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单身女警妈妈的恐怖经历:隔墙有尸

作者: 一束紫海棠

  我拼凑起残缺的记忆,将自己这段经历写出来,无论它看起来多么荒诞,都请你们要相信我,这绝不是一个故事......
  那天深夜,大概11点半,天气依旧酷热,一丝风都没有,屋内闷如蒸笼。
  我只穿了条裤头,四仰八叉地躺在凉席上,使劲扇扇子,可还是汗流不止。前夫的短信左一条右一条,发个没完没了,让我更是心烦意乱,直想骂娘。
  这时, 我七岁的女儿走进来,她揉着眼睛,撅起嘴巴,嘟嘟囔囔地对我说:“妈,隔壁有人敲墙,我睡不着。”
  敲墙!?我本来就腻歪透顶,一听这话,立刻气不打一处来。
  “妈的,搞什么搞?”我骂骂咧咧地翻身跳下床,披了件睡衣,牵着女儿的手,来到她住的南屋。

  房间的面积很小,也没什么正经家具,除了女儿的小床,就是一具和写字台连体的棕色旧书柜。
  我站在床边,一边朝四处踅摸,一边扶着女儿的肩膀问:“哪儿响,跟妈说。”
  “妈,你听呀,烦死人了,你去把他们都抓起来吧。”女儿一指床头的墙壁,仰起脸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
  女儿那小样儿太可爱了,我揉揉她的头发,双手掐腰,摆出生气的架势:“好嘞,谁敢叫我大闺女睡不好觉,我就收拾谁。”
  在女儿的注视下,我抿嘴偷笑着,单腿跪在床上,半边脸贴住墙,竖起耳朵去听。
  由于窗户大敞,外面的虫鸣声很吵,最一开始,我并未听见什么响动。可过了一会,等心稍微静下来,我惊讶地发现,隔壁居然真的有人在敲墙。
  那是一种缓慢而有节奏的“咚咚”声,声音不大,比较沉闷,约莫一秒一下。再仔细一听,不像是金属或木头等硬东西,倒像是用手指敲出来的。
  我好奇的又听了一会,没错,绝对是手指敲墙声。
  日期:2013-10-15 22:19:00
  当时我想当然地认为,对面两口子在“办事”,心里暗自发笑,这鬼天气死热死热的,呆着都淌汗呢,他们也不怕中暑。
  但稍作合计,我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真是过夫妻生活,拍床叫唤都很正常,怎么会异想天开的敲墙呢,难道是玩新花样站着“开练”?
  我十分纳闷,又有点恼火,深更半夜的,这不是扰民嘛。
  考虑到是傍边单元,犯不上大半夜下楼,我就用拳头锤了几下墙,想提醒他们注意一下影响。
  我一锤完,对面立刻没动静了。我哼了哼,心说算你识相。
  但出乎意料的是,仅仅沉默了几秒,那头忽然又开始敲了,而且变本加利,敲得又快又响,一声接一声跟敲鼓似的,摆明了在和我叫板。
  你说这是啥事!我心底的火呼一下窜出来,拔腿就想冲下楼找他们算账,可才往出一迈步,我又强行克制住那种冲动。

  我主要有两方面顾虑:一来我是租房住的,对于左邻右舍,俩眼一抹黑,谁也不认识;二来这里是城乡结合部,人都比较难缠,尤其自己的警察身份特殊,万一掰扯不清楚,容易把事整大了。
  我心想干脆忍了吧,就努力往下压压火,对女儿说:“乖,他们有病,咱别搭理他们,你今晚跟妈一起睡吧。”
  女儿眼睛一亮,跳着拍手叫起来:“太棒了,我能跟妈妈睡觉喽。”她兴奋地夹起枕头,抓住我的胳膊,使劲地拽我。
  我微笑不语,任女儿拉着我往外走,心里暗想:“她还和小时候一个样。”
  日期:2013-10-15 22:32:00
  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把女儿抱上床,可恨的前夫阴魂不散,又给我发来一条短信:

  “阿嵋,你就听我一句劝,把希希给我吧。你一个女人带孩子实在太难了。我这真是为你,也是为希希的将来着想。”
  看到最后这句话,怒火再一次无法抑制的顶上脑门。
  我咬了咬牙,心里骂着王八蛋,低头瞧瞧希希,再想到短信里的话,不禁有些没把握。
  我略作犹豫,就坐在床边,尽量用温柔的语调问她:“希希,那什么,妈问你个事儿啊。要是你……你爸想让你和他过,你愿意……”
  "不愿意。"没等我说完,希希腾地坐起来,伸手搂住我,小脸涨得通红,嘴唇微微哆嗦,神情极是紧张。
  她扑闪着大眼睛,着急地说:“爸爸是坏爸爸,他不抱妈妈,抱别的阿姨,妈妈都气哭了。”

  一听这话,我心头猛烈颤了颤,紧接着翻涌起一股酸涩,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立刻浮现在眼前。
  看我迟迟不表态,希希用力摇晃我的胳膊,几乎带着哭腔说:“妈,我不走,我不走……你别不要希希,好不好,好不好……”
  我赶紧调整好情绪,搂住希希的肩膀,强装出笑脸说:“傻孩子,妈跟你闹着玩呢,妈才舍不得让你走呢。宝贝乖,睡觉吧。”
  听我这么说,希希的神情略有松弛,轻轻撒开手,乖乖地躺在我身边,可眼睛却不闭上,始终骨碌碌地盯着我,像是还有点不放心。

  我拽过毛巾被,给她盖好肚子,又爱惜地摸着她的脸蛋,说:“听话,赶紧睡觉,别瞎寻思了。”
  然后我抓起手机,快速给前夫回了一条短信:“我不想再让希希望看见你跟别的女人光屁股躺在床上。别再发了,我要睡觉,请你自重。”
  天热床还窄,心里更有些窝火,这一宿我辗转反侧,迷迷糊糊,压根就没怎么睡踏实。
  日期:2013-10-15 22:34:00
  第二天早晨,我起来晚了,脑袋昏昏沉沉,浑身酸乏无力,挣扎了半天,才痛苦地爬下床。
  一顿忙碌过后,总算伺候希希吃完早饭,也都收拾妥当。可在临出门前,我忽然心血来潮,鬼使神差地走进大屋,把耳朵贴在墙上听了听。
  我去,真他妈绝了,隔壁竟然还在敲!
  不知道是早上外面喧闹,还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感觉这回的声音小了许多,频率也明显变慢了,若断若续,显得有气无力的。

  “妈,快走呀,上校要迟到啦。”听希希在客厅大声叫我,我顾不上多想,骂了句精神病,顺手拎起书包,匆匆锁门下了楼。
  走出单元门的时候,我有意识地停住脚步,回头朝楼上望去,试图确定一下,到底是谁家这么变态。
  作为一个外来租房者,这里只是我的暂时安身地,我每天早出晚归,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从没想过要留意过其他,而当我此时望过去之后,我不由就是一愣。
  那是跟我家平行的隔壁人家的大屋,窗户紧闭,玻璃表面凝着一层土,灰蒙蒙脏得不像样,外面罩着白钢防护栏,里面好像拉着一条墨绿色的窗帘。
  三伏天又是关窗又是拉帘,而且屋里肯定有人住,这事儿实在太奇怪了。
  我牵着希希的手,一边往小区门口走,一边不住地回头张望,却又注意到一个反常之处:里面的窗帘绷得笔直,没有纵向弯曲的褶皱,似乎四个边角都被固定住了。
  见我一个劲回头,希希也顺着我的目光往上瞧,还天真的问我:“妈,那家为什么不开窗户,他们是怕冷吗?”
  我有些哭笑不得,没好气地说:“怕个屁冷,他们变态,等着捂发霉生虫子呢。”

  日期:2013-10-15 22:45:00
  打车把希希送到了学校,看着她蹦蹦跳跳走进校门,我则改坐公交望市局刑侦支队赶。
  这不是我小心眼,而是必须要省钱了,三十多万的房贷啊,能早还干净早利索,我可不愿意背着包袱过日子。
  那会儿正是8点钟一过,路上巨堵无比,车流浩浩荡荡,喇叭按得震天响。车内更是挤成一锅粥,人海了去了,前腔贴后背,满鼻子臭汗味。我被俩胖老太太挤在靠窗的角落,浑身噌噌往外冒汗,想动弹一下都费劲。
  因为昨晚没睡好,我一手抓住吊环,上半身斜倚车窗,另一条胳膊搭在窗前的横杆上,尽量找个舒服的角度,眯缝起眼睛打盹。
  车子晃晃荡荡,时开时停,喇叭里放着音乐,周围人声嘈杂,乱哄哄的,也听不清楚是什么歌。

  我困得哈欠连天,耷拉着脑袋,下意识跟随音乐的节奏,用指节轻轻扣着玻璃打拍子。
  我想大家都有类似的体会,当咱们心情急躁时,四肢会无意识的乱动,比如颠脚尖、掰手指或者玩头发之类的。
  当时我眼见车慢如牛,半天不挪地方,心里逐渐发急,不由加大手中力道,两个指头用力的“哒哒”弹窗户。
  弹了大概有十几下,我忽然一下子睁开眼睛,与此同时,一个奇怪的念头从脑海中迅速划过:
  如果昨晚隔壁真有人用手敲墙,甭管是他还是她,心情也必然和我现在一样。但让人难以理解的是,深更半夜,那个人不好好睡觉,没事抽风敲墙干吗?
  进而我又想到,要是以上的推测没错,假设是两口子吵架,可在自己家中,摔盆打碗,哪怕砸电视都不过分,为什么要偏偏选择敲墙呢?更让我想不通的是,这种敲墙的行为,又为什么会持续到早上?
  日后回想起来,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后悔,我只能这样说:性格决定命运。

  我这人从小到大,都是那种多疑敏感,或者说是天马行空的个性,遇到任何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总会无休止的加以联想和揣测,属于典型的疑神疑鬼型,想改都改不了。
  如果不是那天,我在车中突发奇想,我想我未来的生活,会和大多数人一样平淡无奇,如流水一般静默淌过。
  可是那天,我偏偏就是想了那么多,从而导致我未来的命运,发生了无法掌控的变化……
  日期:2013-10-15 22:55:00
  好不容易赶到支队,我已是汗流浃背,衣服精湿,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散发着馊味,别提多难受了。
  我小跑着冲进办公室,特意把门留出一道缝,又把窗户打开半扇,然后才点起空调,调到最低温度。
  饮水机常年开着,我接了杯凉水,放松地坐在椅子上,喘了几口粗气,一边解着衣扣,一边咕嘟咕嘟灌进去。
  冷风一屡屡吹过来,汗水在慢慢消退,从里往外透心凉,我感觉爽快了许多。
  支队整个上午没事,难得清闲的日子。我收发了几个文件后,实在闲得无聊,就上网斗地主打发时间,可思绪转来转去,始终停留在昨晚,越琢磨敲墙这事越有趣。
  那天点子特背,咋玩咋输,不是被人打“春天”,就是俩王憋手里出不去,一个上午功夫,就输光了辛苦赞下的十几万金豆,给我心疼得够呛。
  我嘟囔着倒霉,赌气不玩了,退出游戏界面。眼看已到饭口,我正准备去食堂,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抬眼望去,门缝中不断有人影快速闪过,还有人一边跑一边打电话。
  不会是案子了吧?我心里合计着,马上站起身,推开椅子,想出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没等我走到门口,“咣当”一声,门从外面被撞开了,险些拍到我脸上,我赶忙一闪身,往后退了两步。
  定睛一看,原来是支队长何云伟,他探进半截身子,一眼瞧见我,就挥着手朝我喊:“正好你在,快走,命案。”
  日期:2013-10-16 07:09:00
  虽然为了方便照顾女儿,我已经转成文职做内勤,但毕竟我是搞现场勘查出身的,还是副支队长,所以平时只要是上班时间,遇到较大的案子,我都会亲自参与现场勘验。于是我二话不说,拎起挎包跟他跑了出去。
  当天,支队基本上全员在岗,我们携带各种设备,乘坐七八辆警车,闪着警灯,打着双闪,一路呼啸,风驰电掣的向东城区驶去。
  我坐在何云伟丰田吉普的后座,车里开着空调,车窗全部落锁。尽管很是凉快,可我从小患有幽闭恐惧症,任何封闭的空间,都会让我产生强烈的不适。
  我抓耳挠腮,屁股动来动去,怎么呆怎么别扭,就找话题问何云伟:“何支,提前透露一下呗,到底什么案情?”
  何云伟坐在副驾驶位置,耷拉着脑袋,像是在寻思事儿,头也不抬地说:“东城派出所打的电话,化工厂附近的废楼里发现女尸了,具体的还不知道呢。”
  我“哦”了一声,没有觉得太意外,哼着说:“就那破地方,成天也没个人管,不出事都奇了怪了。”

  停了停,我又问他:“对了,咱局的集资楼啥时候能下来呀?现在租的破房子贵不说,人还挺操蛋,大半夜的敲墙,害得我昨天半宿没睡着觉。”
  何云伟抬起头,后视镜里映出他的眼睛,那双眼睛迅速一弯,就听他笑着说:“早就跟你说别住那么远了,你非不听。再坚持一段吧,年底估计差不多,正好离咱局里近,省得你上下班来回折腾。”
  我叹了口气,往前探探身,用手扒住座椅靠背,说:“那都是次要的。就算以后搬新楼了,每天接送孩子上下学,不还得两头跑嘛。我现在就特后悔,当时离婚,我为啥不把车子要来,让他爸占个便宜……”
  我的话音未落,就见何云伟的身子猛地晃动一下,同时我又通过后视镜发现,他的眉毛也皱了起来,盯着我迟疑着问:“你……接希……那……你前夫也接吗?”
  我有些纳闷,这话问得太可笑了,但当时也没多想,只是反问道:“希希才几岁,我和她爸不接她,还你给我接呀?要不你把车借我得了,也省得我们娘俩每天遭罪。”

  何云伟不自然的干笑几声,镜中的双眼微眯,依旧紧盯着我,过了半天才说:“等你有机会坐上我这个位置,局里就配车了。”
  日期:2013-10-16 08:18:00
  一路谈谈说说,大约半个多小时后,车子驶进了陈旧破败的东城区。
  需要说明一下,东城区是我市的老城区,附近有家大型化工厂,常年喷云吐雾,对外排泄废水,污染十分严重,老百姓为此没少上访。十八大过后,新一届的政府班子比较务实,年初刚搞完大规模住户拆迁,眼下废楼林立,破破烂烂,遍地建筑垃圾,平时人迹罕至。

  案子发生在紧邻环城河的那一栋楼。等我们抵达时,看到辖区派出所已对整栋楼实施了戒严管制,中间那个楼道口外面,拉着蓝白相间的隔离带,所长张向东和几名民警正凑在一起抽烟。
  张向东是我警校上届的师兄,以前一直在支队干追逃,去年才新提的所长,身高不到1米7,体重却200斤朝上,皮肤比女人还白,嫩得一掐都能出水,又光溜溜的没胡子,我们全叫他“包子”。
  张向东大老远瞧见我们下了车,立即扔掉烟头,晃着满身的肥肉,颤颤巍巍地跑了过来。
  熟人见面,没必要客套,彼此打过招呼,何云伟吩咐一名民警做纪录。
  他抱起肩膀,斜眼瞅着张向东,戏谑地问:“我说包子,你咋到哪哪出事儿呢?省厅才说搞命案攻坚,你这边就给我死人,可真他妈属碎催的。得了,说说吧,什么情况?”
  张向东满脸通红,脑门上挂满了汗珠子,他用手抹了两把,气急败坏地说:“别提了,操他大爷的,刚才我正跟外头出警呢,所里就给我打电话,说俩拾荒的跑来报案,说在五楼看见一死人,还是一没穿衣服的女的……”
  日期:2013-10-16 09:15:00
  我正听得入神,可当讲到这里时,张向东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住了。他用力揉搓着下巴,眼神左右游移,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他说话说半截,关键时刻还给掐了,我心里微觉诧异,就捅了他一下,不耐烦地说:“想啥呢,然后呢,往下说呀。”
  张向东扭头看向我,眨了几下眼,慢慢晃着脑袋,用拳头堵住嘴,也不知在叨咕什么,他跟大便干燥似的,吭哧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你……你们最好还是自己去瞅瞅吧。”
  我怔了怔,脑中随之跳出一个问号。我十分了解张向东,老刑侦了,脾气爆性子直,说话办事嘎嘣脆,从不掖着藏着的,能让他吞吞吐吐,还真是少见得很。
  何云伟的脸上也略带疑惑,他朝我使个眼色,笑着说:“看他那熊样儿,这小子提正科之后,现在也学会打官腔了。走,咱自己上去瞧瞧。”

  一听这话,张向东立即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使劲点着头,不住催促我们:“对对对,你们赶紧自己去看,这事儿……真……真他妈的不好说。”
  见他这幅模样,我脑中的问号越发大了。既然受害者为女性,又是赤身裸体,那极有可能是**杀人,再严重些就是分尸。可无论怎样,对于我们这种老刑警来说,都算是司空见惯的小儿科,为什么会让他产生如此反常的表现呢?
  于是,怀着高度膨胀的好奇心,我们跟随张向东,迅速爬上那栋废楼的第5层,来到靠左的一户住宅内。
  进屋后,我快速扫视着:客厅不大,正对面是卫生间,两侧是南北卧室,很普通的居家户型。屋中四面透风,防盗门和铝合金钢窗早被卸走,地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丢弃的锅碗瓢盆、破衣服和烂袜子。
  张向东一马当先,大步走到南屋门口,站定后他也不望里看,只是用手一指,又回头朝我们努努嘴,示意我们这就是现场。

  我早就按捺不住了,第一个冲过去,单手扒住外门框,探头往里一瞧,屋内空空的。
  我愣了愣,不禁有点冒火,心说扯他妈犊子,这哪儿有人啊?可当我左右再一打量时,立刻就张大了嘴巴。
  我自问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尤其是干了将近八年刑警,见过的凶杀现场无数,无论多么血腥残忍的杀人手法,哪怕是开膛破肚,大卸八块,都不会让我有太多感触,也可以说是早已麻木到彻底免疫。
  但眼前这个现场,还是让我头皮发麻,两腿发软,后背快速窜起一道冷气。因为它简直太诡异了,诡异到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至于很久之后,回想起当时看到的一切,我仍然感觉到毛骨悚然......
  日期:2013-10-16 09:49:00
  那是一个方方正正,约有十二、三平方米的房间,举架很高,差不多接近3米,房顶悬着一盏老式管灯,两端严重发黑,跳炮都没了。墙上贴着样式老掉牙的印花壁纸,因为年深日久,褪得发白,早已分辨不出原本的颜色。
  可就在我身体的右侧,正对窗口的那面墙壁上,却贴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
  是的,我没写错,你也没看错,当时的情形确实就是这样:墙壁上贴着一个女人。
  那一瞬间的感受,实在太难描述了,强烈的视觉刺激,让我几乎立即陷入迷乱状态,大脑浑浑噩噩一片空白。
  呆立了足有三四秒,我才猛地回过神,急忙迈步走进房间,站在墙壁前,强压着心中的惊疑,探头仔细打量起来。
  那个女人留着过肩的黑色长发,皮肤呈现出罕见的瓷白色,几乎快接近透明了,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蛛网一样蜿蜒布满全身。
  女人的下颌微扬,双眼紧闭,两侧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好像是在睡梦中露出了微笑。模样十分清秀,身材也相当好,**高耸,小腹平坦,没有一点赘肉。以我的经验判断,年龄在30岁左右,和我差不多,上下浮动不会超过2年。
  然而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她的身体以一种非常笔直的形态,平平悬贴在墙壁正中,双臂呈30度角向左右展开,两腿并拢自然下垂,双脚距离地面至少有50公分,就像挂在墙上的一块惟妙惟肖的人形浮雕。脚跟至地面的墙体,有几缕明显的蔓延状黄色润湿痕迹,接地处也残留着一片半干涸的水泊。

  整个场景给人一种异常强烈的暗示,我的第一直觉,如果再配上个十字架,就很像受难的耶稣了,特别是女人脸上那种古怪的笑容,极具中世纪宗教刑罚的意味。
  日期:2013-10-16 10:03:00
  何云伟等人鱼贯走进房间,围成一个半圈,站在我身后。
  当时谁也没有说话,屋内静到了极点,空气仿佛凝固住了,似乎每个人都感到某种无法言喻的压迫。

  我想其他人跟我一样,都心存同样的困惑:女子为什么会贴在墙壁上,又为什么会呈现出微笑的表情?
  望着这幅诡谲至极的画面,我很快从困惑转为恶心,作为女性,心头继而生出极度的愤怒。我不由攥紧拳头,指节嘎巴巴乱响,手心潮呼呼的全是冷汗。
  这时,何云伟缓步走到我身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跟我说了句话。
  我没听清他说什么,眼睛始终盯着女尸,习惯性地抱起手,犹豫着说:“这具尸体这么奇怪的…奇怪的…”我一时语塞,找不到恰当的词汇来描述。
  “放置。尸体放置的手法极为罕见。”何云伟反应很快,立即接口说。
  我扭头看着他,想了一想,就点点头,认为他的这个说法十分贴切。
  何云伟和我对了会眼神,伸手拍拍我的肩膀,很沉稳地说:“先去勘验吧。”
  我微微点下头,活动着有些发僵的脖子,瞥了一眼旁边的张向东。

  见我望向他,张向东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做了一个无辜的手势,表情尴尬地咧了下嘴。
  我心说你个臭包子,可真能卖关子啊。然后我就不再搭理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头的杂乱感触,尽量踮起脚尖,防止破坏可能遗留的足迹印痕,慢慢走上前。
  日期:2013-10-16 10:28:00
  刑警处置突发命案现场,有两个重要环节,一是即时勘验,二是初步尸检,两者从来都是焦不离孟,同步进行。
  队里的首席法医叫徐睿宏,眼瞅着奔六十快退了,五短身材,满头白发,刀条子脸,是一个精瘦精瘦的小老头。他拎着法医勘检箱,也紧跟我走过去,站在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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