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对兄长的不伦之情,她入宫为后,却最终....

作者: 扎兰朵

  《倾世之南临皇后》
  简介:
  十五岁的她与第一才女同时嫁入帝王家!
  怀着对兄长难以启齿的不伦情愫,为了家族荣华,她甘愿浮沉深宫。
  新婚夜,年轻的帝王扬言废后,却对那红盖头下的倾世容颜怦然心动!
  朝臣一纸上书,他怒闯凤仪宫,撕碎她所有的尊严,迟来的洞房花烛,带给她的除了耻辱,还是耻辱!
  高傲如她,倔强的对帝王道:“不管皇上做什么,无暇都不会看皇上一眼!”
  疏离如她,引来帝王近乎疯狂的征服,“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来求朕碰你!”
  三年隐忍,委屈求全,最终换来一纸废后诏书!
  那一刻,她纯洁的微笑不染凡尘,如释重负:“臣妾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华丽的凤袍是天下女子之艳羡所在,却如蛆附骨,困住了她一生一世。
  爱的极致是此生不换还是权欲相伴?
  睿王守护她,逃不开叔嫂名分!
  兄长痴恋她,躲不过逆伦背德!
  爱至深,伤亦深。
  最终,她是否会走向那座冰冷的皇陵?
  正文开始:
  大凌建昭二年,新帝已过弱冠,我不过刚刚及笄就被送往京城与天子完婚。

  与此同时,与我的花轿一同进入紫禁城的还有左相赵铎之女赵盼兮,我为皇后,她为贵妃,一时间,成为大凌开国史上最大的佳话。
  赵盼兮被誉为“大凌第一才女”。不仅貌美,更难得的是,八岁便可成诗,十岁便写的一手好文章。其父左相赵铎更是门生故旧遍天下,就连当今天子也是他的学生。
  而我父乃是四大异姓藩王之首的南临王,世代守卫南临沿海十六郡,且拥有其独立的军事权和自治权,除了听命于朝廷之外,几乎是个独立国,父王三子一女,视我为掌珠。
  从我出生便以“无瑕”为名,取的是完美无缺之意。
  十二岁那年,我在南海海边一舞,曾被大凌第一才子墨如画偶然遇见,并作名画《倾世光华》,画中题词——“倾华之光也,碧水流芳。见之忘俗也,南海明珠!”
  至此,我名动天下!
  双美一同嫁入帝王家,举国百姓无不艳羡帝王之艳福,茶楼酒肆中更是公开谈论这南临郡主硕无瑕与左相之女赵盼兮如何美貌,如何有才,年轻的皇帝究竟会宠爱哪个多一点?
  有人说,是赵盼兮,毕竟赵盼兮的母亲是太后的亲妹妹,二人是表兄妹,自幼青梅竹马,也有人说皇帝本就是要立赵小姐为后的,只是因为南临王手握重兵,才不得不娶无瑕郡主;还有人说,无瑕郡主之美那是天下皆知的,赵小姐有才不假,可女人无才便是德,男人还是更喜欢美人儿多些,这皇帝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肯定会更爱无瑕郡主。
  送我出嫁的仪仗队由五百侍从,五千士兵组成,声势之浩大排场之隆重一路引来无数百姓侧目。
  “郡主,这是世子爷让奴婢交给您的。”阿兰呈上书信的时候我正躺在车撵内假寐。
  我看了书信,让阿兰请大哥入撵。
  由于我已是天子的人,虽未正式封后大典,可也已经下了正式的聘书与金宝金册,如今就连大哥进我的步撵都得行礼。
  屏退左右,我道:“大哥,此事,父王太冲动了!”
  书信是南临王府的暗卫送来的,就在我上京途中,父王已递呈上书,称皇帝大婚之日,同时纳娶贵妃恐百姓误解皇帝偏宠妾室,皇后尚未入宫便有分权分宠、尊卑颠倒之嫌,请皇帝恩准,贵妃入宫需比皇后晚上六个时辰,仪仗亦需缩减且声势规格不能过于浩大,帝后祭天大典,亦不许贵妃参加等等。

  “父王这是不想委屈了你,谁不知你是南临王唯一的女儿,且出生就伴有‘完美无瑕’之名,纵是人主,得了妹妹,也断没有轻视的道理。”大哥望着我,定定道。
  在南临所有人的心中,我的美貌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尽管,这并非我所愿。
  “大哥,不仅仅是为了我罢,父王这么做只怕还是在跟皇上较劲吧!”我淡淡道,鬓边步摇随着车撵微微颤动。
  “妹妹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不错,父王就是要让他知道,作为大凌四大异姓藩王之首,我们南临王府的实力不容小觑,当然,这里面也有母妃的意思,你知道的,母妃并不愿你嫁入皇家!”
  我怎么会不明白,母妃乃百夷族族长之女,百夷族向来信奉一夫一妻的制度,因此父王当年求娶母妃之时,便立下誓言,终其一生绝不纳妾,这才使得外祖同意,在母妃的影响下兄长们亦不曾纳妾,至于我,母妃压根就没想让我嫁入皇家,更别提与三千佳丽分享一个丈夫。
  无奈,世事难料……

  想起自己素未谋面的夫君,他一定很窝火吧,身为皇帝,却不能迎娶自己心爱的女子为妻,让她做个小妾还得被我父王处处限制。
  我知道父王的请求皇帝一定会准,因为本身娶我为后就是为了笼络南临王,有我这个‘南临之光’在枕畔,一旦我父有任何不轨举动,那么他的手中就有了一个非常好的人质。
  半个月后,浩浩荡荡的送嫁队伍到达豫州,此地距离京城只有五日路程,皇帝亲派睿亲王秦卓然前来迎亲,我坐在车撵内隔着一层轿门与睿王打了个招呼,从此无话。
  “哎……”我叹了口气,让梅儿取了琴来,我素手附上琴弦,一曲《梅花三弄》倾泻而出……

  那九重宫阙真的好远,远到我想逃……
  日期:2013-09-30 23:48:32
  想起出嫁前父母的殷切嘱咐,想起我进宫的使命,想起我挚爱的三哥,我的心犹如被虫蚁缓缓啃噬,一点一滴,我甚至能听见它在呐喊,在隐隐哭泣,压抑又无助……
  轰隆隆的打雷声伴着暴雨,倾盆而下,此时正值春夏交替时节,山路变得泥泞多坑,车撵上下颠簸,左右乱晃,行程变得缓慢艰难。
  我捂着胸口,只觉得一阵恶心,阿兰颇通医术,赶紧和奶娘除了我身上的喜袍与繁重的凤冠霞披,让我只着亵衣,披散着长发,随意斜靠在软枕上,轻轻替我揉着太阳穴。
  “郡主,山路难行,现下可松快些?”
  我颌首,正当此时,车撵突然一个剧烈颤动,车队骤停。
  “快,看看怎么回事!”我轻声道,阿兰才打开轿门,迎来一阵冷风夹杂着冰冷的雨水,使我起了身鸡皮疙瘩。

  “郡主,不好了,前面山上滚落了不少山石,闹得人仰马翻,已将咱们的队伍截成了两段,雨势太大,奴婢找不到世子爷。”
  “什么?怎么会这样……”
  正说着,又传来一阵惊雷,接着便听见一众护卫的声音。
  “郡主的车架……”
  “来人啊,速救郡主……”
  巨大的车撵被山上滑落的两块山石一前一侧撞击,我听见几声马啼,接着便一个天旋地转,身子毫无征兆的撞上车撵四壁,一把剑,一个人,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劈开了车撵,搂着我腾空而起。

  一身亵衣被雨水淋湿贴在身上,十五岁的身段虽然青涩却玲珑有致,我能感受到他微热的掌心托住我不足一握的纤腰时是那么有力,暴雨早已淋湿他的衣服,因此这个怀抱是冷冽的,湿漉漉的,刺激着我昏昏沉沉的脑袋尚存一丝清明,就是这一丝清明,使我捕捉到他眼中一刹那的惊愕与火花。
  如此身手,除了我大哥,便只有睿王秦卓然了。
  他带着我落在路边,一手轻拍我的脸颊,“无瑕郡主,醒醒……你没事吧!”
  “嗯……”我张口便吃下不少雨水,可见暴雨之猛,抬眼便见他身穿一身白色紧身常服,外罩一件黑色披风,长发高高束起,赤金发带垂至胸口,一对浓眉底下有着一双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如同刀削,厚薄适中的唇微微抿着,神情肃穆,丰神俊秀。

  此刻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流下,滴滴落入我的胸口,我在他怀里喘息着,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四目相对,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彼此眼中流窜,又是一个响雷,吓得我本能的往他怀中一靠,焦急道:“糟了,奶娘和阿兰还在车里,快去救人!还有我的琴,那是三哥亲手做的,我决不可以失去它!”
  整个送嫁队伍陷入一片混乱,他轻声应了,又说了声‘得罪了’便立刻将我抱上马背,与他共乘一骑,来回穿梭于队伍之间。
  我在他怀中打了个冷战,他即刻解开披风将我裹紧,我看着他临危不乱的调度着车马,只觉得眼前一黑……
  再度睁开眼,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山神庙,身下垫着被褥,换了身干净的衣裙。
  “郡主,你醒了,快,把药喝了。”
  不少兵士仍旧冒雨立在庙外,梅兰竹菊四位陪嫁都守在我身边,奶娘受了伤,倒在一旁休息。
  中间支起了简易篝火,阿兰替我熬了药,见我醒来,忙喂我喝。
  我边饮边问:“我大哥呢,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奶娘可好?”

  “郡主,红姑(奶娘)没事,多亏了睿王爷将您救起,又寻到了山上这座山神庙,这不,咱们这些不会武功的还有受伤的人,都被安置在了这里,世子爷正与睿王爷带领士兵寻回马匹,整顿队伍呢,咱们陪嫁的东西太多,山路又被冲断,今夜只怕得在此歇息了。”
  “我的琴,我的琴呢!”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即使丢了所有的陪嫁我也无所谓,只有那琴!
  竹儿忙道:“郡主,世子爷正在清点折损,方才雨势太大,车撵又被碎石砸毁,想来,不久便能寻回……”
  “不行,我要去找琴!”说罢就起身往外冲,阿兰拉住我:“郡主,您身子才好些,怎可淋雨,再说了,您不是说,琴与人一样,相处皆是缘么,若真是不属于您的东西,您便是舍得一身剐也是唤不回的呀!”
  到底是跟随我多年的丫头,一句话便让我无语凝噎,再迈不开一步,我压着自己坐下,抱膝无语,竹儿瞥了阿兰一眼,似怨似嗔,用极小的声音道:“说什么呢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风夹杂着雨点,不时吹进庙里,大雨滂沱,篝火明明灭灭,映着山神石像晃晃悠悠,时而庄严,时而狰狞,我望着火心,觉得心头压抑难当,百无聊赖的我,瞥见一旁湿漉漉的黑色披风,那是睿王披在我身上的,下意识的随手执起,在篝火边烤了起来……
  日期:2013-09-30 23:50:31

  直到黎明,暴雨停歇,大哥才与睿王上山,一应陪嫁,车马纷纷装点完毕。
  我的琴寻回了,是睿王在泥泞中找到的,虽然断了三根弦,但因为有红木琴盒包裹,琴体损伤并不大,失而复得的我,抱着脏兮兮磨损开裂的琴盒盈盈落泪,那一刻的我再一次令他惊讶了,居然抱着一把琴落泪。
  大哥掩唇咳了咳,面色阴郁,我吸了吸鼻子,冲睿王含泪一笑,“让王爷见笑了,你替无瑕救回‘心匪琴’,便是又救了无瑕一次,请受无瑕一拜!”
  我福身,睿王欲伸手相扶,双手伸到半空,又似顾虑一般收回,他客气道:“哪里哪里,郡主客气了,本王见到此琴便知定是郡主心爱之物,同是是喜好音律之人,本王也不忍见此琴与郡主分离,此琴名曰‘心匪’么,可有典故?”
  我甜甜一笑,细长的手指来回摩挲着琴身,“典故自然是有的,只是,恕无瑕不便相告。”

  虽然他于我有恩,却并不相熟,我自然不会告之,大哥心里不爽,借口打点行装,持剑离去,我知他不喜我眷恋心匪琴,便如不喜我心底那可耻的念头,可我不管,这是三哥送我的及笄之礼,谁也别想打扰我此刻的欢喜。
  “王爷再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家郡主看,仔细眼睛疼!”阿菊的嘴巴最是刁钻,我嗔了她一眼,睿王尴尬的别过头去,俊秀的面颊竟泛起一团绯红,为了缓解尴尬,我道:“王爷等等!”
  我拿起烤干的披风,递给他:“王爷的披风,无瑕已不知如何才能表达对王爷的感激之情,除了谢字,便还是谢字。”
  他唇角轻扬,和煦的笑容犹如春风:“郡主又拜又谢,到让本王无地自容了,皇上遣本王做迎亲使,保护郡主本就是本王的职责,区区一件披风不值得郡主挂怀!”
  他本想说保护“皇嫂”是自己的职责,却不知为何,仍是唤了郡主。

  阿菊趁机插嘴:“于王爷不过是件寻常物事,于我家郡主来说却是不得不还的,有道是男女有别,还是避嫌些好。”
  “你这丫头,原是我纵你太过,越发的没大没小!”我轻斥道,阿菊眼角一挑,眼皮一翻,一股你奈我何的模样,真不知谁是主子。
  到是睿王大度,哈哈一笑,接过披风,双手一拱,做了个书生意气十足的弯腰大礼:“本王错了,本王错了,菊姑娘说得对,这男女有别,本王应该寻个女剑客来救郡主,谁料情急之下竟忘了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儿身,该打,该打!”
  扑哧!
  梅兰竹菊几个丫头率先忍不住的大笑起来,我也用兰花指轻轻掩面,笑了个毫无章法,这是我离开南临后第一次笑得如此畅快,抬首时竟又与睿王四目相撞,他的目光温润如玉,好比春风拂面,令人感到无比轻松自然。
  队伍再次起行,由于车撵被毁,我们不得不返回豫州城,休整之后再进京。
  豫州刺史将他的别院腾出来供我暂时休息,令他的夫人女儿们前来参拜我,我虽不喜欢他们这种巴结人的嘴脸,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是主,我们只是客。
  大哥忙前忙后的收拾烂摊子,又要补充补给,又要装备车撵,整顿送嫁队伍。
  睿王则遣人在豫州城中请了乐师,替我修好了心匪琴。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我却睡意全无,独坐院中,来回抚摸着心匪琴,思绪翻飞。
  回想那日,圣旨下,我与三哥跪在父王面前坦诚心迹。
  父王被我们气得差点吐血,将我们分开面壁思过,我死活不肯嫁入皇家,直至母妃探视于我。
  一向对我宠爱有加的母妃,决绝的将三尺长剑执于我脚下。
  “如果你一定要和风儿在一起,那就杀了我,与其让我和你父王承受千夫所指,万夫唾骂,不如死在你面前来得干净利落!”
  “不,母妃,瑕儿尚未报答您的养育之恩,怎能亲手弑母,不可以,我做不到!”
  “那你可曾想过,兄妹逆伦等同弑亲?你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你是南临郡主,你自幼饱受闺训,享受着南临百姓的供奉,一旦他们知道高高在上的南临郡主对自己的兄长产生龌龊不堪的情愫,你想过后果吗?你想过你还有两位兄长吗?即使你不要这个脸面,可我却不能不顾忌你父兄的前程,南临王府的声誉!”
  “母妃,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瑕儿,母妃本也不愿你千里迢迢嫁入帝王家,只盼你寻得良人,夫妻恩爱,一生平安就好。可如今,我反而觉得只有你嫁入帝王家才能绝了风儿的念头,试想以风儿的性子,你若嫁的只是一般王侯,他又岂肯善罢甘休,怪只怪我这个做母亲的后知后觉,竟一直没能察觉出你们之间的感情,总以为幼子幼女相亲相爱是何等美好,殊不知……”
  “母妃,我可以谁都不嫁吗?”
  “瑕儿,当今皇上,不比先皇,他早有收藩之意,四大藩王中,咱们南临王府权势最大,深为皇帝忌惮,你嫁入深宫,即可在君王面前替你父王说话,亦可斡旋朝廷与南临的关系,更重要的是,有你在,皇上对你父王会更加放心。”
  事已至此,我别无选择,一边是世俗难容的悖伦之恋,一边是无以为报的生养之恩,我与三哥都是南临硕家的人,我们的身上都流着一样的血,我不能违逆的,他又何尝能?我不能舍弃的,他又何尝能?
  如果这场政治联姻可以给南临带来好处,那么——我嫁!

  日期:2013-09-30 23:50:57
  那夜母妃与我深谈之后,直到我出嫁,都未曾见到三哥,全家人都极有默契的不提这件事,喜气洋洋的替我打点一切大婚事宜,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只是我已打定主意,披上嫁衣,我是南临郡主,为南临为大凌,我可以做尽一切。
  但我的心依然是我,谁都没办法改变,我不逃避属于我的责任,可也不承担强加于我的爱情!
  “郡主若对心匪琴如此执着,何不顺应自己的心意。”睿王不知何时出现在廊中,与我相隔十几步,负手而立,他嗓音低沉却分外柔软,“待得大婚,一切便都是徒增伤悲。”

  我暗暗佩服睿王细腻敏锐的洞察力,抿唇淡淡道:“王爷此话太过大胆!但无瑕却听出关怀之意,请王爷放心,无瑕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是吗?”睿王轻轻一笑,似是自嘲:“许是本王见惯了深宫寂寞吧,相比之下,宫外的天空,更让本王心醉。”
  我亦抬首,明月又大又圆,四周泛着银白的光晕,独占了大半个天空,星星却几乎不见,反衬得圆月寂寞,一如我此刻的心情,喃喃脱口:“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猛然,他转过身子,盯着我问了一句:“郡主口中所念,是为了心匪琴,还是那赠琴与你的人!”

  我忽地一笑,“王爷应该知道四个字‘难得糊涂’。”
  他哈哈一笑,“的确,本王又何必多此一问,圣旨下,无论是何人,都无力回天,只是私底下,本王希望郡主可以幸福”
  “无瑕亦希望王爷能觅得佳偶,不枉此生!”
  缘是如此奇特的东西,它能让素不相识的男女在莫名的环境中产生信任,并且倾诉衷肠。

  第二日启程,我坐在新的步撵内,素手弹起心匪琴,笑得淡然悠远……
  那一年,我四岁,三哥八岁,我们从厨房里偷来厨子做菜用的小泥鳅,偷偷放进婶母的洗澡水里,等到婶母脱得精光,更衣沐浴之时,我们才悄悄溜出门去,才走到门边便传来婶母毫无淑女形象的惊声尖叫!
  那一年,我五岁,三哥九岁,三哥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桐油,带着我和几个堂兄堂妹往书斋门边来来回回涂了好厚一层,等夫子叼着烟斗摇头晃脑的跨进书斋之时,我们立刻坐好摇头晃脑的背起诗来,直到夫子脚下一滑,传来杀猪一般的嚎叫,顿时满堂爆笑!
  那一年,我六岁,三哥十岁,三哥又被父王责打不肯好好习武,罚跪在祖先堂,我背着母妃悄悄拿着鸡腿和馒头去看他,他却掏出蛐蛐儿罐子,让我陪他斗蛐蛐儿,谁知府里来了刺客,差点掳走了我和三哥,幸好父王和大哥赶来救了我们,只是从此以后三哥去演武堂就变得勤奋无比!
  那一年,我七岁,三哥十一岁,有一天他说他学会了轻功,可以带我上房顶看星星,我以为他真的可以带我上房顶,却没想到在距离房顶三尺二寸的时候,我们会栽了个灰头土脸,那次我分明看见三哥懊恼的脸上充满了各种困惑,此后的三个月我都没有看见三哥的人影,直到三个月后他真的抱着我飞上了屋顶!
  那一年……
  直到我及笄,那一日,他将心匪琴放在我面前,执起我的手,放在他心口,明眸中似有流光飞舞,他定定望着我,一字一顿:“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仅以此琴,赠予吾妹瑕儿,愿得妹一心,生生世世不相离!”
  日期:2013-09-30 23:51:40
  四日黄昏后,我们抵达京郊,宫里来的嬷嬷们开始为我沐浴,上妆,十二支七彩飞凤缠丝步摇插在我脑后,八宝麒麟龙凤钗,赤金琉璃碧玺额链……

  正红的凤袍足足九层,每一层都有规定的样式和规格,繁重的头饰与衣饰让我不堪重负,只觉得这帝后成亲是天下最苦的差事,麻木的由着嬷嬷们摆弄,于第五日黎明才应俱全,我走上车辇之时,含泪掀开盖头,冲着不远处的伟岸身姿喊道:“大哥!”
  那一刻,骑在马背上的身影微微颤了颤,嬷嬷们立刻又用红盖头将我盖了个严实,此时迎亲的车辇已然换成了高规格的凤撵,琳琅华丽,半敞开式,我坐在凤撵上,随着睿亲王的一声大喝:“起!”
  顿时,五百仪仗队高举着皇旗,锣鼓喧天的开始进城,此时京城的主要街道尽数挤满了老百姓,我盖着盖头,看不到外面的风景却也能感受到那种人山人海的热闹,一路喧嚣,却不是进入紫禁城,按照《凌律》,皇帝大婚,应该与皇后先祭天,先昭告四海,再进宫举行仪式。
  所以此时,凤撵缓缓朝天坛而去,待得到了天坛,便有礼仪官员高呼祭天仪式开始,震耳欲聋的号角响彻云霄……
  我在一位嬷嬷的搀扶下,顶着盖头,缓缓走上长长的阶梯,每一步,都踩在鲜红如血的地毯上,直到嬷嬷将我的手交给我的夫君,接着是祝告苍天,以皇太后名义颁发的帝后大婚懿旨,接着便是文武百官的跪拜,山呼万岁,最后我与皇帝同乘龙撵进宫,一路接受百官拥护,百姓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感到自己的身子在不由自主的颤栗,从此以后,我会将母仪天下,统御后宫,然而,褪去凤袍,我只是个十五岁的柔弱女子,面对如此气势磅礴的场面,我从心里感到恐惧,一股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让我想哭,想逃离。
  没有人看到皇帝在不经意间甩开了皇后的手。
  然而,当我用一天的时间来完成了所有帝后大婚典仪的步骤之后,我的夫君,却迟迟未来皇宇殿掀起我的盖头。
  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的过去,我昏昏欲睡,又饿又累,却被嬷嬷们提醒着,盖头未掀合卺酒未饮绝对不能睡,于是,我从酉时一直等到了子时,整整六个时辰后,我的夫君,当今皇帝秦照曦这才出现在我面前。
  “请皇上用喜秤挑起喜帕,从此帝后白头到老,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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