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厘头黑色幽默西游史——我们的沙僧

作者: 菜龍

  第一回 佛祖有意渡痴神 玉兔无心种情根
  沙悟净躲在河底的洞中喘着粗气。头顶上传来那头猪的叫骂声——“红毛鬼,你跑什么?快给你猪爷爷滚出来,有种跟爷爷再战三百合......”
  “那头猪手里的梳子好是眼熟。”沙悟净心想,快速搜索着脑海深处...再深处...再再深处的记忆。“哦,那不叫梳子,叫什么来着?——对了,那叫‘九齿钉耙’。传说是上古战争时使用过的武器。当年在天庭,也曾有一支队伍使用这种武器。那时候......”沙悟净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天庭的日子。
  当年在天庭,他不叫沙悟净,他是卷帘左侍卫沙金,跟他一起的还有个卷帘右侍卫石玉。他俩是玉皇大帝架前侍卫,除了侍奉和保护玉帝,还负责玉帝所有宫殿和所有车冕上帘子的卷起和放下工作,因此叫做卷帘侍卫。

  当年如来佛祖制服孙悟空后告辞玉帝,临别时看见了玉帝身后跟着的沙金,但见此神身高九尺,体格魁伟,青脸庞,红发须,额头宽大,双眼突出,鼻直且宽,四方大口,一颗獠牙从嘴的左边翻出。
  佛祖一笑,问玉帝:“此神任何职?”
  玉帝愣了一下,心想,这个小神能入佛祖的法眼,绝不能只说他是个侍卫,于是玉帝回答:“此神乃是我殿前的卷帘大将。”(玉帝在佛祖面前总是谦虚地用“我”来称呼自己)。
  佛祖笑道:“呵呵,我看这个卷帘大将倒有几分佛像,想必日后与我释家有缘。”

  自此,沙金就成了“卷帘大将”。
  可这事气坏了沙金旁边的石玉,都是一样的卷帘侍卫,就因为佛祖问了一句话,沙金就成了卷帘大将,而自己还是卷帘侍卫,石玉心里那个不平衡。本是太太平平,相安无事,就因为一个“卷帘大将”的虚名,从此埋下祸根。这也是佛祖料定沙金与佛有缘,日后还有一段在尘世的机缘,所以在此故意搅乱平静的局面,以引渡沙金。
  回想着被封为“卷帘大将”的往事,沙悟净心中涌起一股骄傲,但很快就变成了酸楚。在天上的日子并没有凡人想象的那么逍遥自在,虽然被玉帝无意中封为“卷帘大将”,但始终还只是个侍卫,在天庭里没人把他当成是天将,他从来没有过出征打仗的机会。
  沙金很喜欢跟动物打交道,在孙悟空上天庭之前,沙金就很想去养马,但是他嫌那个职位太低,自己这个卷帘侍卫好歹也是个从六品,弼马温才是个从九品,跟土地老的级别差不多,自己哪能丢了西瓜拣芝麻呢。后来听说孙悟空干了弼马温把名声搞臭了,他还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换那个岗。
  沙金还真的和动物有过一次亲密接触。那一次是嫦娥来了,至于嫦娥为什么来,沙金不清楚。只记得当时王母娘娘去了西北方,去找什么千年的老母羊。听说那头千年老母羊快要下崽了,王母娘娘要亲自去取胎盘。至于取胎盘干什么,沙金也不清楚。

  于是,玉帝就把嫦娥叫来给他跳舞,嫦娥就抱来了她的兔子。沙金难得能见到一只动物,因为在天上的动物一般都是神仙们的坐骑,坐骑是不能进玉清宫的。也只有嫦娥的兔子和杨戬的狗这两只动物能上得了凌霄殿。其实,规定上写的是“动物不得进入玉清宫”,至于什么样算动物,什么样算人,规定里没有说明。而且在天上,动物和人就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都是神仙,你说他是动物,你的礼貌哪里去了?

  其实杨戬的哮天犬也基本不来玉清宫,因为杨二郎是听调不听宣的,他是天上地下头一号牛B的神将,几千年也不上一次天庭。要是人家好不容易来一次玉清宫,来看看人家的舅舅、舅妈,还不让人家的狗进门,那就有点不像话了,就合法不合理了。但凡是“法”跟牛B人的“理”冲突的时候,法总是得让一让。这话题扯得有些远,说来说去也就是说能进得了玉清宫,上得了凌霄殿的动物,基本上只有嫦娥的玉兔这一只。那么说嫦娥也一定很牛B了,那也看怎么说了,从某种价值观的角度看,嫦娥就是再牛B不过了。

  在嫦娥跳舞时,她的玉兔是由一名宫女抱着的。正当舞蹈进入**时,沙金忽然听到身后有一阵骚动,回头一看,原来是玉兔从宫女怀中挣脱了,正在地上乱窜,宫女们为捉兔子乱作一团。
  此时,玉兔正朝沙金跑来,沙金就势一把抱住。说来也怪,那玉兔被沙金抱住后立即变得乖巧了。沙金由于非常喜爱动物,所以对待这只玉兔非常温柔,像抱小孩一样把兔子抱在怀中。那玉兔也十分乖巧地在金沙怀中一动不动地蜷缩着,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沙金,沙金也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兔子。四目相对,沙金瞬间感觉到面前不是兔子的脸,而是一张美丽姑娘的脸,正在冲着他笑......

  诗曰:

  今日老婆不在家,趁此机会约她。
  可笑屌丝乱撒嘛,直把眼睛看花。
  日期:2013-12-10 13:49:08
  第二回 毁洞门猪八戒挨打 设赌局孙悟空耍诈 
  每次想到这个情景的时候,沙悟净的心中总是痒痒的,似乎是那只玉兔的爪子一直在他心里挠,已经挠了他五百年了。

  突然,耳边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原来是那头猪砸破了自己的洞门。沙悟净恼羞成怒,随手拿过一只椅子甩了出去。在椅子被钉耙击碎的同时,沙悟净也飞快冲出了洞门。
  “你这猪头,这里又没写‘拆’字,为甚毁了我的家门?”沙悟净怒道。
  “红毛鬼,快把你那骷髅链子给俺,渡俺师傅过得河去,不然叫你尝尝俺这九齿钉耙的厉害。”
  “又是那土地老儿胡扯,我的链子是假的,前面镇子上两铜子一尺买的,你自己买去,爱买几尺买几尺。”

  “叫你给俺你就给俺,费什么话,你到底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快快纳命来!”猪八戒怒吼着,举耙子打来。
  “如果你懒得呼吸,我也只好成全了你。”沙悟净也不示弱,抄起宝杖迎了上去。
  两人话不投机,战在一处。只见那猪八戒一个耙遍天下发菜丝的“力耙荒原”,沙悟净驾开,顺势一个砍光满山承包树的“横扫秋风”,猪八戒往后一躲,端耙一戳,来一个推倒路边小摊位的“圣人指路”,沙悟净将身一跃,跳到猪八戒身后,回敬一个闷翻人间夜归人的“小鬼敲钟”。二人各施本领,你来我往,又打了一百多回合。
  按说猪八戒本是天蓬元帅,是天上从一品的大官。而沙悟净以前才是个从六品的侍卫,两人的本领应该相差好大一截才对。可他俩打了能有个一百多回合,也看不出猪八戒比沙悟净厉害多少。看来人的本事跟社会地位不是永远成正比的。
  两个人从水底打到了水面,真是下棋逢对手,菜鸟遇上个臭棋篓。
  此时的孙悟空在干什么呢?他砍下两根树枝,变作两把木椅,正和唐僧一起坐在河边看打架呢。

  白龙马那个汗,心想:“这两个人什么素质,打架有什么好看的,不赶紧去报官,真是的,我一个堂堂龙族,怎么跟这么几个没素质的人混在一起,还被他们骑,被他们牵着走,哎......真是悲催!”
  “师傅,你赌谁赢?”孙悟空问道。
  “嗯......自然是......八戒。”唐僧不紧不慢、犹犹豫豫地地说道。
  “好,那我赌红毛鬼赢。赌什么呢?”
  “赌,嗯......十天不念紧箍咒。”唐僧总拿紧箍咒来吓唬孙悟空。
  “...”孙悟空想生气,但没敢,眼珠一转,“一百天如何?”
  “嗯......你赢了就一百天不念。”停了一会儿,唐僧似乎想起点什么,“悟空,嗯......貌似怎么着都是你占便宜呢。”
  “猴哥,你在那里干啥呢,不过来帮忙?”猪八戒本来应该比沙悟净厉害一点,只是因为看见孙悟空不帮忙,还坐在那里看热闹,心里生气,招式也就慢了。
  “八戒,不是俺老孙不帮忙,俺一上他就跑了。俺相信你一定能制服他。八戒加油啊!你是最棒的...”孙悟空把“的”字拉了很长,后面又补了个字,“...猪。”
  唐三藏扭头朝四周看了看,一看没人,又看了看孙悟空,没有作声。但心中暗想:“诶,我怎么早没注意到,这往西去带头猪,会不会不方便呢?八戒早先要是投个羊胎就好了。”
  猪八戒让孙悟空这一气,号可溜大了,冷不丁被沙悟净一技无良版主鸳鸯脚踢翻在水里。沙悟净正举宝杖要打,忽听半空中有人高喊:“沙悟净!”
  四人抬头往天上看,认识,是哪吒他二哥——木叉。
  “原来是惠岸行者。”唐三藏连忙站起身,双掌合十,头一低,一脚把椅子踢出老远。
  孙悟空一个箭步跳到木吒跟前,把自己的椅子放到木叉身后,双手扶木叉坐下。
  “我当是谁,原来是李老板,您坐!”
  “别老板老板的,你土不土?我是正经八百佛门弟子。”木叉似乎有些生气。
  “八戒,快给李老板上个果盘。”孙悟空冲猪八戒喊道。
  “你个死猴子,弼马温,好活都是你的,吃苦受累送命的活都给我了。这荒山野岭的,你当是KTV包房呢,到哪给你找果盘去?”猪八戒一边骂骂咧咧地吵吵着,一边连滚带爬地上了岸。
  木叉坐在椅子上,对唐僧说:“唐三藏啊唐三藏,不是和你说了吗,只要跟他说你们要渡河,求他帮帮忙就是了,怎么还打起来了?好不容易周末休息两天,让你们整的还得过来加班。”

  唐僧让问得哑口无言,看看孙悟空和木叉关系似乎很近乎,不敢怪他;又看看猪八戒,一看猪八戒这狼狈相,也不忍心怪他。
  幸亏孙悟空反应快,从包袱里取了些化来的旱烟给木叉点上,然后说:“您先消消气,这个不怪我师父,呵呵,是那土地编瞎话骗我们,说着河妖杀了好多高僧,然后把头骨穿成链子做渡河的工具,用来要挟渡河的人。还说我们是和尚,这河妖专杀和尚,我们必须除掉他才能渡得了河。”
  木叉一听,急唤土地,可那土地哪还敢来,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木叉将沙悟净唤过来,与唐僧师徒相见。
  诗曰:
  野蛮强拆不讲理,举棒捍卫自家地。
  围观客,是非多,总把纷争做话题。

  日期:2013-12-10 13:49:38
  第三回 沙悟净坠地成河神 金蝉子叛道入轮回
  看到惠岸行者,沙悟净又想起五百年前,自己被赶下天庭的经过。
  因为打破了琉璃盏,玉帝发了很大的火,到现在沙悟净还是想不明白玉帝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
  当时沙金怀中抱着玉兔,呆呆地看了半天,听到石玉小声喊他,他才反应过来。抬头看见对面的石玉用眼神示意他将玉兔还给宫女,他便走到宫女近前,将玉兔还给宫女看管。沙金还了玉兔,扭头回自己的位置,却没有看到身后过来一位端着托盘的宫女,结果一胳膊将托盘中的琉璃盏碰在地上,咔嚓一声摔碎了。
  沙金顿时愣住了,知道自己闯了祸,心中连连叫苦。

  只听对面的石玉大喝一声:“大胆沙金,怎敢打碎陛下的琉璃盏!”
  沙悟净闻听,立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祈求恕罪。
  玉帝一见火冒三丈,也不分青红皂白,喝令左右金瓜武士:“将沙金打下凡间,等级清零,重新轮回!”
  “遵命!”两旁的武士得令后,呼啦超过来,驾起沙金就往下走。
  正在此时,忽然从花盆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且慢!”
  玉帝回头看时,只见是赤脚大仙。“这老头,嫦娥每次给我跳舞他都偷看,老色鬼。”玉帝心里骂着。
  赤脚大仙走出来,冲玉帝深施一礼,道:“陛下,臣有下情,只能让陛下一人知道。”
  玉帝冲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讲话。
  赤脚大仙走上前来,在玉帝耳边嘀咕了很长时间。玉帝时而用惊讶的眼神看一下沙金,时而双眉紧锁,时而又豁然开朗地点着头。沙金也不知道赤脚大仙到底说了些什么,但赤脚大仙嘀咕完了以后,玉帝就重新下令:“将沙金贬入流沙河中,装备没收,保留原有等级!”玉帝将个“打”字换成了“贬”字。后来沙悟净就非常纳闷猪八戒被投了猪胎之后是怎么保留住等级的。
  流沙河边,数万计的百姓正静静地坐着,聆听一位活佛的说教。这位活佛因观点与其老师相悖,愤然离开师门,决定要用自己的学说改变这个世界。
  活佛坐在流沙河涌起的一股巨浪的浪尖上,此浪也不下坠,也不打湿活佛的衣裳,一直稳稳地拖着活佛。活佛慷慨陈词,声似钟鸣,方圆数里之内,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人的欲望是上天赐予的,不可以压制,只可以引导。每个人的身体内都蕴含着巨大的能量,这股能量受欲望控制。欲望压制的太厉害,人的精神就会崩溃,人体内的能量就会失控,造成可怕的后果;而经过正确的引导之后,人的欲望就会催生出巨大的正能量,造福世界......”
  活佛正在聚精会神地演说,只见远处的人都朝天上看,而且有的人站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往后跑。活佛一抬头,只见一个一人多大的陨石朝自己落下来,活佛本能地一侧身,脑袋躲开了,但身体连同身下的巨浪被这颗急速落下的陨石砸了个粉碎。
  听教的人们见此情景四散奔逃,谁也顾不上谁了,场面极其混乱,踩死踩伤者不计其数。
  沙金从河中飞身跳到岸上,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失声痛哭。哭了一阵,一抬头,泪眼朦胧中,看见远处飘来一白一黄两个人。待那两人走近才认清,穿白衣的是观世音菩萨,身后跟着惠岸行者。
  “沙金,从此以后你名字改为沙悟净,你必须在此等候一位高僧,他要在此经历九道轮回。等到他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就随他而去。”观音大士说道,“到时我会派惠岸行者点化此人,成就你们师徒的缘分,也可让你修成正果。”
  说罢,二人飘然而去。
  沙悟净正要返回河中,但见岸边立有一座巨石,上刻“流沙河”三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这里鹅毛飘不起,芦花定沉底,是您自杀轻生、毁尸灭迹的理想去处”。沙悟净甚是感叹,想到自己将要在此寒冷的河中生活不知多少个年头,也不知何时到头。但转念又一想:“自己现在就是这流沙河的主人,自己已经是老板了,再也不用给别人打工了,哈哈!”
  正想着,忽然看见湍流的河面上有一颗光溜溜的人头漂浮着。沙悟净捡起了这颗头,奇怪它为何能漂浮在这“鹅毛飘不起,芦花定沉底”的河面上,更奇怪它为何不随河水飘走。
  沙悟净找了一根干木棍,扔进了河中,想验证一下石碑上的小字内容是否真实,结果木棍立刻沉入水底。沙悟净又找来一根羽毛扔进河中,羽毛也立刻沉入水底。他看着这颗秃头,感觉这是个很有价值的宝贝,于是收起了这颗头颅,钻入流沙河水中,找到一个洞穴定居下来,这头颅就被他收藏在了洞穴之中。
  沙悟净找到的这个洞穴非常神奇,石门之外河水滚滚,石门之内一滴水都见不到,而且温暖如春。真是一个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
  诗曰:
  处官场,太危险,幸有赤脚仙。
  沦落基层好伤感,被人当子弹。
  日期:2013-12-10 13:50:01
  第四回 祭河神众村民不懂 寻酒肉大和尚发飙
  收服了沙悟净,唐僧师徒四人加一匹白龙马继续向西而行。

  渡唐僧过流沙河后,沙悟净收起了他的项链,这九颗骷髅瞬间由现实版变成了卡通版,一改从前的恐怖狰狞,变成了九个小可爱。
  唐僧还给沙悟净取了个新名字——沙和尚。
  “什么破名字。”沙悟净心想,“给和尚起名叫和尚,那跟没起名有什么区别?看来这唐僧也是徒有虚名,算不得什么高僧。”
  后来路过一个理发店,唐僧感觉沙悟净的红头发影响佛门的形象,就命沙悟净把头发染成了黑色。
  这一路上,沙悟净一直默不作声,离开这五百年的家园,心中有些不舍。他一直在回忆这五百年等待的过程,回忆着那九颗骷髅的主人。第一颗骷髅的主人他没什么印象,那是被他砸死的。他只记得那张脸,那张死人的脸,鼻梁很高,但有点歪,厚厚的嘴唇翻翻着,倔强得让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总之不像中土人氏。
  在那活佛被沙悟净砸死的第二天,就陆续有村民到流沙河石碑前祭河。村民们是真的敬畏这位新来的河神。

  那个被河神砸死的活佛神通广大,在这流沙河一带游历了很久。曾经一些村民亲眼看见有位身体胖大,胸很大,屁股也很大的风*女道士,嘴巴抹得红红的,像是喝了血似的。她背后藏着一把芙蓉宝剑,冲着活佛挤眉弄眼,屁股一扭一扭地慢慢往活佛身旁靠。还没等她靠近就被那活佛用手一指,变成了又黑又小又瘦的摸样,嘴巴还咧得大大的,都咧到耳朵根了。那女道士急了,迈开两条小腿儿,蹿到活佛跟前,举起手中“剑”狂刺一通,结果刺了半天没反应,仔细一看,手中拿的哪是剑,是一根鸡毛。女道士当时就傻眼了,跑都忘了。结果被那活佛眼中射出的两道金光射中,现了原形,原来是只癞蛤蟆。

  还有一次,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士来找这个活佛斗法,两人斗了七天七夜,直斗得天昏地暗,鬼哭神嚎,附近八十个村子的人都睡不了觉。老人们跪在地上求他们不要斗了,再斗就要出人命了。于是两人收了手,都敬佩对方的本领,互相行了礼,好像还成了好朋友。后来有人打听到,那位仙风道骨的道士就是五庄观之主镇元子大仙。
  能跟镇元子打个平手,可见那活佛绝非一般神灵。可就是这样一位非一般的神灵,被这位河神一下子就砸得粉身碎骨。这河神的本领简直让人无法想象,就算鸿钧老祖来了恐怕也未必是他对手。
  人们怀着这样的想法,每年一到活佛的忌日,都到流沙河来祭祀,他们不是祭奠活佛,而是祭祀流沙河神。
  三十年后,流沙河东北乡来了一个壮硕高大的和尚,手里拎着一根棒子。这棒子四尺多长,一头粗一头细,样子就像今天的棒球棒。

  和尚来到一个酒馆门前,但见门上有一副对联写得好,上联是:振兴民族产业,下联是:构建和谐社会,横批四个斗大的金字——兰州料理。
  和尚一进酒馆就喊道:“小二,来一斤烧酒,二斤牛肉。”可是等了半天,没人招呼他。
  和尚火了,一把揪住路过桌旁的小二道:“我要一斤烧酒,二斤牛肉,你莫非怕我没钱给你,还是看我是和尚,故意不给我酒肉?”
  “长老息怒,长老息怒!”小二委屈地解释道,“不是小店不给你酒肉,喝酒吃肉泡M开房间的和尚我都见得多了,实在是小店现在只有面条和豆芽,没有酒肉给你!”。
  和尚定了定神,压了压火,心想:“难道我OUT了?”然后放开小二说:“那就去买肉买酒做给我吃,我等着。”
  小二陪着笑脸解释说:“实在不好意思,这整个流沙河东北乡现在都没有给人吃的酒肉,这酒肉有倒是有,而且是好酒好肉,但那是明天孝敬河神的,乡里有规定,不能给人吃。”
  大和尚一听此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一巴掌抽在小二脸上,把个小二打得像个陀螺一样在地板上转个不停。
  大和尚指着正在旋转的小二骂道:“你这油嘴滑舌的骗人精,欺负和尚我是外地人,有酒有肉不给我吃,还说不能给人吃,你以为我听不懂这是骂我?看我不打烂你这狗头。”
  酒馆里的客人看到机会来了,迅速划拉完碗里的面,全部扔下筷子跑了。酒馆里顿时就只剩下和尚、小二和柜台后面的掌柜三个人了,可酒馆外面却一下围了好多人看热闹。
  这时,酒馆的掌柜连忙从柜台后面转了出来,一把抱住和尚的胳膊,劝道:“大师莫生气,气大伤身体,身体可是自己滴,不要学周瑜,扔下小乔撒手去,真是太可惜,太可惜呀太可惜!大师息怒,请先坐下,听在下慢慢给您道来。”
  大和尚看到掌柜的如此恳切,又看到这么多人围观,也就停了手,找个台阶就先下了。环顾四周,才发现所有桌子上都只有面条和豆芽,看不到丁点肉丝儿,闻不到一点酒味儿,这才寻思:“是不是真冤枉了这小二?”于是就坐下来听掌柜的解释。
  掌柜陪着笑脸问道:“您要么先来两碗面条?小店不收您的钱,全当给你赔罪了。”
  大和尚没有吭声,坐在那里运气,心里却想:“嘿嘿,这招又灵了。”
  掌柜冲后厨喊道:“两碗拉面,一盘豆芽。”

  后厨应了声,“好嘞!”先端出一盘豆芽,“您的两碗面条马上就好。”
  掌柜的恭恭敬敬地用双手递过一双筷子,大和尚接了,开始吃豆芽。于是掌柜的就把这河神的来历一五一十地讲予和尚......
  诗曰:
  太傻太天真,错将囚徒奉为神。
  文明是个蛋,不如趁乱吃饱饭。
  日期:2013-12-10 13:50:22
  第五回 小酒馆吃面论真假 流沙河出恭觅死生
  听完掌柜的讲述,大和尚一拍桌子愤愤道:“想我这为了造福祖国,自费去西方留学的知识分子都享受不到的好酒好肉,倒让那欺世盗名的妖孽白白占了去。待我去收拾了他,也省下你们许多粮食。”
  “大师如此高强本领,为何还要去西方学习?”掌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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