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和哥们去乱葬岗挖宝,结果挖出一个泡着死婴的酒坛

作者: 立达小号

  那天是农历十五,可是天上根本就没有月亮。到处漆黑一片。一个走夜路的人,骑着一辆老掉牙的自行车,一手扶着车把,一手举着手电,走的晃晃悠悠。
  这个人就是我们村的王大胆,这小子以胆子大闻名乡里。也不知道是为了炫耀胆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王大胆经常走夜路。偶尔有人遇见他,也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一天,王大胆骑着自行车从外面赶回来,经过村外乱葬岗的时候,忽然发现有四五个小孩正在坟头上玩耍。王大胆向来多事,于是把自行车扔在一边,举着手电走过去问:“你们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日期:2013-10-28 21:38:00
  那几个孩子默不作声的从坟头上跳下来,然后把王大胆围在中间。王大胆用手电一照,这才发现,这几个小孩全都没有脑袋,衣领上只有一个光秃秃的脖子,微微渗着血迹。
  王大胆登时给吓的目瞪口呆,手脚发软,抽抽了几下就倒在地上。第二天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在乱葬岗了。

  日期:2013-10-28 21:52:00
  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有当回事,直到前两天,另一个人晚上回村,在乱葬岗看见王大胆坐在坟头上,一边用手电乱照,一边不舍的追问:“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这几声鬼叫虚无缥缈,就在我耳朵边上响起来。
  我听的头皮发麻,背上冒冷汗,瞪着站在我对面的姚文闯:“麻痹的,你一定要在这时候讲鬼故事吗?”

  日期:2013-10-28 21:58:00
  文闯贱笑了一声:“活跃活跃气氛嘛。王大胆死了一个月了,他的事迹可是越传越邪乎了。”
  然后我们两个不再说话。在手电的亮光下,你一铲我一铲得干活。
  现在是半夜,我们两个所在得位置,就是故事中得乱葬岗。乱葬岗上坟头摞坟头,我们正在刨其中得一个。还好,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看见传说中的王大胆。
  我叫王天下,桐柏王庄人。是个初中一年级的学生,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得年级,听说乱葬岗上有宝贝,所以趁天黑和我的好哥们姚文闯,半夜扛了铁锹来挖宝。
  日期:2013-10-28 22:06:00

  文闯一边挖一边问:“听说乱葬岗上埋得都是绝户,活着的时候比我奶奶还穷,死的时候破席子卷卷就埋了。这里真的有宝贝?”
  我手里不停:“你问我我问谁?我又没来过?不过听说有人在这里挖出来不少袁大头,还有人找到了金戒指。”
  一番话听得姚文闯神色激动,两眼放光:“要是发了财,先让我奶奶吃顿好的。”
  我往手心里吐了口吐沫,搓了两下,抡起铁锹使劲铲下去:“没想到,你小子还挺麻痹孝顺。”
  不料,这一铲子下去,听到了一声脆响。文闯连忙窜过来:“别动。下面有东西。”
  日期:2013-10-28 22:18:00
  很快,我看见一只很小得手,惨白惨白的,被树枝挑了出来,搭在罐口。
  文闯没想到里面是这么个东西,大叫一声,把陶罐远远的扔了。

  不偏不倚,陶罐正好摔在一块半截砖上,啪得一声摔个粉碎,里面的烈酒流的满地都是,然后,从里面滚出来一个小婴儿,全身赤裸,通体惨白,脑袋正在以一个别扭得姿势扭着,不偏不倚,那张小脸正好对着我们两个。
  它的眼睛紧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它正在盯着我们。
  我把手电照过去,看见它得身子已经被泡得发涨了,脸上得肉更是挤成一团,根本看不出来样貌和表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它正在笑。
  我感到一阵剧烈得恶心,弯着腰想吐。
  日期:2013-10-28 22:50:00
  文闯开始的时候被吓得面色惨白,这时候定了定神,居然敢慢慢走过去,蹲下来仔细看那具婴儿的尸体。

  我喊了一声:“看什么看,干咱们这行的,千万不要对尸体有太多留恋,不然容易出问题。”
  我嘴里絮絮叨叨,手上却不停,捡起地上的铁锹,想继续挖,碰碰运气,没想到,铁锹刚刚铲到地面,忽然一声钝响,木柄断了。
  我看着断成两断的铁锹,心里一阵紧张,这可是不祥之兆啊。铁锹都是新的,而我才十三岁,没道理把它用断啊。难道,今天晚上要出什么事?
  想到这里,我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还是早点走吧。
  我正看着铁锹犹豫,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笑声。这声音半男不女,就像是在我耳边笑出来的一样。
  日期:2013-10-28 23:00:00

  我心里一激灵,猛地回头向后看去。背后什么也没有,除了一颗小树,正在夜风中晃个不停。
  我叹了口气:难道是我太紧张了,给吓的幻听了?
  忽然,我发现情况不大对。文闯仍然蹲在地上,但是他没有再看那具尸体,反而,他正在回头看我。
  文闯的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像是恶毒,又像是嘲笑。
  我心里一片冰凉,不由得感觉到,如果那个婴儿能够做出表情的话,肯定和现在的文闯一模一样。

  日期:2013-10-28 23:01:00
  我怯怯的叫了一声:“文闯?你玩什么呢?”
  文闯没有回答我,我看见他嘴皮子动了动,然后发出一声笑声,半男不女,和刚才一模一样。
  我几乎要逃跑了,但是文闯正好蹲在我的去路上。如果我选择别的方向,难免要从乱葬岗中间穿过去。我实在没有那个胆子。
  我慢慢举起手里的铁锹柄,当作木棍,远远的冲文闯打过去。
  文闯本来一直盯着我笑,这时候忽然神色突变,十分惊恐的看着我,然后连滚带爬的逃开了。

  日期:2013-10-28 23:14:00
  文闯本来一直盯着我笑,这时候忽然神色突变,十分惊恐的看着我,然后连滚带爬的逃开了。
  我根本没有继续追击的勇气,眼看着文闯让开路,连忙连滚带爬的想逃走。
  不料,文闯在我身后喊了一声:“天下,你干嘛?”
  我不由自主停住脚步,扭头看了他两眼,怀疑地问:“你不抽风了?”
  文闯一脸无辜:“我抽什么风?你刚才中邪了吧,好端端打我干嘛?”
  我晃了晃手里的棍子:“我看你神色不对劲啊,一直盯着那个尸体看,还冲我笑。我还以为你被鬼上身了呢。”

  文闯脸上的表情无辜的很:“你眼花了吧。”
  我正要问他刚才遇见什么了,文闯忽然神色紧张的跳起来,拉住我的胳膊:“快躲躲,有人来了。”
  日期:2013-10-29 10:29:00
  我被他拽的踉踉跄跄,跑到一颗树后面。我探头出去看了看,月光照着乱葬岗,孤零零,冷清清。除了刚才被我们翻出来的婴儿尸体,周围什么也没有。

  我不由的很怀疑,回头问姚文闯:“哪有人?你瞎咋呼什么?”
  文闯很诧异得看着我,小声在我耳边说:“你看不见?你看那边,那个人举着手电坐在坟头上。”
  我顺着文闯得手望过去,根本什么也没有。
  我有点不高兴了:“你不会是想说那个人是王大胆吧。大半夜的,玩这个有点不地道了啊。”
  文闯忽然脸色惨白:“哥们,今天晚上咱们两个不走运了。”

  我看他神色不对,有点害怕,小声问:“咱们不闹,到底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我。”
  文闯大口的喘气:“天下,你还记得麻子吗?”
  日期:2013-10-29 10:33:00
  麻子是我们村得一个乞丐,常年在村子里要饭。大家都认识他,也乐意把剩饭给他。这人也挺仗义,每天晚上卷着铺盖睡在街上,睡醒了就到处乱晃。万一有个失火偷盗的,他都会喊上一嗓子把大家叫起来。所以大家都说,有麻子在,大伙晚上睡觉都放心。
  不料,麻子最后还是得罪了四里八乡得贼,他们心怀不忿,给了麻子一个毒馒头,把他药死了。由于没有证据,麻子的案子始终没有找到凶手。
  麻子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进不了各家得祖坟,于是大伙把他埋在了乱葬岗,让他入土为安。
  这时候我听见文闯提起麻子,不由得有些诧异,接话道:“记得啊,你说他干嘛?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文闯面色苍白:“我刚才看见他了。”
  日期:2013-10-29 10:46:00
  我心里扑通一下,脸上的肉直抽抽:“你说什么?”
  现在文闯脸上的表情是被吓得要懵的样子:“他刚才给我打手势,让我们两个快点走,说这里有危险。”
  我嗓子有点发干,声音都嘶哑了:“文闯,你没事吧,他可是死了啊。”
  文闯脸上的表情忽然又是一变:“你听。”
  不用文闯说我也听到了,一股风声,由远及近得刮过来,带着呼啸声,排山倒海。好像有一列火车冲着你开过来一样。
  日期:2013-10-29 15:46:00
  我和文闯躲在树后,文闯声称自己看见了死去的麻子。紧接着,我们两个听到一阵山呼海啸的风声。
  这声音不是很大,但是传到我们耳朵里,听的人喘不过气来,像是胸口上压了一块大石头。
  我探出头去,发现周围风平浪静,甚至身边的树都没有晃动叶子。但是在几十米之外,有一个黑影正在慢慢移动过来。那里正是声音的源头。
  我两腿发软,冲文闯说:“咱们快走吧。”
  文闯哭丧着脸:“麻痹吓得腿软,根本走不动。”
  我神色慌张的点点头:“麻痹我也是。”
  很快,我发现那个黑影其实是一个大旋风,卷着坟头上的土,铺天盖地,慢慢的移动过来。

  这时候什么也顾不得了,逃命要紧。我们两个人,四条腿,拄着铁锹,一瘸一拐的逃跑。
  本来旋风稀松平常,平时也会经常见到,不至于把我们两个吓成这样,但是今天晚上的情况太特殊了,而且文闯还号称看见了鬼。
  旋风的速度不快,但是我们两个的速度也很慢。所以,大旋风始终跟在我们后面。我觉得衣服开始被风带的有点飘。我不知道是出现了幻觉还是怎么回事,隐隐的听到风声中夹杂着笑声,打招呼声,声音飘渺,说不出的感觉。像是邀请我们过去一聚。
  日期:2013-10-29 15:57:00
  我回头,看见旋风中央一个黑影,黑影周围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像是一颗巨兽的眼睛,不断的摇摆转圈。

  正在着急的时候,忽然文闯一声大叫,身子猛地停住了。
  我着急的问:“你怎么了?”
  文闯满脸紧张:“有东西抓住我的脚了。”
  我又是害怕又是着急。低头一看,刚才那个婴儿的尸体正好就在旁边。
  原来,罐子打碎之后,罐口却保留下来了,变成了一个陶环。文闯走路不看脚下,一脚踩在这个陶环里面。说来也奇怪,这个陶环像是长在地上了一样,怎么也动不了。而且环小脚大,文闯到底是怎么踩进去的?
  我帮着文闯拔了一会,始终不行,眼看着身后的旋风越来越近,让它追上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也是急中生智,说道:“文闯,这小娃娃是不是想让咱们把它埋了才放我们走?”
  文闯满头大汗:“现在哪有时间埋它啊。这样吧小兄弟,只要我们今天能逃得了,保证满足你的愿望,你看行不行?”
  文闯这句话一出口,那只脚猛地从地上抬了起来。
  日期:2013-10-29 16:09:00
  虽然陶环还套在脚脖子上,但是我们两个都知道,这个婴儿暂时放过我们了。
  我们两个算是捡了一条命,互相搀扶着,连滚带爬往村子里面跑。
  本以为出了乱葬岗,旋风就会回去,没想到,这阵旋风一直跟着我们两个。而且,一路走过来,不断的有小旋风加入它。跑到后来,我只觉得身后的吸力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慢,每往前走一步都要用尽力气。
  而且,周围的空气渐渐的开始散发着恶臭。我意识到,总是吸入这样的空气肯定有害无益,但是我现在跑的筋疲力尽,一个劲的大喘,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就算是毒气,也只得吸进去了。
  前面,村子已经遥遥在望。但是这几十米的距离对于我和文闯来说,简直比唐僧取经还要艰难。
  我咬着牙,一步步的坚持向前走。走到后来,头昏脑胀,全身难受。我开始不由自主的想:不跑了,放弃算了。这个念头出来之后,马上觉得前面的路更艰难了,恐怕连十步都走不过去了。
  正在这时候,忽然脚下一绊。我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这时候只能顺势倒在地上。
  文闯的情况比我要好,一手抓着铁锹,一手试图要把我拉起来。我喘了口气,拉着他的手,挣扎着要站起来。
  这时候,身后的旋风赶到了。一下把我的右腿裹在里面,我先是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然后是冰凉,这种凉一直透到骨头里,瞬间整个右腿就不听使唤了
  日期:2013-10-29 16:38:00
  我的心一下凉了,死亡的恐惧沿着右腿蔓延上来。我开始不由自主的咽吐沫,又被自己的吐沫呛住。
  我惊惶失措的抬头看了看文闯,他面色死灰,心里的害怕全都写在脸上了。但是两只手仍然紧紧的抓着我的身子不放,我现在几乎正在被他拖着走。
  我看旋风大有把我们两个都吞掉的意思。我的两手不由自主在地上乱抓,一下摸到了文闯扔在地上的铁锹,于是捡起来,用铁锹朝旋风里面一个劲的铲。
  本以为鬼怪无形,但是铁锹铲下去,居然铮铮有声,而随着我不懈的努力,文闯居然把我从旋风中拖出来了。
  我心中一喜,撑着铁锹居然站了起来。
  这时候,文闯捏了捏我的胳膊,然后指了指前面。这小子也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抬头,看见一道破败的土坯墙,墙上写着几个大红字:“晚婚晚育,少生优生。”我们已经到村口了。
  村口有一道影背墙,上面白底红字刷了不少党的标语。说来也奇怪,我们刚刚越过这道影背墙,后面的旋风就戛然而止,再也不敢越过雷池一步。
  我们两个已经累到了极点,即使知道旋风就停在后面不远。可是实在走不动了,双腿一软,纷纷倒在地上开始喘气。
  日期:2013-10-29 16:48:00
  我看着墙上的标语:“在党的领导下昂首阔步迈进二十一世纪。”再看看风力不断减弱的旋风。不由得叹道:“没想到,一道影背墙把它挡住了。”
  文闯躺在地上闭着眼,接话说:“嗯,估计是标语比较厉害,跟道士画的符一个意思。”
  我叹了口气:“要么说一物降一物呢。怪不得我爸让我争取入党,原来党员有这么多好处。”
  文闯的声音很疲惫:“是啊,连鬼都怕。真麻痹牛”
  我们两个一边说,一边盯着那旋风,风力减弱,灰尘落下,渐渐露出一个人影来。

  我们两个很恐惧,偏偏又再没有力气逃走,只好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影。人影并不靠近,只是在影背墙划出的界限之外徘徊。
  我背上的汗像是海浪一样,一拨一拨的冒出来,撑着地的手肘不由自主的抖动。
  那个黑影面目模糊,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他举着一个手电。
  手电的光照到我们两个身上,变成一个黄色的斑点,然后,我听见黑影问:“是……哪家……的孩子?你们……是……哪家的……孩子?”
  日期:2013-10-29 16:55:00
  我忽然想起文闯刚刚讲的故事,脱口而出:“完了,这是王大胆。”
  我话没说完,文闯忽然扑上来捂住我的嘴,但是这时候已经晚了,王大胆的手电忽然熄灭,紧接着,我听见几声似笑非笑的声音。然后,周围恢复了寂静。看来,它已经走了。
  文闯的手死死的捂着我的嘴,我闻见一股浓烈的坟地味,还有酒味。

  我把他的手推开,紧张的问:“怎么了?”
  文闯的表情在月色下显得很古怪。
  我全身汗毛直竖:“文闯?你可别吓唬我,又怎么了?”
  我听见文闯咽了口吐沫,然后说:“天下,你可能有麻烦了。”
  这句话听得我心里一沉,但是我还是强忍悲痛得问:“到底怎么了?有话直说。”
  文闯说:“我奶奶告诉过我,刚才王大胆这种情况,是冤鬼有心愿未了,所以故意和咱们说话,如果谁也不搭理他,这事也就过去了。可是你偏偏搭话了,他就记住你了,以后,他可能会缠着你。”
  我听的心里一阵阵发凉,但是这时候也只能挥挥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反正它不敢进村,大不了以后晚上不出门了。”
  文闯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我们在地上躺了一会,然后挣扎着爬起来,身后就是村委会,我们两个步履蹒跚得走进去了。
  文闯走进去之后,一屁股坐在旗杆下面,看来实在累得够呛,估计一会就要睡着。
  我已经忙活了大半夜,又受了惊吓,肚子早就饿了。我推推文闯:“唉唉唉,别睡啊,给我弄点吃的。”
  文闯心不在焉:“你自己找呗。”

  于是我爬起来,去屋子里找吃的。
  这里是村委会,也是姚文闯的家。不过千万别误会,文闯和官老爷们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文闯之所以能住到衙门里边来。全都靠他的奶奶:姚媒婆。
  日期:2013-10-29 17:01:00
  姚媒婆一生说媒,但是她不是给活人说媒,而是配冥婚。冥婚这东西很玄,配的好了,地下人保佑一家安康,配的不好了,闹腾的全家不得安生。
  姚媒婆不识字,不知道天地五行,不认识八卦阴阳,可就是凭感觉,能把冥婚配的妥妥贴贴。一来二去,十里八乡全都知道王庄有个姚媒婆,有真本事。基本上我们桐柏县的冥婚全让姚媒婆包揽了。
  可是这样也有个坏处,再没人敢娶姚媒婆这样的女子,神神鬼鬼的,放到家里多可怕。姚媒婆从三十岁就开始夜夜哀叹:从来都只有老寡妇配冥婚,我年轻气盛,一心要闯荡出个名堂,结果落得这么个下场。
  姚媒婆到老,最终也没有嫁出去,好在她收养了姚文闯。两个苦命人算是凑到一块了。文闯的父母是谁没人知道,从小和姚媒婆相依为命。
  据说在二十几年前的那场运动中,姚媒婆忽为了保命宣布不再给人看婚,大伙也没有太为难她,后来改革开放了,姚媒婆也没有重操旧业,可能是当年给吓怕了。然而,老婆子年老体衰,没有什么生计,以前看婚攒下来的东西也慢慢花光了。到最后,破房子长满了篙草,随时有倒塌的可能。姚媒婆几次找到村委会,希望村长书记救济一下,但是总也没个结果。
  日期:2013-10-29 17:09:00
  于是在一个雨天,姚媒婆拉着文闯来到村委会,二话不说搬来锅碗瓢盆就开始做饭。

  村委会里的老党员正在开会呢,个个被炊烟熏得咳嗽,但是谁也不敢和姚媒婆吵,一个个灰溜溜走了,大家都知道姚媒婆有手段,能不得罪她还是尽量不得罪。从此,姚媒婆就住在村委会了。
  姚媒婆年纪大了,这时候早就睡了。我轻手轻脚找了几个包子,点了一根蜡烛,回到院子里来。
  文闯已经睡着了,枕着院子正中的旗杆底座。
  我看着天上的月亮,草草把包子吃了。然后我推了推文闯:“哥们,别在这睡啊。吃点东西回屋吧。我得赶快回家了,不然被我爸发现了又是一顿打。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去学校说。”

  文闯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凑到我跟前:“有什么吃的?给我也来点,饿死了。”
  文闯一头乱发,凑在跳动的火苗跟前显得脸色很苍白,忽然,我在这苍白的脸上看见三个红字:“王大胆。”这三个字像是血一样刻在文闯的脸上。
  日期:2013-10-29 17:16:00
  我顿时起了一身白毛汗,文闯的脸上平白无故出现了这么三个字。难道说,王大胆的鬼魂跟来了吗?
  我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会正在狼吞虎咽吃包子的文闯,见他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敢用手小心的捅了捅他:“你有没有觉得脸上不大对劲?”
  文闯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啊,不过,哎?这是什么?”他也摸到脸上的字了。
  我的声音很紧张:“文闯,你脸上刻着王大胆的名字,不知道谁干的。咱们两个是不是被跟上了。”
  文闯听了我的话,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包子也掉在地上了。

  过了一会,他总算定了定神,小心的说:“天下,我摸着脸上的字好像不是被刻上去的,好像是压上去的,你仔细看看。”
  我听了这话,大着胆子举起蜡烛凑到文闯跟前。没错,这三个字像是压上去的红痕,而且正在慢慢变淡。
  日期:2013-10-29 17:25:00
  这时候,我略一思索,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举着蜡烛走到旗杆底座跟前。上面刻着: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然后,是很多人的名字。这些人当年曾经出资修建村委会。果然,我在上面找到了王大胆的名字。

  文闯脸上的字,估计就是在这上面睡觉得时候印上去的。
  找到了原因,我们两个都松了一口气。
  文闯捡起地上的包子:“麻痹的,你小子可算是把我吓死了。”
  我也叹了口气:“你别闹了,我麻痹也给吓得不轻。”说着,我转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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