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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蛊之王---毒术、蛊术、医术的巅峰对决
作者:
碧落宫主人
日期:2013-08-08 20:36:00
序章
故事发生在距今500多年前的明朝中叶,当时虽无战乱天灾,但世事纷扰,暗流汹涌,百姓依然不得安宁。
明朝南部,在那群山环绕之间,却有一个小小村落,不过几十户人家,三百余口人。这里远离城镇,没有官府、地主收取租税,村民们负担不重,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宁静生活。
一个身背竹篓的中年人正在村中穿行,他每逢村民,都要停下来打个招呼,显得与大家极为熟稔。“王大娘,你的腿脚怎么样了?上次那帖膏药顶用吗?”“谢谢啦,梁老哥你的膏药还真灵,贴上去,我的老寒腿好多了,下雨天也疼的轻了。”“老庄头,你的胃病咋样了?那几副草药煎着喝了吗?”“托你的福,我这老不死的胃舒坦多了!”“那就好,那就好!”见到自己的病人纷纷恢复健康,这中年人喜不自胜,一路上哼着小曲,春风满面,他就是村里唯一的大夫梁福通。
梁福通幼时曾出外学医多年,算的上深明药性,通晓医理,后来所开药馆因经营不善而倒闭,心灰意冷之下便回村结婚生子,从此就一直在村里行医救人。
又有一老者向梁福通打招呼,“老梁,忙啥子啊?”“哪里忙了,就到山上采点草药去。”“啧啧,你真是神医啊,咱这小村子可全靠你救命了,怎么?也不带上小梁纪,让他跟你学学?”“别提了,他娘死的早,这小兔崽子一天到晚光知道玩,我倒想好好教教他,可稍不留神,眨眼间就跑不见了,不到吃饭点是找不到人的!唉,等回去再好好收拾他!”“哈哈哈!小娃娃嘛,都贪玩,长大就好了!”
梁福通上山没多久,便听“杀呀!”“冲呀!”几声清脆的童音,一群少年风风火火的冲出了村口。
日期:2013-08-08 21:11:00
少年们大多是十岁上下,当先一人身材略高,年龄稍长,正是少年们的头领。他胯下骑着根竹竿做马,手举木棍做刀,身披许多树叶结成的“盔甲”,威风凛凛,俨然一副大将军做派!
高个少年挥舞木刀,趾高气扬的喊道:“众将听令!敌军已在前方集结布阵,我军预备冲锋破敌!”“得令!”众少年齐声答道。这些话全是从说书戏文上学来的,倒也分毫不差。高个少年手搭凉棚,装模作样的眺望半天,正色道:“探马何在?”一个流着鼻涕的瘦弱少年连忙跑过来道:“我在,我在!”高个少年怒道:“小猴子!本将军教了你多少次,要说探马到!探马来报!连这都不会,真笨死了!”那瘦弱少年叫庄小猴,是老庄头的孙子,外号小猴子,他忙道:“我知道了,铁锁哥哥,探马到!探马到!”高个少年又怒道:“放屁!咱们玩打仗,要叫我铁锁将军!”小猴子赶紧改口道:“是,铁锁将军!”高个少年铁锁皱眉道:“探马!速去前方查明敌情!”而小猴子舔着手指,一脸迷茫的看着铁锁。铁锁怒道:“笨蛋!去前面瞧瞧,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咱们打的!”小猴子这下听懂了,领命而去。
没过一会儿,小猴子颠颠跑来,说道:“铁锁哥哥,前面有个秃头和尚!”“和尚?!”铁锁奇道。要知这个小山村位置偏远,外人不常造访,僧侣就更加少见了。一年之中,偶有小戏班过来表演个一次两次,和尚尼姑都只在戏中看到,真人却从未得见。
铁锁好奇之极,喝令道:“何方贼秃,敢来犯境!大军出击,将其擒获!冲啊!”他一马当先,带头冲锋。别的话大家听不懂,可“冲啊”两字之意人人皆知,于是都跟着跑向前去。
日期:2013-08-08 22:03:00
村外小树林边上果然有个和尚,约莫四十来岁,身材瘦俏,浓眉大眼,面如铁石,棱角分明,看样子年轻时应该是个英俊男儿,但此刻却显露出满面风霜,饱经沧桑之感。和尚身着遍布污渍的黑色僧袍,正在一棵小树下盘膝打坐,默诵经文,对众少年视而不见。
少年们好奇的打量着和尚,须臾,众人竟感到阴风阵阵,浑身发冷,心跳加速,头晕恶心。在他们眼中,那和尚犹如布满瘟疫的冰妖一般,令人烦闷惊惧!
铁锁实在无法忍受,拾起土块便向和尚砸去,紧接着,被恐惧攫住心灵的少年们也纷纷向和尚投掷泥土和石头。
和尚依然静静打坐,只是抬起一臂护住头脸,另一只手仍在抚动念珠。土石如急雨般落在和尚身上,不多时,他头脸上便被砸出许多青紫和血痕。
少年们如同着魔一般,依然不停的乱砸,却听一声大吼:“够了!住手!”众人一惊,身形不由得顿住了。只见一个少年冲出来,用身体护住和尚,大叫道:“你们疯了吗!看把人家砸成什么样子了?流了这么多血,闹出人命怎么办!”这少年便是梁纪,大概十二、三岁,眉清目秀,聪慧机灵,一向便是这帮少年的狗头军师。适才,众少年疯魔般向和尚投掷土石,梁纪却未受蛊惑,没有随大家一起胡闹,待得看到和尚受伤见血,生怕出事,不由得便冲出来阻拦。
日期:2013-08-08 22:51:00
铁锁皱了皱眉,说道:“小纪……你……罢了罢了,大军班师回朝!”一扭头,赶紧带领大家跑回村里。
梁纪待众少年们跑远,便来到和尚面前,行了个礼,拿出一块干净布帕递给他,说道:“师父,对不起了,我也不知他们怎会这样,请你拿这包扎一下吧。”
和尚任凭鲜血流淌,却不接布帕,他抬头仔细打量梁纪,目光闪烁,似有无限深意,自言自语道:“根骨不错,倒是块良材美质,可惜和尚不收弟子,可惜了……”接着又对梁纪道:“小施主,求你件事,能否带贫僧到村里水源处喝口水?贫僧必有重谢!”
梁纪见他受伤可怜,心中不忍,便答道:“没问题,你跟我来吧。”
梁纪蹦蹦跳跳的在前面引路,和尚步速飞快却落地无声,两人行至村中河边,这条小河自高山上流淌下来,清澈无比,水质甘甜,正是村民饮食洗涤之用的主要水源。
和尚嘴角微翘,阴阴一笑,便盘膝坐于河边,静观不语。梁纪见了奇道:“师父,你不是要喝水吗?这水可甜了,快喝吧。”
那和尚道:“谢过小施主,我念完这段经文后即便饮水。对了,这里有一块野菜饼,一瓶甘露,请小施主享用,聊表谢意。”说罢,和尚从衣内抽出个纸包,却不小心将一本薄薄的册子带落于地。
日期:2013-08-09 21:06:00
薄册书页发黄,样式古旧,显是年代久远。梁纪拾起薄册递给和尚,他略识些字,见封面上赫然是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黑死灵降术!却也不知何意。
梁纪接过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块五颜六色的圆饼和一个小瓷瓶,他玩了半天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这下可毫不客气,拿起菜饼大啃大嚼,几口便咽下肚中,接着将瓷瓶里的甘露也一饮而尽,顿觉满口生津,竟生醍醐灌顶之感,不由赞叹道:“真甜!”梁纪抹抹嘴,似意犹未尽,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迫切的看向和尚,渴望再讨要些来尝尝。
那和尚将书珍而重之的收藏好后,微笑道:“小施主,贫僧也是一无长物,那菜饼、甘露制作不易,仅此一包,再无其他,请你见谅。”
梁纪撅了撅嘴,表示失望。和尚又道:“贫僧要在此清修片刻,小施主请自便,阿弥陀佛!”他向梁纪合什行礼后,便面朝小河,开始闭目诵经。
梁纪觉得无聊,就蹦蹦跳跳的走开了,他耳朵很尖,虽已走远但仍隐约听见和尚念的一句经文,倒与戏里所唱不同,只是年纪尚幼的他压根儿不明白那句话的含义,因为和尚幽幽吟念的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日期:2013-08-09 21:44:00
孩童天性淳朴,无忧无虑,这和尚虽然怪异,却有如过眼云烟一般很快消失,并未给众少年留下什么印象。当时的梁纪也根本无法想象,这个和尚会给平静的小村落带来什么样的灭顶之灾!
三个月后的一个深夜,梁纪正在熟睡时,突然被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梁福通睡眼惺忪的披衣开门,却见一个人影猛冲进来,抱住自己双腿哭嚎不止。梁福通急忙视之,却是老庄头的孙子庄小猴。
庄小猴哭的凄惨,边哭边说:“梁伯伯,救救我爷爷吧,他……他……他快死了……快变成蛇了!”“什么?!胡说八道!”梁福通见庄小猴如此焦急,想来他爷爷必是病情加重,但那变蛇之说却纯粹是胡言乱语了,自己哪里肯信。
日期:2013-08-09 21:57:00
梁福通穿好衣服,拿起药箱,正欲随庄小猴出门,心念忽转,又进屋一把拉起了梁纪,骂道:“小兔崽子,让你跟我学医看病,你却老是偷溜,今儿个你别想睡了,跟老子走一趟,去见见世面!”梁福通也不管梁纪是否愿意,给他胡乱披件衣服,便硬将他拉走。
路上,梁福通问道:“猴儿,你爷爷近段日子经常发高烧,服了许多草药都不见好,我还正发愁呢,可前两天不是突然退烧了吗,脉相也正常了啊。”庄小猴急忙答道:“爷爷他……他……当时还好……但……但……今晚……变了……”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梁福通见问不出什么,便不多说,只是让梁纪好好劝慰庄小猴。
村子不大,三人片刻即至庄家。此时庄家门户大开,已是乱作一团。庄小猴的爹娘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急的团团转,一见到梁福通,仿若遇到救星,赶紧将他迎进门来。
日期:2013-08-09 22:22:00
梁福通忙问道:“老庄头怎么了?病又发作了?”夫妻俩已是面红耳赤,泪痕斑斑,他们对视一眼,却不知如何开口。梁福通从医多年,此景早已见惯,再加上对村中各户十分熟悉,便带着梁纪直接走进老庄头的屋里。
“啊!”饶是梁福通经历颇丰,但仍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而梁纪直接就吓傻了,愣愣的站着一动不动。可梁福通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宝贝儿子,只是死盯着眼前的老庄头。
老庄头本是个消瘦老者,但此刻他的身躯却膨胀如鼓,生生胖了几圈,而且体表皮肤竟然变得透明发亮,一眼便能看到体内经络、骨骼和血液流动!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体内似有无数小蛇,沿着血管上下游动!这些蛇不过两三寸长,周身鳞片清晰可见,行动似受体液影响而略显缓慢,有时候它们会突然停下来,然后猛然弹起,在皮肤上鼓出一个小包,但却无法破体而出,只好继续前行;有时候它们会相撞在一起,厮咬纠缠一番后,胜者会慢慢吞噬败者,依然向前!
日期:2013-08-10 19:09:00
老庄头身体虽异常发胖,但脸颊却仍十分消瘦,颧骨高耸,面色枯黄,已是油尽灯枯之态,却还勉强能分辨出他的真实相貌。
梁福通看着眼前的诡异景象,面色苍白,浑身发冷,他虽饱读医书,却根本不知此为何病何毒,更无从下手救治。
老庄头忽然扬起头来,双目赤红,浑身颤抖,口中嗬嗬有声,他的身体竟然又开始膨胀了!转瞬之间,老庄头又胖了一圈,那些小蛇游动速度变得更快更急!
“嘭”的一声巨响,老庄头的身体轰然爆裂,喷出无数黑血肉块,更有数不清的小蛇四处飞溅,在屋内乱窜!
梁福通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一把抱起儿子飞也似的冲出庄家,一路狂奔而逃,连头都不敢再回。
在这么一个小村落里,发生任何事情都无法隐瞒。没几天,庄家闹鬼的事情便传得沸沸扬扬,村里的人如同躲避瘟疫般,宁可绕道也不敢走近庄家。而且自那天起,梁纪便再没见过庄小猴和他的家人……
日期:2013-08-10 20:36:00
噩梦却远远没有结束,陆续又有好几家人得了怪病,一个男子浑身皮肤裂开无数小口,露出鲜红的血肉,从中开出朵朵紫色小花,妖艳诡异,若是拔去小花,即令男子剧痛不已,不几天却又重新长出,拔不胜拔;又一男子四肢严重变形,手指脚趾紧紧贴合在一起,皮肤褶皱耷拉,似乎连骨头都变得如面条般柔软,只能如同海豹般在地上爬行;一女子尚未婚配,腹部即膨胀如十月怀胎,而且内中异物动作极大,经常将皮肤撑得高高鼓起数寸,隐约可见其怪异外形,竟是有角有翼,似乎挣扎着想要破腹而出;还有一孩童,头部四肢向体内萎缩,身体胀大,整个人就如圆球一般,只能来回滚动;也有一老者,五官逐渐萎缩直至完全消失,整个面部向内深深凹陷,头骨严重变形,如同空碗一般;一户家中,五六口子都变成一滩软肉,黏成一团,竟似一个多头多臂多足的肉球,还在疯狂的互相啃咬、撕抓、踢打,但仍无法分离彼此。如此怪异骇人之景实是举不胜举,更恐怖的是这些“病人”似乎还在逐渐传染身边的人,令得“怪物”数量不断增多……
时间慢慢推移,怪疾依然侵袭村子,许多人患病后不几日便凄惨而亡,另有些人无法忍受痛苦,便上吊跳井,自寻了断。村子如坠阿鼻地狱,冤魂缭绕,惨不忍睹,几乎家家披麻戴孝,日日哭声震天,人人失魂落魄。
日期:2013-08-10 21:29:00
这段日子可把梁福通忙坏了,他找寻了许多草药,换了各种治疗方法,但却毫无效果,无奈之下,便只有煮一些拔毒消炎的药汤给村民,让他们在家中到处泼洒,希望能防止疾病蔓延。在梁福通执意要求下,病人的尸体都被烈火焚化,骨灰深埋地底,防止再次传染。村中的长者们也很焦急,曾派出几批未患病的青壮年去村外求救,请名医高手回来救治村民,但数月过去,派出之人却始终未返。
阴风呼啸,鬼哭魔号,有些村民实在受不了,便举家逃离此处,再加上病死的自杀的,不过数月时间,整个村子就仅剩下几十口人了。
幸运的是,梁福通父子未患怪病。梁福通本来也想离开,但医者父母心,他是村里唯一的大夫,也是村里唯一的希望,每当看到村民那渴望求生的眼神,他便无法释怀,只能尽自己全力来帮助别人,无论是否有效,至少无愧于心,直到那个绝望之夜来临……
日期:2013-08-10 21:52:00
清晨,梁福通便带着梁纪上山采药,深夜才回家。一进门,梁纪便大呼:“累死了!饿死了!”梁福通心情烦闷,朝他屁股上踢了两脚,没好气的说:“小兔崽子!才跟老子跑了几天就叫苦,真是欠打了!”梁纪撅着嘴,也不敢再说。两人匆匆吃了些干粮,简单洗漱后就睡下了。
夜深人静时,忽然想起了轻轻的敲门声。这段时间,经常有人半夜上门求医,两人早已见怪不怪。梁纪揉着睡眼,把门打开,今夜无月无星,漆黑一片,隐约可见门前趴着一个人,原来正是少年铁锁。
梁纪上前扶起自己的玩伴,笑道:“老大,你干嘛?半夜不好好在家睡觉,跑这儿来找我玩啊?”铁锁家人口众多,家境稍好,似乎也未有家人罹患怪病,所以两人还是经常在一起玩耍,只是同玩的其他孩子却越来越少了。
这时的铁锁似乎有些怪异,对梁纪的话毫不理会,只是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咕咕”声响。梁纪觉得奇怪,仔细看去,顿时一惊!原来铁锁脸色惨白,双目失神,瞳孔放大,口中涎液流淌,已是将死之态。
日期:2013-08-12 21:17:00
梁纪大急,忙抱紧铁锁高叫:“爹!爹!你快来救救他!”正在这时,铁锁的身体忽然剧烈颤动起来,梁纪一看,立感毛骨悚然,吓得坐倒在地,将铁锁重重抛下!眼前的铁锁竟只有上半身!确切的说,铁锁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之间被一条细长的肠子连接,下半身已在两丈开外,仍缓缓蠕动……
铁锁半个身子忽然暴起,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梁纪!而梁纪却早已吓呆,不知躲避,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袭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梁福通冲了上来,一把将梁纪拉到身后,侥幸躲过铁锁的攻击!
梁福通赶紧拽着儿子回屋,并将大门锁好,又推了些重物堵住门口,方才气喘吁吁的坐到地上。
梁纪惊魂不定,颤声问道:“爹……爹……到底怎么回事?”梁福通沉默良久,却不说话,连日来,他见惯了各种难以名状的奇异病症,早已麻木,而他之所以强烈要求将病死的人焚尸深埋,正是因为自己亲眼所见断气许久的人重新站起,疯狂地咬噬身边还沉浸在兴奋中的家人……最终是自己用药锄猛击,将那行尸头部打得稀烂,方才制止住它!
“咚咚咚……嗷唔……咕……”巨大的撞击声和古怪的呻*声从外面传来,梁福通父子只感到阵阵地动山摇,屋子摇摇欲坠,似乎是有许多怪物来袭,欲要破门破墙而入!
日期:2013-08-12 22:06:00
梁福通顿时脸色煞白,他心知自家的房屋并不结实,在如此猛力的冲击下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到时……顷刻间,梁福通暗下决心,一把抓住梁纪塞到床下,说道:“你乖乖的待在这里,爹出去看看……要是爹回不来……你好好活……爹不求你做个名医,但……但……”梁福通一时哽咽,再说不出话来,而外面的撞击却越来越猛,他心一横,一个纵跃便从窗户上翻了出去!
梁纪吓了一跳,赶忙从床下爬出,朝窗外看去,只见爹爹正向远处狂奔,而众多残缺不全的怪异人形已舍弃了房屋,追袭梁福通,连那个半截身体的铁锁也在飞速爬行而去!
梁纪万分惊骇,只好又缩回床下,四肢抱作一团,不停颤抖。远处正不时传来声声惨叫,梁纪心中极为痛苦,因为他知道,爹爹为了救自己,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附近小山上,那黑衣怪僧悄然屹立,冷漠的观察着被地狱魔焰炙烤的可怜小村。怪僧身上似乎笼罩着淡淡的死灵气息,周围数丈范围内已无半分生机,连鸟叫虫鸣都听不到一声。许久,怪僧默默叹道:“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几百条人命转瞬即逝,黑死灵降术果然霸道,不愧是轩辕蛊王遗留下的秘典!可惜啊,只可惜秘典最后一章的起死回生术残缺不全,我苦修多年依然无法领悟……”他慢慢抬起头来,泪眼朦胧道:“雪儿,雪儿,令逝者重生难道真是镜花水月,虚空幻梦吗?我何时才能再见你一面?知道吗?为了你,我已经杀了四千多人,今后还将继续杀下去,就算杀尽世间之人我也无悔,即使将来永堕阿鼻地狱也在所不惜,只求你能再次展露笑颜,我情愿化身为魔……是……是你在说话吗?”怪僧含泪微笑道:“你说要饶了他们?好,好,看在你的面子上,今日便收回降术,给村子留点血脉……且让我念一段往生咒,送死者早登极乐……”微风拂过,伴随着幽幽的诵经声,怪僧的身影消失不见,未留半分痕迹。
日期:2013-08-12 22:46:00
恐惧与绝望双重压迫着幼小的梁纪,煎熬着他那稚嫩的心灵,令他如坠深渊,看不到丝毫希望。不知过了多久,静谧的屋外突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梁纪一惊,赶忙凑到窗前看去,此时已近黎明,天色微亮,梁福通蹒跚的身影清晰可见!
爹爹回来了!梁纪顿时大喜,激动的冲出屋门,大叫:“爹!你可回来了,吓死我了!”
梁福通样子极为怪异,遍体鳞伤,血迹斑斑,双目已无半分人气,他见到儿子,身体忽然颤抖起来,张开双臂就抱了过去。
日期:2013-08-12 23:16:00
梁纪猛扑过去,搂紧爹爹痛哭起来。梁福通不言不语,只是轻轻摩挲着儿子的头发,良久良久……
突然,梁纪感到有水滴落到头上,“下雨了吗?”他抬起头来,却见梁福通张着大嘴,露出獠牙,口中涎水正不停的往下流……
“爹!”梁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他全力挣脱梁福通的怀抱,连滚带爬的闪到一旁。
梁福通此时已丧失理性,向儿子张牙舞爪的猛扑过来!
梁纪转身就逃,跌跌撞撞,慌不择路,径向村外跑去,梁福通则在身后紧追不舍。梁纪实在无法相信,那个疼他爱他的慈父竟也变成怪物,甚至还要杀死自己!梁纪心丧若死,加上一夜未睡,体力不支,终于在村口一跤摔倒,再也爬不起来。
梁福通迅速追上,如同恶狼般扑向梁纪!
日期:2013-08-12 23:55:00
梁纪已无力挣扎,只得闭目待死,那一刻,孩童时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纸风筝、竹蜻蜓、小木马等各式各样的玩具一一从眼前晃过,唉……老子还没玩够呢!
突然间,梁纪感到阵阵暖意,原来正值旭日东升,朝阳初绽,光芒万丈,普照世人,但梁福通却如遭雷击,浑身颤抖,口中竟发出“嗬嗬”惨叫,紧接着,他身体各处冒出浓烈白烟,肢体渐渐枯萎蜷缩,慢慢的化成一滩脓水。
梁纪察觉不对,睁眼看去,却见到自己 “爹爹”化散的一刻,他心中惊惧交集,痛苦万分,一声大叫之后便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梁纪幽幽醒转,发现一个白须白发的慈祥老人和一个年轻男子正在身旁照料自己,梁纪想起爹爹和村子的惨状,悲从心来,不由得紧紧抱住老人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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