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和尚来给大伙儿说说这些年来我遇到的神秘诡事

作者: 二月廿九2013

  当了好些年的和尚,忽然想把这些年来遇到的神秘诡事来给大伙儿讲讲。
  不过讲述的过程中,有些东西会做一些改动(我想大家都明白,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畅所欲言的),但是这些改动不会影响事件本身。
  相信的,就当听听我的经历,不相信的,就当是看个故事吧!
  我慢慢写,好多年没有执笔了,或许速度有点慢,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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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先发上面的一段话,结果告诉我字数不够……果然是老和尚跟不上新潮流啊!那我就接着说吧。
  我这一生,曾与道家结缘,最后却皈依佛教。对于许多人来说,这或许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然而浮浮沉沉这些年,这件事却真实地发生在我身上。
  所以如今,我确确实实是个和尚。
  说起和尚,可能在当今社会,大家对他的认识有不少误区。很多人认为,和尚现在也变成了一种职业,到点上班到点下班,下班之后的生活与常人无异。不是说这样的现象不存在,只是这种“上下班”的和尚,事实上也根本称不得这两个字。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和尚”这个词,是从梵文中翻译而来的,它的意思就是“师”。所以“和尚”本该是一个尊称,要有一定资格堪为人师的才能够称为“和尚”。而且这个称呼并不限于男子,出家的女众同样也可以称“和尚”。
  再往深了说,“和”为三界统称,“尚”乃至高无上的意思。“和尚”之称华藏世界中,只有释迦能称得,但后世却把比丘都称为和尚了。也许,是因为释迦涅槃之后,在世比丘为世间第一福田的缘故吧。
  不过这些东西的佛意就深了些,在此,我便不做过多的解释了。
  话又说回来,我的经历现在再回想好像确实有些传奇——身为道家后代却遁入空门,曾经历经情劫却又看破红尘。

  我有这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也有这世界上最值得尊敬的师父。我经历过生死之交的友情,也体会过刻骨铭心的爱情。我曾站在至高点洋洋得意,也曾跌至最低处落魄不堪。
  或许,这就是《佛说造塔功德经》中的偈语所言:“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
  万事皆有因缘,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我阿爹遇到我阿妈的那一年说起。
  日期:2013-11-20 20:53:00
  我阿妈自小住在一个小村庄里,那村子几乎与世隔绝,用现在的话来说,也算是个世外桃源了。

  村子在半山腰上,如果要从村子到县城去,必须先经过仅有的一条盘山公路绕到山脚,然后再翻越两座大山。听去过县城的村里人说,就算是开着村里唯一一辆拖拉机出去,这一来一回,路上的时间至少需要一天一夜。
  俗话说得好,想致富,先修路。可是就村里这么尴尬的地理环境,哪怕有人愿意来投资,也改变不了那穷酸的模样。所以,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全家一起搬迁到别处生活。原本热热闹闹的村子,慢慢的就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十户人家了。
  本来我阿公也有举家搬迁的打算,只可惜,阿公他是整个村子里唯一一个郎中,也是全村唯一一个有点文化的人。他心里虽然想离开,但骨子里却觉得自己更有责任和义务留在这里,和大家一起生活。这也难怪,那个年代的人,都是十分重感情的。
  不过就这件事而言,阿公他一直觉得他特别对不起自己刚满二十岁,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儿——也就是我阿妈。
  但阿妈倒没觉得有什么,村里人本来就朴实,没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所以也就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阿妈她天天跟着阿公上山挖草药,学习医理,平时帮人瞧个头疼脑热什么的,心里还真没觉得哪里穷哪里苦,生活得很是悠闲自在。
  只是,这样的好日子没能过上多久,上世纪六十年代末的某个夏天,村子里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儿让整个村子差点遭逢灭顶之灾。
  日期:2013-11-20 21:21:00

  那天天气很热,到了下午大约四五点钟的时候,阿妈和阿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好从山上采药下来,迎面撞上了村长家的小媳妇儿。那小媳妇儿正挺个大肚子急急忙忙地往山上赶,她一见到我阿妈和阿公,就好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冲上来就扑到阿妈怀里哭。
  “哎呦,这个娃儿,到底咋了嘛?小心你肚子里的娃!光哭有个啥用,来说说,到底咋回事儿啊?”我阿公心肠软,最见不得别人这副摸样。
  “呜……建国他……他好像是生了啥子怪病,早上还好好的,中午睡了一觉起来人就疯了!见人就咬,我公公胳膊上都被咬了一大口,那血流的……呜……陈大夫,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吧!”小媳妇儿一边说,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嘴上说的建国,就是村长家的儿子。去年李建国才娶了她做媳妇儿,小两口还算争气,今年开春媳妇儿就怀上了。一家人本来是欢欢喜喜的,就等着大胖小子落地了,没想到出了这么个怪事。
  我阿妈心细,听了赶忙一边拍着小媳妇儿的背给她顺气,一边安慰道:“不着急不着急,你慢着点儿,我们这就去瞧瞧。你小心肚里的娃,别摔了。”她生怕那小媳妇儿哭软了腿,赶回去的路上再出了什么岔子,可真真是祸不单行了。

  但我阿公心急,一听这么个情况,赶紧就往村子里跑去,留下阿妈扶着那大肚子的小媳妇儿慢慢在后面走。
  日期:2013-11-20 21:42:00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只见村长家已经是一片狼藉。因为怕李建国再咬人,村里几个壮小伙只好把他用绳子绑在了门板上。这会儿他正狠狠地盯着四周的人,嘴里血糊糊的一片,似乎还在嚼着什么东西。
  旁边的村长蹲在门槛上,胳膊已经用纱布包了起来,不过神色依然是愁云密布,正不住地唉声叹气。
  刚迈进门的小媳妇儿一见自己丈夫变成了这副摸样,又哭了起来,抓着我阿公的手就要下跪。“我求求你,求你救救我家建国吧……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我也不过了……”
  “哎呀,你这个娃儿,怎么满嘴胡说!你放心,有我在,肯定能把你男人治好!”我阿公看着心里难受,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又说道:“茯苓,你赶紧把她带到房里去好好休息!”
  茯苓,是阿妈的闺名。阿公果然是一辈子跟草药打交道,就连给阿妈起的名字都离不开老本行。
  送走了村长家的小媳妇,阿公倒是犯了难——像李建国这样咬人的症状,他真是从来没有看见过。仔细想想,他的症状只有和狂犬病有些相像,但那是绝症,没得救的。
  阿公不敢乱下定论,怕惊着了村长一家。想了想,他走到门口靠着村长一并坐在了门槛上,问道:“我说老李,你家儿子到底是啥子情况,最近几年有没有被什么疯狗咬过?”

  村长一筹莫展:“我哪知道是啥子情况哦!中午大家都在睡觉,忽然这狗日的娃儿就跳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嘴里嘟囔着啥玩意儿,猛地冲过来对着我胳膊就是一口。妈的,亲老子都不认了。”村长啐了口唾沫,又说道:“最近几年么,你也知道的撒。这村子,就这屁大点儿地方,有谁被疯狗咬了,肯定第一个要找你的撒。”
  这话说得也是,眼看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阿公也是一时没了主意,索性跟着村长一块儿抽起旱烟来。
  日期:2013-11-20 22:04:00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家家户户都忙完农活回来了,村子小,也没什么秘密,大伙儿听说了便都跑到村长家来看热闹。这下村长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望着绑在门板上的儿子,心里是越想越气,站起来就往儿子跟前走去。
  那李建国呢,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脸邪气地看着自己的老子,仿佛是看着和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等到村长走近了,李建国忽然莫名其妙地就冷笑起来:“呵……老不死的,这下子,老子要让你们全村都不得好死!”
  村长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李建国这一句话,真是一下把他一天的闷气全都点着了。村长怒喝一声,伸手就是一巴掌,响亮得连里屋的阿妈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见这一巴掌打得不轻,李建国的左脸也腾地一下就肿了起来,五个指头印子格外分明。但说来也奇怪,这一巴掌打下去,反倒是把他给打醒了。
  “你……你们这是啥意思?阿爹,你……你干啥把我捆起来?”李建国有些莫名其妙。
  村长也是一愣,不知道这又是演的哪一出,赶忙叫我阿公过来看。
  这下子门口看热闹的大伙儿也都弄不懂了,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发了一个下午的疯,现在被扇了一巴掌,又扇正常了呢?该不会是什么撞邪了吧?
  我阿公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种情况。不过暂时看起来这李建国是正常了,他应了一声,赶忙先上去给他把脉。
  日期:2013-11-20 22:21:00
  仔细诊了一会儿,阿公放下心来,宽慰村长道:“应该没啥大问题,建国的脉象虽然虚了一点儿,但其他都很正常。你想啊,他折腾了一下午,又吃了你胳膊上一块肉,哪儿能不虚!虽然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是啥子毛病,但目前看来没啥事儿。”顿了顿,阿公又说:“一会儿我回去开一服安神养心的药,让茯苓给你送来。晚上你就熬了给建国喝,明天一早我再来看看。”
  村长忙不迭地说了好,赶紧叫人给儿子松了绑。李建国听我阿公那么说,也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一松开来站都站不住了,直接在墙角就吐了一地。
  这一个村的,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附近的乡亲倒也热心,帮衬着村长收拾到了半夜。更有两个热心的小伙子,怕半夜里李建国再发病,索性打了地铺留宿在了村长家里。阿妈也没闲着,把药拿过来之后,她亲自烧了水熬了药,折腾了一晚上,到了半夜才回家休息。
  还好,这一晚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李建国也是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晚上,呼噜都没打一个。
  不过阿公放心不下,到了第二天,大清早的就收拾了东西,带着我阿妈往村长家里去。可刚刚出门,他们迎面就撞上昨天在村长家过夜的小伙子。
  “不……不好了!陈大夫,赶紧去看看吧,这建国他又不好了!”

  “咋了又?”阿公心里一惊,“昨天不是被他老子一巴掌扇醒了吗?”
  小伙子连忙摆手:“不,不,精神是没问题,但是他好像得了什么怪病!今天天一亮,他就往外吐绿水儿,腿上还起了几个大水泡,一碰就哇哇乱叫。他一个劲儿地说自己腿上烧得疼,非要让我们用凉水冲,但我们没敢动。这不,赶紧请你过去瞧瞧!”
  日期:2013-11-21 12:08:00
  昨天说到,村里的小伙子请阿公赶紧去瞧瞧李建国的异状。
  阿公一听这个,脑袋都赶上两个大了。昨天的事情他还没整明白呢,今天又遇到个大难题,这咋就都是些没见过的怪毛病呢?不过他心里虽疑惑,却也没有明说,只是点点头招呼大家赶紧走。
  这一路连跑带走的,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就赶到了村长家。走进去一看,只见那李建国没有像昨天一样满院子追着咬人,反倒是老老实实地在屋里面躺着,嘴里还不住地哼哼。

  阿公连忙循声走到屋里去,一瞧之下不由皱起了眉头。
  李建国两条腿上的裤子都已经被剪掉了半截,露出来的两条小腿上密密麻麻地起了十多个大水泡。再把裤腿卷上去一看,大腿上也是红彤彤的一片,还真像是被开水烫坏了的模样。
  炕边的地上,还流着一滩黑黑绿绿的东西,那是他吐出来的。
  阿公的眉头不由皱得更深了些,那黑色的应该就是昨天晚上喝下去还没消化的中药,可那绿色的又是什么玩意儿?闻着只觉得弥漫着一股子的酸臭味儿,就好像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样。
  这一切都让阿公觉得一筹莫展,但是他身为郎中的责任让他不能退缩。
  深吸一口气,阿公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李建国的双腿。从外表上看起来,那些伤口就和普通烫伤一模一样。但叫人纳闷的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就算李建国又失心疯,拿了开水往自己腿上浇,也肯定会弄出不小的动静,可怎么就没人听见?
  不过不管怎么样,阿公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伤口确确实实就是烫伤。姑且不论这伤是怎么形成的,但治疗起来的难度却是不大。这是个好消息,接二连三的怪事已经让村里人人心惶惶,村长也一夜之间多了不少白发。
  日期:2013-11-21 19:52:00
  中午说到,阿公诊视之后,确定那伤口就是烫伤,便不想叫村里人担心了。
  想着这些,阿公尽量用轻松的口吻说:“没啥事儿,没啥事儿!就是烫着了,敷点药,等水泡下去就好了。要是他觉得难受,就用冷毛巾轻敷,没事的。”
  烫伤对于我阿妈来说,当然是很清楚该怎么治的了。所以她只问了阿公一句“是不是枯矾和花椒”,见阿公点了头,就匆匆跑回家去准备药材了。
  至于地上的那滩东西,阿公一时也分辨不出来,只好暂且作罢。他静下心来,又给李建国把了脉,感觉脉象似乎又比昨天虚了一点。阿公心里不安,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怕是要出什么大事!只是这些直觉,不能当做证据来说,阿公叹口气,只好憋在了心里。
  这边厢,我阿妈已经赶到家里。
  枯矾和花椒就是最常见不过的材料,家里多的就是,阿妈各自取了一点,把它们都磨成细细的粉末。完了她还特地跑到地窖去拿了瓶没开封的麻油,因为在当时,地窖就跟咱们现在的冰箱一样,里面的东西比较凉快。
  不得不说,阿妈确实是一个十分心细的姑娘。

  等她把所有药材都和匀了,拿油布纸包了一大包,觉得抓在手里像个大冰坨子一样,才又急忙往村长家里赶去。
  到了村长家,李建国的腿已经被众人小心翼翼地用凉水淋了两遍。看到我阿妈跑进来,阿公赶忙把东西接了过去,一入手发现是凉的,便不由冲着她赞许地点了点头。阿妈反而不好意思起来,红了脸躲到一旁。
  日期:2013-11-21 20:22:00
  阿公也不敢耽搁,赶紧用火烫了银针,把李建国腿上的泡全部挑破。紧跟着,他用干净的布给他把伤口洗干净了,才敷了我阿妈送来的药。
  李建国这时候倒也懂事,知道阿公是在救他,全程竟然一个字都没吭。
  见阿公忙完了这些,村长赶紧跟着他走到了院子里,嘴里头千恩万谢。阿公与他客套了两句,忽然想起他昨天被儿子咬掉了一块肉,心中一动,忙又细细观察了一阵村长胳膊上被咬的地方。
  这可真是怪事一桩接一桩了!明明是被咬了一口,可是这村长胳膊上的伤口附近,也是红红的一片,并且起了小水泡。阿公心里一个咯噔,感觉这伤口跟李建国一摸一样,都是烫伤。
  “咦,我说老李,你这伤口咋也跟烫着了一样?”
  村长低头一看,也是纳闷:“你不说我还真没在意!这早上的时候,也就只是觉得有点热得发麻,我还以为是正常情况呢,就没去管。老陈,这……这咋回事儿啊?”
  我阿公思索了会儿,忽然就一拍大腿,嚷了声不好,起身就往屋里头冲。
  这时候李建国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屋里头就那大肚子的媳妇儿跟我阿妈两个人。那小媳妇儿一直哭哭啼啼的,阿妈怕她伤了身子,正在想法子安慰。
  阿公一冲进去就把两个人往外面赶:“出去出去,以后这个房间,除了我以外,别人谁都不准进来!”
  日期:2013-11-21 20:40:00
  “咋了啊,爹?”阿妈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阿公看了那小媳妇儿一眼,先是把她送了出去,才压低了声音对我阿妈说道:“我怀疑,这可能是什么传染病。”
  “啥?”
  “传染病!”阿公拧紧了眉头,“我怀疑,出水泡只是表面现象,被传染的人都会出水泡,跟烫伤似的。你还记得昨天老李被他儿子咬了一口不?我刚才看了,老李那被咬的伤口已经开始向建国伤口的方向发展了。”
  “哎呀!这可咋办?”阿妈紧张了,她跟随阿公学医多年,知道这里面的轻重。“怪不得我瞧着觉得不对劲儿呢,阿爹,这是啥传染病,这么厉害?”

  阿公摇了摇头:“啥传染病我也不晓得,不过现在千万不能再让别人受到感染。从今天起,你守着这个屋,不许别人进!”
  日期:2013-11-21 20:53:00
  想了想,阿公又道:“今天再观察一天吧,明天一早,我要去县里一趟。有些草药咱们这里没有,再说……我所学有限,去了县里,我好请教一下县里的郎中。”
  “那……那李村长咋办?”

  阿公轻轻叹了口气:“唉,老李是跑不了了……这倒霉都是捆在一块儿的。茯苓,你还是老实跟他说了吧,让他也在家里呆着,别出去祸害别人了。”
  阿妈心里沉重,声音也低了几分:“行,我知道了。阿爹,您放心吧,我一定守好了,不叫别人再进来受到传染。”
  村子里的人就是朴实,我阿妈和阿公当时完全没考虑过自己会不会被传染上,只是想着病情不能扩大,要尽一个医者的本分。话说回来,如果现在城市里面的医生也都能怀着一颗医者慈心,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杀医事件了。
  一切皆有因果,一切皆有轮回,咱们暂时不表。
  只说那会儿,我阿妈听阿公的话,很快就把村里看热闹的人都打发走了。然后她又回家去拿了些外敷伤口的药来,准备给村长先敷上。谁知,就阿妈一来一回这半个钟头,村长父子俩的病情就都恶化了。

  日期:2013-11-21 21:32:00
  村长胳膊上被李建国咬伤的伤口倒是没什么事,但外面那一圈小水泡,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传染得整个胳膊上都是,就连手掌上也起了两个,疼得村长都没办法握拳头。
  李建国就更不用说了,哇啦哇啦地又吐了一地的绿水儿,散发着浓重的酸臭味儿。而他腿上的大燎泡,则是已经蔓延到肚子上了,疼得他躺都躺不住。
  阿公没办法,只能把治疗烫伤的药又给他涂了个遍,还包上了纱布。远远看去,李建国的下半身已经像木乃伊一样了。
  更糟糕的是,村长也开始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冒酸臭味儿。阿公看他那副摸样,估摸着最多到今天半夜,这老李也得和他那可怜的儿子一样。
  这已经不是一个山村的小大夫能掌控的事情了。
  日期:2013-11-21 21:52:00
  阿公终于意识到,这件事儿等不得,他可能得连夜动身。一来,他要去看看县里能不能有大夫看得了这个病;二来,这若是传染病,他必须得跟县ZF报备了。

  在当年,电话是一样很稀奇的玩意儿,他们住的小村子与世隔绝,自然是不可能装了电话的,所以阿公必须得亲自去一趟县城。
  想到这些,阿公不敢耽误,赶紧回家配了应急的药。但等药都弄好了,他又犹豫了,他既想立刻赶去县里传话,又想留下来照看村长他们爷俩。我阿妈虽然懂些医理,但是这传染病这么厉害,他怕她一人应付不来。
  知父莫若女,我阿妈看着自己的阿爹惆怅的模样,心里就明白了大半。她不忍心看阿公左右为难,遂把心一横,道:“阿爹,我替您走一趟吧!”
  日期:2013-11-22 20:58:00
  昨天说到,阿妈不忍看阿公为难,遂把心一横,道:“阿爹,我替您走一趟吧!就是去县城嘛,也不远,一来一回也就两天的功夫。您还是留下来把,万一村里又出了啥事儿,我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帮不上忙。”

  阿公心里一暖,但也拿不定主意。他何尝不知道半夜里赶路有多危险,且不说山高路远万一迷了路咋办,这要是碰到半路劫道的,可真是不敢想象。况且,阿妈长这么大,也就三四岁的时候跟着他去过一次县城。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肯定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如今要她一个人出远门,做父亲的怎么能放心?
  但是眼下确实没啥别的办法了,让别人去吧,他们一点医理都不懂,别到时候非但没请教到县里的大夫,连跟ZF汇报都说不清楚情况。
  “阿爹,您别担心了,我行的!”我阿妈知道阿公放心不下,连忙又说道。
  做父亲的,放心不下自己女儿;做女儿的,更想帮父亲分忧。也许只有最亲的父女之间,才能这样事无巨细地为对方考虑吧。
  这个时候不管说啥,都是多余的了,阿公握了握拳,最终还是狠下心来点了点头。
  日期:2013-11-22 21:13:00
  说干就干,我阿妈草草地准备了些馒头和大饼当做干粮,阿公则出门去找了村里的虎子叔。村里人虽说能自给自足,但有时候还是会去县城做些小买卖的,虎子叔便是负责给村里人开拖拉机的。

  阿公心里还是放心不下阿妈,见了虎子叔便不由地千叮咛万嘱咐起来。虎子叔拍拍他的肩膀,保证道:“老陈你放心!就这条去县城的路,我走了没有一百回也有八十回了,闭上眼睛也走不丢的!”
  听他这么说,阿公才算是放下心来。
  到了晚上八九点的样子,终于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了。阿妈和虎子叔跳上拖拉机,一路突突突地离开了村子。
  日期:2013-11-22 21:26:00

  这一路,阿妈走的是心惊胆颤。她一个姑娘家,半夜赶路去那么远的地方,还是头一回,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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