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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么是“走阴”么:地府公务员
作者:
安吉ang
在正式开始讲故事之前,我有一些话要说。
首先,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是个非常诡异的事情,我甚至不能确定是不是真有其事。我也没有办法确信这是我所经历过的事情。我只是有所怀疑,越来越觉得故事里的主人公应该是我。
也许你开始觉得,我这个人在胡言乱语。我的头脑有问题,是个神经病。怎么能够连故事的主人公是不是自己都无法搞清楚弄明白。实话实说,我家里人也怀疑我是精神病患者,但我心里非常清楚我不是。
关于这一点请先不要着急,稍后我自然会慢慢的说明白。
我先说一下自己的状况。我算是八零后,之前在北京打过工,目前生活在河北的老家。我的生活还算安逸,虽然更年轻的时候也是不甘平凡有梦想之类的那些东西,但现在的我已经接受并喜欢现在的生活。
但有一件事一直都在困扰着我。这件事越来越多的困扰我,开始的时候我并不以为意的一些事,近年来带给我莫大的烦扰和痛苦。
因为我总会时不时的感觉我其实是另外一个人。说起来很不可思议,有时候做梦的时候会梦到另一个身份,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家伙。我们的年龄相差无几,但是出身和经历却相差甚远。
偶尔一次两次梦到我也就不当回事儿了,要命的是总会看到他。后来干脆就连醒着的时候都会恍然感到自己是他。我的头脑里开始无缘无故的突然冒出一些诡异事情,那是一些无法轻易言明的经历。而这些经历,好像是都是一些真实的回忆。
我问过一些周遭的朋友包括我的父母,他们都说自己偶尔会觉得目前正在做的事情曾经做过。他们劝说我不必在意其实是我想多了。
但我也没有办法跟他们说我的这种诡异感觉和他们口里说的那些完全不是一回事。
后来我开始胡思乱想,怀疑一个人有所谓的前世。
好吧,我承认这样的想法很是扯淡。开始的时候我内心里根本就一点都不认同。但有时候,当你无法解决面临的问题时,你还是会不由自主的那样去想。后来就慢慢的相信了,你会变得越来越相信。
所以我怀疑那是我前世经历的事情,今世的我没有完全忘记,而且如果真的有所谓前世今生,那么在接下来的这个故事里的那些鬼怪陆离反而变得合情合理。
但在时间上又是不合逻辑的。
有不止一处证据表明,当我的前生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我的今生也活生生的生活着。虽然我的今生看起来有点平淡甚至有点孬。但这却能反证前生和今世的时间上重叠。就像一个犯罪嫌疑人有了一个不在场的证据。
也许我是得了精神分裂吧。所以那些诡异的梦境连同后来冒出来的越来越多的回忆只不过是我的想象。
只是我自己根本无法感觉到我是个病人。我是说除了那些诡异的记忆我觉得和其他的正常人并无二致。不过一个真正生病的人也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是个病人,所以我最终无法推翻我周遭的那些人所认定的我是精神病患者的假设。
以至于我后来便逐渐的更倾向于别人的这种想法是正确性,不再排斥治疗,自己也学着有意无意的控制情绪,按照所有的所谓关心我的那些人的要求去做。我开始与那些突然冒出来的诡异记忆或者说幻觉抵触性的作斗争,不断的告诉自己那是脑子里想象出来的虚无缥缈的东西。
就像你有两个人生,双重的,而你不得不用尽力气去反抗另一个。
我不得不说,那是相当痛苦的一个阶段和过程。你们能够想象吗。就算你醒着的时候费劲力气去抵抗不去回忆和想象,当你睡着了的时候你就再也无法控制你自己。我简直被折腾的精疲力竭,我的情绪和精神都很不好,我不止一次想也许我该结束我自己。
我确实那样想过,不过后来我意识到死亡也需要勇气。
我想到我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不知是记忆还是幻觉的东西,那里面简直充斥着满满的死亡。可是人真的能够轻言死亡吗。
于是我还是不断的抵制和反抗着,直到我突然发现了那些日记。
日记是写在电脑里的,或者准确的说是写在网络上的。现在网络上提供了很多的存储装置,包括网盘甚至云什么的。但在更早之前,或者其实就在不久之前显然不行,我不由得感叹科技的一日千里。
而那些类似日记的文字,是被存放在邮箱里的。
那是我在梦里再一次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写过那些日记。要命的是,这一次醒来,我仍然记得邮箱的地址。我已经不做反抗很久了,但不知为什么那天突然想要再去尝试和探索,应该只是心血来潮。更要命的是,我竟然试对了邮箱的登录密码。
这一度被认定是我幻想出来的事情竟然真的存在,我不由的大吃一惊。也许我得了精神病反而更让我容易接受一些。
在尝试了几次密码后,我终于能够获准进入。而当我看到那些日记确确实实的存在,我的心情一点都不比之前好。这些连篇累牍的文字,似乎说明了之前的那些并不是我的幻想。你很难想象你之前幻想了那么多而且全部用日记记录了下来。当然也并无非全无可能。但这确实导致了我自己更倾向于认为这些都是事实,即所谓发生在现实世界里的事情。
虽然这些诡异的东西总让我产生虚幻的不真实的感觉。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些日记里的描述要比我之前的回忆连贯具体的多的多。而借助于那些日记,我的记忆更多程度的复苏了。
那些鲜明的记忆,让我开始更坚信于确实曾经发生了那些诡异的事情。这一切也开始颠覆我内心里关于世界上并无神鬼的信仰。
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我在想,是不是我的身体里存在两个灵魂。我确实能够确定我经历过的我现在的世界,我现在的父母,一些琐碎平淡却真实的生活。可另外一方面,另外一部分人生经历开始越来越多的出现并越来越像真实的经历。
中国的鬼故事,往往都有借尸还魂的说法。也许我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也许我的身体已经被另外一个灵魂占据或者正在渐渐的占据,但是我的身体还保留着之前的回忆。
于是我不得不去追寻一些东西。尽管我很想偷懒,这也实在让人恐惧和痛苦。我却已经无法停下来了。我是被逼无奈的。
按照日记里提供的线索。我真的查到那个家伙所居住环境并亲身过去探访了一番究竟。那里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熟悉,所谓物是人非,我已经找不到任何日记里描述的或者我记忆里所熟悉的人了。这是合乎逻辑的事情。真如日记里所说的那样,我们都遭受了巨大的灾难,也许都已经不存在了。
之后这件事开始搅得我寝食难安。长此下去,就算我之前并没有精神病也要变成真正的精神病。
年前我就开始想,也许应该写下这个故事来。把事情说出来能缓解我的精神焦虑,这是我的经验。
而如果能够因此找到事情的一些答案,那就更是功德无量。
考虑到一些因素,我会将日记里的人物和地方化名。用第一人称,即另外一个我作为陈述。
也许我的文字没有日记里那家伙写的文艺,但一定会尽量将故事的来龙去脉表达清楚。
而那些故事里的人物,如果你真的存在,还活着,希望和我取得联系,能够帮我解答心中的困惑。
其次,我仍旧怀疑,我该不该写出这个故事。
日期:2013-12-30 20:31:00
日记开始,是从主人公回到一个小城开始的。姑且将之命名为“绿荫镇”吧。
我终于要回去绿荫镇了。
外祖母病危,我们要回去见她最后一面。死生之事,天道自然,非人力所能左右。只是父母开始忧心外祖父以后孤单的生活。
记得大约是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随我的父母搬来城市。我当时还因为舍不得幼年一个很好的玩伴哭着不肯离开。那是个女孩儿,我们都还很小,但我们的感情好的真是没法说。当不得不分离的时候我们都哭了,现在想起来真是够幼稚的。
后来我在城市里认识了很多新朋友,新生活,可是现在又不得不回去那里。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身不由己。
于是我把自己的遭遇以及我的感想说给谢必安听。
“绿荫镇。”他重复道。他对我所说的题外话表现出了某种兴趣,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正巧,我要到绿荫镇办事。”
谢必安是我在游戏世界里认识的一个玩伴。我们这个年纪的人都很喜欢网络游戏,在游戏里,我也认识了很多的陌生人。我们不知道在游戏里认识算不算真正相识,但在我看来,他倒是个特别耐人寻味的家伙。
他到过很多地方。有时候还在中国最北边的漠河喝酒看雪,一转眼就能跑去海南三亚的沙滩上晒日光浴饮茶。他没日没夜的在国内国外跑来跑去,只告诉过我做着一份奔波而辛苦的工作,内容像是四处讨债。他对任何事都是满不在乎,对任何人都漠不关心。我只在游戏的世界里看过他表现出某种热情。
“那真是最好不过了。我们可以趁机见一面。”这其实是我们认识一段时间后第一次见面。
关于见面的细节他竟然拒绝讨论,只说一定会找来。
我是相当怀疑的。绿荫镇是个古老的城镇,多原始居民,世代在此繁衍生息。这里虽然环境幽美,却也相当生僻。外地人到此多半都会迷路。不过我也并不十分苛求他。我沉浸在外祖母病重的悲痛里,又觉得毕竟现在是信息社会,即使谢必安迷了路,他也有数种方法可以联系到我。
“你会感到伤心吗?”让我感觉吃惊的是这句话,“我是说你们毕竟总不在一起生活。总不会太过难受吧。”
很难想象他也会关心这种事情。以往的对话里,总觉得他是个将生离死别等同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看待的人。
同时不免有些感动,可能这次是因为当事人是我的原因吧。于是我把这句话当做他对我的安慰。
回去绿荫镇当天,天气很不好。正是冬天,灰蒙蒙阴沉沉的,没有太阳,加上我们的心情本来就糟糕,我们一直都没怎么说话。老爸开着那辆老旧的黑色奥迪刚一进入绿荫镇地界,天空就开始飘起了霏霏雪花。雪越下越大,当我们到家的时候,地上已经铺满了一层。
外祖父出门迎接了我们。他满头银发,气色不是很好。去年过年的时候我们见过面,那时他脸上显得活泼多了。
大家掩饰不住伤痛,一个个默然的低着头,跟随外祖父走进了自家庭院。
日期:2013-12-30 20:31:00
庭院里稀稀拉拉的站着一些人,是些亲朋老友或者邻居。这是个挺有韵味的老旧别墅。有一个很不错的小院落,外祖父平日里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如今正是冬季,庭院未免少了些生气多了些颓败。
父亲和很多人打招呼,并不断的将我介绍给众人。对于很多人,我早已经没有什么印象,未免有些不知所措的呆站在一边。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走过来跟我打招呼。年轻人细高个头,生的唇红齿白,看上去有些文弱。
我觉得这个人挺奇怪的,于是我一直都注意到他。我在暗地里猜测对方和我们家的关系。但他就这样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站在那里,仿佛和任何人都没有什么交流,而且和主家也并不怎么熟悉的感觉。
他显得很落寞很孤单,就像我一样。我们注视着彼此很久,貌似这庭院里也只有我们两个形影相吊。
“你不要难过。”后来他竟然主动走过来跟我说话。但他看起来实在不善于安慰别人,踌躇了一会儿终于说出这样的话。
“谢谢。”我点点头表示感激。
然后就又沉默。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感觉到了这种沉默有多么的尴尬。不过他倒是显得悠然自得。这个人也许就是这样内向的性格吧。
“那么,你也并不怎么认识大家。”为了打破尴尬,我没话找话的问他。
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心情开玩笑的,但我当时的心里还是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想要恶作剧的念头。这也许和我的性格有点关系。对方也并不认识我,假装一下来奔丧的外人会挺有趣。这也反应出我这个人有时候挺无聊。
但我的话仿佛激发了他的兴趣,“事实上,我了解他们每一个人。”年轻人环顾了这里的人们,用一种我无法说清楚道明白的语气和态度。他耸耸肩膀,难得的朝着我笑了一下,说出一番貌似奇怪却又别有意味的话。
我无法去形容我当时的感觉,不恰当的说法是,我能感到他有一种凌驾于我们之上的态度,但又并不能说他是很看不起别人的。
也许就像是售货店里店员看待自己的商品,或者主人之于自己豢养的宠物。但那是一种非常自然的流露。
而且和他接触后,又有一种彼此交往许久的怪感。那种老友一般的默契让我已经能够体味到对方笑容的罕见。真是奇怪的感觉,好似那张脸已经冰封了太久,他的笑其实是在对我表达一种友善。
于是我也冲着他笑。
父亲冲了过来。他抓住我的胳膊,他的眼神全都是不可思议。
“你刚才和谁说话。”他突然问我。
日期:2013-12-30 20:32:00
我回头示意给他看那个年轻人,可人已经消失了。
“我不认识。以前没见过。”我回头对父亲说。
但是父亲仍旧满脸狐疑。 “可我在屋里只看到你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傻笑。没生病吧。”他伸出手来探视我的额头,满脸关切。
我困惑起来。但并不待我有过多质疑,他已经拉着我开始往屋里走了。
我需要去见外祖母最后一面。医生其实早已宣布了外祖母病重不治,她坚持到现在就是为了能够见到我们。
外祖母的病是心脏衰竭。据说前几天还能穿堂入室四处走动,但转眼间就不行了。她的年纪已经太大而且病情严重,医生认为即使进行手术也已经没有意义。氧气和点滴暂时还在维系着她的生命,她躺在床上微微闭着眼,乱糟糟的头发更白,皱纹似乎更深,可是神色却很安详。
床头的心脏监护仪滴滴跳动的很是虚弱和不规律。总感觉很久才会发出突兀的滴的一声,描绘出十分不规则的曲线。
我妈将嘴凑到她的耳边轻轻的呼唤,告诉她我正在这里。“你想和他说会儿话么?”
于是外婆睁开了眼睛。
刚开始的时候虚弱的眯着眼,意识还不是很清晰似的。可是突然的,她瞪大了眼睛恐惧的看着我,拼劲全力似的擎起了颤抖的手,指着我的方向。
“你……”她吃力的吐出这个字。
我感到非常恐惧,一个将死的老人突然出现这种怪异的行为,在我们老家是非常忌讳的事情。就算在最开放和文明的地方,也没法不让人心生疑虑。好像在她眼里,我是怪物似的。或者她变成了什么怪物似的。
小的时候,外祖母很疼我。后来我搬到别处生活,但偶尔也会回去看望她。我们的交往虽然少了,不过我知道她心里一直都很喜欢我。
她对我的态度让我始料未及。我惊出一身冷汗,不过很快我就有些释怀了。
外婆的手指的方向其实并不是我,她如此惊恐失措的瞪视的也不是我。当我扭转身体躲过她指出的方向,然后回过头去,我看到了那个唇红齿白的年轻人。
外婆擎着手指,拼尽全力,其实指的人正是他。我们在庭院里见过。
大家一下子就变得很慌乱,全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母亲踌躇的握住了外婆的手,我知道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她的手也在不住的颤抖,脸部的肌肉也抽搐着很不自然。她终于壮着胆子,凑过去不解的询问外婆究竟想做什么。
我很快的开始意识到一个问题,似乎除我之外,其他人都看不到年轻人似的。
“你是想和谁说话么?”母亲着急的说。
外婆空有苦衷却已经丧失表达的能力。她只是很焦急,越来越焦急,满脸是汗,甚至急得流出眼泪来。越是如此,大家越是困惑,于是外婆就变得更着急。
“你想和他说话?”匆忙之中,我抓住了年轻人的胳膊问她。
她终于点点头,露出欣慰的神情。大家非常狐疑,他们惊讶于出问题的不止是外婆,貌似我也一样发疯了。
但在场的所有人还是和我一起都退了出来。
之后他们说了什么,我不曾亲耳听到。年轻人转述的版本过于简单,他们交谈的时间又太久。但让我真正有所怀疑的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离奇的事情。
“真有个人。可是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父亲的眼睛里很慌乱,他问我,“你刚才就是和他在说话?”
我对父亲点头表示了肯定。
父母都很震惊,他们意识到遇到了极不平凡事情。
“会不会是妈以前的故人?”母亲看着外公那张不知所措的脸,探寻的问。“妈妈以前……”她警觉的看了四周压低声音悄悄的说,“她以前有过一些特殊经历……”
日期:2013-12-30 20:32:00
我还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谓的特殊经历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很忌讳,害怕别人知道。这里面也包括我。我开始感到身心疲惫,无从下手。我觉得无奈和颓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些神神叨叨的诡异的事情也激发不出我的恐惧感来,我的神经有点麻木了。
“难道真是个鬼魂。”父亲慨叹。“早听说过,将死之人便有同鬼魂交流的能力。”
“思儿怎么也能看到。”但其实母亲自己也很怀疑这些,她看了我一眼,眼里都是恐惧。
我不喜欢母亲的眼神。她警惕的眼神,让我不舒服。
对此外公表现的更镇定,他马上就斥责他们,要他们不要胡言乱语。并表示一切事物,缘起缘灭自有道理。
谈话似乎结束了,年轻人走了出来。父母和外公显然仍旧是不能看到他的,但那自动开启的屋门,院落里一层积雪上突兀映出来的一串足迹已经足够震撼。
“她已经安然离去了。”唇红齿白的年轻人一贯漠然的表情,他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话。“她要我转达,希望你们大家以后能够继续自己的生活,不要因为她发离开太过于悲伤。”
我把这些话转述给父母和外祖父听。他们的脸上重又现出了哀伤。母亲轻轻的饮泣,依偎到父亲怀里。
“你是她什么人?”我终于恢复了意识似的,然后我问年轻人。
“我知道你有疑惑。”他看着我的眼睛,那双眼眸的瞳孔里滚过冰蓝色的光,“她找我其实是希望我不要伤害你们。我也保证我不会。”
“你究竟是谁?”我极力的压抑着从心底莫名其妙的生出来恐惧。或者你是什么东西,我心里猜度着对方的可怕和诡异。
“我们终于见面了。”唇红齿白的年轻人难得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来,“我就是谢必安。”
也许在我们的心里其实一直都知道谢必安是谁。但一定没有人会轻易相信眼前的谢必安会是你想象里的那个人。
在游戏的世界里我第一次认识他。我嘲笑他为何喜欢取这样的一个名字,他却反问游戏里的名字难道不能和现实世界里保持一致。我觉得他在说一个很冷的笑话,私下里却揣度他应该是个善于言辞交往的人。
但事实上却很相反。
看起来谢必安真就是他在现实世界里所使用的名字。我很怀疑有哪一个父母会给子女取名谢必安。因为在中国人的古老传说里,谢必安正是那个鼎鼎大名的白无常。
我身上的汗毛仿佛都竖立了起来似的。身体开始变得冰冷,窒息了一样心脏的挑动变得吃力和艰难。
“你之前所说的要来这里办事,就是为了带走她。”我突然有所意识,一面努力压抑着心头的恐惧,质问他。
虽然心里明白,生老病死乃是规律。这里不应该有仇恨,甚至你都无法责怪些什么。但对方毕竟要带走你的亲人,活生生的分离,行径和持刀夺命的凶徒并无二致。
谢必安冷漠的眼眸里滚动着冷冽的寒意。在这种目光的压迫之下,刚刚鼓起的一丝勇气很快就丧失了。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了不由自主的颤抖,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言语有多么的莽撞。
对方不再是游戏里那个随便教训的小弟。而事实上,他是历经千年的死神。
他的手轻轻的搭上了我的肩。那张冷漠面孔里,并没有看到类似愤怒的情绪。可就是在这样的一种恐惧和彷徨中,你能感觉到一股剧烈的寒意直逼到你的心脏。我弯下腰开始猛烈的咳嗽,心肺结了冰一样难受。它们仿佛随时都有碎裂的危机,一下子,哗啦啦的崩溃掉。我的身体开始丧失温度,从最里面开始,渐渐冰冷的如同一具死尸。这种寒意并不是如同刚开始那样只是存在你的感觉里。
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的手离开了我的肩膀,我的身体开始逐渐回暖。
“我来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露出善意的笑容,“我需要你的帮助。”
原来他希望我能够成为一种特殊的人,能够承担绿荫镇周边死神的工作。
“事实上就是死神为了履行职责在人间所找的代言人或者协助者。或者人间也有一种说法,叫做‘走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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