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猫
　　文/奔放的老牛
　　好像连卧室也开始变得不安全了。
　　用被子蒙住全身，颤抖着按下了手机上那个号码。

　　接，快接，我咒骂着。
　　接电话的是那个男人，他说，你终于看清楚那只猫的真面目了吧？
　　看清楚？我想…..是的。
　　猫是半年前来到我家的。
　　那时候，我意外的目睹了一次惨烈的车祸，小猫从严重变形的车内爬出之后，没有逃走，而是在一旁望着主人，久久的哀嚎着，不忍离去。
　　也许是被那种真情感动了吧，我把小猫带回了家。
　　小猫低落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开始恢复它的温柔和顺从，让我心花怒放。
　　我自豪把我的小猫给我的女同事看。
　　可是她说，你的猫好奇怪，像人一样盯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舒服。
　　我不满的从她身上抢过猫。
　　我很宠爱它，几乎是把它当成老婆来养，给它买最贵的猫粮，吃最好的鱼，但是它似乎对这些食物都不太感冒。
　　你到底要什么啊？我忍不住问。
　　每当这个时候，它总会委屈的、直直的望着我，好像在说，我只要你。
　　真是萌爆了。
　　为了了解猫的习性，我看了不少宠物类的节目。有一次，一款养猫的节目里说，人性跟养猫，有很大的关系，比如说艺术家养的猫，可以辨别画作的好坏，又有其中一个嘉宾说，其实爱猫不等于有爱心，有的人对人类残忍，但对宠物却很仁慈，本地就有一个连续杀人犯,表面上是一个热衷于收养流浪猫的爱心人士，收养了八只小猫，但暗地里却是嗜血的杀手。
　　我摸摸小猫的头，如果宠物会跟主人相似的话，那我养的小猫，会是怎么样的呢？
　　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隐约感到有些害怕。
　　一个星期后，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找到我，说我家的猫试图攻击她刚刚出生的第二胎，还好她发现的早，她还给我展示了她手上的抓痕。

　　怎么可能，胡说！
　　但是，又有其他邻居来投诉，说小猫曾经把它们家的小孩吓哭
　　有这样的猫，那他的主人一定也是个可怕的人吧，邻居们议论纷纷。
　　猫为什么要攻击它们？恍然大悟的那瞬间我又有点懊悔。我想起自己晚上，因为隔音效果不好，总是会被周围邻居家小孩的哭声吵醒，脾气不好时，我会咒骂那些小孩，这时候猫就在床边听着。

　　难道小猫执行的是我邪恶的想法？
　　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我对猫说，它似有灵性般点头。
　　两个月后的一天，一个陌生的男人找到我，他说他是一名猎人，专门猎杀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你是不是收养了一只猫，他问。
　　我说是。

　　猫不是可以随便收养的，他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你不了解。
　　笑话。
　　你的猫，是不是通体黑色，身体两侧有一些灰色的条纹，他问。
　　我很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条纹有多少，他问。
　　七，我答。
　　他沉吟了一下。你有没有看过新闻，本地有个连续杀人犯，养了一堆猫，你记得他养了多少只猫吗？他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当然知道，我回答，因为刚刚看过节目，是八只。
　　他隔了一会才说，不对，是九只。
　　胡说八道，我把电话挂了。
　　但是下来发生的事情，朝着我预料不到的方向发展。
　　这时候我的小猫，又有了新的爱好。
　　三楼有一位老人，无儿无女，一个人住，可能是因为太寂寞吧，门老是开着。

　　小猫没事就会跑到老人那里去，我觉得这样也挺好，老人太寂寞了，有小猫陪陪它，也是一种心灵的寄托。
　　可是才没过多久，小猫再也没去了，我觉得有点奇怪，于是便去打听。
　　邻居告诉我，老人死了，死于心脏病，好像是被什么吓着了。
　　那几天我很害怕，连门都不敢出，怕人家指着我的脑门说，看，就是那个人的猫把老人吓死的。
　　可能只是巧合吧，我的猫本性还是好的，我自己安慰自己。
　　这一天，我帮猫洗澡的时候，发现它的身体好像长大了一些，更奇怪的是，它身上的条纹变成了八条。
　　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不对，这天晚上，我半夜爬起来，到网上搜索了一下那天发现猫的那起严重车祸的新闻。

　　在那段随后报道当中，几个刺眼的字印入我的眼帘：
　　“一人一猫死于车内”
　　我一下子呆住了。
　　既然车内的猫早就死了，那一直在我身边熟睡的这只，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念及此，我猛然回头。

　　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它也在看着我。
　　日期：2013-10-26 21:12:00
　　过了几天，猎人又来电话了。
　　你还是以为它只是一只猫，他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问，这时候我语气已经弱了很多。
　　猫为什么会有九条命你知道吗？那九条命哪来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有点胆颤。
　　他说你数一下它身上的条纹现在有多少。

　　我数过，是八。
　　猫是一种猎命的怪物，他说，为了得到九条命，它会不择手段。
　　我浑身颤抖了一下，因为想起了那些小孩和老人。
　　所以，现在的你很危险，猎人说。

　　如果它有了九条命，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虚虚的问。
　　不知道，但现在还不算晚，他对我说。
　　听完他的话，我还是有点犹豫，搞不好一切只是我的想象。
　　最终让我下定决心打那个电话的，是那件事情。
　　有一次，小猫突然离开了两天，音讯全无，不知道哪里去了，我已经习惯了它的行踪飘忽，也不想去追究。

　　但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半夜的我突然被厨房的嘈杂声吵醒。
　　我心惊胆战的爬起来，发现小猫爬在灶台上。
　　它的爪子，竟然压在一把刀子上，闪闪发亮，它想用那刀子做什么？
　　发现是我，他回瞪了我一眼。
　　那时候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已经不再是我当时捡回来的小猫了。
　　它眼神中那股深寒的杀意，让我不寒而栗。
　　它真的是杀人犯的猫？
　　它……要杀谁？
　　于是我赶紧打了那个电话。

　　我要为我的猫所做的一切负责。
　　不能让它成为杀人魔王，一定要阻止它。
　　————————————————　　————————————————
　　第二天晚上，到了约定好的时间，猎人来了。
　　你没有打草惊蛇吧，猎人进门后说。
　　没有，它出去了，还没回来，我紧张兮兮的说。

　　猎人很快的布置了陷阱。他说，这只猫很危险，如果让它逃了，说不定又会到哪里祸害人类。
　　然后，他把一把磨得发亮的猎刀塞到我手里。
　　对付一只猫还得用上这个，我苦笑。
　　拿着，谁也不知道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说不定会有用，他说，转而把注意力放在猫可能出现的任何地方。
　　过了许久，那只猫还是没有出现，按照往常，这个时候它应该回来了。
　　猎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忽的转过身来，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打量着我。
　　怎么了？我被看得莫名其妙。
　　是你吧，对吧？其实是你！他突然怪叫一声，做恍然大悟状，你是他最后的主人。

　　我惊慌失措，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间性情大变，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但他凶神恶煞，步步紧逼。
　　不能留你在这个世界上，他喊着，朝我扑了过来。
　　第三天早上。
　　附近似乎有人听到了这里的吵闹声，来敲我家的门。
　　“什么事都没发生啊，”我微笑着告诉他，“都是那只猫闹的。”
　　那是当然了，那只破猫，谁养谁倒霉，邻居嘀咕了一声
　　关上门，我看着房内血淋淋的现场：猎人倒在血泊当中，房间里的衣柜里面还有一个猫的空壳。
　　对，那只有九条条纹的猫的空壳。
　　对于这样的场面，我已经司空见惯了。九条命，换来一个新的躯壳。
　　“但要逃避猎人的追捕，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我想起我用过的那些人类躯壳，演员，杀人犯，还有现在的‘他’：一个天真的爱猫族，胆小怯懦又缺乏安全感的人。
　　但是回想起来，整件事情也有差点暴露的时候，那个傻瓜主人以为我半夜在拿刀子，其实我只不过是在他第二天的早餐里下毒。猎人竟然发现了我的真身，但他的傻逼之处，就是过早的把刀子塞到了我的手里。
　　别忘了，我曾经是连续杀人犯的猫，我们能从主人身上获得一种天赋，这不早就是一种常识了吗？
　　这些人可真够健忘的。
　　人类的身体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驾驭的工具，但这时候，我发现自己后脑勺的位置，又出现了一条划痕，这是为什么呢？
　　我想了一下，大概这就是那个猎人的灵魂吧。莫非…..
　　造物主太神奇了。
　　我微笑，因为我知道下来我要做什么了。
　　西方谚语——如果其过分顺从，小心其取而代之。
　　日期：2013-10-28 21:33:00
　　井
　　文/奔放的老牛
　　6月4日的晚上，趁我不注意，有人把一具尸体投进了我的口里。
　　还没等我看清楚井边那人的面目，尸体已经快速下沉，张开的双手，翻开的嘴唇，扭曲的面容和不停渗出的血水。
　　我兴奋得大叫，但发出来的只有水面的“咕噜咕噜”声。
　　我知道，这绝不是结束，而只是开始。
　　我是一口井，位于一个叫封门村附近的树林里。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除了村里姓刘的寡妇曾经往这里丢过**用的道具外，再没有其他人往井口丢过东西，就连被坏孩子们弄死的小猫尸体都没有。

　　我以为我已经被遗忘了。
　　大片枯叶和藤条覆盖着我的身体，如果不拨开那些东西，是不可能发现我这张大嘴巴的。这也许就是大家把我忘记了的原因吧。
　　但，如果你觉得我与世隔绝，消息闭塞，那你就错了。
　　至少，我对“那件事”的来龙去脉知道的一清二楚。

　　事情是从六天前一个下午开始的，也就是5月底的一天，一男一女来到我所在的这个僻静的角落。
　　男的嘴边留着两把小胡子，脚上撩着拖鞋，一副小流氓的模样，女的则窈窕俏丽，走路的时候身体带着一股妩媚的气质，在我的记忆中，封门村似乎还没有这般姿色的女子，但又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了。
　　“你终于肯出来了。”男的阴笑着。
　　“有事快说，我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被他发现了，你会死得很难看。”女的一脸的厌恶。
　　“哟，女人对自己的爱人，可不能这么粗野啊。”
　　“呸，你嘴巴放干净点，咱俩早完了！”
　　“一个星期后就要嫁进玉琨家的人，说话怎么能这么粗俗呢？被人听见了可是要笑话的。”
　　他口中的玉琨家，是本地的一户大人家，老爷叫朱玉琨，原来在城里面做玉的买卖，生意做得很大，之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举家搬到这个村子里来了。这种有钱有势的人，在这里当然算是豪门。所以能嫁进那种人家做媳妇的，自然要长相可人，贤良淑德。
　　我有点惊讶，眼前的这个女子，莫非就是玉琨家长子朱金旭未过门的老婆？
　　“宋庆祥！你到底想怎样？”这时候，那女子怒吼道。

　　“没什么……嘿嘿，就叙叙旧。”
　　接下来是一阵男女衣服的拉扯声。
　　“放开我，呜….呜…”女子很快发出了喘息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过了一会，女子用力推开了男子。
　　“听着，”她冷冷的说，脸上带着蔑视，“这是最后一次了，之后我们就两清了。”
　　“哦？我想要的也就是这样了吧，玉琨家的媳妇可是高高在上，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造次啊。”宋庆祥依旧嬉皮笑脸，但我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那股恨意。
　　衣服掉落在地上。
　　林间，雪白的大腿不停的抖动，地面发出难听的摩擦声，不用我说，两人之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完事之后，女子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说道：
　　“听着，如果你胆敢破坏我的好事，我会不顾一切的毁掉你，不顾一切！你好自为之吧。”
　　我冷眼看着这对男女，既没有那种对于人类苟且之事的不耻，也没有为朱家的少爷不幸遭遇感到同情。
　　当时的我，纯粹只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但我并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远远超乎我的意料之外。

　　6月5日，平静的一天。
　　一条青绿色的小蛇从我身旁爬过，但它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连蛇也无视我？
　　6月6日，是玉琨家大喜的日子。
　　井中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发出阵阵恶臭。风吹过树林，发出毫无意义的声响。
　　孤独，是我今天唯一的感受。

　　我突然希望，最好能发生点什么。
　　日期：2013-10-28 23:26:00
　　果然，我的预感没有错。
　　6月7日的下午，从封门村和隔壁黄岩村的的长舌妇们那里，我得到一个消息：

　　林杉死了。
　　林杉就是朱金旭的新婚妻子。
　　这个消息虽然不至于使我震惊，但我古井不波的心还是轻轻的荡漾了一下。
　　“惨剧发生在午夜里，有人趁着他们熟睡的时候，从打开的窗户跳进了新房，先把朱家的少爷打晕，然后再对着新婚妻子胸口刺了好多刀，当时的场面可惨了。”
　　“阿弥陀佛。这是造了什么虐啊！人抓到了吗？”
　　“没有，那朱家少爷到现在还没有苏醒，我想经过这样的打击，就算醒了也不会清醒到哪里去吧。”

　　“凶手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干啊？”
　　“是复仇吧。”
　　“啊？”
　　“恐吓信的事情，听说了吧？”
　　“没有呢，我可不像您，有一个在玉琨家打工的儿子，而且还是二少爷朱银堂的心腹，。”
　　“混口饭吃不容易啊，我家本山天天都跟我抱怨。别的不说，这朱家二少爷可真是个大怪人，他的那种洁癖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据说就因为这事，他到现在都找不到女人。还有朱老爷去年才娶的那个小老婆梨花，对下人苛刻的很，不小心进了她房间都要被痛骂一顿….好了，.言归正传，那封恐吓信是在朱家大喜之前三天收到的。”
　　“信上写了什么？”
　　“老爷一看完那封信，就脸色大变，顺手就把信撕掉了，谁也没机会看到信的内容，他还不准其他人问起。不过，本山从打扫的下人那里听说，撕碎的信的碎片里有‘二十年’、‘回来’、‘地狱’等字样。”
　　“天，能用这些字眼的人，想必对朱家一定有了不得的仇恨吧。”
　　“我从其他地方听到一些事情，可能跟这件事有关。二十年前，也是就是朱家老爷子还年轻的时候，他们家曾经发生过一件大事，也就因为这事，他们才搬到这个村子里来。”
　　“您可真是神通广大，连这种陈年旧事都能知道。”

　　“嘿嘿，让您见笑了。听说朱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可是个风流的人儿，在情场翻滚多年，后来不小心惹上了一个**，本想玩玩了之的，但对方竟然紧追着不放，这一追就是几年，还好几次追上们去，朱老爷子一急之下，就做出了愚蠢的事情。”
　　“什么？”
　　“朱家雇人把那女的杀掉了，可是那女人和朱玉琨的私儿子却逃过一劫，据说当时他只有五岁。”
　　“太残忍了，这可是犯法的事情！朱玉琨怎么做的出来？”
　　“他家财大势大，这件事就这么被包庇下来了，不过为了避人耳目，他们还是举家搬到了这里。”
　　“这么说来，来寻仇的人就是那个逃跑的私生子了吧，算一算，现在也应该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了。警察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从现场的脚印来看，警方初步判断凶手应该是一个跛子。不仅如此，在案发之后，有人看见一个跛子从玉琨家的方向跑了出来，很可能就是那个凶手。”
　　“没听说你们村里有跛子啊，莫非是从外面进来的？”
　　“应该是了。四天前，也就是6月3日那天，村口杂货铺的王姨就见过一个跛脚的怪人走进村子里，因为她从没见过这个人，所以当时特地留意了一下，这个人虽然穿着像个乞丐，但是衣服干干净净的，一点都不像是行讨的人，所以很可能是故意伪装的。在这之后，还有人见到他在村里不同的地方出没，但行踪非常飘忽。最可靠的证据是，惨案发生的前一天，也就是6月5日早上，有一个小孩亲眼见到那个跛子在玉琨家晃悠，好像在寻找进去的路，不过他一发现有人在看他，就马上跑掉了”

　　“这么说来，真是八九不离十了，如果是村子里的人干的，没两天就被揪出来了，所以一定是从外面来的人。虽然这个人身世很可怜，但也希望警察能早点把他抓住，要不然晚上出来走都会觉得背脊发凉呢。”
　　对话就到此为止了，尽管她们都认定杀人犯是那个神秘的陌生人，可是我有自己的疑问：如果是复仇的话，为什么只杀新娘不杀新郎呢，这没有道理啊。如果是我想报复玉琨家，首先要做的，肯定是要他们断子绝孙，而不是单单杀一个嫁进他们家的媳妇。
　　也就是说，凶手真正恨的，是这桩婚姻而不是这个家族。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叫宋庆祥的男人。

　　因爱生恨，这是常有的事，我能理解。
　　6月8日，天空下了一场雨，湿润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强烈的恨意，凶手的游魂似乎在封门村的边缘游走，久久不愿散去。
　　这一天，我的附近又出现了两个男人，一个是之前来过的痞子宋庆祥，另一个是我从没见过的皮肤黝黑，身材强壮的中年男子。
　　从场面看来，中年男子是在追着宋庆祥打。
　　“畜生！”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宋庆祥身上。
　　“不是我，林叔…….”宋庆祥鼻青脸肿哭喊着，“杀阿杉的是那个麻子。”
　　“你能唬得过别人，以为你唬得过我吗？你和阿杉的那些事，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就在阿杉死后的第二天，有人闯进了阿杉屋里，把那里弄得一塌糊涂。我检查了一下，除了阿杉生前的日记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丢，如果不是你做贼心虚，怎么会有人去偷那个东西？我曾经偷看过，那里面就有你们见不得人的那些事。”
　　“不，不是我干的……”
　　“现在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你的。”林叔又抡起了巨大的拳头。

　　眼看自己小命不保，宋庆祥突然跪倒在地上。
　　“没错，我内心真的很恨，每天都像炼狱一样在燃烧。阿杉本来就是我的，虽然我们看起来像是玩玩而已，但我受不了别人占有她……如果是我，如果我有机会，我一定一刀捅死金旭那小子。可是……”
　　“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杀阿杉啊…….”
　　他眼泪好像真的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林叔的拳头慢慢的放了下来。趁这个当儿，宋庆祥突然脚底下一蹬，像只受伤的猫一样脚底抹油的飞奔了出去。
　　但林叔没有再追。
　　过了两天，也就是6月10号，我这里突然热闹起来，一下子来了一群小孩子，年纪最大的有十几岁，最小的只有十岁左右。
　　“都给我好好好找一下！”说话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孩子。在一群孩子里面，他显得较为老道成熟，应该是他们的头头，“我觉得那个怪人，一定就躲在这一带。”
　　“你们都不怕吗？”一个戴眼镜的小孩颤悠悠说道。
　　“怕什么？”另一个个头比较大的男孩粗暴的打断他。
　　“你们还不知道吗？那怪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了，是从城里逃出来的通缉犯，杀人犯啊，我……我怕……如果是他有凶器怎么办？”
　　“你这个胆小鬼！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跛脚的？”一群人指着那个小孩骂了一顿，每个人的脸上都焕发着等待被表彰的神采。
　　他们在这里搜索了一阵，什么也没发现，就走开了，
　　我忍不住这样想，如果他们发现了井中的尸体，那会怎么样呢？
　　6月11日，宋庆祥死了。
　　这是我从一个过路的行脚医生那里听到的消息。
　　听说，他死之前紧紧的拽着一本被撕烂的日记本，红色的封皮，红色的血。
　　我想，那应该就是林杉的日记了吧。
　　到底日记中写了什么呢？谁来告诉我？
　　如果我不是一口井就好了，那我离真相一定会更近一些。
　　再仔细想想，其实也未必。
　　6月12日，一阵凄厉的火光映进了我的眼帘。
　　玉琨家起火啦！远远的我就听到有人喊。

　　不会吧？难道是那个跛脚的人干的？他终于实施自己最后的复仇了？
　　没有人能够回答我。
　　我心里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但身体却冰冷如故。
　　过了大概半小时左右，火被扑灭了。
　　日期：2013-10-29 21:58:00
　　6月15日，这几天都没有长舌妇经过，也没有饥渴的那女女来这里偷情，我了解事情的进展的渠道被切断了，内心着实着急。
　　这天，突然来了两个警察，听他们的口音，并不是本地人。
　　“听说最近封门村出了一件奇案，到处都议论纷纷。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快给我说说。”
　　“唉，真是家门不幸啊。”
　　“我一开始听说凶手是一个跛脚的人，后来又说不是。”
　　“已经证实了不是那个人，那个跛脚的通缉犯已经在别的地方被抓获，根据他的口供，他压根没有在本地出现过，而那个前来复仇的私生子也是捏造出来的，目的是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