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的那些破事儿—关于80后的青春奋斗残酷物语

作者: 三侠攻城

  这是一部写给80后的关于青春奋斗的残酷物语,写给所有未毕业的、已经毕业的和即将升入大学的莘莘学子们。当我们踏入社会,谁来在乎我们这一代人的奋斗与挣扎?
  毕业后,北言、马超、韩杰和宋雨佳留在原城市开始了找工作的青春奋斗生活,他们怀揣青春的激情与理想抱负,期待美好的明天,可当他们渐渐步入社会后,才发觉一切是如此的身不由己,情感的纠葛,对未来的迷茫,他们渐渐开始迷失了自己,放纵,堕落,物欲与情欲的碰撞,他们奋斗的梦想也随之产生了动摇……
  第一章,我们毕业了
  1.

  2007年的炎炎夏日 ,当热烘烘的太阳快要把我念了四年的大学校园烘烤得要从人间蒸发掉的时候,我大汗淋漓地从X大——这所给予我无数复杂情感的学校毕业了。
  那天的太阳太亮,空气闷热得使人窒息,我心中所有的情绪都化为对太阳的咒骂上了。当我无精打采地行走在人群中时,感觉我们像是一颗颗花生被放在一个大锅里煮着,被热得想从果壳里蹦出来——我如此一想,脑海中竟闪过了一丝裸奔的冲动。
  我当然不会选择裸奔,原因有三:
  一,我的身材不是很好,很难使裸奔成为一个行为艺术;
  二,在如此毒辣的太阳下裸奔,我将会被晒成一头非洲野猪;

  三,我的老二很害羞,它的精神也很萎靡,并不想出来见人。
  当然,我还没神经到那个程度,我想的是让自己流芳百世,而不是留下一个历史污点,让我遗臭万年,成为笑柄。
  日期:2013-11-15 13:12:38
  2.
  拿到毕业证书的那天,感觉像是拿到了一张离婚证书,心中忽然涌上各种滋味,熬了四年,当新鲜感消失、激情消退后,似乎就等待着这一天的来到。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也在情理之中。
  其实这说法有些不妥,毕竟校方并没拿我当回事,我此刻更犹如一个小妾,当被地主大财玩腻耍够了后,便在适合的时间给打发掉了。
  日期:2013-11-15 13:14:31

  3.
  当我手捏着毕业证书,颤抖着双手站在宿舍的窗口,看着我们这幢楼的毕业生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或伤感或悲愤或激情昂扬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时,我忽然发现自己他妈的一无所有了。
  我情绪一激动,拿起宿舍仅剩的三个热水壶往窗外扔了出去,随着热水壶跌碎的清脆声响,我将头伸出窗外用尽力气大喊道:“X大,我去你妈的!”
  此行此景将我们宿舍其他几个正商量着要在今夜裸奔的家伙们吓了一跳,直骂我是傻B,说我发泄的一点创意都没有,跟泼妇似的。
  我一乐,心想,发泄还得有创意,那排泄呢?难不成创意地去吊在树上排泄?
  看着漫天纷飞的垃圾和锅碗瓢盆,我忽然觉得挺悲壮的,我觉着自己此刻就跟一即将奔赴刑场的侠士一般,面露淡定的微笑,看淡生死,“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再过十年二十年,老子依旧是条好汉。

  虽然我时常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虽满腹理想,却仍旧是碌碌无为人群中的一员,但在青春的面前,似乎一切都可以化解,一切都还有希望,至少,青春这晚饭仍是我们饥饿时一个挺美好的救济品。
  日期:2013-11-15 13:17:35
  4.
  毕业后的那天晚上,我们广告一班的全体人员在班主任老秦无法推辞的热情下,在金碧辉煌酒店吃了顿饭,虽然我们班并不怎么团结,基本上都是以宿舍为单位,各攒一团,来往甚少,但在分别之际,终于在一起互相假惺惺地寒暄着敬着酒了。
  我们宿舍和李小军他们宿舍攒一块,旁若无人地讲着荤段子,叼着烟,跟一群流氓似的。喝起酒来也全都是提起酒瓶直接豪饮,喝尽兴了,我们便全军出发,把我们班其他的男生给一个个撂倒了,这场景把班主任看得顿时傻掉了,她实在没料到她手下的学生一出校门,竟跟一帮流氓似的。
  酒席结束后,酒店里已被我们糟蹋得不像样子,金碧辉煌成了金碧鱼塘,饭桌上狼藉一片,汤水酒水汇流而下,地上水汪汪一片漂着剩菜剩饭,看得服务生和酒店经理都要哭了。
  后来在女生的要求下,我们又跌跌撞撞地去了“嘉乐迪KTV”,大家伙半醉半醒地唱了数不清的歌曲,该吐的吐,该唱歌的唱歌,该最后抒情的抒情,该最后的调 qing便去调情,没一个闲着的,即便是平时最老实最木讷的家伙,此时也嬉皮笑脸了起来。
  日期:2013-11-15 13:20:19
  5.
  我们宿舍和李小军宿舍的两帮人则在老夏的带领下,旁若无人地合唱着:“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那时的山噢那时的水,那时祖国一定很美,但愿到那时我们再相会,那时的春噢那时的秋,那时硕果令人心醉”,虽调不成调,难听得足以令旁观者作呕,但被酒精刺激着的我们内心激情澎湃,觉得未来是属于我们的,成功是属于我们的,我们就是祖国的主人翁,我们就是硕果。

  散场后,我们并没有直接回学校,两个宿舍的11个人坐在马路边叼着烟,两眼发直地愣着神,不想动,也不愿意动,就直接坐在地上,傻子似的。老夏的女朋友薛敏敏和她们宿舍的几个女生说要把我们扶回去,老夏这时有别于以往的温柔,粗暴地对薛敏敏怒喊道:
  “给我走开!关你们什么事了?让我们哥几个呆呆,你们瞎掺和什么呢,你们知道什么是兄弟情义吗你们!”
  我们也没说什么,眼睁睁地看着薛敏敏被老夏骂哭了,随后被她们宿舍的几个丫头拉走了。来一批询问的让我们轰走一批,连班主任老秦来关心一番,也让我们好言相劝给撵走了。  
  我们沉浸在自己的悲壮情绪中,不允许被任何人打断,好比是伤口上好不容易长起的血痂,任何想扯动它的小心翼翼的举动都会引起一阵撕皮裂肉的痛。
  我们太在意自己的理想太留恋自己在校园里的青春了,总认为这些东西就如我们高昂的雄性荷尔蒙一般,觉得它一直是会如此高昂下去,不会老化不会衰竭,**的时间不会变短,一直如此活力。
  日期:2013-11-15 13:26:40
  6.
  11个人就那么在街道旁傻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索性愣着。
  看着夏夜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从我们眼前来来回回地穿梭着,在斑斓的灯光下映射出零碎的光彩,同那些忽长忽短的鸣笛声使街道更加热闹了起来。逛夜市的人群熙熙攘攘,多是情侣,一对一对的粘乎在一起,等到逛腻了后,也许他们会回到自己的住处,或去旅馆,去消耗掉他们膨胀的激情。这些与我们无关,我们只关注那些女孩子的身材,如果身材很好,且人又漂亮,我们这才去看搂着她的男人是何般嘴脸,可让我们失望的是,鲜花的旁边都会是一坨老牛粪。

  我们长叹一声,起着哄,说着一些下流的话,逼得他们直朝我们翻白眼,见我们人多势众,一个个借酒撒疯的土匪样,心想是惹不起,便都赶紧撒腿溜人了。
  我们此刻就是想装一副牛逼哄哄的模样,甭管你惹不惹我们,我们就要寻衅滋事,就想搞些事端,我们的心中似乎都有一股无名火,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该找谁撒去。
  7.

  无奈之下,我们集体走到了前方的一座石桥旁,在路边站成一排,互相搂着肩,摇头晃脑地撒着尿,肆意地笑着,对别人蔑视厌恶的眼光熟视无睹。
  日期:2013-11-15 13:27:50
  8.
  大约是在夜里十一点钟的时候,我们这群人中有老婆的的家伙都被他们的老婆像领儿子一样领走了,他们没回学校,而是去了周边的一些平时舍不得去的高档宾馆里了。都要各奔东西了,谁知道以后能继续在一起呢,就尽情地放纵这一夜吧。
  最后就剩下我、老夏、马超和李小军他们宿舍的顾岩松四人。老夏有老婆,可他把的老婆薛敏敏撵走了,陪着我们三个光棍汉坐在一个小广场的花坛上发着呆。
  日期:2013-11-15 13:29:04
  9.
  我是在毕业的前一个月与女友分手的。当时的我极度厌世,脾气很是不好,虽然青燕一直顺着我,安慰我,甚至于讨好我,可我仍无耻地在我们常去的那家旅馆里,与她做了最后一次爱,便痛下决心,与她说分手了。
  青燕当时没说什么,只是躺在我的怀里哭着,哭了一会后便睡着了,我当时并没有安慰她,因为我觉得我没资格去安慰她,我觉得我就是一混账,是一流氓。
  等到清晨我醒来时,发现青燕已经离开了。随后的一个月间,我们形同陌路,不相往来,犹如最冷漠的陌生人。
  日期:2013-11-15 13:31:06
  10.
  我们四个人坐在一起说了许多话,不停地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最次的是紫南京,最好的是玉溪的,直到抽到嗓子干涩得发疼,满地烟头,我们才起身离开,坐车到了太湖边的一座石桥上,吹着湖面上吹来的凉风,舒服地挤在一起,望着黑沉沉的夜色在湖面上漂浮着,偶尔泛起微微粼光。
  这时我忽然想起今年在宿舍搁网上看的那部电视剧——《与青春有关的日子》中的一句台词:“今天之所以区别于昨天,恰恰是因为昨天的感受依然在我们心中。”
  而后不禁哼唱起里面碴琴那一段中,许逊哼唱的那首《往事只能回味》,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表达自己心中的那些混乱复杂的感受,只是感觉,也许青春就会这样失去了,虽然此时仍有一种未毕业,仍在X大中挥霍着我们的青春的切切实实的感觉,但我仍不住地提醒自己:明天,你便将从那里毕业了,永远的离开,虽然你恨它,厌恶它,但你永远忘不了它。
  随后,我将头转向湖面,避开老夏他们的视线,点起一根烟,仍由泪水夺眶而出。

  日期:2013-11-15 13:33:02
  11.
  次日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只有我和老夏还在桥上,马超和顾岩松都不见了。我们俩慌张地跳了起来,老夏更是一脸紧张,对我说:
  “会不会半夜想不开跳河了?”
  我说:“不会,不会,以我对马超的了解,他要死也是死在女人的床人,绝不会这么轻生的。”
  “那要是被顾岩松那小子拖下去的呢?”老夏推断道。
  “傻逼,打他手机啊,说不定他们去哪了。”
  老夏点了点头,赶紧掏出手机拨了马超的号码。
  “还好,还能打通。”老夏松了口气。
  “喂……”,那头传来了马超慵懒的声音。

  “你他妈去哪啦?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老夏情绪有些激动地叫道。
  “我操,我怎么在路道上睡着了!”马超诧异地对着话筒叫道。
  我们往桥坡下看了看,马超果然在路道上,我们又到右边看了看,顾岩松也在路道上躺着。我和老夏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要流了出来。
  原来两傻货是在昨晚睡觉时不知不觉地从拱桥上滚了下去,躺在路道中央一直睡到天亮,竟没有被车轧死,这真是奇迹。

  日期:2013-11-15 13:35:15
  12.
  回到学校后,大家各自收拾收拾东西,唏嘘感慨一番后,便各自道别,准备各奔东西,涌向祖国的各个城市,大展拳脚,描绘出属于自己的一幅美好蓝图。
  X大此刻像是被人遗弃的老人一般,沧桑地静坐在那,掩不住那无限苍凉与落寞。这种想法也不过是我们的一厢情愿而已,校方其实恨不得把我们给打发走,然后迎接新一批的学子,拿了他们高昂的学费,让他们在此消耗掉他们四年的青春,如此循环下去,生生不息。
  而X大的宿舍楼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用墨水或是水彩写的标语的床单和被罩,诸如:
  “这年头要速度,不然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怀才就像怀孕,时间久了才能让人看出来!”
  “哥们静静地走了,正如哥们静静地来了,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碟A片!别了,淫友们!别了,X大!别了,武藤兰!文学系江南小淫虫奉上。”
  “我以为我颓废,原来我报废了!”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兄弟们,等我当上皇帝,我一定封你们为太子!”
  ……
  临行前,看着这些花样繁多、极有创意的标语,我不禁无奈一笑,便和马超、韩杰拖着行李离开了X大。本想回头再去看一眼这所陪伴我们四年的大学校园,可又觉着有些矫情,便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离去的那一刹那,自己的心中空得如一个没装任何物品的塑料袋,轻飘飘的,一阵茫然无措的恍惚。
  日期:2013-11-15 14:33:45
  13.
  只因形势逼人,一个月后,一帮朋友都差不多已经找到了自己安身立命养家糊口的事情。
  李小军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因为仓促,和他的女友胡倩**时没带套,把他带有X染色体的精子和胡倩的Y染色体卵子相结合,爱情的结晶就此形成。李小军没打算打掉,因为按照他的推算,这胎怀的一定是个男孩子,连名字都给想好了,叫李嘉业,如果出现意外是个女孩子的话,另作打算。现在和胡倩在他舅舅的广告公司上班,准备一年后两人结婚;“歪嘴”张栋和女朋友爬山看日出,因找丢掉的手机而不慎跌落山底,断了一条腿,女朋友也干净利落地离他而去,张栋便颓废地窝在家里整日买彩票,没想成因祸得福,中了30万,交了税后用剩下的钱开了个超市,此时的张栋已经现实的无可救药;我们的方晓轩女同志在痛快地离开我们,爽快地甩掉在学校时的男朋友后,找了一个富二代做了男友,虽然那个小白脸已经有了五六个女朋友,但方晓轩还是坚信自己能把这小子给套牢的;“耗子”郭文凯据说在搞传销,也不知道此事真假,这小子在学校时也是个有才的人,我们也曾想办法联系过他,可他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也为这个谣言平添了几分可供参考的证据;老夏回了老家连云港,准备和薛敏敏开一个设计工作室,有可能的话,在未来两年就和薛敏敏奉子成婚,在结婚前,老夏决定依旧坚守自己23年的的处男之身;顾岩松改掉了**的不良习惯,一直没找到工作,在父母的威逼利诱瞎,便回家相亲了,而后竟豁然开朗了起来,打消了外出找工作的想法,让他父母靠关系走个后门,在他们镇上的乡镇府里找了份工作,也混得油光满面的;而鬼子呢,则奔上海跟他老爸后面混了,人模狗样地夹着个公文包,跟他爸后面屁颠屁颠地四处跑生意,说过个两三年,开着个奥迪A4或者A6来接我们,带哥几个去兜风泡马子,享受一番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奢侈生活。

  这是我的几个哥们现在的命运。
  日期:2013-11-15 14:35:58
  14.
  我和韩杰、马超则整日游荡在无锡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跟三匹小马似的,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奔波在各类广告公司的招聘处。好的看不上我们,差的我们又看不上它,我们把找工作当成了相亲,摆着副架子,爱拿自己当回事,一脸天真,一肚子自以为是。人才市场招聘会我们压根就没去,据参加的朋友说,他早上挤进去的,晚上才挤出来,背的一百多分简历只投出了四分,其它的全被挤丢了。

  “工作没找到,老子差点把命也给赔进去了。”那家伙如是说。
  日期:2013-11-15 14:38:42

  15.
  像我们学广告这行当的,工资普遍都不是很高,刚开始都在1200——2000块钱之间,即便是1200块钱的工资,也都是拼得头破血流。我和马超到一个名叫“美达”的广告公司应聘,竟碰到了一位研究生,那家伙文质彬彬地站在我们前面,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得意地对我们说:“这次我是十拿九稳了,屈就屈就就屈就呗,我只当这是为以后的人生设置的一个小小的跳板。”
  我和马超点头称是,心里头却暗暗骂道:“屈就你大爷,妈的,狗抢猫食了,这什么时代啊!”
  过些日子后,我们又在街头遇到了这个小子,我和马超都没应聘上,我们便问这个研究生:“上了没?”
  那家伙脸色顿时铁青,破口大骂道:“上他妈个逼,一帮有眼无珠不识泰山的傻逼!”

  随后衣袖一挥,愤愤然地离我们而去了。
  日期:2013-11-15 16:30:39
  16.
  尽管我们对面试的答题技巧一再钻研,恨不得把马屁拍准拍透拍得上档次,却依然一次次地被拒之门外。
  对“我们为什么要聘请你”这个问题,我们作了20条不同类型的答复,自信的,谦虚的,诚实的,虚伪的……,我们使劲了浑身解数,连“我在学校的时候就一直关注该公司,向往在该公司工作”这样恶心的回答都用上了,奈何一败再败,再而衰,三而竭,只好偃旗息鼓,调整一番,指望再次出山。
  有的只是背影,想找出一点背景来,估计得追溯得古代,还得是老子的老子的老子的……。
  日期:2013-11-15 16:33:13
  17.
  找工作这事在实习的时候就把我们忙得焦头烂额的,据学校多年以来的潜规则,你找不到工作,没有就业协议书,你就别想拿到毕业证书。
  学校让我们实习,其实就是让我们混张就业协议书,甭管怎样,你赶紧在就业书上找家公司盖个章,别的我们不管。要不然,你丫别指望拿到毕业证书!
  就算到时你实在是没搞到就业协议书,实在没辙了,让学校没法弄就业率统计表,没事,根据潜规则,你可以花钱托学校给办了。
  最后实在没辙,我们就让韩杰的老爸给我们各弄一份就业协议书,也算是是完成了学校的任务。这种感觉就好比是没老婆却领到了一张结婚证书,痛苦而无奈。
  可要命的是我们虽然人人都有就业协议书,可等到拿到毕业证书直到现在,我们他妈的依旧没有工作!
  日期:2013-11-15 16:37:35
  18.

  等到学校就业率公布的那天,就业率将是一片火红,创历史新高不敢说,起码也是形势大好、鼓舞人心的。
  这个时代,毕竟是个对数字狂热的时代吗。
  谁他妈在乎那些成绩能否对得起那些光鲜耀眼的数字啊。我们都是数字的奴隶。
  日期:2013-11-15 16:40:25
  19.

  我们不想北漂,也不想南下,我们就呆在这个城市,我们是那种在哪扎根就在哪生长的人,我们就是固执的植物。
  任它蝉喘雷干还是暴风骤雨,我们的生命力依旧顽强。
  日期:2013-11-16 10:26:35
  20.
  我们三人住在一个临时租的房子里,在一个叫安福新村的小区里,住5楼,三室一厅的,1200一个月,三人平摊,厨房、浴室、卫生间应有的东西几乎一应俱全。有一点家的感觉,我们觉得才有底气出去闯。

  我们花了两天的时间,把房间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通,连柜子橱子内部的每个角落都没放过。我们三人头上扎着毛巾,披着破布,跟三个农民起义的民兵似的,真拿当是自己家一般的对待。
  我们自嘲将来真混不出个样子,做个家庭男也是个挺不错的选择。
  我们在客厅里添置了一台21寸的彩电,从旧货市场买的,样子倒是新的。
  买的时候,店老板极其认真地对我们说,这电视真是松下的。我们一看电视机下方,真印着“Panasonic”。
  我们比较欣慰地咂吧着嘴对老板称赞说:“字母没印错,果然是下工夫了!”
  老板摸了摸电视机,态度诚恳地说:“那当然,我能骗你们学生么!”
  我们心想,坏了,这老板把我们当学生看了,怪不得把我们当三傻逼似的忽悠呢。
  我拍了拍马超的肩膀,装得跟一道上混的人似的,朝他连抛了几个眉眼,说:“大哥,我看还是别买了吧,咱们不需要电视,咱们不缺文化。还不如省些钱去“欢乐谷”乐乐呢,那才是精神与身体上同乐啊!”

  马超体格健魄,身材魁梧,脸上依旧有几颗青春痘依依不舍地停留在他脸上,仿佛要与马超的青春同生死共存亡。用韩杰的话说,马超天生就有一股匪气。差一点就成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花花公子了,也差一点就成为凶神恶煞暴戾无道的土匪。折中,求个平均,马超就是翻版的任达华。而这个比方,也让马超颇为满意,至少假如将来实在混得不咋地,奔香港去拍三级片还是有人要的。
  马超真把自己当成道上混的大哥了,朝我摆了摆手,而后面无表情地对我说:“你怎么这么庸俗呢,多看看新闻,你才能跟上时代的脚步!人不能活在无知中,那样是可悲的!”
  训完我,又转过头对老板说:“您说句公道话吧,多少钱能卖吧,咱们干脆点。”
  老板看马超穿得吊儿郎当,牛仔裤破得都快衣不遮体了,觉得这小子大概真是个混子。我见势立马从兜里掏出包南京烟,递给马超,又给他点上。马超潇洒地吐了口烟,而后用手指了指身上的耐克T恤衫,说:“你说我身上这耐克是真的么?”

  老板人看起来也是一个厚道的人,端详了一会,有些不确定地说:“应该是真的吧。”
  “什么叫应该是真的啊?告诉你,假的,别以为打了个勾就是真的。”马超拍了拍电视机,又说:“我要说的是,咱们不能老被事物的外表所迷惑。痛快点,给个价,您真当我们不识货呢。
  “三百。”老板镇定地说。
  “两百四。”马超说。
  我递给老板一根烟,笑嘻嘻地说:“松下电视机的外壳不值多少钱的。”
  老板哭丧着脸对我们嚷道:“再多给十块吧!要不然,我真贴了。几位小哥,你也让我好歹挣点啊,生活不容易啊!”
  “当我们二百五呢!”我们三人气势汹汹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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