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祭

作者: 李雪0921

  日期:2013-08-29 11:11
  在蓝月镇,没人会觉得这个女子有什么特别。圆脸,大眼,粉红的唇。她叫自己为漂,镇子上的人便称呼她为漂大夫。她开了一家医馆,叫作“存草堂”。
  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镇子,只要你有本事,便可生存,无论你之前是落魄王侯还是亡命之徒,没人会在意你的过去。
  一日,天下起了很大的雨,从中午一直下到了傍晚也不见停。医馆里没有人来看病,漂无聊的摆弄着草药。
  眼看着天黑了,漂催促着伙计去关门,此时却有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跌在了门前。漂淡淡的看了一眼,眼中没有任何怜悯,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不必理睬,把门关上吧”。
  伙计低头嗯了声,想用脚将昏迷的男子踢开,不料,黑衣男子竟一手抓住了伙计的裤脚,伙计吓得“啊”的一声,黑衣男子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救....”,便没了下文,要么是晕死过去,要么便是真死了。

  漂不耐烦地说:“快把门关上,还要去吃饭呢”。伙计闷闷地应了声,脚上用力,将黑衣男子踢开,将门关好,跑到后堂去吃饭了。
  雨,一直下一直下,直到第二天刚放亮才停止。雨后的空气混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让人闻着浑身舒适,漂不自觉地深呼吸一口。
  伙计二子去开门,昨天的黑衣男子还趴在门口。漂随口地讲到:“看看死了没,没死就抬到后院去”。二子上前探了下鼻息,很微弱,但还是有的,二子将他拖到后院屋子里。
  漂撕开他的衣服,昨天的大雨将他流出的血冲的很干净,男子身上很多又长又深的伤口,而且有好几处已伤及要害,经过雨水的浸泡有的伤口已经流脓。
  漂有些恹恹地抬抬手,对二子说道:“去拿两颗灵香丸,还有外伤药,帮他洗洗身子,把药上好。”说完便朝厨房走去,估计是去吃早饭了。
  二子看着漂的背影,嘟囔了句:“嫌烦,干嘛还要救”。嘟囔完便还是乖乖地去取药了。

  日期:2013-08-29 14:15
  第二日,二子跑来告诉漂:“那男子醒了,想见你”。
  漂不以为意地说:“给他弄点吃的”,说完便朝男子房间走去。
  漂推门走了进去,男子躺在床上,头侧着看向门口。
  男子用黯哑的声音说了声“谢谢”。不知是他原本声音便如此,还是因为生病的缘故。
  漂打趣地说道:“光谢谢就完了,不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么?看你长得不错,要不以身相许吧”,说着便开心地大笑起来。
  男子听见了,微微一愣。想着“这女子说话还真是口无遮拦。”男子错愕的表情,配着微红的耳根,让漂觉得他此时煞是可爱。
  漂敛了笑容,说道:“等你回去,给我一千金币,当做谢礼吧”。漂上下的打量着男子,好似在说“看你的样子,就很有钱,算你一千金币,便宜你了。”
  二子刚要进来送饭,听见漂开怀的笑声,不禁有些觉得惊奇。他来到存草堂大半年,从未听过漂如此笑过。
  日期:2013-08-29 14:17
  在二子眼里,漂是一个淡漠、冷凝的女子。

  其实,漂有很多面,她也会有恣意妄为、嚣张跋扈、任性泼辣、活泼可爱的时候,只是有的人、有的事不能让她露出这样或那样的一面而已。
  或者,人习惯了冷静、习惯了淡漠,也便渐渐忘记了丰富的生活,丰富的情绪。
  半个月后,男子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伤口已经结痂。
  这半个月来,漂从未问过男子的名字。
  这日,天气很好,男子坐在院子中晒太阳,这是漂告诉他的,让他在天气晴好的时候出来晒晒,说对身体好。
  漂从没问过他为何会受伤,为何会在这。漂明白这些都跟他无关,她只是暗自庆幸,他受了如此重的伤,应该是被追杀,还好追杀他的人没有找到这,要不然自己又要换地方了。
  漂不知,男子是掉进了河里,顺着疾驰的溪流飘到了这里。
  男子坐在树荫下的椅子上,望着天上的鸟。漂住远处看着他,知道他的目光不是在看天上的鸟,或者是在想着远方的家。
  漂走上前去,说道:“你现在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离开了,我可以给你些药,不过需要另外加钱。”

  男子闻声,提起头笑道:“你还真是不吃亏啊,再给你一千金币如何?”
  漂不以为意地答道:“还真是富家子啊,出手是大方,送上门的钱,哪有不要的道理。”
  其实,漂不是缺钱,她只是喜欢钱。有钱了可以吃饱肚子不挨饿,也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男子淡淡地开口:“我明日便走,这些天谢谢你的照料。”漂淡淡地说:“不客气”,转身离开了。

  明天便是中秋节,漂原本以为今年可以有人陪自己一起过的。可是今年还是与往年一样,没有人,连二子也要回乡下去陪老母亲一起过节,救的黑衣男子明日也要离去。
  漂转念想想,默默地对自己说:“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习惯一个人嘛,原以为早该习惯了的。”
  第二天,天竟然又下起了大雨,亦如刚碰到黑衣男子的那天。
  天很暗很暗,太阳被浓浓层层的黑云掩埋,透不出一丝丝可怜的光线。
  男子站在门口,披着蓑笠与漂道别:“谢谢,我走了。”漂没有丝毫情感地说出一句话:“两千金币,别忘记送来。”
  男子淡淡地笑了下,说:“知道了,不会忘记,送来的诊金只多不少。”说完便走出了门,没入雨中。
  男子的淡笑,让漂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是个星眸剑眉的男子,一笑的时候,眼睛里像有一颗颗暖暖闪闪的星星。
  漂的梦里也曾有过一个星眸剑眉的男子,只是比这个男子男子更硬朗,只是后来....

  日期:2013-08-29 17:12
  本应是明月当空的夜晚,现已是泼墨般不见一点光亮。漂吃过晚饭,看了会医书,便早早躺下了。
  屋外狂风大作,雨滴簌簌而下。轻而急的脚步声传到了漂的耳中,若是常人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现。漂的耳朵自小异于常人,能听到比别人更轻微的声音。
  漂能听出大约有七八人左右,将院子里的屋子都找了一遍,只剩下这间。是刀轻轻挑开门闩的声音,漂躺在床上尽量将气息调成熟睡的自然状态。
  有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将屋内搜查了一遍,看来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又匆匆走了。
  漂待人走远,坐起身来,眼睛亮的像野外的猎豹。漂呢喃道:“还好二子回乡下去了,不然怕是完了。”说着便又躺下了。
  漂躺在床上暗想:“走的还真及时啊,不过这追杀之人也不怎么样么,这么迟才找到这里。”
  漂不知,黑衣男子是从百里之外的山涧奔流中,经过无数河流岔道流到了蓝月镇,在雨中浇了一夜,没死也是万幸。
  日期:2013-08-30 09:58
  两日之后,漂正在医馆帮人看病。一个穿着蓝色纱衣的女子款款走进,身后还随了四个家丁,手里抬着两口木箱。
  蓝衣女子向漂微微福了福身,开口讲到:“谢姑娘救我家公子大恩,这是公子的谢礼,公子要青蓝给姑娘带句话,公子说是不是只多不少啊,谢礼送到,青蓝告辞了。”说完便转身走出了门。
  漂看着摆在厅里的两只木箱,没来由的心中一阵担心。心中想到:“如若追杀他的人被处理了还好,要是没有处理掉,我这不是平白惹了大麻烦,就凭青蓝出现在这里,我便要有杀身之祸,当初真是不该好心。”

  漂越想越觉得气恼,竟将地上的两口木箱踢翻,闪灿灿的黄金从箱口中跌出,厅里的人不禁有些看呆,只有漂觉得不解气,又在金子上踏了两脚才作罢。
  日期:2013-08-30 09:58
  漂很看重自己的命,因为这条命来的真真是很不容易,所以任何时候她都尽量让自己远离危险。
  漂决定离开这里,虽然在这个镇子上已呆了五年,但漂不会有丝毫不舍。她已经习惯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她不会在一个地方呆超过十年。
  蓝月镇,有人来自然便有人走。漂平时不太出门,只跟左邻右舍有些简单的寒暄。
  在左邻右舍的眼里,觉得漂最特别的地方便是,她虽然来到这里五年,但是她将离开时的容颜依旧如她初到这里时,一般无二。

  日期:2013-08-30 10:54
  夜里,漂便给了二子两锭金子,并且叮嘱他乔装一下再走。
  漂将那两箱惹祸的金子埋在了院后的树下,自己乔装成瘦弱的青年男子从后门走了。
  漂知道离这最近的镇子骑马也要明天才能到,她心里已经有了住在林中的准备。她不会惧怕这种野外原始的环境,她曾在层层浓郁成荫的深林中呆过整整数年。
  漂走入林中,选了棵枝叶繁茂的大树跃了上去,掏出随身携带的干饼吃了起来。吃完后,在自己依靠的树干周围撒上了一圈药粉。

  漂走了两个时辰的路,昏昏沉沉得靠在树干上睡去。
  日期:2013-08-30 10:55
  今夜的月很亮,倾撒着清冷的光。风携着云,不时遮蔽一下月,挡住了月的幽光。
  漂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人行走时踩在枯枝上发出的声响。漂冷冷地睁开眼,看向远处,借着月光看见了远处的一个身影。
  这是个大约5、6岁的小女孩,漂心里顿觉一阵诡异,怎会有这么小的孩子敢深夜在树林中一人独自赶路。
  漂警惕地盯着她,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漂虽然在茂盛的树上,但是她还是觉得这个小女孩注意到了她。

  小女孩一步步地朝着漂所在的位置走来....
  日期:2013-08-30 13:54
  小女孩走到漂所在的那棵树下,停住了脚步。抬起头来,看向树上,她的目光透过层层绿叶,直直地落到了漂的身上。
  漂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漂知道这不肯定不是一个只有5、6岁的小女孩。

  5、6岁的小女孩怎会有如此迫人的目光,像是要把自己看穿一般。
  小女孩冷冷地开口:“下来。”漂直觉想离这小女孩远一些,硬着头皮坐在树上。
  小女孩看漂不为所动,一瞬,她竟足点树叶,站在了与漂同高的地方,开口道:“没听见我讲话么”。说着身体竟旋转起来,越转越快。
  日期:2013-08-30 13:55
  树叶随着她不停地旋转,漂只觉得树叶不停地抽在自己身上,叶片竟将自己的皮肤割出一条条细小的伤口。
  没多久,当漂觉得风停下来的时候,猛地发现,自己所在的树竟片叶不留,只有秃秃的树干。
  漂知道自己是遇到了高手,还是个脾气暴躁的高手,期望不是之前追杀黑衣男子的人。漂硬着头皮从树上跃了下去,说道:“找我有事?”

  小女孩抬眼看了漂一眼:“没什么,我闻到了你撒在树上的药粉,你可有治外伤的药”。
  漂在心中一阵庆幸,想到:“还好不是找麻烦的,不然有的受了。”
  漂从包袱中掏出一个紫玉瓷瓶,扔给了她。小女孩接过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饿了。”
  漂拿出饼递给小女孩,没想到她竟然没接,而且还嫌恶地看了一眼。说道:“我要吃肉,去抓两只野兔。”
  漂刚想反驳,可是想想肯定打不过她,便作罢。
  漂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碎碎念,:“神经病,有毛病,想吃肉,怎么不自己去打,更变态的是,竟然把树都拔光了,这是正常人会做的事么。”
  漂心里虽然在碎碎念,但是眼睛和手可没闲着。不一会,便逮到了两只野兔。
  日期:2013-08-30 14:27
  漂从远处回来,看见她已生起火。漂把兔子丢到地上,那小女孩竟用匕首割开了兔子的颈部,喝起血来。
  火光照在女孩的脸上,配着女孩占满血的唇,透露了一种说不出的恐怖。
  漂只是淡然地看着她,不时往火里扔着枯枝。女孩眸子中透着一丝不解,她原本以为漂会用震惊的目光看着她,可是漂没有。
  漂在深山中生活过,她看过野兽更残忍地进食,她也经历过那种茹毛饮水的原始生活,所以在她的眼中只有淡然。
  漂低着头说了一句话,声音很轻很轻。但女孩还是听到了,“其实,鹿的血更好喝”。女孩听了,不禁微微一愣。
  漂看着女孩,竟有些想知道她的名字,即使可能像自己名字一样,只是自己随便起的一个代称。
  漂抬起头,看着她,说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即使只是你随便编的假名字。”
  女孩喝够了血,擦了擦嘴巴。说道:“我叫渊萝,你呢。”

  漂平静地答道:“你可以叫我漂,这是我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因为...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漂的眼中流露出的不知是无奈还是哀伤。
  日期:2013-08-30 15:14
  女孩将兔肉放在火上烤了起来,漂在上面撒了些药粉,香味立刻四溢开来。
  两人默默地吃着肉,谁都没有讲话,吃完便各自寻了棵中意的树,跃上去睡觉了。
  漂不知,在她刚离开半柱香的时候,有一批黑衣人进了她的院子。
  黑衣人在院内搜了一圈,没有找到漂,纷纷准备离去。可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正当他们想离开时,房顶出现了数十名手持弓箭的黑衣人。
  两伙黑衣人僵持着,哪一方都没有先动。但是地上的黑衣人也知道自己的一方被包围了,处于极端的劣势。
  屋顶上,领头的黑衣人沉声地说了句:“放箭。”细细密密的箭矢朝着地方上的人射去。几个武功稍好的人,万幸没有被射中,但多数人已经中了数箭。

  没有中箭的黑衣人,拔地而起数丈,趁对手恍惚间,急速朝门外掠去。屋顶上的黑衣人急急追去,黑色的衣混入浓夜中。
  待所有黑衣人都撤去后,阴影中走出一名身着月白衣裳的男子,“漂还挺聪明,知道有危险,走了还真迅速。”
  日期:2013-08-30 16:09
  白召知道他这么做可能会让漂对他有怨言,但是从小浸泡在尔虞我诈斗争中的他,早已经习惯了利用任何可利用的人和机会,即使是救过自己性命的漂。
  白召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月,喃喃地说:“大哥,你给了我翻身的机会,就别怪我了,我会一点点剪掉你的所有羽翼。”
  第二日清晨,漂缓缓睁开眼,没有看到渊萝,以为她已经走了。她跳到地上,拍了拍衣裳,才直起身,便看见了渊萝。
  渊萝的手里拿了些青青的果子,向漂走过来,随手递给漂一个青果。漂看着渊萝递来的果子,说道:“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身体,能消化的了这费清果。”
  渊萝不禁笑了起来,说道:“哈哈,我倒是忘记了,这费清果常人吃不得,会起红疹。”

  漂看着渊萝孩童的模样,清脆的童音,却说着大人的话,不禁觉得有些怪怪的。漂向不远处的河边走去,想洗漱一下。
  漂洗漱好,吃了点饼,没有理睬渊萝,自顾自的准备上路,去往上清镇。
  渊萝看着漂要走,说道:“就这么走了,不说点道别的话。”
  漂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们不是朋友,哪里需要道别。”说完便踩着枯枝和落叶向远处走去。
  日期:2013-09-02 10:19
  傍晚时分,漂到了镇上,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第二日,漂无所事事地在街上闲逛。走着走着,听到旁边的深巷子中,传来轻微的声响,好像是孩童的声音。
  漂本是不愿自找麻烦、多管闲事之人,可是竟不知为何,她抗拒不了那拼命压抑疼痛的童声稚音,循声走了过去。
  漂不禁微微一愣,那躺在地上、面带痛苦之色的小孩子,正是渊萝。
  漂蹲在渊萝旁边,看着渊萝不禁哑言失语。渊萝的皮肤上出现很多蓝纹,隐约还能看到皮肤下有着细小的虫子在爬。
  “蓝荧蛊,渊萝怎么会中这种蛊,能解此蛊唯有...”漂喃喃说道。
  漂的裙角突然被拽了一下,是渊萝小小的手。虚弱的童声,:“你知道怎么解这蛊,漂,救救..我...救我。”说完便晕死过去。
  日期:2013-09-02 10:23
  漂抱起渊萝小小的身子,向客栈走去,看着渊萝苍白的小脸,上面层层细密的汗,纵然知道渊萝不是孩童,可还是有些疼惜。
  一个时辰后,渊萝幽幽醒来。漂看她毫无生气的小脸,难得柔声地说道:“渊萝,好点了么,来,吃点东西吧!”
  “好”轻轻地童声传到漂耳中。漂让渊萝靠在自己怀里,将粥一点点地喂给渊萝。
  渊萝似是想起什么,突然抓住漂的手,急切地说:“漂,你能救我的对不对?你知道怎么解我中的蛊,对不对?你救救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救救我...救救我...救我。”说着竟泣不成声。

  “我只知道詹冰蝉能解此蛊,而且必须是活的詹冰蝉...只有北冰极地才有詹冰蝉。”漂似乎无奈地说道。
  渊萝听到有解蛊的办法,眼中瞬间有了光芒。“我还有救,我不能死,我要去找詹冰蝉。”说着竟挣扎着想起来,看她的样子像是恨不得立刻飞到北冰极地。
  漂把渊萝按在床上,以大人教训小孩子的口吻,说道:“渊萝,北冰极地很危险,你刚病发,去那里和自杀没什么两样,知道吗?”
  渊萝此时真的就像是个孩子,不再是漂刚遇见的那个,脾气乖戾,武功高强的渊萝。
  渊萝慢慢地冷静下来,知道漂说的对。她现在身体很虚弱,去北冰极地无异于自寻死路。
  苍云大陆上的所有人都知道,去过北冰极地的人,没有几个人能活着回来。
  日期:2013-09-02 13:56
  是夜,浓郁暗黑。漂躺在床上,渊萝躺在内侧。
  渊萝猛地睁开眼睛,看向门口,心里不禁咒骂一声“真是阴魂不散。”说着轻轻晃动了下漂,用口型说道:“给我下蛊的人来了,就在楼下,你快吃了这颗闭息丸,躺到床下去”。
  漂看了看渊萝手中的棕色小药丸,她知道渊萝的武功比自己高强许多,看她神色紧张的样子,漂心里明白来者定然很是难缠,虽然对来历不明的药物有些怀疑,但是转念一想:“如若渊萝想害自己,自然不会等到现在”。
  漂明白事态紧急,会给别人下蓝荧蛊的人又岂会是善辈,如若让那来人发现自己,不管自己是否和她有仇,估计都不会放过自己。
  漂二话没说,将药丸吞下,钻到了床下,还特意检查了一下有没有哪角衣衫露在外面,之后便静静地趴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漂刚到床下,便听到门口有很轻微的响动,漂知道她来了。
  漂此刻有些紧张,还好服用了龟息丸,气息很弱,不会让人发觉。
  一阵酥媚的声音传来:“渊萝,我的好楼主,怎么睡在这么破的地方。”虽然是女子娇柔的声音,但是漂听着很不舒服。

  渊萝略带嘲讽讥诮地开口:“婳魅儿,你的萧翎哥哥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啊,是不是在你的好妹妹婳灵儿那里啊?”
  婳魅儿似乎被刺激到了,原本娇柔的声音变成了细细尖锐的声音,:“连你这个贱人我都能对付得了,何况那个小贱人。上次让你侥幸逃掉,这次你必死无疑。等我解决了你,便去杀了她,敢跟我抢的,都要死。”
  漂知道,这个叫婳魅儿的女人,此刻定然是满脸狰狞可怖。
  日期:2013-09-02 14:50
  极强的风扑面而来,屋内的幔帐都被刮起,漂知道婳魅儿动手了。
  漂趴在床下,看不见外面的状况,只能感觉到掌风携着内力在屋内肆虐,她现在唯一祈求的便是,婳魅儿不要一掌劈了这床,不然....
  屋内一片狼藉,不时能听到桌椅碎裂的声音。漂突然听到身体撞向窗户的声音,随后便听见一声咒骂:“渊萝,你个贱人,想跑,没门。”原来是渊萝跳出了窗外。
  漂听到没有声响,知道那婳魅儿定是追了出去,便从床下爬了出来。

  此时的漂很矛盾,如果自己现在走,定能平安逃生,可是渊萝势必凶多吉少,没有任何后援。可若自己追去,也未必救得了渊萝,说不好还会搭上自己性命。
  漂终于向生命妥协了,胡乱穿好衣衫,拿起包袱,从窗口跃了出去。
  漂急急地在街上疾走,想再找一家客栈住下,明日便离开这里。没有料到的是,一阵掌风从后面袭来,漂一个侧身翻转险险地躲了过去,没想到竟是婳魅儿。
  “难道婳魅儿追丢了渊萝,正在街上寻找,但自己身型与渊萝相差很大,怎会认错?”漂心中不禁暗想。
  “婳魅儿并未见过自己,只要自己装作不知状况的样子,也许可以逃过。”漂心想道。
  但是令漂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不知中了蓝荧蛊的人身上会有一种香气,并且会使得跟她呆在一起的人也沾染上丝丝这种香气,婳魅儿可以在一里范围内闻到此气味。
  漂故作气愤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出手便想伤我。”
  “你身上为何会有蓝荧蛊的气味,你和渊萝那小贱人是一起的,说她在哪?”婳魅儿冷冷地询问道。
  日期:2013-09-02 16:32
  “什么蓝荧蛊,我不知道。”漂装傻充愣死撑到底。
  婳魅儿怎会相信漂的话,右手弯曲成勾,向着漂脖颈袭来,好似一瞬就能将漂的性命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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