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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
作者:
夏冬雪2011年
《错爱》
这是一部生活的教科书,这是一只生活的百宝箱。里面呈现的是寻常百姓的常态生活,演绎的是你我他的爱,由于行走的路径各不相同,解密的钥匙也有千万种。百宝箱里面的钥匙千奇百怪,功能变化多端,拿上你心仪的钥匙,去开启大爱之门吧。
大千世界,爱有千万种。有亲人间的爱,朋友间的爱,恋人间的爱;有迷茫的爱、无界的爱、桎梏的爱、占有的爱……爱会让我们陶醉、愉悦,也会让我们胆颤、恼怒……爱是如何演变的,夏冬雪会告诉你、我爱的心路历程。
第一章 多端之春
01、噩梦
2013年2月,虽然春节已过,但冬天的印记仍然牢牢地雕刻在时空中,让你不敢忘记冬的悍然、冬的凌厉。
放假是对高校教师的最好奖励,现在我正享受着这种不需要任何回报的奖励。
离开学还有一段日子,王明轩那里也不需要我做什么,毕竟春节刚过,人们还依恋在节日的怀抱中,他的生意同年前相比明显冷清下来,我也就每天都能睡个回笼觉了。
觉这东西真是奇怪。有些人为了能安稳入睡不惜重金寻找睡之秘籍;可有些人却为了觉的时常来袭而痛苦不已。就像胖人想瘦,瘦人想胖一样,让你永远都无法调和。
怎么感觉房间阴暗起来了,难道要下雨?应当是下雨了,我分明听到了滴哒滴哒的声音……这声音怎么越来越大,越来越势不可挡……不好,发水了,我分明感觉到了凉凉的、冰冰的……我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一睁眼,我吓得魂都要没了:只见一个瘦瘦的、高高的女人正在拽我的被子,嘴里还在说着什么。
“你、你……”我嘴唇哆嗦着,浑身颤抖着,努力想大声喊叫,可声音却象是呓语一样含糊不清。我努力地抓住被子,不想让被子从我身上滑落,可被子就象瘦女人的奴仆一样,顺从地离开了我的躯体……
我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就在我怔怔地灵魂出窍时,门口又出现了一个身影,也是瘦瘦的、高高的,只不过是个老太太,我感觉这个老太太就像飞一样来到了我的身边,因为我根本没感觉到她是如何行走的。
这个老太太伸出瘦瘦的手指,怒气冲冲地指着我说:“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从窗帘缝隙中挤进的一抹阳光照射在老太太的脸上,望着这张活生生的脸,我猛然清醒了,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我的灵魂快速地回归了躯体,虽然我的身躯还在不停地发抖,但思维恢复了常态。我腾地从床上站起来,顺手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大声说:
“你们是谁?干什么的?不说我就报警了。”
“你是小夏?”
这是老太太在说话。她认识我?她是?我的头脑中猛然跳出了一个人的身影,这个身影同眼前这个老太太重合在一起,我的天呀,这不会是王明轩的妈妈、我未来的婆婆吧?
“阿姨?”
我的语气平缓起来,但怒与惧还在聚集,并未散去。
“小夏?你是夏冬雪?”那个年轻点的瘦高女人问我。
我点了点头。
“你们不是早就拉倒了吗?你怎么在这里?”还是那个年轻点的高个子女人问我。
我已经不再发抖、不再恐惧。我猜想这个人应当是明轩的姐姐,我未来的大姑姐,虽然我们没见过面,但与老太太的相似之处让我做出了判断。
我正不知道如何应对,老太太说话了。
“你在这里住多长时间了?你们什么时候又来往了?”
我确认这是王明轩的妈妈及姐姐后,便长出了口气,对她们说:
“对不起,阿姨、姐姐。不知道你们要来,明轩也没同我说,你们到客厅坐吧,我把衣服穿好再陪你们。”
我已经完全平静了,虽然对这对不速之客心存不满,但理智告诉我礼貌对待是必须的。我还穿着睡衣,虽说都是女人,但毕竟是不礼貌的,也是很尴尬的。
老太太扫了我一眼,冷冷地说:
“你睡吧。”老太太看了一眼明轩的姐姐,说:
“你还不走呀?”
明轩的姐姐刚要说话,老太太拉起她就走了。
我穿上拖鞋,刚到客厅,就听见“咣”地一声,俩人都没影了。
我怔在那里,一时间又感觉这是梦境,是一个快速得让你无法捕捉的梦。
手机响了起来,是短信,一个同学把中午我们见面的地址发了过来。看到短信的内容,我彻底清醒了,我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回到卧室,把被子盖在身上,好像只有这样我的思维才能运行,才能顺畅。
显而易见,我们的住址及房间钥匙是王明轩给他妈妈的,但并未告诉他妈妈我们同居,也没有告诉老人他从西藏回来后我们就重归于好了。
王明轩为什么没把我们重归于好的事告诉他妈妈?为什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钥匙给了他妈妈?
这种事在电话里是说不太清的,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看看手机,九点多了,起来吧,中午还有事情呢。
我一边洗漱,一边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显然,我听到的下雨声一定是她们开门的声音,感觉雨声越来越大,应当是她们进入房间后走路的声音,凉凉的感觉是明轩的姐姐拉下了我的被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一定是想看清我是谁。
我同未来的婆婆只见过二次面,一次是我到他家做客,一次是我们双方父母见面。二次见面老太太给我留下了慈祥、善良的印象。想想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后来因为房子的问题我同王明轩分道扬镳,他远走西藏。为什么我们重新合好这件事明轩没同家里说呢?他有什么顾忌呢?
明轩的姐姐我从未见过面,只是知道他有个姐姐,家境窘迫,无力解决住房问题。别的就没什么印象了。
在同王明轩交往的过程中,我虽然知道婚姻不仅仅是我们俩个人的事,而是俩个家庭的事,但却始终觉得起主导作用的应当是我们。我们是事物的主体,只有我们之间和谐、顺畅,才能保证俩个家庭的和谐、顺畅。所以,我特别注重调整我们之间的关系,对于其他关系,应当是越简单越好。看来,应当同王明轩再次强调这个观点,提醒他家庭成员的过多介入只能使事情复杂化。
正在胡思乱想,王明轩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怎么回事呀?你同我妈妈说了些……”
我刚刚按下接听键,就传来了王明轩怒气冲冲的声音,我的火气腾地一下窜了上来,这个王明轩真是不分青红皂白张嘴就冲我来了,我刚要用同样的语气回敬王明轩,就听手机中传来了王明轩姐姐的声音。声音很大,好像就是让想我听见。
“这就是个臭不要脸的人,30多了没人要了黏上你了,你还……”
话还没说完,就听“啪”的一声,手机就没声响了,任凭我大声喊叫也没了回音。
我的肺都要气炸了,“臭不要脸”这几个字牢牢地烙在头脑中了。我在房间中乱转,特别想砸点什么东西或同谁大喊起来心情才能顺畅。我操起手机,把电话打了回去,可王明轩那头已无法接通了。
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不停地转着,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真得疯了。
到王明轩家问个明白,一定让她们说清楚我是怎么“臭不要脸”的了。
我快速地穿好衣服,冲到楼下。二月的春风裹挟着潮湿的凉气向我扑来,我感觉自己一下子清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像个未成年人,处理问题的方式会如此简单?这还像个学心理的人吗?记得我同来访者讨论这类问题时时常说的一句话是“用冲动的方式处理问题是最简单的,也是最低级的,这是人最原始的本能。”
但“臭不要脸”这几个字还是大大地刺伤了我,她们为什么会这么说我?就因为我年龄大吗?可王明轩年龄也不小了呀,别的还会因为什么呢?好像也没什么原因会让她们如此说呀。
我的头脑还在翻江倒海,双脚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行走着,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植物大战僵尸》中那个僵尸,目光呆滞、行动迟缓、思维僵硬、血流满面……
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感觉有点喝了,这才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是什么地方呀?我定了定神,查看着路边的站牌,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出了五站地。看到附近有个小超市,想给自己买瓶水。一翻兜,才发现钱包没带,还好大衣兜里还有二百元钱,这是我为自己备份的,以防不及之时使用。当凉凉的矿泉水滋润了肌体后,我感觉愤怒的情绪开始被凉水冲淡、融化……
中午和同学还有个见面,自己这种状态也不太适合给别人咨询,还是推了吧。我想给同学打个电话,翻遍身上所有能装手机的地方,才发现手机没在身上,更为糟糕的是家里的钥匙、车钥匙都没带……
家是回不去了,妈妈家也不能去,现在还没开学,单位也是没有人,还是见同学去吧,我回想着同学发过来的见面时间和地点,地点离这不太远,半个小时就能到,时间是12点,现在几点了?我赶快向行人询问了时间,不到11点,见同学的时间绰绰有余。可自己这种状态真有点不适合同同学见面。这个同学虽然没说找我干什么,但我也能猜到是找我咨询的,我现在的状态应当是别人给我咨询,而不是我给别人咨询。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南辕北辙、本末倒置……
打车来到“意韵咖啡厅”,还不到11点半,我点好了咖啡及甜点,看了看价格还能剩下打车回家的钱,就浑身松散地歪倚在沙发上。身体一放松,这才感觉到肌肉酸痛、双腿发沉、头脑发胀……
日期:2014-01-08 17:03:24
02、阴霾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同学到了。
这是我同王明轩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名叫李韵萌,现在在一所高中当老师。
“冬雪,你到了呀?我还以为你没来呢?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呀?”韵萌刚刚坐下就对我说。
“手机忘家了,我是出来才发现的。”
“我说打电话怎么不接呢,要不是我急着见你,我都不想来了。”
“有什么事吗?”我还是打起精神调整好情绪认真地问。
“也没什么事,就是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想同你聊聊。每次同你聊天心里都感觉很舒畅。”
我想了想,好像我同韵萌没单独见过面呀,聊天也都是在与同学相聚的时候。因为我们是同行,所以,同学相聚时我们聊的可能多一些。
我打量了一眼韵萌,还是光彩照人。韵萌比我大一岁,今年35岁。可岁月好像没在她的面容上打磨过,“青春永驻”这个词好像就是为她准备的。韵萌属于那种一眼就能让人心动的人。高高的个子、迷人的身材、娇嫩的面容……每次见到韵萌,我都同她开玩笑说是不是生长期发生了错乱,怎么总让她在青春期走不出来呢。她的五官都很平常,但组合在一起就是一幅精彩的画面。这种组合让我深刻地感受到了系统论强调的“整体大于部分之合”这一命题的力量。
韵萌在我们同学中是结婚比较早的,大学毕业就结婚了。她爱人在政府部门工作,记得她的公公是一位职位比较高的领导。大概是家境比较殷实吧,韵萌的衣着打扮都属上乘,她的生活质量始终高于我们几个层次。
“你同王明轩怎么样呀?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呀?”韵萌问我。
“挺好的,结婚可能要等些日子。”
“你们可都不小了,为什么还要等呀?”
“各方面条件还不太成熟。反正我也是老剩女了,不差这一年半截的。”我不想细说我同王明轩的事,也没法细说,只好打着哈哈。
“真羡慕你们,情投意合。多好呀!”
听韵萌这么说,我笑了起来:
“我还羡慕你呢,要什么有什么。我现在是要什么没什么,就剩俩个人的情投意合了。”我说的是心里话。
“俩个人的情投意合比什么都重要。”韵萌的目光暗淡起来,我感觉她的情感世界一定是出现了问题。
可韵萌却不再说了,只是不停地搅动着咖啡,好像同咖啡较上劲了。
熟人之间进行心理咨询的最大障碍就是自尊的维护及隐私的保护。为了消除韵萌的心理障碍,我只好采用了“自我开放”的技术。
“话是这么说,可情投意合也是需要外力支持的。如果外力不断地施加负面影响,这个情投意合恐怕就会变成情散意乱了。”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我说出了心里话。
“怎么了?”韵萌捕捉到了我传递的信息,停止了搅动咖啡的动作,望着我说。
我苦笑了一下,同韵萌讲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我的本意是想通过“自我开放”技术让韵萌感受到我们的情感经历是相通的,以便引发她诉说的欲望,去除“面子”的禁锢。但在讲述的过程中,我分明感觉到了一些来访者在同我交流时那种一吐为快的感觉。同韵萌说说心里的郁闷真地感觉很舒畅,什么话说出来真比憋在心里要好些。
韵萌始终静静地听我诉说着,表情也很平淡。听我说完了,才缓缓地说:
“这类事只要成家了,就会时常发生,只不过表现形式不同。你只是刚刚经历,所以反应强烈。等你经历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这种事我可能永远都无法习以为常,这是对我自尊的践踏及蹂躏。如果我能接受这样的践踏与蹂躏,我想我一定是心理失常了。”我的头脑中又闪现出“臭不要脸”这几个字。
“你是学心理的,应当知道在人际交往中如果大家把自己的想法都能表达出来,这也是一种尊重。虽然这种表达可能是粗鲁的、残缺的,但毕竟是真实的,让你能知道对方的真实想法,知道别人对你的态度……可有些人、有些事却是让你永远都无法分辨清的,这会让你更加沮丧、更加自卑、更加迷茫……”
还没等韵萌说完,我就接了过来:
“但这种粗鲁的、残缺的表达会让你歇斯底里的,我从小到大从没受过这种委屈……”
“这句话你说对了,你从没受过这种委屈,所以你无法接受。王明轩不就是没告诉你把钥匙给他们家了吗,不就是他姐姐说几句过头话吗,更何况这过头话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你并不知道呀,这你就歇斯底里了?一会儿问问王明轩不就都清楚了吗。可我遇到的情况同你正相反,我是永远都不知道别人的真实想法,永远都不知道我在别人心中的位置,你还能歇斯底里,我现在是哀大莫过于心死了……”
韵萌的语调虽然平静,但我分明看见一串泪珠从韵萌的脸上滚落下来。
我把面巾纸递了过去,韵萌摆了摆手说:
“我还能哭?我都好几年没哭过了。看来我的心还没死。”韵萌竟然笑了起来。
看着满脸泪花却笑容满面的韵萌,我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这种笑让我不寒而栗、肉颤心惊……
“出什么事了?能同我说说吗?”我特别想帮帮韵萌,那怕是微不足道的帮助。
“也没什么事,就是感觉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的生活不应当是这样的……”
韵萌慢慢地说了起来。
在大四的时候,家里通过朋友介绍韵萌认识了现在的丈夫。她丈夫比她大五岁,虽然毕业于一所职业院校,但却有一份让人羡慕的好工作,韵萌的工作也是丈夫家给安排的。毕业没多久,韵萌就结婚了,现在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刚结婚时,丈夫对韵萌非常好,不仅仅满足了她所有的物质需要,还时常带她见各种朋友,虽然有些人韵萌不太喜欢,但倍受他人赞誉的时光也是让人流连忘返的。自从韵萌怀孕后,丈夫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一周都看不到人影。开始还打电话告诉一声,后来连这个程序也取消了。韵萌同他说过、吵过、闹过、打过,但都无济于事。韵萌也曾提出过离婚,可丈夫说离婚也行,但韵萌的父母得把住的房子腾出来。
韵萌的父母虽然都是老北京人,但都是下岗工人,住在一个50多平方米的回迁楼内。韵萌同丈夫热恋时,她丈夫特别不愿意到韵萌的家来,感觉太窄小了,周边环境也太差。就同父母说想给韵萌的父母换个条件好点的房子。韵萌的婆婆是位私企老板,二话没说就在韵萌的新房附近给韵萌的父母买了一户120多平方米的房子,只不过产权证上的名字是韵萌的丈夫。婆婆说只要他们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这房子就让韵萌的父母住一辈子。当时,韵萌感动得真想给婆婆跪下,心里暗暗发誓:为了让父母能住上梦寐以求的大房子,不管丈夫如何对自己,都要同他生活下去,哪怕他瘫痪了、痴呆了,她都要尽心尽力地照顾他,绝对做到不离不弃。
可日子没过几年,韵萌就受不了了,可为了那所大房子,韵萌还是忍了下来。原本韵萌就想这样平平静静地生活下去,就当丈夫是水蒸气,永远都不会成为固体的,爱什么时候蒸发随他去吧。可这样的日子也被打破了,让韵萌深深地感受到这水蒸气真是浑浊到了极点。
前些天,一个妖艳的女子冒充学生的姐姐到学校找到了韵萌,说要同她谈谈她丈夫的问题。这种话题是没办法在办公室谈的,韵萌只好把她带到了附近的茶馆。
这个妖艳的女子告诉她,她有了她丈夫的孩子,让韵萌赶快把位置让出来,否则会天天到学校来闹,让全校师生都知道韵萌的丈夫是个花心大萝卜。
事情虽然让人很气愤,但也在意料之中。韵萌理了理思路,觉得应当利用这个机会同丈夫离婚,但前提是要保住父母住的房子。
韵萌就对妖艳女说:只要你能拿出确凿的证据证明你怀的孩子是他的,我就把位置让给你。
妖艳女可能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不放心地说:你可别耍赖,我把证据拿来你就离婚呀,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我不仅天天到你单位来闹,还要到你家里闹……
日期:2014-01-10 14:53:50
韵萌正说到关键之处,她的手机响了。
韵萌看了一眼,“咦”了一声,马上递给我说:
“用你的手机打的,应当是王明轩找你的。”
我刚按下接听键,王明轩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是李韵萌吗?我是王明轩。冬雪同你在一起吗?”
我刚“啊”了一声,就听王明轩急急地说:
“冬雪,是你吗?你别撂电话,听我说,好不好……”
听着王明轩急促的声音,我的心里升起了团团暖意,声音也就顺滑起来:
“我为什么要撂电话呀?你要说什么你说吧。”
“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你都没接。回到家才发现你手机在家里呢,就查看了通话记录。你别生气,我是找不到你才看的,发现李韵萌给你打过电话,还有给你的短信,就猜想你们一定在一起,就给她打了电话。你们在一起我就放心了,我马上过去接你,你呆在那里就行了,我知道地址。”
感觉王明轩就要挂电话,我赶忙说:
“你先别挂电话……”
“什么事?你说,你说。”王明轩语调还是很急促。
“我没什么事,你放心好了。就是我同韵萌还想聊一会儿,聊完之后我自己回家就行,你不用接我了。”
韵萌马上对我说:
“要不咱们改天再聊吧,我送你回家吧。”
在韵萌说话的时候,王明轩还在电话里面说着“我一定去接,一定去接……”还好像说了句什么,我没听太清。
我只好说:“你真地不用来了。我们聊完韵萌送我回去。”
“好,好吧。”王明轩这才不再说了。
韵萌知道明轩急着找我,就加快了说话的节奏。
“没过几天,那个女的就拿来一堆照片让我看,都是他们在一起鬼混的照片,还有一张医院开的证明怀孕的检查报告单。从这张报告单上我知道这个女人叫刘艳明。我答应她马上就会处理这件事,让她不要再来烦我了。
“我给他发了短信,让他晚上必须回家,有事要说。晚上他回来了,我把照片及报告单都摔到了他的脸上,把写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到他面前,让他签字。他扫了一眼照片及报告单,什么话都没说,拿起离婚协议书看了起来,没看二眼,他就喊了起来:俩处房子都归你?你脑子没病吧?每个月还给你一万元的生活费?你想什么呢?以为自己是明星呀?我马上说:生活费是给女儿的,房子也是给女儿的。他竟然说:既然都是给女儿的,女儿我养了。想离婚是吧?现在你就可以带上你的东西还有你爸妈,爱上哪上哪去……“
韵萌说这些话时,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语气也很平和。但从韵萌时常紧咬嘴唇的动作中,我分明感受到了韵萌内心深处的咆哮与暴怒。
见韵萌不再说话了,我忍不住问:
“后来呢?”
“后来就是那个混蛋再也不回家了,可刘艳明却天天到我单位来闹,弄得我真都不想活了……”
“那就起诉吧,老这样也不是办法呀。”我说。
“起诉谁呀?刘艳明还是那个混蛋呀?”
我不知道韵萌为什么这么问,不解地说:
“起诉离婚呀,这种日子你还想过呀?”
韵萌告诉我,从打她生孩子后,婆婆每月给她一万元生活费,如果离婚,生活费能否保住这么多是个未知数。还有,她住的房子产权证上是婆婆的名字。如果诉诸法律,最好的结果是保住她父母住的房子。
“那个房子的面积也不小,你同父母住在一起不行吗?”
“我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已经没法回到从前了。”韵萌幽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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