《史记》中“霍去病年十八,为天子侍中”那句话理解为插入倒叙为天子侍中时的年龄而不是说他封侯时年龄为十八岁,这说明史学界对霍去病逝世时的年龄还是有争议的,而本作者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是将卫子夫入宫的时间推迟了数年,又将她从入宫到成为皇后的时间跨度缩短,以完成我们这个虚构架空的故事,而又不至于使霍去病年少英雄,意气风发的青年将领形象受损,同理卫青的年龄也做了虚化处理,望读者勿过分质疑。

  特别声明:本书中提到的许多文物、国宝和古遗址都经过艺术的夸张和变形,无非作者笔下幻化游戏,并不能与各大博物馆收藏的真实文物划等号,也与它们在历史上的真实出处无干,读者不可当真。
  本人非历史专业,写书无非个人爱好,除有些是因情节需要故意为之以外,错漏之处难免,还望见谅,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个故事,同作者一起去经历这一场汉武时代的冒险吧!
  2013-09-26 09:38:29
  汉宫秘档
  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君子至止,鸾声将将。

  夜如何其?夜未艾。庭燎晰晰。君子至止,鸾声哕哕。
  夜如何其?夜乡晨。庭燎有煇。君子至止,言观其旗。
  ------诗经《庭燎》
  引子
  一个幽灵般的魅影,无声无息的在汉宫上空盘旋,它那巨大的黑翼悄无声息的掠过宫殿翘角的飞檐,高耸入云的阙台和飞扬高架的虹桥,默默俯视着这座宏伟奇绝的巨大宫殿,而沉沉睡去的未央宫却没有丝毫察觉,在偌大的宫殿里,唯一清醒的是那些昼夜值守的卫士们,他们瞪大了眼睛,警觉的注视着黑魆魆又空旷的宫殿里每一个可能藏奸纳垢的幽暗角落,只要有一点点异动,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将哪怕最不起眼的威胁扼杀在摇篮里,确保这座帝国最高等级宫殿的安全,这是他们做为两宫侍卫最神圣的职责。然而那个KB的魅影如黑色的大鸟般轻翔,一点声音也没有,一丝风动也感受不到,忽然间倏地俯冲下来,明晃晃飞过卫士瞪大的双眼前面,而他们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一如往常般掌剑擎戟伫立守卫。只有一些鼻子灵敏的人从透明的空气中嗅出了一点点不同的味道——来自地狱的阴灵的味道,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而眼前深沉的黑夜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2013-09-26 09:39:57
  第一章 蹴鞠少年
  春日,公元前的太阳和煦的照耀在半躺在塬上的少年身上,今天是上巳节,女孩儿们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祓禊、修禊,正是用不着男孩儿的时候,一大早,母亲少皃就打发他躲出门来了,公主府里此刻早已乱做一团,从昨天下午接到那个打马飞报的内侍的临时颁诏,说皇帝陛下要在今日灞上郊祀之后过平阳公主府探望姐姐并问候病中的姐夫平阳侯,平阳公主便发动了全家上下奴仆杂役准备第二日接驾,母亲怕年少的霍去病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阵仗,万一不小心冲撞了哪个达官贵人的仆从惹出不必要的祸端,便往他怀里揣了一张冷面饼子,早早赶他出门,嘱咐他日落再回来,霍去病乐得清静,便顺从的找了个安静的去处躲了起来,他不是那种爱凑热闹的小孩,虽然皇帝这个至尊无尚的名号让他感到既敬畏又好奇,也很想亲眼看一看大汉天子的威严,可那毕竟离他现实的生活太遥远了,他只是奴婢的后代,也许注定像母亲和舅舅一样,生为奴隶,长大了注定还是要当一辈子家奴。

  可是此刻的霍去病毕竟享受着难得的轻松和惬意,没有人管束,可以逍遥自在一整天,想干什么干什么,这让他此刻心情愉快,所以他不愿意接着往下想那些平日里让他烦心的事情,他嘴里叼着一根草棍儿,懒洋洋的斜靠在土坡上享受着温暖的日光浴,眯着双眼屏蔽刺眼的阳光,从上下眼皮的缝隙里看碧蓝的天空上绵羊般雪白的朵朵流云飘过。
  “看日头,时辰早到了,他们也该来了吧?”忽然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孩子的声音,从去病身后的土坡后面传来,去病没有挪窝,但却敏感的竖起了耳朵。

  “管他呢,咱们先穿域,这塬上风大土松,可得挖深一点……”另一个孩子答道。
  “也好,我们可以先练几脚,等他们到了,再较量不迟”先前那个粗嗓门的孩子应道。
  霍去病听得对话,内心好似几千个蚯蚓扭动翻腾的厉害,他的瘾被勾了上来,可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躺着,静静的听着土坡另一面的动静,果然不出他所料,一阵挖土的声音过后,几个孩子跑动呼喝,踢踏的尘土飞扬,不是在蹴鞠是什么?正想着,忽然一只鹿皮缝成的皮毬“膨”的一声被什么人踢到高空,飞过土坡上空,越过霍去病的头顶,恰好落在他的跟前,去病心里痒痒的,再也顾不了许多,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单脚一勾,那圆圆的皮毬听话似的,在他脚底随心转动。

  “喂!那边的小兄弟,毬!我们的!”远远的一个浓眉大眼,身材粗壮的男孩子挥舞着双手示意他把毬还给他们,正是刚才粗嗓门的男孩。他身边还跟着三四个一般大小的男孩子,都是一般样良家子弟装束,样貌憨厚朴实,看年龄都和去病相差无几,霍去病也不答话,他飞起一脚,将皮毬踢到半空,忽然又跃身而起,待皮毬落下之时,在空中腾挪转身,足尖一挑,一个海底捞月,将毬对准那几个孩子的方向射了出去,准头正好让那粗嗓门的男孩子接住。

  “好!”几个孩子见他如此身手,忍不住齐声喝彩,那领头的粗嗓门一挥手,也不踢毬了,一个个都朝去病这边围拢了过来。

  “小兄弟,好身手!”
  “你是哪的?叫什么名字?这一手打哪学的?”
  “能不能带带我们……”
  一时间,孩子们七嘴八舌的问话,去病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的好,不由得笑了。
  最后,还是那个粗嗓门的男孩子抱拳行了个礼,自我介绍道:“在下赵破奴,这几个都是我兄弟,我等都是军人子弟,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霍去病也抱拳回礼报了姓名
  “原来叫这名儿,你也是良家子吧?能不能跟我们一道玩,我们就缺你这样的人……”不等霍去病自报家门,几个孩子就迫不及待的邀请他加入,去病衣着朴素,皮肤黝黑,显然他们没有怀疑的将他认做了跟自己一样的人,去病心里一热,他能感受到这些孩子们的真诚和热心,同往常在侯府里遭遇的那些白眼和冷遇是多么的不同,这些孩子没有把他当做低人一等的奴隶来看待,而是当他是朋友。

  去病想到这,便点点头答应了,他也好久没蹴鞠了,身上的热血在躁动,早就跃跃欲试,赵破奴将皮毬高高抛起,一场热身赛便开始了。几回合下来,孩子们发现去病无论是技巧和耐力都远胜于自己,不由得内心彻底折服,纷纷开始向他诉说他们即将到来的那场几无胜算的比赛。
  “上月十五,咱们几个就在此处练毬,不想正遇见平阳侯太子,就是人称小君侯的也带着一帮人蹴鞠,咱们不自量力跟他比了一场,结果大败,咱们不服,就跟他约在今日再战,虽然我们日日刻苦练习,可还是觉得毬技没有多大长进,幸亏提前遇到了小兄弟你,今日若能加入我们对战平阳少君侯,那只怕胜算还大些……”
  听到平阳侯太子的名号,去病的眉头皱了起来,刚才调动起来的热心骤然像熄了火的炉灶,冰冷无温, 他实在不想和这个府中日日相见的少主人在这个场合下碰面,看到去病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那些对他充满了热切盼望的眼神不免流露出失望,

  去病心中暗忖,他们既是这里约好了赛毬,只怕那伙人就快要到了,自己还是免生是非,及早抽身的好,便开口回绝道:“不是去病不想帮兄弟们,实在是有难处,改日有机会我定然向诸位指教”说完他行了个礼,转身就走,可即便是这样匆忙离开也来不及了,身后传来一个语调拉长了的傲慢声音:
  “瞧瞧这是谁呀?霍——去——病噢?
  ”
  去病站住了,不用转身,他也知道身后站着谁,平阳府少君侯曹襄正带着他那一惯高傲的神情睥睨着他。

  “你不在府里帮佣,跑到这塬上做什么?难道是知道今天陛下銮驾到府,吓怕了不成……”曹襄说着故意做出一副哆嗦的怂样,身后的一伙人哄然大笑。
  去病默默的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一身绫罗的曹襄和他身后的那一伙同样衣着华丽的贵族子弟,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看到去病不吭声,曹襄以为他又是像往常一样躲避他,便转而向赵破奴一伙道:“他也来蹴鞠?这就是你们找来的帮手?哈哈!这不是自已求败嘛,就凭他也会蹴鞠?……”他虽然是向着赵破奴说话,但口气里满满都是针对霍去病的讥讽和嘲弄。
  去病的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还是一声不吭,但他眼中射出的光芒却令人畏惧,曹襄不知道,他并不怕他,就算是再来五个曹襄,他相信他们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只是身份有别,他不能惹事,不能连累同在府里谋生的一大家子人。想到这,去病眼中的怒火被他强压了下去,他本想躬身以礼,但不知为什么今天他的腰杆怎么样也弯不下去,就算是将来公主怪罪,他也管不了那许多,他已经够忍气吞声的了,不想惹事生非的他沉默的转身准备离去。

  “站住!”曹襄忽然喝道,
  2013-09-26 10:17:47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第一次来猫扑,感受到热情,感动
  “你又敢这么对我,少主在此,谁准许你先行离开了?”曹襄切齿,脸色从嘲讽变成发狠。
  父亲是世袭平阳侯,母亲是大汉公主,论身份地位,曹襄和霍去病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虽然平阳侯和平阳公主对待下人还算宽仁厚道,尤其是公主对他们卫家一向多有照顾,但这个一出生就在绮罗富贵乡的少主人,却从不把霍去病这个私生子放在眼里,在府里,时常遇见总不免拿他的出身讥刺和嘲笑一番,每一次去病都默默的忍耐和避开,从不去招惹这个娇生惯养的贵族公子哥,但他越是忍让躲避,越是引起曹襄对他格外注意:

  “他从不敢反抗自己,看上去就像个胆小鬼,但他却从不像身边的所有仆人那样奉承巴结自己,从他沉默寡言的神情中看不到一丝懦弱和卑微,相反却总是隐隐散发着一种倔强不屈的气质,令人想不明白,一个女奴和别人私通生下的后代凭什么敢在他面前这么傲气?”
  霍去病也同样不知道,在曹襄眼里,他即是一个低贱的下人,又是一个迷,他越是沉默冷淡,曹襄越是想打掉他这骨子里的高傲,否则以后家下人等,谁还会服他。
  曹襄鼻子里冷哼一声,又恢复了往日嘲弄的神色:
  “你们还不知道吧?他不是什么良家子,不过是我们家的一个家奴,贱民一样的身份,不对,比贱民还不如,他是女奴和别人通奸生下的私生子,他母亲也是私生子,贱民生的私生子,他连自己的爹是谁都不知道,哈哈哈……”曹襄生怕别人听不清似的,把“私生子”故意大声重复了几遍。他那一伙跟班又是一阵阵哄笑
  赵破奴一帮人听得如此,不由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他们终于明白刚才去病为什么想提前躲开,不肯加入他们和曹襄对战了。
  去病被迫站住了,他气的要命,紧攥的拳头在微微颤抖,指甲掐的手心生疼,曹襄可以讥讽他不会踢蹴鞠,眼睛长到头顶的人本来就不屑去认真了解他看不起的人有任何成就,可他却当着那么多新朋友的面,故意揭发他最令他难堪的一面,还羞辱自己的母亲,而这出身,却是他霍去病任凭怎样努力也不可能改变的。

  霍去病忍无可忍,他心中的怒火被熊熊点燃,长久以来被压抑的愤怒此刻就要爆发出来,他决定不再逃避了,他回身直视着曹襄,目光中没有半分畏怯:
  “你这时候不在侯府里接驾,是怕皇帝考你文赋才偷跑出来的吧?就不怕欺君之罪吗?”去病冷哼一声回击道,他很清楚,曹襄要不是偷跑出来的,这会儿正应该穿着宽袍大袖的礼服对着皇帝冒汗呢。
  “什么?!你竟敢!”曹襄被去病说中心事,不由恼羞成怒,原来他上个月便和赵破奴等人约好今日在此地比蹴鞠,谁知昨天皇帝心血来潮忽然说今日要驾临公主府,他本来无论如何无法在此时赶来赴约的,可他平日斗鸡狗马蹴鞠无所不好,偏偏最不喜欢读书,此时见了皇帝肯定是要被考问的,那时便是出丑不说,还会被严词训诫,于是便装病不下榻,躲过了束带衿装规规矩矩小心翼翼的接驾,之后他又趁府里接驾一片忙乱,从下人出入的偏门偷跑了出来,故此才来晚了。此时被去病一语道破,又是慌乱又是恼怒,要是去病去公主那里告发他,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霍去病看到曹襄眼中掩饰不住的慌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堂堂少君侯就这点胆气吗?他本想不顾一切抡出拳头好好教训他一顿,此刻却又觉得这样的人不值得他动手,这让他忽然改了主意,他不要被对方看扁,要堂堂正正为自己赢得尊严,便主动请战道:“不怕输的话,今日就跟我比一场,赛场上一较高下,如何?”
  “就凭你,踢得了蹴鞠吗?”曹襄怀疑的看着他,他以前在府里的确从未见过霍去病蹴鞠。

  “踢不踢得了,比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不过先说好,要是你输了,以后不准再当众侮辱人。”
  2013-09-26 11:33:39
  “你赢得了才怪!不过要是你输了呢?”曹襄似乎忘了自己主人的身份,跟一个家奴他原本是不需要谈什么条件的。
  “那我就什么都听你的,今后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如何?”去病冷言答道

  曹襄还未及答言,赵破奴一伙人突然站到去病的身边,对着曹襄说:
  “这位去病兄弟,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家奴也好,私生子也好,他都是我们几个的朋友,只要谁踢的好,我们就服他,咱们今天就由他领队,小君侯不妨跟我等比试比试,我们都盼着一雪前耻呢!”
  霍去病一阵感动,他刚才还担心赵破奴他们会看不起自己的出身,不肯同他一起和曹襄对战。现在他觉得身后有了后盾,对战胜曹襄有了更大的信心。
  “一雪前耻,哼!”曹襄鼻子里哼了一声接着道:
  “上次你们几个就被我们打的大败,这次叫他给你们带沟里去,比就比,当心不要输掉了裤子,光着屁股回家哭!”曹襄也是信心满满,他不相信霍去病会蹴鞠,就算他从哪里偷看会两三下子,也没有打败自己的可能,至于赵破奴,上次他已经见识过他们的水平,料定打败他们不在话下,因此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何况如果这次赢了霍去病,从此后这个寡言少语的少年可再没资格在他面前傲气了。

  两拨孩子各自分头商定赛前对策,去病暗自思量,曹襄在他眼里并不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以他平日对曹襄的了解,他的毬技并不高超,之所以他能在头一回击败赵破奴他们是因为平阳府上养着几个“鞠客”平日对他多有点拨,只可惜曹襄的悟性并不高,但经过刚才与赵破奴的热身赛,他发现赵破奴他们踢毬只知道用蛮力,冲劲有余,却毫无章法,难怪连曹襄也比不过了。想到此,他冷静的扫视了一遍这帮身体壮健有余,灵活机动不足的军士子弟,开口谋划道:“蹴鞠之道,等同练兵,光凭一己蛮力,是战胜不了对手的,须得有恰当方略,大家齐心,互相配合支援,才能出奇制胜,本来该当多多练习才能熟悉谙练,但现在也来不及了,只好如此这般……”说完他附耳悄悄叮嘱,大家纷纷依计而行。

  2013-09-26 11:51:11
  曹襄远远抱着胳膊,单脚踏着皮毬歪着头看着他们,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讥笑,他也不跟自己手下一伙人商量如何取胜的策略,也不准备赛前最后的热身,而是直接走向塬中空地,准备像上次一样狂扫对手,并且对取得最后的胜利深信不疑。
  但是令曹襄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比赛一开场,就有了同以往大不相同的感受,那个在他看来如同乌合之众的蹴鞠队,仿佛突然间有了灵魂似的,处处在一个人的挈领下变得难以应付,他仿佛是跟霍去病一个人在对战,原来去病在赛前叮嘱孩子们把毬都传给自己, 由他来主攻,其他人则配合他传球或阻挡对手的进攻,他在场上像一枝箭一样,敏捷如风,动如脱兔,传毬带毬,手脚并用,倘若曹襄他们不那么轻敌,倘若他们实力更强一点,去病一方或许不会赢的这么轻松,一场下来,曹襄的域门被数次突破,比赛终场,去病一方以六比一大胜,曹襄目瞪口呆,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竟然输给了最不可能的对手。但事实摆在面前,不由得他不服,霍去病走到他跟前,冷冷的道:“怎么样,你输了,还记得赛前答应的事情吧?”曹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怒哼哼的瞪着去病,却无话可说,去病终于咧开嘴第一次露出胜利的笑容,然而他还没高兴太久,曹襄却突然想起来似的说:

  “这次不算,上次我踢赢了赵破奴,这次你们又赢了我,最多算是平手,三盘定胜负,咱们再比试一场,你若再胜了,才能算你赢。”
  “什么?!”这次不光去病,连赵破奴他们也一片哗然,
  “这不是耍赖嘛?!”大伙都有点愤怒。
  “不是我踢不赢你们,是这场子风水不好,我施展不开,下回我们再比,得换个地方,十日后骊山苑外柿子林一决胜负!”曹襄也不管去病第一场比赛没参加,这样算输赢是否公平,继续狡辩。
  “打不赢胜仗怪兵器不好,不行,我们不依!”赵破奴他们个个摇头不忿。谁知霍去病往前一步应承他道:
  “好,就依你,你说到哪里比,就到哪里比,要是到时候你再输了,你答应的事可不许复又抵赖!”
  “好,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2013-09-26 15:21:30

  第二章 平阳歌女
  就在霍去病同曹襄在塬上比赛蹴鞠的时候,平阳公主府已经从一片忙乱中渐渐整理出头绪,在平阳公主的调度指挥下,迎接天子的旌旗仪仗已经整齐列队于大门外,筵席早就铺排停当,家臣侍者奴仆以及预备表演的歌舞女伎都已各就各位,准备好迎接皇帝的到来,平阳公主与平阳侯换上朝服,亲自到大门外迎候,直站到晌午,才远远望见旌旗招展,一辆锦绣华盖,黄金装饰的天子参乘在众多车马卫队的簇拥下列队而来,领头的那辆驾着六匹骏马的天子乘舆缓缓在平阳侯府门口停下,御官从车上跳下来,跪在车前请旨,一时有人上来打开车门,从车里搀扶下一位身着冕服的青年天子来,只见他衣饰黼黻,肩挑日月,足踏赤舄,宗彝画缋,佩玉组绶悬腰,十二冕旒覆面,看其神色,端的是丰神俊逸,器宇不凡。平阳公主与平阳侯忙上前欲行大礼,刘彻也忙双手搀起姐姐和姐夫,一边口中忙道:“今日家宴,可以不必拘朝礼”。说着姐弟二人携手进入内堂。

  平阳公主见皇帝仍穿着郊祀时的冕服多有不便,便命人将刘彻请至偏室,自己亲自上来伺候更衣,平阳侯自去安排随从人等赴席,刘彻便问候道:“姐姐一向安好?姐夫身体可好些了?”
  平阳公主道:“他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好一阵歹一阵的,眼下是不妨事的,大夫说倘若过了这一夏一秋再不复发,到了冬天也就能好了……”
  “姐姐不必忧心,朕回头叫宫里最好的太医来给姐夫看病,只怕就能根治了。”
  平阳公主忙躬身道谢,只听刘彻又问:“怎么不见襄儿?”
  平阳公主说:“他也身体不适,偶感风寒,我怕他上来万一把病过给了陛下,罪过就大了,所以只命他在内室休养。”

  “怎么父子俩都这么弱……”刘彻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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